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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道痴心下凛然。
这是在湖广过的最后一年么?
正德皇帝明年就驾崩?
乡试在后年,若是明年随世子进京的话,那预备提前准备的还很多。
王琪滔滔不绝地赞起武昌府的繁华,哪家酒楼的菜好吃,哪家坊的姐儿曲子唱得好,时间过的飞快。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到了外九房。
想着时值腊月,回家后多是亲戚往来应酬,一时未必有功夫过来,王琪就跟着道痴下了马车,进了院子,给王宁氏请了安,陪着说了一会儿话才家去。
等到王琪离开,王宁氏便取出一张帖子出来。
“谁家要办席?”
道痴接过来道。
腊月里,婚丧嫁娶的人家多,外九房虽只剩下祖孙两个,可是有些应酬还是要出面。
王宁氏道:“十二房的请帖,腊月十二他们家摆酒请客。”
道痴闻言,不由皱眉。
十二房回到安陆之事,他已经听王琪提过。可是却没有登门的意思,自从十月份王崔氏来了那么一手后,道痴就打定主意不再登十二房的门。
想到这里,他说道:“他们家怎么想起这个时候请客?祖母不用去吧,又不是红白喜事。”
王宁氏道:“是喜事,纳妾之喜。三郎他爹要纳妾。”
道痴闻言,道:“这也要摆酒?”
越是官宦人家,妻妾之分越明显,为了纳妾,宴请族人,这动静有些大。
王宁氏道:“瞧着这意思,三郎他爹是要留杨氏在安陆侍候婆婆,才会正经八百地摆酒纳良妾。”
道痴闻言道:“是不是过了?”
在朝廷清洗江西官场后,王青洪能得以起复,定是借了岳家的力。可是起复后,将发妻留在老家,带年轻的妾室上任,总觉得有些怪异。
或许在旁人眼中,王青洪借着岳家的光,有裙带之嫌,背后少不得说三说四。可实际上,更多的是羡慕与嫉妒。就算有人说王青洪惧内,口气也多是酸溜溜的。要是能得个对前程有助益的妻子,人人都会盼着自己有机会“惧内”
这个时候纳妾,对那些京城有消息的人来说,王青洪就是不厚道,有忘恩负义之嫌。只是王青洪向来以才子自诩,不会承认自己是沾了岳家的光起来的,应该想不到这些。
王宁氏道:“一个孝字压着,又能如何?总不能将那边老太太一个人留在老家。”
道痴不过随口问一句,那十二房的事情实在没有兴趣,道:“祖母,纳星之喜,不用去了吧。”
王宁氏摇头道:“我还是走一趟。不管怎么说,那边往返京城,替咱们捎带东西,理应道谢。还有上回的事,总要寻个说法,省的他们以后再啰嗦……”
没几日,到了腊月十二。
道痴不放心王宁氏,想要陪着她赴宴,王宁氏却是不许:“你既说了不登他们家门,就不要反复。我今日过去,也会同他们提及此事。到底是两家人,以后想要对我的好孙儿呼来唤去,我可容不得。”
道痴无法,只好打发惊蛰雇了马车,请燕嬷嬷陪着王宁氏出门。
等王宁氏出门,道痴就闲下来。
百无聊赖之下,他就出了家门,溜溜达达地往西城去。
别的不说,进京之前当铺这边要安排妥当。除了当铺,成衣铺与古玩铺也给开始准备。
年前这个时节,正好有些生意不好的买卖人家关铺子倒闭的时候,可以趁这个时候买铺面。
王琪那边的股份,他早就跟王琪提及,王琪当他是说笑,只说不参合。其实,等到他进京时,王琪身为世子伴读、三郡主未婚仪宾,也会跟着进京,想要请王琪看护却是不成。
不过,王琪并不想吃独食。
虽说同姓王,可他这个外房旁系子弟,与王琪这个宗房嫡支相比,压根就没有法子相比。
借着王府的名头,可以拦住外姓人对当铺的窥视,可王家人呢?
