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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世守护-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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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娜挠了挠头发,护士帽被她挠得有点歪,衬得她那张圆圆的包子脸,更加傻里傻气。

“没事,我一会儿就下班了,回去就能好好休息了!”

那娜不觉得自己多辛苦,“我刚来,很多都不懂,当然要多做点事熟悉熟悉了!”

陈婕叹了口气,她们那组几个小丫头要是都像那娜一样,她不知道要省多少心!

陈婕拒绝不了,只得由着她去忙:“这些不急,明天再弄好也行,你别那么拼命,累了就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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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娜抱着病历本,感动得一塌糊涂。

陈婕被她泪汪汪的大眼盯着,颇有些不自在,压下心里的负罪感,匆匆将她打发走了。

陈婕一转身,就看到聂唯平,阴沉着脸站在她身后的办公室门口,跟背后灵一样能吓死人。

陈婕小心翼翼地问候:“聂医生刚做完手术?”

聂唯平的头发半干着,显然刚从手术室洗完澡出来。

聂唯平向来洁净冰冷的镜片蒙了层淡淡的水气,没能模糊他的冷漠,反倒更衬得他神秘莫测,周身流转着未知的危险气息。

聂唯平对她点了点头,淡淡地开口道:“陈组长今晚是特殊病房的夜班?”

聂唯平向来眼高于顶,最烦这种没用的客套,平时有人跟他招呼也不过换来若有若无的一个点头。

原本陈婕只是礼貌的打个招呼,压根没指望他会回应,没想到这回聂医生不仅回应了,居然还跟她客套了起来。

陈婕受宠若惊,人也自然了一些,表情郁闷地“嗯”了一声,无奈地摊了摊手说:“是啊,看来今晚别想睡会儿安稳觉了。”

17楼最东边有个特殊的大病房,好像心内科的CCU一般,玻璃门窗,里面有近十张病床,中间用帘子隔开,每张病床的床头都安装着电子监控仪器和其他的一些辅助设备。

这个病房被称为神经外科的观察室,里面住的都是需要特别监护的病人,他们基本上刚动过大手术,病情不够稳定,但也没严重到要送往ICU,于是就住在特殊护理病房,方便观察。

观察室里夜间突发状况比较多,需要值班护士保持高度警惕性,不仅要时不时辅助病人翻身,检查监护仪器,调整呼吸机氧浓度等,还要应付病人因疼痛无法入睡而频繁的按铃。

神经外科的护士们最怕轮班到观察室,陈婕一想到今晚睡不了觉就各种苦闷。

聂唯平高深莫测的看着她,语气深远地说:“那你真是辛苦了……你家先生出差,夜里都没人照顾孩子。”

陈婕讶异地说:“我老公没出差呀……”

聂唯平态度坚定地打断她:“不,他不在家,紧急出差,下午刚走!”

陈婕皱眉不解。

聂唯平微微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长地盯着她道:“孩子还小,一个人在家哪里放心?陈组长不如跟别人换个班……唔,那个新来的小护士就不错,生龙活虎的蹦跶了一天,这么体壮如牛的,再上个夜班也绝对不成问题。”

陈婕瞬间明了了他的意思,心里不由颇为同情那娜,小姑娘傻不愣登的,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鬼见愁”。

陈婕迟疑地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求情道:“娜娜是挺好的,可她今个儿上了一天白班,再扛个夜班,会不会……”

“陈组长。”聂唯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表情怎么看怎么阴险,“你该不是怕新人越过你,所以不肯放手给她们机会吧?”

陈婕脸色一沉,虽然明知道是聂唯平的激将法,却不得不顺着他跳进去。

惹天惹地不惹聂唯平。

她没刘护士长的彪悍,除了对不起那娜,还能怎么办?

那娜将最后的那点工作完成,检查了一遍没发现遗漏,便收拾收拾准备下班了。

陈婕面色焦急地快步走来,歉意地开口道:“娜娜,我刚接到老公的电话,他紧急出差,来不及安顿孩子就走人了……小孩才三岁,晚上一个人在家我实在不放心,你看,能不能帮我顶个夜班,回头我再还你?”

那娜一听连忙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行,陈姐你放心走吧,这个点幼儿园该放学了,孩子不能没人接!”

陈婕内心更加愧疚,这么善解人意的姑娘,怎么就被聂医生给盯上了呢?

“娜娜,真是对不起……”

“没事的陈姐!”那娜不当回事地摆手,笑着说,“谁都有个急事,顶个班又没什么大不了!”

陈婕叹了口气,拍了拍那娜的肩膀,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周围一番,凑近了小声嘱咐道:“记得,晚上除非病人要死了,不然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吵醒聂医生!”

