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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女人总喜欢多管闲事,就算在台面上不说,背地里总有小动作。
这两人都是我重要的亲人,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弟弟,任何人出意外都不是我情愿看到的结果,于是我决定日后想尽办法拆他们的台,现在就在场面上给他们面子吧,毕竟男人都好面子,尤其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而且还是情敌当道的时候,面子比性命还重要。
此后膳食变得有滋有味起来,觉得如来寺的素斋确实不错。
这次空空而来,满载而归,也算不虚此行,事情的结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却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能不打仗才是最好的,战争能带来什么,鲜血、仇恨、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能重拾太平,安享余生,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抛头颅洒热血?只是想要消除江北百姓对大雍的恨意就要看在劫拿出的诚意了,这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对于未知的将来,我本迷茫,现在渐渐地变得充满信心起来。
有句话说得对啊,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不懂如何解决问题的人。
在劫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尽管我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但他确实比过去豁达深明了许多,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我不知道他现在是怎样看待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我也不想知道,如今我和他之间只能有一种关系,那就是姐弟,再也不会有其他可能。我会尽量婉转告诉他这个事实,如果他能理解,那自然最好,如果他不能理解,也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我终将从他的世界历无声消失,就如同我曾无声出现在他世界里一样,一切来得,去得。而我也不会再幼稚地去想着让他和萧晚风冰释前嫌,讨厌就讨厌,何必非要让他们虚伪地去接纳彼此?待金陵这事过后,差不多就是我功成身退的时候了,真正放下尘世间的一切,与萧晚风归隐桃源,然后老死在那里。
宴后,在劫送我和萧晚风离开如来寺,经大雄宝殿时,在劫指了指萧晚风,对我道:“阿姐,你暂且去外头稍后片刻吧,我有事想与他私下谈谈。”
我哪肯让他们两人私下独处,万一打起来怎么办,在劫我自然不会太担心,令我担心的是萧晚风,他现在的身体可不比从前,我下半生幸福还指望他呢,绝不能让他出一点意外。
像是明白我的想法,在劫笑道:“你放心,只要他不跟我动手,我是断然不会伤他分毫。”
我看向萧晚风,还是有点迟疑,先前在南海上逃亡的时候,他几乎力竭倒下了,还念念不忘要杀在劫,这份偏执的恨意与他往常的行事作风截然不同,尽管我从没问出口,但一直甚是忧虑,如何也放心不下。
萧晚风叹道:“悦容,你还是先去外头等我吧。”
在劫随即道:“别担心,他就算要动手,也不会是现在,还没到最佳时机。”
萧晚风深意笑起,没再多说什么。
见他们话中有话,像打着哑谜,而我却浑然不懂,不由觉得郁结。
经他们再三保证后,这才不甘不愿地离开。
合上朱色大门时,我看见大雄宝殿上的那尊金佛,盘坐在莲花座上,莲指轻拈,面带微笑,庄严宝相氤氲在腾升的香火之间,半分慈祥,半分阴冷。
心里没由来地浮现战栗的恐惧感,令我很不安,走了几步,又停住了,最终又折身回去,伏在门缝边上偷窥。
在劫脸上的微笑随着我的离开而淡去,面无表情道:“好了,她已经不在了,你出来吧。”
我纳闷,这宝殿里除了他和萧晚风,难道还有第三人在麼?
好一会儿也不见任何人出现,却见萧晚风以极其怪异的姿态俯下身子,双手紧抓着胸口心脏处,因为背对着,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我心头一紧,难道晚风发病了?
正要推门进去救急,这时萧晚风却缓缓站直身体,发出几道低沉的笑声,带着鬼魅般的阴寒,宝殿中分明没有风,他的衣衫发梢却能无风自动,腾腾往上漫飞。
萧晚风道:“你果然什么都想起来了。”
在劫道:“是的,拜它所赐。”从怀中掏出一物,翻开手掌。
我把眼一看,在劫的掌心赫然躺着一颗赤色珠子,正是昔日姬轩赠予我的,说能帮我找回真正的在劫。在我嫁往长川的时候,这珠子就留在了金陵苏楼里。想必在劫攻下金陵后,去了苏楼,无意间发现了这颗珠子。
萧晚风道:“原来,是玄苍之泪。”
在劫道:“没错,是玄苍流下的眼泪。”
萧晚风冷笑:“果然是那人在背后坏我好事。”
在劫道:“他本是天道的守护者,你想要颠覆天道,他岂能坐视不理。”
萧晚风道:“非是颠覆天道,是让天道恢复原来的秩序。”
在劫道:“降下天劫,清洗人间所有生灵,就是为了恢复复旧的秩序?”
