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殊途同爱-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于父道:“我保证犬子会受到惩罚。或者我们可以用更好的方式来解决,让两个孩子都不要受到太大的伤害。毕竟他们都还很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

“什么更好的方式?难道做亲家?我们不稀罕!”匡玉娇怒了,“对,被疯狗咬了一口,我们是不能咬回去,但疯狗总要被关起来吧!”

闻人延无比心酸,虚弱道:“我们不希望这件事情对阿玥造成任何影响。她以后还要陪在我们身边,升学,还要工作,还要嫁人。令公子有远大前程,根本不必困守在格陵。”

于父尊重他们的意见。他主动提出处理办法——保留学籍,将独子贬到太平岛上的军事基地去执勤,三年内不许离岛:“璧飞,你听清楚——你在他们眼中不过疯狗一条,死心吧。”

太平岛是南沙群岛中的主岛,虽然离明日港有1800公里的距离,但风光旖旎,有鲜花有候鸟,有植被有淡水,椰树飘香,海风习习,环境优美,设备齐全。

此举到底是下放还是流放,明眼人一看便知——他还是珍惜儿子。

只是于璧飞深深不服,深深不服。

那天晚上匡玉娇恰巧没有陪闻人玥睡。

雷雨前的天气总是极闷热,闻人玥出了一身的汗,每个毛孔都被贴住了,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她又不想吹空调,就把窗户开了一条小缝。

凉风拂面,不知为何清晰地想起去外公家的那条山路……蓝天白云绿树……她和海泽表哥一路走上去,走上去……会客室里坐着一名穿海军制服的青年……

辗转至半夜,她朦朦胧胧一睁眼,就看见床边坐着一个黑黢黢的影子,是翻窗进来的于璧飞。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坐了多久。

她寒毛直竖,正要尖叫,他扑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他有飞檐走壁的身手,要制服她轻而易举。很快颤抖抽搐的她就被他紧紧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于璧飞将父亲转达的话,一句句地复述出来,一句句地质问。

“你说算了?”

“你觉得我是疯狗?”

“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他的伤还没好,一边咳嗽,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闻人玥,你好狠的心。不,你没有心。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声音不大,一句句送入她耳中,阴恻恻地。闻人玥头痛极了,又喊不出来,还好有一只手是自由的,拼命挣扎着去够床下暗屉的把手。

眼角瞥见了她的小动作,他冷冷地任她折腾。闻人玥好容易够着了,他一伸手就越过去了,使劲拉开:“你要拿什么。剪刀?好,好极了。来啊,给我这儿扎上一刀。”

挣扎拉扯间,整个暗屉哐当一声翻到地上去了。

掉出来一顶贝雷帽。

“……这是谁的帽子。”于璧飞一看就知道是海军的物品,而且不是他的,“这是谁的帽子!”

她果然心里还有别人。或者说,她心里从来没有他。

不顾她的阻扰,他一扬手,就把帽子给扔出去了。

眼睁睁地看着帽子飞出窗外,闻人玥停止了挣扎。

一道闪电劈过天空,很快又有雷声滚过。

原来,原来是这样。她扔了钢笔,钥匙扣,护身符,可是舍不得扔掉这顶帽子。

原来,原来来不及。

她的眼角慢慢溢出了晶莹的泪花。

隔壁的闻人玮最先听见姐姐房里的动静,赤着脚就跑出来拍门:“姐姐!姐姐!你在干吗?”

他赶快去告诉父母;闻人延和匡玉娇急慌慌地跑到女儿门口,一撞门才发现门从里面顶住了:“阿玥!阿玥!是不是于璧飞!于璧飞你不要乱来!我们报警了!阿玥,你不要怕!老公,你快想想办法啊!”

发现闻人玥不挣扎了,于璧飞松开手,大口大口地喘息,他的喘息中带了点哨音,是肺上的伤还没有好。

“阿玥。”

他俯□去亲她,亲了又亲;他的口腔里有浓烈血腥气味,可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失却焦距的瞳孔,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某一点。

“阿玥。我爱你。”

“阿玥。我爸要我去和尚岛。”那是海军对太平岛的“爱称”,“他罚我做三年的和尚。你怎么办?你等不等我?”

