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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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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了她几个术后问题,她呐呐地回答了。他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正要走,闻人玥突然喊了一声:“小师叔!”

她原本仗着伍宗理的那点宠爱,不愿意喊他们小师叔。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宁可被这道白光吞没,也不想被他们排斥在外:“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我是闻人玥。”

“我知道。”他一开始就喊了她的名字来着,她没听见?可见当年伍见贤说的不假,她的耳朵小,所以听力不好。

闻人玥试图唤起他的回忆:〃伍宗理是我外公呀。〃

她低声下气,他仍是那三个字。

“我知道。”

他的寒暄一向简洁。这简洁是一柄柳叶刀,专破人心。

他是不是不耐烦了?闻人玥早就知道,大人不会懂小孩子的那些无病□。

可她的心已经盛满委屈,再浇上这点锋利的不耐,瞬间全部溢出眼眶。

“同学欺负我。”她哭了,“外公不见我。小师叔,您有没有见过外公?”

聂未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睛仍是乌沉沉,深不可测。闻人玥的委屈,闻人玥的眼泪好像投进了冬夜的深海,连个涟漪都没有。

突然腰间的beeper响了,他一看显示,知道有急症病人入院,立刻大步走出病房,头也不回。

闻人玥一直等,一直等——她问了他一个问题,无论是医生回答病人,还是小师叔回答阿玥,他总要来回答一句吧?

哪怕是“没有”两个字,也算一个回答,总比无视,总比冷淡要好。

但聂未再也没有来看过她。她知道医生很忙,但下班了,天黑了,总可以来吧?

但聂未再也没有来看过她。闻人玥突然想明白了——她在外公那里失了宠,他们当然不再理她。

狐假虎威,就是这个意思。

贝海泽倒是来过一次,说了两句就撑着脑袋睡着了,足足二十分钟才惊醒。见表妹正塞着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翻杂志,不由得十分抱歉:“阿玥,对不起。”

是聂未打电话叫贝海泽来探探表妹,简单叙述病情:“手术很成功。”

但学业实在繁重又吸引,为他展示全新世界,开始灌溉他的一颗医者仁心;贝海泽人在这里,灵魂却不在:“昨天温书到两点,下午还有考试。阿玥,我们刚才说到哪里?”

“你要保重身体呀。”闻人玥端详着海泽表哥——他脱掉牙箍很久了,鼻梁上却多了一副无框眼镜——粲然一笑,“做外科医生,要有一对明亮的眼,还要有一颗冰冷的心。是不是,海泽表哥?”

唉。只因他们心里救死扶危最重要,旁枝末节上便显得无情。他们解决陌生人的生理伤痛,却忽略了亲人的心理诉求:“哈哈,阿玥,你在开玩笑。”

闻人延和匡玉娇,闻人玮一起来接闻人玥出院。匡玉娇说大病初愈,要吃得清淡一些,全家都是行动派,立刻跑到“粥朝”去喝乳鸽粥。

匡玉娇替她挑出粥里的姜丝:“我们阿玥不吃姜。”

闻人玥接过调羹:“谢谢妈妈。”

她最喜欢的陈淑桦留下一张《失乐园》就退隐了——不要紧,还可以听林忆莲。林忆莲结婚了——不要紧,还可以自己唱给自己听。

医院的清洁工在床头柜里发现病人留下的物品:一支钢笔,一个钥匙链,一张护身符。

她和亲生母亲那一脉的关系完完全全地断掉了,无从再拾起。

她不知道,自己还会见到聂未,见到外公的弟子,跌进未知而可怕的未来。

在十八岁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就会更的。

☆、第五章

“您好,这里是急救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我叫闻人玥。我晚饭前跌倒,现在已经无缘故呕吐了三次。”

“闻小姐,请问还有什么症状?”

“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刚才看钟晴新戏《荒原孤雏》,眼前有重影,手脚发颤。”

“闻小姐,这可能是脑震荡后遗症,不必惊慌,我们会立刻派出急救车。请问您的地址是?”

“远日大道,金碧庄园,瀚海郡301号。大概多久到。”

“二十分钟。”

“等一下,邻居家的车把我家车道堵住了。我在庄园门口等。我有行动电话,电话号码是XXXXXXXXXXX。”伤者的声音懒洋洋地,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还有,我不姓闻,我姓闻人。请叫我闻人小姐。”

应思源与聂未刚完成一台较棘手的畸形血管瘤手术,便接到闻人玥的资料。

“中国籍女性,十八岁,晚饭前在家跌倒,晚饭后有呕吐现象。急救车赶到时有片刻昏迷,现已清醒。这是急诊CT结果。”

看过了扫描片,应思源摘下口罩,问身边的师弟:“你怎么看?”

