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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可是——”
“说吧!”
“不许你缺胳膊少腿,也不许你伤痕累累惨不忍睹,总之,你得完好无损地回到我身边来!”
“你懂得战斗的精髓吗?”
“你答应吗?”
“好!我答应你!我会活着回到你身边!你就别在字眼上挑剔了!”
其实她并不担心他会有生命危险,德卡是那种意气用事瞻前不顾后的人么?但想到她不能始终守在他身边,心还是要悬起来的。他毕竟是在战场上啊!
她坐起来,解下那把赫梯来的铁剑,“这个给你!”她说,“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这把刀非常非常好用,我希望你用它防身之余也能多想想我!”
法老早就注意到了她的这把剑,也注意到了剑柄上赫梯王家的铁血标记,他抽出剑,铁刃锋利地闪光,这是一把大有来头的剑!
他等了好一会,等着可纶向他解释剑的来龙去脉,但可纶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等着他道谢。
既然她不想说,他也不会多问。
“很贵重的好剑!”他微笑道,然后将剑系回她腰间,“你还要保护我们的孩子!我想你比我更需要它!等我们再相逢的那天,你再送给我也不迟!”
可纶现在很听法老的话,因而没有坚持。
她与曼图赫特普由一队埃及士兵护送,在正午时分上路。亏得纪斯卡多细心周到,知道马匹对她母子而言太过颠簸,特意找了这一带商队常用的骆驼给她当座骑。
曼图赫特普纵马前行,等出了法老的视界,他轻抖缰绳,踏着沙尘骑上一处高地,并冲可纶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可纶不明所以,抱着孩子走过去。少年跳下马,指着前方让她看。
正下方是毕布勒城的鸟瞰全景,看得见靠近他们这头的河流入水道口正围了埃及兵,在堵死水道,城墙上有毕布勒守兵不断地抛石块放冷箭,仍挡不住水路渐阻,城外围有更多的埃及士兵,果树和庄稼已全部砍光烧尽,留了焦黑的土地和荒芜的园子,预示着毕布勒坐吃山空的命运。法老精锐战车兵的军营已将这座城包围了。
她似乎能眺见汨公主,穿了红裙,散了卷发,饥肠辘辘。
真实战争的残酷,德卡的残酷,正是她避之不迭的。
“汨公主撑不了多久的,您说是吧?”
可纶不语,她盯着少年,想知道他意欲何为。
“我赌她超不过七个月,说实话,城里的粮草能不能撑过四个月都很有问题了。”他继续说,“到时候先饿死的当然不会是汨公主,但饿死人总不是积德的事,你说是吧?”
“她曾善待我,不管动机如何,我欠她人情。但这是德卡的事,我无法帮她。”
“噢,您当然可以帮她!”少年低声道,意外地严肃,“赶在有人饿死以前让汨公主死心投降,不就行了?”
“你是说劝降?”
“不!您根本不用出面,只需暗地里断她后援,令她绝望就行了!”
“我?还抱着孩子?”
“请您听我说,”少年耐心地说,“我曾在第一时间派纳科特去埃及告诉法老您怀孕的消息,这孩子虽笨但绝不可能迷路,据我查知(他肯定是给侍卫官灌过迷汤了……),法老从未收到埃及方面关于此事的只言片语,否则您何至于要如此狼狈地出逃?可见,在埃及本土,有人不希望您带着孩子回去。我认为,没有法老在的埃及,对您而言,不是安全的所在!难道您就愿意带着更容易被伤害的孩子去与人勾心斗角?”
“所以呢?”
“我们必须帮助法老,尽快解决掉毕布勒的牵绊,让他早日返回埃及,惟其如此,您才能在埃及得到真正的保护!”
“汨公主的后援是谁?”
“她真正倚赖的力量,是连法老都未能猜到的人!我们得先找到他,然后他就会放弃对毕布勒的援助,返回美索不达米亚!”
可纶真是越听越糊涂。
“你凭什么断定那个人会在见到我们之后放弃对汨公主的支援?”
“因为您,只要看见您,他就会放弃!”
“Why?”
“啊?”
“对不起,我是问,何以见得?”
“这个解释起来真是故事一箩筐,总之您要相信我,要是运气好的话——当然,这又牵涉到周密的安排,倘若顺利,或许您还能送一份大礼给法老,让他感谢您一生一世!”
“你说的大礼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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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忘记了么?法老那一意孤行的姐姐还在巴比伦等着沦为阶下囚呢!您就不想以您的力量将她救出火坑?法老现在分身乏术,无暇他顾,您若将他的姐姐安然无恙地带到他面前,法老的惊喜与感激是可想而知的!”
“曼图赫特普,你能不能站在我的立场想想你刚才说的话?你认为一个脑筋正常的人会认同你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吗?”
