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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人世间 第五章 堕落妖
“13，为什么人类所谓的好奇心这么重？总是打听一些和自己不相关的事情？还有人类有句话叫‘好奇心会杀死猫的’，猫是一种人类称呼为动物的东西，这我知道，可为什么不是杀死人呢？”抗着不露白的财，路上应付过十来个问话的同学后，计罗有些不耐烦地反手把301室的木门“砰”地关上，奇怪地问他的同伴。
“无法进行模式传输后，我破译了小部分原型的记忆，里面有句话叫‘猫有九条命’，而人类只有一次生命，我想这意思就是人类的好奇心连猫也可以杀死，杀死人类更是不在话下。计罗，先把钱拿出来点清楚，抢银行十分成功，希望这次我们的赚钱计划能让原型维持比较长的地球时间。我们还需要拟定一个强化这个身体的计划，其中包括购买校外住宅，安排摄取人类饮食，寻找可以强化细胞能力的地球病毒，对原型进行强化武术训练，寻找武功秘籍，仙丹，不大幅度强化原型强度，是无法跳落那些原型记忆里的悬崖和潜到水底洞穴的。你今天已经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如果再不进行补充，原型就将坏死，而我们也可能被消泯。”
计罗爬到自己的上铺，将风衣拉开，解开编织袋的绳口，把里面的钞票一股脑儿倒在床上，仔细地点了半小时，“一共是一百六十八万五千八百一十六块八角，原型以前每月维持生命仅使用三百五十块左右，看来钱是足够实施下一步计划了。”边和同伴交流他边将钱装回编织袋里，然后跳到地上，拖出下铺床底放着的一个大型旅行袋，把用风衣重新裹好的编织袋塞进去，拉好上面的拉链后再一脚踢回原处，“再使用原型的电脑吧，上面一定可以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
“计罗，你感到原型的手臂抽筋了吗？我没有从你的感应里发现这个现象。”
“什么？”计罗正拉开椅子坐到电脑前，听见伙伴的声音楞了一下，“原型体除了心绪有点不宁，血液流动加速外，并没有其他情况发生，你说的抽筋也没有。我的感觉不你不是可以完全感应到么？”
“原型的记忆里有一句话，叫‘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前面的意思很简单，后面这个不是说一数钱手就会抽筋么？现在我对你的原生体感觉已经不能完全感应到了，我无法判断是由于附着原型的缘故还是能量减少的缘故。”
“没有感应到抽筋这种现象，可能是原型抽筋的功能已经损坏。附着原型后出现的一些变化我的原生体也无法正确做出判断，这个大概是人类本身的问题，处理完手上的事我们有必要好详细研究一下人类所谓的情感。13，我们还是先开始找校外的房子。”计罗在搜索栏里敲上“H市住宅”，“我们需要的，是离学院比较近的，这个吧？”计罗调出H市详细地图，比对了下，“距离学院只有2公里不到，单独户型，复式结构，建筑面积202平方米，现成装修、现成家具，现房，价格是六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块整。”
“verygood！”13又模拟了个拍手的动作，“原型认为6是个吉利数字，会带来幸运，理解过来就是说有6就会做什么都顺利，你先把住宅的资料全部扫描进原型的脑部吧，现在是地球时下午4点12分，原型的室友随时会回来，我们必须快点，下面是摄取的人类食物需要和补充原型缺少的地球元素。”
计罗应声打开一个新搜索条，开始查找如何能使人类男性所需要的营养和快速强壮的方法，不一会，他就示意13，“这个网站上说，要使男性强壮，首先要满足人类身体每个地球日所需的一切营养，要从壮骨，充肌，壮阳，养气各个方面来调节人类的肌体处于最良好状态。但我不明白，直接摄取需要的元素不是更快吗？”
“原型和你的原生体不同，无法直接对物质进行融合，从地球时昨天到现在原型的能量都是靠摄入的食物转化而成的。附着后，原型的吸收和转化能力大大增强，但是还远远无法达到你的原生体的标准。而最麻烦的是，原型需要休息，也就是人类所说的睡觉，吸收的越多，训练的越多就越需要睡眠的保证。根据我解读的有关这方面的片断，只得到食物和药物是人类吸取物质的来源这个模糊的概念，在我解读出更多内容或者我的本体生物脑恢复正常前，原型只能靠人类的固定模式摄取日常食物中的营养。你看，就好像取回母体这个目标，但是我现在发现，取回母体后我们该做什么？并没有进一步的目标。先把这个放一边吧。”
