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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会京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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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链子枪,他则掣出一把缅刀。

缅刀是由缅钢打造,锋利无比,韧性奇佳,不用的时候可以当腰带,可以护腰,用起来跟用软剑一样难,不是内外双修,没有几年的功力,是用不了它的。

罗姑娘脸色变了一变,但她没动,也没说话。

严四道:“看来这一次两位是当真要下煞手了。”

姓彭的小胡子道:“你明白就好,平日跟人动手过招,我们会等人亮了兵刃才动手,可是现在情形不同,能把你尽快灭口,才是最要紧的。”

话毕,他抖直了缅刀,当头劈下。

姓秦的络腮胡抡起了链子枪,拦腰扫来。

两人配合得极好,一攻上盘,一取下盘,一直劈,一横扫。

严四也有他的一套,他闪电探掌,一把抓住了链子枪,往上一举,“当!”地一声架开了缅刀,震得姓彭的小胡子往后退了一步,又攘腕随手一甩,那链子枪儿拳似大的一个枪头,像个蛇头似的,调转方向向姓秦的反噬,去势比来势还疾,吓得姓秦的也连忙后退,头一偏,枪头擦脸面过,好险!

严四道:“罗姑娘,你看见了,请为我做证,我不想跟贵会为敌。”

话落,腾身,直上半空,飞射不见。

姓秦的跟姓彭的连追的念头都没来得及转,别说去追了。

姓秦的络缌胡一跺脚:“怎么还是让他走了!”

不让人家走行么?姓彭的小胡子道:“贤侄女,你没告诉他家搬那儿去了吧?”

姑娘的话声带点冷意:“没有,侄女怎么敢!”

“那就不怕了!”姓彭的小胡子道:“今后他找不到咱们了。”

罗姑娘道:“彭叔,他不会出卖咱们的,事实证明,他也没出卖咱们。”

姓彭的小胡子道:“可是他能让他们撤销对他的缉拿,这让人不得不对他起疑。”

“我知道,我问过他,可是他也是不肯说。”

“这就是喽!”姓彭的小胡子道:“这能怪咱们对他起疑么?要是他清清白白的,堂堂正正,这又有什么不能说?”

想想,还真难怪人家起疑!这,任何人都会起疑,何况是“汉留”?罗姑娘道:“可是他又明白表示,他不愿跟咱们为敌,这又是为什么呢?

如果真如咱们所想的,他又怎么会不跟咱们为敌呢?”

姓秦的络腮胡道:“他不愿跟咱们为敌,只怕他说是一套,做又是一套。”

罗姑娘道:“秦叔,事实证明,他并没有说是一套,做又是一套。”

“什么事实证明?”

“恕侄女儿直言,刚才那出手一搏,就是事实证明,两位叔叔显然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以伤两位叔叔,但是他没有,不但没有,反而躲了。”

姑娘说的是不是实情实话,秦、彭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可是他们两个却都不愿意明白承认。

姓彭的小胡子道:“不管怎么说,‘天地会’的规法如此,咱们既然是‘天地会’的人,就只有按照规法行事。”

姑娘道:“可是……”

姓彭的小胡子目光一凝,直欲看穿姑娘的腑肺:“贤侄女,为什么这么护卫着他?”

“侄女儿护卫的不是某一个人,侄女儿护卫的是理。”

“要照贤侄女这么说,那是咱们‘天地会’的规法不讲理了?”

姑娘忙低下了头:“两位叔叔,侄女儿没这个意思,侄女儿不敢那就好,咱们走吧。”

一行三人走了,走向后院方向,进入后院不见了。

这是一座大宅第,占地大,门头跟围墙老高,从围墙上头望进去,里头树海森森,飞檐狼牙。

这才是一家“北京城”的大户人家呢。

这家大户,座落在“北京城”的内城里。

“北京城”内城,住的都是王公大臣,这是那位王公大臣的府邸呢?有个人,年轻人,穿着普通的年轻人,出现在这座大府邸前,向着这座大府邸走了过去。

大府邸前一名蓝翎的武官带着四名跨刀亲兵站门,自是一眼就看见了这个年轻人。

蓝翎武官立即喝止:“站住!”

年轻人站住了,他穿的虽然普通,可是他有着一副颀长的身材,英挺的相貌和不凡的气度,使得蓝翎武官一时不敢对他不客气:“你是那个府邸的,有什么事?”

年轻人从袖子里取出一张拜贴,道:“‘山西’‘五台’故人,特来拜访你们大人,烦请通报。”

蓝翎武官听得一怔,“山西”“五台”故人,这座宅第主人的故人,有这么年轻的么?可是,这个年轻人的相貌跟气度,却使蓝翎武官纵有怀疑,不敢显露,也不敢怠慢,忙上前把拜贴接了过去道:“你请稍候!”