“可纶姐!这是我这辈子最正经最慎重最认真最最严肃的话!听起来万无一失的计划做起来有可能千疮百孔,而听起来不着边际的话也有可能立竿见影,人总会随机应变的,你只要相信我就好!因为解释起来太麻烦,等每一步实现的时候,我再详细告诉您!现在你只需要做个决定,相信我跟我做还是不相信我从此抛弃我?”
“你需要告诉我,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我只想让汨公主早点放弃,我好早日拿回那些被您遗弃的宝贝!再说,我也不想和她翻脸,如果我帮助她早日醒悟,她应该不会见到我就有想掐死我的冲动!”
“仅此而已?”
“可纶姐!”少年发急地跺脚嚷道,“我还能怎么样?少饿死点人不好吗?救回埃及公主不好吗?防止您和您的孩子被某些心怀不轨的埃及人伤害不好吗?”
“听起来是没什么不好!但我找不到你能做成的把握!”
“因为有很多事情您不知道,而这些您不知道的事就是我最大的成功把握!”他使出诱惑的口吻好声劝道,“难道您真想孤单单地带着孩子回到吉凶莫测的埃及?您就不想与法老一起风风光光地返回?带着法老可能有的最大的感激与感动,带着您的孩子名正言顺地入主埃及王妃的宝座?真不想吗?”
“我承认我想,因为我也有虚荣心!但我不明白你究竟要我做什么?抱了孩子站在那里就能万事如意?”
“基本上——可以这么说,到时我会看着办的!”少年马上应允道,“请您相信我!一路陪您走到今天,我违反过与您的约定吗?我做过让您危险的事吗?我背叛过您的信任吗?”
他的反问句象连珠炮一样砸过来,打的可纶晕头转向。恋爱中的女人是白痴,想到德卡最大的感激与感动,她简直要恳求自己跟着曼图赫特普亦步亦趋了。
“那你希望我接下来怎么做?”
“那个人离开毕布勒不过两天,他应该是去调动大绿海边的驻军,我想我能赶上他!”他可是在大绿海边混大的,“请您继续前行,按原来的计划向埃及的方向从定好的道路前行,请尽量走得慢些,到埃及边境驿站请等等我,我会想法子赶上您的。”少年流利地说,听起来他早已计划好了,“另外,我要向您借您的铁剑!——别担心,您有这么多法老亲随保护,多半不会有危险的——”
“我不是担心自己危险,曼图赫特普,我不是傻瓜,请你告诉我,这把铁剑到底和这一整件事有什么关系?”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您!等我把那个人带来了,您就会明白了!”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给我这把剑的商人,对吧?”
“对!”
“他是谁?”
曼图赫特普皱着眉头想了想,如果现在都告诉可纶,那事情就没那么好玩了,再说,事情还没做成功呢,何必给可纶姐心头添堵?对他又没什么好处,也不见得维加王子的无望前景能因此柳暗花明。
“所以请您一定要在驿站等我!到时我再告诉您!”他这么回答。
事实上他根本不想告诉她,她得自己去发现——有多少人为她付出了多少,她能偿清吗?偿得清吗?
发现别人为自己奉献的美德,也许可纶姐以后也会更多地想到为别人奉献,这才是埃及王妃应有的品格。
第 32 章
海风从地平线上卷起,一路翻云覆浪,浓重的盐味混合在风中,滑过船舷,鼓满皮制风帆,猎猎作响。蔚蓝是天空才有的美丽色彩,这凝结在空气中蔚蓝色,迷住了翱翔的燕鸥,它们不断用翅膀画出银白的飞行弧线,莫非它们生来便是为了追逐这透明虚妄之美?
