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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筱，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可是那双眸子，无不在发出疯狂的警告和祈求。
而乔心绘，一直都沉静的坐在地上。见他走过来，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一点，像是已经知道了结果，又或者，她只是在装？
“心绘……”他缓缓的蹲到了她的跟前，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眸子动了动，缓缓的、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不是他们那边的人？”
乔心绘的双眸在一瞬间不可置信的瞪大。
她想笑的，可是却笑不出声。
这个男人，不救自己，自己已经认了。
可是他现在在说什么？他怀疑自己跟明安是一伙的？
是想让自己没有愧疚么，所以这样来问自己。那自己该怎么回答，说：是，我是明安一伙的，故意引你们过来的？
这一刻她心里满满的都是委屈。
“……如果我说不是呢？”她低了头，低低的道。她的嗓音，甚至比他更加暗哑，透着一股子死寂。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宋祁楠想要伸手去碰她的脸，手伸到了一半又垂了下来。
乔心绘感觉自己的心一跳。
然而下一秒，她便再也无法呼吸——
“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会呆在你身边。只是这个孩子……留不得了。”
宋祁楠说完，便决绝的起身走到了明安跟前：“我选择两个大人，孩子……随你吧。”
虽然早已经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乔心绘还是痛得无以复加。
他果然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想要保她们两个大人，可她宁可不要自己的命，保她的孩子。
铺天盖地的痛楚仿若潮水般涌过来，一点一点的将她淹没，她感觉好像是谁正攥着她的心脏，即便痛不欲生，她却也轻轻的笑出声：“我放弃生，如果明先生能等六个月，我跟你走，等到孩子出生，我不会苟活。”
“乔心绘——”宋祁楠转过头，眼神冰冷，脸色铁青。
乔心绘的嘴角苦涩的牵起：“我不怪你。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自己的未婚妻……我和孩子你既然都不喜欢了，那留下谁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可是对我来说不一样，我宁可我的孩子代替我活下去！”
“你——”宋祁楠的身子在细细的颤抖，山下似乎有警鸣声传来。
明安嘲讽的笑了声：“虽然你犯了规，叫了警察，但我说过的话不会变。来人——先将胡小姐松绑，送回去吧。至于乔小姐，可由不得你了，他没有选择你肚子里的孩子，那死的绝对不会是你！”
乔心绘惊恐的看向明安：“明先生，我求求你，你绕过我的孩子，我愿意代替他去死，只需要几个月而已，我可以跟你们走的！”
“抱歉了，我不喜欢随便更改游戏规则。”
明安看也不看她一眼。他朝手下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将工厂的大门打开了。
而后鱼贯而入一群人，两方势均力敌。
一个黑衣男人端着一碗药水走到了乔心绘跟前，强行将药水喂进了她的嘴里。
乔心绘被逼着吞咽着药水，心里是满满的绝望。
不管最后怎么挣扎，这个孩子她还是没有保住。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也不配做他的母亲。
泪水不停的往下掉，这一刻，她的心里带了丝恨意。
他为什么不能选她和孩子？那是他的孩子啊，他怎么下得去手！
她本来已经别无所求了，只希望能独自带着孩子成长，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总不放过她！为什么她都已经退步忍让到这步田地了，命运还是不放过她！
“宋祁楠……你会后悔的……”她绝望的笑了，空了的碗被打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乔心绘像是一个破败的布娃娃，坐在地上没有丝毫动作。
而后，她感觉肚子开始疼痛起来，像是被人在扯住内脏往外拔一般，痛得她的脸都扭曲了。
宋祁楠双手背在身后死死的绞紧，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很多画面。
她无情的对自己说分手，说爱上了别的男人，要打掉孩子——
她说不想让别人知道两人的关系，特别是她的父亲，所以他们一直搞地｜下情——
他知道她怀孕了，兴奋自己要做爸爸了，晚上激动得睡不着——
