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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是何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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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两个人约了一个地方见面,小美妈说那个地方有超市的免费穿梭巴士路过,这样就连车费都省了。如一打心眼里佩服小美妈,觉得她就像超人一样,万事皆通。估计全市各行各业的“免费午餐”都难逃她的火眼金睛。 
  见到小美妈,如一发现她新理了头发,比平时短,吹得跟松糕一样,蓬蓬厚厚的。不等如一开口,小美妈便道,我的头发剪坏了,昨天理发馆人特别多,有一个新手谁都不愿意让他剪,我实在懒得等,就叫他剪了,还是不行嘛,把我搞得像出来混的似的。如一笑。小美妈依旧板着脸道,还有更离谱的,回到家小美问我是不是戴了假发?我说你都神经了,那是什么好东西我要扣在头上? 
  小美妈显然是有备而来,衣服是短打,鞋子没有穿从不离脚的超级矮子乐,因为再粗的高跟也不适合在超市里拚杀,她换上了平底白饭鱼便鞋,有松紧带那种,再挤也不会脱落。 
  如一一切如常,她说小美妈,你不至于吧。小美妈说怎么不至于,像我这样的人,根本花不到男人的钱,只有靠自己胸口一个勇字地在外面闯。你也不要笑,还不是跟我一样,你家希特醒了吗?没有。比我还多一张嘴,整天发大侠梦,他以为自己是金庸还是成龙?我要是你我都愁死了,也不见你着急。如一理不直气不壮道,男人都是有梦想的吧?小美妈道,问谁呢?他的梦想也太不现实了吧?好好地赚钱养家,让老婆一身名牌满手钻戒,那才应该是男人的梦想呢。如一无言以对,只是深深地喘了口气。 
  小美妈三年前离了婚,那个小美爸着实不堪,在外面有了外遇,租房过起了日子,但是闹离婚时死不认账,为的是把家里不多的财产再咬一大口,如果是理亏,就分不到太多。小美妈当时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依旧唤不回丈夫的心,实在没有办法,她对小美爸说,就算你不心疼我,小美总是你亲生的吧,你总得让我们能过下去吧。小美爸还是不为所动。后来大伙才知道,他在外面养的女人给他生了儿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小美妈发疯一样地去找证据,惊天动地地打了一场官司,算是保住了房子和有限的存款。 
  每回遇到难事,小美妈就会情不自禁地对如一念叨,我怕什么呀?我离婚的时候连脸都不要了,记者把我们家的家丑登在报上,不这么干我们家小美就得去当鸡,那个王八蛋就能把我们从房子里赶出去。我太热爱共产党和人民政府了,给穷人做主,严惩坏蛋。我还怕什么呀我。 
  两个人正说着话,渐渐地身边就增加了许多等车的人,小美妈撇了撇嘴小声道,看见了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不是好事哪会来那么多人?别看他们现在都斯斯文文的,进了超市全是狼。如一环顾左右,发现众人的表情稀松平常,还有人专心看报。心想,小美妈离婚后看见谁都是敌人,真是十年怕井绳啊。也就在这时,免费巴士如约而至,只一个站就把人给塞满了,一路狂奔着赶去超市。 
  这一天的超市真正是人山人海,大门口的外场彩旗飘扬,广告牌林立,高音喇叭里播放着既欢快又激动人心的音乐。简直就是鼓励抢购,恨不得你想杀人就一定有人递给你大刀片。 
  超市里面自然是人头涌涌,像一遍遍黑色的海浪,因为有很多厂家想“坐米车”,借着抢米风潮也降价促销自己的产品,蹚这道浑水,所以现场是买卖双方都热情澎湃,厂方代表撕裂了嗓子叫卖。买家只管把东西往购物车上搬,仿佛不要钱自给一样。 
  购物车早就被一抢而空,购物篮也踪影全无。如一和小美妈紧紧拉着手还险些被人挤散。如一说,要不咱们回去吧。小美妈打断她道,你给我住嘴。边喝斥边把她拉到人较少的化妆品专柜,并把自己斜背在身上的包摘下来直接套在如一的脖子上,看好了,小美妈说,这是我的身家性命。说完便没头没脑地冲进人海,抢大米去了。 
