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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之汶没嘱咐他不能说,陆地默认可以说,万一席宴清想听到这个呢?
他话一落,适才低头的席宴清嚯得抬首将视线重新钉在他脸上。
“原话是什么?”席宴清捏着盥洗台的边缘,表情平静地问陆地。
原话?还以为他顶多问真假。
陆地想了又想,还好记忆力不错,复述给他听:“师母说:他大概病了,你去我们家看两眼,看他需要什么。”
席宴清松了扶着盥洗台的手,身形一晃,浅淡的笑容也晃出来绽放在陆地眼前:“她说我们家?”
陆地点头:“对。”
不是特别明白为什么席宴清单挑这几个字重复。
“谢谢。”等席宴清这两个非常客气又正式的字出口,他更是直接蒙圈了。
这什么情况?
☆、第26章 他来了
第二十六章:他来了
陆地来得路上还收到霍之汶发来的食物清单。
粥和菜品的名称都很别致,附带熬制的时间,和提供菜品的餐厅和餐厅所在的地址。
他们两人有矛盾?
霍之汶离家出走?
可她又支使他去宽慰席宴清。
还细心地把一串清单传给他。
现在这对夫妻之间的关系发展的方向有些超出陆地智商能理解的范畴,完全突破了他的智力。
尤其是在他把霍之汶的原话复制出来之后,席宴清竟然笑了。
陆地心头有太多身披“好奇”字眼的东西在奔腾。
不问吧,他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智商。
可要是问出来,他又担心席宴清鄙视他的智商。
陆地这纠结的功夫,被席宴清连续迈出几步推出洗手间,而后推出卧室。他眼前如今只剩下一扇没有智商且不会说话的门,对着一块儿不解风情的木头,他还问个鬼?!
**
退/役后就没住过边家。
边疆的公寓在最顶层,三十多层的距离,透过落地窗俯瞰下去,市中心的这片区域,夜色溢彩。
眼前的光很炫,周身的环境却显得寂寥。
边疆只开了一侧的呼吸灯,让站在静处的他自己更觉得四周空落。
手边的资料被他不小心碰倒的水杯沾湿,边疆看着摆在最上面被水渍晕染变皱的那张图,回想前几日被霍之汶挂断的那通电话,和最初霍之汶回复他已经联系她二叔霍季青帮忙调查时那简短的话。
他了解霍之汶这个人,大概甚于她自己。
她不屑于说谎。
所以他发现她的举止言语间有异常时,第一反应是去思考为什么。
等他辗转从别的途径联系到霍季青,侧面敲击出霍之汶并未向他提及边家的事情时,差一点就捏断了手中当时握着的木箸。
还能为什么?
边疆非常不喜欢浮现在他脑海里的那个答案。
他认识的那个霍之汶从来都是极为护短的,能让她忍着良心谴责骗他的,不过是因为那个人。
但这并不合常理,即便是为了撇清和他的牵扯,她可以拒绝,但为什么是骗?
**
夜幽暗的让人心慌。
边疆从另外的征信社那里拿到这堆调查资料后,认认真真地读了一遍。
这些内容掀开的这一角冰山,让他的思维一时间有些断片,连接不起来。
一个人的身份要想遮掩很简单,但总会留下很多蛛丝马迹。
他想那个男人并未刻意隐瞒。
意味着那人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份被人知晓。
是坦荡,还是过于自信?
否则他不会轻易地便得到对方的身世信息。
**
kerwin,中文名席宴清。
商寅次子。
商寅——
边疆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这个名字边疆实在不陌生。
蔚蓝航空当年那一场空难,将边城投入诸多精力的新一轮融资计划彻底打乱。
边城从蔚蓝地产、蔚蓝旅行拆款无数支撑蔚蓝航空的发展,银行那里已是债台高筑。初涉民航,一腔热情却缺乏科学的指导,甚至还中了飞机制造商的合约陷阱。
边城当时踩在刀刃上去发展这家民营航空公司,偏偏屋漏偏逢连阴雨,可以载入世界空难史的特大空难,在那时横生无疑使蔚蓝航空的情况雪上加霜。
如果当时舆论攻击的对象是蔚蓝航空,现在可能世界上已经不存在这家航空品牌。
眼盲,与世无争,本份地做着那些新闻工作。
结婚生子多年低调神隐,没有人会将席宴清和当年因为空难而人尽皆知的商浔和被人肉且人身攻击的商寅联系在一起。
不会去调查他。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他曾身为粉丝之一喜欢过的曾涉足世界各地的摄影师,竟然是当年和蔚蓝航空一样一夜间人尽皆知的贴着“蓄意坠机”标签的副机长商浔的弟弟。
小?