那娜不解地眨了眨眼:“为什么呀?”

陈婕咳了声,淡定地胡扯:“聂医生工作量大,需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时间充分休息……他要是休息不够,脾气肯定不太好!”

那娜吐了吐舌头,聂医生脾气已经够差了,再坏的话……该有多么可怕!

陈婕不敢多嘱咐,生怕惹得她起疑,匆匆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陈婕完全是杞人忧天了,那娜压根不会多想,接手了她的工作就打电话通知毛丹晚上不回去,然后又叫了份外卖。

吃过晚饭,那娜就拿本书去了观察室。

观察室门口放了张桌子,专门给值班的护士准备,上面堆了病历和各种检查单,还有已经配好的药,贴了标签排在一边。

那娜极少来这里,观察室一向由轮班护士专门负责护理,她今晚要在这里待到十点半,才能回值班室休息。

观察室里目前有六个病人,疼痛折磨得他们十分憔悴,身体单薄消瘦,各个的脑袋都被纱布层层叠叠裹着,看上去就像巨大的棉花糖。

那娜完全不知道自己苦逼的夜班已经开始,还心情轻松地捧着本杂志看。

到了十点多,那娜呵欠连天,巡视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就回到值班室去睡觉了。

白天忙了一天,那娜躺在值班室的小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刚迷迷糊糊睡着,铃声就突兀地响起,惊得那娜猛地坐起。

观察室的03床病人疼得睡不着觉,请求加一支止疼药。

那娜轻声问:“哪里疼?怎么个疼法?”

病人是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脑袋裹得像个大发面馒头,指着自己行动艰难的脑袋说:“这里疼,一直一直疼……我觉得好像有一万匹马踏着风火轮在我脑袋里跑来跑去……护士小姐,求你了,给我打支止疼药,让我睡一会儿吧……”

那娜没权利给病人加药,只得跑去敲响医生值班室的门。

敲了许久,门才被从里面大力拉开,聂唯平一脸暴躁的站在门口,显然刚刚睡得正熟,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那娜完全忘了陈婕的叮嘱,满心都是痛苦的病人,焦急地说:“观察室3床病人疼得很厉害,请求加止疼药……”

“告诉他,止疼药没有!”聂唯平冷冷地打断她,“没事别来烦我!”

说完大力甩上了门。

那娜无奈,只得回去告诉病人:“聂医生不同意加药,你也知道,止疼药副作用很大,还有成瘾性,您还是忍一忍吧……”

那娜安抚了病人一番才回去继续睡觉。

疲惫地躺在床上,那娜心里有事不敢睡死,时睡时醒地躺着,没多久铃声又响了起来。

那娜看了眼墙上的电子版,还是3床的病人。

一晚上,那娜被叫醒好几次,每次去敲医生值班室的门,都被聂唯平满脸怒气地骂走。

最后一次铃响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病人挨不住疼痛,拽着那娜哀求连连。

那娜着慌了,这么疼生怕病人出现什么问题,忙不迭再次去敲聂医生的门。

聂唯平这次开门很快,连眼镜都忘了带,凶狠地瞪着她,阴恻恻地威胁:“这次要是没有大事,你就死定了!”

可惜那双睡意朦胧的漂亮眼睛,将聂医生的冰冷暴戾大打折扣。

那娜缩了缩脖子,支支吾吾地说:“那个病人……3床那个,还是疼得厉害……不不,疼得快死了!他说疼得就像脑袋里有一万匹马……”

聂唯平冷笑一声:“等他脑袋里的一万匹马变成草泥马再说吧!”

那娜急了,挡住门生气地说:“病人真的很疼!你身为医生怎么可以这样?一点医德都没有!”

聂唯平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整个楼层,没几个人是不疼的,各个都给止疼药……当这儿是戒毒所呢!”

那娜不松手:“可这个病人疼得睡不着觉……”

聂唯平崩溃了,他折腾这小土包子干嘛非得挑自己夜班的时候!

报应来了吧!

“最后再说一遍!”聂唯平掰开她的手,关门前冷冷地开口,“除非有人要死了,否则不、准叫醒我!”

那娜被不客气地赶走,狠狠敲了两下门换来一声冰冷的“滚”,只得讪讪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抱歉,同事请了几天假,所以她复诊的病人全部我接手,每天还有源源不断的新病人……于是天天加班很晚,忙的要死没办法日更……泪奔~过了这两天,同事回来了,大苗就会轻松好多!表抛弃大苗哇~打滚求花花~PS:聂医生不是没医德,实在是这个病人……很特殊!小土包子这下囧大了。。。。含泪感谢【小笼汤包】的销魂地雷~跪求揉捏!