聂未是格陵脑科权威伍宗理的关门弟子。

他十五岁考入格陵军医大学,七年毕业,毕业后在海军服三年役。进入专科与应思源搭档不到两年,应思源的所有手术都由聂未做第一辅刀。

今年二十八岁的他,已经能参与最精密的脑外科手术,切除肿瘤,接驳血管。

说聂未是高徒一点也不夸张,因他身高足足有一米九。

精英行业所需的人才反而对身高要求较高。例如窝在狭小舱内的飞行员,不可超过一米七八。例如外科医生,超过一米八二,脊骨便有些吃亏。

可聂未的专业和性格却太适合做外科医生。

除技术精湛,聂未的态度也很强硬——他从不压榨恐吓羞辱病人,但也不觉得他们比一只猫一只狗更高贵;他不需病人仰望,但也不给他们对等的权力;他与病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因此这个病例在聂未看来,只是扫描片上的三个黑点:“不必做血管造影。可以确诊是外伤造成颅内血肿,因为血粘度上升,所以短时间内形成血块。”

“位置还好。”应思源与他意见一致,“一个检查可以确诊,就不要做其他的了。不要加重病人负担。”

现为脑外科副主任的应思源亦是伍宗理高徒,除了过硬技术之外,他还继承了恩师所有的慈爱医者心。

他又问那位送片子过来的急诊医生:“病人家属呢?”

送资料来的医生咳嗽一声,样子有些古怪:“她父母已经赶到。现在同她办理转科么?”

刚做完手术,应思源感觉精力不济,于是对聂未道:“交给你处理。”

麻醉科的沈最仗着和聂未稔熟,此时也凑过来看病人资料,“闻人玥?闻人,玥?”

聂未也刚看到名字,想要将资料抽起,但沈最已经双眼放光扑上来:“哎呀,闻人这个姓非常稀少——会不会是匡玉娇老师的夫家?她不是嫁了个证券经理,也姓闻人么。”

那么早远的成人片□,亏她还记得:“她是我的偶像!她是我的匡老师!我的所有人体生理学知识都是她传授得来,因为她,我才对人体感兴趣,才选择了医科。”

饶是那一本正经的急诊医生,也不由得通红了脸:“沈医生,你是女人……她已经为人母亲。”

沈最受到鼓励,立刻大叫:“聂未,快快快,我们去看看穿着衣服的匡玉娇。”

急诊室内,闻人延正在叹息:“阿玥,你怎么能讽刺妈妈。”

闻人玥坐在床边,一下一下梳着发尾,懒洋洋道:“爸爸,我从楼梯滚下来,还不能头晕想吐吗。”

方才闻人延和艳妻匡玉娇一进来,闻人玥便对父亲撒娇:“爸爸,我想吐。”

这段时间匡玉娇正因为女儿又换了个男友闹心,一个气急败坏,一个含沙射影;一个苦口婆心,一个油盐不进;两人不知道吵了多少次。

听闻女儿摔跤,她放下一切恩怨,心急火燎地和丈夫冲到医院,结果女儿容光焕发地说想吐。匡玉娇立刻认定这小东西是故意恶心自己,一张装潢精美的俏脸拉下来,宣布要回去照顾闻人玮,转身就走。

三年来,她们两个就是这样,时而蜜里调油,时而剑拔弩张——不过平常家庭里的母女不也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么。

闻人延稍稍问了女儿两句伤势,又叹息:“你和弟弟怎么回事?在家里好好呆着也会吵架。”

闻人玥低着头笑。那笑一丝暖意也无,倒像浸过冰雪:“怎么回事?反正你们认定是我欺负他。”

今晚闻人延携夫人去参加一个业界酒会,留姐弟俩在家。晚饭前,闻人玮躲在卧室里,拿气枪射邻家车的玻璃和车胎。闻人玥拽他去道歉,他不肯,说是那群笨蛋乱停车在先,就该受点教训。

姐弟俩对如何维护社会公德显然持有不同观点,争了两句,闻人玮便使出铁头功,将姐姐撞下楼梯——文韬武略,可见他将来极适合从政。

见女儿示弱,闻人延当然心疼:“我知道你不会欺负你弟弟……”

一句话尚未说完,有护士嘶啦一声拉开隔帘,一名医生走进诊室。

“哪位是病人家属。”

专科医生来了。

啊,命运真是奇妙。这家医院又不是只有一个医生,一个病人,可是偏偏冤家又见了面。

虽然只有二十八岁,他的脸庞已经形成了冷峻的轮廓,身形高大健美,又穿着象征权威的白袍,似一尊希腊雕像。

而十八岁的闻人玥呢?

