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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之后,绕过深色雕花的木质屏风,唐璇看见一胖一瘦两个身影,坐在清式的卧榻上,对桌下着围棋,却没见到李千易说的其他几位伯伯。
乔霁涵的身边摆着那台黑色的轮椅,他是脚朝外,身子靠在里面的边沿上坐着,侧着身子一手撑榻,一手下棋。后背特别加了一个大大的软垫,显然他是慢慢的挪到里面这样坐着的。唐璇一进来他就看到了,她穿着黑白两色的小洋装,高高的腰线显得腿更加的笔直修长,长发被卷成大卷垂在肩的两侧,化着淡而清透的妆,看上去就像一个从橱窗里走出来的洋娃娃。
两人做甜蜜状牵手走到近前,李千易首先开口介绍。“唐璇,刚才在酒会远远见过的,这是我爸爸。爸爸,这就是我跟您提起的唐小姐。”
“李伯伯好。”唐璇乖巧的躬身行礼,做足了人家“女友”的本份。
“好,好,唐小姐你好啊。谢谢你来参加我们的酒会。”
“这是我的荣幸。伯伯,您和伯母好让我羡慕啊。”
“呵呵,只要用心,每个人都可以的。”李恩泽看着眼前教养极好的女孩,不禁多问了几句。“唐小姐是哪里人?作什么工作啊?”他这一问,李千易顿时头痛起来,真不知道唐璇是做什么的,22岁的她八成没有什么固定职业吧。
“伯伯,我父亲是四川人,我是麻醉科医生。”唐璇没有对着老人家撒谎的习惯,但显然她身边的这两个男人,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的话,22岁的麻醉医生,谁信啊。
“来自天府之国,人杰地灵。”老人家点点头又说,“医生好啊,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前几句勉强能听懂,可是“悬壶济世”唐璇实在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治病救人她听懂了,应该是好意,所以乖巧的站在那里微笑着。眼光慢慢转向停下手里的棋子,听他们讲话的乔霁涵。
他还是那样美绝人寰的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一点也不阳光却格外的吸引人,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削瘦、漠然、冷淡,清光璀璨的眸子里,流动着的是长期离群索居的清贵与疏离。
今天他的发型用着哩打理了下,零而不乱的向后梳理着,显得很精神很酷,穿的是一身灰蓝细格子的马甲与西裤,衬衣是浅灰色的,领口的袖口亦是灰蓝细格子,握着一枚黑子的手轻轻一动,他腕上那大颗的白金镶嵌水晶的袖扣便闪闪发亮,就像他如深海般忧郁的黑眸那般,令人弦目。
“霁涵,你与唐小姐认识?”李恩泽显然对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挺感兴趣,见他们俩互相看着,却不说话,显然是认识的。
“见过几次。”一次是泳池边,一次被她放了鸽子。乔霁涵在心里咬着牙,面上却轻轻点头,等着老先生下子。
“不玩了,我认输了。我们这几个老东西,谁也不是你的对手啊。”老人家虽然输了,不过显然输的很开心,笑的眼睛那儿全是皱纹。
“李伯伯,您别这么说。”乔霁涵放下棋子,撑着卧榻调整了一下自已的姿势,坐的久了他已能感觉得到后背的僵硬。
“霁涵,我爸和那几个伯伯加一块也不是你的对手啊,你就不用谦虚啦。谦虚过份可就是虚伪了。”李千易也在一边帮腔,想着快把话题从唐璇身上引过来。
“好啦,你们年轻人慢慢聊,我找你那几位伯伯去。”李恩泽拍了拍儿子的肩,拿着外衣走了出去。
看老人家走了出去,唐璇不太自然的问道:“‘悬壶济世’是什么意思?”
