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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会京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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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四道:“贵会的秘密,请不要泄露给我这个外人。”

“严师父,”姑娘道:“我们已经没有拿你当外人了。”

严四道:“姑娘这话……”

“我们敬邀严师父入会。”

严四心头一震:“姑娘……”

“我们是一片诚心,也是极看重严师父,信得过严师父,否则我们不会邀人人会。”姑娘道。

“我知道。”严四道:“也谢谢诸位看得起,只是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加入什么帮会……”

姓秦的络腮胡大汉道:“现在情形有些改变了,严师父应该认真三思。”

严四道:“现在情形没变,我认为永远也不会有所改变。”

姓彭的小胡子大汉道:“现在情形已经有所改变了,严师父,你已经知道我们的秘密了。”

严四道:“知道诸位的秘密,就得加入贵会?”

“那是当然。”姓彭的小胡子大汉道:“严师父也是江湖上行走的,怎么会不知道帮会的这种规矩,在这种情形下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加盟,另外一条就是死了。”

他说的倒干脆,一点也没有迟疑。

本来嘛,这是众所周知的规矩,而且帮会的这些人,过的是刀口舐血的生活,对死已经是司空见惯了,说个“死”字有什么好迟疑的!

严四双眉微微扬了一下:“帮会的这种规矩,无非是怕泄密。”

姓彭的小胡子大汉道:“不错。”

严四道:“那我保证,不会泄露贵会的秘密。”

姓彭的小胡子大汉笑道:“严师父,恕我直说了,我们不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不顾本会的安危了。”

“这也就是说,我们信不过你。”

其实也难怪,帮会的规矩就是这样,谁也担当不起整个帮会的安危。

严四双眉又扬了一扬,还没说话。

姓秦的络腮胡大汉已然道:“严师父,你也是汉族世胄,先朝遗民,加入‘汉留’这么难么?”

严四淡然道:“人各有志,要是凡汉族世胄,先朝遗民,都加入‘汉留’,我大好神州早就恢复了。”

姓秦的络腮胡大汉脸色一变,浓眉一掀,冷然道:“就是因为有太多弃宗忘祖,甚至卖身投靠之辈;所以起义‘汉留’与满虏争斗起来才这么苦。”

这是骂谁,三岁小孩也听得出来。

姑娘忙道:“秦叔,咱们说好的,希望能平和解释。”

“没人不希望平和解决。”姓秦的络腮胡大汉道:“可是你看他……”

严四似乎并未在意,淡然道:“在下不愿加入‘汉留’,不见得就会出卖‘汉留’。”“那是你的想法。”姓秦的络腮胡大汉道:“可是本会的规矩不能废,更不可能因你而废。”

严四道:“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姓秦的络腮胡大汉,姓彭的小胡子大汉勃然色变,两个人抬手就要探腰。

当然,那是摸家伙要干。

严四神色不变,坐在那儿,一动也没动。

姑娘忙伸纤纤玉手拦阻:“秦叔、彭叔,让我劝劝严师父。”

姓秦的络腮胡大汉,姓彭的小胡子大汉停手没动。

姑娘转望严四:“严师父,你的态度很出乎我意料之外。”

严四沉默了一下:“罗姑娘,老实说,我不愿加入贵会,也是为贵会好。”

姑娘“呃!”了一声。

严四道:“一旦加入贵会,我就要对贵会忠诚,为贵会效力,可是事实上我不能对贵会忠诚,不能为贵会效力。”

姑娘道:“严师父,一定有好理由。”

严四道:“我是有理由,但是在诸位眼里却不一定是好理由。”

姑娘道:“可以说给我们听听么?”

严四道:“没有什么不可以的,道不同。”

“怎么说道不同?”

“贵会宗旨是驱逐满虏,还我河山。”

“不错。”

“贵会这一项,或者是任何一项,对满虏朝廷、官府,采取任何行动我不管奇…书…网,但是请不要对他们这位小皇帝有任何侵犯——”

“为什么?”

“因为他还小,我要保护他十年。”

“又为什么?”

“那就是我的事了。”

第 六 章

姓秦的络腮胡大汉叫道:“姓严的,你要保护他们的这个小皇帝?”

严四道:“不错。”

“我不信。”姑娘道:“要是真如严师父所说,他们又怎么会张贴画像,到处缉捕你?”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

“就算他们不知道,他们这样相对严师父,严师父你又怎么愿意保护他们的主子,而且还是十年?”

严四道:“罗姑娘,那也是我的事。”

“你的事?”姓彭的小胡子大汉也叫了起来:“你只挡‘汉留’,你只挡汉族世胄,先朝遗民,他们自己人算计他你管不管?”

