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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沉婚-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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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初转眸看他一眼,心说:你是该赔!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出车祸么!

所以她干脆也不和他客气,“车是我哥的。不用赔十辆八辆,回头你把全款打他账户上就行!”说完眼睛一闭,赌气的不在看他。

…………

离这边最近的并且最靠谱儿的医院,是b城中心医院。开车过去,大概15分钟左右的路程。

张跃上星期就结束休假回国上班了。景焱在路上给他打了通电话,简单交代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吩咐他最快速度安排。

不得不说,张跃办事很灵活,效率也很高。他的公寓距离中心医院挺远,便给居住在那附近的销售部一位姓黄的经理打了个电话,叫他先去接应。随即又拨通了中心医院一位副院长的电话,让他多多关照。

那位副院长头年通过他拜托景焱办了点事情。那些小事对于华景集团的掌门人来说就是一句话,景焱都不见得还记着这码事儿。可对于对方来说却是个大人情,正好这时候就用上了。

15分钟之后救护车抵达中心医院,黄经理已经等在医院大门开口,连同那位副院长和几位主要的值班大夫一起。

沈若初脸上和身上的外伤在急救车上进行了处理。刚刚急救中心的大夫初步判断她没有骨折,所以现在最主要的是确定她内脏和头部是否受在遭受撞击后内伤渗血。

检查进行到一半儿,张跃也赶到了医院。

本来对于沈若初出了车祸,他挺担心的。然而当他看见老板那种阴沉中隐藏着无比复杂纠结等情绪的面容时,所有的担心都变成了想要八卦的好奇。

但有些话再好奇也不能问,问了等于找死。和景焱打过招呼后,他便让黄经理先回家,自己去跑住院手续去了。

这一晚上,沈若初算是把能检查的项目都检查了个扁。很幸运地,除了几处皮外伤以外,并没有什么大碍。比较严重的就是轻微脑震荡,和她脸上的被玻璃划伤的伤口。有几处略深的,处理不好可能真的会落下疤痕。

这些情况是大夫单独向景焱阐述的,并没有当着沈若初的面。

景焱听见”可能留疤”时沉默了老半天没说话。沈若初乌鸦嘴,说什么不好说毁容!平时那么爱臭美,逮着个不锈钢饭勺子都能照半天,真要毁容了看不哭死她!可说来说去这事儿都是怪他!

大夫见他阴沉个脸,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大神。思索半天无果后,只好求助的看向张跃。后者冲他摇摇头,意思是不关他的事,不用担心。

静默了大概有十多秒,景焱忽然看向张跃开了口,“给公司在美国的研究所打电话,叫他们联系最好的皮肤科和整形外科的专家过来去帮我。”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可能留疤这件事,先别告诉她。”然后一脸凝重地转身去了病房。

☆、79。没什么好说的

景焱害怕沈若初知道自己脸上的伤有可能留疤,可她还是从护士交待的那些注意事项中发现了蛛丝马迹。她倒是没继续追问,也没哭没闹的。

看着她拿着郁郁寡欢的脸,景焱心里的愧疚更加波涛汹涌,一浪强过一浪。“若初……”他低低地叫了她一声,想安慰她,结果话没出口就被她粗暴地打断……

“你出去!”

景焱有两秒钟的静默,往前两步走到病床边,伸手想要拍她肩膀。

还差一拳远的距离时,沈若初猛地扭头瞪着他吼道:“你别碰我!”那满脸纱布的样子让她看上去并不凶狠,倒是有几分滑稽。

可景焱却蓦地愣住。伸出去的手停顿在半空中,良久后缓缓垂回身侧,紧握成拳。记忆中,她从不曾用这种态度对待过他,哪怕是沈若初单方面提出离婚的那天晚上,她也是平静而疲惫地。

她水雾晶莹的眼眸里写满了厌恶和愤怒,刺得他心头生疼。

“若初,对不起。”

沈若初咬牙切齿地冷哼一声,没再冲他咆哮。而是掀开被子,背对着他躺到了床上。

景焱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化作一声叹息,“你好好休息吧。”说完转身到门边替她关了灯。

病房内瞬间漆黑一片。

他修长的手指压下门把手,却没有立刻开门,“我联系了顶尖的皮肤科还有整形科专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脸上留疤的……”说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了一瞬,“就算治不好,真的毁容了。我也不介意。”

然后,门开了又关,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

…………

第二天中午,从美国连夜空降来的专家匆匆赶到。

一通检查会诊,最后确定沈若初脸颊上几处较严重的伤口只要治疗期间配合得当,不会有明显白痕。但是印子肯定会有,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个人体质不同不好判断。至于右额角那里的一处,肯定是要留疤的。好在不是很大,又靠近发髻线,碎头发一遮挡很难看出来。

这个结果虽然不算最好,却也不是最坏。

沈若初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实处。景焱见她阴转多云,也跟着略松口气。

只是她这心情才好转没多久,就又来了添堵的。而且还是一口气来了俩……祁炀and江心悦!