很多面前零散错乱，他却一一将它们拼凑起来。
他的瞳孔放大，突然想到刚刚她求明安说再给她六个月……
六个月……六个月……孩子不是才一个多月，而是三个多月了……
她不是因为怀孕而微微发胖，而是因为肚子开始显形了……
残忍的事实将他震得倒退了一步，容四快走了两步将他扶住：“大哥你没事吧？”
胡筱被人松绑，撕开了胶带。
她突然抓起地上的碎裂瓷片，眼里发着狠色不顾一切的朝乔心绘刺去：“你去死吧，你这个贱｜人！”
然而比她更快的，是乔心绘的动作。
旁边黑衣男人的枪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拿到了手中，此刻，黑洞洞的枪口，正准确无误的对准了胡筱的心脏位置。
乔心绘缓缓上了膛，右手的食指缓缓的紧缩，她闭上了眼——
这个女人……如果没有这个女人，她的孩子不会死……如果没有这个女人，她不会和她的孩子分开……她还想要杀死自己……哈哈……
宋祁楠想要救的女人想要杀死自己……
133 你为了她，宁可不要自己的孩子！
宋祁楠想要救的女人想要杀死自己……
这样的认知让她的心如魔怔了般，铺天盖地的痛楚几乎要将她淹没。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眼里只剩下那个女人害怕的眼神，一步一步的后退。
她也会害怕吗？呵呵……她也会害怕？是啊，她怕死，她死了，就不能再和宋祁楠在一起了瞑。
眸中的血腥色越来越浓重，她周身都被一层戾气围绕。
明安惊讶的挑了挑眉，拦住了一个想要过去阻止乔心绘的人，他淡淡的看向宋祁楠，似遗憾的摇了摇头：“啧……不是我不让你带走胡小姐，是乔小姐，看来不打算放过她了。”
宋祁楠的眉头被笼罩上一层浓重的阴郁，他凌厉的双眸扫过明安，眸中有如万千支利箭。在他想要靠近乔心绘一点时，却被她喝止住：“你别过来，你要是再过来一点，我就开枪杀了她！琰”
“心绘……”宋祁楠深吸了一口气，试探让她平静下来，然而他的脸部肌肉太过僵硬，看上去有些扭曲，“你冷静点，你听我说，你不能杀人——”
“我为什么不能……她，这个女人，一直想要置我于死地。现在好了，你满足她了的愿望，我的孩子——没了。我凭什么看着你们美满幸福！凭什么要牺牲我的孩子来保全你们的幸福！！凭什么你们都活得好好的，就我的孩子没了！！！我，要让她为我的孩子陪葬！”
疯狂的恨意积蓄在胸口，空寂的废弃工厂回荡着她夹杂着愤怒和恨的声音，一层又一层。从前那个一直隐忍一直以温柔待人的乔心绘不见了，她精致的面容上布满了哀伤和仇恨，看向宋祁楠的眼中再也没了从前的眷恋。
有直升飞机的声音在工厂后院响起，同时前山处的警鸣声越来越尖锐。
明安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渐渐的，他们的人开始后退疏散。
明安朝着宋祁楠微微一笑：“游戏结束了，看来也到了我该退场的时候。”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接过手下递来的西服穿上。
“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恩怨，看来得费宋总的心慢慢解决了。”他微微一笑，然而下一刻，他的脸色突变，蓦地就阴狠的转向宋祁楠，“我倒是小瞧了你，居然不知不觉已经将我的后院给围了。”
宋祁楠微微垂着头，收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收紧，他轻笑了一声，眼里却没有笑意，而后直视着明安：“我不喜欢被动的局面。明安，既然是你自己找上来的，我不介意这次斩草除根！”
“话似乎说得早了一点。”明安眼神微动，后院便又响起了一阵枪杀的声音。
两人的眼神一动，都看到了还在僵持着的两个女人。
“乔心绘，你还等着什么，你忘了刚刚这个女人都对你做了什么吗？她今天两次想要杀你，在她已经被宋祁楠救了后，她依然不放过你！你还在等什么！错过了这次机会，你就再也不能报仇了！”
明安一步一步的诱导，他眼中闪过凌厉，眼角余光看到宋祁楠紧缩的瞳孔，心中一种快意蔓延。
“心绘……心绘……你听我说，别冲动……你不能杀她，把枪放下来……看着我……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会有孩子的……你把枪放下，交给我……”
似乎是来自远处的声音，是宋祁楠的声音。
乔心绘眼珠子动了动，手上的枪却没有放下来。
“我答应你……我们还会有一个孩子，我会娶你，跟你在一起……你把枪放下来……我……已经记起所有的事情了……”
脸上的黯然让他的声音也沉痛了几分，酸涩的痛楚让他的心紧紧的绞了起来。
他何尝不痛，就在刚刚，他刚刚残忍的不要那个孩子后，才知道那个孩子其实是自己的。
他和乔心绘因为命运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在一步一步的远离。
可是如果放任胡筱去死，就算他们能够平安回去，又怎么可能平静得了。胡家，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心绘她，绝对不能杀人……
