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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东拍了拍快要爆炸的小心脏，看到又是另外一个陌生号码，为了避免再次吓破胆，这次林东只好按下接听键，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道：“谁？”
“是我！你的语音讯息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电话那端传来带有哭腔的小奶声。女魔头仁娜的小奶声辨识度太高，想听不出来都难。林东还没让她说完，就冷冷地打断了，“就是那个意思，再见！”
然后就把点开智能手机设置，拒接所有陌生来电、短信，世界终于是清静了。
短短几米的路程，林东走了好几分钟，小心地打开房门左瞄右瞄，走廊上面啥都没有。
惊悚片、动作片看得太多的后果，林东保持那种逗比状态又过了一天一夜，差点没把自己弄成神经病。
过了两夜一日，林东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老崔比李检察长靠得住，说不定老崔压根就没想过要对付东哥呢。自己应该是瞎担心了吧，真是浪费表情。
林东还没总结完，手机来电铃声又一次响起，邪门到没朋友，把东哥吓个半死。
“姜炯哲，你要是说不出个理由，看我不打死你？！”看到连点显示是老姜，林东当场就开喷了。
“老板，今天是演员面试的日子啊。”
姜炯哲的理由合情合理合法，正事中的正事，林东想不哑火都不行。
“来乐天酒店接我吧。”
挂掉了电话，林东一脸唏嘘，不知不觉糊里糊涂之间时间就过去了，自己除了蠢事傻事之外，一点正经事情都没干，真他丫的逗比搞笑。
匆匆忙忙洗漱换装，却洗不掉满身的疲惫。满眼血丝，唏嘘的胡渣子，如同老了十岁的林东出现在姜大导演和安兵基监制面前。
“你这是什么鬼形象啊？这两天都在乐天酒店这儿玩疯了吧？年轻人一定要注意节制啊！”姜炯哲一见面就开始吐槽说教模式，要不是露额头的毛寸发型在泡菜国很是少见，老姜估计还认不出林东呢。
往事不堪回首，林东懒得争辩，默认自己花天酒地总好过承认自己神经病吧，“你开车吧，我去后座眯一会儿，到了地方再说。”
——
林东的阳光娱乐是个连办公室都没有的草台班子，姜炯哲的剧组也是个没有固定场所的游击队。他们面试演员当然就只能到演员工会借用场地了。
说起来泡菜国演员工会各方面都挺不错的，三不五时还组织几万艺人搞搞游行示威，刷刷存在感，玩得挺嗨的。
但艺人工资标准还是n年没变过，最低级的六级演员一集电视剧的出场费是十万韩元，最高级18级演员电视剧出场费45万韩元，换成rmb就是五六百到两三千之间。
吓尿了有木有，反正林东知道这个数据的时候吓得目瞪口呆。泡菜顶星也就跟国内的十八线演员收入差不多。当然真正的大牌明星费用另算，都是私底下再跟电视台补签协议。这就是苦逼韩娱圈子，所以什么艺人都一个劲就要往电影圈里钻。
“老姜，这是什么个情况？我们是不是迟到了？”林东被眼前密密麻麻的人堆给吓着了，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八点多而已。
“没迟到，正式面试时间是早上九点。只是因为我们招的年轻女角色实在有些多，sunny团体就是七个了，女主角的女儿，还有竞争对手少女时代的七个角色，来这么多年轻演员也是很正常的吧……”
没看错，就是少女时代，姜炯哲的恶趣味，给反派起了个少女时代的匪号。
林东知道剧本里面有一长串的女角色，却是没想到效果如此变态。林东如同误入了女儿国的唐僧一样，被一大帮年轻貌美的女演员盯得浑身不自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闯进面试会议室。
里面却早有一位恶狠狠凶巴巴，如同学校训导主任的老女人等在那儿，“你们好，我是演员工会的朴主任，负责监督这次演员招募能够合法地顺利进行。”
真的是训导主任，只不过训的却是林东几人，专门来监督剧组的呢。
林东这可是头一回参与电影制作，自然是一头雾水，趁着未开始之前，急忙找姜炯哲讨教：“老姜，外面最少也有几十上百人吧，我们能面试完么？”
“只是初试，一个人就两三分钟，很快的。而且今天只安排了年轻演员的面试……”
姜炯哲导演还没解释完就被老女人朴主任打断了，“姜导演，这位是什么身份？你别把什么人都带到面试现场来，这是一个专业而严肃的选角面试。”
