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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个伟大而又完美的上访行动最终并没有得以实现。原因是一件突发事件彻底绊住了他们的手脚。
八点多钟的光景,王小五正准备回家去开他的那辆崭新的面包车时,一扭脸却看到迎面开来两辆警车。警车没有拉响警报,后面还跟了四辆黑色的轿车,轿车的后面是四辆白色面包和一辆大卡车,最后是两辆挖掘机。车队在大槐树下停下,大家一时好奇心起就想驻足看个究竟。首先从小警车里钻出来的是姚局长,紧接着又从后面的一辆大警车里跳下十多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在庙门前的空地上迅速集结成队。姚局长就站在队伍的前面面对面地作了简单的训话。之后,一班子警察很有秩序地散开,有两名警察一溜小跑地来到原农贸市场而今即将改建成为大棚基地的门口分立两边,挺直的脊梁和庄严的表情显示出人民警察不可侵犯的尊严。其余的警察则迅速爬到后面的大卡车上,递的递,接的接,从上面卸下一只只木箱子来穿过大门抬进院子里。在姚局长和另一个穿西服的中年男人的指挥下,警察们临时充当了施工人员,他们先是将一只只木箱打开,取出里面的道具,最为醒目的是一道硕大的红黄相间的彩虹桥,两名警察从包爷庙里引来了电源,插上一台小小的风机,彩虹桥便在原来市场管理人员临时休息的那将间房子前十余米处徐徐立起,十分壮观。另外的警察又连抱带抬地弄来大捆大捆鲜红的地毯来,将从彩虹桥到休息室中间的百十平方米的空地铺得严严实实,还有人将两条十几米的红条幅展示,一条横挂在大门口的上方,另一条则横挂在彩虹桥的正中间的位置。红底白字赫然在目:“包爷庙绿色生态立体养殖基地开工奠基”,条幅下面一字排列了八只一人多高的花蓝,五颜六色的花朵鲜艳夺目,正中间的花蓝边站了一位漂亮的女记者,手持麦克风面对着肩扛摄像机的男子,操了一口纯正的普通话说:“电视机前的观众同志们:大家好,我现在是在邑州县人和镇包爷庙村为大家做现场直播,……”姚局长看到所有的工作都布置妥当了,便持起手中的对讲机说:“现场布置完毕,可以开始。”
一位年轻的司仪快步走进来,:同样持了一只麦克风站在地毯中央,以完美宏亮的男高音说:“女士们,先生们,各位来宾大家好:今天是一个非常值得庆贺的日子,由市政府牵线搭桥邑州县畜牧局和江苏丰产集团联手创办的省内首家千万规模的包爷庙绿色生态立体养殖基地工程奠基暨剪彩仪式现在开始,首先有请市县镇各级领导及各企业代表入场,……”
来宾果然不少,男女老少都有,绝大多数都是包爷庙的村民,也有许多外来的香客,他们纷纷议论着,曾经由老子苏金华一手创建的农贸市场在度过了一段辉煌的岁月逐渐萧条之后,再由儿子苏俊岭扒掉重建,要再一次复兴崛起创造另一个辉煌,看来这块土地是注定了要成为姓苏的家业了。可八字刚写了一撇的时候,半路上就杀出来了一个程咬金,板斧还没杨起来,苏金华就吓得拉稀屎啦,闷屁都不敢放一个,就拱手相让了,可惜可惜!连个热闹竟也没得看成。“不是我们不明白,只怪这世界变化太快。”人们感慨之余又分外同情起苏俊岭来,且不说这么一个庞大的工程需要多少工费,单就这满地的滴灌装备不知得多少钱嘞。“这要拆了卖废品……,唉!败家的玩艺,看来这昂头的谷穗是注定要秕这一辈子了。”
一班子西装革履胸佩标记的代表们拥簇着艾书记冯组长安县长等几名重要领导在两名礼仪小姐的带领下踏上了鲜红的地毯。礼仪小姐穿着一条火红的旗袍,叉及臀部的长腿上套着肉色的蕾丝袜,亮丽的身材和这寒冷的天气显得极不相衬,四指高的鞋跟踩踏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走起路来一崴一崴地像跳一支特殊的舞步显得极不自然。
“观众同志们,大家可以看到开工奠基仪式即将开始,各位领导们企业代表们正款款踏上红地毯,走在最前面的三位依次是市经济发展办公室主任冯向辉,邑州县县委书记艾农和刚上任不久的县长安一方;还有一位漂亮的的女士便是江苏丰产集团的副总陈同芳女士,……”女记者侃侃而谈,艾书记满脸笑容,一双眼睛里放射出明亮的目光,西装笔挺,身材虽不算高大却也风度翩翩,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成功男人所特有的魅力。“气派呀!到底是腰粗胳膊壮。”二叔吐了一口烟雾,颇有些敬佩地说。四爷则将烟锅里的烟灰在鞋帮上磕掉,带了几分沧桑的口气说:“有钱就瞎折腾呗,猴欢!没钱人看热闹,心静。”
