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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啊安静,你有点骨气好不好?
想虽这么想着,心里却总是淅淅沥沥下着雨,眼前总要出现那双忧伤的眸子。
他说,你连让我迈出第一步都不能,安静,你好狠心。
他不可能是在演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静不免自责,安静啊安静,你太笨了,反应总是很迟钝,该怎么说你呢?
眼看培训就要结束了,安静想跟总公司的人商量,留在总公司工作的事情。
那边,她再不想回去了。
每次见到陈震宇和白岚虚伪的嘴脸,她就觉得恶心。
她更不愿永远背负着秦朗的阴影生活。
培训的最后一天,安静上完课,刚要鼓足勇气去找总公司的负责人,突然前台的女孩告诉她,有个人找她说是有急事,请她务必去一趟。
安静疑惑,她在这儿培训的事,只有公司的人知道。
谁会专程跑到总公司来找她?
☆、再次得到他的消息4
疑惑归疑惑,安静并没有多问,来到了公司的大门口。
这是精诚公司的总公司,面积大了许多,包下了整层的写字楼。
安静从会议室出来,拐了几个弯才来到门口。
一见站在门口等待的人,她马上掉转头就想进去。
那个人已经看见了她,马上跑过来,拉住她。
匆匆说:“安静,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请给我点时间。”
安静冷冰冰地说:“吴先生,你不是把我拉入黑名单了吗?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劳您大驾亲自过来?对不起,我现在很忙,等我空了再说。”
站在门口等待的人正是吴瀚。
听见安静的话,知道她给自己打过电话,而且识破了他耍的花招,不禁尴尬。
他也很无奈啊,他可不想再开车带着秦朗跑到东城花园去,巴巴地等着安静回来,然后再大老远地开车回去。
所以,当时设了限制安静呼入。
过后就把这事给忘了,一直没有取消掉。
吴瀚急忙把安静拉向门口。
解释道:“安静,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这次来,真的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跟告诉你,就耽误你一会会,好吗?”
安静见总公司的人都在探头探脑往这边看,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
她还想留在这儿工作呢,可得给总公司留下点好印象才好。
而且,她的确也想知道秦朗的消息。
不论是什么样的消息,得到个确切的消息心里才能定得下来。不然,总象是有个不稳定的因素在那儿,随时可能引起爆炸似的。
因此,安静没有再反对,跟着吴瀚来到了公司外面,电梯旁边。
吴瀚递给她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递给了她,手却拽着,不肯松手。
凝重的语气说:“安静,你做好思想准备。”
安静心里“格登”了一下,突然有一层惧意密密地爬满了全身。
吴瀚的这句话,谁都知道,是灾难来临的预告。
吴瀚会有什么不祥的消息告诉她?是关于秦朗的?
安静深吸了口气,问:“这是什么?秦朗的结婚喜贴?”
吴瀚缓缓摇了摇头,松开了手。
“这些遗产是赠给你的,请你签收。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我不能不亲自来处理这些事。”
安静听见“遗产”二字,眼前一阵发黑,腿软软的几乎站立不住。
她想打开文件袋,手指却象使不上力似的,半天打不开。
安静吃力地问:“谁的遗产?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有谁会留有遗产给她?
“麦奇,”吴瀚说,“麦奇的遗产。他留下遗言,说要把他名下的绝大部分财产赠送给你。你还记得他吗?”
安静原以为,会从他的嘴里冒出“秦朗”二字,突然听见是个陌生的名字,不禁奇怪。
随即又想到,吴瀚叫秦朗为麦总,莫非那个麦奇……
想到这儿,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安静突然变得焦急,手指飞快地把文件袋上缠绕的白线给拉开,取出里面的文件。
☆、再次得到他的消息5
厚厚的一叠文件,最上方是一份遗嘱的复印件,由律师代为手书的遗嘱。
遗嘱上所写的内容,跟吴瀚说的差不多,下方签了麦奇的名字,按了手印。
另外,还有律师的签名,以及吴瀚与另一位证人的签名。
遗嘱下面,是多份需要安静签署的文件。
遗产包括一处房产,巨额数量的现金,以及两家公司。
其中的一家公司,正是精诚公司。
安静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正想留在精诚公司的总部工作,谁想到这公司就成了她自己的。
她有全权处置这家公司。
想起了陈震宇曾经问过她的话,他问她是否在总公司有认识的人。
再联想到了秦朗曾经说过的话,他说,她应该继续留在精诚公司上班,说不定来了总公司,会有机遇。
莫非这就是他所说的机遇?
