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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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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右侧次座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美貌少女,面如夏花,腮如春桃,早春略带臃肿的裙袄子遮不住一身奥妙的体态,自我们踏进殿内,她盈盈起了身,往门口看去一眼,随即将头低下紧张地摆弄袖角,红霞拂面,难掩羞涩。

司空明鞍奏请叔叔婶娘已到,司空长卿欢喜喊了声娘亲,偕同我上前给太君请安,双手奉茶。司空太君浅酌一口,抬手笑说:“好孩子,快些起身吧。”便有嬷嬷前来递上新媳妇的红包以作见面礼,又附送青田如意一对,金牛一座,翡翠珊瑚玲珑明珠等宝器无数,司空长卿再度携我叩首以答谢,司空太君眉开眼笑,面色红润,倒真似几分和善可亲的老人。但我知她绝非易舆之辈,她对司空长卿这个晚得的小儿子极为宠爱,对上我这个新媳妇虽面带笑容,却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待一切礼数完毕,那少女逐一向我们行礼,视线在我身上多停留稍会儿,后又俯首不再言语,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显然司空夫人看她的眼神比我舒适的多。经司空长卿介绍,方知她是周逸同父异母的胞妹,金陵第二大族周家二小姐周妍。触及她脸上的红晕,再见她羞答答的模样,我心中已有了然。

本以为司空太君不喜欢我,必然在初次见面有意为难,却没想只说了一些吉祥的话,便差来训练有素的婢女带我下去,嘱咐我长途跋涉后理应好生休息,他日叫长卿带我四处走走,以便熟悉金陵,又说:“以后便是一家人了,悦容一切随意,若是有什么人欺负你都跟我说,老生替你做主。”随后若有所指地瞥了司空长卿一眼。

见此和睦场面,司空长卿似暗暗松了口气,面上佯装委屈地说:“娘亲,您就别再含沙射影了,孩儿疼爱悦容尚且不及,又怎会欺负她?”末了不忘讨好,又加上一句:“孩儿会与悦容一辈子孝敬娘亲膝前的。”司空太君连连说好,复而又小聊几句,将司空长卿和司空明鞍留下谈话,我便随婢女下去了,退至门口时隐隐闻得萧晚风的名,看来是要说郑鲁两家争斗之事,有意将我支开。

那周二小姐周妍也随我一同离开,路上与我闲聊,说对我闻名已久。本以为说的是关于我的那些流言蜚语。原是先帝妃嫔,后成常昊王妃,又因萧晚月与司空长卿抢亲之争,让我名达天下了,毁誉参半。孰料周二小姐却仰慕地看着我,一副偶像膜拜的模样,我不明所以,听闻她说:“我那大哥,从小恃才傲物,就连冬歌他们都不放在眼里,一直只服鲁公大人。”

“冬歌?”我中途插了一句。

“就是宰相大人家的长公子秦冬歌。”

“周二小姐与少宰太卿很熟吗?”我探寻地问,心里开始动起花花肠子。

“大哥、曲慕白将军、明鞍少爷以及冬歌他们四人是从小跟着鲁公大人一块儿长大的,感情都很好,小时候大哥曾带我与他们同玩,冬歌对我最好了,一直很照顾我,后来我们就成了好朋友,下次带他来见夫人,夫人一定会喜欢他的!”

我暗笑,喜欢那人作甚,又非是我的谁,倒是与秦冬歌会面是必不可少的。秦冬歌和周妍的身份都很特殊,我要给自己在金陵扎稳脚步,他们是我须得拉拢的人物,笑道:“那就多谢周二小姐了。”

周妍一见我笑,痴楞了半会,红着脸羞道:“夫人笑起来真好看,莫怪大家都说夫人是当今天下的第一美人。”

我一怔,啼笑皆非,这名号也不知是怎么来的,据我所知大经国美貌女子不下少数,当今的太后、已故的史妃、长乐郡主赵伊涟、萧家三小姐萧晚灯,以及眼前这位周二小姐周妍,都不比我逊色。我这名声啊,多半是卷入了新旧权术的斗争之中,以讹传讹沸沸扬扬给闹腾出来的。

虚应几声,复而重拾刚才的话题,问:“你家大哥怎么了?”

