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离沉默。江老师照顾了她们母女这么久,她是知道的。但她无法原谅她的母亲居然跟父亲的死有关系。她一直以为她父亲是出差意外身亡,但两年前她居然偶然知道父亲的死并没那么简单。母亲是因为跟旧情人私会被父亲知道,父亲才会负气出差。父亲的死跟母亲有间接的关系。最让她不能原谅的是母亲在父亲死后,还是回到旧情人身边。而她还完全不知情地沉醉在新的家庭幸福中,两年前她知道前因后果时,一时无法接受,干脆去了新加坡。所谓眼不见为净,两个都是自己至亲的人,她不知道该怎样去说服自己理智地解决。
本来对这两个人是有恨的,现在他们遭报应,她应该高兴才对,可为什么心情还是那么沉重?
“累吗?要不先回去休息。你妈会在这看着,我先陪你回去再过来换她。”北堂优体贴地问。
“他的病很严重吗?”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前两天医生已经帮他做过全身检查,他的病复发是因为血压突然升高,加上他肝功能不好,所以要多住院一段时间观察。”
“……哦。”已经回到他暂时住的地方。简单得很,只有一张床和沙发。“你一直住在这吗?”
“……唔。本来想等江老师的情况稳定些就回B城一趟。”
他为她做得实在太多了。她都觉得欠他很多了。这辈子有还得清的时候?
“谢谢你,优。”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傻瓜……你是我老婆,你的家人就是我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北堂优宠溺地揉揉她的发顶,轻吻她脸颊。“早点睡吧,明天不用上课吧?”
“我请假了。你又要去医院吗?”他整个人都憔悴了,青色的胡渣子都冒出来,和平时那一脸清爽的他不同。
“嗯,……妈自己一个人在医院,我怕她应付不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是她的事,却让他去操心,而她却睡得天翻地覆,她怎么能安心啊……
“你不累吗?”他知道她想什么,但她的身体……不能熬夜。但他也知道,她意志坚定的时候,任谁都不能让她改变主意,决定了就不会改了。“……好吧,那明天一早回来补眠。”
医院里有股消毒水的味道。“妈,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和离会在这里看着。”北堂优拉张椅子让林离坐下,叫醒趴在病床上打盹的李季秀。
“你们怎么来了?……你陪小离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着就行了。”
“……妈,你就先回去睡一会儿吧,明天早上再过来换我们。”林离轻拍母亲的肩,轻道。
李季秀眼眶红了,“可你的身子现在……”说到未来的外孙,那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脸荡出一丝欣慰。
“就一个晚上,没关系……”林离的声音也有一丝嘶哑。
母亲终于被劝回去,“那我明天再过来换你们,你如果累了就在那张病床上躺一会儿。”指着那张待用的空病床道。
实在是太累,没多久就呵欠连连……“累了?……”北堂优把她的头轻按在他肩上,“那靠着我睡一会儿。”
她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有他的味道,去到哪都觉得很安心。其实她是认床的,程度还挺严重,她不喜欢陌生的气息。记得刚去新加坡时,她连着几晚都睡不好,后来习惯了才慢慢好了。渐渐地也习惯了他的气息。
江珊
第二天在有人说话中醒来。是她母亲来了,在和北堂优说话。
“孩子,辛苦你了这些天。”李季秀的声音。
“别这样说,离的事就是我的事……”北堂优的声音。
“……那孩子,昨晚赶来累坏了吧?……”母亲心疼的声音。
“是啊,让她多睡一会儿吧……”北堂优的声音怎么听起来离她那么远?她睁开眼睛,发现医院白色的天花板。她什么时候睡在床上了?她记得昨晚是靠在他身上睡的。
“小离……醒了?……那快来吃点东西,妈给你熬了鸡汤。”李季秀见她醒来忙道:“要趁热喝才好的……快去洗洗脸。”
她呆了一会儿,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这种家的温馨……久违了呢。
在母亲和北堂优的监督和催促下,她深吸了一口气,小小喝了一口,……很香,香到她不想喝,但母亲那期待的眼光……她硬着头皮继续喝了一口,这次却没到胃就吐出来……
、文、“怎么了?”北堂优急道,担忧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她。
