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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致命的发现,所以当青稞察觉时,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白骨喀拉破碎,顺着一股无形的气向着四面八方飘去。
黑发也狂乱,最后在水下缠绕破碎,搅动了整片区域的水流。
方渐离一人孤零零地飘在水面,当青稞再去看时,刚好看到后者一手探入水中,轻轻一摄,一枚毫不起眼的黑色石头在水中漂浮,最终落在方渐离手中。
青稞的剑因此白芒大炽,锋利而残暴的力量犹如暴风席卷在整片海面,呼啸中灰色的云团都被搅出。
“给我。”
两个字,就是这么霸道直接。
不论敌人让他感觉如何。
方渐离手掌按在腹部,在他灵海中,一朵混沌色莲花疯狂旋转,混沌色上最终染上一层黄黑色的光晕,并且这种融合正在以极为迅速的方式进行。
在他看去,天地灵气被化为了五彩斑斓,条理分明。
他能看到更多,往往细致到极限,细致到一缕灵气中会有多少成的杂质,都一清二楚。
是的,他已经真正地接触到逆之一境,达到了极限的极限。
在微凉些潮的手中,另一枚藏在手心的丹药没有意外地送到方渐离口中。
周围的海面开始呼啸,开始翻腾,这绝对不是因为方渐离二人或者其他,而是造化灵丹已经被找到,这里开始产生一种排挤的力量。
青稞眼睁睁看着方渐离将那颗名叫玄关丹的丹药塞入口中,从头到尾没有出手。
这便是自信,来自道州十七子的自信,来自南域年轻剑修第一人的自信!
方渐离从水面上站起,他体内的异变涉及到整个人的血肉,这是实体之上,还有就是涉及到他个人的气运,每一个都在因为他这一步踏入远古禁区,而产生了天大的差别。
所以没有那么快,最起码他还要运转心法。
凝结太古初丹的心法!
忽有一道虚影在方渐离身后飘起,方渐离这时踏出了第一步,气势猛地拔高。
青稞狭长的剑眸微微眯起,在这个人身上,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那是来自剑心的澄清悟明,是最干净最亲切的部分。
居然也是一位剑修,那有意思了。
方渐离无视青稞的视线,继续向前一步踏出。
哗啦!滔天巨浪在两人背后掀起,一个主动,一个被动。
两座拱门出现在两人背后,催促着两人离开,但没有一个人有退后的意思。
第三步,方渐离体内传来喀拉一声。在他灵海中,莲花旋转越来越快,莲叶开始出现承受不住的裂纹。
这不是坏事,而是涅之后的自我救赎。
各种混乱的气息充斥在方渐离身边,以他直决放肆的视线为主,恐怖的力量四处宣泄,衬托出魔神一般的滔天气势。
第四步,第五步,方渐离先后迈出,那枚玄关丹丹皮破裂,丹药精华化作滚滚灵力,化作熊熊天地伟力,在他体内澎湃窜溢,同时也让混沌莲花可以继续涅下去。
这时候,方渐离身后的虚影漂浮不定,终于有阵阵玄音化作鹅毛大雪。
那些白色的飘絮就像是有灵魂的精灵,舞动在方渐离四周,侵染了他的鬓角,堆积在他单薄的身躯。
到这里青稞面色认真,那喷薄欲出而压抑不止的恐怖力量,就像一座蓄势待发的终极火山,其下隐藏的磅礴威能就连他都难以置信。
他分明可以现在就出手,但看着那淡然中坚定踏出第六步的男人,青稞紧了紧手中的三尺白锋。
他的剑在呜咽,他的剑在悲悯,他的剑在执着地跳动。
那是他寂灭了数千个日夜的年轻心脏。
有一个声音在他体内嘶吼,让他要与这个男人堂堂正正地一剑决出胜负。
其实只有他知道,当走到这一步,他已经不得不要迎接这一刻。
无论客观还是主观,他都必须要等这个人最后一步迈出。
……
在外界,无数人还在议论每一个拱门中的情况。
最受热议的自然是第二、三道拱门,因为其中都有两位道州十七子进入。
但任谁都没想到,忽然有一道霞光闪起,刺目的光芒伴随着阵阵玄济庙的佛音降临,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等到凝神望去,赫然第三道拱门便是光芒的中心,这是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景象。
提供这一枚丹药的宗派到场者嘴唇哆嗦着,不可置信地看着第三道拱门。
是谁?周钿花?还是青稞?
