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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路然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刚喝。”
林加抓抓刚睡醒有些乱的头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大清早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噢！差点忘了此次来的目的了！苏小姐一拍脑门，懊恼万分呐！
“你还记得那个少女跳楼案吧？”
“恩。怎么了？”取出报纸拿出来看。
“强。暴那个少女的嫌疑人，我们已经有了点头绪。”
“恩，然后呢？”漆黑的眸子没什么变化，继续看报纸。
苏路然看着林加那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儿，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但是那嫌疑人背景硬，除了确凿的证据外，我们还需要一个好的律师在民事上来帮我们，所以……”
“我拒绝。”林加想也没想，回答得简单明了。
“为什么？”
“没钱的事我不做。”
“你…你就这么爱钱吗？”简直比我还爱，至少我还没爱到为了钱可以去做亏心事（前面的人掉钱了咱捡到这不算啊）。
“挺爱的。”林加回答得正儿八经。
“太不是人了！”苏小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目光含火：“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了钱竟然连正义都无所谓了！我认识的林加到底哪去了？我认识的林加，是可以为了正义和黑暗勇敢做斗争的人；我认识的林加，是个可以不要钱也要为可怜的人们打官司的人；我认识的林加，是个会在我小时候被别人欺负的时候，站在我面前保护我的人！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你啦！”
这一段话说得那是一大义凛然，连空气似都为之震到，周遭变得静悄悄的，苏路然看着林加，林加也看着她，谁都没有说话。。。。。
倏然林加扬起薄唇一笑，语气中带着轻佻：“打哪学的这段话？挺有感染力的。”
“啊！被你发现了！上次看那励志电影学的呃，上面明明说完后就很有影响力的啊！”
被识破戏的苏小姐懊恼的拍着大腿，果然在“影帝”林加的面前，自己这点小伎俩根本就不靠谱啊！
这时，卷发女人已经煮好了咖啡出来了，虽然苏路然说不要，但女人还是在她面前放上了一杯，一看就知道受到过良好的家教礼仪。
坐下来，喝了一口咖啡女人问：“怎么了？刚才就见你们两个在吵。”
“没什么，就一案子。”林加对女人微笑着解释，随后又回过头来绷着脸对苏小姐说：“我不会帮你们的，如果真照你说的那样，那嫌疑人的家里人会找上我打官司的可能性非常大啊。”
苏路然盯着林加那张好看的脸，一咬牙狠狠挤出几个字：“要多少，你说。”
“怎么？不要告诉我你来付啊！”
“甭废话，你就说多少吧！”
林加托着下巴，面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说：“五万。”
五万！妈的！是我打官司还是官司打我啊！太他妈坑人了！苏小姐一听这数儿，气得差点蹦起来，可是脑子一闪，又想到那个女孩死时那沾着泪水的双眼，苏路然最后还是把心一横：“好！”
苏路然这一答应，倒是让林加小小惊讶了一番，其实林加从一开始就是抱着逗逗苏路然的心态来的，五万块其实连见他一面都还嫌少了，他又怎么会真答应苏路然为她打官司呢。
但是看到苏路然那明明因为没了钱很伤心但是又努力压下来的样子，林加却只是有些复杂说了一句：“后悔还来得及。”
苏路然一扬下巴，回答得铿锵有力：“后悔？姐打小就不认识这俩字儿！”
第6章 陆凯与张父
车内狭小的空间里，音响里女歌手悠扬的歌声持久回荡着，魅惑无比。
苏路然砸吧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好看的脸，紧张到不行。
只见那张好看的脸淡然一笑，慢悠悠地说：“别固执了，快让我进去。”
“不行！”苏路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能答应你。”
“别墨迹了，一点也不像你。我要进去了！”
“不可以！”苏路然抓住林加的胳膊直摇头：“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被知道了，后果就大了，你倒没什么，关键是我可就吃亏了！”