他拿着那张拜帖,转身行向大门,进入了那座大府邸。

他从大府邸的门缝里往外看,年轻人从容、泰然,背着手站那儿等着,他虽然还有点怀疑,可是怀疑减少了,因之也就更不敢怠慢了,忙又往里行去。

没一会儿工夫,蓝翎武官带了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出来。

中年人身后还跟两个中年人,一看就知道是跟班、仆从一流。

来到近前,蓝翎武官抬手向年轻人:“就是这位?”

中年人上下一打量年轻人,脸上有了笑意,微一哈腰,抬手肃客:“请!”

他让年轻人进去。

年轻人微一欠身,不慌不忙的迈了步。

白胖中年人陪着往大门走,两个中年人跟在后头。

从侧门进了大府邸,毕竟是大府邸,另有一派不同的慑人的气势。

紧挨着侧门里,有间屋,那是门房,每个大府邸都有这种门房,白胖中年人就把年轻人让进了门房,里头的摆设像个小客房,落了座,献上茶,白胖中年人陪笑道:“我叫查布奇,是这儿的总管,请问您……”

年轻人道:“原来是查总管,拜帖上写得很清楚,我姓严。”

“啊!是。”许是这位总管查布奇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位年轻人,所以,没有称呼。他道:“请问阁下跟我家大人,是怎么个‘山西五台’故交法……”

年轻人微一笑:“我说这位故交怎么会这么容易见……”

查布奇有点窘迫,也有点尴尬的陪上一笑,没说话。

当然,这是人家的职责,也是没奈何。

年轻人接着道:“也难怪总管你这样,论身份、论地位、论年纪,这两字故交,都是没办法论交,更谈不上‘故’,不过我这个‘山西五台’故交,却是另有所指,而且有典有故,只有你家大人知道,只要总管你拿着我的拜帖通报进去,你家大人一定会马上接见。”

查布奇道:“不瞒阁下说,已经另有人通报进去了,咱们在这儿是等候里头传话,而且要先做个例行公事。”

年轻人道:“什么例行公事?”

“恕我们冒犯!”查布奇道:“我们要搜个身。”

年轻人微微一怔:“或许我孤陋寡闻,这倒是我生平首见。”

查布奇又是窘迫、尴尬一笑:“为我家大人,这是我们的职责,尚请阁下见谅。”

年轻人道:“总管对来访的客人都这样么?”

“知根知底的自然不必。”查布奇道:“像阁下这样的访客,我们只有冒犯。”

年轻人道:“总管不必搜身,我自动奉告,我身上带着一把匕首!”

查布奇脸色一变:“不要紧,请阁下把匕首交给我们保管,等阁下离去时,我们马上奉还。”

年轻人微一摇头:“总管见谅,这我碍难从命,我不能把这把匕首交给任何人代为保管,任何人也拿不起这把匕首。”

查布奇道:那只有对不起了,我们不能让阁下见我家大人这句话话声未落,外头匆匆进来个中年人,进来就向着查布奇躬下了身:“启禀总管,大人有话,请客人内花厅相见。”

请客人相见,还在内花厅!查布奇霍地站起:“你们陪客人坐一下,我先去见大人。”

在那中年人发楞之际,他急步冲出了门房。

年轻人仍然很从容,仍然很泰然坐在那儿没动,只慢条斯理拿起茶杯喝他的茶。

茶还没喝几口呢。查布奇又急步从外头进来了。

冲着年轻人道:“阁下,你特别,我家大人还是要见你,而且,可以不必交出那把匕首。”

年轻人微一笑站了起来:“劳总管的驾了,请带路!”

查布奇就站在门口,哈腰摆手肃客。

年轻人又微一笑,从容、泰然,还带着几分潇洒的往外行去。

查布奇陪着年轻人往里走,这府邸可是真大,东弯西拐走了一阵,又进了一个门,来到一个院子,那座待客厅已经近在眼前了。

这座客厅不算大,可是座落在庭院林木间,相当清幽,门口站着四个壮汉,腰里都鼓鼓的,一看就知道,那是藏着家伙。

查布奇把年轻人让进了这座待客厅,只见厅里另侍立着四名壮汉,腰里也都鼓鼓的藏着家伙。

怪不得匕首可以不交出来,敢情已经作了防备了,简直是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年轻人视若无睹,由查布奇陪着行向座位,到了座位前,查布奇刚要让座。

只听一个话声从屏风后传了过来:“大人到!”