周妍才回归正题,红扑扑的脸蛋堆起难得一见的坏笑,道:“年前大哥和曲将军随鲁公大人出去办事,听说大哥在此行中被鲁公大人惩以刑法,挨了三十军棍在床上躺了三天,问其原因是办事不利,被鲁公大人交代要看守的人给算计后跑走了。后来回金陵祭祀的时候,冬歌每每登门拿此事取笑大哥,素来喜怒无色的大哥都会变了脸色,听大哥房里伺候的丫鬟们说,大哥时而噩梦都叫着那个仇家的名,竟是个女子,后来又听说是未来的鲁国公夫人,我便一直期待见夫人一面。”

我暗笑,原来周逸被誉为周郎将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连度量都那么相似,当初不过捉弄他一次,竟恨我恨成了那样。

回道:“周二小姐要是不嫌弃,以后可以经常来天籁苑找我聊天。”天籁苑是历代鲁国公正房夫人的居所。

周妍睁大眼睛:“真的!?”又弱弱问:“可以吗?”

我反问:“为什么不可以,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不是么?”

周妍先是有点惶恐,后不甚欢喜,也真是个单纯的女子。

一路随意闲聊,中途分道扬镳,她回了周府,我去了天籁园。

当晚,百官齐聚大殿,我与司空长卿行完亲礼,拜了天地,送入历代鲁国公所居的凌云轩。不到半会,司空长卿带着酒意回到喜房,外头仍是隐隐丝竹管乐靡靡,宴会并未散去,他是提早回来的,似乎很开心,喝了不少的酒,走路稍有不稳,醉眼迷离,颊若桃花,跌跌撞撞倒在我膝盖上,脑袋不安分地往我怀里蹭了蹭,迷糊地说着:“我终于娶到你了,你终于是我的妻子了。”

我好笑地看着他,将这大块头扶上床后倒来解酒的茶汤,才一回身,便见他呼噜睡去,嘴角含笑,巴咂巴咂地念着我的名字,偶尔傻笑。我见他这模样,扑哧笑了起来,笑完后又伤感起来,默默坐在榻旁,摸着他英俊的脸,喃喃道:“叫你别将我看得太重,不值得的,怎么就这么傻?”他又在梦里叫了声“悦容”,我黯然叹息,为他擦脸换去红艳艳的喜袍,自己也卸去繁重的凤冠霞披,在他身旁躺下。婢女们放下帷幔,熄灭烛火退出房间,四周静悄悄的,我呆呆看着床幔,一点一滴承受陌生的环境带来的不安和寂寞,突然很想在劫。

夜半朦朦胧胧感觉有重力压在腹部,醒来后对上司空长卿漆黑的眼眸,眼底有些悲伤,大手在我小腹来回摩挲。我问他怎么醒了,他说做了噩梦,我又问做了什么噩梦,他沉默少刻,说:“梦见孩子没了,你在流泪,我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满手湿嗒嗒的,都是你的眼泪,后来都变成了血”我心里蹬了一下,随即斥他满嘴不吉利,又安慰道:“别担心,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一定会平安出生的。”

他笑笑:“是的,我们将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他们都要像你,一样的眼睛和嘴巴,我会永远爱着他们,教他们习文学武,让他们好好孝敬你。我们一定会白首偕老,儿孙满堂。”最后那句话,他低声反复念了几句,像是祈愿,更多的像在自我规勉,不经意透露的不安让我心生疼爱,捧着他的脸道:“别说了,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他怔了一下,说:“抱歉,先前太高兴喝得多了。”我笑着摇头:“没关系,现在还不迟。”俯首闻住他的嘴,他热情回应,舌头交/缠追逐,最后气喘吁吁地将我放开。