说完，苏路然紧紧地抓住了衣领。
林加一听，满不在意的一笑，“怕什么？出了什么事我负责，还有，其实你还挺想的吧！”
呃。。。！苏路然被说得顿时语塞，脸红了一大片。也对，其实她还真的是挺想的，连做梦都会梦到。
怕什么呢？跟着心走不就得了？变得这么扭扭捏捏根本不像她啊！
这么想着，苏路然紧抓衣领的手渐渐松了，下定决心般看向林加，点头。
“好吧！”
话落，林加含笑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瞧，那张脸一点点向她移去，笑得贼拉妖孽。苏路然看着那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然后——打开了苏小姐身后的车窗。
一颗人头伸了进来，对俩人道：“请问，你们的车子停在这里这么久了，能不能把你们的证件给我看看。”
原来是别墅区的保安，林加睨了苏路然一眼，苏小姐立马会意，把警证亮了出来。
“我是警察，要到里面去办点事儿。”
保安仔细看了苏小姐手中的警证，方才点点头放俩人进去。
车子缓缓开进了小区，林加盯着前方，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叫你磨蹭，早答应不就得了，不就免了被保安当可疑人士了！”
他处处受人巴结的林加哪能受得了这乌龙事件啊！
苏路然冷哼一声：“饱汉不知饿汉饥。你当然不介意了！可李队都还没允许，我这样擅自行动，坏事了还不是我倒霉！”
“不就叫你去问个情况吗？能坏什么事啊！况且那公子哥不是嫌疑人吗？警察去问问不碍事…”
车子转进小道，再开一段路，就看见一栋气派的二层别墅。
按了门铃，道明了来意，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出来一位保姆给他们开里门。
在沙发上坐等好久也没见有人下来，苏小姐有点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左摇右晃，林加抿了一口保姆端上来的茶，慵懒的靠沙发里，盯着苏路然一个人在哪里跟跳蚤上身似的。
“你别动了行吗？等他睡醒了就下来了。”
苏小姐啐了他一脸：“放屁！老娘没这美国时间等他睡醒！不下来是吗啊！老娘亲自去请他！”
说着就挽着衣袖作势要走。此时，楼上开始有了动静，一个穿着宽松衣服头发蓬乱的少年走了下来。
少年看了俩人一眼，一翻眼皮，一下躺沙发里了，“怎么？你们找我什么事？”
苏小姐一看这小子那嚣张的样就来气，怒火冲天，指着缺德孩子就打算来一顿大骂，结果被林加一胳膊稳住了。
林加倒是很沉得住气，礼貌地向少年伸出手去，道出了此次的来意，“你好，我是林加，这位是警员苏路然，我们来是想询问你一些事。”把苏小姐拖到自己旁边，林加对她深意的一笑，笑得苏小姐直发毛，忙压下怒火，不敢再造次了。
少年瞟了两人一眼，不耐烦地握了握林加的手：“陆凯。”
林加点头，对于陆凯的不耐烦毫不介意，“陆凯你好。”
被林加掠了一眼，苏小姐一激灵，乖乖坐下来，开始询问，“陆凯，请问你五月十六号晚上都在干些什么？”
知道苏路然是个警察，少年眉毛一挑，恶劣的一撇嘴角：“十六号？我怎么记得这么多？嗳，我说，你们怎么找上我了？我可是一等一的好市民啊！”
“无凭无据当人不会随便找你，据我们调查，发现十五号时你一次性买了四副面具，而在十六号晚发现……”
苏路然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少年语气中带着嘲讽：“我说啊…我就买几个破面具就被你们怀疑上了？我和朋友开party呢！怎么？这样也要怀疑？话说我们一个月开好几次呢？那不是就得直接住你们警局了？”
爆发富家的孩子说话就是缺德！苏小姐被回得咬牙切齿！林加倒是不介意，反正他又不是警察，说得再难听也不管他什么事儿！
苏路然沉了一口气，把包里的照片取了出来，摊开在陆凯面前，桌上分别是张惠和方静的照片，苏路然指指照片，问：“这两人你认识吗？”
陆凯一瞟照片，摇头：“我哪认识啊？不过说起来，长得还挺漂亮的，警察同志你介绍介绍呗！”
“你。。。”苏小姐气得几欲站起，却都被林加制止了。
林加看着陆凯的一举一动忽而礼貌一笑，“你要喜欢我可以帮你介绍啊！想不到你这样的男生还喜欢这些文静的女孩啊？”
“那是啊！现在谁还爱那些打扮的跟我妈似的女孩子啊！哈哈…”
林加听完也跟着笑起来，两人看上去聊得挺欢乐的，苏小姐在心里暗骂：天下乌鸦一般黑！
“咳…”林加轻咳一声，笑得像个狐狸，“那个方静不错啊，长得乖乖的，身材也很棒。”
陆凯睁大了眼：“真的？那你可得给我介绍介绍啊！”
“当然当然。可是，就是人傲了点，我那天大清早开着车蹲她家小区门口等她老半天，结果小姑娘一出来，话都不回我，看我两眼掉头就走了！”说到这里还不忘郁闷的叹口气。