一班子领导代表在红地毯中央一字排开,艾书记接过司仪递过来的麦克风,先用一双沉稳的目光对着面前的群众扫视了片刻,又微微地点了点 头,用浑厚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同志们,乡亲们,今天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我市首家绿色声态立体养殖企业在市政策的关怀下在我们包爷庙村落地生根,……”
王小五也被拥挤在众人中间。由于人群嘈杂,艾书记的话他没太听清。他是被眼前这一派新奇而又繁忙的景象吸引住的,经过简单的商议之后,一班子上访代表们做出了一个临时的决定,既然市里领导都到了眼前了,何必再舍近求远呢。先用心欣赏一幕这无限精彩的画面,等结束后再找到领导告他苏金华一状,不怕他不倒。有一名警察走过来,将一大把彩色的气球第到他手。他却顺手一推,明知故问地说:“我多大个了,还要这小孩子的玩意。这干啥用的?”警察却微微一笑,和譪地说:“这可不是让你玩嘞,待会剪彩的时候,你手一松它就会自动飞到天上去。”王小五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见还有几名警察也正分散在人群中不时地分发。
艾书记讲话完毕,台下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他于掌声之中将麦克风交于身边那位漂亮的女副总,王小五看着这个女人,心中不由暗暗敬佩,女人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如此年轻就能坐上一家集团的副总而独挡一面,了不得!
女人讲了一阵子的话,说了许多关于养殖方面的专业术语,王小五也能听出个**不离十。最后麦克风传递到冯组长手中。他一句废话也没讲,十分庄严地说:“我宣布,包爷庙村绿色生态立体养殖基地开工奠基仪式县在开始!”
在一阵急促的鞭炮声中和呛人的硝烟弥漫中,十几名着装统一的礼仪小姐依次而入,每个人手中一只和他们的旗袍一样鲜红耀眼的瓷托盘分立在各位领导和代表们的身边。她们和刚才那两位小姐一样微笑的表情显得僵硬了些。又有两名小姐走过来,将一条十几米长的红色彩带在众人面前扯开,众领导和代表们在一阵更加热烈的掌声中从红瓷盘里拿起剪刀,将挽着一朵朵大红花的红彩带剪开。不知道是由于天气寒冷还是过于激动,王小五看到艾书记的手明显地抖动着。一簇簇彩色气球被放飞,冉冉升起,在空中飘飘荡荡煞是壮观。
林芝梅就是被那一阵鞭炮声和漫天费舞的彩色气球吸引过来的。经过昨天晚上一夜的折腾,连惊带吓的她眼也没合一下。后来听说吉运和叶梅竟然跑了,她的心中反倒舒坦了许多,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老二老三啥时候出去的她也不知道。直到被鞭炮声惊醒,睁开眼一看,已近十点钟光景,揉了揉胀痛的脑袋,下床叫了两声,连一点回应也没有。才又想起昨天儿子跟她说过的今天要和纤纤去县里接一批种子的,这会恐怕早该走了。她边想边趿拉着鞋走出门外,就听到村西边传来如爆豆般的鞭炮声,再抬起头看时,漫天飞舞飘散着五颜六色的气球,禁不住好奇心走出家门想要看看又有什么稀罕事发生,刚上了柏油路就看到停在大槐树下的一大溜车队。“我的娘呀!这不知是哪路人马来烧香叩拜的还开着警车,厉害,厉害!”再往前走一段路,又看到路南大门口两名挺立的警察和大门上方横扯的条幅。“地!”她立即就想起儿子的那一片大棚基地来,一种巨大的恐惧和危机迅速向她头顶袭来,以至于她的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蹒跚着两条腿来到大门口,站岗的警察对她慌乱的神色视若不见。她小跑着进了院子里拨开丛乱的人群,就看到艾书记正站在地毯中央,身边还有安县长
韩书记等认识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一大班子人。“完啦,我儿的一片心血就这样完啦!”她的大脑轰响了一下,身子晃了几晃险些摔倒,幸亏有一双手及时地扶住了她。她扭头看了看,是王小五。“婶子,你咋啦?”“完啦,这可是几十万嘞!”林芝梅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男人和王小五之间的不愉快,半依着王小五的身子虚弱无力地说。“婶子,这块地你家真不要啦?”看着林芝梅那蜡渣一样黄的脸色,王小五禁不住追问了一句。“咋不想要嘞?这么好的一块地,呜呜呜……都投进去几十万啦,说抢走就抢走啦,土匪啊……呜呜呜……”王小五的一句话顿时激起林芝梅满腹的怒气,一边诉说着委屈一边从王小五怀中站起来用力往前挤,还哇哇地大哭着。她的响亮的哭声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群情激昂的会场中突然爆发。
