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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关禁闭,这是她们家内部问题。”
“她父母都在北京?”
“只有她妈在,她爸一天到晚很忙。”
“嗯。”金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在想什么?”
“我要去一趟北京。”
“去北京?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金华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非常可笑的错误,于是又问:“你知道吗?”
“知道。”
金华一下子激动起来,因为他没想到陈梦雨竟然知道,这一下连拿咖啡匙的手也不稳了。
“在哪里?”
“在这里。”
陈梦雨从身边的皮包里抽出一张字条递给金华。金华接过来一看,见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地址,于是喜笑颜开:“真太谢谢你了,梦雨!哎,她是怎么和你联系上的?”
“昨天她偷她妈妈的手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真不明白你,开始她叫你跟她一起回浙江你不去,现在又要……”突然陈梦雨发现金华脸色有点异样,又笑着说,“怎么啦?不会是吃我的醋吧。”
金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能呢。我今天就去买火车票。”
“你可真猴急。没票就晚几天,别站着过去,那得把你累趴下。”
“我知道我知道,反正现在也放心了。”
金华满脸容光,陈梦雨的笑容却渐渐消失了,最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知道这个咖啡厅为什么叫‘随缘咖啡’吗?”
“为什么?”
“合为缘,离亦为缘;爱为缘,恨亦为缘。世间万象,皆因缘起,亦因缘灭。万事随缘,缘来不拒,缘去不哀。”
“怎么跟佛偈一样,难道你信起佛来了?”
陈梦雨苦笑一下:“也没什么信不信的。要是荣轩能像你这样的话,我也……”
“往事还提它干什么!”
“嗯,你说的对。阿华,答应我件事。”
“什么?”
“茹茹她爱你的心是真的,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永远不要恨茹茹。”
金华忍不住笑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答应我。”
“当然,我答应你!我怎么能恨茹茹呢?”
“那就行了。”陈梦雨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
“你还不回家?”
“明天就走。”
“那剩下的假期,祝你过得愉快!我买火车票去了。”
“等等,记着待会儿一定要把胡子刮了。”
金华一怔,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发现前天就应该刮掉的胡子又长了不少,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多谢提醒。”
“没什么谢不谢的,我是怕你过去后吓着人家。好吧,一个月后见!”
陈梦雨挥手送走了金华,低下头来盯着他那杯几乎没喝的咖啡,慢慢地反复念叨着那句:“人随缘安,缘来不拒,缘去不哀。”
大概是突然间有人退票的缘故,金华很幸运地买到了一张当天晚上到北京的火车票,他回学校准备了一下,给雷永华和琦薇各发个短信报了去向,当天晚上就坐火车驶向了北京。
S市到北京是一晚上的车程,第二天清晨时分金华就到了北京,可是出火车站的时候却被警察拦住了,原来是要检查身份证。金华心里觉着奇怪,这个火车站他来往回家也走过好几次,从来就没被检查过身份证,这一次不知是怎么了。要知这火车站检查过往旅客的身份证是一项政策,被检查身份证也无可厚非,但检查人员往往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因为过往旅客数量庞大,不可能全部检查,于是检查人员往往挑选其中面相可疑的人检查,而学生样是比较容易看出来的,所以学生一般不容易被检查。
金华又朝那警察望去,觉着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心想自己脸上又没长花,有什么好看的。
金华好不容易通过了检查,出了火车站后又费了一番功夫才终于找到了字条上的地址。这是一个商品房小区,大门上赫然装着四个金字——“信佳花园”。
金华走到门卫室,想问一下路该怎么走。门卫室有两个保安,其中一个正坐在窗外和一个年轻女人说着情话,另一个坐在室内紧锁眉头看着一张报纸。
“请问二十一号楼怎么走?”
那个看报纸的保安抬起右手指了指窗外。
“什么意思?”金华又问。
“路牌!”那个保安不耐烦地说。
金华顺着保安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一块路牌在不远处,于是朝那个保安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了。”
金华出门刚走没两步就被叫住了,回头一看是那个坐在窗外的保安。说来也奇怪,北京的夏天可算是比较热了,可这一对男女却好像偏偏不怕热,挨得是那么的紧密。既然被保安叫住,金华就只好停下来,于是又是一番询问、登记身份证,忙了半天最后才让过去。这已经到了崔玉茹住的地方,金华心里匆忙,也没留意那个热恋中的保安为什么不拦别人偏偏只拦他。
费了半天事,金华终于来到二十一号楼下,此时他的心情十分激动,已经淡忘了一路的困顿。他走到字条上写明的单元前,按了对讲机上的号码,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出来:“请问您找谁?”
