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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红矛一抖,如同化为一条血蛇,呲着尖锐的毒牙,朝着仍在癫狂大笑的方渐离抛去。
红矛迅捷如风,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近了方渐离身体半丈。
只是此时的方渐离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应,低下了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死了。”血萝看到这一幕,已经知晓了接下来要发生的血腥一幕,只是越是如此,她越是兴奋,眼中的杀戮**就越是强盛。
可就在这时,红矛已经几乎抵在方渐离胸口的时候,方渐离突然抬头了。
“吼!”他猛然怒吼出声,不似人声。
噗嗤!红矛直接被他用手拦住,锋锐的矛尖直接将手掌贯穿,鲜血滴落。
他浑身的的符画在这时变了颜色,如同火纹,一股让人口干舌燥极其难受的气息散发。
“十息之内,解决掉你。”方渐离一双眼睛盯着血萝,嘶哑的声音并着嘴角汩汩的鲜血,有着一股不可言说的魔性。
“哧,叮!”红矛直接被他拔出,随后钉在地面,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再度往口中塞了两块灵石,方渐离怪笑一声,缓缓朝着血萝走去。
“哼!”血萝冷笑一声,手中掐诀,红矛竟然直接从方渐离背后飘起,随即矛头倒转,朝向方渐离背心。
砰!方渐离一条腿猛然变得无比粗壮,随即诡异扭转,竟然直接将那即将刺到他背心的红矛踹飞。
紧接着不待血萝反应,方渐离仰头怒吼一声:“狂怔!”
轰!恐怖的气血之力!血萝脸色瞬变。
面前的方渐离身体开始不断发生变化,身上的肌肉疯狂荡,整个人如同吹了气一般,开始膨胀起来。
他几乎眨眼间长到近乎一丈,骨骼变得无比宽大,同时紫红色的气血光晕蓬勃如海,气势滔天。
此外,他浑身还长出了赤红色的毛发,毛发之下肉眼可见的,是遍布的细密符画。
这是他第一次完全将魔猿狂怔施展出来,的确气势恐怖。
“这是,什么东西。”血萝看着面前已经大变模样的方渐离,无论她怎么嗜血,怎么狂暴,此时心神也有些被震撼了。
可以变身成这样的灵士,别说见过了,她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但方渐离似乎根本就不准备和血萝多说什么,仅仅只是握拳感受一番肉身中爆炸的力量,他便是将此时猩红的目光盯向了血萝。
此次施展狂怔,他身上的外伤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凝聚血痂,手上的窟窿也飞速愈合。
“来!”方渐离大喝一声,一拳朝着血萝轰过去。
血萝虽说心神震荡,但她的从来无所畏惧,此时怎会避开?
只是冷哼一声,身上四十八道气血之纹浮现,她便同样是一拳轰出,在她的拳头之上,有气血光晕显现。
“轰!”根本就不像是拳拳对轰的声音,两只大小完全不成比例的拳头对在一起。
砰!血萝连声音都没有发出,直接被方渐离一拳钉入了地面。
现在的方渐离的肉身之力已经远远超出了气海开第四成的程度,即便是接近第五成顶峰的血萝,也根本抵挡不住。
但方渐离面色之上并没有放松,反而另一只手再度狠狠向着身后一甩,将一根不知何时再度袭来的红矛震开。
但也正是这个动作,他感到被自己砸入地底的血萝身形一动,已经如同灵蛇一般冲了出来。
“走得了吗?”方渐离诡笑起来。
硕大的拳头一捏,他显得无比暴躁的声音传来:“地缚术!”
第五十四章 惨胜
轰!地面上瞬间涌现出一根根土刺。
这些土刺直直冲向天空,随即在某个高地猛然侧转,朝着一点集合而去。
“什么!”血萝窜出的身形瞬间顿住,震惊地看着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将自己给包围住的土牢。
随即她似乎是想到什么,满脸惊色,脱口而出:“天生神通者!”