分干股之事还是得与王琪说,正好可以从王琪那里借些人手用。现下当铺用的都是容娘去年安排的那批人手。道痴用了一年多,觉得还算当用,可是对于成衣铺与古玩店那边,并不想让他们再插手。
若是想要将生意长长久久地看下去,也不能没有自己的人。虎头二叔,道痴就觉得不错。即便不太精明,可胜在老实本分。用他做掌柜的,也不怕私下乱七八糟。
现下,虎头二叔在宗房铺子里做个小管事,直接挖人过来,宗房那边也不好看,看来还是王琪出面的好……
十二房,正房。
族里的女眷来了不少,一半是趁机来奉承托请的,前阵子十二房闭门谢客,许多人急的不行;半数没有攀附心思的,则是来看王杨氏的笑话。
没有强颜欢笑,没有期期艾艾,王杨氏收拾得雍容华贵,依旧是端庄爽朗的模样,招待族中女眷,温和有礼,落落大方,丝毫不摆诰命的架子。
那些想要看热闹的,眼睛黏在王杨氏脸,恨不得看出个窟窿来。
可是王杨氏细嫩光滑的皮肤告诉她们,她并没有化妆遮盖,脸上也是真真实实地容光,并没有被掩饰的憔悴之类。
大家心中不忿,嘴上少不得刺上几句。
王杨氏只淡笑着听了,定睛看上说话人两眼,并无其他反应。可就是如此,也吓到不少人。
毕竟王杨氏“名声在外”她若是撒泼不稀奇,真要“贤良大度”起来,大家才会诧异。
如今她只轻飘飘地一眼,其他因嫉妒想要再开口的人就老实闭嘴,不为旁的,就怕她记仇。
人都有欺软怕硬之心,若是王杨氏没有“恶名”一味贤良,各种嘲讽怕是早就接踵而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分远近,知荣辱
各色人等的反应,早在王杨氏的预料之中,却不放在心上。也应酬不了两回,权当看个乐子。
等到丈夫上任,她自可以打着“丈夫不在,出入不便”的旗号减少这些往来应酬。
所谓族亲,多是攀附钻营之辈,王杨氏心里多了几分轻鄙,并不将这些人放在心上。
不过看到王宁氏的目光时,王杨氏心里还是颤了颤。
道痴没有来,对于这个,她有些意外,又觉得意料之中。
意外的是,十二房往返京城,捎带了给顺娘的东西,这次也带回来顺娘给娘家的礼,道痴理应登门道谢,才合乎礼数。
意料之中的是,容娘出嫁、三郎不在,道痴就与这边生疏。那个孩子,她虽只见了几面,却看出是个有分寸的。出继这两年,每次来十二房,不是三郎拉着,就是丈夫使人去找,从没有主动上门的时候。今日并非正经的红白喜事,而是纳妾之礼,道痴年岁还小,倒也没有过来的必要。
心中想着,王杨氏不由再次望向王宁氏,正好与王宁氏视线对个正着。
王宁氏脸上没有讥讽,眼中也没有所谓“怜悯同情”而是欲言又止。
王杨氏心中疑惑,可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是相问的时候。
虽说摆酒请客,可纳妾就是纳妾,不过一顶小轿子抬人入府。要是抬丫鬟做姨娘,连小轿子都省下。
冯氏是早晨的时候,被送到别院的,下午又接了来,为的就是多几分体面。