“管!”严四道:“任何人都一样。”

姓彭的小胡子大汉抬手往外一指:“那你就找鳌拜他们去,顾命四大臣欺他们那个主人年幼,不但抓权,还有取而代之的野心,你去管哪!”

严四心头震动,站了起来:“阁下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有骗你的必要么?”

“多谢相告,我会管,我一定会管。”

姓秦的络腮胡大汉大声冷笑:“可惜你已经没那个机会了!”

姑娘忙叫:“秦叔!”

姓秦的络腮胡大汉嗔目沉喝:“你敢坏本会的规法?”

姑娘一凛,未敢再言。

姓秦的络腮胡大汉抖了一掌,直袭严四。

双方距离近,姓秦的络腮胡大汉这一掌,又是劲道十足,只让他拍上,非吐血重伤不可。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只这一掌,就知道“汉留”这些人的武功,跟皇甫家、褚家那些人绝对不同,“汉留”的这些人,才称得上是武林中的高手。

看样子,“汉留”这些人是真想要他的命了。

至少姓秦的络腮胡大汉,跟姓彭的小胡子大汉是。

严四还没出手,姓彭的小胡子大汉抬手探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刺向了严四左侧,这是严四要躲姓秦的那一掌,九成九会躲闪的方向。

姓秦的跟姓彭的真是合作无间。

可是,严四没闪躲,他挺起右掌硬接姓秦的拍来的那一掌。

砰然一掌,姓秦的站立不稳,坐回了床上,还好床结实,不然非被坐垮不可。

同时,姓彭的那一匕首也落了空。

严四右掌疾探,谁也没看清楚,只听姓彭的闷哼一声,匕首已然到了严四手里,他把匕首顺热往前一抵,那锐利的匕首尖已然到了姓秦的络腮胡大汉喉结之前。

姓秦的立被震住,那敢再动。

姓彭的也没敢再动。

一时间,小屋里的空气好像凝住了。

姑娘忙叫:“严师父……”

严四道:“罗老爷、罗姑娘,严四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姓秦的络腮胡大汉涨红了脸,叫道:“姓严的,有种你就杀了我!”

严四道:“罗老爷、罗姑娘,除了他们那个小皇帝,任何人任你们动,任何事任你们做,我只要你们知道,严四我是友非敌,从现在起,我辞去罗家护院之职。”

他翻腕收手,把匕首往桌上一插,转身往外行去。

也不知道是没敢动,还是忘了,姓秦的跟姓彭的都没有动。

姑娘横身一拦:“严师父!”

“让我走,罗姑娘。”严四道:“我留在这儿对咱们双方都不好,我不会离开‘北京城’,总还会有见面的时候。”

姑娘一双美目中的神色,突然之间变得有点幽怨,深深一眼,往旁边一退,让开了出门路。

严四迈步往前就走,两步就跨出了门,一闪就不见了。

姓秦的络腮胡大汉猛可里站起来道:“分堂马上搬走!”

罗姑娘道:“秦叔,他不会……”

“你相信一个外人,还是相信自己人?”

罗姑娘没再说什么。

姓秦的络腮胡大汉又道:“他说跟咱们是友非敌,我却说咱们跟他是敌非友。”

姑娘香唇略动,欲言又止。

姓彭的小胡子大汉道:“我也这么说!”

姑娘终于没有说话。

夜已经很深了。

从浓浓的夜色看,这里似乎另是一片城池。

灯都熄了,从仅剩的偶而闪动的点点灯光看,这一片城池里,似乎都是宏伟高大的建筑,一栋栋似乎都是殿宇。

看不出什么来,可是隐隐感觉得出,它懔人,这是个震慑人的地方。

怎么不?这里是深宫大内“紫禁城”。

二条黑影,轻捷得像一缕烟,还是轻烟,从一栋宫殿的琉璃瓦面上,落在了宫殿下的一处暗隅里。

神不知,鬼不觉,人更无从觉察。

黑影在暗隅里待了一下,然后他又轻捷得像缕烟,轻轻的拨开一扇门,飘了进去。进去的地方有灯,灯光很微弱,两名小太监在站着打嗑睡。

人影飘近了他们,掌拍制穴放倒了一个,然后轻拍另一个。

另一个小太监惊醒了,惊醒后看见眼前站了个人,不认识的人,不是这座殿里的人,也不是宫里的人,他吓得要叫。

那人动作很快,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边低低道:“我是万总管的朋友,来找他,在那儿可以找到他?”

小太监说不出话来,抬手往里连指。

那人道:“带我去!”