曼图赫特普伫立于海滩边,推罗城在他身后静谧无声,恐慌特有的逼人气味从那片看似旖旎多姿的风景画里漫溢出来,他闻得见。
整个腓尼基都为东边的战况所震动——
初夏,法老的远征军兵分三路,一支沿大绿海北上,越过毕布勒城,征服北部城邦乌拉达和阿尔达塔,将图尼普布置在海岸的驻军全部变为囚犯,在回返时收割了当地所有谷物,由海路运回埃及本土,并在黎巴嫩驻扎了军队,迫使所有城邦交纳租税,将大绿海东岸各个港口变为法老的军需库;另一支以马车装载军舰,翻山越岭抵达奥仑特河谷,沿河谷北上,直击汨公主的有力盟友卡捷什及图尼普,两城惊恐于法老的行军速度,未做任何抵抗便即倒戈相向;第三支,亦是法老亲自带领的精锐,将此次叛乱的祸首毕布勒城困得奄奄一息。
汨公主空有纵马之才,抗强权之胆气,追逐自由之念想,可她的实力本不能与法老相衡,被埃及精锐神速间困得委顿不堪,连三餐都将难以为继,何来抵抗的底气?不过白白沦为法老杀一儆百的笑柄罢了。
这大绿海沿岸众城,与底比斯隔去万水千山,天高地远,尼罗河水淹不过港湾,谁不曾暗藏蠢蠢欲动的野心?精明者如推罗西顿,一面继续恭顺朝贡,一面观望战况风向,只愿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莽撞者则如卡捷什与图尼普,明目张胆地挑战法老权威,表面上委身赫梯王家,暗地里算计着挑动两强相争——两强相争,必两败俱伤,大伤元气的赫梯与埃及哪来的力气涉手大绿海沿岸?而最天真的当属毕布勒,它是埃及输入雪松木材的必由之地,法老就是再无能,也不可能放过毕布勒城。这一次法老的远征,将大绿海边面服心不服的危险风气涤荡一清,更从远距离给了赫梯王家一记耳光,让觊觎巴比伦已久的穆尔西利斯王子守着巴比伦城数月之久却始终不敢动手。
所以,今年如何表现对法老的忠心,是值得各城邦主倾心盘算的。
去年的朝贡使团尚驻留底比斯,推罗王已开始为今年的贡品费心劳神,他的女儿阿尔启迪凯在埃及乐不思蜀,他本人也很愿意让女儿在尼罗河边长大成人。阿尔启迪凯双目失明,入主法老后宫无疑是荒谬之想,但她独有的乖巧想必能在埃及后宫为推罗分得埃及财富的一杯羹。
那么他呢?西顿王子,为法老和法老的私事来回奔波,他图得仅仅是好玩而已么?
他想跟着法老展翅翱翔,但他的附庸国王子身份使他永远不可能成为法老的亲随。尽管他确实已得到了法老难得的信任,但这也仅限于可纶姐而已。
他离开可纶已二月有余,估计可纶这会早在埃及驿站里等得不耐烦了。维加王子的行踪不是那么好打听的,直到听闻埃及军队驻扎黎巴嫩的消息,他才想到王子可能就在那一带。赫梯王家是法老不能不忌惮的力量,法老不可能空出刚占领的土地,让赫梯人的舰队长驱直入。他本想转道黎巴嫩,但在埃及驻军的眼皮底下与赫梯王家交易决非明智之举,后患无穷。他只得先绕回西顿,派出亲信星夜兼程自海路赶往黎巴嫩,直接在大绿海上以铁刃剑引维加王子前来推罗,由此经埃及边境折向巴比伦。
他站在这里,就是等着与维加王子碰面,随后一同上路。
王子来了,慢悠悠地踱步而行,好自在。
曼图赫特普不能忘记王子曾经的言行作为,当他与维加相对而笑时,笑容里难免混杂了淡淡的嘲弄。
为了一个连他姓甚名谁都不关心的女子,赫梯王家了不得的六王子,成了他曼图赫特普手里的棋子,想到这个,数十日来奔波筹谋的辛苦,皆是安慰。
“曼图赫特普,”维加开门见山,“你想要什么?”
“无功不受禄,你希望我给您什么呢?”
“你能将她带出毕布勒,将我从无聊的对峙中解救出来,够资格在我这领赏了!”
哼!领赏?!我只想要乐趣,将您耍得找不着北的乐趣,看您单相思成灰的乐趣!
“我不是汨公主,”曼图赫特普微笑道,“但我也很乐意有这个机会亲近赫梯王家!”
“期望赫梯王家助你登上西顿的王位,踢走你那个有勇无谋的哥哥?”
“如果您是这么想的,那不妨就这么想吧!”
“在孟菲斯城第一次遇见她,我就很疑惑。曼图赫特普,你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兄长从遥远的达罗斯山蛮族掳来的女人!”
“但你却把她伺候得像个女王!”
“我高兴!随您爱信不信,我又不图您什么!”
“别这么傲!小王子,你说话做事的腔调都带了尼罗河的味道,你到底是投靠了哪位埃及贵人?带了他的稀罕女人出来游山玩水,挑拨是非?”
“您又不是没去过埃及,埃及有那么稀罕的女人吗?您倒是找一个给我瞧瞧啊!”
“曼图赫特普,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要是您决定不相信我,那就再回去襄助汨公主吧!我不会拦着您!”
向人讨要真相就像逼人认罪一样,即使动刑也未必能解决问题。对于他想知道的,少年守口如瓶。
“不管她现在身在何处,请你带她去巴比伦城见我,之后,你就能得到赫梯王家的倾囊襄助!”
“这么说,您并不急着见她?”
“我希望再见到她时,能完美地兑现我的诺言!”维加回答,“在巴比伦沦陷以前,我不会见她的!”
