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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常昊王讳莫如深的眼眸里,看到了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豪情。
在劫斯文有礼地喊了声王爷,道:“我姐姐她……”常昊王接口:“不用担心,本王自会带她回去疗伤,你只需专心办好本王交代下去的事便可。”在劫默默看着我,应声称是。
天赐抱胸半依天柱,偏头看向他方,常昊王到来后也不曾行礼。常昊王并不在意,似习以为常,问:“宫中情况如何?”天赐懒懒道:“宫内所有史家余孽皆已围剿殆尽,史延仲、史湘妃和大皇子已打入大理院,静候发落。”常昊王赞许点头,夸他办得好,他虚应几句,不甚潦草。在劫请示:“皇都外尚有三万史家兵马,以及十万救援来迟的燕山王旧部,是招降还是剿灭。”
常昊王笑了笑,没有直接下达指示,只说了八个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风声呼啸凛冽,宛如千军万马的称颂呐喊,席卷整座皇城。
在劫天赐心有领悟,各自受命而去,临行前复杂看了我一眼,淡不可闻地叹息,一种为我所不懂的悲哀。
“好了,悦容,我们也该回去了,事情交给你这两个弟弟便没什么好操心的了。”他抱着我步下城楼,走出那座奢华而冰冷的皇宫,走进清新怡然的小林,走向荣华当世的常昊王府。
夜间的露水爬满青草的叶儿,调皮的小草又将露水沾湿他的衣摆靴角,而他,将只手撑起漫漫长夜后诡谲变幻的王朝风云。
他说:“总有一天我会将整个天下送到你面前。”
沉默无语,其实很想对他说,我根本就不在乎你所说的天下,我只要笑容能更真实一点,怀抱能更温暖一点。
我最终没说,就这样吧,这样就好。就让他做自己要做的事,就让我成为他窃国者最浪漫的借口。
回首望去,远处的宫城巍峨耸立在薄雾冥冥的夜色中,天际流云飞速翻滚,似那传诵历史的篇章,又换上了崭新的一页。
由常昊王带来的短暂而绚烂的时代,尊王攘夷,独霸天下,就此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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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晚上还有一更,可能有点晚,亲们别等,明天看也一样^_^
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一卷】 幼年篇 常昊王篇 第六十五章 乍闻真相悔之晚,人生到头哭一场
经天子颁下圣旨,常昊王救驾有功,封“威武文德天圣大将军”,赏邑万户黄金千两土地百亩,又封薰皇子为大经国太子,楚贵妃晋升皇后,常昊王为太子太傅。太子三跪九叩,尊称常昊王为“亚父”,地位等同天子。继九千岁之后,常昊王之权势再臻巅峰。
次日,经天子下旨以佞臣乱贼之名扣去广成昕大司马之职,后差人从大司马府中搜出龙袍皇冠,广成昕满门打入死牢,待定罪后问斩。众臣皆知,天子无能,此乃常昊王背后操作,为除昔日政敌。文武百官无不喜忧参半。喜为常昊王之私党,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忧为大司马交好之辈,杀头之祸为期不远。
又过三日,天子再下皇旨,晋升楚婕妤为楚华妃,位列皇后之下三妃之首,入住凤藻宫。旨意被常昊王当堂驳回,百官附和,天子无援,就此作罢。自此,天子旨意须得常昊王应允方可下诏,满朝大臣之奏折须经常昊王之手方可送递天子批阅。常昊王虽未登基,挟天子以令群臣,权势无异国君。
大理院审讯,史湘妃对密谋造反供认不讳,赐史湘妃以三尺白绫,大皇子以鸩酒,史家满门抄斩,九族终身为奴发配边疆,“史妃之乱”告一段落。
在史湘妃临死前,我央常昊王允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大理院的牢房极为阴暗潮湿,不时发出肮脏难闻的恶臭,令人不住反胃。史湘妃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不悲不喜,不哀不怨,脸上没有生的渴望,也不见死的绝望,见到我之后只静静地说着:“别以为你真的赢了,就算你不逼我,我也会宫变。”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我们在为同一个人做事,何必多次一问?”那时我震惊不已,没想到她竟也是主上的暗人!
“既然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为什么要选择与我自相残杀!”我几乎难以遏制自己失控的情绪,这个被我一步步逼进绝境的女人,居然在死的最后一刻才告诉我真相,她是我的同伴,我杀错了人!
“告诉你?”她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结局,不是你造反就是我宫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主上最后选择了让你活下去,我还需要告诉你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我沉默许久,问:“你之所以这么恨我,是为了皇上,还是……萧晚月?”