这地缚术自然是方渐离自己琢磨出来的,就连名字都是他自己随意想出来的。
“嘿嘿”方渐离怪笑一声,也不打算和血萝墨迹,巨大的拳头探出,朝着土牢砸去。
血萝看着方渐离猩红的双眸,知道此人现在状态有些不对,而且不知为何,这人现在的肉身之力强得离谱。
正面硬碰,她如今绝对不是对手,从刚才的对轰之中,她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
这人现在的肉身之力已经接近了气海开第五成的极限,再进一步就是气海开第六成的程度。
银牙一咬,血萝眼中的居然涌现出狂热的战意,越是这样的敌人,越是能激起她嗜血的性格。
“砰!”方渐离的拳头刹那砸到土牢之上,土牢瞬间崩碎,在方渐离的控制之下,连半点灰尘都没有扬起。
不过拳下却是没有想象中的感触。
方渐离喘了一口气,在最后那一刹那,他只看到了一双闪烁着灼热战意的眼睛。
哧!肩膀后半部分传来剧痛,方渐离头一偏,发现不知何时,血萝已经出现在自己的背后,手中红矛前伸,矛尖尽数没入方渐离肩头。
此外在血萝的一手中,两指相并处,还捏着一张符纸,此刻符纸上的颜色逐渐暗淡,最后化为了飞灰。
这是瞬身符,珍贵无比,关键时刻可以保命,此刻轻易就被血萝用出。
“你找死!”方渐离一震,肌肉收缩,将红矛紧紧禁锢在自己的血肉之中。
血萝面色不变,脚尖一点方渐离的身体,暂且退开。
方渐离此时的神志已经开始近乎模糊,身上的无妖魂完全爆发出贪婪的**,一道道符画如同化为黑色的大口,不断吞食着他体内的气血。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微痉挛着。
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息。
虽然不知晓方渐离到底怎么回事,但血萝却很清晰地感受到方渐离原本磅礴的气血之力正在以一种极缓的速度消退。
这人的力量不能长久维续,血萝观察着,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方渐离却是不管血萝再想什么,向口中抛入两块灵石,随即转身冲着血萝再度冲出。
血萝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虽然很想与方渐离直接对碰,但此刻还不是时候。
身形一闪,她直接从原地窜出,一个翻身冲到方渐离近旁,一手前伸,似乎是想将红矛取下。
“真是找死!”方渐离怒笑一声,一拳挥去。
砰!方渐离痛呼一声,这一拳居然是打到了自身。
这血萝打得好算盘,在方渐离拳头到来之际竟然是再度一脚踢在方渐离身上,借力狂退。
此时方渐离神志模糊,哪儿能经得起这种算计。
他只是不断狂呼着,挥拳追击,可是奈何血萝身法灵巧无比,竟然屡次避开他的攻势,更有几次他又是伤到了自身。
“呼,呼”方渐离大口喘息着,身上的紫红色气血光晕不断波动着,气势已经不如从前。
已经过去了七息。
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再这样下去,待得气血耗散,他必死无疑。
看着远处戏谑着看着自己的血萝,方渐离面色一狠。
深吸一口气,他用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压制住体内的躁动,努力控制着体内的所有气血。
“啊!”随意地将红矛拔出扔在地上,方渐离怒吼一声,一拳向后收缩,滔滔气血疯狂涌入,让得他的拳头在这一刹那直接变成了黑紫色,这一下直接调动了他体内近乎五成的气血!
“死来!”方渐离狂吼一声,再度一拳挥出。
“真是个蠢货。”血萝嗤笑一声,居然不闪不避。
直到在方渐离的拳头离她的身躯仅仅只有两丈之时,她才一跺地面,就欲飞出。
但这一次她却想错了,只是惊呼一声,她便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禁锢在原地。
从地面延伸而出如同黑铁一般的东西,牢牢束缚住她的双腿。
方渐离冷笑一声,牙齿狠狠一咬,血萝背后便轰隆隆出现一堵黑铁一般的墙壁。
但如此这般,方渐离的消耗也不小,体型缩水大半。
唯一不变的,是他的拳势。
血萝面色大变,拳风来临,若是再不躲开,硬吃方渐离这一记,恐怕没有好下场。
想到这里,她也不管其他,手快速伸向储物袋。
眼下只能将最后一张瞬身符用掉了。
“喀拉!”巨大的声响。
血萝脸色难看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储物袋,就在她即将触碰到储物袋的时候,左右居然再度出现两根铁柱,直接让得她的手出现了一丝停顿。
正是这一丝的停顿,已经不够她拿出瞬身符了。