玩味地思索着这个词,边疆眸色又不断忽闪起来。
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霍之汶可以拒绝帮忙调查那个绑架边城的人的身份,可她暗接实际无作为,等于阻碍他调查这件事情。
为什么她会从中阻拦?
边疆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一些跃跃欲试的念头,可这一瞬间,他有些抗拒去把它们理清楚。
**
他已经有数年没见过署名kerwin的新作品,现在一回想,kerwin这个名字从摄影那个圈子里淡出,就是在ce9602空难发生之后。
可败给kerwin……他还是不甘心。
当年不过只是差了一点点。
是他将kerwin这个人带进霍之汶的世界。
是他先一步认识她,是他先一步发现这个女人的珍贵想要据为己有。
部队那几年,既是他的青春,也是她的青春。
他们有那么多共同的经历。
他以为感情应该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所以他慢慢地靠近,没有步步紧逼。
当年霍之汶只身去平遥看望牺牲的战友杜栖月的家人时,他给她打过一个电话,提到有重要的事情要等她回来再告诉她,可到最后那重要的事情也没能说出口。
当时已经不打算等她慢慢领悟,他准备好了等她从平遥散完心回来就剖白自己的心思。
可她回到n市,已经有了无关他的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她要结婚。
新郎不是他。
自此,他的那些话只能烂在追她的路上,这条路的终点也再没有追到她的那一种可能。
在她去平遥遇到那个男人之前,他有那么多趁虚而入的机会。从霍之零的死,到杜栖月的死,都被他白白浪费了。
她很坚强,他以为他的慰藉会是多余的,所以迟迟没有迈出那一步,可结果呢?
他希望守护她的自由不给她束缚,守护她的勇敢给她空间,所以他也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过他走向了另一个男人。
从他得知婚讯后酒后失态,如今她早就了解了他的心思。
有些迟,有些令人难堪。
好在他没有被归入老死不相往来那一类人里面去。
自从雨夜送她回家,得知那个男人正是kerwin那个摄影师,边疆更多了一道心魔。
他总在想,如果他没有将kerwin那个摄影师的作品介绍给霍之汶,没有带她去看影展,去了解那个男人的经历,会不会是不同的结果?
为什么那个让她认识kerwin的人,偏偏是他自己?
背影……
监控截图……
霍之汶阻拦……
席宴清是商寅的儿子……
蔚蓝航空……
无数个词在边疆脑海里翻腾,不知停歇。
**
高级助理tina离职之后,霍之汶贴身助理的位置便空了一个。
下面各部也有推人上来,都被负责这件事的总助winny挡回了人力那边,最终几方协商,考虑霍之汶的个人意见,重新招募。
虽重新培养新人放到顶层不合沃刻长久以来实行的助理升等的规矩,但tina离职突然,一堆觊觎那个职位的“旧人”唏嘘一阵也便放弃了私下里的非议。
最终人力筛选出四个人进入终面,霍之汶还没见到相关的简历,和这事毫无关联的秦轻倒是殷勤地上楼来关心起这件事。
“把我用了一年委屈了人家一年的徐徐从楼下给你调上来?”
“你想要个什么样儿的人?”
“和tina一样胸大、肤白貌美的?”
秦轻啰嗦起来不容易刹停。
霍之汶叹口气,这才蹙眉说:“给你说最后一句话的机会,记得珍惜。”
秦轻这下真得不知道该说哪句好,有些烦躁,最后仅仅吐出稀松平常的几个字:“ok,老大,公寓住得舒服吗?”
霍之汶抬头看她:“好奇害死猫,这是真理。我确定你不会想知道更多细节。”
霍之汶越滴水不漏,秦轻莫名地越想挑逗她。
“短期内你不想和……”秦轻找了半天词汇,也没找到个合适的,“不想和他有过多接触?”
停了手上的动作,霍之汶有些奇怪秦轻语气这般游移的原因:“刚刚已经是最后一个问题。工作期间擅离职守,你说这样的员工身为老板一般会怎么处置?”
