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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歌端起咖啡，刚想喝一口，想起自己还有身孕，于是又将咖啡放下。
郁瑾琮笑了笑，扣了扣桌面，服务生上来将行歌的咖啡换成牛奶。
行歌点头以示道谢，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不会是有一天在你孤独无助的时候遇到了我吧？”
郁瑾琮轻笑出声，“你好像很不以为然？”
行歌撇撇嘴，喝一大口牛奶，“不是不以为然，只是，觉得这桥段很狗血，而且……”耸耸肩“我没印象。”
“所以说，我是你的影子啊。”郁瑾琮笑得几分得意，“你从一年级开始就在学校艺术班学习钢琴，二年级上学期代表学校参加全省小学生钢琴比赛获得第一名，二年级下学期获得全国中小学生钢琴大赛一等奖，三年级上学期因为家里的事暂停钢琴课，但时常一个人在放学后偷溜进音乐教室弹琴，最常弹的曲子是《水边的阿迪丽娜》，高兴的时候会弹《小熊圆舞曲》，难过的时候会弹《蓝色的爱》，生气的时候会弹《第一谐虐曲》，无聊的时候会乱弹一气，最喜欢两手交叉弹不同音阶，还会边弹边编词儿发泄一下对某人的不满……”
行歌震惊的张圆了大眼，等他一口气说完好久，才感叹一句“原来，从那么小你就开始监视我了！”
郁瑾琮被口水呛了一下，神情有些无奈，“是暗恋。”
行歌在喝一口牛奶，把视线调向窗外，咕哝“这暗恋的可真彻底！”愣是没让她发现一次。
郁瑾琮苦笑不得，“那时候，我自卑的很，怎么会让你发现。能够躲在音乐教师外偷偷听你弹琴已经是我做过最大胆的事了！”
行歌一手撑着下巴，眨着眼睛淡笑的看他“也就是说，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在你心里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郁瑾琮缓缓点头，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你看，咱们兜兜转转又走到一起，这不就说明是命中注定吗？”
行歌失笑，“你会信命？”
郁瑾琮笑答，“我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哈！”行歌做个“早知如此”的表情。
这时，郁瑾琮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打开看了一下，说“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明早就走。”
行歌眼皮跳了一下，苦笑“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郁瑾琮想了想，“有。”顿了顿一下“跟我离开再选择。”
行歌翻个白眼儿。
郁瑾琮被她的表情逗笑，说“你放心，我说到做到。等坐上飞机，我就会把账本给你。”
行歌在心中咕哝：那时候还有屁用啊！
“好了，回去吧。在出发之前你可以先睡一觉，”看一眼行歌*“也让小家伙好好休息一下。”
郑朗打昏一名军装守卫，将两人衣装换下，脸上涂满油彩，跟在守卫部队后进了城。
先是点名报到，然后分配任务。
郑朗所在的一小队负责押送四五十名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演员”*城郊仓库，然后就分散守卫在仓库周围。
郑朗刚想趁机*城里寻找行歌，却突然从仓库内传出枪声，紧接着，哭喊和尖叫声一下子爆发，接连不断的枪声响起，震耳欲聋。
郑朗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双眼瞬间赤红，喘着粗气一跃跳上仓库窗户。
这时，仓库内的枪声和哭喊声已经告一段落，前后不过十几秒。
郑朗看到的，就是一仓库横七竖八的尸体。
愤怒已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他攥紧拳头，咬紧牙关，通红着眸子，看着那十三名拿着机关枪的军装守备依次确认过每具尸首后列队走出仓库。
他深呼吸，努力镇静下来，跳下窗户。
回途中，郁瑾琮接到电话，两人分路而行。
行歌被厉刚等四人送回公寓后，就详装午睡将自己反锁在卧室里。
可实际上，她紧张的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她当然不能跟着郁瑾琮离开，不管她是不是对他动心，不管他是不是让她怜惜，她都不能跟他离开。她还有孩子，还有楚关，还没有亲手了结杀害意意的凶手，还没有亲眼看到那群混蛋被送上刑场，她怎么可以……但是，拿到账本，她必须拿到账本！
小楠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现在也顾不上了。