还有,在陈震宇欺负她未遂的第二天早上,他一大早就打了电话给她,低声下气企求她回去上班。从此以后,每次见了她都小心翼翼的。
当时,她就怀疑过,秦朗在里面动了手脚。
这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人。
安静几乎是不抱希望地问:“你说的这个麦奇,不会是你口中的那个麦总吧?应该,不是秦朗吧?他身体好得很呢,怎么可能。”
心里却十分地没底。
秦朗离开她之前的异常表现又闪现在眼前。
他的手中拿了张医院的检验报告,一见到她,就马上放进口袋藏了起来。
半夜梦回,听见他念叨着什么“绝症”。
真是不祥的预示啊。
吴瀚没有回答她,只说:“安静,你想见见他吗?跟我去吧。”
安静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心头的小雨顿时化作了冰雪,把她的心冻得发疼。
她默默地跟着吴瀚来到车库,默默地钻进他为她打开的车门,默默地坐在车上,望着窗外一一闪过的风景。
车窗上,秦朗的笑颜出现在风景当中。
他还是一幅不正经的样子,似在逗弄她,又似很认真。
“你爱他吗?”吴瀚突然问,“你对他有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动心?”
“我不知道。”安静说,“记得当初你说过,我们两个不合适,如果我离开他,我会得到幸福。你说,我很快就会知道这点。你是指的这个吗?”
吴瀚沉默不语。
安静嘲弄地笑。
“就因为我没有答应嫁给一个快死的人,还得到了他的一大笔遗产,我就该感到幸福?”
吴瀚依然保持着沉默,默默地开着车。
车子渐渐转向了城外,路边的视线开阔了起来。
吴瀚告诉安静:“我们去的地方,是他的一座别墅,给了一直替他看守的两个老人。只有这一处房产,他没有赠给你。”
“他不是还有亲人吗?他为什么不留给他们?”
“他的亲人拥有的财产比这多多了,他们不需要这些。你不用有心里负担。”
安静不语,她望着窗外飞逝向后的风景,突然想了起来,她知道麦奇是谁了。
☆、曾经的麦子1
安静的记忆退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一年,她才十岁,爸爸妈妈都在,她还是一个幸福的小公主。
记忆中,他们时常搬家。
那一年,他们全家搬到了南方一个古朴的小镇。
小镇的东边,有一条小河沿着镇边流过。
河岸靠近小镇的这一边用大青石筑了河堤和台阶,很有些年头了,石面上都长了不少青苔。
堤岸有许多古树,隔不远就有一株。人烟密集的地方,树下往往会聚着一堆的人,泡茶,下棋,聊天。
居民少的地方,树下便长满了杂草。
安静一家所住的地方,就属于比较偏僻的所在。
家的大门口,是一条小巷,通往热闹的街区。
小巷的两边,全都是乌瓦粉墙的民居。她家在小巷的最深处。
最深处并排有两户人家,均有后门通向河边。
安静不上学的日子,很喜欢独自溜到河边去玩。
坐在河边的草地上,她时常忍不住好奇,打量邻居的房子。
来这儿有一阵了,她听了不少关于她这个邻居的流言。
听说,这座房子里只住了母子二人。母子俩很神秘,每天深居简出。
母亲不工作,除了买生活必需品,几乎是连门都不会跨出,也不知道她的生活费都是从哪来的。
她跟街坊邻居见了面也从不打招呼,很奇怪的一个女人。
儿子也不上学。儿子不少学的原因倒是大家知道,据说那是因为那个儿子得了绝症。得的什么绝症,却均语焉不详。
安静问过宁韵,宁韵摸摸她的头说:“安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不要试图去挖掘。这母子两个,如果他们愿意跟你交朋友,你就跟他们一块玩。如果他们不愿意,你也要尊重人家的意愿。明白吗?”
“哦,知道了。”
安静听从妈妈的话,从来没有象别的小孩那样,趴在邻居家的门前朝里窥视。
但是,当她独自呆在河边的时候,却依然忍不住好奇朝邻居的那边张望。
有一天,她看见邻居家的窗户打开了,一张男孩子的惨白脸出现在窗前。
男孩看上去跟她差不多大,长得很美很高贵。若不是脸色过白,真象是一个小天使。
安静朝他微笑,挥挥手招呼:“嗨,你好。”
男孩子看着她,又看看她的周围,好一会才轻言细语问:“你是在跟我打招呼吗?”
“当然是啦,”安静朝他走近了几步,“这儿没有别的人,不跟你打招呼跟谁?”