计罗和13一边查找资料一边分析范承记忆里的概念，并最终用57分钟制定了一个所谓的健身计划，其概要如下：第一，早餐：鸡蛋20个，牛奶5升，葡萄糖酸锌口服液100毫升，盖天力20粒，橙子1公斤。午餐：羊肉、牛肉、猪肉各1公斤，蔬菜5公斤，茅台酒1公升，汇仁肾宝200毫升。晚餐：鸡鸭各一头，海鲜类食物5公斤，苹果2公斤。另外每地球日还需要30公升矿泉水或者纯净水。第二，地球时每天清晨5点起床，跑步20公里，俯卧撑1000个，其余时间准备日需食物。晚上20点，引体向上2000个，拳击踢击沙袋各5000下。第三，只上必须点名的课，其他的一律缺席。只应付必须应付的社交活动，剩余时间全部腾出来睡觉。第四，尽量使用原型的力量，避免消耗原生体能量，抓紧寻找真正的武术高手，从它们手中获得武术的正确训练方法。以上全都以获得武林秘籍和仙丹为最终目标。
“按电脑里的标准，原型每地球日将消耗五百五十元，大致可以消耗1800地球日，扣除一些损耗，可以坚持5个地球年左右，应该是很够我们执行下一步计划了。”
门口传来阵繁乱的脚步，跟着就是钥匙开门的声音，计罗迅速地关好电脑，转身看到进来的正是林浩和施民业两人，不过他们身后还跟了个苍老的人类男性，脸上一片黯然，神情十分沮丧。计罗站起来迎上去，林浩抢过来在他耳边上说：“这是东子的老爹。乘下午的飞机赶过来的。”
三人把刘东的父亲让进屋里坐下，开始动手收拾刘东的遗物，林浩和计罗负责整理刘东的衣物，施民业负责其他的杂物，他把刘东的抽屉整个抽出来，轻轻地倒在地上铺好的旧报纸上，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放进刘东的耐克旅行袋里。突然，他指着个半截的银链对计罗说：“饭饭，这好像是你以前那根？”
林浩把头从卧室伸出来看了看，说：“这不是饭饭有次喝醉了扯断了丢掉的那根，后来东子帮他找回来的，大概想等他心情好了再还给他。只是可惜东子就这么走了。”说完他有点唏嘘，坐在沙发上的刘东父亲闻言眼泪猛地滚落尘埃。
计罗抱着刘东的衣箱和一堆衣服出来，放到沙发上，拿起施民业手上带着个鸡心的链子，他突然感到原型的心脏猛地一抽搐，血液大量的倒窜回头部，“13，这个东西好像对原型非常重要，可是为什么重要的东西反而要丢弃呢？”
“放起来，安排好一切后再慢慢得研究，这个可能和人类的情感有关。”
收拾好刘东的遗物，已经是晚上6点5分，刘东的父亲不顾三人的挽留，匆匆忙忙的将儿子的东西雇人运走，可能是觉得呆在这里会触景伤情。
林浩和施民业大概又有些伤心，一时都找不着什么话题，沉默了一会林浩才问计罗：“饭饭，一起去吃饭？”
“浩哥，我就不去了，有点不太舒服，你和民业去吧。”计罗用范承最常用的借口敷衍了一下室友，等他们两个一走，计罗就拎出编织袋，倒到床上，数出了六十七万，用自己破旧的公文包装好，再把剩下的重新放回床下的旅行袋里。
※※※※
蒙明明压根就没想到这么晚还会有顾客上门，正把下班前的这最后5分钟拿来幻想自己和某个白马王子的烛光晚餐，所以当计罗在她的大班桌前整整敲打了半分钟的桌面后，这女孩才突然省起自己还是这的售楼经理，连忙挂上职业化的笑容，站起来把计罗请到边上的沙发旁，“欢迎欢迎，先生您是来买房的吧。您先请坐，请喝茶，您贵姓啊。”计罗的寒酸的衣着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蒙明明的服务热情，她从事这个职业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看人却相当准，尤其是计罗这样身边没有跟着礼仪小姐就直接了当的出现在她这个销售经理面前，就算不是来买房子的，那也肯定是有事而至，不属于那种逛街随便看看的人。
计罗也不坐下，开门见山地说：“我要买通明山庄6号。”
他的直接似乎吓了蒙明明一跳，通明山庄6号，她是知道的，那是公司为了盘活资产成本价出售的独立户型，但是一户都要六十几万哪，这个学生摸样的男孩能买的起吗？但这些想法精通此道的女孩可不会表露在脸上，仍带着笑问：“您去看过房子了吗？决定什么时候购买。”
计罗对“看房子”是有印象的，网络里教的很清楚，要先看好了房子和模拟的建筑图对照后符合才可以购买，摇头道：“还没有看过，但是我今晚就要住进去。”
蒙明明心中一喜，卖房子的5％折扣可不是小数目，还会影响自己的年终业绩，问：“那您是用支票还是刷卡，用支票的话银行已经关门，可能要等明天。”