沈最一路上左顾右盼,未曾见到匡玉娇,有些失望。再定睛一瞧,嚯,病床上坐着一位小美人。

闻人玥忍不得邋遢,刚做完各项检查已经将自己全身上下整理完毕。

不得不说匡玉娇眼光甚好,将闻人玥容貌上的优点全数挖掘出来,尽力栽培。沈最见这小美人头上戴着一个象牙白的宽发箍,穿一袭象牙白连衣裙,额头光洁,两颊柔软,鼻管挺直,樱桃小口,下巴圆润,深褐色眼珠灿若晨星。

见她这样打扮,沈最不知为何想起两句诗: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哎呀呀,可她明明将一头长发束成一条长长的马尾,发梢扫在肩头,俏皮的一抹乌木黑搭象牙白。

后来沈最见到的女孩子大多喜欢戴美瞳,画烟熏妆,刘海遮住半张脸,下巴尖尖,一派的矫饰美。而此时的闻人玥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的一位圆脸美人。沈最盯得久了,她的目光扫过来——哎呀呀,这不是十八岁少女的眼波,也不是十八岁少女的微笑。慵懒轻佻的眼波,清冷迷离的微笑,她眉尖一蹙,便像有一只小手,轻轻拨过你的心弦。

沈最不知为何有些心惊,后退一步,腕表表带突然松脱,啪嗒一声摔下去,硬生生地摔停在九点一刻。

专业人士一向受人敬畏。闻人延赶紧站起来想要与聂未握手:“鄙人是闻人玥的父亲。我女儿没什么吧?”

聂未后退一步,将右手插入兜中:“我是脑外三区的聂未。”

如非必要,他不喜欢握手、拥抱各种需要肢体接触的礼节。

这一切落在闻人玥眼里,不由得别过脸去,冷冷一哂。

三年啦。聂医生永远是那副刚从手术台下来的模样,身上还有消毒液混杂鲜血的恶心味道。

他竟连手也不愿意握——想起当年他不得以将昏迷的她抱上美人榻,心里还指不定多嫌恶呢。

聂未一见闻人玥端坐于床边,打扮的干净整洁,好像随时可以出院的模样,便问值班的实习生:“替病人做过基本检查没有?为什么不宣读颅外伤注意事项。”

实习生最怕被训斥,急道:“都按规定做过了。喂,在医院里打扮得这样好看干什么?快把发箍取下来,头发散开,床头摇高点,躺下。”

闻人玥并不看聂未,而是安慰父亲:“我感觉好多了。不恶心,不发抖,也看得见东西。就是有点点晕。”

聂未过来伸手探一探她的后脑和脖颈:“不要叫医生再说一遍。”

纵是闻人延在股市多么得意,此时也赶紧顺从医生哄女儿:“阿玥,听聂医生的话,躺下来好好休息。”

她懒洋洋地取下发箍,将头发解开——又黑又亮,似一匹缎子,泻于背上。

闻人延扶她躺下,又将被子盖好:“阿玥,休息一下。爸爸和聂医生说句话。”

“病人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聂未带闻人延离开急诊间,将扫描片摆在灯前,指出给他,“颅内有三处血块,是受到反复撞击形成。她跌倒了几次?”

闻人延张大了嘴,心中无比懊悔:“不是跌倒。她是失足跌下楼梯,从二楼一直滑到一楼。这……楼梯上铺有很厚的地毯,所以……严重吗?”

聂未将受伤原因记录下来:“无外伤。颅内压稳定。但血块是个问题。”

“这……这,我岳父也曾经脑出血,之后就偏瘫了……”

“你岳父?”问完聂未才想起,他说的应该是匡玉娇的父亲,“情况完全不一样。不要混为一谈。”

闻人延发现这位医生虽然年纪不大,气质疏远,但说起话来自有一股权威的气度,不由得全心依赖:“那……那能治好吗?”

聂未头也不抬:“可以。”

“怎么做?”闻人延急切道,“请您告诉我,有多大把握?”

聂未将选择告诉他:“适合手术的病人,我们立刻手术,取出血块。不适应手术的病人采取保守治疗,通过静脉滴注溶解。当然也有幸运者,自行吸收。不过从血块的大小和位置来讲,我建议积极治疗。”

“聂医生,你的意思是——”

“我建议立刻手术,永绝后患。”

作者有话要说:咦,我又更新了。压力大的时候反而想写字。

☆、第六章

岂料闻人玥坚决不肯:“我不剃光头。我不做手术。我知道可以保守治疗。”

沈最来对她宣讲麻醉风险,没想到病人根本不买账,就问护士:“姑娘们,梦游哇?备皮也不做,手术同意书谁签的字?”

闻人延只好苦笑:“她不肯……”

护士也有意见:“病人不愿意,难道我们可以强迫?你看我们哪个是五大三粗,孔武有力?”