赫梯王家的人,都疯得厉害。
“随便您啦!当我带着她去巴比伦找您时,务必请您留下巴比伦王妃的性命!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这么说,你所谋的是巴比伦王妃。以她的性命无虞交换法老的感激?”
“扯不到那么遥远,都说巴比伦王妃的美貌举世无双,说实话,自在埃及见过后,我至今仍念念不忘。反正巴比伦王肯定是活不成了,一样要当寡妇,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当寡妇呢?维加王子,我送给您举世无双的翡翠绿眼瞳,您好歹也该用另一样举世无双和我交换吧?”
少年避重就轻的回答让维加王子明白了他的欲盖弥彰,但王子并不在乎少年投靠谁,他关心的只有那双翡翠绿双瞳。
王子将他的铁剑又一次交到少年手里,“我希望没有下一次了!”他说,“让她用这剑好好保护自己吧!别总想着怎么利用我!”
他甘心被她调动和利用,是因为有朝一日他会悉数讨回。
他要一个完美的结局,尽管有了孩子的她已不复完美,但这一点不完美并不能影响他,他在乎的是她。
哥哥还在等他,哥哥以为她的孩子流着赫梯王家的血,当他再见到她时,是不是首先想着该怎么解决掉她的孩子?
这是个问题。他现在还不敢去想的问题。
巴比伦城之役,他会全力以赴,当他活着见到她时,再做决定。
……
“殿下!”侍女为汨公主擎灯,轻声说道,“王的病况,今天并未好转!”
汨公主接过她手上的灯盏,道:“我自己进去看看!”
轻轻推开门,浊气扑面而来。汨公主微一皱眉,闪身进屋,转身合上了门。她走到父亲的床前,毕布勒王气息奄奄,呼吸声几不可闻。
“父王!”汨公主唤了一声,俯身瞧了瞧父亲,灯光下老人的脸平静安详,与生俱来的心计深沉残留在他的眉间唇角,随同他的生命力一点一滴消失。
汨公主不忍再看,将灯盏放入灯架,照亮房间一角。她在床边坐下,握住父亲枯枝一般的手,“父王!”她低低说道,“您在听阿汨说话吗?阿汨心里不痛快,想找个人说说话。阿汨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卡捷什和图尼普同时投降了法老,那个古怪的女人又带了孩子逃走了,这样一来,赫梯王家的支持也就成了泡影!城中粮草消耗惊人,大大超出我事前的预料。这样下去,我很难……父王,您在听么?”
床上的毕布勒王动了一下,有了反应。“是……阿汨么?”他含含糊糊地问了一声。
“是我,父王!”
“扶我坐起来!”毕布勒王对女儿说道。
汨公主小心翼翼扶起她的父亲,让他倚在枕上。毕布勒王吁口气,“刚才你在说些什么?”他问。
汨公主一愣,哑然失笑。“没有什么。”她回答。
停了一会儿,毕布勒王注视着女儿,问:“失陷了吗?”
“还没有,我们还在坚持。”
“哦,那就好。”毕布勒王并不见得有多么欣慰,“你累了吧?阿汨,让你一个人来守住毕布勒,难为你了。”
“我没有什么,睡一夜就好了。”汨公主握住父亲双手,恳切道,“父王,您可要快些好起来啊,阿汨离不开您!”
毕布勒王伸手轻抚摸女儿的脸,又说了一遍:“这真难为你了,阿汨。”
听父亲这样说,汨公主没有支声,泪水充盈了眼眶。
“阿汨……你想去埃及吧?”毕布勒王问。
“不,我不想去埃及!”
“你怎会不想?”毕布勒王微笑地,有气无力地反驳她,“你想去见识一下百门之都底比斯,想和法老斗智,想向那个侍卫官学着驯鹰……”他喘口气,又道,“阿汨,埃及有很多东西吸引你。其实,你并不痛恨埃及人。父王很早就知道……”
“父王……”汨公主无从反驳,只好劝道,“您歇会再讲。”
“阿汨……我们还是……放弃吧!”毕布勒王费了好大劲才说出这个词,缓缓往下说道,“你这样聪明,早该明白,我们已经败了!”
“是阿汨没用!”汨公主叹息一声,道,“我没想到——埃及人行动这样快,一夜之间,占尽先机。”
“法老并不是真的要对付毕布勒,阿汨。倘若我们是他的目标,依他的脾气,几个月前就要把城镇血洗一空了……阿汨,毕布勒在法老的行军战略中,不是他要攻克的后方,而是埃及军队备战的后方。他真正要震慑的敌人,还在前面!”
“可是父王,我们还有结盟者的援兵,只要我们再坚持一阵,他们就会赶来帮助我们的……”汨公主期期艾艾道,她自己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