秦轻举手,作出降一般的手势:“老大,你别吓唬我了,你再也找不到像我一样温柔、善良、勤恳、善解人意、有爱心的中国好员工了。”
她话里压根不见半点儿害怕的意思,反而开始挤眉弄眼。
霍之汶觉得自己对秦轻刚刚说出来的这一堆词的理解大概和秦轻出自不同的字典,没理她,再度低头看手中的文件。
刚刚发现了新大陆,兴冲冲跑上来,不将那个新世界打开给霍之汶看两眼,秦轻总是有些不甘心的。
她也不再绕圈子:“老大,你知道我是做行政助理出身,人力今天的终面肖总监凑不齐人,拉我撑场。”
霍之汶虽没什么反应,倒不打击秦轻继续铺垫的热情:“我刚刚有点时间,就看了下他传到我邮箱里的资料。有那四个人的简历。”
“嗯,然后?你到底想说什么。”霍之汶收了文件,眸光安定却带有压迫感地看向秦轻。
就知道吓人——
秦轻习惯了霍之汶这种模样,已经有了免疫力,觉得站久了有些累此刻很想找个地方坐下,也可以避免被霍之汶过会儿一定会有的惊诧的神色掀到地上去,毕竟她这个公司里为数不多的见过老板内人的人,看到那四个人的简历时,着实惊讶了太久。
“老大,给你打个预防针,今天来面试你助理的人里面,有你男人——席宴清。”
秦轻话一落,果然看到霍之汶眼一眯,眸光像把刀一向直直地剁向她。
刹那间,秦轻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幸好她坐的快,已经有沙发垫底,不至于被霍之汶的目光剁到地上去。
☆、第27章 挑
第二十七章:挑
四选一,到底录用哪一个?
秦轻觉得自己快要把手头的笔给掰断了。
她看向一旁并不知晓席宴清真实身份的人力资源总监肖池,就见他同样眉心显露纠结。
沃刻只是霍书的子公司之一,公司内有人知道霍之汶已婚生女,但还有人认为这则消息是谣言,见过席宴清和流沙的人罕有。
知道内情的人,如她,更不会在公司里传播这样的消息。
连搬家联系行政那边动用公司资源,秦轻也没多说什么,保密工作一直做得不错。
除了用车,搬家的劳动力都是外借,根本不会将老板的私事泄露到公司里来,那些外借的人甚至不知道霍之汶为何人。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关于霍之汶婚姻状况的说法真真假假地在公司里传了很多个版本,连认为她未婚的都大有人在。
上午秦轻就跟霍之汶透露席宴清来应征的消息,可除了得到霍之汶那记飞来的眼刀,霍之汶还真没什么别的表示。
秦轻拿不准老板和老板夫演得这是哪一出。
她过去觉得霍之汶擅长表演大杀四方,原来云淡风轻也很擅长。
听着除了自己之外的这几个面试官先后表态,秦轻很快从这些同仁的话里总结出他们对于席宴清的评价。
沃刻在非工程师职位上一向不在意专业是否匹配的问题,否则简历筛选那关,席宴清就会落马。
大家好奇的是,以他的工作履历,以及n大和哥大各种在校时的优异成绩,如今想窝在沃刻做个小小的助理,怎么看怎么像是人生遭受重大打击突发精神病。
席宴清怎么解释的来着?工作最重要自己开心。
……
很显然这个答案并未说服一众面试官,结果是论诚恳度,席宴清被排在第四位。
助理,还要用得舒服看着顺眼,看脸,他居第一位。
公司内各总监的助理,至今还未有男性占据分子。
男助理这种生物……看到面试官里同为女人的winny眼放精光的模样,秦轻很想善心大发告诉她,这个男人觊觎不得。
但她的职业操守又不允许她出卖老板的个人讯息。
论经验,席宴清也是居于第四位。
y那个被花痴影响智商的女人偏向于用他,意愿分明。打分明显给他放水,让别人大旱。
剩下的人……秦轻扫了一眼,她到底不是扁鹊不懂望闻问切,还真是拿不准这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鉴于她和霍之汶之间和谐有爱稳步发展的上下级关系,秦轻觉得她还是投席宴清最为稳妥。
分居?表面上看霍之汶让她帮忙租的公寓是这么个用处。可万一席宴清即刻就贴过去睡把那公寓变成他们的新家了呢?
应征助理?以秦轻自诩正常的价值观来考量,有自己的事业的席宴清还真没必要这么憋屈,她只能想到四个字——微服私访。
席宴清要真是入职沃刻,做霍之汶的助理……那景象,秦轻眼珠一转,旁观欲急速膨胀。
**
秦轻发来的讯息就在眼前。
霍之汶翻转了下手机屏幕,将其倒扣。
面试结束,肖池肯定最后还会问及她的意见,今天本来她也该现身旁观,可连她也不知道席宴清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来沃刻,那truth怎么办?