几乎每个人心中都闪现出这两个名字。
布满雾气的拱门忽然如帘幕掀开,几道身影先后走出。
道州十七子周钿花、云曲宗詹根龙……
就是没有青稞!
果然……
但只有一个地方相当沉寂。
在半空的石椅上,又一山神识微动,感觉到一种即便在数千年前都能让自己为之侧目的气息。
像是雏龙潜渊,像是伏虎将醒,像破土,像惊蛰,像之后该有的所有惊讶。
轰!恐怖的气旋陡然从拱门中降临,海浪呼啸而出,瞬间将拱门冲散崩塌。
在那片狂浪之中,踏在浪头最尖端的两人自然备受瞩目。
当是时,方渐离第七步踏出,一道如同山岳般不可侵犯的的气势降临,使得无数人心中凛然。
同时有清晰的破裂声音出现,方渐离体内的莲花此刻彻底粉碎。
但同时,他身后的虚影陡然凝固,太古初丹的心法,那些无上繁奥的文字在心中淌过。
这些文字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如同一只巨大而无形的手掌,将方渐离体内的混沌尽数捏住,随即糅合、变化。
在他灵海的位置,终于出现了一颗只有指节大小的小丹丸,通体无色,宛如琉璃。
在这丹丸形成的时刻,一股让在场无数人面色霎变的灵压碾下去,像是一记重锤突然狠狠地砸在每个人心头。
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沉重。
人群中的乔**俏脸惊惧地看着那个身影,这是何等可怖的威压,仿佛一个指头就能将她碾成最纯粹的粉末。
这已经不止是力量上的察觉,而更多是演化成一种像是看到异类、看到末日的心理。
至于在青稞那里,这样的感觉尤为强烈,甚至演变成一股让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
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掌,他背脊发寒,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第一次在他这个道州十七子身上出现。
但真的恐惧吗?
青稞不知道,他只看见自己下一刻举起了手中三尺白锋。
结丹威压一样强势,但并不如方渐离那样恐怖到让人心悸。
“残暴剑心!!!”
几乎是吼出来,他浑身骨骼噼里啪啦作响,异力降临,使得他的身形骤然膨胀,整个人达到了近乎一丈的高度。
他手中的剑也在兴奋,这是一场早已渴望至极的战斗。
现在,造化灵丹对于青稞已经无所谓,他但求在领教方渐离力量之后能够将其战胜。
只有这样一种让他畏惧的力量,击败后才会让他真正蜕变。
方渐离没有让他失望,平静地取出破佞剑。
在他体内,剑意种子重新浮现,继而“铮!铮!铮!”三道响声崩开,在剑意种子上陡然再度多出三道剑纹。
“泯灭……”
方渐离一甩破佞剑,潇洒随意。
但紧接着,天色昏暗了。
不对,是在剑意笼罩范围内的人,才有这样的突兀发现。
然后是一种莫来由的孤独,像是六念皆焚,一切化为虚无。
萧条的灭亡感,让每一个人汗毛倒竖,瞳孔紧缩地看着那宛如黑夜君王的方渐离。
第五百四十章 璀璨的光
天空大浪狂涌奔袭而下,波光在日光下若可烁金。
耳边的哗啦声回响成一片,层层水幕像是一道道密不透风的墙,将空中的一切遮挡住。
只听到两声尖亮透彻的剑鸣,像是荡涤百遍的溪边顽石,在岸打浮沉之时仍旧发出的铿锵之音。
那些眼光超越凡俗的大能自然看得一清二楚,空中的两人仅仅只是对视了一眼,下一刻便一剑飞出。
这剑鸣便是他们自身的响应,是剑意的低嚎。
像是天幕被撕开一角,横在半空的翠蓝水波被人猛地从中切开,余波荡在地下的备战灵地,回应的是连绵的哧啦之声。
漆黑而笔直的深洞出现在中央,光滑笔直的边缘让人以为从来如此。
在半空中,一剑上挑起山河,力压诸祟气盖世,威芒让人心头颤抖。
三尺白锋狂暴如龙,凶狠的气势似乎要切割开所有横阻宵小。
两道异象在被看到时,争斗已经结束,缤纷如梦,化作细微的光亮碎末。
轰!
这时水幕终于落下,如同陡然降下一片暴雨。
谁赢了?