“这是我投资拍摄的电影，我本人亲自担任制片人。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林东冷冰冰地对着老女人说道。
朴主任无言以对，只得“嗤”了一声，别过脸去。
姜炯哲以后还要在这圈子里混饭吃呢，自然是不想跟演员工会有什么过节，马上跳出来当和事佬说道：“林制作人来自中国，所以对我们这里的流程不太熟悉，朴主任多多见谅啊。要不现在就开始吧？！”
朴主任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自然懂得借坡下驴的道理，接着姜炯哲的话头，就回答：“好吧，不过我会严肃地监督你们的，尤其是那位林制作。”
“好的，好的，通知外面的工作人员开始吧。”老姜拉着准备发作的林东，连忙以眼色示意看戏模式的安监制去外面通知。
“哼。”好男不与女斗，林东回神干正事，低头研究一大叠整整齐齐的演员资料。
朴宝英，排在第一位面试者居然是姜炯哲处女作《超速绯闻》的女主角，这丫的姜大导演私货太多了吧。
“大家好，我是朴宝英思密达，之前出演过……”
无可否认，朴宝英无论形象还是演技都足以担任《阳光姐妹淘》的年轻女主角，而且有丰富的电视、电影经验，票房号召力也不低。姜炯哲和安兵基都很是满意，毕竟他们在前一部电影就跟朴宝英合作过，还拿下八百多万人次的惊人票房。
初试的过程很快，基本也就是一个自我介绍的时间就完结了。“谢谢你参加《阳光姐妹淘》的选角面试，稍后我们会再通知你结果，请保持手机通畅。”
“内。谢谢各位！”朴宝英鞠躬行礼就退出了会议室，完全就是轻车路熟老司机的架势。
“老安，你觉得怎么样？”
“老姜，不是已经拿定主意了吗？何必多此一举。”
导演出身的姜炯哲和安兵基简直当林东不存在，自顾自就讨论了起来。
在林东爆发之前，却是现有一个老女人跳出来了，只见朴主任将面试资料“啪”的一下拍在桌上，指着两个导演说道：“作为演员工会的监督者，我要提醒你们，参与女主角面试的演员还有很多，不能因为私人关系就无视别人的努力。”
姜炯哲和安兵基对视了一眼，只得暗道倒霉，碰巧遇到个更年期的老女人，“朴主任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将朴宝英列入复试名单，并没有马上定下女主角的意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朴主任的怒火暂时安抚下去，林东却又跳出来拆台了，也是“啪”的一声用资料打了一下桌面，“不用通知朴宝英复试了，我反对她出演。”
姜炯哲被自己人打脸，如同受到万吨伤害一样，怒气冲冲地拍了一下桌子，“为什么？！”
“小，太小，相当小，这么小个子，演小太妹能吓唬得了谁？”
林东刚才拍桌子不是因为发火，而是终于想起哪里不对劲。朴宝英号称国民妹妹，相貌人品那自然是不用多说，但是个子太小外表太萌，跟角色的定位极度不符合。女主角所在的团队那可是小太妹组合啊。
两个大导演面面相觑，这脸被打得太疼了，居然被临时工教育做人道理，靠。
“下一位！”
第九十一章 蝴蝶效应
过了一把瘾，显摆自己的能力之后，林东有些志得意满，拿起矿泉水轻喝，一派云淡风轻的高人作风。
“咳咳咳。”林东装b没装好，喝水都差点被噎死，全因第二个进来的人实在太意外了。
“大家好，我是loen公司的李知恩iu思密达。”然后就木有然后了，2010年的小iu演戏经历为零，自然就没法像其他竞争者那样劈哩啪啦介绍下去。
场面顿时有些冷，感觉好像一堆乌鸦在空中飞过一样，不管是见多识广的工会监督者朴主任，还是两个大导演，都从来没见过如此简短的自我介绍。
打破闷局的还是临时工林东，大声咆哮道：“李知恩，不用上学吗？不用录歌发专辑吗？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林东是真的有些懵圈了。自己正是最缺钱的时候，就等着iu新歌《好日子》大卖的音源分成，但iu同学却不务正业跑来电影面试，还面试完全没可能中标的女主角。
小iu明显是被林东的气势吓着了，脸红红，怯生生地回答道：“林东oppa，你好。今天是星期六，不用到学校上课的。”
“这不是重点！歌曲录制完了吗？好好的歌手不当，跑来片场干什么……”
老女人朴主任就好像是专业插话数十年一样，又一次跳出来打断林东的话，“林制作人，既然你们剧组没有确定这个角色人选，向工会发布了招募演员申请的话，你就无权干涉演员来参加面试。”
林东“嘭”地拍了一下桌子，恶狠狠地盯着老女人，“我对面试人员提问关你屁事！再唧唧歪歪的话，我就回去中国招演员，看你能奈我何？”