当我说出萧晚月的名字时,看到她的手指略微地跳动了一下,她却说:“皇上他……他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可怜人。”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
爱,从来不是放在嘴上,而是留在心里。
这时铁门作响,常昊王走进,揽着我的肩膀柔声道:“悦容,你身子刚恢复还很虚弱,地牢里湿气重,还是快些离开吧。”
我朝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便问史湘妃:“你最后还有什么愿望。”
史湘妃没有回答,痴痴地看着一个方向。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宛如明月般清澈明亮的眼睛。
曾经我也和她一样,用同样的表情看着常昊王的眼睛,心里想着另一个人。
但她还是没有将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只是祈求地问常昊王:“你能放了我儿子吗?他还只是八岁的孩子,他是无辜的,什么都不知道。”
常昊王面无表情道:“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脉,再无辜也没有用。当初你既敢做那样的事,早就该想到这样的下场。”
史湘妃渴望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跌坐回墙角喃喃自语:“是啊,我早就明白了,从十七岁进宫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经觉悟了……原音,原音,别恨母后,只愿你下辈子别再投身帝王家,别再遇到像我这么狠心的娘……”
最后一眼看她,是脆弱哭泣的模样,宛如细雨中飘摇的百合花。她戴了一生刚强的面具,终于在最后死的一刻,轻轻地将面具摘下,恢复成最初的自己,大声地痛哭一场,从此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放下了……
除了爱。
我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萧晚月的名字,她至死也不愿意说出?
我想这辈子,她都不会告诉我,她也只在最后留下一句话:“你真的爱过人吗?你能不能为他牺牲一切?你能不能在茫茫人群中一眼就将他认出,无论他美丑老少,生老病死?”
我开始羡慕史湘妃,至少她这一辈子就这么专注地爱了一个人,爱得明明白白,干干净净。后来我从楚贵妃的口中得知,史湘妃和她一直都在羡慕我,因为她们渴望的我都拥有了。
那时候我笑了,嘴角却吃到苦涩的味道。
鸟愿为一朵云,云却愿为一只鸟。
也许这就是人生,你在扮演别人羡慕的角色,却总是去羡慕别人。
走出大理院,外面世界的光亮让我一时晕眩,踉跄了脚步,被拥进一道温暖的怀抱中。
恢复清明时,整个世界就只有那双幽柔深邃的眼眸。
我抬手抚过他的眉梢眼角,心里反复地问自己:我真的爱他吗?我爱的是谁?
后来我让常昊王放大皇子赵原音一条生路,从来对我百依百顺的他断然拒绝了,“你知不知道,留下他就是留下一个仇恨的种子!我不希望十年或者二十年后,有一个满怀仇恨的少年来找你复仇,让你不得安宁,陷入无尽的危险中!”为此我们闹得有点不开心。
我瞒着常昊王让在劫帮我这个忙,在劫虽然面有担忧,也没让我失望,二话没说便允下了,找到一个体型和相貌与大皇子十分相像的死囚李代桃僵,并借着是常昊王最为得力部下的身份,顺利将他大皇子救出。
秘密送赵原音出皇城的那天,暮色阴沉,秋风将大地吹得极为萧瑟。
赵原音愤恨地瞪着我,怒骂:“坏女人,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永远也不会!”
我点了点头,静静地说:“恩,那就牢牢记住我这张脸,以后好好地活着回来找我报仇。”
赵原音惊愕半会,冷哼着离开。
就在他前脚踏上马车的那一刻,一支长箭破空飞来,射穿了他的胸口。他跌下马车,躺在地上不停抽搐,恶狠狠地怒视着我,如金鱼般凸出的眼睛布满血丝,满满的,都是血腥的仇恨。
但他的恨永远也得不到满足了,他死了,才只有八岁。
我愤然回身,在远远的城头上看到凛冽站着的两道人影,一人是常昊王,一人竟是天赐!