彩带已被剪成数段,十几名礼仪小姐正将它一一收拢起来。艾书记和身边的女人正在亲切地交谈。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哭声,所有的人都扭头瞧过来,见是一个女人已挤到观众的最前排,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哭得十分伤心和委屈,说:“俺家是遭了哪门子孽啦,这么一大摊子事说黄就黄了,呜呜呜……你们这些当官的一个个都是土匪呀!明抢硬夺呀……”在这种盛大而又庄重的场所听着林芝梅如此过激的倾诉,艾书记的脸上就十分的挂不住,先是一阵通红,继而又一阵煞白。他十分不满地瞪了一眼负责安全的姚局长低声喝斥道:“弄出去!成何道理!”说完又扭脸冲着其他的人员尴尬地笑了笑说:“对不起,这是个疯子。”林芝梅的出现让姚局长也大感意外和猝不及防,同时又感到非常的失职,对于艾书记的命令自然不敢怠慢,疾步走到林芝梅的面前,一句话也不说,大手一挥即招来五六名年轻力壮的警察,不由分说架起林芝梅的胳膊就往现场外拖。“走走走,赶紧弄走,别在这儿添乱!”姚句长很不耐烦地推了一下林芝梅的脊背说。林芝梅自然不大情愿,死命地往下坠着身子,两只脚后跟拖拉着地划出两道深深的印痕。但终究抵不过训练有素的警察们的力量被一点点地拖着往外走。
几名警察的暴力行为引来许多群众的不满最先站出来说话的是四爷和二叔,一个持着大烟袋锅子,一个噙着精巧的烟嘴拦住警察的去路。“小伙子,能不能轻一点?也好省省力。”四爷满脸带笑,以商量的口气说。几名警察大概没弄明白四爷的话的意思,或许是根本没有听到四爷的话,有一名警察大概是想扫路上的障碍伸手划拉了一下说:“趔趔,别挡路。”看到几名警察如此无礼,二叔就忍不住发了点火,喝道:“松开!一个妇女家经得住你们这样折腾吗?”二叔的话几个人听得十分明白,立马就站住了身,待看清了面前是两位花甲老人,就没敢贸然地行动,将征询的目光齐齐投向后面的姚局长。姚局长刚刚受了艾书记不是训斥的训斥,心中正窝了一肚子火,看到半路上杀出两个土里叭叽的老头,更是火上浇油,气咻咻地说:“走开,老家伙,快点走开,少管闲事!”
姚局长的出言不逊顿时激起现场的人们极大的愤慨。在包爷庙这个村庄里,你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唯独四爷和二叔谁敢有半点的不敬立即就会遭到全村人的唾骂和指责。“说话这么不讲文明,还配当官吗?”一个毫不客气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这是包爷庙村,要走也是你们走!”另一个声音更加响亮。“啥逑官,轰走他算咧!”不知道谁这么说了一句,立即就引来一片呼应。刚才还袖手旁观的群众突然间抱起团来,他们暂时忘记了平时对苏金华的种种不满,唿啦一下将一班子警察围了起来,指责喝斥甚至叫骂声纷纷嚷嚷。地毯中央的十几位代表们还不明就里,以为要出什么乱子而相互询问。一班子礼仪小姐像是暂时忘记了寒冷躲在一堆悄悄地议论,那位漂亮的女记者也忙打住话题瞪着一双迷惑不解的眼睛静观事态的发展,唯有久经沙场的司仪临阵不乱,手持着麦克风扑扑连吹几声,巧妙地打着圆场说:“先生们,女士们,安静安静,这只是一点意想不到的小插曲,……”
安县长和韩书记看到这纷乱的阵势快步走过来拨开人群进入圈内,用尽量平和的口气劝说:“有事好好说,大家别冲动,都别冲动……”然而,安县长的话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插曲很快演变成主题曲。先是外围的警察看到领导被围困而迅速聚拢过来,一个个高举着手中的电警棍冲进人群。姚局长大概看到了自己兵强马壮的一面,又有安县长为自己撑腰做主,口气分外的强硬,瞪着一双牛眼用电警棍朝着一名轰乱的群众猛夯了一下,喝道:“想造反吗?老实点!”