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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嫂奇怪的看他一眼。“我去铺床。”
欧去蓬先到羽童房里看了一下,踩过起居室的原木地板,轻轻撩拨古典珠帘,展露于眼前的是一幅浪漫的春闺图,长毛地毯掩去他的足音,仿古的垂幔大床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他的情人,她意态娇憨的睡脸令他情不自禁地俯身轻吻一下,此情此景,不由得欧去蓬得意自己的杰作。有些女人很能够激起男人的护花本能,过去有他母亲,今天有孟羽童,他非常满意。
回到自己房里,刘嫂已为他放好洗澡水。
“她看起来似乎平稳多了。”
“是啊,刚来那天我一直担心她会突然跑回家去,幸好她慢慢就习惯了。”
“她非习惯不可。”他阴恻恻的自语。
羽童直到次日清晨才从刘嫂口中得知,那时欧去蓬已起早游泳去了。
“欧先生习惯先游泳,然后在花房用早餐。”
羽童只好到花房等候。
欧去蓬直接套上海滩外套就进来了,相较下羽童显得盛装了。白净密褶的布料,简单大方的一件式衣裙,宛似向大地偷掬一瓢清雅,令人讶异女性是可以如此柔软,而眉睫淡淡的笑意,倚漾一种无心的甜美。
“早啊,羽童。”他在她对面坐下。
“欧先生早。”
“叫我去蓬就可以了。”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早茶,似随意般的口吻说,“李商隐有一首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走马兰台类转蓬。””他把全首七言律诗唸诵一遍,笑了笑。“最后那一句“走马兰台类转蓬”,形容一般人好似无根的蓬草一样随波逐流,往往都身不由己。先父为我取名“去蓬”,就是希望我不要像那蓬草,必须自己做自己的主人。”
“的确很符合你的形象。”羽童苦笑。
“妳还在不高兴啊?”
“没有,我过得很舒服。”
“那就好。”
羽童不愿一开始就闹别扭,改变话题,“我很喜欢你的收藏品,不知道你有这种嗜好呢,满惊讶的,过去你怎么都没提?”
“今天之前我们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就可以算出来,妳对我又似乎有偏见,即使给我机会,我也不会自讨没趣。”
“我对你没有偏见,你过去的风流史不关我的事,我只想知道,你将我安顿在此,你其他住在台北市区的情妇不会跑来跟我拚命吧?”
“我没有养过情妇,妳是第一个。”
“鬼才相信!”
“信不信由妳。”他眼中闪过一抹笑谑的光芒。“外面的人都以为我花大钱养女人,其实除了送她们几件衣服和一点小首饰,我很少花钱在女人身上,因为没必要,自愿送上门的女人已多得我应付不了。”
羽童觉得好恶心,看他那一副自我陶醉的德行,简直是男人之耻嘛!
欧去蓬好玩的看她脸上表情之变化,愈看愈忍不住满腔的笑意,大笑出声。“妳真有趣!我好喜欢。”俯长身过去在她额上轻啄了一下,羽童大感意外地瞪大眼,噤了声。
沉默地进餐,她不时打量对方,内心诧异同是男人竟有如此大的不同。卫希珑对生活环境的讲求很随便,最在乎他个人一举一动所能散发出来的魅力,即使取用一杯咖啡,也一定规规矩矩的将食指勾入杯耳,优雅地啜饮。欧去蓬却是直接握住杯身就口,一点也不讲究姿势,似乎粗野,反而令羽童有点心动。
“我不喜欢妳在心里拿别的男人同我比较。”他犀利的道。
“我没有啊!”