一手捂着小太监的嘴,拎着小太监往里走。

走没多远,看见靠墙有张床,没有帐子,床上睡着人,穿着衣裳睡着,正是“乾清官”总管太监万顺和。

到了床前,那人伸手摇醒了万顺和,万顺和醒来一见那人,大惊坐起,脱口要叫。

那人打个手势,让他轻声。

万顺和马上轻声了:“我的爷,你怎么进了禁宫大内,进了‘养心殿’?”

那人道:“我有事,不能不来。”

万顺和忙道:“你来得正好,我也……”

那人道:“万总管,先把眼前这位打发吧。”

万顺和忙向小太监低声道:“这位是先皇帝的朋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他今夜进宫来了,不然我摘你的小脑袋瓜子,知道吗?”

小太监忙点头。

那人松了手,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走了。

万顺和跳下了床:“李爷,我早就想找你,可是骡马行毁了,我没有一点办法,急都快急死了,这会儿你反找我来了,真是主上洪福,老天爷保佑。”

那人道:“万总管,我现在叫严四。”

万顺和一怔道:“好好的,你干嘛改名换姓?”

严四道:“万总管,你刚说过,骡马行毁了,我的朋友都被害了。”

“听说是‘查缉营’?”

“不错!”

“他们真大胆!”

“他们不知道实情,所以趁先皇帝殡天,下手骡马行,报仇雪恨。”

“我已经找过玉贝勒了,他答应查明经过,后来听说处决了查缉营两个班领。”

“谢谢你,万总管,可是现在京里还在缉拿李豪!”

万顺和一怔,脱口轻叫:“这怎么会——明儿个我再找玉贝勒……”

“不必了,万总管,先皇帝不在位,恐怕朝廷的情形也已经有所改变了,这件事将来我会查明的,还是先谈眼下的要紧事吧。”

万顺和忙道:“说起要紧事,我也有要紧事。”

严四道:“是不是关系顾命四大臣?”

万顺和忙道:“你已知道了,您是不是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严四点了头:“不错!”

万顺和道:“您是怎么听说的?难道外头都知道了?”

“外头是不是知道,我不敢说,我是听一些特殊的江湖朋友说的。”

“您都听说了什么?”

“顾命四大臣抓权、弄权,甚至想取皇上而代之。”

万顺和突然捂脸要哭了:“这些特别的江湖朋友知道的没有错,李爷啊,这份气难受,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受先皇帝重托,要是保不住皇上,我怎么对得起先皇帝啊!”

严四道:“万总管,不要急,不要难过,你把详情告诉我,咱们共同来商议对策。”

万顺和忍住了难过,道:“李爷啊,新皇帝登基没多久,鳌拜就开始抓权、弄权了,新皇帝年纪小,鳌拜又是先皇帝任命的顾命四大臣之首,新皇帝那能不听他的?简直他就是皇上了,满朝文武,宫里宫外,谁不受他的气?”

严四道:“是顾命四大臣,还是只有鳌拜?”

“只有鳌拜,外头的人不明白,提起来就是顾命四大臣,其实只有鳌拜。”

严四道:“满朝文武这么多人,加以还有另三位顾命大臣,鳌拜一个人能这么猖狂?”

万顺和道:“李爷,他有顾命啊,况且又是顾命四大臣之首,谁反抗他他给谁扣违抗新皇帝居心叵测的帽子,谁敢冒这种大不韪啊!”

严四道:“真正违抗新皇帝,居心叵测的是他!”

万顺和道:“是啊,谁敢说啊,谁又奈何得了他啊!”

严四道:“难道就真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万顺和道:“那倒也不是,真要是满朝文武、各王公大臣都起来对付他,他照样会垮,可是凡他这种人都会有他的势力,趋炎附势的多而厉害,那就没有办法了。”

严四道:“玉贝勒呢?玉贝勒不是皇族,不是皇上的人么?”

万顺和道:“可是没听他说什么,或许他也是不敢冒大不韪吧!”

严四道:“别的王公大臣或许是,可是玉贝勒不是,以他的权势,他的心性为人,只要他认为对,他认为该做,他应该不怕什么大不韪不大不韪的。”

万顺和沉吟了一下:“这倒是,那我就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任何动静了。”

严四双眉微一扬:“从‘查缉营’下手白记骡马行,缉拿李豪,再加上鳌拜弄权,玉贝勒没有动静这两件事看,先皇帝不在后,朝廷的情势有所改变,是不会有错的。”

万顺和一听这话又要哭了:“李爷,那怎么办,要是玉贝勒也倒向了鳌拜,那就等于什么都是鳌拜的了,新皇帝不过是个名义上的皇帝而已!”

恐怕事实是如此了。

内有鳌拜这些大臣,外有潜伏在京的汉留,情势的确是严重异常。

可是严四不能这么告诉万顺和,他道:“万总管放心,总还有一些忠于皇帝的王公大臣跟你我!”