、人、“没事没事,这是正常现象……”李季秀却不急不忙,很有经验地说道。“……等会儿再喝,先吃点白粥。”
、书、“真的没事吗?”北堂优怀疑地问,林离摇头,苍白的脸抹上一朵红云……
、屋、医生检查过后,有好消息,病人病情已经稳定,可以办出院手续,回家休养。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常住院可不是一笔很小的数目。
“你们什么时候回B城?”母亲边收拾东西边问。
“离明天要上课,今晚要赶回去了。”
“哦……”母亲失望的脸没有逃过北堂优的眼。“妈,我们有空会去看你们的。离,对吧?”转头看向林离。
“嗯。”林离点头。她也看到了母亲脸上闪过的失望。
母亲的脸上闪过喜悦,“……好啊……”
“……妈,对不起。”真是不孝女,林离内疚着。虽然当年是母亲背叛了父亲,但始终是自己的母亲,那个带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人。血缘永远是不会变的。
“没事,没事……”母亲泪花闪烁。“你永远是妈的好女儿。”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披着长直发的年轻女孩出现在门口。
“……”大概一时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在,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珊……”母亲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你来了……”
林离一直注意到江珊的眼神,果然还是这样……
“嗯,听说爸可以出院了,就过来了。”女孩大大的杏眼先看了一下北堂优,再回到她身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昨晚才到。”林离努力让自己微笑,心想自己的笑容肯定很假。江珊,耀眼如昔,那个若隐若现的酒窝,细腻白皙的皮肤,亮若星辰的杏眼在弯弯的柳叶眉下,显得格外动人。女人想拥有的东西几乎在她身上都有。想以前她也是羡慕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上帝真是不公,造人也差得太离谱了。这个美丽的女人就是她名义上的妹妹,继父和他前妻的女儿。
“你们要走了?”这回她眼光放在北堂优身上。那种眼光……林离不喜欢。□裸的爱慕,她在沈儒析身上见过,并不陌生。向来迟钝的她突然有了危机意识。以北堂优的条件,有这么好的女孩看上不奇怪,更别说两人还不是普通的多年同学。
“嗯,送你们回去后,我们就要回B城了。”
北堂优脸色和往常无异,看不出什么来。但江珊听完北堂优的话后,那失望的表情,她是看出来了。
“优,……要不我先回去吧,你多留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是补偿吗?……
北堂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眼里多了一种东西在闪烁,但很快就恢复平静。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还是一起走吧。”
“对啊,你们一起回去吧。我都没什么事了……”江祖生以为是林离不放心他的病。
林离闭口不再说话。反正失望的又不是她。她也不希望北堂优留下来,送羊入虎口。
对A城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毕竟离开都十几年了。江珊在A城工作,所以两个老人还是有人照料。
“现在在哪上班?”院子里只剩下她们俩个人的时候,气氛变得有些冷清了 。
“我和朋友合开了一间花店,在A城牡丹街尽头。“江珊静静地说道。那又长又(文)直的黑发把(人)她那美丽的瓜子(书)脸衬托得完美(屋)无瑕。如此美丽的女子,连她这个女的看了都心跳加速,男人更不用说。
“……妈他们就麻烦你照顾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没话找话说……
“我也是他们的女儿。”江珊淡淡看了她一眼,道。
两人沉默了一阵,“……你还在怪我吗?”林离轻声道。
江珊沉默了……“……对不起。”这些事除了说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反正她们又回不到以前了。曾是无话不说的姐妹,现在成了无话可说的陌生人。
“……他选择了你,尽管我爱他甚于你……”江珊闷闷地说着,美丽的脸上,一层淡淡的忧伤,神情落寞孤寂如那夜间盛开的百合。“我就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我哪里比不上你?”