她穿着白色的睡裙,躺在他身下,一动也不动,一声也不吭,静若雕像。

和他第一次看到她,在太阳底下穿着海魂衫又完全不一样。

美中不足的是脸色苍白,泪痕交错,我见犹怜。

她小小的身躯里有充沛的情感,已经在他心底投下一颗种子,生根发芽;若是拔去,心之土壤也会四分五裂。

“你这么美,怎么等我。”

他拿起剪刀。

等门终于被撞开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胆大包天的飞贼竟然没有逃。

房间里很黑;黄豆大的雨点胡乱地砸在玻璃上,数只电筒白白的光柱照过去——于璧飞坐在床边,闻人玥蜷着伏在他大腿上。

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仿佛贪恋那一刻的相聚,久一点,再久一点。

床上,地下,身上,到处都是一绺一绺的长发,仿佛从黑暗中生长出来的恶之花。

匡玉娇尖叫起来,因为看见于璧飞前襟上染着点点血迹:“杀人啦!抓住他啊!”

那血其实是他自己咳出来的。于璧飞根本没有反抗,但也没有束手就擒。

他一边咳,一边朝外走:“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

被接到父母身边的闻人玥被详细检查过,身上也并没有伤口,除了头发被剪得乱七八糟,青白头皮依稀可见。

出了这种事情,于父不得不把儿子赶到扁礁上去了。

扁礁离明日港有2400公里,面积不足0。04平方公里,杂草丛生,海风呼啸,连海鸟都不会落下来栖息。

岛上只有一间小小哨所,他一人驻守。一应淡水食物补给由海船带来,两周一次。

于父说:“好。很好。你几时想通,几时回来。”

闻人玥附在应思源耳边说的是:“和第一个男朋友闹分手的时候,他拿剪刀把我的头发剪光了。”

一句话就概括了所有情节,可是概括不了所有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绝对不更。

☆、第十二章

翌日早上查房,有病人问:“咦,那条小尾巴呢?两天没来了。出院了?”

没想到竟是聂未回答他:“快了。”

病人叹道:“每天一堆穿白袍的人涌进来,心理压力很大啊。看到那条臭美的小尾巴,总会轻松一些。”

实习生发现聂医生竟微微牵了一牵嘴角,顿时怀疑自己眼镜度数要再次提高了——冰山怎么可能裂开?!

等查到闻人玥这里时,应思源发现她不像之前那样起身迎接,而是蒙头大睡:“叶子,你们昨天是不是聊得太晚了?”

“不是我。是她男朋友来了。”桑叶子隐瞒了自己偷看到的内容,“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病房的。”

漂亮的女孩子自然很多人追求,有男朋友也不出奇。

应思源并不在意,问实习生闻人玥的CT检查预约到几点:“还有叶子啊,你今天就出院吧。床位很紧张,你回去休息也是一样。”

医院从无淡季。

“啊?”桑叶子看了看聂未,有点舍不得,“聂医生,不是要观察四十八小时么?我都摔出血来了啊。”

聂未没有发表意见。

他只是瞥了一眼将自己从头到脚裹成一条蚕的闻人玥,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桃红色带子,丢在她枕边。

正是她查房时落下的那一条。他捡起来了,还没来得及还给她。

正要走开,医生的敏锐却令他停下了脚步——她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过,只要站得起来,就不坐着,遑论躺着。

聂未俯□去拍了拍被子:“闻人玥。醒醒。”

“嗯?”被拍了好几下,昏昏沉沉的闻人玥挣扎着睁开眼睛,“几点了?查房了吗?我有点头疼。”

头疼——应思源皱了皱眉。聂未已经朝实习生一伸手:“拿一支眼底镜来。”

一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冰冷俊脸,她立刻清醒了:“聂医生……应医生呢?我是不是该去做检查了?”

照过瞳孔,他捏着她的下巴,察看嘴唇的伤:“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思想还未集中,眼前黑黑的,他的脸又靠的太近,薄荷气息浓厚,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我……”

聂未想起刚才桑叶子说的话,松开手,淡淡道:“男朋友咬的?”

“不是……我没有……磕的。”她下意识地去捂伤口,小臂上的一片淤红展露无遗。

“磕的?”聂未按按那片淤红,眼神一沉,叫名护士过来,对她低声交代了几句。

护士便拉上隔帘:“闻人玥,翻个身,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闻人玥翻身的时候才觉得背痛——她背后的淤红比小臂更严重,可见她睡熟后并没有变换姿势。

护士一惊,对应思源道:“会不会是偶然现象?或者是太累了?”

不,正常人即使在睡梦中也会翻身,更何况是在这么坚硬的病床上。

应思源立刻对实习生道:“先去做检查。结果出来第一时间打电话到手术室。”

做完检查回来的闻人玥上了监护仪。

与其同时,桑家父母来接桑叶子出院。

走之前她对闻人玥告别:“阿玥,我先走了。”

闻人玥对她挥挥手:“嗯,你好好休息。”

那时候的手机尚无照相功能,否则桑叶子一定照相留念了:“你现在的样子好可怜。”

闻人玥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叶子,你还会来找我玩吗?”

