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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着那种馋涎欲滴的强烈的欲望,步履蹒跚地穿过那道水晶宫似的大门进入大殿内。两名宫女一直将他搀扶到了吧台处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胳膊,他心中顿时有一种空荡荡的失落感。一名同样身着宫服的大堂经理满面笑容地冲他施了一礼,用很脆很甜的声音问:“官爷,请问您今天想点哪个包间。”
“乾宁宫。”他想也没想,随口就说了出来。
乾宁宫是他不久前光顾过的地方。是一处非常豪华的包间,里面的宫主叫蓉儿,不但人长得面若桃花细腰蜂臀,那服务更是体贴入微,自始至终都让人在一种強烈的欲望中度过,搞得他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好几天。
那是十几天前的事情,他将现任国土资源储备局的王局长约请到这里,告诉他一个令人震撼的事情。根据了然大师准确无误的掐指神算,现任包爷庙大蒜突击队队长的陈纤纤竟然是房地产开发誓公司的总经理陈家辉的妹妹,也就是他王局长未来的二儿媳妇。仗着自己在省城里有点关系,竟然伙同一个无业游民苏俊岭瞎搞什么大棚基地,公然和他争夺那一片百不挑一的风水宝地。这个消息让王局长大光其火。陈家辉是他的一个已故的老领导的儿子,几年前在他的帮助下成立了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经常提了东西过来走动,用超低的价格买走了一块又一块黄金宝地。这几年发大了,胖得像大肚弥勒一样。当然也没忘记将一沓沓的钞票和一把把的房产钥匙孝敬到他的手中,还另外将妹妹陈纤纤撮合给了老二,其用心之良苦自是心知肚明。没想到这个不安分的东西不老老实实地在农科院搞他的实验,没事跑到农村瞎捣鼓什么,真是吃饱了撑得。于是,当即拨通了儿子和陈家辉的电话,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责令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尽快将纤纤弄回城里,绝不许再染指那个是非之地。果然,事隔一夜之后,祁市长便接到王局长打来的电话说:“你那块心病除了。”当时直把个祁清风感动得恨不得跪在电话机下叫一声亲爹。
能和王局长攀上儿女亲家完全是出于偶然。不对,应该说是上天的有意安排。当时他还是邑州县的县委书记,他的女儿二十四岁,大学刚毕业,为了能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亲家,可谓是费尽了心机。在一次朋友相聚之时,他将自己的心事透露给了了然大师,请求指点一二。大师则用一种佛家的观点安慰他说:“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缘到时一切皆有可能。”果然,两个月后,大师告诉他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说省城里来了一位局长夫人,膝下有一位公子,风流倜傥,满腹学问,德才兼备,是一门非常不错的好姻缘。能和省城里的局长攀上儿女亲家那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于是他就满口应承了下来,拜托大师务必尽全力周旋促成此事。大师果然不负他们重拖,从中穿针引线,一来二去,还真遂了人愿,成就了一桩好事。他还清楚地记得女儿出嫁时的那无限风光的场景。那一大溜的大奔宝马红旗,再加上他陪亲的队伍,四五十辆高级轿车足足排了一公里的长队。最为耀眼的还是那一辆插满鲜花的十几米长的白色航母,嘿,那气魄!不知道气瞎了多少双大姑娘小媳妇的眼睛。从县城到省城几白里的路程摄像机不停地拍录,后来还制成了光盘被他视为珍宝,常常在亲友面前播放炫耀。就在那一场婚宴上他有幸结识了省城里许多的头面人物。后来,女儿在回门时告诉他那一场婚宴花去了大概五六十万元的现金,光请电视台某知名主持人做司仪就付了近十万元的报酬。但,女儿同时也告诉他一个非常残酷的现实:新姑爷不但比女儿大了七八岁,还因为酒后驾车导致了一场车祸,以至于丧失了原配妻子还被截去了半条腿,也就说上天注定他的千金小姐今生要做一位填房太大,丈夫还是戴着假肢的残疾人。事无全美,他还是要由衷地感谢了然大师。正是因为有了王局长这个儿女亲家,他才由一个县委书记破格提升为市长的,这比起女儿那一点小小的遗憾便有些微不足道了。