“我跟妳一样讨厌人家对我说谎,羽童。”
“你会读心术吗?”羽童反驳。
“妳刚好是我能读出心事的那种女人。”欧去蓬想到他的母亲。
“呸!你少夸大其辞,我才不信。”
“妳眼睛看着我,心里却在想卫希珑,真教人不愉快。”
欧去蓬面无表情的吃完早餐,进屋去了。
羽童有点内疚,没想到被欧去蓬说中了,也许她还不习惯跟他在一起吧!心一烦,走回大厅弹琴,一首“给爱德琳的诗”,优雅浪漫的旋律竟吸引了欧去蓬走了下来,要求她再弹一遍。她依他,十指轻快地在黑白键上飞渡。
欧去蓬有风度的鼓掌赞美。“妳弹得真不错呀,羽童,能诠释得这么好,可见妳下过一番苦功。”
“谢谢你!你也喜欢钢琴曲?”
“我母亲非常喜欢音乐,她在时家里每天都可聆听到美妙的琴音。我虽然欠缺天分,耳濡目染之下也粗通一二,“给爱德琳的诗”是我最喜欢的曲子之一。”
当即两人便合奏了一曲“给爱德琳的诗”,羽童惊讶于他的配合度之高,很想问他是否常有和母亲合奏的经验,又觉不便问人隐私而作罢。
一曲既终,双双沉默下来,羽童看着自己搁在膝上的手指,细声道:
“如果我使你感觉到不愉快,我道歉,我真的无心拿你跟谁比,只是很自然的就会想到那里去。”
“妳是怎么个比法呢?”共坐一张钢琴椅,太贴近了,他也不由放低了声音。
“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奇怪,以前和他共同生活时,从不觉他哪里不好,可是自从婚变后,愈想愈想不出他的优点在哪,反而以往疏忽的缺点全浮在眼前。像弹钢琴这件事,他就只会取笑我不务正业,专门误人子弟。”
“他是音盲吗?”
“结婚后他很反对我把钢琴搬进公寓,说会吵到邻居,后来我才弄明白他根本不当音乐是一回事。”羽童涩涩地自承失败。“在他眼中,除了爸爸赋予我的身分和财产,我真是一无可取吧!”
“也许他天生就是这样差劲的个性。”欧去蓬顺口附和,又不耐烦地冷哼道,“拜托妳不要不断的讨论他好吗?我花了一大笔钱的目的就是想独占妳,可不希望妳把另一个男人的鬼影子带进来。”
“你一定要说得这么白吗?”羽童恼他一点都不在乎用钱伤人。“我明白了,情妇守则第一条,就是要切记专心一意地伺候付钱的大爷,暂时抛弃自己的思想和价值观,一切以迎合金主的欢心为最高原则。”
“情妇守则第二条,就是不许哭哭啼啼的作态!我不能忍受女人用眼泪当武器,企图软化我的心。”
羽童捉住裙子的手指绞得发白,昂然抬头道:
“你放心好了,欧先生,打从离婚那天开始,我发过誓,今生今世绝不再为任何男人掉一颗眼泪。”
欧去蓬见她很勇敢的逼退欲涌上的泪水,心倒软了。
“我道歉,羽童。我不该向妳发脾气,与妳无关的事不应该拿来要求妳。”在她讶然的表情下,他又道:“喜、怒、哀、乐应该是很自然的情绪反应,偏偏有女人故意用为说服我的手段,我看腻了也看怕了。”
羽童赧然,适才她也太冲了点。
“居然有女人能使你低头,我真佩服她。”她轻松了点。
“她没有使我低头,因为她是我母亲。”
他语气之阴森使她不敢深究下去。欧老夫人似乎具有正、反两面形象,一说到音乐,欧去蓬的表情充满了对先母的怀念与爱意;刘嫂也是,补品是夫人常吃的,鲜花一定要每天换等等生活上的品味,欧老夫人留给人非常尊贵美好的印象。然而,有关于欧老夫人人性上最私密的一面,也许羽童还算外人,两人均讳莫如深,有技巧的避免提及。
除了这点疑云,和欧去蓬相处比羽童想像中容易,虽然他不时讥讽她保守得可笑,但一天下来,羽童也能反驳他,要不然真会被他气炸了。
“我喜欢保守不行吗?你喜欢我四处向男人卖弄风骚,那你得教教我,毕竟我的经验少得可怜。”
欧去蓬大笑。“那可不行,妳只能对我一个人“不保守”。”
“好啊!你教我。”羽童赌气道。
“比如,妳可以说:“去蓬亲爱的,今晚我可以去你的房间吗?””