只能尽快找到账本，然后……逃出去。
可是，郁瑾琮会把账本放在那里呢？
心烦意乱的想着，在卧室内翻箱倒柜一番，没有找到任何可能是“账本”的东西。于是，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儿，发现公寓内没有第二人，放心地打开门冲进书房寻找。
书桌、写字台、电脑桌、沙发、座椅、壁画都翻了一遍，没有。
深吸口气，行歌下意识地把所有希望放在书橱上。
先是摆满小说的书架，没有。然后是盛满碟片的抽屉，没有；最后，没打开过的低柜……
这是……什么？
行歌看到一个长一米宽半米，高半米的黑丝绒箱子几乎占满了整个书橱低柜。
“喝！”试着往外拖了一下，还挺沉！
指腹在箱子表面摸了一下，这层黑丝绒下好像是一层铁皮，而且还凉凉的，像是冰镇过的矿泉水。
行歌咬牙用力将它拖出低柜，感到箱内似有液体晃动。
见识过菜缸人头的行歌下意识往惊悚方面想了去，犹豫着要不要打开，但终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翼翼地打开箱盖……
“我的……天哪！”一屁股坐在地上，行歌瞪着箱中之物陷入石化状态。
人皮，一张浸在福尔马林中的人皮！
黑色丝绒箱内部是银白色的金属内壁，上部密封着防弹玻璃罩，里面注满透明液体，一张完整的人皮被整齐的对折浸泡在里面，淡淡的福尔马林的气味挥发出来。
行歌颤抖着捂住嘴，脸色惨白，眼睛不受控制地定在人皮脸部，这……这是楚、不，是郁瑾琮，是郁瑾琮本人的……
“看来你还不困呐。”郁瑾琮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行歌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来，转身瞪着他，手指着箱中的人皮……“你……它……”
郁瑾琮拿起箱盖盖上，笑着揽过行歌，“不用害怕，那是我的。”
感觉行歌身体僵硬了一下，“你知道，有些时候我必须要以郁瑾琮的面貌示人……而且，我觉得本来那副皮相还挺好看，不想就这么扔掉，以后有机会再换回来，不是很好么？”
行歌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那你现在的模样……”
“啊，欧阳啊~”郁瑾琮含蓄的笑笑，“一个为了爱情甘愿献身的英雄。”
行歌后背冒出一层冷汗，“你是说……你身上的是……”
郁瑾琮安抚地拍拍她表情惊慌失措的小脸“放心，皮肤移植的时候他还活着，不算死人的东西。”
行歌踉跄一下，猛地推开他，惊恐地瞪着他笑容温柔的脸“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怎么可以这样残忍？！”
郁瑾琮笑容一僵，然后缓缓退去，漆黑的眼眸再度染上那种邪恶的暗沉。
行歌一个激灵，自知失言，慌忙低下头。
数秒之后，郁瑾琮低笑两声，“好了，看把你吓得。累了吧？回房休息吧。”
行歌忙点头冲房，再也没看他一眼。
目送行歌惊慌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郁瑾琮低下头，沉默片刻，然后一脚踢向黑丝绒箱子，箱子剧烈震动一下，随后有液体从箱底流出，福尔马林刺鼻的气味迅速蔓延整个房间。
逃回卧室，行歌捂住嘴几欲作呕。
冲进卫生间，用冷水冲了好几把脸，才平缓下来。
全身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眼前那张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人皮一而再再而三地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行歌看向镜子里面色惨白的自己，心中却想着：对自己都能狠绝至斯的郁瑾琮，她真的有胜算吗？
半小时后，小楠回了来，脸色同样十分难看。
当时，厉刚几个还在场，两人只是简单的问了句好，就沉默的一个看书，一个侍候在侧。
又过了近二十分钟，郁瑾琮叫走了厉刚几人。
小楠在他们走后迅速锁上房门，然后冲到行歌面前，“夫、不，行歌姐……他们在杀人！所有人！”说着，她开始泣不成声，大眼中满是惊恐。
“嘘嘘，慢慢说，小楠，慢慢说，别急……”
小楠拼命摇头，眼泪像流星一样甩在她身上“来不及了，那些用来扮演‘市民’的人，都被押送进城郊仓库……我偷偷跟着过去，听到枪声……进去一看……全、全死了……好可怕……行、行歌姐……怎么办？怎么办？”
行歌脸色惨白，用力抱住她，牙齿发颤，说话都戴着颤音，“都死了……没有活着的吗？”
小楠摇头，嚎啕大哭，“没有……一个也没有！”
眼泪滚滚而下，一种深刻的无力感渗透骨髓。
她想起月夜之下，抱着洋娃娃无声呐喊的郁瑾琮……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时，房门被敲响。