大堂经理拿起吧台上的电话用很纯正的京腔说:“喂,三楼乾宁宫宫主蓉儿,下来接客人上楼。”听着大堂经理说话的口气,他突然想起青楼妓院里的老鸨儿喊叫那些妓女下楼接客睡觉时的场景。只可惜这里不是怡红院,不能在如此豪迈的地方痛痛快快地潇洒一回,他觉得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随着一阵柔和的鞋跟敲击地板的声音,一位衣着华贵的宫主出现在楼道的拐角处,朝着他婉尓一笑,那含情脉脉的目光顿时酥麻了他的神经。还是那一张明星般的面容,那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让他有种很强烈的故人相逢的感觉。他迫不及待地转身迎了过去并主动伸出胳膊任那一双极其温柔的小手搀扶着他一步步蹬上三楼。
房间里的摆设依然还是原来的模样,四把做工非常拷究的椅子围着一张雕刻着八仙过海图案的方桌,桌面上一套紫砂壶的茶具,浓郁的茶香幽幽而来沁人心脾,令人顿时心旷神怡。
王局长还没有到,为了不至于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显得漫长而无聊,善解人意的蓉儿陪在他的身边,品着香茶,娓娓动听地介绍宫内极尽奢华之处。“你看这一套桌椅,纯正的越南产黄花梨木制作,椅子是仿明代的纹龙交椅,从扶手到靠背的设计都极具人性化,坐上去四五个小时不挪不动也不会有半点的疲倦之感;再看这桌子,仅这一幅图案四个人就得花半个月的时间才能雕刻成功,单看那八仙一个个栩栩如生,最为精致的是张果老的这只酒壶芦,看上一眼就能增添几分的酒意和食欲;……”
黄花梨木他是知道的,是木材中的极品,其价格堪比黄金,产于中国的云南和越南,已濒临绝迹。据说当地人寻挖它的树根就能卖到一万多元每斤。他一直都梦想拥有一套黄花梨木的家具,但那也只是一种奢望,价格倒不担心,只是无从购买。如今能体验一下它的高贵也算不枉此行。他有意伏下身去将鼻子凑在桌子上嗅了嗅,果然能闻到一种很清雅的木香味。
品着普洱茶的清新,闻着黄花梨的清香,再听着宫主唱歌似的莺声燕语,祁市长真就找到了一种王公贵族的荣耀感。他有意无意地垂下一只手放在宫主蓉儿光洁如玉的大腿上抚摸了一下,言不由衷地赞叹道:“美,实在太美了!”
宫主脸上冲他甜甜地笑了一下,下面却恰到好处地将他的手挪开,并向一边移动烧许,说:“我们这里的宫主何止是美,一个个都貌若天仙。不过,”宫主扑闪了几下黑亮的眼睛说:“大哥,本宫主卖的是服务,至于身上这点糟皮烂肉就不敢弄脏了大哥的手。”
“蓉儿真会开玩笑,怎么会是糟皮烂肉,简直就是羊脂玉体。”祁市长口中恭维着,却也乖乖的收回了那只手。
此后的气氛就显得有些拘束起来,好在王局长很快就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用责备的口气说:“亲家翁你真见外,有啥话不能回家说,还要破这种冤枉费。”
“哎呀,这哪儿算得上破费呀。”祁市长赶忙撇下蓉儿将王局长迎进屋里坐了,并冲着宫主示意了一下。宫主会意地走了出去,须臾又折转回来,身后还跟了四名宫女,每个人一把托盘,排着队走进来。他们将托盘中的四菜一汤及筷子酒具很小心地放在桌子上摆好,浅浅地施了一礼便退了出去。宫主蓉儿很利
索地执起酒壶替二人倒满了
,用十分甜美的声音说:“二位尊贵的客人,今天能为你们服务是我一生的幸运。这是正宗的进口伏特加,敬请品尝。”
酒是好酒,倒进金黄色的杯子里,浓郁的香气立即扑鼻而来,熏得满屋子香气缭绕。再有如此美的佳人侍候,就没有拒酒的理由。王局长执起杯子一饮而尽,腹内立即如燃烧了一团烈火,浑身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好酒!”他连连称赞。
“这里是皇宫,顾名思义,所有的一切都是最高贵的,酒好菜更好。”宫主又像是一位口齿伶俐的导购小姐,用一只叉子将一块肉送到王局长面前的碟子里,又依样给祁市长也叉了一块,滔滔不绝地说:“这是熊掌,是我们老板花了血本才偷着弄回来的,经过我们这里的厨师秘方烹制,二位吃了定能益寿延年。”
三杯酒下肚,王局长的脸上开始出现那种青春的潮红来。他从衣袋里掏出一盒软中华香烟来,从里面抽出两支,先送给祁市长一支,自己叼上一支,眼明手快的宫主非常殷勤地取出火机来,啪地一声打燃了。就着火苗,王局长深深吸了一口,仔细地品味了一会才缓缓地吐出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亲家,你真不够意思,大老远的跑过来,也不回家里坐坐,跟孩子们说说话。”
祁市长却冲王局长眨了眨眼睛,故做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说:“今天老弟我给你带了件宝贝,不想让孩子们知道。”
“宝贝?”王局长的眼睛顿时一亮,同时也警惕地瞟了宫主一眼。祁市长会意地冲着宫主轻轻地挥了挥手。宫主知趣地退了出去。王局长很不放心地追到门边探头向外看了看才缩回身子,并从里面反插上门,返回到桌边,有些迫不及待地问:“啥宝贝?”