萧晚风:“……”
在劫道:“旧的秩序必将消亡,新的秩序必将取代旧的秩序,你的天劫注定失败。”
萧晚风道:“你懂什么!”
在劫道:“我什么都懂,你所做的一切只为了让你的恩师回来。”
萧晚风:“……”
在劫道:“其实你早就明白,无暇她回不来了,不管你多爱她,多想念她,她也永远回不来。”
萧晚风道:“她是被你逼死的,你总是不知悔改,就算做了人,还要把她往死里逼。”
在劫道:“我错了,只让自己一人赎罪,你错了,却要天下苍生赎罪。”
萧晚风:“……”
在劫道:“我和你是不一样的,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爱她,而你爱的从来只有最初的无暇,其他的人在你眼中只是替身,你只想将她们改造成无暇……”
“哐啷——”一声巨响,我愤怒推开大门,已经再也听不下去了,理智接近崩溃边缘,脑中反反复复都是那一句:所有人在你眼中只是替身,你只想将她们改造成无暇……
只是替身……只是替身……
所以萧晚风教我兵法,教我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只为了将我塑造成别的女人?
我不可遏制地怒吼:“晚风,无暇是谁!?如果她是你的最爱,我又是你的什么人!?”
萧晚风身形一震,随即像秋风中的残叶一般仰面倒下。
我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将他扶住,却见他紧闭双眼,脸色苍白,早已昏死过去。
我怒视在劫:“你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昏倒。”
在劫道:“因为他不能见你。”
什么叫不能见我,我和萧晚风不天天都在见面?蹙眉质问:“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他不能见我?”
在劫俯首凝视我,眼中藏着悲悯和怜爱,“生生相离,永不相见,这是佛祖对他的惩罚。”
我仰面望去,不停眯眨着眼睛,香火熏得我泪眼婆娑。
隐隐瞧见,在劫背后,那尊金雕佛像,盘坐在莲花座上,轻拈莲指,面含微笑,宝相庄严,半分慈悲,半分阴冷。
天楚二年六月初八,帝与萧晚月战于蒹葭关下,两军战未酣,时,胡阙轻骑于东北杀出,欲乱大军侧防,帝察之,谋突围之策。
天楚军退至萍水,以铁索拦江,阻挡昭军伏击。
山势险要,难守难攻,两军隔江而战,争夺关口两日,不分胜负。
六月初十,萧晚月命麾下天霁将军以黑油沉江,烈火攻之,天楚军败退,死伤无数,站乃定。
——《天楚史通。高宗本纪》
夜凉如水,虽是六月初夏,子时更深露重,夜风清冷,窗外时有夜莺啼哭,更显寂寥。
萧晚风醒来时,我正关上一扇纱窗,身后一声轻唤:“悦容。”
回头望去,他就斜倚在那灯火阑珊处,白发朱颜,恍然似流年。
望了望窗外天色,他问:“是什么时辰了?”
我回道:“子时三刻。”
他笑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不语,不似往常总爱赖在他身旁,依旧站在窗口远远望他。
窗外,月色如霜,夜风徐凉。
他察觉异样,问:“怎么了,为什么站得那么远?”
我依旧沉默,他皱了皱眉,也开始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许久,他叹了一声,道:“你有什么事想问我?”
我道:“你有什么事想告诉我?”
他问:“为什么你不问。”
我道:“因为我知道,如果你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
落发从他的肩头垂下,他俯首冥思,再抬头时,眼中已清明,“你,是不是见到他了?”
“他?”我忍不住蹙眉,“他是谁?”
萧晚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很久以前在你要嫁给司空长卿的时候,我来皇都找你,曾告诉过你的。”
记忆破开,一些淡忘了的过去猝然忆起。似乎是在我出嫁前夜,那日是元宵佳节,萧晚风赶赴千里来皇都找我,我从阁楼跳进他的怀中。我们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整天,最后在山头看烟火(W//RS//HU),灿烂炫目的夜空下,他请求我杀了他,我却让他活下来了,并告诉他如果爱我就应该把我从司空长卿的手中夺过去,他亲吻了我,对我说,是我唤醒了沉睡在他心中的恶魔,就算以后想后悔,也再也不能后悔了。
沉睡在他心中的恶魔?
顺着他的手指,我望着他的胸口,再度响起傍晚时分他与在劫的于大雄宝殿上的情形。
当时乍闻萧晚风另有所爱,我怒气攻心,已没法维持理智,如今冷静后细想起来,才发觉他们的对话实在怪异,萧晚风不似萧晚风,在劫也不似在劫,换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我又想起了一事,问:“你跟我一起离开桃源,其实是来杀在劫的,是不是?”