方渐离的身形已经完全回复到正常大小,方才那两根土柱,是他几乎最后的气血。
他的体内现如今只剩下用以维继生命的零丁气血。
呼!拳势带起凌厉的狂风,空气都被摩擦得灼热起来。
“轰隆!”巨响传开。
正在与严峡缠斗的姜青崖心一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血萝出事了?”虽然心中不可置信,但他总是有些不安。
“还有心思出神?!”严峡低喝一声,金光符的金光罩猛然一震,姜青崖猝不及防,直接被震飞。
“你!”姜青崖怒声道,眼中一定,决心一定要快速将面前这些人尽数解决,随即快速去往寻找血萝。
。。。。。。
破旧的木楼之下,一堵漆黑如墨的墙壁,方渐离一拳保持轰出的姿势。
在他拳头之后,是一根已经完全弯折的红矛,红矛之上有五只明显的指印。
红矛之后是血萝。
方渐离和血萝的小腹之间,只有一矛之隔。
方才命悬一刻,血萝只有牺牲这把珍贵的符矛,但即便如此,也不代表她就完全挡下了方渐离的攻势。
“哇!”血萝完全失去了行动之力,吐出一大口鲜血,鲜血甚至沾满了方渐离**的身体。
自从方渐离体型变化之后,他的衣物便已经完全爆碎,此刻恢复自然是身无寸缕。
不过在场的两人现在显然都不会在意这个。
但饶是如此,方渐离的身体之上的符画仍旧没有停止的意思,还是在不断抽取着方渐离最后一点点气血。
浑身已经冰凉无比,再这样下去,他必死无疑。
“吼!”方渐离最后的一丝神智已经在方才的一击之中尽数消失,现在他只有完全遵循本能。
他睁着血红的双眼,只是看了血萝一眼,便是疯狂地扑了上去。
“嗒”一声,早已破损的红矛无力地掉落在遍布杂草的地面。
“哈~”方渐离喉咙中发出怪声,随即毫不犹豫地对着血萝的纤细白嫩的脖颈咬去。
伴随着血萝一声无力的闷哼,温热的鲜血顺着方渐离的口齿进入他的身体,让他打了一个激灵,浑身舒畅,身体逐渐温暖起来。
咕咚,咕咚,他喉咙收缩着,将血萝之中的气血尽数吸收。
这种吸收若是平时他自然做不到,仅仅喝下别人的鲜血便能获得别人的气血,这除非是某些邪修,否则一般人根本想都别想。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无妖魂缠身,方渐离饮下的鲜血只是刹那间便会被无吸收,因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就是无的能力,与他无关。
随着方渐离身上的无妖魂不断蠕动,血萝的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只是此时她浑身都已经被方渐离那一拳震伤,短时间内根本动弹不得。
但无论如何,直接被人饮血的感觉还是让她感到浑身颤抖。
残暴如她,此时也感到了畏惧。
她看着正伏在自己身上不断吞食自己鲜血的男人,第一次从内心底感到了恐惧。
这不是人,这就是一个恐怖的嗜血怪物!
血萝的神志逐渐模糊,随着气血亏损,她已经接近昏迷。
但好歹她也是一个心性坚毅的人,仍旧是强撑着自己不说出任何一句求饶的话语,虽然她知道就算求饶也不会有任何用处。
终于,混沌的感觉伴随着巨大的困意袭来,血萝彻底失去了意识。
只是即便如此,方渐离仍旧没有停止对于血萝气血的汲取。
他身上的无妖魂此时终于是停止蠕动,而方渐离的理智也在逐渐回归。
接下来,即便只有灵石,也不再有任何问题。
方渐离猛地松口,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又是噗通一声,没有支撑的血萝同样倒下,不过方渐离没有时间去管她。
颤颤巍巍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灵士送入满是血腥的口中,方渐离强撑着站起身来。
然而腿脚一软,方渐离便又跌坐在地。
他现在气血太虚了。
休息了好一会儿,其间又是拿出一块灵石放在口中,他这才成功站起身来。
环首四顾,地上有斑斑血迹,碎石土屑杂草,无比狼藉。
而看着身上终于稳定下来正缓缓隐去的无妖魂,回顾之前发生的种种,方渐离苦笑一声。
这一次,可是真正的惨胜。
第五十五章 隐伤
远处似乎还能听到打斗之声,方渐离心中一凛,不敢在此久待。
他还得赶紧回去,严峡等人还在那处。
虽然他现在身体十分虚弱,但到时候吞些回气丹,想来还有一些作战之力。
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衣物换上,方渐离无意间瞥到倒在地上的血萝。
想了想,手在储物袋上一抹,凡铁符剑在手,方渐离走到血萝身旁。
脚尖一挑,一只储物袋落入手中,方渐离只是掂了掂,很快就收了起来。
手中凡铁符剑舞出一朵剑花,方渐离眼神一厉,便是要将这血萝斩杀于此。
乌光一闪,凡铁符剑猛然朝着血萝而去!