“你不怕我吗?”男孩又问。
安静奇怪:“我干嘛要怕你?”
男孩见她朝自己走来,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躲藏在阴影当中。
“你别过来。”
“为什么?”安静朝他伸出一只手,“你在怕什么?你看,这外面多好玩啊,你要跟我一起玩吗?”
男孩说:“我得了绝症,治不好的。别人都怕我,都不愿意跟我玩。”
“你的病会传染吗?”安静问。
“不会,”男孩说,“我的病是先天基因缺陷,不会传染人的。”
☆、曾经的麦子2
安静那时还小,对基因似懂非懂。听见不会传染,便放了心,来到窗前。
“不会传染干嘛要怕你呢?你出来玩吧,整天呆在房间里,晒不到太阳,对身体不好的。”
男孩已经缩到了房间的最里侧,他将信将疑地望着安静,渐渐的,他的目光从她身上转移到了窗外的蓝天,眼里流露出向往之色。
安静将手伸进窗内。
微笑着说:“出来吧,我们一起玩。”
男孩慢慢地靠近了她,抓住了她的手。
“你叫什么名字?”安静问。
男孩斯斯文文地说:“我叫麦奇。”
“麦琪?”安静哈哈大笑,“你怎么会取个女孩子的名字?”
“你胡说,”男孩涨红了脸,“我才没有取女孩的名字,我叫麦奇,麦子的麦,奇迹的奇,你听清楚了吗?”
“哦哦,听明白了,麦子是奇迹。奇奇,出来玩吧。”
安静依稀记得,她曾听男孩的妈妈叫他奇奇,所以她后来便一直这样叫他。
回忆到这儿,安静喃喃地说:“麦子,他说自己叫麦子,我竟然没有想到。”
可是,小时候的他跟长大了的他有天差地别,她哪可能把这两个形象联系到一块。
后来,小麦奇打开了后院的门,同她一道在河边的草地上玩。
渐渐的,他的胆子变得更大了,敢跟着她走到前面,想同邻居家别的小孩玩。
但别的小孩一见到他,就远远地躲开,甚至朝他身上扔烂菜叶,叫他病小孩。
任安静怎么努力,也没有人肯跟麦奇一块玩。
为了这个,从来性子很好的安静不知跟那些小孩打过多少架。
再后来,大概过了快一年的样子,爸爸妈妈带着她搬了家,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小镇,她也就此失去了麦奇的消息。
她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要搬家,他们似乎总是在搬家。
安静不想再回忆下去,她问吴瀚:“麦奇他为什么要把遗产留给我?他妈妈呢?”
“他妈妈已经不在了。”吴瀚的声音里透着无限同情。
“好可怜的孩子。”安静眼眶涩涩的,“当年为什么他和他妈妈单独住在一块?他不是有爸爸吗?他们为什么没有住在一起?”
吴瀚沉吟了一会,答道:“这个,我不便告诉你,抱歉。”
安静知道问不出什么,不再追问。
车子已经开到了一幢独立的小楼跟前,小楼不大,有两层楼,前后各有一个小小的花园。
房子的周围非常的安静,显然很少人居住。
这让安静想起了小时候的麦奇居住的房子,她搬走了之后,一定没有别的人再跟他玩。
他太孤单了。
车子在院门口停了下来,吴瀚替安静拉开车门。
“安静,就在里面。听说,他还留了一封信给你,呆会看守房子的老人会拿给你。进去吧。”
安静点点头,却站在门口,不敢贸然进去。
近在眼前,她真真切切地感到了害怕。
吴瀚没有催她,耐心地等着。
屋内的人似乎听见了动静,把虚掩的大门给拉开了。
☆、替她实现愿望1
安静和吴瀚就站在院门口,正对着房子的正厅。
大门被拉开,正厅内的景象骤然撞入眼底。
正厅被布置成了灵堂,从这个距离望过去,可以看见大致的情形。
厅内很昏暗,依稀可以看见有供桌摆在正中向着门的位置。
供桌上放了两个大红的电烛台,烛台的光晕投在一张镶了黑边的相框上。
隔得太远,光线太暗,看不清楚相片上的人。
虽然看不见,安静却可以想象得出,相片上的人是什么模样。
他应该带着点捉摸不定的笑容,了然地看着前来祭奠他的人,高贵迷人的气质让人折服。
小时候的麦奇长什么样,安静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就记得他长得很漂亮,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个男孩子。
他一点不象是小镇上的人,他的身上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高贵的气质。
看来,麦奇长大了之后变了很多,但高贵的气质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会改变。
安静细细回想,小时候的麦奇同长大了的他,捉弄过她的那个秦朗有着越来越多重合的地方。