桑叶子一口答应:“会啊。等你回学校了,我拿我们学校的内部资料来给你看哦。不要告诉其他人。”

“好,一言为定。”

两个女孩子都伸出小手指来拉勾。

闻人玥仍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叶子,一定要来找我玩啊。”

桑家人一出了病房门口,桑母就劝道:“叶子,你要专心读书,准备高考,考完了再找她玩。”

“叶子。朋友要交三观相近的。”桑父也说,“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一定娇纵惯了。你们玩不到一起。”

“爸,妈,你们不知道,她很可怜的。”桑叶子撅着嘴道,“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她挽着父母的臂弯,离开了医院。

手术室的电话被接通了。

“应医生,聂医生,病人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

他们正在行一台较为复杂的手术,为一名八岁男童切除位于侵染到整个第四脑室的胶质瘤。

“讲。”

听完报告,应聂两人都呆了。

原病灶尚未消失,周边又出现了新的出血点,十分凶险。

聂未问:“病人情况如何。”

九点,十点四十分,十二点零七分,十三点十七分,十四点整,闻人玥又多次差点陷入昏迷状态。

“虽然一喊就醒了,但发作愈来愈频繁,病人精神状态很差。”

人的大脑有最复杂的结构,许多问题至今悬而未解。更何况是闻人玥发病的那个时候,许多脑外技术尚未取得重大突破。

保守治疗失败,血块压迫神经,会出现什么样的后遗症——如同掷骰,一到六均有可能。

“通知她父母立刻来医院一趟。还有,绝不可让她睡着。”

闻人延知道不对劲,再大的生意也放下了,和妻子与儿子一起赶到医院来:“怎么会这样?治疗不是很顺利吗?”

“爸爸妈妈。”闻人玥头一次看到全家人一起出现在病房里,知道事态严重,立刻将事情原原本本讲出,包括和第一名的谈话内容,巨细靡遗,“当时不痛,就是有点晕。”

匡玉娇从来就不同意她和那个第一名在一起,但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只能哀叹:“为什么你总遇不到好人。”

“因为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吧。”闻人玥低声道,“书上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阿玥啊……”应思源皱着眉头,欲止又言,“年纪轻轻别这么消沉。”

聂未稍远地倚在窗边,一言不发。

闻人玥看看应思源,又看看聂未。

她突然觉得轻松——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在他面前出丑了,怎么还可能超越。

匡玉娇突然哀声道:“因为自私地希望阿玥是我的女儿,所以我一直没有说过——阿玥其实是伍宗理医生的外孙女。我不是她的亲生母亲。求你们好好——”

“我们知道。”应思源望着闻人玥放在被子上的一对手,她曾经爱美到每天要涂指甲,可是又为了做一名预备护士而全部洗的干干净净,“阿玥,我和你小师叔从来没有离开过老师。包括让你跟着查房,支持你学护理——我们一直知道你是谁。”

闻人玥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望着应思源:“应师叔……”

“好了,不说这个了。”明知追责无用,可应思源还是忍不住要问,“阿玥,为什么不爱惜自己?我和你小师叔都说过,你的病要静养,不能磕碰。”

“是不是觉得疗程快结束了,所以没有关系?”

闻人玥不做声,良久两滴眼泪落在被子上:“应师叔,如果我一开始就做手术,会不会没事?”

闻人玮突然哭了:“姐姐,是我不对,是我不该推你。对不起。”

匡玉娇也落下泪来:“都不哭,我们送姐姐去美国做手术。”

聂未终于冷冷出声:“别开玩笑。”

一家人哭作一团:“阿玥,你是我们的一切,我们的公主……”

“公主?”聂未冷冷道,“十床垫子下的一颗豌豆,都会令公主浑身疼痛,更何况是脑中的血块?”