乔霁涵与李千易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明明白白的写着,看吧,果然不是医生,连悬壶济世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这姑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李恩泽这样的老人精都敢骗。
还没来得及笑话唐璇,李千易的手机就响了,是王菲的“我愿意”,他都没看屏幕,便知道是谁的电话,显然这铃声是某人的专属铃音。做了一个失陪的手势,他快步走出了房间。
房间立刻变得安静而空旷,空气里淡淡流动着的是乔霁涵身上纪梵希男士香水的淡淡木香味道。这香水名叫π,很符合他的个性,不像李千易用的Burberry周末,有点过甜。
唐璇并不开口讲话,也不再期待乔霁涵会给她讲解“悬壶济世”的典故。她深知一点,说多错多,这会儿她宁愿做个倾听者,看看他怎么说那天晚上的事情。
乔霁涵也不着急讲话,而是一手撑着身体,单手一颗一颗慢条斯理的收着棋子,他的棋艺在D市是没有对手的,而他的身体却不充许他常常久坐,所以这几年已经不怎么下棋了。今天是盛情难却,便陪着几位长辈玩了一会儿。
看他慢慢的分好棋子,以为要开口对她讲话了,谁知他无视了唐璇的存在,挪动自已的腿,慢慢的撑着卧榻,把腿垂到地面,扶着桌子去拾鞋。
本来乔霁涵的鞋子从不沾地,根本不用脱,可因为知道这长榻出自清朝末年,为免老人家心疼,他还是把鞋脱了才坐到里面来。脱时容易,这穿可就麻烦了。他高位截瘫,能做弯腰拾鞋的动作已属不易,还得一手扶着桌子保持身体平衡,不让自已倒下去,只能一只手去够鞋子。
用一只手给完全不能动的脚穿鞋,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何况乔霁涵根本连鞋都够不着。
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身体明明那么不方便,那么的需要人的帮助,他却总是自觉不自觉的抿着唇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5第 5 章
实在看不下去,唐璇直接蹲下/身,握住他的脚准备帮他穿鞋。她的手一触到他的脚便发现,他的脚上戴着踝足矫形器,这是一种防止瘫痪病人的脚由于韧带挛缩而引起的变形下垂的矫形器具。
很多病人对这种矫形器是又爱又恨的,爱它是因为它能帮助自已尽可能的保持健康时的脚的形状,阻止脚背不断的躬起和整个脚的不断下垂;恨它是因为这东西除了能让脚达到美观一点的效果之外,没有任何的康复作用,甚至大多时候还会带来很多麻烦,比如红肿,疼痛,痉挛等。
怪不得刚才她看到他的脚放在长榻上的时候,并没觉得哪里奇怪,因为她并没有看到截瘫病人多少都会有的足变形和下垂的现象在他脚上出现。他竟然整天戴着这东西,真是爱面子的男人。
“别碰我。”冷冷的声音并不大,但充满了威严。
“碰你你能感觉到吗?接受别人的帮助这么难?”唐璇讲话不会拐弯抹角,这个别扭又小心眼的男人,还记得她上次在停车场放他鸽子的事儿呢,自已根本穿不上鞋,却拒绝她的帮忙。
果然被刺激到了,乔霁涵良好的修养在她面前完全维持不住,黑眸一下子缩紧。“是感觉不到,但我看得到。”他咬紧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眼睛里再没有冷漠、矜持,而是一副像马上要张嘴咬她一口的样子。
她其实更喜欢看他这样子,觉得有活力很多,至少会生气了。“那就把眼睛闭上,很快就好了。”这一句话说完,乔霁涵差点被她气到吐血。
乔霁涵当然闭不上眼睛,看着她十指尖尖的手轻轻托着自已那细瘦瘫软的脚掌,另一只手已拿起光可鉴人的皮鞋,准备给他穿上,乔霁涵的心底某一处带动着身体的某处一瞬间有了奇异的化学变化,他一手扶着桌面,一手去搭唐璇的肩,低头去吻她。
唐璇是蹲在他面前的,而乔霁涵本身是T2完全性脊髓损伤病人,失去了坐位平衡功能,也就是说他完全不扶着或靠着某处其实是坐不住的,所以像这样弯腰去做一件事其实是很危险的。
等唐璇意识到他手伸过来的目的是为了找一个支点来吻她的时候,一切反应已经来不及了,纪梵希香水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嗅觉神经。乔霁涵微凉却温软无比的性感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唇,她睁大眼睛看着他微合双目,辗转缠绵,深情专注的吻她,那从文人容镇定的饱满额头,那性感而挺直的高贵鼻梁都白净的泛着柔光,只有那长到惊人、多到奢侈的睫毛轻轻颤抖着,泄露了他此时的忐忑心情。
原来这是一个彼此都期待了好久的吻,那还等什么呢?