查布奇立即哈下腰去。

随着一阵步履声,屏风后转过三个人来,最前面一个是个像貌清癯的老者,一身长袍马褂,步履沉稳,神色冷肃,不怒而威。

后头两个则是中年壮汉,穿着打扮跟厅里厅外那八个一样,想见得都是护卫一流。

老者至主位前停住,两名壮汉分左右侍立后,老者的一双目光立即落在年轻人脸上,深深打量。

查布奇趋前打扦:“启禀大人,就是这位。”

年轻人向着老者微微欠身:“草民严四,有不能行礼的理由,请遏大人见谅!”

遏大人,想必是顾命四大臣之一的遏必隆。

老者道:“你自称是我‘山西五台’故人。”

严四道:“既然见着大人,应该说是‘山西’‘五台’大人那位故人所差才对。”

老者道:“我怎么知道,你是我‘山西’‘五台’那位故人所差?”

严四道:“敢请大人摒退左右!”

查布奇一惊,脸上变了色。

老者没说话,一双目光紧盯着严四。

严四道:“大人这种布署,应该是采查总管建议,为了防我身带匕首,对么?”

老者点了头:“不错!”

“大人应该听说过,一个修为不错的高手,任何东西到了他手里都一如兵刃,他那双手就能伤人,而且我要是真有意冒犯大人,不必经过这样的通报,也不是大人的这十名护卫所能阻挡的。”

老者双眉一皱“年轻人,你这些话,前者我颇有同感,至于后者,我这些护卫都是经过千挑百选的……”

他陡然一惊,住口不言。

因为严四已经到了他眼前,他没看见严四动,谁也没看见严四动。

查布奇跟六名护卫大骇,可是现在反倒谁都不敢动了。

严四道:“遏大人,草民没有言过其实吧?”

老者定过了神,一摆手:“你们都退下去!”

查布奇急叫:“大人……”

老者道:“这位要是有意伤我,我已经没命了!”

这是实情,千真万确的实情。

查布奇低下了头:“喳!”

他跟六名护卫立即退了出去。

严四退回了客位前。

老者凝目望严四:“年轻人,我已经摒退了左右。”

严四当然懂得老者的意思,道:“遏大人,‘山西五台’众所周知,可是我专挑这么一个众所周知的地方,作为遏大人故人的所在地,遏大人应该明白其中道理。”

“这就能证明你是我故人所差?”

“难道不能?”

“这还不够。”

“遏大人有位故人在‘山西’‘五台’剃度落发,舨依佛门,想当初曾经召遏大人四位前往‘山西五台’,当面把稚龄女托付给四位……”

老者勃然色变,惊声道:“年轻人,你究竟是谁?”

严四道:“江湖草民曾经为遏大人这位故人效力。”

老者道:“当初往‘山西’‘五台’觐见我那位故人的,不只是我们四个人,人多嘴杂,难免泄漏此事。”

严四道:“遏大人是说,这仍不足以证明我是遏大人那位故人所差?”

老者道:“不错。”

严四道:“遏大人真是太小心了。”

老者道:“事关重大,我不能不小心,也不敢不小心。”

严四道:“贵府查总管禀知过遏大人,我带了一把匕首。”

老者道:“不错!”

严四道:“遏大人应认识这把匕首!”

他探怀取出了金老爷送给他的那把匕首。

老者人目那把镶满珠玉的匕首,脸色大变,连忙整衣下跪:“臣,遏必隆叩见圣驾!”

严四没动。

老者一拜而起,肃然抬手:“阁下,请坐。”

严四收起了匕首,道:“遏大人,这也就是刚才我为什么没有施礼的道理所在。”

老者道:“我完全理解,谢谢阁下没有陷我于大不敬,请坐!”

老者再次肃客,严四跟他同时坐下。

坐定,老者肃然欠身:“圣驾安好?”

严四道:“遏大人,我不是从‘山西五台’来!”

老者—怔:“那阁下……”

严四道:“不这样,我恐怕见不了遏大人。”

老者道:“那阁下来见……”

严四道:“遏大人,我听说鳌拜居心叵测,特来向大人求证。”

老者脸色一变:“阁下见过索尼及苏克萨哈了么?”

“还没有!”严四道:“我听说过大人最为正直,所以我来听遏大人一句话。”

老者脸色冷肃,迟疑一下,毅然点头:“这是实情。”

严四道:“难道遏大人三位,还有满朝文武,就任鳌拜居心叵测。”

“阁下。”老者脸上掠过一阵抽搐:“我惭愧,满朝文武不是来自鳌拜门下,就是慑于恶势力,我力有未逮,不足以独撑大局。”

严四道:“满朝文武之中,总该有几个节烈人物!”

“阁下啊!”老者道:“连掌握京畿禁卫大权的‘肃王府’贝勒纪玉都按兵不动,别人谁又能怎么样。”

严四道:“玉贝勒是皇上的最亲信,他有理由按兵不动么?”