萧晚风没有再瞒我,点了点头。
我又问:“为什么你非要杀在劫不可?”萧晚风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因为爱情和嫉妒而冲昏头脑失去理智的男人。
他犹豫了片刻,告诉了我答案:“楚在劫是带着天劫降世的杀星,他不死,世无宁日。”
在劫胸口确实有一个“劫”字胎记,我想了想,道:“在劫说,天劫失败了。”
萧晚风道:“但他还是非死不可。”
我问:“为什么?”
萧晚风面露痛苦:“悦容,别问了好麼,你只要明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我指着他胸口道:“这一切都是他告诉你的?”
他用沉默给了我答案。
心中疑云重重,一时不知如何问起。无暇是谁?一个从未听过,却让我莫名觉得亲切的名字,她和萧晚风有什么关系?姬轩又是谁?我已经不再相信,姬轩与我的两次相遇只是巧合,那么他给我的赤色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何故让在劫变得古怪?而萧晚风又到底背负什么样的天命?难道真如在劫所说,他想颠覆天道?
哪怕萧晚风满腹韬略,经略之才,然而以区区凡人之躯,如何颠覆天道,实乃无稽之谈。
我在等萧晚风解我迷惑,他却再也没有说什么了。我知道,他现在不想说。我不逼他,藏在他身上的秘密,也令我望而却步。秘密存在的本身便带着未知的危险,否则它也就不会成为秘密。我开始觉得,也许我不该再问下去,就让那些秘密永远成为秘密。我甚至有种奇怪的预感,一旦真相大白,我就会失去他,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
我走到床榻边,捧起萧晚风的脸,“晚风,从来都只有你主宰别人,你不能被任何人影响,你记住,你是萧晚风,只能是萧晚风。”
“悦容……”
“晚风,我不会让在劫伤害你,也不会让你去杀在劫,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启程回桃源,江北余下的事就交给曲慕白和周逸,我不想再管了,从今往后我们彻底忘却俗世,只过我们逍遥快活的日子,好不好?”
我在萧晚风眼中看出了诧异,也看出了迟疑,他不想和我回桃源,我的心点点生寒。
对于这样匆匆离开的决定,连我自己也诧异,什么事都可以不管不顾,什么话都可以不问不说,只想跟他离开这个地方,远远地离开,如同逃难,甚至比逃难更恐慌。
夏天的夜,花香,月浓,可是我却被挤出了季节之外,紫陌红尘,谁与谁擦肩而过,谁与谁执手相许?
萧晚风总是笑看一切,可我做不到,我害怕啊,非常害怕。
我这辈子总渴望被人珍爱,获得幸福,却总是遭遇挚爱的背叛和命运的捉弄,就像是命中注定的诅咒一样。
这一次,我决定要为自己争一把,不管萧晚风真心爱的人是谁,我都不想知道了,只知道现在我是他的妻子,很快我们就会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未来是属于我的,而那个无暇只是一个名字而己,仅仅只是一个名字。
一个名字,怎么比得上一个活生生的人?
如果这一次,就连萧晚风也辜负了我,这世上还有谁的真情可值得我信任?
俯首亲了亲他的额头,我用最后的力气说道:“晚风,之前什么的事就当没有发生吧,我们走,走得远远的。我可以不顾一切地爱你,一直,一直,一辈子都对你好,因为我只想忠于我自己的感情。你要学会珍惜这样的我,知道麼?因为,一旦心死,我便永不回头。”
天亮了,我们最终没有启程,萧晚风陷入了昏迷,睡了整整两天都没有醒来。
期间在劫来找过我,我没有见他,心里是怨他的,如果不是他,我和萧晚风还在桃源里好好的。
这两天我就守着萧晚风,什么事都撒手不管,所有大雍和江北军士交接的问题也都让曲慕白和周逸代我与在劫交涉。
第三日,萧晚风还是没有醒来,我很不安,尽管他以前也曾一连睡过五日,但这次我害怕他一睡不醒。
第四日,在劫下令整顿三军,准备全军退出江北,离开时他来拜见我,我还是没有见他。
就算萧晚风依然没有醒来,我已经决定立即起程回桃源,也就不与在劫他相见了,徒增伤感,相见不如怀念吧。
长乐郡主和蔺云盖始终不解,不明白我为什么如此行色匆匆,也反对我这么做,说萧晚风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不适宜长途跋涉。
他们不懂我的不安,我也无法让他们懂,但一定要走,非走不可,总觉得再慢一步,就会后悔终生。
正在我企图说服他们的时候,一个消息传来益州,打乱了我离开的决心。
那日,曲慕白麾下一个校尉来通禀:“夫人,将军请您过去一趟。”
这几日,但凡大小事务曲慕白和周逸都全部为我担下,才让我能心无旁骛地照顾着萧晚风,如今却派校尉来请我过去,必然是有重大的事宜取决不下,要跟我商讨。无奈之下,我让长乐郡主代我照看萧晚风,便离开行辕,上了马车,往益州府衙去了,自曲慕白驻兵益州后,军纪大小事务都在那里讨论。
到了议事大厅,发现除了曲慕白和周逸两位将军,在劫和蔺翟云他们都在场,气氛有点凝重。我怔在门口,刚想这是怎么了?他们发现我的时候,纷纷起身,曲慕白和周逸上前来迎,蔺翟云也摇着轮椅过来,我知道这几日我闭门不见客,他们这些旧友想念我,也着实担心我,我就笑着与他们一一打了招呼,化解他们的担忧。却见在劫依旧站在原地,不远不近地看着我,一言不发。我躲过他那令人心悸的眼神,帮蔺翟云推着轮椅,边厢往里走,边厢问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各自落座,在劫这才神色凝重道:“刚刚北方传来消息,天赐兵败于萧晚月,如今被萧晚月围困在崇景山上。”
我大感意外:“两军在蒹葭关下相持四月都未见胜负,如何数日之间,天楚军便大败?”