一双小手早就松开了他的脚,扔下了他的鞋,不知何时环上了他清瘦中还有些僵硬的腰,她贪婪的吮吸着他的清甜味道。
这个吻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吻到唐璇几乎喘不过气来,而乔霁涵更是觉得肺里突然缺氧的厉害,甚至已经全是一生之水的味道了。两唇刚微微分开了一点距离,唐璇却不愿意了,这么唯美专注的一个吻,怎么可以就这样停下?
“霁涵,”自然的唤出他的名字,好像已经在心里叫了不知多少次了,小手用力抱了抱他窄削的身体。唐璇觉得乔霁涵很配合,已经倾身向她的方向过来了,可是速度是不是快了一点?
“璇……”乔霁涵想说“我坐不住。”但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已不受控制的向唐璇身上倒去,唐璇都没来得及喊出声,便已被他压在了身下。
在自已力所能及的控制范围内,乔霁涵努力的用右肘撑着地面,右手掌托着唐璇的头,不让自已完全压在她的身上,怕弄伤了她。而他自已的体位要多别扭就多别扭,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与空间都很小,所以乔霁涵的腿是弯曲着的,完全没有能力和空间让他把腿伸开。
两人的额头、鼻尖、嘴唇还紧贴在一起,身体是否贴在一起乔霁涵感觉不到,但唐璇发现,这男人看着很瘦,却还是重的要命,几乎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疼……”他的腿压在她的腿上,瘦的没什么肉的腿咯的她大腿生疼,她在他怀里低低的□着。
“哪里痛?伤了哪里?”乔霁涵吓坏了,忍着眼前金星乱跳的眩晕感,小心的用右手捧着她的头,确定头没有被摔到之后,他开始用左手撑地面,直接让自已侧身躺在了地上,闭上眼睛等待那由于头猛然向下摔倒带来的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感过去。
这样唐璇的上半身完全没有压迫,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看见乔霁涵闭眼躺在地上喘粗气,而他的腿还压在她的腿上,她没有乱动,知道摔伤对瘫痪病人造成的伤害可大可小,更不敢随便挪动他没有知觉的腿。“我没事,你的手怎么样?腿会不会骨拆?”