冯氏穿着粉红袄裙,披着盖头被搀扶进新房。
王青洪在前院待客,不到天黑怕是回不来。楚姑娘打听到表姐到了,怕她饿着,包了几块点心过来。
在冯氏身边侍候的小丫鬟也乖觉,见状寻了个由子退出屋子,将屋子留给冯氏与楚姑娘两个。
楚姑娘握着冯氏的手,哽咽道:“表姐,早知如此,还不如不离京,如今表姐做了妾不说,还要奔波数千里,去蛮荒之地。”
冯氏笑道:“有何不好?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京中日子虽好,却不得自由。”
从她们被抄家问罪,论为奴婢时,就早没有了选择的余地,有的只有“被选择”
如今能给王青洪做妾,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王青洪虽四十出头,可看起来三十几岁的相貌。
王杨氏与冯氏早已谈好,在王青洪上任那几年,官宅中的事情就全托付冯氏,她并不会插手。同样为了答谢她那几年的辛苦,等到王青洪卸任,会给冯氏准备一份不菲私房。
儿女之类的话题,王杨氏没说,冯氏也没问。
十二房有两个嫡子,同胞所出,要是多个庶子出来,以后家产就要三分。
冯氏以为王杨氏会给自己吃“补药”可是却一直没动静。后来想明白,王杨氏真要防着庶子,也不会防在她身上。毕竟她想要孩子的话,自己生不出,换个人生就是。
只有王青洪不再使女子受孕,才说得通。
冯氏想明白这个,虽觉得惊诧,却也没有太过伤心。她看出王杨氏是个极傲气的,即便是女子,可也是说到做到之人。自己没有蒙尘,而是归入官家,得到一个身份,锦衣玉食,只当谢天谢地,再想其他,就是奢求。
等到见过新姨娘,众人吃了席,相继告辞离去时。
王宁氏则留在后边,没有着急走,对王杨氏轻声道:“老婆子有件事寻你说,要是便宜,寻个安静地方说话。”
声音虽轻,可神态郑重,王杨氏心下一沉,忙吩咐许嬷嬷引王杨氏重新回上房。她这边送走了几位族中长辈后与平辈妯娌,其他女眷与晚辈女眷就打发管事婆子相送,转身回来。
见王杨氏回来,王宁氏没有啰嗦,先谢过十二房往返捎带东西之事,随后直接讲了十月里王崔氏托病唤道痴过来之事,还有那番“北方主水当避之”的话。
“或许贵府老太太只是一番慈心,可我那孙子是个好强的,早两年就立志科举,怕是要辜负这番好意。”
讲完那些,王杨氏淡淡道。
王杨氏神色动容,只觉得面上滚烫,心中怒极,对于自己的婆婆很是无语。
或许在王崔氏心中,此举只是溺爱孙子,可是真要在族人中传开来,影响最大的还是三郎。压制庶孙的时候,老太太本身也就是对嫡孙的科举前程心中没底,这不是佐证了三郎徒有虚名?
这哪里是疼爱三郎,这是给三郎头上扣屎盆子。
再说,对于外九房来说,祖孙几代人都读数为业,道痴小小年纪有得了生员,正是前程大好的时候,说什么“当避北方”的话,压制的目的也太明显了些。难道,大家都是傻子不成?