彼时沈若初正好刚吃完午饭,景焱有点事出去了,不在病房。

其实两个人倒不是有意约好了一起来的,只不过在病房外面碰见了而已。

祁炀手里抱着个挺大的果篮儿,身后跟着的两个保镖也拎了不少东西。江心悦则是捧了束花,一身的优雅从容,温柔贤淑。

可沈若初看见两人携手出现门口时,却觉着胃里一阵抽搐,险些把刚才喝的粥重新吐出来。

这可真是烦什么来什么!

沈若初这场车祸和祁炀出馊主意离不开关系,所以他这会儿多少有点心虚。

病房的门是开着的。沈若初没开口让他进,他就真的往门口儿一站。脸上略带了几分歉意和讨好,冲她笑。

反倒是江心悦,熟稔自然的很。也不管祁炀,捧着挺老大一束花,自动自发地就走了进去。

“我听张跃说你出了车祸,就急忙过来了。匆匆忙忙的也不知道买什么,祝你早日康复!”说话间人已经到了病床前,笑着把手里的花儿朝她递了过去。

沈若初十分不给面子的……没接!甚至还急忙往后躲了躲,仿佛她递过来是一捧毒草。

江心悦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番举动,顿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沈若初皮笑肉不笑地冲她一咧嘴,“江小姐。大夫说花粉会刺激到我脸上的伤口,影响愈合。所以还请你把它拿远一点。”

病房里的气氛这次彻底尴尬了。

江心悦仅剩的一点笑容凝在了脸上,面色不太好。祁炀的眼睛里则瞬间光芒迸发,明显准备看好戏。

就在这个时候,景焱从外面回来了。他见祁炀堵在门口奇怪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在外面站着不进去?”说完一转头,发现江心悦竟然也在。

“心悦?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若初。”江心悦闻声转过身来,冲着景焱扯出个略微生硬的笑容,“我早上去公司找你,结果张跃说若初昨晚出了车祸,我不放心,就问他要了地址过来看看。”说到这里,她低头看了眼胸前那捧花,在抬眸时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十分的歉意,“sorry啊jaryn,我不知道花粉会对影响若初的伤口愈合,我……抱歉!”

“没关系。”景焱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安抚性一笑,走过去从她怀里将那束花接了过来,“你不知情,也不是故意的。我替若初谢谢你。”说着目光越过江心悦的肩膀看向病床上的沈若初。可后者跟不问俗世的世外高人似的。手里捧了个白钢饭盒子,拿着底部当镜子,自顾自地在哪里照啊照。

景焱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随即收回视线,问江心悦,“你找我有事?”

“嗯。还是上次那个工程……”

“心悦!”景焱低声打断了她,“那个工程牵涉不小,我要等团队进行评估和预测之后再做下一步考虑。”

江心悦静默了一秒,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顾虑。其实我也就是例行公事找你问上一句。”

景焱“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若初。”江心悦笑着点点头,绕过他,走向了病房门口。

景焱看着她的背影,略微停顿后跟了上去,另一只手把祁炀抱着的果篮拿过来,稍稍压低音量说道:“东西留下就行了,你帮我送送心悦。”说完还抬脚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

祁炀虽然不情愿,碍着朋友面子,也只好答应。转身朝江心悦追了过去。

病房里就只剩下两个人,瞬间安静了不少。

景焱目送着他们走远后,抬手关上门,看着床上还在玩儿饭缸的沈若初轻声哼笑,“大夫什么时候说你不能接触花粉了?”

沈若初头都没抬,“昨晚做梦的时候!”

“唉……”景焱轻叹了一声,“若初,我不记得你是个喜欢说谎的姑娘。”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终于不在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饭缸上。“景焱,第一,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我结过一次婚又离过一次婚。第二……”她没有直接说下去,抬起头和他视线相碰才继续道:“还是你觉着,我应该不客气地直接告诉江心悦,因为我讨厌她,所以她送来的花我也讨厌?!”说着她忽然想起什么抬手指了指他怀里的花,“哦,既然话都说明白了,麻烦你就算要爱不释手也请出去。看在我好歹差点儿因为你彻底毁容的份儿上,别再继续碍我的眼了,好吗?”