天赐手中的弓箭,让我的心像被撕裂一般,骤然破出一道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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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二更来鸟,留言票票也华丽丽地跟上吧^_^
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一卷】 幼年篇 常昊王篇 第六十六章 恨若毒蛇心中生,心中爱意难言明
微薄的空气送来冷艳的芳香,想是院子里的菊花开了罢。我起身和衣推开窗户,见天赐一人站在满目金灿地金盏菊前,穿着白蟒箭袖,束着银冠,面若春桃,竟将那满院子的花色比下。
短暂对视一眼,他欢喜喊了一声悦容姐,哐然一声被我关在了窗外。
无法做到就这么原谅他,昨日在他一箭射杀了那无辜幼小的生命时,我忍不住满腔的悲怆打了他一巴掌,痛斥他何时竟被我教导成这般冷酷无情的模样。他当时别着脸,面无表情地说:“我从来没有忘记姐姐的教导,儿时你所说的话我全都记在心里,所以我比姐姐更明白,怀着仇恨长大的孩子比毒蛇更可怕,我不能让你那多余的善良害了自己。”
昨夜依稀梦见小时候的天赐,刚死了娘亲,疑似萧夫人害死的,我让他什么都别说好好地活下去,他当时紧咬着下唇埋在我怀里哭泣,问我会不会也像他娘亲一样离开他。
小时候天赐的脸竟与赵原音的脸重叠在一起,都因母亲的惨死而染上浓浓的恨意。
原来这就是他心中的毒蛇,随着年纪的长大没有消去,反而变得愈发凶狠起来。那条毒蛇,却是我亲手放进他心里的。
房门咿呀一声被推开,常昊王踏着秋日淡薄的晨光走进,头上别着璎翅白簪子,穿着海水五爪银蟒袍,腰系碧玉银程带,朗眉星目,让人看着美不胜收。
我痴看稍许,僵硬地从他那含着柔情的笑眼中偏离视线。他缓步行至我身旁,“方才听天赐喊你的名,料想是你醒来了。”随手击掌,华服美婢莲步而来,端上清雅精致的清粥小菜,是我偏爱的清淡口味。
我静坐不动,恍若房内本无这人。他摇头叹息,“还在为昨日的事生气?”见我不答,又自顾着说:“天赐从昨日起就站在外头等了你一宿,怎连个说话的机会也不给他,也真是狠心的姐姐。”我的手指一跳,方才软化的心乍想起在劫因他告密挨了三十军棍,至今还躺在床上养伤,又硬起心肠不搭话。虽知他和常昊王都是为我好,只是一时心理上接受不了所爱之人竟对他人如此绝情,偏偏是因对我的深情。
他欺身挨在我的耳畔,轻笑:“连本王也视若无睹了?”微热的气息穿过耳廓让人酥软,我神色微窘别过身去,僵硬道:“悦容不敢,王爷做事自有道理,您乃天穹帝鹏,心比石坚肠比铁硬,悦容不过小小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沉沉笑声在耳畔响起,“都能冷嘲热讽给人脸色看了,说明身子的确是恢复了。”边撩开绕在我颈窝的一撮发丝,边说:“把你从宫中接回那几日,整日愁眉不展心思沉郁,本王看着心里好难受。现在好了,以前那个小悦容又回来了。”将我抱到腿上坐着,亲了亲耳廓,双臂环过我的双肩取来清粥盛起一勺喂我吃。
我红着脸偏过头不配合,他笑吟吟道:“原来悦容喜欢本王用另一种法子喂啊。”
尚不及反应,便见他自己含下一口粥,指尖扣过我的下颔,嘴对着嘴就将粥送进我的口中。米香在口舌上晕开,我囫囵吞下,他却不抽身而退,舌尖更为霸道地逼着我与他纠缠,分开时心跳如雷,气喘吁吁。隔着一层衣衫,能感觉他男性的欲/望正抵在股间。早前便知他想要我,只是怕我身子没恢复,又怕克制不不住自己,故而一直与我分房睡。今日这般赤/裸裸的情/欲,却是第一次毫不掩饰地让我感觉到。
我的脸瞬间腾红,沉甸甸地低着头,再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笑了笑,没再做其他勾魂的事,只靠在耳畔道:“悦容要是不嫌弃,那本王就这样喂你了。”
我干涩地咽下口水,刚忙从他手中抢过瓷碗,将白粥稀里哗啦地往口中倒。他轻笑着喊了声悦容,我立马僵硬身子,他指了指桌上一叠叠小菜,道:“别光喝粥,没啥滋味,吃菜吧。”我唔唔嗯嗯地点头,拿起香案上的象牙白玉筷不停地夹菜往口里丢,也不知是不是咀嚼过就咕噜地吞下去。他又喊住我,“光吃菜也不是事,喝粥吧。”再后来,他叫我吃菜我就吃菜,他叫我喝粥我就喝粥,于是这日的早膳,便在他的发号施令与我的盲目遵从下度过。
饭后问:“悦容吃饱了吗?”我不敢懈怠,忙点头如捣蒜。常昊王搂着我道:“那接下来便可行温饱之事了。”我听懂了他的暗语,红着脸怒嗔他光天化日之下没有体统。他笑笑说:“孔圣人有云,食色性也。”我回道:“老子亦有云,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常使民无欲,为无为,则无不治。”
常昊王兴趣盎然哦了一声,问:“悦容认为孔子与老子如何?”