大清早蹲方静家小区门口？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这林加也真够无节操的，连小姑娘的主意都打！苏小姐想到这里又开始纠结起来，自己怎么就缺了心眼的喜欢这混蛋呢！
“哈哈！”陆凯听完就笑了起来，搂着林加的肩头直拍，“一定是您魅力不够，人家看不上您！！”
林加摸摸脸，“你觉得这个可能性大么？”
陆凯帮着林加左右看了看脸，然后挺认真的摇头：“可能性不大！”
“就是说嘛！就奇了个怪，方静这姑娘怎么就不搭理我呢？”
“一定是你穿的不够上档次吧！现在的这些女孩啊，一个个都势利得紧，穿得不够档次的看都不会看一眼！”
林加一皱眉：“可拉倒吧，离这么远，方静她能认清什么牌子吗？再说了，今年Armani的男装新款，我觉得也不至于低档次吧！”
这下陆凯也愁了，说的也是啊，这哥们怎么说也挺优秀的，怎么就不理他呢？
想了好一会儿，陆凯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衣服看不出牌子，车子能看出来啊！一定是你那车档次太低了啊！”
“奥？”林加睁大着眼表现的很惊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我那车也快有一年了，是有点岁月了。”
“我说的没错了吧，一定是你车太旧了，人美女看不上眼！”
“我说呢！等着啊，我今儿回去就换一辆新车！”说着，林加又苦恼起来，“可是买哪种车才拉风呢！现在的年轻女孩喜欢什么我又不了解。”
陆凯一扬眉，“这事你问我啊！我对车这玩意儿特在行！这月我就买了辆新车特拉风！怎么着？哥们带你去瞧瞧？”
林加笑得有些深不可测，“那敢情好！”
说着，哥俩个有说有笑的走车房去了，晾下苏小姐一个人在大厅内吹冷风！
好嘛！敢情你林加骗着我来是为了找盟友的啊！我去！
毫无收获地从陆凯家走出来，苏路然憋着一肚子的气终于可以发泄了，对着林加的车胎就是一脚，结果谁想这车胎也硬实，反作用一来，疼得苏小姐抱着脚嚎，把林加逗得直乐。
“笑什么笑！不准笑！”憋红了一张脸。
林加果然也不笑了，靠在车上点了一直烟，语气中第一次没了轻佻：“陆凯有嫌疑。”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苏路然对着林加漆黑的眼睛，“怎么说？”
“刚才去看了他的车，深蓝色的。”
心中猛烈一跳，怒气也消失得无影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喜悦：“真的吗？那我们不就可以提取他车上残留的泥土做化验了？”
“傻啊你。就陆凯这暴发户家的儿子你认为他车子脏了不立马洗还放在家里恶心人啊？”
“。。。。。。。也对。”苏路然一下又泄了气。林加看着她摇摇头，吐出烟雾，白雾袅袅中双方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
………
从林加车上下来，苏路然耸拉着脑袋朝警局挪去，刚到大门口就撞到一堵肉墙，苏小姐还没叫出声，就先听到那肉墙说话了。
“对。。。对不起，对不起。”
带着点乡音的声音，听上去应该四五十岁左右了。
苏路然抬头看去，果然是一个穿着朴素，皮肤粗糙黝黑的中年男子。男子见穿着警服的女同志一直盯着他看，有点紧张地那黑黑的手抹了把脸，结结巴巴道：“真…真是对不起啊！俺…不…不是故意的。”
“没事儿！是我自己没看路呢，不关您你什么事！”
摆摆手，苏路然转身就要走，却被男子出声叫住。
“那个…请问…你认识一个李队长吗？”
李队？找他做什么？“认识？您是？”
男子一听有人认识李队长，登时心里放松了不少，“俺…是张惠她爹，前天接到乡里的电话，说俺家阿惠出事了，要俺来…来市里一趟，我这不就坐了几天车急急赶来了。”
苏小姐心里“咯噔”一下，张惠的父亲来了，要是老父亲知道自己的女儿遭受的事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苏路然踌躇了一会，面色有些难看。
“大叔您跟我来…”
警局的气氛有点奇怪，平时总能闹翻天的几个人，此时也只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边拨电脑边瞧张父。
“嗳，你打算怎么办啊？”方扬斜靠在茶水室门边，朝苏路然问。
倒好热水盖上盖子，苏路然端着杯子向外走，“我也不知道，等李队来再说，我可不敢说。”
“也对。张叔要知道了自己女儿遇到了什么，估计得伤心好一阵子。”
苏路然没搭腔，只无奈的点点头，把茶递到张叔面前，“叔您再等会儿啊！我们李队一会就来。”