  如一左右背着两个包,早已被人仰马翻吓傻了眼,这时也只能脱口叫了一声,你小心啊!但实不相瞒,这一声完全被嘈杂淹没,连她自己都没听到。 
  隔了好大一会儿,小美妈总算是突出重围,只见她出来混的发型已是凌乱不堪,衣领被狠狠地扯到一边,文胸的吊带都露出来了,白饭鱼鞋算是没有挤脱,却已被踩得污七八黑,整个人像被人非礼过似的。好在她又挟又抱着两袋大米,算是阳光总在风雨后。如一见状赶忙迎过去,两人各抱一袋大米,暗自庆幸劫后余生。 
  这时小美妈果断地说,其他东西就算了,我们抢不过那些人,我跟你说他们是狼你还不信,晚一点人会更多的,咱们走吧。 
  两个人又一路狂挤到收银通道,只见一溜十几个收银口全是排队交钱的人,她们找了一条相对人少的队伍等待。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由于收银电脑超负荷工作,条条电路挤满了热钱,终于造成了超市的所有终端不堪重负,毫无预警地死机,收银系统全面瘫痪。 
  想一想,出口受限,人口却在无限量放人,人越
拥越多,场面有多混乱可想而知。 
  兴奋异常的超市方面当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工作人员全部出动,他们如临大敌,在场外跑来跑去地想办法,找人抢修,安抚躁动不安的顾客。但显然这些举动收效甚微,漫长的十分钟过去了,电脑什么动静也没有,高音喇叭里一遍一遍向顾客致歉。 
  半个小时过去了,电脑还是没有修好,幸而入口处已经停止放人进来,加之不少顾客没有耐心,骂骂咧咧地弃场离去,收银口处满是堆得小山一样的购物车和购物篮,另有更多的商品扔在地上,现场犹如地震后的汶川。 
  然而超市里的人也未见变少,人们该抢什么照抢,更有为机构买米的几个人,干脆坐在米堆上打“斗地主”,他们身强力壮,谁也不怕,泰国米都被他们抢完了。小美妈恨道,最憎这些机构,总是跟我们一起虎口夺食,又进股市楼市,让他们一扫,我们渣都没了。说完翻一个白眼,见到如一被挤得灰头土脸,不禁笑道,看你这个猫样。 
  干等了一个多小时,根本毫无希望了。高音喇叭又道歉,又说下个星期天会有更低的价格回报顾客,招来一片骂声。小美妈道,你以为是拍戏啊?再来一遍!骗鬼去吧。边说边放下手中的米叫如一走人。如一还想再等一等,小美妈道,你看你这个人,叫你来你犹犹豫豫的,叫你走你反倒不肯了,咱们也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就不信别处没有便宜货。 
  如一也的确是这样的人,凡什么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认死理。 
  出了超市,小美妈忍不住自我安慰道,反正我们家囤了一百三十多斤米,我怕什么?!如一哇的一声叫出来,你天下粮仓啊你?!转身就要回超市,边说道,我家一斤存粮也没有,哪知道这东西会涨价,我等到天黑了也要等。小美妈死拽着如一不让去,最终答应让出一袋五十斤的米才算完。我怕你了行不行?!小美妈说。 
  出了超市便没有免费车可坐,就像去赌场的发财团,用车送进去好生招待,出来的时候未必有车送你去跳海。如一和小美妈决定步行一段去搭乘地铁,一块儿回小美妈家拿大米。 一路走着,算是轻轻松松,两袖清风,什么都没抢到嘛。 
  这时,路边的街市传来暄天的锣鼓声,远远望去,只见一支醒狮队在敲锣打鼓,两只五颜六色的狮子忽闪着大眼睛,忽高忽低地起舞,招致许多路人驻足观看。小美妈道,宁肯错杀,不能放过,咱们也看看热闹去。如一道,舞狮你没看过吗?有什么稀罕。小美妈道,万一有什么好事呢?谁没事请醒狮队,不要钱啊?!大米我肯定给你,你急什么。 
  两个人去了街市,原来是一家体育彩票超级大乐透的销售点,门口张红挂绿地舞狮子。小美妈道,卖彩票就卖彩票,不用这么夸张吧?如一不知该说什么,不成想旁边一个看热闹的人接话道,这个彩票点最近卖出的彩票,连中了三个三等奖,每个都是五百多万呢,不搞出点动静来哪里会有人知道? 