……这就要问他才知道。其实她也想不明白,林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走了……”北堂优的声音传来。“哦,来了……”她回头应了一声。“我走了,妈他们就麻烦你照顾了。”
母亲是很舍不得她。临走时啰嗦了一大堆注意身体之类的。她只能嗯、唔、哦……倒是北堂优说:“妈,放心。我会看着她的,别担心。”
母亲才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难道她这么大个人还照顾不了自己啊,母亲永远是把自己当成长不大的小孩。
“你什么时候管我妈叫妈了?……我们又还没结婚。”在回B城的路上,她笑问。
“迟早的事……”他很疲倦似的,语气有丝模糊。车前进,窗外景物迅速向后倒退。
“……”他累了,她知道。“睡一会儿吧……”她让他横躺下,头枕在她大腿上。
他浅浅一笑,笑意有丝模糊,但不一会儿就沉沉睡着了。他真的是累坏了,林离心疼地抚着他秀气的眉,眼睛。他的睫毛很长,就像一把小扇子。那双狭长却又不是温柔的暖眸更是她一生的眷恋。
“……优,优……”轻唤他的名字,不为什么,就只因;她想这样叫他的名字。
琐事
对林离来说,她的生活就是学校与家这两点一线。生活如白开水一样平淡,却让她甘之如饴。
“……老师我有个问题不明白。“一个学生下课后缠着她不放。
“什么问题?”林离停下脚步,有些意外。她教的是历史,相对语数英来说,算是次科。平时根本没有人会问问题,一上课就趴倒一大片。今天居然有学生会不耻下问,她是有些受宠若惊。
“为什么古时候的人称老师为先生?”
“那只是一种尊称。”她只能这样回答。
“我认为这是一种体现男尊女卑的封建传统。”学生却不同意她的说法。
“何以见得?”林离谦虚地问。
“要不,为何不称老师为小姐或女士呢?……”学生反问。林离是一脸惊呆,彻底无语。这是什么道理?实在不知道是什么逻辑。这是历史问题吗?她个人认为是IQ题,而她向来IQ都不高。
“老师,为什么古时候皇帝都那么多老婆?那些女的怎么不会反抗呢?”敢情这位女同学是女权维护者。
“……”
“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那位女同学似乎有止不住的趋势。
“……现在很迟了,我们有问题明天再讨论。今天我们先讨论到这……”虽然老师的职责是授业解惑,但有时候不可避免会出现这种局面。
“我回来了……”
“回来了?……洗手过来吃饭。”北堂优已经在厨房忙碌了,她走近一看,水煮鱼、宫保鸡丁,还有鸡汤……一皱眉,酸气就涌上来,忙跑到洗手间抱着马桶狂吐,妊娠反应真的很不好受……两腿发软,脸上是无一丝血色,差点没把北堂优吓死。
“怎么这么严重?”他眉头轻锁,语气显得有些糟糕。她的心反而有点暖意。“我没事……”
“……那先休息一下。我煮点别的东西给你吃。”北堂优把她乱七八糟的头发拨回耳后,一脸心疼。
“……唔。”其实她什么也不想吃,但又不想他担心。突然觉得宝宝在动,她有点惊奇地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怎么了?”北堂优紧张地问。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没,宝宝好像有点顽皮。”她把手放在腹部,感受轻微的胎动。其实才那么一秒……
北堂优听了,也睁大眼睛。“真的吗?……”把头轻贴在她腹部,好一会才点头:“我也听到了。”
“听到什么?”明知是不可能会听到什么的,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问。
“……他说,妈妈辛苦了。”
瞧他那半是认真的回答,似有其事的样子,她笑了。突然觉得幸福,她知道那是他想对她说的话。
……
“离。”
“嗯?”
“你怎么知道妈他们在A城的医院?”
“……一个朋友说的。优,我想吃白粥……”林离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有没出现心虚的三杆线。北堂优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好,我现在就去给你弄。”
流言
转眼就到六月了,天气变得很燥热。大雨也下得频繁了。早上出来还是阳光灿烂,转眼就一片阴沉,大雨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一鼓作气地下起来了。北堂优抬头,墙上挂着一把淡紫色的折叠伞,她没带伞去。现在就快下课了,那雨势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拿起钥匙,带上伞出了门。北堂优刚到校门口,学生就陆陆续续地出来了,门口很热闹。等了一会儿,没见到她的身影,倒是见到了上次和林离在一起的那个女老师。
“你?……来找小离吗?”没等他走过去问,她已经见到他了,并主动向他走过来。
“是啊,她出来了吗?”北堂优有礼貌地点头示意。(文-人-书-屋-W-R-S-H-U)
“……她还在上面办公室改试卷。”秋心欲言又止。北堂优是看出来了,耐心地等她说下去。
“你们只是男女朋友吗?……”秋心思索一会儿,才小声问道。见北堂优一脸谨慎地看着她,秋心忙红着脸:“……我没别的意思。最近学校有些不好的流言,……你知道学校是一种很注重道德教育的地方,……老师应该以身作则……”秋心没说下去。突然止住:“……她在教科楼二楼,你去找她吧。”
北堂优向秋心道了谢,心里隐约猜到一些。
迎面走来几位老师模样的妇女,耳朵在听见有关林离的名字时自动注意其她们的谈话来。
“你是说林老师怀孕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啊,我看她那是妊娠反应,错不了。仔细看,可以发现腰身有点粗了,应该有四个月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是说未婚吗?”