“瞧把你急得。”祁市长似乎故意在吊他的胃口,慢吞吞地从一边的挎包里取出一只长方形的东西来。那东西还用金黄的锦缎裱装着,给人一种非常尊贵的感觉。王局长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就瞪大了,他不知道他的这个亲家翁手里究竟存了多少宝贝,也不知道从何而来,但从他前几次收到了赠品一件件都是精品来看,这一次肯定也不例外。他贪婪地咽了一下口水,一把抓过祁市长手中的东西说:“哎呀,亲家,瞧你斯文得咋跟个刚入洞房的新媳妇样。”说着话迅速拆开裱装的锦缎,露出一只很陈旧又很精致的长方形的小木盒子来。再打开木盒子,里面平放着一只更加陈旧的画轴。“嗨,我当是啥呢,不过一幅破画罢了,再不然就是几个破字。”王局长故作轻松地说着,手却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十分小心地将取出并放在桌子上慢慢地展开,见是一幅水墨画:一匹骏马腾空嘶鸣,鼻孔开阔,前蹄高高扬起做跳跃状,后面双蹄努力绷紧,全身肌腱暴凸,给人一种无限的鼓励和鞭策的力量,再看下面,“徐悲鸿印”四个篆刻小子赫然在目。“好,好,好画!”王局长对着画卷和落款仔细揣摩了半天,竖起大拇指连说几个好字。
“亲家,你确定他是真迹吗?”看着王局长兴奋无比的样子,祁市长很迷惑地问。
“真迹!从纸质笔锋线条的勾勒上基本确定是真迹,亲家翁,你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还玩什么古董字画。”王局长斜视了祁市长一眼,口气种略带一点嘲讽的意思。
“我就是大老粗一个,这些动西放在我那里也是浪费了资源,干脆就送给你算啦。”祁市长受了嘲讽非但不恼,反而很大方地说。
“真的?不许反悔!”王局长更加兴奋,迅速将画幅重新卷好放进木盒子里收好,牢牢地抱在怀中,生怕有人会抢走似的。然后又端起酒杯说:“来,亲家,我敬你一杯,往后有啥事你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亲家你真神猜。”祁市长冲王局长夸赞地伸出大拇指。片刻情绪又突然低落下来,放下酒杯,长长地叹就口气说:“亲家,不瞒你说,我还真到就难处啦。你知道那个就然大师,我只把他敬为活佛,也不知咋着就犯就事进去啦。”
“就然?”王局长先是惊愕地愣了一下,之后又无所谓地说:“不就一个臭和尚吗?说白了就是一个江湖骗子,瞧把你大惊小怪的。”
“唉——!亲家,你是不知道啊。”祁市长又叹了口气,满脸的愁容。“他知道的事太多,万一漏一点口风,老弟我可就惨了。”
当姚局长将了然被刑拘的消息第一时间通报给他之后,他的头当时就轰响了一下,感到有一种致命的危机正迅速向他袭来。十几年来,他们之间有着多少扯不断理还乱的瓜葛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清。他只知道了然的大师是他官场中的一盏指路明灯。如今,这盏明灯突然熄灭,他就觉得双眼失明,前途一片漆黑,是坑是坡他一点也看不透。
“亲家,不是我说你,”王局长喝了一口酒,以批评的口吻说:“你是一市之长,好好的干你的工作,这明里暗里贪点捞点也都无可厚非,可你却偏偏对一个江湖骗子唯命是从,还把他捧得那么高,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都怪我啊,一时糊涂。”祁市长像一个承认错误的小学生,羞愧地耷拉着头,之后又抬起头来用一双乞求的目光看着王局长,泪流满面地说:“常言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咋说咱还是儿女亲家,你无论如何都得伸一下手,否则我就死定了。”
王局长很无奈地白了祁市长一眼,沉思了许久才说:“好吧,下不为例。”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接下来的气氛就轻松了起来。祁市长重新打开门将宫主蓉儿唤进来,还另外添了一名叫做燕儿的宫主作陪。不一刻一瓶伏特加便喝了个底朝天。几个人还嫌不尽兴,又要了一瓶拉菲,外加两份菜:一份鲍鱼翅,一份猴脑,汤是猴头燕窝汤。一直吃到很晚了才散席。当宫主将账单递交祁市长的面前时,整整的四捆百元大钞换成一张小小的**,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了几下。
走出大酒店,外面早已是灯火辉煌。一阵阵凉风袭来,拂去祁市长满身的燥热,给他带来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司机早已潇洒完毕,正坐在车内恭候。在两名迎宾宫女的搀扶下,祁市长辞别了王局长钻进轿车里,浑身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之感。