“嗳。”大叔应了声，双手接过热茶抿了一小口，环视了周围，才结结巴巴的道：“那个…警察同志啊…俺…俺们家阿惠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啊？”
张父一问，大伙就纷纷耸拉着眼皮沉默不语，张父更慌了，以为是自己的女儿犯了什么大事，茶也不喝了，抓着苏路然的手就说：“警察同志…是不是…俺家阿惠做了什么坏事啊？一定是你们误…误会，俺家阿惠是个好…好姑娘…！”
老实巴交的张父到现在也还没想过自己的女儿会遇害的事。
方扬拍拍张父的肩头，安慰着：“没这回事，叔您别多心，你家阿惠是个好孩子。”
“对对！”
听到连警察同志都夸自己的女儿是个好孩子，做父亲的心里难免会有些小小自豪——这是每一个做父母都会有的虚荣心。
办公间的门被打开了，李队走了进来，方扬和李队打眼色，示意这是张惠的父亲。
李队会意的一点头，扭头对外面喊：“田子，带张父去认认。”
“好。”
……
看着张父跟在田子身后渐渐变小的背影，苏路然总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点憋得慌。
第7章 允诺
苏路然从没见一个大男人哭得这么伤心过，那种努力抑住哭腔而滚动在喉口的悲伤与愤怒，让人听着就觉得不忍。
泪水趟过张父粗糙的脸，浑浊的眼布满了血丝，一直表现得很拘束的张父此刻却紧紧抓着李队的手不放，哭着质问：“是谁做的？！告诉俺！俺要杀了他！阿惠啊！”
张父嘶哑着嗓子喊女儿的名字，似要将她叫醒一般，可哪能叫醒呢？回应他的只是一具无言的尸体。
苏路然看着这样的张父不禁哑然，这样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汉子，再苦再累恐怕也未曾皱过眉头，却因女儿的死这样哭得这样悲绝。
三个人合伙才架住失了控的张父，把张父按到椅子上坐好，大伙围着张父胡天扯地了老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有用的安慰话语。
做警察的都没那丰富的感情，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苏路然看着埋着头，背脊时不时颤抖的张父，心里挺不是滋味。
其实她想，她应该是能体会张父的这种感受的，当年父母出车祸双双去世时，她是这样切身感受的。
——那种说不上是痛苦还是悲伤的情绪，就好似在某一天醒来发现迎接自己不是熟悉的晨曦，而是无尽的黑夜一般。那种与自己所熟识的都背道而驰了的一切带来的无措感，积堵在每一根血管里，加重着身体的负担，随着一天天的流逝而愈感疲惫。
这往往是施加在身与心的疼痛。
苏路然苦了脸，挪到张父身边轻轻坐下，拍着老父亲微弯的背，“叔您别这样…我想…您家阿惠一定也不希望看到您这个样子的…”
苏小姐这辈子没怎么安慰过人，也是个挺粗线条的女人，学不来张嘴就是漂亮的话语，只能费劲了脑汁挖出电视听过的台词，给山寨出来。
可山寨的毕竟是山寨，起不到什么大作用，苏小姐一个人在那背了老半天，张父依旧无动于衷，埋着头不言语。
苏路然一下子也没了折，摸摸鼻头，坐在张父身边一起不言语。
许久后，老父亲埋着头开始闷闷的呢喃起来，坐在身旁的苏路然听得真切。
“阿惠她…是个好姑娘…打她娘生她那天起…小家伙不吵也不闹的，忒听话…从小成绩在班里都是拔尖的…”
“叔…您别这样，伤心也是没用的啊。”
张父像是没听到苏路然的话，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小时候啊…阿惠天天上完学回来，还帮着家里打猪草，别看她身板小，却是能背起一背篓的猪草呢…”
说道这，张父抬起头来笑了，却比哭还难看上好几倍。
略带伤感的话持续着，所以人有些不忍地别过了头去，警察最忌讳的就是情感这东西。
苏路然握着老父亲被泪水打湿的手，看着他说：“叔您别这样了，我们一定会抓到那些混蛋的！”
张父停了话，转头看向身边人。身边的女警同志，虽然没说过什么话来安慰他，但那漆黑的眼睛却让他有种觉得是自己的女儿在看着自己一般，＇。 ＇清澈油亮。
看着这样的眼睛，老父亲觉得心中的重压少了许多，他颤抖着嘴唇点了头，选择了相信苏路然的话。
。。。。。。。
苏路然和方扬带着张父来食堂吃东西，为大叔点了食堂最好吃菜，张父很感激，但却因丧女之痛而食之无味，只得勉强吃了点。
吃完饭出来苏方俩人张罗这给张父找个住处住一晚，但张父却摆摆头拒绝了，家里的田需要他上心，小儿子刚出生，孩子他娘一个人照料不过来，大大小小的事还等着他去做。
和两人道明了由理，张父抹了一把脸打算走路去车站。方扬拉住了他，说开车送他，搞得张父又是感激得无所措了一番。
帮大叔亲买了车票，买了点上路吃的东西，张父坐在车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