“什么--?”
“快说啊!是妳求我教妳的。”
羽童脸微红,好气又好笑,这男人怎么这样口没遮栏!怀着想捉弄他的心理,羽童故意笑吟吟的抛出勾魂眼。
“去蓬亲爱的,今晚你要来我的房间吗?”
“我接受妳的邀请。”他接得好顺口。
“你--去死啦!”她娇嗔地一跺脚,跑开了。
当晚,欧去蓬撩开珠帘走向她时,羽童已能心无障碍的迎接他。
第五幕
初冬的清晨,薄雾如纱,绿色的山头平添朦胧的美感,飘忽得似一个虚幻的梦境,朝露是大地的泪珠。
欧去蓬有些恋恋地回望那目送他离去的女郎。她的卧房有个小阳台延伸出来,白色的栏杆,纤细的身影,他甚至可以瞧清她墨绿色长裙上一片一片的秋叶,有耀目的枫红、有欲落的枯褐、有盎然的深绿,很美,但太单薄了。
“进去添件衣服,妳会感冒的。”他喊。
她还是无心的笑着。“你自己开车小心点!”
他摇摇手,走了。
羽童又伫立一会儿。郊外的空气清新,深吸口气都是甜的,但寒风也穿云拂绿踏坡而来,这几天她老是间歇地咳嗽数下,只好进屋换了一套枣红色泽的长外套和长裙,高质感的麂皮绒非常温暖柔雅。
无心地把一盒紫色罗曼蒂克包装的瑞士巧克力搁进抽屉,随手将腕上那只多角形古典款式的Century宝石表脱下来,锁进他送的珠宝盒内,这是他此次带来的两项礼物。羽童很想告诉他不必如此,她不贪图这些,可是她也晓得若真的这样告诉他,他一定会不高兴;情妇应该心怀感激的收下赠礼,他喜欢这种他可以控制的情况。
时间过得好快,当羽童发觉她很习惯这种生活时,她真是被自己吓了一跳,同时也发现自己愈来愈喜欢他的陪伴。
弹琴时她仍在思想自己的变化,突然听见低微的笑声。
“凤兮!”她问站在她背后的小女孩:“什么时候跑进来的?”
“我看见阿姨在弹琴,就跑来啦!阿姨,弹那首“给爱德琳的诗”好吗?”
“为什么?”
“妳说过那是作曲的人为他九岁的女儿爱德琳所编的曲子,过年我就九岁了啊!”凤兮结实微黑的身躯动个不停。
“噢,好吧!”
高凤兮是邻居的小孩,常来游泳,羽童会注意到她是因为凤兮有几次把脸贴在长窗上看她弹琴,后来从交谈中才逐渐了解凤兮是寂寞的小孩,妈妈病逝,爸爸做礼品生意很晚才回来,只有一位女管家在照顾她。
两个寂寞的人很自然成了忘年之交。
“阿姨好棒哦!”凤兮真的非常好动,说话时也不肯安静片刻。
“妳只穿泳衣不冷吗?凤兮,冬天到了。”
“我不怕,我每天游泳。”高凤兮突然说:“阿姨,妳要不要见见我爸爸?他今天休假陪我游泳吔!”“我又不认识妳爸爸……”
“来嘛!”凤兮拉了她的手跑出去。
羽童对高天爵也有几分好奇,成天听凤兮形容她爸爸如何如何了不起,令她回想起过去对父亲的崇拜和依赖。
“凤兮!”一个男人带着责备的声音喊道。
高凤兮松开羽童的手跑过去。泳池旁只有几个人,但突然面对一位只着短裤的大男人,羽童只好把眼睛盯在他脸上。
“爸,她就是弹钢琴给我听的那位阿姨。”
高天爵大约才三十一、二岁,打量人的眼光却是很锐利的,羽童已经接收到他对她没有好感的强力电波。
“凤兮,不许到深水区。”他叮咛跳进池中的女儿。
“我已经可以游得像鱼一样了。”
“说不行就是不行。”
“阿姨!”凤兮居然向她求救。
深水区有两公尺深,羽童也说危险,凤兮才嘟嘴算了。
高天爵却不悦的盯着羽童,似怪她多嘴。
“小姐贵姓?”