☆、好大一个乌龙

那娜别无他法,面对痛苦得无法入睡的病人只觉得十分歉意。

特殊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那娜压低了声音轻声细语地安抚,为了转移03床病人的注意力,缓解他的痛苦,她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坐在床边陪着他聊些不着边际的话。

凌晨三四点钟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那娜困得上眼皮打下眼皮,病人絮絮的话语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飘渺无比,压根听不清说了什么。

那娜一边犯困一边时不时点头,以表示自己在听,病人也愈发来劲儿,颠三倒四地说个不停,从自己的病史,说到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连鸡零狗碎的家长里短都拿出来讲。

五点多的时候,天际已经微微发亮。

六点钟夜班的护士要给病人测量晨起体温和血压等,那娜不得不中断他的侃侃而谈,劝慰他在天亮之前,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那娜控制不住地晃了晃,觉得自己头有点重,缓了缓打着哈欠回到值班室,闭着眼睛洗漱了一番,又喝了一大杯又浓又苦的咖啡,才去护士站开始工作。

那娜给自己负责的病人量完血压体温,询问他们昨晚的睡眠情况,将结果记录好,再去安排早上进手术室的病人,等一切忙完,已经七点多钟了。

聂唯平昨晚被人接二连三地吵醒,睡眠不好,起床气非常严重,脸色难看的从值班室出来,正好看到罪魁祸首哈欠连天的迎面走来。

聂唯平脸色一沉,锐利的眼神有如实质,穿过冰冷的镜面,明明白白地表示着内心的不满。

原以为不吓得她抱着自己大腿痛哭流涕,至少也该战战兢兢忏悔道歉才对!没想到小土包子胆气变大了,居然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直直走到自己面前,满脸控诉地问:“聂医生昨晚后半夜睡得不错吧?”

那娜完全是嘲讽的语气,没想到聂唯平黑着脸冷冷道:“三点到七点,没有不识趣的人打扰,勉强可以。”

睡眠不足让人心情极差,那娜一时昏头,有些控制不住脾气,反唇相讥道:“那您可得好好谢谢病人,多亏了他顽强,没疼死过去,才能让聂医生您能睡几个小时好觉……聂医生您是怎么做到的,在自己病人痛苦得死去活来时,还能昧着良心蒙头大睡?”

聂唯平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外科医生本来就很忙,神经外科不仅更忙,在紧张的气氛下,还需要承受心理上的巨大压力。

所以,神经外科的医生,必须要学会尽可能抓住一切时机放松休息,才能在工作时候集中精神,避免失误。

聂唯平作为全国首屈一指的专家,顶着无数人殷切的期望,更是要小心谨慎!若不能在有限的空闲时间让大脑得到很好的休息,他早就精神崩溃了。

聂唯平自认不是个好人,多年的工作早就见惯了生死,也被现实的残酷一点点磨硬了心肠。

他没有无私奉献的精神,也从没想过要牺牲自己悬壶济世。

可这不代表他不是个好医生!

聂唯平怒极反倒冷静下来,仔细打量着面前气鼓鼓的小土包子,这才发现了一点不正常。

小土包子圆润润能掐出水来的脸,苍白得像没蒸熟还风干了的剩窝头,更显得那对黑眼圈格外触目惊心。

聂唯平皱了皱眉,疑惑地问:“你一晚上没睡?”

那娜还以为他明知故问嘲讽自己,闻言更加愤怒,圆圆的脸鼓得愈发像个包子,没好气地瞪着他:“谁让我没修炼出你那副冷硬的心肠呢,病人痛得睡不着觉,我哪里能够安心去睡?”

聂唯平不可思议了:“你不睡觉就能缓解他的痛苦了?”

那娜气得大声道:“陪他说说话,至少能在心理上安慰他!让他不会担惊受怕自己遇到的是黑心医生!”

聂唯平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讽刺地勾着唇角,语气诚恳地建议:“小……那护士,我真心觉得十七楼不适合你发展!以你这天赋异禀的资质,去十九楼更能一展才学!”

那娜困惑地眨了眨眼,不明白聂医生为什么突然转了态度。

虽然不解,可那娜是个实心眼,老实巴交地说:“我还有科室没轮转到呢,现在不好决定将来去哪儿发展……对了,十九楼是哪一科?”

聂唯平憋着笑,淡淡道:“精神心理中心。”

那娜一时没反应过来,呆着张包子脸傻呵呵地问:“为什么啊?”

聂唯平瞥了她一眼,别有深意地说:“精神病人思维广……你在那儿,有很多人可以跟你聊得来!”

那娜愣了愣,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气得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才撂出狠话:“你太过分了!我不会助纣为虐帮你隐瞒恶行的!”