“现在的年轻人啊,赶时髦。哪像我们那个年代规规矩矩的……”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啊,根本是没把道德规范当一回事。如果连老师都道德败坏了,还怎么教学生?”
声音远了,听不真确……北堂优的脸沉了下来。
“怎么了?”看到北堂优一脸阴沉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林离有点心惊胆战。
“……可以走了吗?”连声音都变低了,看来有人惹到他了。
“哦,可以走了。”拿上包包,锁门和他一起走。两人在车上都沉默,明显各怀鬼胎。
“在学校还好吧?”还是北堂优先开口问了。
“……还好。”林离点头,却有点闷闷不乐。北堂优静静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但他开始思索一些事情。有些事,他能等,但她不能等。
“还没睡?”北堂优从工作上回过头,就见到林离穿着一套宽松的睡衣站在书房门口,边打着呵欠边向他走过来。
“还有点事情没做完,你先上去睡吧。”轻搂过她的腰,腰身粗了一些,仔细看能看出来了。搂她上卧室,让她躺好。“你先睡,我忙完就上来陪你。”
“……你也别忙太晚,早点睡……”林离困倦地道。
“唔……”在她额头亲一下,把空调调高一些。她一向怕热,还没到大热天就吵着喊热了,所以家里一旦到六月,就要整天开空调了。但现在她怀孕,空调还是要适当调高一些,免得影响胎儿。
登记
糟了,一睁眼太阳已经都升的老高了。望向闹钟,八点了!!居然迟到了,优怎么不叫醒她?她直接看向床的另一侧,没人?……他出去了?
“优……”他居然在大厅看报纸。“怎么不叫醒我啊?”一大早刚睡醒就要摆一副怨妇脸。她如果没记错,今天是周五吧?
“醒了?”相比之下,某人倒是一脸悠闲,“不急。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你可以睡迟点没关系。”
什么?林离一怔。“请假?请什么假?”她还没到时间请产假吧?一头雾水地望着他。
“我们有要紧的事……快吃早餐。然后我们出去。”
她一脸莫名其妙,他昨晚都没提起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今天要做,怎么醒来就有事了。“什么事啊?……不能明天再做吗?”明天周末,大把时间。
“重要的事,我怕明天人家不上班。”北堂优淡淡地说道。
重要的事?“很重要吗?”重要到要她特意请假?
“……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北堂优毫不犹豫地答道。
听他那口气,那应该是很严重的事了……“好事还是坏事?”害她也有点紧张兮兮的。
北堂优看了她一眼,不缓不急地说道:“……看对象是谁了,对我来说是好事,对你是不是好事,就看你怎么想了。”
呃?……“到底什么事?”她好奇地问。
“去就知道了。”他没理会她,低头又钻研他的报纸。
“哦……”林离纳闷地点头,没看到某人轻扯起的嘴角。
林离觉得自己跟傻子差不多,坐在车上,去哪都不知道,等一会被卖也不知道。不管她怎么问,北堂优都不肯说。害她连最不拿手的女人本色也拿出来了,他居然毫不动摇,只是淡淡朝她一笑:“别伤脑筋了,到了自然会告诉你。”她懊恼地瞪他,她好不容易撒一次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要被他嘲笑。算了……她丧气地低下头,那些娇滴滴的声音和造作她是学不来的了,作战失败。
手机在手袋里面想起来才让她转移注意了。
“喂?”
北堂优见她听电话才暗松了一口气。
“哦,儒析,什么事?”
北堂优听见这名字时转头看了她一眼。“……我现在……不是很方便。”林离呐呐道。
“……好。”挂断电话才对北堂优说道:“儒析说要来拜访我们。”
“叫他改天再过来,今天我们都没空。”他头也不回。语气却丝毫不容反驳。
车子在一栋三层建筑物前停下。“到了,下车。”
民政局?来民政局做什么?“这里?”
“恩。”北堂优先一步搂紧她的腰,“我们今天登记结婚。”意料之中,怀里的身体立刻僵硬起来。“登记?”……脑子一片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