王杨氏连为婆婆辩白两句的余地都没有,只好道:“三郎一直赞二郎,二郎总有金榜题名时,婶娘您就等着享福吧。”
王宁氏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是个不知情的,神色稍缓,道:“二郎的前程也好,其他也好,还有我这老婆子操心,就不用亲戚惦记。不是我刻板,只是二郎年岁小,这边即使有什么吩咐也不好应承。若是府上有事,只管寻我老婆子罢。”
王杨氏红着脸,道:“这是自然。”
她虽恼着,心里却明镜似的。王宁氏此举,是在防范十二房,怕他们再生出别的事端来,给道痴带来不好影响。
这份慈爱与关切,她只有敬佩。满腹埋怨,都是对婆母起的。
王宁氏说完当说的,便起身告辞。
王杨氏亲自送到二门外,看着王宁氏上了马车,才沉着脸回房。
丫鬟婆子见状,都屏气凝声,以为她是为新姨娘之事不快。许嬷嬷甚至体贴地问询,要不要给新姨娘预备“补汤”
王杨氏摇头道:“勿要多事。”
许嬷嬷劝道:“太太,这世人都爱晚生子。冯氏随老爷去任上,一去七、八年,要是生个小姐还好,不过一副嫁妆,要是生个小公子出来……”
王杨氏听了,有些心烦道:“嬷嬷莫要再唠叨这些。你去老太太院子里打听打听,十月里是否如此如此。”
听说牵扯到道痴,许嬷嬷脸上添了郑重,应声出去打听。
等到消息打听回来,王杨氏立时黑了脸。那番不知所谓的话,王崔氏竟然不是悄悄与道痴说之,竟然当着宗房王珍的面。
十二房的脸,真是丢尽了……
道痴在西城转了一圈,想起从王府里带回来的那些道家之书,还有“刘安点丹”就寻杂货铺买了一个尺宽的小石墨,又去寻豆腐坊,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一罐子卤水与一罐子泡好的黄豆。
当天晚上,道痴便给大家演示一番。
没想到,大家脸上没有诧异,反而看着道痴笑。
道痴眨眨眼,反应过来,道:“大家都见过做豆腐?”
王宁氏笑道:“也就是你这孩子小,觉得稀奇;这本是市井寻常之物,活的久了就看见了。”
饶是几人没有被“点丹”之事迷惑,可也都被这小石磨吸引住,商量着厨房什么东西是需要磨的。
后来寻了一斤多芝麻出来,道痴任劳任怨,将芝麻磨成了芝麻酱,还出了二两香油,满屋子的芝麻香。
王宁氏与燕嬷嬷不吝赞美,将道痴夸了几遭;孙嫂子虽不爱说话,可在前两人赞扬道痴时,也跟着说两句好话。
王宁氏想着今日已经是腊月十二,年货也开始预备得,祖孙两个便说好次日去街上置办年货。
翌日,祖孙两个出门,置了半车年货回来,多是吃食等物。过年的新衣,早在十一月就买了布,使人缝了出来。
祖孙两个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回到家时,便听到一个消息,家中来了客人。
王青洪登门,在客厅里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
如此之举,已经算是恶客。
一是不递帖子就直接登门,而是主人家不在还不走,倒好像是责怪主人家慢待客人似的。
王宁氏的脸色冷下来,轻哼道:“真当十二房好欺负?”
道痴道:“多半是为十月里的事情来的,我陪祖母一道去见客。”
王宁氏点头应了,带道痴去了南厅。
王青洪早已等的不耐烦,并不相信王宁氏不在,只觉得王宁氏端架子,才这样拖着自己。
可是十月里的事情,到底是十二房理亏,要是真闹出去,十二房就要再次成为宗族口中的笑话。
王青洪惜名,怎么会让事态发展至此,这才有了登门赔不是之举。眼见道痴扶着王宁氏进来,看了不看自己一眼,王青洪心里冷哼一声。
十月里的事情,固然王崔氏不对,可祸根子还是道痴。
扯着面皮,王青洪给道痴与王宁氏道歉。
王宁氏哪里看不出他的言不由衷,只是无意计较,支应两句见王青洪软硬话都说了,便吩咐人“点汤”
王青洪觉得自己仁至义尽,心里舒坦多了,见道痴始终沉默不语,板起脸来差点要训斥一顿,不过眼角扫到王宁氏,又闭上了嘴……
第一百二十六章 崔小舅、刘大舅
王琪计划的很好,腊月十四同道痴出发去武昌府,小年前左右回来。除了在路上的四、五天之外,还能在武昌府暂留三、五日,吃喝玩乐的时间足够了。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出门的东西都预备好,马车与跟着的人也定了,他刚想要出门去寻道痴,看看那边准备的如何。
可是刚走到前院,他就见两个内侍带了几个府卫进了大门,被堂哥带着引到前厅。
那两个内侍不是旁人,正是世子身边的黄锦与吕芳。
两人是过来传话的,世子请王老太爷与太夫人去王府。
世子传召,王老太爷与太夫人收拾一番,便出了家门。等到二老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太夫人双眼红肿,王老太爷也一下子老了许多。
王琪察觉出不对,没等凑上堂兄跟前打探,就见堂兄红着眼睛过来寻他。
王琪小心翼翼上前,道:“大哥,到底怎么了?是……姑母病了?”