他乌沉沉的眼睛望向闻人玥,不带一点温度:“这就是恣意妄为的代价。”

闻人玥自觉大限已至,心颤魂飞。

她只得十八岁,智商有限,眼界有限,她不懂聂未飞速成长的生命中从未走过弯路,只有捷径;而她一路跌跌撞撞,摇摇晃晃,每个路口都走错:“小师叔,求求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话。”

“我知道我脑袋里装的都是些垃圾。”她两只胳膊夹住脑袋,“我以后一定不会再乱想。我以后什么都不想。”

见她可怜如斯,应思源十分心酸,对脸色发白的聂未道:“你先去准备一下。”

心情糟到极点的聂未拔腿就走。

闻人玥放在床尾的一对球鞋明明没挡着路,被他一脚踢飞。

监护仪都撤走了。

闻人玥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对匡玉娇道:“妈妈,你闻闻,我身上是不是有臭味。”

“没有。我们阿玥很香的。”

护士喊她:“闻人玥,等下给你备皮哦。别担心,这种手术,应医生和聂医生闭着眼睛也会做。”

闻人玥哦了一声:“妈妈,我想下床走走。”

闻人延在办公室签手术同意书。

“也许是新的出血点导致了她昏睡,也许不是。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手术中得到更多信息。”

“我……我信任你们。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看着闻人延充满希望的眼神,应思源突然有些虚弱:“我们一定尽力。”

聂未看了应思源一眼,又将目光投向办公室门口。

闻人玥站在那里,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连衣裙,狗啃过的发型梳得整整齐齐:“应师叔。我只是……我马上回病房。”

应思源心中酸楚,招手叫她进来:“阿玥,不要怕。”

“这是什么?”闻人玥慢慢地走过来,看他手中的扫描片——那是她的大脑吗?只看到迷宫一般的影像,黑,白,灰。

“这里是哪里?”她小声地问。

医生们从来不会对病人说的太仔细,有些术语说出来他们不仅不会懂,还会怕。所以一概笼统说,左肝,右肾,胃大弯,肠子,这里,那里。

应思源道:“脑干。这里是神经中枢与……”

毫无预兆,闻人玥突然一头栽了下去。

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来得及做。

她想给弟弟做晚饭。

她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旅行。

她想看一附中的复习资料。

她想知道《荒原孤雏》的大结局。

她想拿到那本《护理学》,好好地学习做一名护士。

她想听护士长姐姐对她说一声:“小尾巴,坚强点。”

她想告诉应师叔,他真是一个好医生,好师叔,外公一定很喜欢他,她也很喜欢他。

她想问小师叔——算了,不问了。

从此以后,她要把眼睛,耳朵,嘴巴,心都关得紧紧。

当值的沈最一看到紧急送入手术室的病人,也呆住了:“咦,怎么会……”

她的头发已经剃光,露出青白的头皮。

第一辅刀的聂未亲自将头骨钻开,拭净血污,手术区域清晰显示于视野内。

应该着手操作的应思源却不能止住双手颤抖,有汗不断滴入眼中,护士替他擦掉,觉得那汗水冰凉。

应思源使劲眨了两下,依然不能视物。

站于一侧的聂未突然道:“应师兄。她不是你的女儿。”

“我知道。”

可他依然患得患失,不敢下刀。

他不敢替伍宗理的外孙女,不敢替自己希冀的女儿做手术。

他想交那本《护理学》给她,培养她成为一名称职的护士,和他们一起照顾老师。

她不该是一头栽在他面前,然后毫无生气地躺在手术台上。

心中澎湃的情感此刻呼啸而来,卷走一切,令应思源脑中只剩空白。

时间不断流逝,手术人员都觉出了不妥。应思源一再深呼吸,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行。叫二区的邓医生……”

聂未口罩上方两只乌沉沉的眼睛望着冷汗涔涔的应思源:“我来。”

他坐于显微镜前,执起手术器械,用与平常差不多的时间止了血,缝补了血管,取净了血块,再三检查后合上头骨。

每个步骤都有条不紊,沉着冷静。

但这已是他做过最漫长的手术。

术后闻人玥转入特护病房观察。

检查显示脑内所有出血点已经清除干净,大家都持有乐观态度,除了应思源与聂未。

次日凌晨三点,聂未做完一台急症手术,过来特护病房查看。

她还未醒,呼吸机已经撤去,体征正常,仿若沉睡。

护士汇报一切正常:“看她样子安详,总觉得下一秒就会醒来。聂医生,你的脸色很难看。是否太累了?”

当天晚上,应思源和聂未支开护士,带了一位老人来探望闻人玥。

伍宗理的帕金森病发展非常迅猛,已经不良于行,只能坐着轮椅来看昏迷不醒的外孙女。

“不乐观。”虽然已经六年不摸刀,但他有丰富经验,亦如是说,“可能,就这样了。”

做过一次电极植入的他,病情仍然持续失控。手足抖得厉害,只是想摸摸外孙女的脸,可是却控制不住力道。

脸颊被猛戳了一记,闻人玥一点反应也无。

“她已经长得这样大了。这么美,和她妈妈一样。”

“她再也不能坐在我膝上了。阿玥啊,看见外公这个样子,会害怕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