计罗拿过夹在肋下的旧公文包，往茶几上一倒，说：“钱我带来了，你点点吧。”“哗啦”数十扎捆得齐整的钞票立刻堆成了一座小山。
上一个用现金买房子的顾客是什么时候？蒙明明按捺着心中的狂喜和一丝疑惑，打电话叫来公司的司机和律师，再帮计罗把钱装回旧公文包里，“先生，您的证件都带齐全了吗？”见计罗点点头，她接着说：“我现在就和您一起去看房子，通明山庄6号每一星期都会有专人清扫一次的，如果您合意，我们可以在看好房子后就在那签字，今晚您就可以搬进去住。”
一个是热情服务，一个是存心要买，很快这笔生意就在通明山庄6号里做成了，蒙明明把产权证书，物业证明等证件交给计罗，朝他道了声：“晚安！”女孩和律师便说笑着离开了计罗的新家。
计罗往沙发上一道，对他的同伴说：“13，你看，刚才那两个人类表情好像都很兴奋，我看着它们的样子，有个很奇怪的想法，你说，我什么时候可以拥有这种人类才有的情感？”
“计罗，你说的这些我也有奇怪的感应，估计这很可能是附着原型后的后遗症，但是你看，人类的身体和你原来的相比要差上太多，能力也差很多。而且人类还有寿命问题，可是我们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就可以永久的存在下去，这都证明了我们比人类要先进，要强大，而我们不曾有过感情，去追求低级生物才有的感情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地球时今天早上我不是和你说过关于那个人类男性顾自诚的话吗？现在我们不需要他了，原型的进化速度远远超过我们的想像，从地球时中午12点到现在，原型肌肉力量已经增强了5倍，虽然下午抢银行时你消耗了很多原生体的能量，但是我想，以后仅仅依靠原型的本身力量也许就可以让我们独立处理人类社会的一些问题。再说我们现在的目的可不是人类的感情，那和我们的最终目标并没有太多的关联，0号基地的它们一定在努力寻找我们，一定要在它们发现我们还存在之前，获得强大的能量。我们不恢复附着前的能力是不可能通过0号基地的细胞软化屏障的。记住，取回‘母体’是我们唯一的目标。”
“目前的目标还是暂时放在定好的原型强化计划上好了，13，你注意一下我的原生体感应，我现在把那个原型很重要的东西拿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原型会有激烈的情绪变化，如果不把这点弄清楚，关键时刻是可能会出现问题的。”
计罗掏出口袋里的那条半截鸡心银项链，试探着把有点磨损的鸡心打开，里面是一个人类女性的脸。
“原型的反应又开始激烈了，现在我感到原型的血液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脑细胞活动一片紊乱，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情绪。”计罗说完，把鸡心合上，放到桌面上，“原型对这个东西有强烈的认同感，但是为什么原型还要丢弃它呢？这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
“计罗，看来我们有大麻烦，我在你的原生体波长上发现了大量异常情况，你的原生体本来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至少在昨天附着化以后还没有，但是现在你的原生体和原型的波动几乎一致，而且原本判定的原生体融合原型似乎不对，我感到是原型在渐渐地融合你的原生体，如果原生体被完全融合的话，因为原型的限制，你的原生体本来的功能有70％的可能性会有损失，要知道‘母体’是除了你之外任何物质都排斥的，即使我们找回了‘母体’，如果‘母体’不能融合你的话，那你就只能以附着者的身份存在了，虽然不知道这对我们会产生什么影响，但是最起码这不是件好事。”
“13，也许你说的对，我们不应该追求人类的情感，可是你不觉得，我们本身就拥有了奇怪的感觉了吗？以前你和我的交流是同步的，而且我们不会有分歧，我负责行动，你负责指挥，可附着之后，你的想法偶尔会和我的相抵触，我有个很有意思的感觉，就好像以前我们的任务模拟演习一样，我开始会预感到地球时明天，后天，再后天，甚至更远时段的某些行为，希望这不会成为我们夺取‘母体’的障碍。”
“我现在正加紧解读原型记忆的剩余部分，同时也在从你那里吸取原型产生的微弱能量用于修复我的生物脑，既来之则安之吧，你已经附着原型，我们别无选择。现在该回去把原型的东西全部搬到这里来了，重要的钱还在学院的301室内，顺利的话，地球时明天我们就能进行计划了。”