助理,他能做得来吗?
情不自禁地想这么多……霍之汶眉一蹙,甩开这些事情。时间已经时近中午,她与人有约,需要出发。
还不到下班时间,顶层本身没几个员工,下行的电梯里空无一人。
霍之汶乘电梯刚走了一层,电梯又停在楼下。
电梯门打开,一个劲瘦挺拔的身影,跃入她的眼底。
这瞬间,霍之汶只想到一个词——冤家路窄。
**
白衬衫,袖口微挽到小臂,下身包裹在长裤里的腿修长笔直。
霍之汶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席宴清。
结束面试的席宴清却没加遮掩,深邃的目光一直直视着她。
他看得肆无忌惮,霍之汶紧抿唇角,不动声色。
“我来求职。”电梯上楼层数字飞速递减,席宴清突然开口,“你大概已经听说,不过我觉得我应该亲口再告诉你一次。”
搬家那日的分崩离析还在眼前,霍之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听起来还能这般轻快。
好像已经忘了那日她给的打击带去的疼。
“随你喜欢,做什么工作是你的自由。”她的语调尽量平稳,不似胸腹间那些翻腾凌乱的情绪。
这样狭小的空间,两人的距离过近。
席宴清身上那种清新的气息涤荡在她鼻端,让她全身的细胞都有如临大敌之感。
她没问,席宴清却又主动交代:“我一直在看你,是因为之前已经浪费了很多看不到你的时间。”
他的话太过直接……霍之汶呼出一口气,心脏不自觉地狂跳。
她早该知道,如果他有备而来,她不是对手。
她所有的冷漠都是易推倒的纸老虎。
递减的数字慢慢变成1,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霍之汶听到自己的声音:“随你。”
她的身形很是僵硬,迈出去的步伐也是。
席宴清在她即将走出电梯的时候,扯出一个弧度美妙的笑容:“那你做好准备。不是不爱我吗?”
前次相见,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不爱你,我不是你的。”
现在他说:“我现在来你身边,给你爱上我的理由和时间。”
空气好似瞬间凝结。
席宴清的话慢慢回放,响在霍之汶耳侧。
等她收拾好表情,只看到男人脸上的势在必得。
“我有很多时间,等着你。”
她迎着他密无缝隙地盯视看过去,只见他的笑更加春风化雨般柔和:“边疆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我给你挑的机会。”
☆、第28章 败露
第二十八章:败露
霍之汶约的人是二叔霍季青。
搬到公寓的当晚,她便拜托霍季青继续帮忙调查一些人和事,结论来得很快。
她近几年见霍季青的次数屈指可数,没想到霍季青不守时的习惯丝毫没变,依旧雷打不动的迟到。
这几天睡眠质量明显下降,偶尔一次睡得少倒没什么,多了就显得精神不济。
流沙认床,这一点癖性其实是随她。
不像在部队里那几年,累了倒头就能熟睡。
如今,她需要一些熟悉的气息,要在熟悉的环境内才能睡得安稳。
等霍季青的那十几分钟,霍之汶旁观着餐厅窗外流动的车水马龙,这短短的一刻钟时间,竟然疲惫发困。
席宴清云淡风轻地出场,扔下几句话给她,每个词都能在她的认知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说要“教育”他两下,他说“我来你身边,给你爱上我的理由和时间”,直接而嚣张,甚至给她些许下战书的感觉。
别人的恋爱和婚姻也许是缠绵、呵护,可对她和他而言——
大概从一开始就有些势均力敌对战的意味。
适才在停车场,见到他独自驾车离开,已经让她平稳的心绪再度大幅波动。
**
席宴清受眼盲所困,近些年从未做过开车这样的事情。
霍之汶总觉得见他开车有种不真实感……更遑论提起他开车,她能想到的仅仅是认识他之前,他在美国出得那场一度断送他光明的严重车祸。
车技烂成那样,还敢开?!
已经几年没碰,还敢独自上路?!
自知之明和自觉这两个词大概他从来没听说过。
那晚就该把他的车窗玻璃都敲碎,让它进厂维修,就不用见到碍眼。
思绪转至此,霍之汶已经把纸袋内的一块方糖生生捏碎。
***
霍季青到的时候,就见霍之汶一脸肃杀,像要收拾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
霍之汶听到脚步声,一抬首,霍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