聂唯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真做了什么蠢事,丢的又不是他的脸面。

那娜气得连早饭都吃不下了,开早会的时候还鼓着张包子脸。

刘玫注意到她面色不对,关心地问:“怎么了?你今天不是中班吗?怎么现在就来了?”

那娜满脸愤愤,刚要控诉某人的无良行为,就被人给打断了。

张为栋端着他那标志性的大茶缸走进来,声如洪钟地笑着说:“都到齐了吧,开始交班!”

普通病房的护士说完了情况才轮到那娜。

“……5床病人术后无明显不良反应,夜晚入睡较好,晨起测体温37度……3床病人昨晚疼痛加剧,多次请求加止疼药被聂医生拒绝,聂医生无视病人的痛苦,任由病人疼了整整一夜!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给病人的身心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那娜清脆的话语一结束,办公室霎时安静下来。

一屋子人全部匪夷所思地瞪大了眼,个个面色古怪,要笑不笑。

那娜昂首挺胸地顶着众人诡异的眼神,骄傲的连一点余光都不分给聂唯平。

聂唯平面色平静地抿了口咖啡,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优雅地翻了面报纸。

刘玫扶着额角,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在内心默默哀嚎,恨不能将那笨蛋打包送回娘胎重造,免得傻得冒泡,丢人丢到姥姥家了都!

张为栋率先打破沉默,呵呵地笑起来,饶有兴味地问聂唯平:“昨晚辛苦你了……被叫起来几次?”

聂唯平合上报纸,无奈地说:“没十次,也有个七八次吧!”

罗兴立顿时幸灾乐祸起来:“这小护士新来的吧,很有干劲啊!”

张为栋看向那娜,摸着自己发福的肚子笑道:“小姑娘很不错嘛,工作认真负责,对病人有爱心,还很有正义感!”

虽然是赞美的话,却满是调侃打趣。

一屋子人都大笑起来,弄得那娜满头雾水。

刘玫到底心软,没好气地骂道:“行了行了,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儿也好意思逗人一小丫头!我的人啊,你们可别欺负她!”

大家都知道刘护士长最护短,到底收敛了点,拼命憋住笑声。

那娜不明所以,忍不住问:“护士长,怎么了?”

刘玫听她不闭嘴居然还敢问,恨不能将她一脚踹出去。

张为栋憋着笑,干咳两声,温和亲切地说:“丫头啊,你没看护士站上挂的工作板吗?3床那个病人神经没问题,精神倒是问题很大……今天上午就会有十九楼的人过来接手了!”

张为栋说完,实在忍得辛苦,又裂开嘴声音洪亮地笑起来。

天呐,这得有多么另类的神经才能造就出这么一朵奇葩!

那娜脸色涨得通红,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在一屋子人的调笑声中匆匆说了句“对不起”,低着头狼狈跑走了。

大家难得看到有人敢挑战聂医生的毒舌,之前顾忌着小姑娘脸皮薄憋得肚子疼,这会儿人跑了,顿时更加肆无忌惮,笑得前俯后仰。

连刘玫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即又板着脸凶狠地瞪着聂唯平:“这丫头心眼实诚,你可别尽欺负人家!”

聂唯平还没说什么,张为栋立马笑着插嘴道:“对对对,小姑娘面皮薄,这么跑了可别想不开啊……小平你还不追过去看看!”

聂唯平面色一寒:“跟我没关系!”

张为栋不满地看着他,教训道:“怎么没关系啦!人小姑娘也是因为你才丢了那么大的脸,又一晚上没睡觉!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快去看看!”

聂唯平一向敬重张主任,即便心里老大不乐意,也不过是淡淡地推辞道:“八点半我还有个手术……”

张为栋大手一挥:“没事,手术我顶上,你快点追过去,好好安慰安慰人家!”

张为栋这话说得颇有点暧昧不清,其他医生顿时心领神会地笑起来。

聂唯平皱着眉头,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转身走人。

主任年纪大了,说话不清不楚,要是他不去,回头一状告到老头子面前,又不知道要生出多少麻烦!

聂唯平双手抄兜,慢悠悠地往楼下走。

那娜从十七楼一口气跑下来,一直跑到住院部前面的花园才停下来。

大清早花园里没什么人,军区总院的绿化做得很好,小树林里还有假山,那娜坐在假山后面的长椅上,捂着滚烫的双颊懊恼到了极点!

护士站墙上的工作板每天都会写上当天入院、出院以及转科的床号,也会写些小通知,注意事项什么的。那娜刚来的时候还会认真去看,后来发现都没什么重要信息,出入院电脑上也有记录,慢慢的,她就把那块画满了字迹的白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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