“心绘……孩子已经去了，你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曾经杀过人吗？……你以后还会有孩子……你还要好好照顾他们……照顾我们的孩子……”
还会有孩子吗？
乔心绘的心中一阵苦涩的酸水涌出。
根本不会有了。
她跟他，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始终走不到一起。
“别做梦了宋总，乔小姐虽然曾经爱过你，但她怎么可能会跟杀父仇人有孩子。”他眼神冰冷的看向宋祁楠，而后扫过乔心绘的眼睛，“乔心绘，是明国文的女儿，她怎么可以跟你有孩子，你怕是在痴人说梦吧！”
“明安，你给我住嘴——”宋祁楠脸色铁青。
“住嘴？呵呵……”明安脸上闪过一抹讥诮，他直直的看向乔心绘的眼睛，“乔心绘，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谁是自己的父亲吗？那只翡翠耳坠，就是曾经你父亲送给你母亲的。你父亲是曾经是S市赫赫有名的明帮老大明国文，后来因为中了宋祁楠的一枪死掉。宋祁楠，是你的杀父仇人！宋祁楠的未婚妻，是害死你孩子的凶手！这样的一对狗男女，你真的要放过他们吗！”
乔心绘的手一抖，身子也跟着哆嗦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看了眼似笑非笑的明安，又看了眼眸光暗沉的宋祁楠。
“不……”怪不得他会掷千万只为了买下那只耳坠，怪不得他认识自己的父亲？
可是……
她看向沉默不语的宋祁楠，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真的对杀父仇人产生了爱恋？
“不……我不信，我的父亲，不会是明国文！”乔心绘摇头，眼睛有些充血。
“你不信？”明安扯了扯嘴角，“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乔远怀？或者，你需要一份鉴定？”他朝后伸了伸手，一个档案袋便递到了他的手上，“如果你不信，你大可以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上次你去医院体检，医生给你采了血样……你的DNA鉴定，跟明国文的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你还敢说不是吗！”
“不……”乔心绘情绪失控，突然朝着胡筱身后开了一枪。
“彭”的一声巨响，直接就将胡筱吓得翻白眼。她尖叫了一声，鼻涕眼泪一直往下流。
“祁楠……救我，我不要跟这个强盗的女儿呆在一起……我要告她，我要让她坐牢一辈子！”
“你给我闭嘴！”
宋祁楠发了狠，他的眉目间依稀可见阴森森的冷意，喝住了胡筱，他才整了整语气：“心绘……你别听他胡说，他想害你开枪，杀了人，是要坐牢的……你别被他蛊惑了……放下枪，其它的事情都交给我……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他撒谎！”明安冷冷的反驳。
警鸣声已经迫在耳边，似乎正潜伏在四周，只要里面一有异动，便会立刻被射杀。
明安朝她道：“听到了吗？警察已经在外面了，你觉得胡筱可能会放过你吗？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觉得，他们会帮你隐瞒你做过的事吗？你朝着胡筱开枪了……”
“别说了！”乔心绘痛苦的闭了闭眼，而后睁开，眼睛却看向宋祁楠，“你是想跟她结婚是吧？”
“……心绘，你听我说——”
“你为了她，宁可不要自己的孩子！”
“我不知道……那时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以为——”
“我听到了的。”乔心绘转回眼神，她有些痴有些痛的低语，“父亲逼我打掉孩子，我一直不知道原因，现在知道了，他是不想让我怀上仇人的孩子。可是宋祁楠，你知道吗，明国文是谁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替他背负仇恨，我只是恨，恨你这样无情。我在医院的走廊上，被逼着要打掉孩子，可是你，却幸福得朝着世人宣布你们即将订婚……”
“真是讽刺啊……我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跟你走到一起的。宋夫人不喜欢我，让我离开你，父亲也不会同意我跟你在一起，可是我只是那样小小的期待着，就算不能跟你在一起，至少还有一个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这个孩子他做错了什么！”
“心绘……你听我讲……”
“我不想再听你讲什么了，我欠你的，就当一笔勾销了。你们都给我退出去，否则，我就杀了她！”
狠厉的话从她嘴里毫不留情的说出来，她朝着胡筱的胳膊开了一枪。或许天生留着明国文的血，她竟然能无师自通枪支。子弹擦过胡筱的胳膊，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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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退出去！”