※※※※
林浩和施民业看来是没有料想到计罗会突然提出搬出去住，他们的表情和刚才计罗将钞票倒在茶几上时的蒙明明差不多。稳重的林浩先反应过来，问：“饭饭，你经济不是不怎么宽裕吗？怎么还搬出去住？”心思比较细腻的他怕触及计罗的自卑感，口气上是很斟酌的。
“浩哥，东子去了，我住在这里很不自在，想换个环境独处一段时间，还好最近我打工赚了些钱，租几个月是够了，心情平静点我可能就会搬回来。”
施民业说话时眼都红了：“饭饭，我们知道你跟东子是死党，理解你的心情，我们心里也难受啊，唉，这昨天还好好的。我们帮着你把东西搬过去吧，不要钱的搬运工啊。”
计罗做出悲伤的样子：“不用了，我已经叫好了人，等等用车子运过去，就不麻烦哥几个了。”
生命的突然消逝让301室以往的欢快气氛变的凝重了许多，林浩和施民业也没有再多说话，帮着计罗把电脑打包装好，又默默地收拾好其他的行李。两人最后只在计罗指挥着请来的人搬东西下楼的时候说了句：“有事记得打电话，点名课可千万得来。”
第一卷 人世间 第六章 瞧这一
“爸爸醒了，太好了！刘叔叔，高伯伯，快来，我爸醒了。”韩荀月开心地大叫。
韩岷山眨眨眼，适应了一下房间里的亮度，“怎么我在医院里？对了，我在大洋百货停车场被人打晕。”他抓过病床前的放着的自己的手表看了看，抱歉地对着女儿说：“月月，真不好意思，错过了你的生日。”
韩荀月“哇”地就哭上了，扑到韩岷山身上，哽咽着，“爸，不要说了，您能醒过来就是我最期望的生日礼物。”
隔壁的刘恪生和一个五十多岁的长者摸样的人闻声赶过来，后面还跟着个医生。
“月月，不要太激动，先让医生给韩局再检查一下。”
那医生上前熟练地量了下韩岷山的血压，听了听心跳，欣慰地说：“高书记，刘科长，哦，还有韩小姐，韩局长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目前他除了颅骨有一些轻微裂痕外，其他一切正常，关键还是要休养好。”
那高书记道：“谢谢你了，刘医生，一直坚持到现在，你先回去吧，我跟小韩谈几句就走。”
韩岷山知道一定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示意女儿和医生一起出去，在把背后垫高了些，让自己靠着舒服点。
“小韩，你现在自我感觉怎么样？”高书记拉了把椅子坐到韩岷山床前，关切地问。
“好着呢，能吞下一头龙！”韩岷山把手表戴好，用力伸了伸自己的胳膊，表示没有大碍，接着他迫不及待地问：“高书记，是不是又出了‘大’事？
刘恪生焦虑地说：“高书记，这个还是由我来说吧。”见高书记点点头，他接着说：“韩局，H市又出大事了，九曲门大洋百货对面的建设银行下午3点左右被一持枪匪徒抢了去一百六十八万多。6名保安昏迷，送医院急救后4名死亡，2名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期，银行值班经理在歹徒强行毁坏保全栏杆时被钢条刺穿胸部，当场死亡。”
“九曲门大洋百货对面？那不是我被打昏的不远处？我记得我准备去给月月买把小提琴，下车的时候被击昏，现在脑后还疼的要命。”韩岷山有点惊讶，在H市可从来没有发生明火执仗抢劫银行的恶性案件，而且歹徒居然只有一个人。
高书记适时插了句：“小韩，事态很严重，中央已经有人过问了，要不然我也不会不顾你刚刚醒过来就来找你了解情况。”
韩岷山看着高书记疲惫的脸，心里一热，又有些过意不去，忙道：“高书记，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的身体，不过我现在不没事了吗，这可是我工作职权内的事，敢在闹市区抢银行，胆子也忒大了些。不对，您刚才说什么？找我了解情况？我知道什么情况？”
“我的韩局，你还不知道吧，歹徒用的是你的车，抢劫得手后也是用你的车逃离的，我们是接到群众举报后才在中央财经学院的后门找到你和车子，立刻就把你送到医院了。”刘恪生心有余悸地说：“医生说要不是你身体比常人强壮许多，估计就醒不过来了。”
“什么？我的车？”看看刘恪生和高书记一脸严肃的样子，韩岷山知道他们不是在开玩笑，有点恼怒地道：“这家伙无法无天了！开警车抢劫银行？还开的是公安局长的车！”
“小韩，不要生气，这件事我们研究过，你是没有责任的，也算是受害者之一吧。”高书记和蔼地说。
韩岷山更坐不住了，几乎要爆跳起来：“高书记，我事我怕不是没有责任吧？你们是不是准备搞回避那一套？我丑话可说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