76 '本章字数:4409 最新更新时间:2014…05…18 10:24:31。0'
76 第二十章
一
吃过了东家送来的午饭,吉运抹了一把嘴巴,站起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捶了捶酸痛的腰眼,慢慢吞吞地向地里走去。一望无际的蒜田里零零星星的蒜客像寥落的星辰三五成群地分散开来,其中不乏包爷庙的突击大队和县乡两级紧急组织的临时互助小组的成员。有的正在工作,有的还在吃饭。正午的阳光十分强烈,烤得人懒洋洋的有种虚脱的感觉。他往地里走了十几步,将一大堆铡掉的蒜秸秆摊了摊,随身往上面一坐,湿漉漉的蒜秸秆在他屁股下发出簌簌的轻微的响声。
男东家也吃过了饭,一步三摇地走过来,掏出一支烟递到吉运的手中并打燃了火机敬他点着了。自己也叼上一支,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一手持了草帽唿唿嗒嗒地扇着风,用十分感激的口气说:“老哥,多歇会,看把你累得。”“唉,老啦!还真有点累嘞。”吉运用很沧桑的口气说。往年这个时候,东家根本不用插手,只管坐在地头监工,等蒜刨完了如数付钱就行。而今没有了成千上万的蒜客,也只好全家老少齐上阵,在互助组和突击队员的帮助下顶着炎炎的烈日亲自下田劳作。
刨蒜是一项非常辛苦的工作,虽然不需要太大的力气,但却十分累人。整晌的四肢重叠在一起,身子蜷缩得像只蜗牛似的,被强烈的阳光无休止地烤晒出满身的汗水,再经温热的南风吹干,一天下来脊椎都能僵硬成一只弯弓,需要好大一阵子才能恢复原状。吉庆曾经非常心疼地劝他回去,可是那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家他实在不想再进。以往的时候他总盼望着能和叶梅怎么样怎么样,倒也不觉得孤独,可现在心上人说走就走了,吉庆又搬进了叶子的家中,偌大的一个院子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睁眼闭眼都能看到叶梅的影子在晃动,弄得他心里慌慌的,就跟着突击队跑了出来,干多干少不要紧,主要是出来透透气,省得一个人闷死在家中。
两个人拉了一会家常话,东家突然问吉运渴不渴,吉运说:“不渴,”东家说:“不渴才怪。这么毒的日头晒着,人身上都能刮下盐来,这该死的女人只知道送饭不送水。老哥你先坐这等我一会,我去村头买几瓶水来。”吉运说:“不用,老弟,我真不渴。”而东家却不顾吉运的阻拦站起来走了。
看着东家远去的身影,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又出现在吉运的心中。同时也感到非常的疲倦,就不自觉地躺了下来。软绵绵的蒜秸秆早已被太阳烤得温热,上面又被阳光直接照射,再闻着那湿漉漉的大蒜味,吉运就感到头有些晕呼呼的、倦意也跟着慢慢地爬了上来。刚一闭上眼睛,就又看到叶梅悄无声息地向他走过来。
叶梅还是以前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加年轻,漂亮,头发乌黑乌黑的盘在脑后,穿一身红色的运动服,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上还沾了些潮湿的黄沙土。让他惊奇的是她的怀里竟然抱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那娃娃看上去有四五个月大,胎毛弯曲地贴在脑袋上,额头宽大,嘴唇厚实,满脸富贵之相。吉运自然不肯怠慢,一跃就从蒜秸秆上站了起来,迎着叶梅快步走过去,口中还一个劲地催问:“好妹妹,你咋来啦?咋还抱着谁家的孩子嘞?”叶梅听了,却将身子往后一趔,脸上立即就变了颜色,气呼呼地说:“你傻种啊?我还能抱谁家的孩子,还不是咱俩的小山羊羔。”“咱俩的?”吉运眨了眨眼睛,不相信地问。“不是咱家,你还巴结辙是别人家的?”叶梅被他呆愣的样子逗乐了,扑哧一笑,同时将孩子递交到他的手中说:“看看像不像你的种。”他迫不及待地接过孩子仔细地端详着,那眼睛眉毛鼻子嘴巴,咋看都跟吉庆小时候一模一样。“咦,咋像他叔嘞。”吉运有些惊奇地说。“侄女随姑侄随叔。这是天经地义的,随吉庆就是随你。”叶梅站在一边,一脸幸福的笑容说。“是,是,好种出好苗,好葫芦锯好瓢,带把不带呀?”他激动地双手直抖。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叶梅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说:“你不会自己验看吗?”他果然就腾出一只手笨拙地去拆孩子的襁褓,慌乱中反而将带了扯成了一个死扣,任他怎么费力都解不开。“这咋弄?咋弄?”他十分焦急地向叶梅求助。叶梅却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