王珍点点头,闷声道:“七郎,姑母情形不大好,大夫说就这几日了。祖父祖母的意思,是让你进王府,陪姑母最后一段日子。王妃那里,祖父母已经请了恩典。”
王琪只觉得脑袋里跟惊雷似的,一震一震的生疼。
王夫人是王老太爷幼女,年纪只比宗房长孙王珍大几岁,今年还不到四十岁。
王琪父死母丧,王夫人待他如子,他便也待王夫人如母。姑侄感情最好。
尽管八年前二郡主夭折后,王夫人的身体就不大好,可谁也没想到她这坚持不下去。
王琪的眼圈立时红了:“怎么会不好?我放假前,还去见过姑母,怎么说病就病了?”
王珍道:“听祖父的意思,姑母身体早就不好,这几年也是日日要吃药,能熬到今天,已是不易。”
王琪低下头抹了一把眼睛,哑声道:“好,我这就去王府见姑母。明日出行之事,大哥帮我取消了,再使人告诉二郎一声。”
碰到这样的大事,哪里还有心思闲逛,他恨不得立时飞到王府。
民间有句老话,叫“年关难过”除了市井习俗,年前清理债务外;还有就是老弱病患,腊月也是最难熬的。好多积年的病患,都是熬过一个腊月就能太平一年,熬不过去就拉到。
王夫人这里都安排请娘家人交代遗言,那定是大夫发话,只剩下熬日子……
道痴当日得了消息,便过来宗房见王珍。
原本他想着是不是回王府探望王夫人,可到了宗房这边,晓得除了王老太爷与太夫人外,王夫人只召了王琪,连王珍等嫡亲侄子都没有没轮到,他就熄了去探望的心思。
对于重病的人来说,折腾见客才是折磨。
回到家中,道痴与王宁氏提及此事,又引得老人家一阵唏嘘。
王夫人入王府前,王宁氏也曾见过几遭,印象中是个开朗大气的好姑娘,没想到后来入了王府。说到底,儿女都是孽。若不是二郡主早夭,王夫人也不会伤了身体,郁郁寡欢至今。如今她油尽灯枯,心里割刀子的又成了她的父母。可怜宗房老太爷与太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
唏嘘过后,祖孙两个依旧准备过年之事。倒不是她们多冷情,实是她们祖孙拉见过王夫人的次数都不超过一个巴掌,接触有限,心里并不怎么难过,只是有些担心王琪。
没等王琪出王府,次日外九房就收到拜帖,还是两张。
一张署名为“侄崔皓”一张署名为“姻侄刘万山”抬头都是姻伯母,自称“小侄”
道痴看到这两个帖子有些傻眼,这两个人名虽是初次听闻,可这两个姓氏熟。崔是他生母的姓氏,刘是顺娘外家姓氏,名义上也是他的外家。
拿着这两张拜帖进院子时,道痴心里直犯嘀咕,不是他想的那两家吧?
王宁氏看到两个帖子,脸上也露出诧异。
对于署名“刘万山”张,老太太道:“这是你大舅舅,身上是举人功名,早年进京应试,后来就断了音信……”
说完这个,老人家又拿起另外一张,道:“这个崔皓,当是你生母的兄弟。你出继时,我同洪大老爷问过你生母的娘家人。如今虽说崔家在安陆还有几房,可算是来都是隔房表亲,你生母的亲兄弟只有这一个。只是当年不忿你生母为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