林东就是纯唬人，他有个毛的人脉回国招演员，只是吹牛又不用上税，忽悠又不会犯法，说不准就出奇效了呢。
朴主任再次扭头装死狗，还真的被林东给蒙住了。公会那么尽心尽力地促成选角面试，那是因为能在片酬中抽成啊，毕竟这种直接通过工会招演员的情况并不常见。一般都是剧组内定几位候选人然后私下通知的，跟工会啥关系都没有。
林大制作人镇住了场面，心里那酸爽就不用提了，回身瞪了小iu一眼。
蠢萌蠢萌的中二少女被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就跑出了选角会场。
终究是年轻啊，高中二年级的小女娃第一次片场初体验，就被恶人林东吓得心惊胆颤，真是可怜。
两个大导演不约而同地将凳子拉开了一点，远离林东。欺负蠢萌蠢萌的小iu，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如此凶猛的林制作人，还是少惹为妙。
“通知下一位吧。”
“咳咳咳！”拿起水瓶喝水降火的林东再一次噎着了。
第三个进来面试居然是传说中的全能战士朴信慧，这女孩在林东记忆之中那是相当的凶猛，连续拿了n届百想人气女演员奖，主持人、歌手、电视、电影通杀，同时还是运动达人，料理高手等等，“全能战士”的外号绝对是年轻女演员中最变态的存在。
“大家好，我是朴信慧思密达，今年20岁，首尔中央大学戏剧电影学系三年级生，曾出演过布拉布拉……”
一长串的电影、电视、歌曲专辑、mv、综艺节目、颁奖礼主持人等等经历，而且还是专业科班出身，中央大学电影系还是很出名的。唬得在场几人面试官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根本无需考虑，直接通过初试。
“谢谢你来参加《阳光姐妹淘》的选角，请在今天下午三点再来进行复试。谢谢配合。”
“内，我会准时参加的，谢谢各位。”
大美妞礼貌地鞠躬行礼退场而去，林东却还是望着她消失的地方发呆，实在是想不出朴信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没什么名气的电影选角面试。这部电影的原主演沈恩京能竞争得过“全能”信慧吗？
“大家都没异议吧？”姜炯哲经历过第一次被打脸的事情之后，现在谨慎了不少。
“没有。”
“同意。”
意料之中的回答，姜炯哲却没有听到林东的声音，“林制作人，你的意思呢？”
“朴信慧是不是太过漂亮了点？主角定位是刚到汉城闯荡的乡村女孩，简称村姑。”鸡蛋里挑骨头，林东只能想出这么个理由了。
“这些都不重要，变美很难，变丑就太容易了。你要相信化妆师的水平啊。”
林东竟是无言以对，就是他自己的内心也是有些动摇。原主演沈恩京是泡菜国史上最年轻的百想影后，演技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但是她只专注于电影，在人气方面差“全能”信慧好几条街。
接下来面试的几位都没给林东带来什么惊吓，林东也懒得理会。他一直在琢磨着一个问题。当初跟姜炯哲的协议，林东可以参与选角，但是没有年轻女主角这个最重要的角色选择权。万一老姜没看中原主演沈恩京，那么《阳光姐妹淘》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林东胡思乱想之际，面试却是一直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女主角的最后一位也面试完了，大家整理一下资料，准备配角面试吧。”老姜拍拍手，跟众人打招呼。
“么呀？！”林东吓了一大跳，原主演都还没进来面试呢，怎么就结束了？“朴主任，你们没有通知沈恩京过来参加选角吗？”
“沈恩京？好像有些印象。你等一会，我先看看资料。”朴主任拿出厚厚的本子翻查了起来，老女人虽然有些不太好相处，但是办事还是蛮认真的。
“查到了，我们曾经联系过沈恩京的经纪公司。但是沈恩京在上个月到米国留学，现在不适合马上就回国，只能在十二月米国学校放寒假的时候回来拍摄。”
朴主任的话，如同几个大手掌劈哩啪啦地往林东脸上招呼，太特么坑爹了。提前拿下了《阳光姐妹淘》，提前开始了拍摄计划，而原定的女主角却还在米国读书，人都还没回来泡菜国呢。
难道要将剧组停下来等沈恩京回国？恐怕姜炯哲第一个就跳出来否决，场地都租了，剧组工作人员也请了，哪里是说停就停的？
蝴蝶效应终显现，这种前途未卜的感觉极度不好受，林东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九十二章 绝世凶人