我道:“孔子,日月也;老子,天地也。日月之光虽普照大地,仍在天地之间。”而后侃侃而谈,硬是逼自己不去想那害臊的事,回过神后却见常昊王掩嘴笑个不停,方知是被他戏弄了。
这时,前堂小厮来报有客人拜访,常昊王问都是些什么人,小厮回话,是朝中的大臣们。报上的几个名额,无不是位高权重的一品大臣,就连父亲楚幕北也在其中,怕是要商量什么大事。
常昊王摆手,让小厮将他们请进书房稍候片刻,茶水好生招待,小厮受命而去。常昊王对我道:“悦容稍会见见天赐那孩子吧,他也的确不曾来向本王告密,是见了在劫近日形迹可疑才留了心思,而在劫犯错就该受罚,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之就必要有所担当。现在事情都过去了,悦容就别再放心上了罢。”
想起在劫是被他下令当着我的面挨打,方被他扰乱了的心又起了恨,瞪着他怒道:“这事是我要在劫做的,王爷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惩罚算了!”
常昊王这样高傲的人何曾低声下气地与人说话,见我非但不领情反而给了冷脸,眉宇稍稍不悦,后又长叹一声,软语道:“罢了罢了,要恨便恨本王一人罢,只求你别将姐弟两人弄得像冤家似的,到最后不开心的还是你自己,也让本王放不下心。”后又嘱咐几句,起身前去会客。
刚走到门口,突然折身回来,一把拖住我的肩膀猛然抵在墙壁上,俯首狠狠地吻住我的嘴。
依稀闻得他些许懊恼的低语:“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明白!难道非要我挖出心送到你面前才可以吗?”
回过神来,他已离去,那照在地板上的日光,淡淡得让人有种脆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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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在劫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可能轻易被天赐发现他可疑的行迹呢?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大家心领神会吧^_^
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一卷】 幼年篇 常昊王篇 第六十七章 若爱重生情何归,私爱公器难持重
常昊王走后,我呆坐半会,让丫鬟叫天赐进来,那孩子踏进房门口,却不敢靠得太近,只低声叫了声姐姐,无措地远远站着。我招了招手,笑着让他过来吧,他才走来挨在我身旁,将脸埋在我的膝盖上,弱弱地问:“姐姐还在生气吗?”我反问:“你认为自己做错了吗?”
他僵硬半会,仍是摇头,“不,我没错。就算明知会让你生气,就算让我重来一千次,我还是会杀赵原音一千次。”
我慈爱地抚着他的头发,轻轻嗯了一声,“那就坚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吧,不要管别人明不明白。”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那抱着我无助哭泣的小男孩,有了自己的坚持和信念,身为他的姐姐,的确不该因自己一时情感的偏差而去责怪他。
他轻轻念道:“只要姐姐一个人明白就足够了。”也真是个执拗的人呐。
闲聊几句,都是些家常,我问:“那万花楼你还常去么。”
他抬起那张早已出落得让姑娘们耳红心跳的脸,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为这个,还是乖乖回答:“偶尔会去,都跟朝中一些大人们去的,不过是捧场做戏。”
我微扬眉梢:“哦,捧场做戏么?月前怎听说那头牌姑娘为你投了湖,若没及时救下怕现在早没命了,她叫什么名来着?”
天赐尴尬笑笑,回了话,叫烟雨,又说:“是她一厢情愿缠得紧,我与她并没什么。”
我抚着他的脸静静地看着,看他红了脸却显得分外艳丽,心想也真是惹人心动又令人心碎的好模样,不怪人家姑娘会爱得不要命,“不喜欢那姑娘也别耽误了她,为她赎身接回楚府好好照顾吧,她那样的身份虽然做不了正主,按个妾的名分还是可以的,她毕竟都为你舍过命。”
天赐不情愿地高声喊我的名,我笑笑拍着他的头,“乖,听话。”
他不再啃声,埋首在我腿上,痴了似的狠狠搂住我的腰,搂得我痛出声来,才听他闷声道:“好,只要悦容姐说的,我都听。”
离开前我让他回楚府替我好好照顾在劫,也算是他欠在劫的,我身份尴尬不好回楚府去探望,也不宜露面人前,毕竟我还是皇帝的嫔妃。经天子一日未下皇诏撤去我的名分,便一日是楚婕妤,留名在大经国内史中是谁也改不了的事实。如今我却留在常昊王的身边,对一个女人的名声而言,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人前人后闲言碎语的,听了也怪闹心,索性眼不见为净。
天赐乖顺地点了点头,见我不再恼他,也顺心地离开了。
我回房看了半会的书,又继续绣着上次未绣完的香囊,是准备送给常昊王的,倒不是皇城姑娘们时下流行的牡丹或吉祥图案,也不是象征他王爷身份的五爪蟠龙,不过是朵墨蓝色的风信子。
风信子是在三月春分开的花,花期过后若要再开花,需要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所以风信子的花语为“重生的爱”。
也许是在反复提醒自己吧,让过去的眷恋全都成为过去,开始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