“孟羽童。”
“常听我女儿提起妳,可是我不喜欢她到妳家去。”
“你为什么不阻止呢?”
“我因为工作的关系没有太多时间陪她,即使我阻止,她一样会偷偷跑去,而我最看不起偷偷摸摸的行为了。”
羽童直觉他在影射她,一脸有趣的表情。
“枉你是个大男人,怎么讲话也学女孩子一样拐弯抹角?”
“那我直说了。孟小姐,妳的行为使人无法认同,这点妳承认吧!”
“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一早开车离去的那男人不正是妳的情人吗?”
“是啊!这有何不对呢?听说高先生已丧偶两年,不会连个情人都没有吧!”
“没有。”高天爵一脸气愤。
“真令人佩服!”羽童不禁羡慕已过世的高太太。
“孟小姐,我希望妳停止对凤兮亲切。”
“你的要求太无理了,高先生。我喜欢凤兮,因为我觉得她跟我有相似的地方,我母亲也在我小时候去世,我了解她那份孤独。不管是男孩女孩,最好都有母亲照顾长大,高先生还年轻,何不考虑为凤兮找个母亲?”
“妳在推荐妳自己吗?”
高天爵一脸鄙夷的神色伤了羽童的一番好心,回以高傲的一瞥,缓缓自他身边走过,留下更鄙夷更冰冷的一句:
“你以为你养得起我吗?高先生。”
事实上羽童已气得心里直打抖,咬牙吞下不争气的泪水。她早该有心理准备迟早会遇上像高天爵这种人,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不是吗?散了一会儿步才又慢慢走回来,真倒楣,高天爵还蹲在池里不滚回去。凤兮在喊她,为了气高天爵,她接近池边,蹲下身子俯视凤兮:
“这是深水区吔,妳不怕?”
“爸爸也在啊!”
羽童的视线和高天爵一接触,冷冷的别开脸。
凤兮却很高兴的向前挥手,“嗨!大狼,过来!”
羽童才一回头,就看到一只奇丑无比的大狗向她扑了过来,她尖叫一声,身子往后一仰,栽倒入池。
所有的恐惧又回来侵袭她了,背着父母和同学去海水浴场玩,第一次可以丢开救生圈正式下水就不幸脚抽筋溺水了,好痛……好难受……谁来救我……
高天爵见她沉了下去,忙将她拉上来,她已灌了好几口水,他简单做了急救,听她喃喃道:“妈妈……救我……”
“爸爸,怎么办?都是大狼不乖。”
“我们送她回去。”
高天爵将羽童抱回前面的欧宅,刘嫂大惊失色。
“小姐掉进泳池?小姐怕水,怎会去……被狗吓到?……哦,不行,你不能抱小姐上楼,欧先生会非常生气,我来抱小姐。”刘嫂接过羽童,赶紧回房。
高天爵被她的态度弄胡涂了,楼上有金山银山?还是欧先生立下规矩不许他以外的男人上楼?他好奇地放眼评估这个比他家更高贵气派的大厅,显然孟羽童是很受宝贝的,他突然很想见一见那位欧先生。他是有妇之夫吗?