金华听出来那不是崔玉茹的声音,他按了按正噗噗跳的心,颤声道:“您好,请问崔玉茹是住这儿吗?”
“请问你是?”
金华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从这句话看来崔玉茹果然在这里!他正想说是她的男朋友,突然又想这么说是不是太冒昧了,于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我是她的同学。”
“您先等一下。”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又说,“您请上来吧。”
几天来困惑自己的谜团马上就可以解开了,想到这里金华心中又涌起了一阵激动。就在电梯快要到站的时候,金华的心突然又涌起了一阵莫名的害怕,他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那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金华下了电梯后看见一个容貌颇为秀丽的陌生女孩站在一扇打开的门前冲着自己微笑:“您就是金华先生吧?”
虽然不习惯被人叫做“先生”,可金华还是点了点头,发现那个女孩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笑容也颇为诡异。只听那个女孩又说:“请进吧。”
“请问,这里是?”金华有点犹豫,心想为什么不是崔玉茹本人来呢。
“您不是要找崔玉茹吗?她就住在这里啊。”
金华进门以后首先是感到周身凉爽,接着换上拖鞋,举目四顾,见这里虽不及琦薇家那么大,却也布置得宽敞明亮,雍容典雅,家具摆设都透着一股浓浓的文化气息,这是琦薇家所不具备的。一道弯曲的扶手楼梯将金华的目光引向了楼上,原来这里和琦薇家一样是楼中楼。
“请坐!”陌生女孩指着不远处的沙发对金华说。
“这楼下看来是会客厅。”金华心里默念着坐到了沙发上,见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满了水果糕点。
陌生女孩给金华倒了一杯茶,微笑着说:“请用茶。”
接着她又把桌子上的一包香烟向金华推了推,金华摆手拒绝了。
“请您先等一会儿。”那个女孩转身正准备走,突然听见金华喊道:“那个,你……”
陌生女孩又转过身来,冲着金华微微一笑:“先生,我叫小璐。”
金华在没进门之前就有些不自在,进了门以后崔玉茹没见到,倒是有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又是请坐,又是倒茶,又是递烟的,弄得他愈发不自在。这一下见对方微笑着自报了称呼,他一下子觉得有些手足无措,舌头也有些不听使唤了:“这个,小璐小姐,请问你……”
“我是这家的保姆。”
金华啊了一声,心想自己早该想到这个了,眼前的这个女孩穿着普通,手脚麻利,又这么会待客,想来也不会是崔玉茹的姐妹朋友。
“请问,小璐小姐,这家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吗?”
小璐似乎有些忍俊不禁:“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您想想我会叫您来吗?”
金华也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太没水平,脸不由得微微有些红了:“那么小璐小姐,请问崔玉茹崔小姐在家吗?”
“您不用一口一个小璐小姐了,不觉得拗口吗?就叫我小璐得了。您说的那位崔小姐呀,她在楼上。她说让您先等一会儿,她过会儿就下来见您。”
金华心里奇怪:“茹茹最近这是怎么了,和我见面还来个千呼万唤始出来。还有这个小璐也挺奇怪的,好像看着我的时候总想笑,我有那么可笑吗?”
小璐见他眉头紧锁,又笑着说:“不过呢,我劝你在见到她之前先把自己的仪貌收拾一下,不然……”说完捂着嘴笑起来。
金华心下奇怪:“我的仪貌怎么了?”想着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火车站和这个小区的门卫那里会受到不平等的待遇,原来是这一脸胡茬在作怪。“真不好意思,请问你这里有工具吗?”
“卫生间有,是她爸爸的,您就将就用吧。”
“谢谢。”
金华来到卫生间,见到镜子中的自己顿时哑然失笑,原来不光是胡子,那三四寸长的头发也乱得可以,暗恨自己没留心陈梦雨的提醒以致惹了一路的麻烦。说来也奇怪,那些警察、保安的安全防卫工作原来就是以貌取人,难道天下的贼脸上都有刺字吗?幸好这里装备一应齐全,金华当下把胡子刮了,又用水和梳子整理了乱发。
金华回到客厅时,忽听楼上传来了钢琴声,心中不禁打个激灵:“难道是茹茹弹的?”