景焱没有按照她说的离开,只是在短暂的沉默后轻轻说道:“我没有爱不释手。若初,你讨厌江心悦?”

“嗯哼!”沈若初毫不掩饰地点头承认。

景焱薄唇紧抿,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其实他很早以前就发现不论江心悦本人,还是有关她的事物,凡是涉及到这些的时候,沈若初的态度就会变得微妙而敏感。他也设想过,是不是沈若初讨厌她。只是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想法毕竟不一样,从各方面分析后,他找不出任何证据来支撑这个假设,便觉着是自己多心了。

两个人离了婚,沈若初恶劣的态度干脆毫不掩饰。他也以为是因自己而起的迁怒。

直到那天早上,她骂了那句狗男女后扬长而去,他才发现事情应该和他判断的有所偏差。

见他老半天不说话,沈若初吁了口气,所幸又补充了一句,“景焱,我不光讨厌江心悦,我还讨厌你!”

“既然讨厌,昨天为什么接了祁炀的电话后还要火急火燎地开车来找我?!”

“呃……”沈若初被噎住,顿时发觉自己是挖了个坑往下跳。“我有说过我是去找你的么?!”憋了一阵儿,瞪着眼睛挤出这么一句。明显底气不足。

景焱也无心跟她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把花随手放在了门边的沙发上,拎起一把椅子到了病床边坐了下来,“若初,那天在山庄,我说回来之后我们两个把该说的都说开……”

“我觉着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沈若初打断了他。

景焱骤然住声儿,随即状似妥协地点点头,“那好,不谈我们也行。那就谈谈别人,谈谈你为什么讨厌心悦?”

沈若初很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因为她长得就是我讨厌的类型!行么?”

景焱浓眉微皱,看着她满脸的不配合心底忽然就掠过一丝烦躁,可说出来话,语气中却充满了无奈,“若初,你好好和我说话行么?”

沈若初眨了眨眼,最近还是毫不留情地往他心窝上戳了一下,“景焱,多少次我需要丈夫在身边的时候都找不到你的人。现在你让我心平气和地面对你,你不觉着特别无耻么?!”

☆、80。就怕流氓有文化

沈若初这句话说完,病房里有一瞬间的寂静。

景焱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几秒钟后缓缓呼出口气,以一种笃定地口吻说道:“沈若初,你这句话又是从哪本言情小说里学来的台词?”

呃……沈若初噎住。因为被戳穿而双颊发热。如果不是有纱布遮挡,她那张脸此刻应该红的和苹果差不多。

景焱修长的手指勒住领口松了松,姿态闲散地往后靠上椅背,语气中似乎有几分无奈,“若初,你背台词的时候,语速要比正常交流快了大概0。3秒。眼睛眨动的频率也会略微频繁。”

她大四毕业那年学校公演曾经给他发过邀请函。他本来是不打算去的,最后却鬼使神差地还是出席了。赶到会场时,她正站在台上慷慨激昂。嘴里的词背的很溜很快,可整个人紧张的像是上战场。那架势说不出的滑稽。

想到这儿景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看着她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只是沈若初光顾着沉浸在惊讶中,并没有注意他的表情变化。

这么细微的事情都能发现,简直不是人吧!她眨了眨眼,最终还是不甘心败下阵来,便瞪圆了眼睛色厉内荏,“景焱,就算我这话是从小说里看来的又怎么样?!放在我们两个依旧适用!”

景焱一阵默然,而后轻声叹息,“若初,对不起。”

“啊?”前一秒还摆出谈判架势的人忽然就服了软,这样快的转变实在叫沈若初有些措手不及。于是她只能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而景焱也根本不给她应对的机会。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深暗灼热,隐约带了些沈若初看不太清楚的东西。“若初,就算是犯人也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所以也请你不要直接宣判我死刑,给我个机会弥补,好吗?”

沈若初眼神微动,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景焱,那个我……”然而刚刚磕磕巴巴地开口,就被对方飞快地截断了……

“别急着答复我。就算你要拒绝,也好好考虑过再做决定。你好好休息。”像是害怕她仍旧会斩钉截铁地给出否定答案,最后那句话景焱几乎是边转身边说的。等到话音落下时,他已经拉开门快速消失在了病房外。

房门关上时发出一声轻响。

沈若初被惊了一下。下一秒,她眼前自动回放起了他方才略微仓惶的背影,脑袋里的各种线也跟着绕来绕去成了一一团乱麻。

而门的另一边,景焱不紧不慢扣上胸前那粒扣子才举步离开,周身又是一派冷峻深沉。仿佛几秒前那个无比诚恳地请求妻子回心转意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这一段时间的泡沫剧还是没白看的。

既然沈若初拿言情小说来对付他,那他学电视剧里的苦情男主也不算是卑鄙了!