两人同时僵住，小楠抬起头，眼中惊慌恐惧，握着行歌的手显出白骨“怎么办？”
行歌咽口口水，强自镇定，“跟着我，无论发生什么事，跟紧我，一步也不能离开。”看在她的份上郁瑾琮至少会留下小楠……吧？
小楠点点头，眼中满是信任。
行歌深吸口气，站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去而复返的厉刚，他先是看一眼行歌身后的小楠，眼神复杂，然后又看向行歌，眼神恭敬“夫人，先生有令提前离开，让我来接您。”
“不是明早吗？”行歌感觉小楠握住她的手瞬间冰凉，“小楠呢？跟我一起吗？”
厉刚又看一眼小楠，点了点头。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好，我知道了。稍等一下，我换身衣服。”说着，关上门。
“行歌姐……”
行歌捂住她的嘴，“小楠，帮我换身轻便点的裤装。”
小楠忍住泪，点头。
公寓楼下，占满穿着迷彩军装脸上涂着油彩的士兵。
行歌目不斜视，在小楠的陪伴下，坐上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
车上，行歌的实现落向窗外，看到空荡荡的街道，想着就在数小时之前，这街道上还挤满演技拙劣的“群众演员”，可现在……
真的，成了一座死城。
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她必须抿紧双唇，憋住气，才不会发出喉间的哽咽。
强迫自己把视线收回车内，她身旁的小楠也是一脸绝望和小心翼翼。
与她们同车的除了厉刚还有三名士兵，其中一个在开车，剩下的两个坐在行歌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跟小楠，而厉刚则坐在副驾驶座上，用手机跟同伴保持着联络。
行歌迅速看一眼对面的两人，他们因涂着油彩而看不清本来模样，左手握着冲锋枪，腰上别着弹药和手枪，正襟危坐，一副随时准备开战的模样。
行歌低下头，看到正对她的十名放在膝盖上的右手食指动了一下。
她眨眨眼，又装作不经意的抬头，正对他炯炯有神的双眸。
那眼中熟悉的炽热和浩然正气让她为之一震，差点控制不住尖叫起来，是郑朗！
郑朗保持着那严肃的表情不便，只是在行歌看向他时，眨了眨眼。
行歌心领神会地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心跳却“扑通扑通”的像是打鼓。
五分钟后，他们抵达城西郊一座小型机场。
场地中间，一架直升机已开始缓缓转动螺旋桨，而一身白西装的郁瑾琮正站在直升机下，动作优雅地依靠着一辆越野车，望向她来的方向。
行歌眉头皱了一下，说不上此刻心里是何滋味。
副驾驶座上的厉刚先下车，绕过来给行歌开门。下车时，行歌不着痕迹的地看一眼郑朗，然后偷偷以口型说出“账本”两个字。
她不知道郑朗看没看见，她只知道这一刻，她腿软的几乎支撑不住她的身体。
强撑着一步步走向郁瑾琮，郁瑾琮早就张开双臂，笑着迎接她。
经过一万公里那样长的路程，行歌被郁瑾琮揽进怀里。
“抱歉，情况有变，不得不改变计划。”郁瑾琮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体温怎么这么低？不舒服吗？”
行歌抬头看他一眼，半真半假的回答，“被人皮吓得。还没缓过劲儿来。”
郁瑾琮干笑两声，“咱们上飞机吧。”说着，抱起行歌走向飞机。
行歌趴在他肩头，视线穿过十几名西装守卫和士兵准确地找到郑朗，此刻，他正皱着眉头，眼睛盯着她，眼神焦急又担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眨眼笑了一下，就在这一笑之后，郑朗的眼神一下子变了，变得……很恐惧……他甚至控制不住上前迈了一大步，惹得他身旁的士兵莫名其买地看了他一眼。
飞机内部，装潢舒适华丽，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还有一张堪比单人床的真皮座椅。
郁瑾琮将行歌轻放在座椅上，对驾驶人员说“出发。”
驾驶员回了一句“是。”
行歌忙问“小楠呢？不跟我们一起吗？”
郁瑾琮笑，“你还真是喜欢她，我都有些嫉妒了。”见行歌真的很担心，就说“我们坐直升机直飞东海，她跟厉刚他们走陆路再转民航。”
行歌松口气，点点头，带着几分挑衅的笑，“账本呢？不是说，上了飞机就给我账本吗？”
郁瑾琮失笑，“你还真是……”说着，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样式老旧的36开黄色塑胶皮笔记本，交给行歌，语气嘲讽“喏，这就是那本让郁丰辰拼了老命也要得到的账本。”
这时，直升机已经开始缓缓上升。
行歌接过，看到上面已经开始模糊的米老鼠变*案，心中疑惑一瞬，“就是这个？”
郁瑾琮“嗯”了一声，“对……”
“啪啪啪”接连几声枪响打断了郁瑾琮的话。