所有人的眼睛在两个方向来回,更多地停在青稞身上,像是在渴望某种结果。
方渐离一言不发,在他身上的那种恐怖剑意已经消失不见,
但随即,这些人脸色有些泛白,眼底从一些渴盼里逐渐流出一种名为惊吓的东西。
在无数趋向绝望的视线内,青稞双手颤抖着,一双眼死死盯着方渐离,最终抵不过双眼疲累,从空中无力摔落。
三尺白锋寸寸断裂,青稞仰躺在地,冰冷的感觉遍布四肢百骸。
只有他知道,对方出了几成力,而知道之后的结果就是他已经无法再抑制内心的恐惧。
这是一场碾压,从剑意到修为,似乎那人原先一直抱茧而存,直到先前七步踏出,终于破茧成蝶。
道州十七子原来并非天资最强,世间还有这等人物……
方渐离深吸一口气,无声地落在地面,每一步踏出都引得无数人退后。
他走出了备战灵地,走进了街道,人群裂开,无人敢挡。
在他手中,狠狠攥着的,是那枚宛如石头的丹药。
他赢了,他终究还是赢了,这么漂亮,这么干净利落。
现在,谁敢不服?谁敢说他方渐离不如道州十七子?
方渐离的目光平静,虽然毫无攻势,但在每一个脸庞上扫过时,都会引得那人心脏一紧。
道州十七子,南域年轻剑修第一人,青稞。
一剑落败!
输的是这么彻底,输的是这么界限分明又让人沮丧无力!
方渐离……
每一个人心中都回荡起这个名字,这个藏在心底深处或许已经忘记的名字。
原来,这个名字没有消失,他又以一种更加璀璨更加夺目的姿态强势出现,让恐惧藤蔓般爬满每一个人的心头!
最终交织成笼,刀凿斧刻的三个字烙印在上,笼罩下一层细密的阴影。
随后是风一般的扩散,这个名字终将在这里流传出去,让往昔的日月黯淡无光。
半空中的大能面色严肃,一些人眼中闪烁着暴乱的光,他们往往能看到更多。
就在他们眼中,那行走在人群中,人人畏之如虎狼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轮正逐渐升起,渐要取代曦辉的霸道新阳!
又一山长身而起,声音回荡在整片地域。
“方渐离,又某人之后。”
简单的一句话,仿佛惊天骇浪,掀翻了所有人的心堤。
而当其他大能看到出现在方渐离身前的又一山,就像枯冰遇到不灭熔火,眼中的暴乱只能不甘地熄灭,无奈并且可笑。
“如愿以偿?”又一山直视方渐离的双眼。
“如愿以偿。”方渐离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在兴奋地颤抖,他的心已经飞走了,去往了南荒深处。
那个日夜翘首以盼的女子,四年七个月过去了,你还好吗?
我要回来了,就在今日,我为你找到了希望。你害怕的黑暗我来驱逐,那些孤独不散的,就此被驱逐。
那些困扰你日夜悱恻却又缱绻温情的情感,我们终于可以一同承担!
为了这些,他做了什么,击败了谁,受过多少疼痛,这根本不重要。
或者说,不放在心上。
“好!”
又一山衣袍狂舞,凌冽通天的意志转而横扫四方。
“道州十七子,方渐离。”
话音落下,整个古法坛山都安静,却没有一个人出声反对。
而再去看时,两道身影已经消失当场。
“道君……”明核童子出声。
青囊道君伸手摆了摆,他想起了师尊唯一稍有透露的嘱托:这个又一山,惹不起。
他的态度更是将最后一点余烬踩灭,一个个咳嗽一声,目不斜视,仿佛从没看过先前的一切。
而放眼古法坛山,风波远远不曾平静,甚至当方渐离与又一山消失后,轰隆一声炸开。
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青稞,就是剩下目光的中心。
只有周钿花若有所思地望着天际,他想到了江冲还有自己。
许久之后,当江冲从第一道拱门迈出,脸上不免还是有些遗憾。
不愧藏有天冉夺运丹,其内世界以假乱真,除非他境界再高一成,否则根本看不出名堂。
还来不及慨叹,江冲忽然注意到下方的动静……
第二道拱门最终崩裂,天地之力奔啸而出,面色阴晦的常青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女子。
在金儿的手掌中,一枚青紫色的眼睛眨动,昭示了谁才是这其中的胜者。
“金儿,我们没完!”常青撂下狠话,金儿已然结丹,原先就超过自身的底蕴彻底爆发,在那场惊心动魄的争斗中,他最终不甘地落败。
金儿柔和一笑,看向周围人们。
一眼入玄丹居然被人夺丹成功,这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吧?数十年来无人能做到的事情,被她做到了,任谁心中都有一种一抹淡淡的傲然。
这是就连道州十七子也避不开的虚荣心。
然而
没有……竟然没有?