在劫道:“萧晚月有胡阙骑兵相助,后两军隔一江萍水而战,萧晚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黑油沉入江河,借夏初雨季,河水高涨,打开河闸,引水灌入天楚大营,那黑油好生厉害,竟能于水中燃烧,逢水不灭。”
我心头大惊,那是石油!萧晚月真是好狠毒的手段,如此大规模火攻,怕是方圆数十里内必将寸草不生,萍水也将数年不清,北方游牧本就水少,萍水乃是他们的重要水源,经此一役,萍水于两三年内必然再饮用。想不到萧晚月为了取胜,如此不择手段。
在劫接着道:“天楚军无法扑灭大火,军械粮草辎重等尽被烧毁,大军也损失惨重,此后一路退兵,一路被萧晚月追杀,直至受困于崇景山上。”
崇景山离蒹葭关足足百里之遥,看来萧晚月已然拿下了蒹葭关,以蒹葭关为后盾,辎重粮草必从那里源源不断供给给前方大军,而萧晚月的大军此时已攻入中原,恰如猛虎入深山,潜龙入江河,萧家引以为傲的铁骑必将发挥所长,所向披靡,一发不可收拾。
在劫道:“今早我收到天赐从崇景山发出的飞鸽传书,让我在十日内率兵前去救援。”
天赐和在劫向来不合,如今却向在劫求援,由此看来,天赐确实被萧晚月迫得走投无路了。
我不解看向在劫,难道他枉顾手足之情不想出兵救援天赐,否则怎会借由曲慕白之手,将我请来商讨?
收到我质疑的目光,在劫苦涩笑笑,并未说话。
曲慕白在一旁道:“是这样的,夫人,壅帝陛下是想让我们江北大军一同前去救援,萧晚月麾下多为骑兵铁甲,多大三十万,且又有十二万胡阙铁骑相助,兵多将广,个个精悍。而壅帝麾下虽也有三十多万兵马,但与江北大军经过这四月的大战,损兵折将,大军已经身乏力竭,战斗力远不如初,粮草辎重等也虚耗厉害,唯恐不是萧晚月的对手,若无十全准备茫然出兵,怕不仅就不出天楚陛下,还会将大雍的半壁江山全都断送给萧晚月。”
原来如此,这就是曲慕白找我前来商讨的原因,本来在劫、天赐他们和萧晚月交战,不过是楚姓和萧姓在争夺天下,若江北贸然答应在劫出兵救援天赐,便是公然插手两家争斗,必然得罪于萧晚月,如若最终败退萧晚月倒好,天下太平,万一不慎萧晚月胜了,最终复辟大昭王朝,由萧姓重掌中原神州,那么江北必有灭顶之灾,必将遭遇萧晚月疯狂的报复。但是要隔岸观望,对两家争斗置之不理,又觉得有负道义,他们奉司空长卿遗诏尊我为主,我又是楚家子孙,怎可漠视楚姓天下颠覆在萧家铁骑之下?
我扫了在劫一眼,冷哼:“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在劫听出我弦外之音,再度微微苦笑,将头垂下。
此后我坐在那里许久不言不语,他们也都没有说法,等着我做出决定,整座议事厅陷入空前的死寂。
最终我抬头道:“曲将军、周将军,你们即刻下令整顿大军,明日我们就发兵前往崇景山。”
曲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