这一次，黑洞洞的枪口对上了胡筱的眼睛。
看着胡筱痛哭又不敢哭出声的样子，乔心绘只觉得心底涌上一股畅快感。
“乔心绘！”宋祁楠厉声喊道，他的眸中蕴含着某种痛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还不快点把枪放下，外面都是警察，你要是再开枪，连我也保不了你了！”
“呵呵……”乔心绘轻轻的笑了，眼里全是讽刺，“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保我？我自己都不想保我自己了，你还想保我？畛”
“心绘……”
“退出去！”乔心绘眼里满是狠色，“让他们走！”
宋祁楠闭了闭眼，而后朝后挥了挥手钏。
“老大！”擎非有些不甘的看着前面的一群人。好不容易重新将明安一群人抓住，难道又要放走他们吗！
“让他们走！”
身后的直升飞机重新着陆，一行人都跟着陆陆续续的退开。
明安抿了抿唇，就去拉乔心绘：“这里已经容不下你了，跟我走。”
乔心绘却甩开了他的手：“你不用管我，你走你的。”
乔心绘挟持着胡筱，一步一步跟着往后院退去。
肚子里阵阵的疼痛传来，她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心里是一片莫名的空洞，像是巨大的黑洞，无止境的掉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终于来到后山。
跟前山的绵延逶迤不一样，后山下面就是陡峭的峭壁，几乎呈九十度矗立，下面便是奔腾的江水。
乔心绘一步一步带着胡筱往后走，走到峭壁边了。
宋祁楠一行人已经跟了过来，见她这样，他的眉已经拧得死紧，眼中暗藏了一丝害怕：“心绘……不要再往后退了……我向你保证，明安他们我不会动，只要你走过来，把胡筱带过来……”
乔心绘看了眼还没有上飞机的明安，再看了眼宋祁楠。
这一切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自己是明国文的女儿这件事估计在明天早上就会成为各个地区的头条。
一个黑帮头儿的女儿；还朝胡军长的女儿开过枪；掩护了黑帮团伙安全离开。
每一条，都是将她打入暗无天日地步的枷锁。
宋祁楠此时的话，怎么可以相信。
他不过是怕自己，连带着胡筱一起跳入江中吧。
呵……
这个男人，说爱自己的时候缱绻温柔，不爱便如此决绝的对待自己，如果……
她心里突然升腾起一种疯狂的想法，如果胡筱就这样跟自己一起跳下了悬崖，是不是他也会像她这样痛得无法呼吸？
心像是被一只枯萎的手抓住，紧紧的，狠狠的，带着难以平息的仇恨，带着疯狂的报复念头。
只需要轻轻的那么一下下，胡筱就会死去，她的手就会沾满鲜血，他会痛不欲生，而她，则会万劫不复！
身子开始细细密密的颤抖，说不出是害怕还是什么。
她突然抬头看向宋祁楠，眼里有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宋祁楠，我再让你选一次，是选她生——还是我生？”
宋祁楠的嗓音沙哑，他眸光沉沉的盯着乔心绘，良久才扯了扯嘴角：“我希望你们都无事。”
虽然早已知道这样的答案，乔心绘的心还是被刺了一下。
哪怕是一次欺骗都不愿意给自己。
“恩，好。”她笑了笑，点了点头，突然将胡筱给推了过去，“你不是想让她平安吗？”
她看向已经被手下强行拉着登机的明安，嘴角挽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迎着夜风，迎着昏暗的火光，她的脸上被倒映出一股子决绝，就像当年，她不顾一切想要救乔氏，对他说用什么换都可以，包括她的身体。
宋祁楠开始害怕，他有些颤抖的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心绘，你听我说……我已经记起来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你不要做傻事，给我补偿的机会好不好？”
乔心绘却仿佛充耳未闻。
“祁楠你记得你给我过的第一个生日吗？”不等宋祁楠说话，她径自道，“我那时并没有爱上你，可是当看到你给我铺的十里桃林，我心里第一次感动，我那时还没有预见爱上你的后果竟是这样！如果知道今日的后果，我，宁愿当初没有爱上你！”
手枪被她松开滑落到地上，她的身子微微前倾，下面就是咆哮的长江——
“乔心绘，那碗药，只是普通的药而已，根本没有对你的孩子造成什么伤害！”空中直升飞机的盘旋声一声一声传来，伴随着的，是明安淡漠却已经按捺不住压抑的紧张的声音。
如果说他最后还对她带有那么点的迁怒，那也随着今晚她出乎人意料的举动而消逝了。他或许永远也没法将她看成自己的妹妹，但她却是自己父亲的女儿。
然而——
谁也没有看清那一秒是怎么飞逝的。
只听到一道枪声——
本已经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