如泉水般涓涓流淌的钢琴声从楼上流泻下来,流入了金华耳中,溶入他的心里,正是《秋日私语》。那略带忧伤的曲调似乎正在娓娓诉说着一个动人的故事,将演奏者的心灵向听者剖白。金华不禁听得痴了,慢慢站起来,不由自主地朝楼上走去。
楼上反而不如楼下明亮,一大块窗帘遮住了大半落地窗,窗帘下是一架立式钢琴,坐在钢琴前的是一个婀娜的背影,正是金华朝思暮想的崔玉茹。崔玉茹旁边站着小璐,她见金华已经上来,就悄悄离开了。
金华的目光全在崔玉茹身上,全然没注意小璐的离开。他慢慢朝崔玉茹走去,紧挨着站在她的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肩上,看着她纤细而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灵活地跳动着。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谁也没说一句话,空气中只有那首带着淡淡哀愁的《秋日私语》。
当最后一个音符响过,崔玉茹的双手仍然放在键盘上没有抬起。一直沉醉在音乐声中的金华到现在才醒,他轻叹一口气:“以前只知道你学过钢琴,可没想到弹得这么好。我金华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看来我可以了却小时的梦想了,可以跟你学钢琴了。”
崔玉茹却没有说话,甚至连身子也没动一下。金华觉得奇怪,偏偏头想要去看她的脸,可是崔玉茹轻轻转了转头躲过了他的视线。这几天一直压在金华心头的疑问这时又一发涌了上来:“怎么,不愿意见我吗?”
“你先坐在那边,再听我弹会儿琴吧。”
金华听得出来,崔玉茹的声音有一点点怪,似乎是有些疲劳,又似乎是刚刚哭过。可是虽然他心里奇怪崔玉茹不知弄的什么玄虚,却也不愿意违扭她的意思,还是默默去不远处的沙发那儿坐下了。金华从沙发这里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崔玉茹的侧脸,他觉得她似乎憔悴了许多,可由于室内光线太暗也看不太清楚。
崔玉茹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琴声又响了起来,这回是《梦中的婚礼》。梦幻般的曲调充斥着甜蜜美好的情感,再一次让金华沉醉在其中,一时间浮想联翩难以自持:
“如果这次暑假我不留在S市,而是跟她回浙江的话,那么就可以听到她弹她家里的那架德国产的三角钢琴了,而且还可以跟她学一个假期。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算自己是个穷小子,就算人家的家人瞧不起我,我厚起脸皮也就无所谓了,只要茹茹瞧得起我就行。”
想到这里,金华不禁打了个寒战,原来自己不愿意去浙江归根结底的原因不是为了在S市赚学费,而是害怕崔玉茹的家人!可是这一点以前自己怎么没想到?以前虽然明知自己的学费不用假期也能赚够,可自己当时心里的的确确是想赚学费的啊,难道在潜意识里并不是这样?而就在刚才,在听崔玉茹弹的钢琴曲时,触动了自己意识里最隐藏的东西,也就是最真实的东西?这些想法是怎么激发出来的?难道仅仅是因为听到了崔玉茹的钢琴声,仅仅是因为自己无法像崔玉茹那样买得起一架又一架钢琴?还是因为自从一进了这套仅仅是崔家在北京的临时住房就开始萌发的那种深藏在灵魂深处的自卑?
“我自卑吗?我自卑吗?”金华一遍遍地扪心自问,“原来我终究还是自卑的!我不能给茹茹提供漂亮的衣服、精美的食物、豪华的住宅,虽然这一切她都不缺,可终究不是我提供的。我能给她什么?除了那些所谓的才情我什么都没有。可是现在看来,我的那点可怜的才情也变得一钱不值了。听着茹茹娴熟的钢琴声,我这才知道我是多么的可悲。那句老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我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想到这里,金华不忍再盯着崔玉茹看,他低下头,可钢琴的曲调还是像魔鬼一样钻进了他的耳朵,钻进了他的心。
“看来我从一开始就弄了个天大的笑话,我干吗要痴心妄想地去追求富家小姐,尤其是像茹茹这样秀外慧中、才貌俱佳的富家小姐?茹茹干吗要接受我,接受我这个相貌平平又没什么才能的穷小子?公主爱上乞丐吗?这种鬼话小孩子都不会信!世界原是不公平的,人做事要有分寸,可我却像个疯子一样,整天做着春秋大梦,还执迷不悟!”