  只见他的话音未落,小美妈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像两只小火炬一样放射光芒。如一并不是不贪财,贪财是人的本性,何况她家里这么缺钱,只是她每回跟在小美妈屁股后面买彩票,连个安慰奖都没中过,所以眼睛里就没有小火炬了。小美妈不同,她常常中个洗头水、炒菜锅什么的,用她的话说是小奖不断,大奖就在向你招手,老天爷无非在考验你的耐心罢了。 
  果然,听说这个彩票点运气好的人纷纷解囊买彩票,无数条胳膊伸进柜台里,乐得彩票点的点主——一个中年男人高兴得直搓手指头,一边安抚大家,一边催打电脑的小妹手脚麻利点。小美妈和如一也各买了几张。 
  两个人正待离开,小美妈无意间看到彩票点铺面的墙体上吊挂着一个电视机,里面不间断地播放着本彩点中奖人领奖时的录像,而且自动反复播放,估计是在这个缺乏诚信的年代以示正听。 
  从录像上看,这三个幸运儿都是在体彩中心兑奖,第一位领奖人比较正常,是一位约莫四十多岁,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的男士,他落落大方地接受记者采访,发表中奖感言。但是第二位和第三位领奖者就完全不同了,全部是帽子墨镜口罩一应俱全,身上也是包粽子一样裹得严严实实,不仅分不出男女,根本就是《夜半歌声》里受伤以后的沈丹萍。这两个人,其中一个领完奖金就匆匆离去了,记者追着他死都不开口。另外一个勉强开口才知是个女人,她表示对于这次中奖之事,告不告诉大人还没想好,但是决不会告诉孩子,因为一夜暴富这种事也许会害了孩子。说完这些她也是逃跑一般地离去。 
  看到别人中奖,小美妈失落之余,还是觉得这种全副武装、严防非典一样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钱是万恶之源嘛,小美妈说,搞不好就惹来杀身之祸,小心一点总是没错。如一就只当看了看热闹,她想反正自己永远不会中奖,哪来的这些烦恼? 
  小美妈却不这么认为,她还是叮嘱如一道,记得把彩票放在冰箱里,这样就决不会丢,也不会搅烂在洗衣机里。 
  傍晚时分,如一扛着一袋大米回到镇水街,虽说从小美妈家回来要换两次车,还要搭地铁,但总算是略有斩获,不虚此行。回到家中,李希特已经起了床,洗漱完毕之后饿得不行,只好吃了一个泡面。得知如一出去一天就是为了抢大米,不禁叹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脑袋里要进多少水才能干出这种蠢事?那个小美妈,从头到脚就是一个俗字,你却屁颠屁颠地跟着她,你还有没有脑子?李希特一边说,一边点着自己的太阳穴。 
  已是筋疲力尽的如一没有说话,她瘫在椅子上心想,咱们俩真不知道谁脑子进了水,你放眼看看这个社会,谁会不要工作和奖金,不要福利和医保,呆在家里耍大刀片玩?!还什么圆月刀法,刀在空中划个圈儿人就死了,谁信啊?!你不帮我抢米也就算了,我去抢米维持生计还要听你这么多的废话,我跟小美妈又有什么区别?有老公和没老公一样嘛。 
  李希特道,你瞪着我干什么?我还说错你了?如一不快道,你不是大侠吗?也不见你伸把手救苦救难。李希特道,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也想嘲笑我?如一深知李希特的哪根筋不能碰,便缓和了一下口气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把日子过好一点。李希特道,我觉得日子已经过得很好了,人生需要一点境界你懂不懂?算了,你当然不懂了。如一心想,我是不懂什么境界不境界,但我知道人不吃饭不行,上大学不交学费不行。 
  如一越想越气,干脆不做饭了,一心要让李希特知道知道到底是境界重要还是饿肚子重要。可是李希特完全不知道她的用心,埋头在看一本新的武侠书,简直就是如饥似渴。 
  倒是她自己歇过劲来以后饿得熬不住了,还是不想做饭,只能自讨没趣地也泡了一碗康师傅。吃面的时候,如一看见李希特在她面前伸了个懒腰,一手卷着书喃喃自语道,真他妈的过瘾啊。发现如一在疲惫地吃面,又道,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是为了二十多块钱,你说值吗?我叫你看书你又不看,那在家睡觉也行啊,我宁愿看着你在家睡觉!抢大米。想得出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如一又没气了,虽说心里还是说了一句,对,咱们都在家睡觉,都不吃不喝,都舞刀弄剑地找人拚命,那才真是江湖好儿女呢。但转念又
觉得李希特毕竟还知道心疼自己,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 
  又想,这个李希特,你跟他说得清吗? 
   
  三 
   
  习武馆里的拳师名字叫雷霆,大约五十多岁,干净利落的平头,一身黝黑结实的腱子肉,上半身像一块铁板。他的拳脚身手也是一样,招式分明,决不拖泥带水。但他的相貌温良,配合对襟的中式白麻衣裤,颇有大哥风范。这人话少,从不七情上面,热情和愤怒都很难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他每周只有两个晚上上课,人多的时候伸展不开他不加课,人少时只二三个人也不减课。人家说他见钱不笑,见死不哭。 
  一双眼睛目光锋利。 
  这家习武馆并不是什么豪华俱乐部的养生娱乐项目,它深藏在老城区密密麻麻的街道里,只是一间较大的西关老宅,传统的高屋顶,门庭空阔,冬暖夏凉,黑色的实木窗框,玻璃却是红绿相间,怀旧而温暖,屋里还有紫檀的八仙桌和太师椅。看着一派祥和,并无杀气。这里平时收拾得窗明桌净,天好时便会有几缕阳光射进来,光斑带着颜色,照在墙上挂着的一帧叶问的画像上。谁都知道,叶问是咏春拳派的一代宗师,他的故事又何止养活了几个文人和拳师?娱乐圈里吃功夫饭的人,谁敢说没啃过他几口? 