“不行,你有孩子……”

“我有办法可以让你舒服。”身中阴阳蛊,就算没有孩子,我也不能真正与他欢爱,却不想委屈了他。

撩起他洁白的寝衣,沿着胸口的弧线一路吻下去,停留在腹部,感觉他的下面的炽热,一顿,随即吻下去。他的喘息,随风飞扬的帷帐,交织出一幅声色并茂的旖旎春色。

※※※

三月,草长莺飞,金陵已开遍春桃,朵朵绯红艳丽。

我嫁来金陵已有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司空家与萧家仍是纷争不断,虽说有战有和,仍是局战为多。萧晚风至今仍在昏迷,萧家事务已由萧晚月接手,并且跟司空长卿订下条约,两家划江而治,以北为金陵之地,以南为长川之地,纵有纷争,为表天子威仪,两家皆应允,在皇都内不可动武。此约史称“南北协议”。自此,天下局面大定,郑鲁两家暂缓战局,各自为势,分别讨伐大小诸侯联军,意图统一南北势力后,再定天下。

司空长卿一边征伐北州三十六郡,一边在金陵实行改革,依照我的提议在六月开恩科,建造黄金台广纳人才以稳后事之地。我帮忙订制科举各项规则,闲来时翻阅萧晚风赠与我的兵册《风痕》,看着他刚劲的力道一笔一画写出的篇论,愈发深入了解他,便愈发对他又敬又怕。

萧晚风在书中曰:“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夫未战而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想他为人用兵之道,果真庙算天宇,往往事先便占尽先机,那么此番,他是否也算得堪舆,九死一生之际才在鬼门关口重回人间?

也不知云盖先生做了什么让萧晚风活了下来,但听说长乐郡主却病倒了,在病榻上躺了足足一个月。

每隔十来天,天赐会寄来书信,在劫却从来不曾,我也只是在天赐的只言片语中找到他的一点消息,似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有关在劫的回忆,那个固执说爱我的孩子,有时会瞬间翻涌上我的心头,像海啸一般铺天盖地,无所遁形。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收到天赐的信,只有寥寥一句:应允姐姐之事,我必会遵循。字迹凌乱潦草,显然写得极快,并且情绪些许激动。

暗忖,这孩子是遇到什么事了?

后去找司空长卿商议恩科之事,被告之在书房,又去书房,却未见其人,便在书房等候,顺手整理书案上堆积的书籍奏折。

一张紫色金边的帖子从一堆杂乱中掉出,以名贵的洛阳浆纸做成,带有天然花香,是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名贵东西,往往用于重要筵席邀请身份尊贵的客人。

随手展开一看,我顿时心乱如麻。

这并非寻常的帖子,而是婚庆的请帖,由萧家和楚家联名发出,邀请司空长卿和我前来皇都赴宴。

就在昨天,在劫和萧晚灯已拜堂成亲了。

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二卷】 长卿篇 第一百二十章

我不是一个理性的人,很多时候是逼着自己理智,可真的遇到什么触动底线的事情,总控制不住情绪激动。但现在的我有什么资本感性?不再是闲庭花开笑年少的日子了,以后要走的路很长很艰难。

身后门开,那人走进来,我并没有表现出被欺瞒的愤怒和质问,只是静静说:“我的弟弟昨天成亲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却是最后一个。长卿,你让我成了一个最不可亲的姐姐,连婚宴都没法出席。”

寂静少刻,有个平淡的声音回答:“我已经差人送去名贵的贺礼了,九州八郡再也找不出更名贵的东西,并不会让你太过失礼,再说你现在身怀六甲不宜长途跋涉,他们会理解的。”

“说出你真正的理由吧,别将我当做三岁可欺的孩子。”

他并不瞒我:“你现在还不能见楚在劫,更加不能见萧晚月。”说到后者,我在他脸上看到一种与萧晚风如出一辙的神色。他们都显得十分焦虑,但,为什么焦虑?