绿色的火花哧哧地闪烁着,挨了打的那个人哎哟惨叫了一声,一个趔趄就歪倒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姚局长过激的言行将事情推向又一个高潮。“公安局打人啦!”一个尖细的嗓子大喊了一声,引得其他所有的群众都跑过来,前呼后拥的乱成一大片。有一只暗脚瞅准了空隙朝着姚局长的腚上踹了一脚,致使他站立不稳一个扑倒在那几名还架着林芝梅的警察的身上。那几名警察顾不上许多,忙松开林芝梅将自己的领导扶起来。姚局长何时受过这种屈辱,忍无可忍地大喝一声:“动手!”圈外圈内的警察们听到命令齐应一声,一根根电警棍闪着绿色的火花发出哧哧啦啦的响声在人们的头顶上乱舞,人群中顿时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嚎叫和扑扑通通肉体跌倒的声音。这种鬼哭狼嚎似的声音非但没有吓退人们,反倒激起他们更大的愤怒。他们立即就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一次辣椒事件。就在人和乡政府大院内,比今天的警察更多更厉害,对着成千上万手无寸铁的农民们大打出手。然而,这回可比不得上一回,这边无数的人将姚局长他们团团围住做着徒手的博斗,那边的代表们看到大势不妙在艾书记的带领下朝外围撤退,被纷乱的群众看到,不知谁弯腰抓一一把湿漉漉的黄土对着他们撒过去。这一下立即激发了人们的灵感,许多人也跟着效仿,一把把的黄土顿时弥漫在人们的头顶,一班子领导代表们生怕那些不长眼睛的黄土会落在自己身上而亵渎了这身珍贵的衣服都争先恐后地往一边躲避,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斯文和庄重。最惨的要数那些从未在黄土地上表演过的礼仪小姐,一声声尖叫着四散逃避,却又因为脚下的高跟鞋无法适应这软绵绵的黄土地一个个东倒西歪的,样子十分狼狈,慌乱中又将彩虹桥下的几个高大的花蓝撞得七歪八扭,鲜艳的花朵被纷乱的人们毫不悋惜地踩踏得支离破碎。艾书记完全被这意料之外的场面震惊了,整个人呆立在那儿,被两名机警的警察一人架住一只胳膊半拖半拽地走出红地毯跑到大门之外,其他代表们自然不甘落后,也纷纷跟在后面跑了出来。
“他们的头跑啦,拦住他,让他给个说法!”有人大喊着说。其他人突然醒悟似的纷纷撇开了安县长和一班子警察向艾书记他们追过来,但却还是慢了一步。机灵的司机们早已发动了机器,只待主人一钻进车里,连头也顾不上调回就猛踩油门朝着来时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愤怒的人们看到艾书记他们跑了,再回过头时,姚局长和他们的手下们也循着另一条小路撇下座骑徒步跑出老远。于是失去理智的人们完全没有听到四爷和二叔的拦阻和喝斥,将所有的怒气都转向那几辆未来得及开走的警车和庞大的挖掘机。一个黄头发小伙子照着象征无限正义的警车狠狠地踹了一脚,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掀了他个龟孙子!”另一个愤怒得沙哑的声音吼道。“对,掀了它,看它还瞎逑叫唤不!”人们纷纷响应着,伸出一双双粗糙有力的大手,抠住车子的一侧齐呼一声“起”,警车没做丝毫的犹豫就来了个四轮朝天,就像刮皮褪毛的死猪等待刀劈斧砍一样。随后,另一辆警车也被掀翻。人们似乎仍不解气,又将目光盯住了最后两辆挖掘机。几十个人喊着口号连着用了几次狠劲,一个个脸憋得像是下蛋的母鸡,那庞然大物却只轻轻地晃了几下,没有一点歪倒的意识。“咋办?”有人问。“烧了它!”不知谁大声吆喝说。人们循着声音看过去,却见苏俊岭正用力挤过人群钻进来,两眼放着绿光,脸色青紫,手里还提了一只白色的塑料壶,里面是一壶淡红色的液体。他的话得到许多人的拥护,疯狂的人们喊叫着拥挤着苏俊岭到了挖掘机边,只见他打开壶盖,将淡红色的液体倾倒在那高大的轮胎上,一股刺鼻的汽油味立时便弥漫在空中。“苏俊岭,你想干啥?”一个非常严厉的声音传过来,吓得他的手不由自住地抖动了一下,扭头看时,却见王小五正在拥挤的人群中焦急而又惶恐地冲他大喊大叫:“烧了车你就是纵火罪,要判刑的!”“我不管,就要烧了它!”强烈的报复和仇恨的欲望完全控制着他的大脑,对于王小五的劝阻和警告一点不予理会,浇过挖掘机的大轮胎又浇小轮胎,然后又绕了半圈去浇另一侧的轮胎,毫不吝啬地将壶内所有的汽油都倾倒干净,很潇洒地将塑料壶向背后扔出去,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