郁瑾琮凤眸一眯，从机窗看出去，只见无数全副武装的特警从四面八方呈包围之势像他们涌来，而打在头阵的正是他的替代品——楚关！
郁瑾琮地面上的手下已经有许多中枪倒地，这次特警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胜算寥寥。
心中迅速估算取舍，郁瑾琮咬牙作出决定。
“别怕，坐……”他刚想回头安抚行歌，就听得“哗”一声机门被打开，紧接着，狂风呼啸着灌了进来，吹得他头发飞起来。
他还来不及作出什么反应，就看见行歌站在机门口，面对他，怀里抱着那本“账本”，一脸泪痕地看着他。
行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她应该觉得高兴，终于要摆脱他了。可是，看着他那圆睁着的、溢满恐惧和难以置信的黑眸，听着他强自镇定的温柔的安抚，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
“行歌！”脸色煞白，呲目欲裂，郁瑾琮低吼着冲过去。
行歌眼中他成了慢动作。在他渐渐靠近点的同时，她将身体重心后靠，最终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飞出机舱，卷进呼啸的狂风中。
“行歌——”眼睁睁地看着她如风筝一样飘落，眼中只有她嘴角若有似无的轻笑，好似时间在这一瞬间凝固，没有什么可以破坏这一刹那的永恒。
一直注意着直升机的郑朗，早在机舱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就料想到行歌的意图，暗咒一声“妈的”，接连干掉一队士兵，冲过去。
急速下坠的重力让行歌惊恐的心跳出嗓子眼儿，耳朵什么都听不到了，眼睛也失去了作用，像是全世界突然陷入纯然的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拳头由下至上突然揍了一拳，不疼，却很震得慌，她忍不住发出“唔”一声闷哼。就这一刹那，听觉和视觉同时恢复，郁瑾琮凄厉的呐喊和郑朗愤怒又惊恐的表情同时闯进大脑。
“孩子……”她只来得及说出这两个字，就再也抵抗不了黑暗的诱惑，昏了过去……
正文 112 用死亡来爱你1
两个月后，一切都告一段落。
郁氏倒闭，郁丰辰、任长春分别以故意杀人罪，走私枪支弹药罪，挪用公款，贪污受贿等罪名被判处死刑。
郁家康的案子在十六年后沉冤得雪。警方登报寻找郁家亲戚和改嫁的段佳琪，还没有结果。
Z市Y县退休老刑警郑书淮以玩忽职守罪、徇私枉法罪被检方起诉，择日开庭。
风肆意的死亡真相也公之于众，警员赵航被以徇私枉法、帮助犯罪分子逃避处罚、谋杀等罪判处死刑。市公安厅厅长来到意意墓前面对着电视台镜头，向全市人民鞠躬道歉，并向意意致敬。
风行歌的事，在行歌的坚持下警方答应永远保守秘密。
而……郁瑾琮，在那场激战中驾驶直升机逃离，现以恐怖分子身份被国际刑警组织在全球范围内通缉。
“李思思来信！”穿着围裙，拿着炒勺楚关急匆匆地冲进卧室，丢给行歌一只粉色信封，又火烧眉毛地冲了出去。
行歌挺着五个月的肚子，无奈地翻个白眼，冲着门外喊“我拒绝再吃鸡！”
二十多年来，老天终于眷顾了她一次。那豁出去地一次跳机，没有夺去她肚子里的小生命。
事后，楚关脸红脖子粗的连骂带吼，“他妈的老子的儿子巴得就是牢！”俊脸混合着余怒余惧庆幸和强烈的兴奋扭曲成格拉斯的模样。
至今仍被林森他们取笑为“怪兽”。
楚关和林森都隶属国际刑警组织，编制不再国内，本该在任务完成后归队，但早已活蹦乱跳的楚关以“工伤未愈”为由申请了一年的休假用来照顾行歌孕期，并把所有剩余工作全交给林森去办，让林森老大的抱怨，几乎一天一个国际长途打回来诉苦。
至于李思思和苗大同，这二人已经乐不思蜀，天南海北的四处乱逛，前几天跟李爸李妈碰上头，四个人去瑞士滑雪，顺便还“闹出了一条人命”。啊，不要误会，不是李思思跟苗大同，而是李爸李妈。这二老蜜月渡出第二春，铁树开花，老来添女，一家子高兴地跟什么似的，把回国神马的忘得一干二净……
拆开信封就调出一张照片，行歌看一眼，是李思思和苗大同亲亲近照。行歌失笑，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现在苗大警官已经被李思思污染的没脸没皮没害没臊了。这要是以前，别说是照亲嘴儿照，就算在大庭广众之下拉个小手苗大警官都能脸红心跳地脑溢血。
把照片放一边，行歌细细读信。李思思在信中讲了好多他们旅行路上的趣闻，还邀请行歌圣诞节去巴黎狂欢。
看完信，楚关刚好来叫她吃饭。
“说什么了？”楚关小心翼翼地扶行歌起身，也跟着笑起来“看把你乐的！”
“思思请我们去巴黎过圣诞节。”
“去巴黎？！”楚关看一眼行歌大肚子，果断的下决定“明年吧。”
行歌失笑，“预产期还早呢，应该没事吧！”
“没事也不行！生下来才算万事大吉啊！”楚关没好气的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