他们的五官以及面部的轮廓都很相似。
可惜她从来没有往麦奇身上想,否则她早该认出他来了。
“吴先生,这位就是安小姐吗?”一个苍老的声音问。
安静收起自己的思绪,看向开门的老者。
老人有六七十岁的年纪了,正在打量着她,眼神中透着好奇。
吴瀚答道:“正是,这位便是安小姐。陈伯,我们进去吧。”
陈伯没有再问什么,掉转身子往里面走,替他俩带路。
安静没办法再逃避,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跟在陈伯的身后走进院内。
才走出两步,突然一个东西从脚边窜过,把安静吓了一跳。
低头看时,却是一只小灰兔。小灰兔抬起两条短短的前腿,朝她望了一眼,身子一闪,不见了踪影。
安静这才发现,这个小院当中满是荒草,象是很久没有人住过的样子。
陈伯解释:“麦先生很少住到这儿来,我和陈婆两个人年纪大了,管不过来。这只兔子是陈婆养的。”
安静受了场虚惊,倒是把对秦朗,或者该叫他麦奇吧,把对他的伤感暂时给忘了。
快步走进正厅,一进门便对上了一双带笑的眸子。
跟她想象的一样,照片上的他唇角勾起,露出迷人的笑容。
同当初那个怯弱的小男孩相比,如今的他知道怎样释放自己的魅力。
“真的是他。”
安静以低得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垂下了头。
鼻头酸涩,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若说之前,心里还抱着一分侥幸,麦奇是麦奇,秦朗是秦朗。
麦奇走完了他注定短暂的一生,而秦朗还好好地活着。
现在,她再不可能抱任何的侥幸了。照片上的人,那眉眼,那神态,不是秦朗还能是谁?
记得前不久,她还常常被他的这幅模样气得直跳脚。可如今,这幅模样的他被装进了黑色的相框当中,她还可能再生他的气吗?
☆、替她实现愿望2
安静就这样垂着头,默默地站着,直到一封密封好的信送到她面前。
安静接过信,却不打开,转身对着吴瀚。
她的脸上带着泪痕,神情悲愤,把吴瀚吓了一跳。
吴瀚下意识地倒退一步,朝安静连连摆手。
“安静,你别难过。你不能怪我,不是我害死他的,你该知道,他一出生就落下了病根,治不好的。能活到长大成人,已经是奇迹了。”
安静悲愤地责问:“原来他就是麦奇,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我知道他快要离开人世,我一定会答应他的求婚的。我救不了他,但我至少可以让他走得无憾。而你,吴瀚,你明明知道真相,却瞒着我,还劝我不要跟他在一起。你对他太残忍了。”
“安静,你听我说。”
吴瀚想要辩解,话语在舌头上打了个滚,又缩回了肚中。
“算了,你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你不看他留给你的信?”
吴瀚的话成功地转移了安静的注意力,她低头看着陈伯塞到自己手中的这封信。
信封雪白,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写,里面鼓鼓的,挺厚的一叠纸。
安静擦去脸上的泪痕,撕开了信封。
信封里面装着几张纸,全是麦奇写给她的信。不过信不是用手写的,而是用打印机打出来的。
看到信,看到信的顶端的那个称呼,安静的鼻头又是一酸。
“啪嗒”两声轻响,两滴眼泪溅到了纸上。
幸好字是打印出来的,不会被眼泪弄模糊。
吴瀚连忙劝:“安静,你别难过,不然,他会不安的。”
扶着安静坐在厅内的一张木椅上。
安静捧着信,对着信上的称呼发了会呆。
那个时候,她跟着麦奇的妈妈称他为奇奇,麦奇大不服气,反过来叫她静静,要把两个人扯平。
如今,这信上的称呼正是静静,麦奇当年的称呼。
信上写着:
静静,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已经永远地分开了。
你还记得我吗?当初那个人人嫌弃躲避的病孩子。
当年,你家搬走的时候,我难过了好久,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过家门,没有去我们每天都去的河边。
信上回忆了很多当年的往事。
然后,话锋一转,提到了他这次来找安静的原因。
静静,知道我为什么接近你,还对你展开猛烈的追求攻势,唯恐人不知吗?
那是因为,我想满足你的愿望。
还记得那个夏天的夜晚,我们坐在草地上,对着夜空许愿的情形吗?
我说,我希望我的病能够治好,让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