老者道:“事实上他确实按兵不动,阁下来自江湖,不熟知宦海事,宦海之中波涛汹涌,变幻莫测,是不能以常情论的。”

“谢谢遏大人指点。”严四道:“索尼,苏克萨哈二人如何?”

老者道:“未必附合鳌拜,只求自保。”

严四道:“顾命四大臣,三位不附合鳌拜,那就好办!”

老者道:“阁下是要……”

“不瞒遏大人。”严四道:“我要勤王保皇!”

老者道:“阁下只不过来自江湖!”

严四道:“但是我身受圣上重托,承诺护卫小皇帝至成年。”

老者道:“阁下,连王公大臣都……”

严四道:“遏大人,江湖人有江湖人的办法,我辈轻礼重一诺,我不能知难而退。”

老者一阵激动:“阁下只不过来自江湖,遏必隆却是世受皇家恩典,阁下令遏必隆敬佩,也令歇必隆惭愧,愿追随阁下——。”

严四抬手拦住,道:“只遏大人不附合鳌拜,并进一步能掌握索尼、苏克萨哈就够了,再有烦劳遏大人的地方,我自会奉知。”

老者道:“说什么烦劳,我应该的但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严四道:“有遏大人这种保证,我就放心了,今日事,请遏大人告诫下人,不可泄露,以免为遏大人招祸!”

“这个阁下放心,我自会交待。”

严四站了起来:“那么我告辞。”

老者跟着站起:“阁下住在何处,怎么跟阁下联络?”

严四道:“目前我居无定所,遏大人不必跟我联络,有事我自会来见遏大人。”

他一抱拳,要走。

老者道:“我送阁下!”

严四道:“不敢当,遏大人还是让我自己走,免得人动疑!”

老者没动,轻喝:“来人!”

查布奇带着那六名护卫急步行了进来,近前行礼:“大人!”

老者道:“代我送客!”

“喳!”查布奇一声恭应,立即向着严四哈腰摆手:“请!”

严四转身往外行去。

查布奇送了出去。

老者冷肃的站在那儿,望着严四行出了内花厅,望着查布奇陪着严四走不见了。

就在这时候,老者刚才出来的那扇屏风之后,又走出一个人来。

第 九 章

这个人是个旗装大姑娘,娇靥美艳如花,体态刚健婀娜。

六个护卫立即躬身为礼:“姑娘!”

旗装姑娘道:“你们都下去吧!”

“喳!”六名护卫分别向老者及旗装姑娘行一礼,又退了出去。

旗装姑娘这才向老者请了个安:“阿玛:”

敢情这位旗装姑娘是老者的掌珠。

老者道:“你都听见了吧?”

旗装姑娘道:“放天谢地,终于有人出头了,您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老者道:“毕竟还有忠义之士在,只是我担心他能有多大能力。”

旗装姑娘道:“圣上一定知道,不然不会把这种重责大任交付给他!”

老者道:“圣上怎么会把这种重责大任交付给一个江湖人?”

旗装姑娘道:“圣上把顾命重责大任,交付给他最信任的四位大臣,又如何?圣上不把护卫幼主的重责大任交付给一个江湖人,又能交付给朝廷上那一个人?”

老者脸上再闪抽搐道:“说的也是啊,王公大臣们世受皇恩,反而不如一个江湖人,实在惭愧啊!”

旗装姑娘道:“的确,不管怎么样,只要他有这份勇气,就够让人敬佩了。”

老者连连点头:“唔,唔,可是只他一个人,怎么能对付鳌拜庞大的势力?”

“谁说只他一个人。”旗装姑娘道:“至少还有您,还有我,是不是?”

老者道:“兰妮啊!阿玛的想法,不能跟你们年轻人一样。”

叫兰妮的旗装姑娘道:“您的意思我懂,可是我信得过他!”

老者道:“你见都没见过他!”

兰妮道:“阿玛,我看见他了。”

老者道:“只看见那么一两眼,你根本不了解他!”

“够了!”兰妮道:“不用了解,他沉稳、成熟,这就给了人信心。”

老者深深看了爱女一眼:“但愿你是对的,我是多虑了。” 兰妮道:“你等着看吧!”

老者没再说话。

翠格格醒过来了,她醒过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双喜,也不是贾姑娘,赫然竟是她哥哥纪玉。

玉贝勒轻声道:“小妹,你醒了?”

翠格格脸一偏,泪水经眼角流了下来。

玉贝勒坐在床边,握住了她的手:“别这样,小妹,咱们总是兄妹。”

翠格格没说话,但可以看得见,她的眼泪仍一直流,玉贝勒,也可以清晰感觉到,她颤抖得很厉害。

玉贝勒为之不忍,也为之难过,取出他的方帕为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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