几秒钟前的激情与美妙完全褪去,乔霁涵的心情此时已跌到了谷底。“没事儿,有点低血压,我得躺一会儿。”他不能为她再做什么,只能尽力让自已快点恢复,不要成为别人的麻烦。
知道他大半个身体没有感觉,但唐璇还是轻轻的捧起他细软的不像话的腿,从大腿到脚指都认真的摸了一会儿,初步确定没有骨拆的迹象她才敢把它挪到地上,又再捧起另一条腿,仍旧细细的摸了一便,才慢慢的把他两腿都挪到地上,自已才迅速起身,跪在地上察看他的情况。
所幸地上是厚厚的地毯,而她倒地的时候也用手肘撑了一下地面,不然他的右肘突然程受两个人的重量,一定骨折。
差不多有十分钟,唐璇静静跪在他身边,等待他体位性低血压带来的头晕感过去,虽然她是医生,但眼前的情况除了等待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对不起。”乔霁涵觉得尴尬无比,做为一个男人,想吻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是件多么浪漫而让人心跳的事情,却被他搞得如此糟糕。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马上在她眼前消失,而就这一个心愿,他也根本没有能力达成。
“手疼吗?”不理他的道歉,唐璇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能坐起来吗?”她想让他起来,虽然是盛夏,但乔霁涵这受不得凉的身体再不能这么躺在地上了。
他没说话,只轻轻的“嗯。”了一声。这算是什么回答?乔霁涵知道自已不仅是下肢完全瘫痪,而且躯干和腹肌也没有任何功能可言,所以靠自已的力量在平躺的状态下坐起来,是几乎不可能的,但他不想让唐璇帮他起身,更不想让她看见自已坐起来时的无力与挣扎,所以,“没事的话,你先出去吧。”他用大少爷的口吻淡淡的说着,好像在说一件很理所应当的事情。
一听这话,唐璇呆掉了。这男人的自尊心是钻石级的,明明身体这么不方便,却仍是把她往外推。虽然不清楚他的损伤平面在哪里,但看他的情况她也知道,他应该是没办法自已轻松起身的,可是他却叫她离开。为什么?刚刚他还深情款款的吻她,这会儿却绝情的叫她离开,因为珍贵如钻石的自尊心吗?
“我还有事,现在不能出去。”这就是她对中国语言的理解,所能给他最客气的答案了。
“什么?”
乔霁涵眼看着唐璇俯下/身来,整个人几乎都压向了他身上,长发在他的脸和脖子上有意无意的撩动着,弄得他好痒。然后看她轻启朱唇,说了两个字,“抱我。”
如同被施了魔咒一般,乔霁涵乖乖的抬起双臂,搂住了唐璇的颈子。
清冷迷人,高贵不俗的一生之水味道又来了,混合了他身上的纪梵希香水的味道之后,这份外性感的味道自她身上散发出来,迷的乔霁涵浑身一颤,想想他都三十岁了,怎么会被一个满嘴谎言、来厉不明,22岁的小女娃给迷的神魂颠倒、无法自持?
唐璇的心思却很单纯,就是想快点把乔霁涵这个别扭男人从地上弄起来。要知道瘫痪病人的身体很脆弱,比普通人更容易感染和患病,又因为下肢的血液循环不好,所以特别容易受凉而引起痉挛。所以她让他抱着自已的脖子,她再抱着他的腰,应该是最有效的让他坐起来的方式了。
很快,一个跪着,一个坐着,两个人又面对面了,而且姿势又暧昧又漂亮。
在古色古香的大套房里,这清隽绝美到会令女人昏厥的脸,苍白脆弱得像瓷娃娃的男人,让唐璇的心轻轻的疼着。这感觉她很陌生,不知该如何面对,只得尽快把话题拉开,“我扶你起来。”
她离开他的怀抱,拉过轮椅想从背后抱他起来,帮他坐到轮椅上去。
“等等,你先把鞋脱了。”看她足有三寸高的鞋跟,乔霁涵怕她抱不动他,反而会弄伤自已。
“嗯。”这次换唐璇乖乖听话了。
他拉下轮椅手闸,这次不再逞强而是任她从背后帮忙抱着腰,自已双手撑住轮椅把手,一块儿用力,终于稳稳坐到了轮椅上。
唐璇默不作声的蹲在他脚边,示意他把身体撑起来,帮他拉平整身下的裤子,又穿鞋子。瘫痪病人的下半身是没有知觉的,所以不懂得体会自已身体的不适来调节体位,特别容易产生压疮,他们的身体往往脆弱到一点点衣物叠加起来的痕迹都可能引起至命的压疮,所以朝夕相处的照顾其实是最复杂而艰难的。
看着小手轻缓而有耐心的握着他干瘪蜷曲的脚掌,一步步慢慢为他穿好鞋子,系好鞋带,摆正腿脚,整理裤子的动作,乔霁涵心里流过一阵让人心悸的暖流。他瘫痪了十六年,都是爱世荣一直在贴身照顾,虽然关心他爱护他的家人朋友亦为不少,但他知道给他这双脚穿鞋是件多么麻烦的事情,而且能心细到关注裤子的褶皱会不会弄伤他脆弱身体的人,唐璇是除了爱世荣以外的第一人。
他在心里默默作了一个决定,不论这女孩是不是真的是爱钱又随便的拜金女,不论她有着多么复杂的心思与目的,他都要试着接受她,爱护她,帮助她。于是轻轻握住她的手小,往自已怀里拉,心跳骤然加快。
以为他是不是摔伤了哪里,怎么突然间收敛了一身变幻莫测的忧郁气息,由那种淡淡的矜持变为了安静呢?