我无心细想,衣袖下握紧拳头:“在劫……他需要我的祝福!”

“不,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祝福,那只会让他觉得自己的姐姐太过神圣,而他太过无能。”

肩膀一震,我松开了双手,嘴角蔓延出苦笑。是的,他说的很对,我总自以为是地认为怎么做才对在劫最好,却刻意忽视了在劫的骄傲,所以我做的事在他眼中都成了一种施舍的自我牺牲,他没能力阻止,总会痛恨起自己。可不这么做又能怎样?

门外有人通报,南边送来消息了。司空长卿从侍卫手中接过密函展开一看,随即泛出冷笑,对着我用一种怪异的语调说:“也真是你的好弟弟,一个过河拆桥,一个铺桥造路,为了让自家姐姐开心,真的不顾一切了,就这么搭上一辈子。”言讫,略带怒容拂袖离开了,书信在他转身后如白蝶般飘落在地。

我拾起来一看,眼眶瞬间灼热,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是皇都传来的消息,昨晚发生的事,今早才传来金陵。

成亲前夕,在劫消失了,人间蒸发一般遍寻不得。这场婚礼,宾客皆至,天下皆知,萧家和楚家都丢不起这个脸,于是天赐替代在劫娶了萧晚灯。没有人敢去计较,为什么新郎会由楚十一爷换成了十二爷,世间百态,不过再度上演一出荒诞的戏曲,而已。

终于知道天赐的那一封信为什么会写得那么激动,他在挣扎,剧烈地思想斗争着,然后,他做出了选择。

仿佛有两道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回旋。

在劫说:我宁可死,也不要吻我所不爱的人。

天赐说:我宁可死,也不要违背我允的承诺。

走出书房,抬头看去,那片天空总是那么宽广寂寥,很多很多年了,依旧如此,很多很多年以后,也依旧如此,而那两个曾说过要陪我看每一个日出夕阳的孩子,他们都长大了,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去了不同的方向。

我看到了太多成长带来的无奈和伤痛。人在选择一些东西的时候必然会失去一些东西,无论怎样完美的选择都不会尽善尽美。我、在劫、天赐无数次地选择,无数次地失去,有时候也真觉得,其实没有选择才是最幸福的。

这一天,我最终让自己感性了一回,想了很多。

想着,爱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呢?

爱,便是为他的幸福而高兴,为使他能够更幸福而去做需要做的一切,并从这当中得到快乐。

想着,幸福又意味着什么呢?

幸福像一场斗争,这种斗争不论是如何的艰难,它并不是一种痛苦,而是快乐,不是悲剧的,而只是喜剧的。

天赐选择爱的方式,在劫选择幸福的斗争,而我呢?或许还在两者之间徘徊。

在劫,你是快乐的。你宁可死,也不要吻你所不爱的人,我们都做不到。

※※※

自从在劫消失后,司空长卿安排在我身边的侍卫突然多了起来,不想深入思考他这样安排的目的,除了暗厢惦记着在劫的下落,日子还像往常一样,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科举是在六月开始,虽然还有两个月,但金陵城内已经汇聚了不少人,满街看去都是清雅儒士,文人墨客。这种情况在金陵是不常见的,毕竟这里一贯以来崇武,乍见书生意气,不免引来部分人侧目。

届日,天高气爽,风和日丽,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司空明鞍在我的示意下设列雅会,招待天下文士,地点就在刚刚建造好的黄金台。我换了一袭男子华服,甩开那些烦人的侍卫,悄悄混进会场。