然而就在凡铁符剑即将刺到血萝的脖颈之时,方渐离眼中又是闪过一抹异光,凡铁符剑一转,重新收回储物袋中。
随即他低下身,一把抓住血萝的脖颈,看了看荒城中广场的方向,缓缓走去。
他自然没有那么好心肠,这女子暴戾凶残不说,之前更是还要斩杀自己,到现在这个处境,换做平时的方渐离,早就一剑了结这个女子。
可换一个角度想,如果方渐离现在拿这个女子前往广场那处,说不得还能获得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筹码。
放弃这个好筹码不用,暂时一泄心头之恨,方渐离不会这么蠢。
“嘣!”突然,地面剧烈抖动了数下,浓烈的黑烟从远处升起。
“那边出什么事了?”方渐离一眼便看出动静乃是从广场那边传出,当即脚步一顿。
双目一眯,他隐约见到一道金光在黑烟中穿梭而过,直接朝着远方暴射而去。
这金光方渐离并不陌生,无论从模样气势来看,都是金光符。
金光之中似乎还有着三人身影,方渐离心神一凛,直觉告诉他那十有**就是严峡三人。
“看来师兄应当有着自己的底牌。”方渐离思索片刻,想到。
黑烟滚滚,严峡三人逐渐消失在天边,这时候,从广场那边又是传来一道吼声,似乎蕴含着极端的愤怒。
“不好,得赶紧离开此地。”方渐离面色一变,看了看手中拎着的血萝,心一狠,直接将后者扔在地上,转身进入茂密的杂草中,小心前行。
他没有御空,万一被那愤怒的几人逮到,以他现在虚弱的身体,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师兄所往方向是荒城以北,那个方向必定是前往鬼城。”方渐离吞下几颗回气丹,心绪百转。
既然如此,那便到鬼城再与师兄汇合。方渐离想到。
打定了注意,他暂时还不能出荒城,必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将伤势休养一下,不然之后的白草道之上也没有自保之力,小心一点总归没有错。
而且,
方渐离回头,身后的动静已经越来越大了,这时候离开,太过打草惊蛇。
。。。。。。
破烂的木质阁楼之前,血萝横躺在地面。
“咻!咻!咻!”空中飞过十数道的身影。
这十数人正不断搜寻着什么,眼神紧张。
“在这里,大人在这里!”突然有人惊呼一声道,手指指着下方。
“咻!”一道略显狼狈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地面,居然是姜青崖。
只是此时的他已经全然没了之前的那番风度,脸上全是土垢,原本紧密的长发此时乱蓬蓬,真不知遭遇了什么。
他一手捧起血萝,面色紧张。
“血萝!血萝!”他呼唤着。
只是此时的血萝脸色惨白,全无血气,四肢更是冰凉,完全昏迷了过去。
“你们退下!”姜青崖冲着身后落下的众人吼道。
“是!”十几人哪儿敢违命,赶忙朝着远处退去,守着此地。
此地只剩下了血萝和姜青崖。
他四下扫视,看到遍地的狼藉,已经猜想到了当时战斗的惨烈。
摸了一下血萝的脉搏,已经极其微弱。
按照姜青崖的估计,就算血萝恢复之后,修为也会大损,之后的修行将会变得十分艰难。
她的气血亏损太严重了。
一咬牙,姜青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血红色的丹药。
这丹药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上面还有一朵朵黑色的花朵缠绕,看起来十分妖异。
眼中虽有不舍,但姜青崖还是将这丹药送入了血萝的口中。
这丹药端的是神异无比,仅仅是数息的功夫,血萝的脸上便已经重新恢复红润。
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入眼的仍旧是那张熟悉的脸庞。
“又是你救了我。”血萝偏过头,不想直视姜青崖的双目。
他的眼神让她害怕,其中有太多她从不敢奢望的东西。
“你毕竟是我的骨血至亲,我不会让你就这样下去的,你等我,你等我攒够了灵石,就可以向主人换取丹药了,到时你一定能记起我来的,那些血腥的记忆一定不会。。。”
“别说了。”血萝打断了他。
“头疼。”
姜青崖沉默地看着血萝,只是暗自捏紧了拳头。
那一年,他鬓发如墨,衣衫朴素,入了东临宗,数年一回首,却已经物是人非。
血萝看了看姜青崖有些发红的眼眶,抿了抿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