聂未本来在做术前准备,听说病人不肯做手术,想起当年她做阑尾手术的时候已经非常别扭,便在电话里吩咐护士:“只帮她剃掉术区的头发。”

任何执念形成都有其原因,不要指望别人短时间内理解。

闻人玥直摇头:“那像什么话呢?我辛辛苦苦留到这样长,绝不能剪。而且我也曾经有同学跌跤,她还照样上学呢。”她的同学真是奇妙,生病都是一种启示,先是阑尾炎,现在又是跌跤。

沈最心里不是不佩服——从二楼摔到一楼,还能若无其事地做晚饭,吃完晚饭自己打急救电话,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你的情况不一样。虽然现在没有什么症状,但你受伤,曾昏迷都是不争事实。聂医生的判断从来没有错过。你可能是迟发型颅损伤。”

听这名俏丽的女医生如此推崇聂未,闻人玥心情更加恶劣。但她早已练就一身本领,心情越差,笑得越甜:“我不剪头发。”又对父亲撒娇:“谁签的手术同意书,谁剃去。”

刚刚当上见习麻醉师的沈最尚有一腔热忱,于是劝这固执的小美人:“你才十八岁,体征这样好,适合做手术……有很多病人想做手术,可是位置太深或太偏,根本做不了……头发总会长出来,还会长得更好。”

闻人玥不否定沈最说的话,但也不肯定,她戴上耳机,开始听音乐。

闻人延拿她没有办法,因她的固执又想起一件往事:“算了算了,就保守治疗,不做手术了!”

有许多理当做手术的病人临阵脱逃,有的是怕疼,有的是怕死,最惨是没钱。

但是为了不想剃头这种无聊理由,并且在家属支持之下,坚持到底的,闻人玥是第一个。

那一刻,电话另一头的聂未便知道闻人玥从来不是一个好女孩,好病人。

“取消手术。”

他挂断电话,快速返回住院部。

其他病人已经睡下了,只有闻人玥吊着针,倚在床头听音乐,一抬头看见聂未进来,纵然心中风云翻涌,脸上却半点也不显露,仿佛和他是第一次见面。

“闻人玥。”他走到她身边,见她没有反应,伸手摘掉耳机线,“闻人玥。”

静默到令人窒息的病房氛围重新包围了她。闻人玥蹙了蹙眉尖,直起上身,毕恭毕敬道:“聂医生。”

他尚未换下手术服,口罩攥在手里,对她说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为什么签了字又不做手术?你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知不知道能做手术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他说的话,和沈最说的一模一样。在急症室的时候,沈最给他看摔坏的表,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闻人玥满心都是嫉妒,将耳机线慢慢卷起:“我十八岁了,有公民权利。我不想做手术,谁替我签字都不行。”

二十八岁的年青医生站在十八岁的别扭少女面前,来晚了三年。

“你若是对我有意见,可以换医生。”

可真会抬举自己啊,闻人玥心中冷笑。

虽然你很高,需要我仰视,但我已经不再是哭着要外公的小姑娘了。我有爸爸,有妈妈,有男友,我很充实。我不要外公,不要表哥,不要你。

她非常真诚地表示,几乎将自己都骗过去:“我对聂医生没有任何意见。”

翌日早餐会上应思源便知道了新病人闹别扭的事情,虽觉突兀,但也并不稀奇。

十八岁——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位病人一定是过了叛逆期,但正迷失自我的阶段:“聂未,你的意见是做手术?”

聂未道:“现在尚未过黄金期。”

应思源沉吟一阵,起身:“走,查房去。”

应思源,聂未,三位实习生以及当值护士们进入闻人玥所在病房时,已经打扮整齐的病人,自病床边的一张凳子上亭亭站起。

实习生知道这就是宁要秀发不要手术的那位病人。沈最又是个嘴上没把门的,把话传的十分夸张,说她是艳星匡玉娇的女儿。当然齐齐对她行注目礼,心中暗暗嘀咕:“难怪不愿意剪头发,在病房里也穿的这样花枝招展。”

闻人玥披着一头秀发,穿一条鹅黄色连衣裙,手里拿着一个同色的宽发箍转来转去:“应医生早。聂医生早。医生哥哥们早。护士姐姐们早。”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又快又溜,显然是嘴甜惯了的。但那甜只晃荡在表面,浮浮的一层,一吹就散了。

护士长道:“她坚持不穿病号服,我们实在没时间和她耗。”

隔壁床是一位与她情况差不多的婆婆,正在做溶栓疗程:“好好的小姑娘,穿病号服做什么?打扮的漂漂亮亮,我看了也心情愉快。”

查房中的聂未并没有穿昨天那气味难闻的手术服,白袍下是普通的衬衣牛仔裤,但专业气势带来的冰冷震慑丝毫未减。反观他身边的那位佩戴着“应思源主任医师”胸牌的中年人,眼泡肿肿,肩膀窄窄,身形瘦小,一派慈祥和蔼。

“闻人玥是吧?”应思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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