黄金台坐落在玄武门南侧一处郊院,周饶汾阳湖,又引三江,远处青山饶紫烟,近处岛屿萦回,一派美景引无数风流才子折腰,赞美之词不绝于口。有一清朗声音飘进我耳中:“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又言:“物宝天华,人杰地灵,昭王黄金高筑,吕相一字千金,何处可尽风流,再观今朝峥嵘。”

这诗作的好,言辞绮丽,尽显才学,又将鲁公比作昭王吕相求才若渴,也不枉费这黄金台巨资所建的用意。我循声望去,便见一青衫雅士凭栏而立,远眺烟山如画。有一白衣青年站在其侧,手摇折扇,笑道:“远韵兄此言差矣,若真论今朝峥嵘,非是鲁公风流,而是鲁公夫人灼见,须知这金陵文兴之事,是她一手挑起。”

两人关系看上去极为亲密,多半为亲朋好友,再闻他们几番争锋相对的辩驳,更似几分损友。青衫雅士果真才华横溢,虽带着几分文人的迂腐,旁征博引无不力争女子无才便是德,句句讥讽我不守妇道,鲜有德行,却是教我对其才学钦佩不已,能贬人贬得如此气势磅礴的,也就眼前这位了。又见白衣青年暗讽,若这女子仅有其德,远韵兄此番便壮志难酬,难遇伯乐,何堪当年太白“仰面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青衫雅士闻之不再言语,苦笑不已。

我暗厢打听他们身份,方知青衫雅士乃庐州第一才子姚远韵,白衣青年乃江南狂人李准,两人为表兄弟,皆有功名在身,却因先皇近佞人远贤臣荒淫后宫而荒废国政,不屑入朝为官,便弃功名而作从流游士。这两人有才情,又有君子气节,我暗暗对他们留了几分心眼。

这时,礼官喊道:“金陵刺史司空大人到——”喧闹声顿止,众人整衣树冠,做出最精神的状态凝神望向上堂。司空明鞍自幕帘后走出,着一袭玄色白莽朝袍,自有一番官威。

视线越过众人落在我身上,司空明鞍不由一怔,我偷偷朝他使了使眼色,他心领神会,很快收整面容,与众人寒暄:“今日招待大家来此,一为以文会友,切磋交流,二为我金陵之主尽东道,以表求贤之诚。若有不到之处,请诸位见谅。”众人纷纷作揖,皆说“刺史大人言重了,不甚惶恐”诸如此类的话。各自入座,四书五经六艺七学,倾尽所学各显神通,论及天下局势,言辞凿凿。心知若博得刺史一记青眼,在鲁国公面前美言一句,他日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我在偏远席子坐下,暗中观察众人,对姚远韵和李准两人真是越看越中意,升起爱才之心,想将他们收入旗下。

这时,耳畔隐隐传来呼噜声,侧首看去,竟见一男子趴在我旁边的坐席上呼呼大睡,约莫二十岁出头,穿着半旧不新的墨衫,口水在桌面上流了一滩,吸了一口回去,又巴咂巴咂地从嘴角流出来。所幸他的席子在尾座,呼噜声在众人激烈的高谈阔论中并不明显,别人案上的蔬果糕点都还叠放得整整齐齐,他面前的却早已吃光殆尽。

纵观在座之人,多为有学之士,有的是为青云之志,有的是为光宗耀祖,有的是为建功立业,敢情这人是来骗吃骗喝的?

我暗自嗔怒,司空长卿建起这黄金台,可不是让这等闲人钻空子来滥竽充数招摇撞骗的,正在想着日后是不是该抬高门径精选人才时,那男人蠕动着唇幽幽醒了过来,眼睛尤且泛着刚睡醒时蒙蒙的水汽,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到上面的人还在滔滔不绝,蹙眉嘟囔了一句:“哪来那么多废话,还要不要人活的?”随手附在肚子上摸了摸,干瘪瘪的,似乎又饿了想要吃东西,奈何自己的都吃完了,便将目光转移到我的桌子上。

我本不想理他,他就这么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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