突然间,金华似乎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她这几天被关禁闭全是因为我!我是个穷小子,她却把我当男朋友,这让她家里人知道了当然是勃然大怒了,怎么还可能让她和我交往,怎么还可能让她使用手机电话和我聊天?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既然是错误那根本就不应该开始。”
想到这里,金华心灰意冷,似乎连坐着的力气都消失殆尽。可是突然间,一个非常熟悉的曲调涌入了他的耳朵,就像一股温泉带着无限的活力温润着他的心田。没错,正是他作的那首《星光下的笑容》。可是现在听的这首《星光下的笑容》似乎跟他最开始作的不太一样,也许是弹琴的人融入了自己独特的感情,抑或是弹琴人为了更好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将曲谱略微做了更改。金华彻底被这个曲调征服了,头又重新抬了起来,新的想法又在心田里成长起来。
“爱一个人,并不是爱她像自己希望中的那样,而是爱她本身。爱就是爱,没有过多的要求,只有爱,这才是纯洁的爱,伟大的爱。如果茹茹真的爱我,是真心地爱我,那么又会有什么把我们阻隔呢?难道爱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就非得向世俗屈服吗?到底是肉体支配灵魂还是灵魂支配肉体,是世俗支配感情还是感情支配世俗?”
音乐的力量是伟大的,这音乐直把金华听得热泪盈眶,只觉得心底突然冒出了一团勇气,在胸膛里激荡着:
“现在一文不名的我不代表永远一文不名,难道茹茹她们家自古以来就是大户吗?从生下来就伴随着我的悲惨命运不是正在渐渐离我远去吗?要不然我为什么能自己挣足够的学费和生活费,还能有茹茹这样的女朋友,为什么我的歌声在旅人酒吧能受到那么大的欢迎?金华啊金华,你刚才那么的看轻自己也太没出息了!一个人连自己能够获得成功的自信都没有那还能有什么前途?对,一个人什么也可以没有,就是不能丧失理想,丧失自信!唯一的恐惧就是恐惧本身。”
想到这里金华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径直朝崔玉茹走去。崔玉茹的琴声也就在这时戛然而止。
“茹茹……”金华心里激动,声音也不免有些颤抖。
“你还来干什么?”崔玉茹的声音更加奇怪了,带着哭音又带着冷酷。
“你好几天没给我电话,我很担心。后来听梦雨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现在看你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还能弹出这么美妙的琴声,我真的很高兴。”
“谁说你是假的很高兴了。”崔玉茹轻轻说道。
崔玉茹的这句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话把金华听傻了,他呆呆地站在崔玉茹旁边,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连去想对方为什么说这句话都没有。
“本来,”崔玉茹停顿了一下,“本来我是想让你自己现在下面坐一会儿,等我想好了再下去跟你说,可是你既然已经上来了,那我就直说了。”
金华突然害怕起来,他屏住了呼吸,咬紧了牙关,生怕听到什么可怕的词句。
崔玉茹憔悴的面容突然抽动了几下:“我们分手吧。”
这五个字突如其来,使金华全身为之一颤,接下来是死一般的沉寂,连双方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我没听错吧?”
“那我再说一遍,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这句话是金华说的,可是就连他都奇怪自己为什么在最应该激动的时候却说出了如此平静的话,难道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难道你这都看不出吗?我们门不当户不对,压根就不应该在一起,就算现在在一起将来也不会有结果的。”
金华突然咯咯笑了,那笑声听起来特别奇怪:“茹茹,你的病还没好吧?”说着就要去摸崔玉茹的额头。
“别碰我!”崔玉茹使劲一挥手,打开了金华的胳膊。
金华摸着被崔玉茹打得火辣辣地疼的胳膊,心中隐隐感觉到这下崔玉茹是真的要离开他了。
“难道就因为我是个穷小子?”
“这还不够吗?更何况你还不仅仅是个穷小子,我妈妈说的对,你一没相貌,二没才华,贫寒的家境甚至把你的脸皮都给磨厚了。你从见到我起就开始死皮赖脸地缠着我,可我却鬼迷心窍上了你的当,我真是天下第一傻货。”
“你,你妈妈真是这么说的?”
“差不多吧,不过我妈妈是文化人,说得比这个含蓄。要我说啊,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猪八戒做梦娶媳妇。可惜啊,你的如意算盘打不成了,我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我的美好前程可不能葬送在你这种人手里。”
金华自小贫寒,自卑感激发了强烈的自尊心,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侮辱他人格的话,现在这些话由他最爱的人说出来,更是字字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