羽童感冒了,发烧一天才逐渐好转,欧去蓬当夜赶回来看她,她已睡着了。他俯身忧心地细看她脸上不安的表情,温柔的大掌握住她的小手;似乎受了感应,她的神情逐渐转为平稳,一个小时后已恢复往日的憩睡模样。
他回房才听刘嫂仔细诉说经过,听到男人的名字不禁皱起眉头,但他什么也没表示,第二天一早又赶回台北了。
“欧先生来过?”羽童半点不知情。
“他很担心妳呢,小姐,妳以后千万不要再接近泳池了。”
羽童边点头边不住咳嗽。
“被子盖好,我去给妳拿早餐。”
刘嫂再上楼时,除了早餐,手里还多了一束花,羽童看得出她不以为然。
“谁送来的?”
“昨天那个小女孩。”
“凤兮啊,她真可爱。”羽童接过花闻了闻。“刘嫂,妳是不是不高兴?”
“小姐,我是直肠子,妳别见怪。”
“没关系,妳直说好了。”
“妳最好别再跟那个高先生见面,欧先生会很不高兴。”
“我也是昨天才第一次见到他啊!”
“那就好。”刘嫂把早餐盘搁在她膝上。
“欧先生不高兴会怎么样?”她喝口温热的鲜奶。
“小姐,妳先吃早餐再说。”
“欧先生不高兴的时候很恐怖吗?会不会吃人?”
“小姐,这不是可以开玩笑的。”刘嫂正色道。
“嗤,他人在台北,我们开他玩笑他又听不见。妳是不是看过他发脾气的样子,所以才不敢开他玩笑?”“等妳更了解欧先生之后,妳会发现他其实是很严肃的人。”
“严肃?”想到他玩世不恭的表情,羽童忍不住大笑。
“小姐!”
“对不起!但我实在很想笑。”但见刘嫂一本正经,羽童只好收敛些,也许她认识欧去蓬不如刘嫂深吧!“刘嫂,妳看我是不是愈来愈像一名情妇?”她突然问。
刘嫂难以回答,沉默着。
“附近的人对我很好奇吧!除了小凤兮来的时候,我常觉得自己被孤立在小岛上,除了书和钢琴,没有朋友。”
“欧先生几次请妳陪他出席宴会,妳为何不肯去呢?”
“我不想。”羽童摇摇头,她心知有一天会离开他的,不想和欧去蓬在正式的宴会场合露面,她终究无法完全撤去心之藩篱。
欧去蓬再来时是次日傍晚,跟以前一样,说来就来,事先不打招呼,反正她这情妇跑不掉的。羽童手中的杂志被抽走,抬头才发现他来了。
“自己开车吗?”
“司机开的,我晚上有应酬。”欧去蓬脱下外套,坐在床沿。“刘嫂说妳不太肯吃药,这样任性可不行哦!”
羽童好笑。“刘嫂把我当小孩子,我一天不躺上十二小时她不放过我,哪还需要吃药?我爸爸是医生,他也不赞成多吃药,你待会儿下去可不许告诉她我不睡觉在看书,她比我阿姨还难应付。”
“她只是照我的吩咐做事,我不喜欢妳再出这种意外。”
“我也不喜欢感冒啊!”
“我不单指感冒。”他另有所指的把食指搁在她红唇上轻抚,羽童张嘴咬了他一口,很重的,他缩回手皱眉瞪她。
“哼!我看你还是多找两名情妇,以备不时之需。”
“妳喜欢别的女人跟妳分享一栋房子、一笔津贴,甚至一个男人?”
他故意揶揄她,那种嘲讽的口吻使她难受极了。
“你不会这么无耻吧!把好几个女人放在一栋房子里。”
“我只是采纳妳的建议罢了。”
“你没有别的地方好撒野了吗?”
“我怕我的记忆力不够好,会搞不清楚哪个女人住在哪栋房子里;既然妳心胸如此宽大,同住一屋应该没多大差别。”
她知道他故意嘲弄她,这似已成了他的习惯,但她可不习惯,心情激动得大声咳嗽,彷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般难受。欧去蓬轻拍她背部,急急道:
“妳还敢夸口不必吃药?刘嫂--”
“来了,来了!”刘嫂为他端来热茶。
“别管我,快把她的药拿来。”
羽童知道非吃不可了,捏着鼻子吞下。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