林东做事情都喜欢依计而行，写歌、电影、kakao，什么事情都是一环扣一环，尽管算不上十分周密，但也是有理有据，合情合理的。但是今天这一幕让林东有些难受，自己主动换演员是一回事，原主角来都不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切切实实的蝴蝶效应，改变了原定的计划。自己赖以生存的大杀器，未来记忆还有用吗，还靠得住吗？
“我先出去歇一歇，你们继续面试吧。”此时需要静一静，而且煎熬了两天，又累又饿。
姜炯哲有些犹豫不定，搞不懂林东的又在搞什么灰机，死皮赖脸争取来的选角权利，但现在却说要休息？而且林东今天的各种表现都太反常了。“这样不合适，要不大家都先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说了！你们继续面试吧，反正只是配角的初试而已。”
林东说完直接就离开座位有了出去。
两位大导演面面相觑。
“兵基，这是什么个状况啊？”
“你们更熟，你都不知道的话，我就更搞不懂。神神叨叨，脾气暴躁，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女人。你自己猜去。”
更年期老女人朴主任反而没有两个男人那么八卦，敲了敲桌子，提醒道：“两位是不是该干正事了？时间紧迫啊。”
“通知下一位吧。”
……
泡菜国的工资水平挺高的，为了降低经营成本，很多小餐厅都大规模使用兼职员工，只在食饭时间内正常营业。结果就使得林东很悲催地走了一条街都没找着营业中的餐厅。
林东在前面走着，浑然不知后边跟随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和一个身穿运动装校服的年轻女孩。
“社长，还是算了吧。我们回去排队面试好不好？”校服女孩停了下来，瞪着大眼睛，怯生生地说道。
“我从工作人员那里打探清楚了。前面那个男人就是投资商兼制作人。他在第一轮流把女主角热门候选朴宝英毙了，接着又骂哭iu。可以说是大权在握，搞定他就能搞定角色的事情。”被称为社长的中年男人解释道。
“可是，可是我不想那样。”校服女孩涨红了脸。
“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只不过是约他吃顿饭，而且负责选角的三人里面就他最年轻最帅了。这么年轻的投资商，真要发生什么事情，那也是好事啊…”
“不行，不行，我做不到，我们回去吧。求求你了，金叔叔。”校服女孩反抗无效之后，改变了路线，撒娇卖萌，连称呼都从社长变成了叔叔。
“丫头，就当叔叔求你了。公司给你们找了新宿舍，不用再住地下室；也给你们配了保姆车，不用再挤公交去演出。这一切都是钱啊，你就当帮帮我吧。”中年社长也改变了路线，打起了苦情牌。
校服女孩叹了口气，想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四个女孩挤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过日子，渴望着有那么一扇窗户可以投进来一丝阳光。挤公交去演出现场，被人耻笑为“生计型偶像”。这一切种种，女孩都不想再去体验。
“可是，一个小角色而已，真的有用吗？而且我也不会演戏。”
“姜炯哲导演上一部电影票房超过八百万人次，新电影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比你辛苦跑一年各种路演积累的观众还多。哪怕只是出镜一秒钟，我也相信你能让所有人记住你，你是独一无二，全国最强的！”中年社长无所不用其极，苦情牌打完之后，又该走马屁精路线。
年轻女孩就是经不得夸奖。果然，校服少女闻言之后，挺起胸膛傲娇无比，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
只是维持不到三五秒钟，少女的小脸就垮了下来，可怜兮兮地说道：“那个，那个，我，我没有交会过男朋友。我不想第一次约会是跟一个陌生男人。”
这什么鬼理由啊？中年社长差点没被气死，“丫头啊，叔叔也不瞒你了。为了改善你们团队的各方面条件，我将房子都抵押出去了。要是情况不改善，公司就经营不下去了。你现在已经21岁了，还能再经历一次组合解散吗？”
中年社长发了大招，校服少女果然是招架不住，两只大眼红通通、水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