  咏春拳是中国南拳的一种,流行于广东、福建各地,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由于它最初诞生在福建咏春县,因而得名。咏春拳特殊的发力方式称作“寸劲”,能在距离攻击目标很近或者动作即将完成之瞬间,突然加速收缩肌肉发出的爆发力,不用蓄势就能连续紧凑地贴身攻击。所以一般的情况下,出拳要狠就必须屈臂猛击,而寸劲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在最短的距离内发出最大的力量,堪称神奇功力。 
  前堂便是习武之地,粗壮的房梁上吊着两只长型的沙包,分别都是一人多高,而且膀大腰圆,坚如磐石,像是两名黑衣武士。一侧的墙根立着深色的木人桩,常用的地方油漆已经剥落,露出木茬。另一侧的墙上写有四个斗大的隶书“拳禅如一”,算是从侧面诠释了堂主不温不火的气质。 
  雷霆就住在后面的耳房,没有人见过他的家人,他自己煮饭自己吃,一切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并无半点落魄之相。据称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只是运气不佳,才算虎落平川,被他在这里的一个远房亲戚周济,免费让他住在这间西关大屋里教教拳脚,以维持生计。 
  李希特和雷霆之间,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交情。学拳的人来来往往流动性很大,有人看了电视剧《霍元甲》也会跑来热闹一气,只三两周的时间便踪影全无,还有的人志向宏大,偏偏肉身吃不起苦,最终也是黯然退场。反而是敬重中国功夫的外国人学习的态度更虔诚一些,像来自捷克的两男一女,希腊的一对恋人,他们完全不懂中文,但只要雷霆发号施令,他们都做得相当好。每次下课,还对师傅施以标准的抱拳礼。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希特发现雷霆的稳重和内敛颇合自己的心意,比如每次习武,他都是准时开拳,决不旁顾左右,瞻前思后,也不计学员多寡。自己则眼帘低垂,敛神静气,仿佛两脚生根一样稳稳地拉开架势。在这之前,他先是在叶问的像前点燃三枝香,而后播放出《男儿当自强》的乐曲,给人的感觉是正气凛然。 
  当然在这期间,雷霆也觉得李希特学拳不仅认真,而且走心,并非为了学几招花拳绣腿去唬人。而且性格中透着常人难于理解的坚持,在这个日益物化的世界里显得格外孤独和执着。但由于两个人都是被动型人格,所以从不说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交流过。 
  有一天傍晚,天空像着了魔似地风起云涌,紧接着是电闪雷鸣下起了豪雨,雨柱粗如小指,竟然下足四十分钟,转眼间街市一片汪洋,本来镇水街的位置就低,雨这个下法,不仅街面被淹,而且水流很快登堂入室,住在一楼的人家和公共厨房的水没了脚面,菜篮子和小铝锅全都漂了起来。遇到这种情况,如一自然是跟着众人一道用各种器皿把积水给舀出去,并且用砖头和杂物垒一个门坎,把水挡在门外。大伙干得热火朝天,只见李希特一手撑伞,一手提着他自己的两只鞋,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跨过门坎往外走。 
  如一问道,这么大雨,你到哪儿去啊?李希特回道我去习武馆。说完扬长而去。大伙傻了眼,说见过疯的,没见过这么疯的。你家希特怎么还没醒啊?他要是真有功夫,是不是吹一口气水就退了?有人像鸭子那样嘎嘎地笑起来,更多的是一阵阵地长吁短叹,一时间如一也觉得颜面尽失,无地自容。 
  李希特一出街,雨水就没过了他的脚踝,一阵风过。手中的伞骨合力向后折去,好好的一把雨伞顿时极度扭曲,拚命挣扎着希望不辱使命,却不得不成为一块破布在风中瑟瑟抖动,根本不胜风力。李希特的身上马上湿了一半,但他毫不理会,照样膛着水打着破伞前行。身后的冷嘲热讽他全都听到了,但他并不生气,而且觉得这些人特别可笑。他们永远是叽叽喳喳,琐琐碎碎,浑浑噩噩,他们有什么理想和追求?他们终其一生也是莫名其妙地来,莫名其妙地走,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重要的是他们不觉得他们自己才是最需要被同情的,他们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想到这里,李希特便把手中的破伞扔了,但他并没有飞跑,而是以漫步的姿态到达了习武馆。 
  由于习武馆这条街的位置较高,所以虽然同遭大雨,但是这边的街道并没有浸水,只是无数条小溪一样的水流在青石板的街面上奔腾不息,流进了下水道,习武馆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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