…………

这次车祸,沈若初是家里人谁都没敢告诉。好在沈夫人最近略忙,沈行之和沈爹一起去了外地。就连谭家辉最近也销声匿迹似的,半个月就和她通过三次电话。

沈行之那台车是限量版,带有号码标识的,不能买新的代替。好在还能修,景焱便叫人送去了修理厂,硬是收拾得比新车还新!

沈若初也没跟景焱矫情,此次住院和修车的费用一并由他承担!本来事儿就是他惹起来的。要不是他和祁炀两个人合起伙儿来算计她,她至于招来这么场无妄之灾么!

其实这次车祸,沈若初身上倒是没受什么伤。鉴于她害怕毁容,便老老实实地按照医生吩咐,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星期。

她的治疗效果不错,没毁容。到底还是留了印子,一处在左颧骨上,一处在下巴上。都挺明显的,打眼就能看出来那里比脸上其它地方的皮肤颜色要浅。

尽管一众砖家都反复保证,只要过两个夏天那里就会恢复如初。可沈若初依旧闷闷不乐。

从门诊楼出来时,景焱宽慰她说:“擦上粉底看不出来。”

沈若初听了一记眼刀飞过去,冷哼一声从牙缝儿里挤出四个字“始作俑者!”说完抬手一招,径自上了辆出租车,把他一个人扔在了人来人往的门诊楼外面。

等她坐着出租车到了公寓楼下的时候,景焱却已经先一步等在了那里。

沈若初付钱下车,从他身边经过时白眼儿一翻装没看见。却不想景焱竟然伸出手一把擒住了她胳膊。

沈若初毫无准备之下被拽了个趔趄,转头瞪着他没有好气儿,“你干什么?!别动手动脚的放开我!”说着晃着膀子甩了两下,却没甩开。

“呵……”景焱看着她那气呼呼地样子忽然笑了出来,“若初,你还没吃午饭呢吧!”

沈若初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心说这不废话么!现在才十点半,谁家这个时间就吃午饭!

“祁炀听说你今天出院,中午准备的一桌儿……”

“姐姐没空儿!”沈若初极度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景焱笑着放开了她,“若初,他是真心诚意想给你陪个不是。你就别卷他面子了。”

沈若初往后退了一步,很是不以为意,“那你转告他,我心领了。”说完转身就走。

景焱没有追上去,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声音不高不低地说了一句,“你上楼换身衣服收拾一下,我12点半左右过来接你!”

沈若初拿钥匙开门的动作一顿,随即拉开大铁门,进去后“碰——”地一声狠狠关上……接你妹!你说去就去啊,她偏不去!到时候死活不给你开门,看你有毛线办法!

结果两个小时之后,沈若初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作“流氓有文化,什么都不怕”!

所以,当祁炀拿着个小喇叭儿在她家楼下喊“沈若初你已经被包围了,马上缴械投降”的时候,沈若初抓狂地差点掀翻客厅里的茶几。

她以为这世界上最逗比的人是沈行之,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比他更胜一筹!

只不过祁炀到底不是沈行之。她终究欠缺了那么一点儿勇气,没敢烧一壶滚烫的开水直接顺阳台窗户浇下去,烫他个满脸桃花开!

沈若初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奔到了楼下。一只脚踏出楼宇门时,就看见祁炀举起喇叭,正准备进行新一轮喊话。

“祁炀!”她急忙大吼了一声,早已忘记了沈行之曾经说过的“此人勿惹”的忠告,“你他娘的有病啊!”

祁炀被骂了倒也不恼,反而还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出主意的是你前夫!你可别冤枉好人!他不好意思张嘴,我才帮忙代劳的!”

“呵……”沈若初闻言冷笑,“祁炀,你骗幼儿园小孩儿呐?你以为景焱和你一样满肚子花花肠子!”

祁炀口中响起一声响亮的呼哨。然后眉梢一挑,一个“哟”字拐的百转千回,“说的好像你挺了解jaryn似的!”

“我是不了解他,我哪儿有你了解他!”沈若初越说越恨得牙根儿直痒痒,“你俩是好基友嘛,‘好基友,一生走。手拉手,到白头!’你……”

“若初!”一声低呵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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