虽然有惊讶的视线,但那些人的目光仍旧落在地面上躺着的那个人。
那是青稞?还有……第三道拱门呢?
金儿先是发愣,随即心中狂震。
是谁?是谁能挫败青稞?那个人不可能还毫无损伤地站在这里,莫非已经被人送走养伤了?
金儿飞下来,几个结丹长辈只是向她点头,垂头丧气的模样金儿从未见过。
“发生了什么?”常青问向了一位未参加夺丹的同门弟子。
当那三个字艰涩而真实地蹦出嘴唇,常青脑内轰隆一声,也看向了倒地不起的青稞。
一股羞恼中带着嫉妒、不解以及骇然的情绪像是一场风暴,表现在他面上,混沌开来一个很滑稽很不堪的表情。
嗯,那样子实在丑陋。
第五百四十一章 踽踽独行
埋角道州,与青囊道州毗邻,当又一山带着方渐离来到一座修城,还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这一次你离开,刚好也避去接下来的风波。”又一山缓步走着,说道。
方渐离三字这一次必然响彻南域,年轻一辈第一人青稞一剑溃败,注定了接下来方渐离会有无数麻烦找上门来。
还有诸多疑神疑鬼的猜测,也将带来不少难以想象的麻烦。
虽然有又一山护着,但那灰土下到底有多少不死的余烬,这谁又能知道?
所以在又一山看来,方渐离的离开可以说恰是时候。
方渐离听出了弦外之音,想了想后试探道:“是否接下来要出大变故?不是我,而是整个南域。”
又一山顿步,双眼瞥了一下,随即继续走着。
“小友感觉倒是敏锐。”
果然如此。
方渐离没有选择继续去问,那种层面的事情在没有发生之前,或许并非他可以插手的。
天边云霞凄凄,在两人脸上映照出一片血红。
南域也要变天了,当他再回来时,是否已经改天换地?
这些他不知道,但既然又一山提到,那他自然也明白后者在言语之内,隐藏了一番喁喁的渴盼。
所以他在慎重而认真地思索后,这才提到:“如果需要晚辈做什么,前辈无用顾虑。”
又一山神情舒展,原本稍稍紧绷的眉头化开,却只是拍了拍方渐离的肩膀,留下一句话。
“早点回来。”
……
当然不可能立即就离开,又一山手背上的杵魔还未完全镇压,方渐离还需要先将这一步做成。
镇压杵魔到现在已经接近尾声,这是最后一次镇压,因而足足花费了十七日。
当最后的这一步也完成,又一山便带着方渐离横跨各大道州,最终抵达了通山道州。
这里有一道古老而腐朽的大阵,这也是为数不多的可以通向南荒的传送阵。
也只有此等来历神秘的古老阵法,这才能够贯穿百万里的禁断,抵达另一片世界。
到这里,又一山这才从袖中挥出一道乌光。
凛冽的寒光亮起,迎风暴涨,化为一只一人踏足的梭舟。
梭舟古老,其上古辉仆仆,且明显是有主之物,即便在又一山灵力的笼罩之下,仍旧不住窜动。
“此为千山迁跃梭,助你早日抵达南域深处。”
又一山伸手一捏,梭舟上那种躁动立刻被镇压,极深处的某种归属气息更是被蛮横地逼出。
方渐离颇感震动地看着半空中的梭舟,这梭舟气息深沉,寒芒幽深,这明显是一件真宝,而且品阶相当高。
想到又一山早去早回的交代,方渐离没有矫情,一滴精血逼出,落在梭舟之上。
精血融入后,有关梭舟的种种使用方法也进入方渐离的心神,只待花费时间稍加祭炼。
明晰此等法宝强悍之能后,方渐离更是心惊,这梭舟说是加速法宝,但同样也是索命无形的巨大杀器。
就凭他现在的力量,也不能完全将之调动。
按照品类分,这足可分到二品真宝,甚至有些元婴都在使用这种品级的真宝!
此宝贵重,方渐离虽然心中羡慕神往,但却并不会真的据为己有,暗想回来以后再还给又一山。
又一山发现方渐离神色有异,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却并未说破。
相比较纠缠这个,他宁愿将这些杂细留到以后。
“走吧。”
传送阵闪烁,又一山最后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