万顺和道:“可是两方面的势力比起来太悬殊了。”

这是实情。

严四道:“要照万总管那么说,那就只有拱手让人,坐以待毙了。”

万顺和忙摇头道:“不,我不能,受先皇重托,死我也要保得住新皇帝。”

严四道:“这就是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先皇帝让我留京十年,暗中护卫新皇帝,等新皇帝长成,似乎是有先见之明,先皇帝把这重责大任交给我,应该也是认为我足以胜任,万总管,你看是不是?”

万顺和悲声道:“李爷,皇上就全仗您了。”

他就要拜下!严四伸手拦住了他:“万总管,为了能让我不躲藏,不闪避,不伤人,不闹事,能不能请新皇帝写个什么给我护身,或者下旨‘查缉营’撤消对我的缉拿?”

万顺和道:“李爷啊,要是能还说什么,现在一切得看顾命四大臣的,也就是鳌拜的,新皇帝什么都不当用。”

严四道:“那么先皇帝说的还当不当用?”

“当然当用。”万顺和道:“鳌拜他们这顾命四大臣是那儿来的,不就是先皇帝任命的么,先皇帝说的要是不当用,那鳌拜他们也就不是顾命大臣了。”

“那就行了,”严四道:“为了新皇帝跟你,以后我不会常来找你,万一有什么要紧事非找你不可,我还是会像今夜这样到‘养心殿’来。”

“行!”万顺和一点头:“可是您得小心,大内侍卫都是好手。”

“谢谢你,我知道。”严四道:“要是连大内侍卫都对付不了,先皇帝也不会把这种重责大任交付给我了,我走了。”

他要走。

万顺和伸手拉住:“李爷,等一等!”

严四停住:“万总管还有什么事?”

万顺和道:“您要不要见见新皇帝?”

严四道:“这时候,合适么?”

“除了这时候,您什么时候能见?”

倒也是!“新皇帝还是个孩子,我怕他口风不紧,给自己招灾惹祸。”

“这您多虑了,新皇帝年纪虽小,可是非常人,您见过以后就知道了。”

严四迟疑了一下,点头:“好,那就听凭万总管安排!”

万顺和道:“您跟我来!”

转身行去。

严四跟了过去。

往里走,是另一间,这一间更见气派豪华,靠里一张大床,幔帐低垂,寂静无声,床前脚凳上一双黄缎绣锦的童鞋。

不用说,床上睡的就是那位登基不久,年号“康熙”的小皇帝了。

万顺和哈腰低头,轻轻上前勾起了幔帐,看见了,床上盖着龙被,睡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

孩童睡得安详,长得也真好,龙眉凤目,胆鼻方口,小小年纪隐隐有些威仪。

万顺和上前轻唤:“老爷子,醒醒,老爷子,醒醒!”

小皇上醒了:“嗯?”

万顺和忙道:“奴才在这儿!”

小皇上睁开了眼,他看见了万顺和:“万顺和?”

很平静!一眼看见了万顺和及身后的严四,他坐了起来,仍然很平静,只是一双炯炯有神的凤目眨了一眨道:“这个人是……”

万顺和忙道:“老爷子,您现在什么都不用担心了,这位就是先皇帝让留京十年,交付暗中护卫您重责大任的那位……”

小皇上道:“李豪?”

万顺和一点头道:“对!”

严四上前施礼:“草民李豪,恭见皇上。”

“不要行礼。”小皇上道:“您是位异人高士,又是我皇阿玛重托的人,我应该敬重你。”

这那像个小孩儿?严四肃然起敬:“草民不敢!”

小皇上道:“不要陷我于不知道礼贤下士,恭敬不如从命,是不是!”

天!严四心头大震道:“是,谢谢皇上。”

万顺和道:“老爷子,这位好修为——”

“我知道。”小皇上道:“要不我皇阿玛怎么会委以重任,现在又怎么进得了‘养心殿’?”

年纪虽小,人可是很明白。

严四道:“草民不敢当好修为,先皇帝交付草民重任,那是先皇帝看重,草民也只有赴汤蹈火以报。”

小皇上遭:“谢谢你,偏劳你的地方,将来我会好好谢你。”

严四道:“皇上恩重,草民当初所以答应先皇帝,只为报答先皇帝的看,草民一介江湖人,无所求,也不敢有所求。”

小皇上道:“我知道,你是江湖高人,不是世俗中人,我知道你无所求,但是对你有所报偿,是我皇家的一点心意,你不必客气,也不要当做世俗的酬庸。”

谁敢说这些话是出自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之口?事实上这些话确是出自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之口!严四还想再说!万顺和一旁道:“李爷,您听见皇上说了,这是皇上的一点心意,您就别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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