她低头默默接受了他的手,慢慢往他腿上靠去,问出的话却语不惊人死不休。“要我送你回家吗?”
心一下子跳得好快,霁涵下意识的摇头,“不,我……”
他的话被唐璇的动作打断,她一下把头爬在了他的腿上,手向上搂着他的细腰,深深嗅着他身上清淡好闻的柑橘味道。好一会儿才又抬头看他由完美五官组成的英俊高贵的脸,慢慢的说道:“你今天用了这么性/感自信的一款香水,却在对我say no ?”
知道自已的手现在可能都在他的感知平面以下,她把手向上伸去,直接放在了他的脸上,细细摸着他光滑细腻的皮肤,她声音低低的问道:“中国男人,都像你这样吗?明明想要,却偏偏说不。”
被一个小女孩这么挑逗和正面批评,乔霁涵有点窘了。
“好吧,我们可以让相处变得简单一些。”终于鼓起了勇气提问,他把手放在她的手小上面,开口试探着问道:“璇,你喜欢我?这样一个残疾的身体?”
“Yea。”回答得很干脆。
他不明白这美的像一个精致的东方芭比娃娃,值得任何男人倾心爱护与追求的女孩子会喜欢自已什么,但他已经没有勇气问为什么喜欢,只能尽自已的力量,给他所能给予她的一切。
☆、6第 6 章
华胥国际13层是乔霁涵的公寓,虽然早知道他是有钱人,但当唐璇一踏进这个家的时候,还是不小的惊讶了一下。
五百多坪米的家,充满了蓝白灰三色,是非常低调的奢华。家很大,好像是两个单元被打通了,只是太过现代和冷凝了一些。
宽敞的玄关处停放着居家用的轮椅,没有光滑的漆面,只有原木纹路的实木地板铺满除了卫生间之外的整个家。
一眼望去,落地窗前摆着一台白色的三角钢琴。
他会弹钢琴?
几乎所有家具、装修与设施都偏矮,显然是为了照顾他的不便而特别定制的,在这个家里他完全不必依赖旁人的帮助而完成一切他想做的事情。
帮助他换了轮椅,唐璇发现,乔霁涵已不再抗拒她时时的出手帮忙,就像刚才在上下车时没有拒绝她的搀扶一样。算是这个有着钻石级自尊心的男人对自已敞开心扉的第一步吗?
“我要洗手。”洗手是唐璇的一大习惯。
乔霁涵指着四间客房其中的一个,“你用客卫吧,我也要用一下洗手间。”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用按压式的方法排尿,这是多年膀胱训练的成果。
推门进入客房,这是一间被打理得一尘不染的纯欧式客房。浅原木色的大床四周都有床柱,雪白的提花床品一直顺着床尾搭到地面的地板上来,那上面的花纹竟然是葡萄藤,好浪漫啊。
洗完手,不是用擦手纸而是用绣着葡萄藤的毛巾擦干水之后,唐璇来到了主卧。
一进入这间蓝色的卧室,唐璇就想到了它主人的忧郁的眼睛,跟他的风格真是太像了。
“想喝什么?”他脱了马甲,只穿着衬衣微笑着来到她面前。在家里推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