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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绝品仙器，也是后天人为所铸。”
第九章 突变（上）
“先天灵宝，普天之下，三千大世界，只有二十八件，以二十八星宿之名命其名。据说修道之人得之一者，可顺利度过那九死一生的九天雷劫，顺利飞升仙界，位列仙班。得其全部二十八件者，可合成四灵，守护拥有者，威力绝伦，据说可逆天改命。得其七者，也可合成四灵之一，威力虽不如四灵齐聚，但也绝非普天之下万千修道之士所能抗衡的。如你所有的三足赤鸟毕月乌，便是合成四灵之一虎灵的先天灵宝之一。其余六件是：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觜火猴、参水猿。小玄子，总之你记住，此等先天灵宝，得之便是莫大缘分，真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万不可强求。”
她一笑，道：“不过，你只是想御剑飞行嘛，嘻嘻，此三足卧龙鼎足矣。”
说罢，她轻轻一拍鼎身，只听嗡地一声闷响，三尺宽的鼎盖忽地弹飞而起，顿时，一股灼热的白浪自鼎内升腾而起，一股浓烈到闻之欲醉的药香味扑鼻而来。
曾念钰弹身而起，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玉足轻点鼎盖，那少说两三百斤重的鼎盖，轰隆一声砸在地上，整个茅草屋为之一颤，凌玄的心也为之一颤，紧张的四下观望，生怕这一巨大动静引来向太师叔。
曾念钰却是不觉有它，俏丽身影轻轻一旋，作出蜻蜓点水之势，探手一取，三颗金光闪闪的丹药缓缓自鼎内升起，白烟袅袅中，三颗金色丹药似那初生之太阳，那金光，竟然有些刺眼。她眨眼一笑，玉手轻握，三颗金丹便已到手。
曾念钰收回双手，凌空一旋，白衣飘飘，稳稳落在地上。凌玄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只不知是惊的还是其它。
“傻徒儿，快走！”落地后，曾念钰惊叫一声，拉起凌玄便跑。果不其然，这二人刚跑出门口，白光一闪，一个矮胖的身影自天而降，他呆呆看着无盖的三足卧龙鼎，鼎内少了三颗金丹，那袅袅升腾的白雾立时萎靡了下去，继而彻底消散。
向汝之足足愣了大概一刻钟，这才扯开嗓门尖叫：“三清道祖啊，老道我十年的心血，老道我的金丹大道啊！小师侄，老道我跟你没完！！吼吼吼！！”
曾念钰与凌玄二人，一路狂奔，一路跑到昨日三人御剑而来时那个石子铺就的空地处。站在悬崖边上，凌玄心惊肉跳，曾念钰却是畅快地哈哈大笑，道：“哈哈……向师叔，叫你小气，我一次拿你三颗地级中品金丹生生造化丸，气死你！！”
群山便在脚下，祥云飘飘，仙气升腾，远处，几只仙鹤缓缓飞来。凌玄低头望去，脚下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望一眼，便目眩头晕，他担心随时会掉下去。
“来，小玄子，赶紧服下！”曾念钰一拍足足比她矮了一个头的凌玄的肩膀，吓得凌玄脚下趄趔，差点没一头掉下悬崖。曾念钰又是一阵好笑，将三颗金光闪闪的生生造化丸递给他，道：“傻徒儿，快服下，这生生造化丸乃难得之宝物，服下一颗便可省你十年苦修，平日向师叔将它看得跟什么似的。今日，你便三颗都服下，气死他不说，立时便可省去你三十年苦修，虽不至于可以让你立刻御剑飞行，但到达培元初期，却是绝对没有问题。”
一口气将修为提升到培元初期？凌玄很是心动，但这生生造化丸，既然是难得之宝物，向太师叔视之如珍宝，他贸然服下，会不会不太妥？想着，凌玄未伸手去接，犹豫道：“师父，我，我还是不服吧，不如……”他看着曾念钰渐渐瞪大的美目，声音越来越小，不过，终究还是说了出来，道：“不如，我们把它还给向太师叔吧？”
“服下！”曾念钰美目一瞪，霸道地道。
凌玄毕竟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曾念钰语气一硬，他便软了下来，伸手接过丹药，犹豫着看向曾念钰。
“服下吧，有为师替你护法，不会有问题！”她又安慰道。
迟疑了一下，凌玄嘴巴一张，将三颗丹药一股脑扔入嘴中，噶嘣噶嘣几声，便相对咬碎吞入腹中。立即，一股澎湃的热流，自喉咙开始，猛地窜入下丹田之中，仿佛一只洪荒野兽，疯狂地在凌玄的奇筋八脉奔跑，横冲直撞。凌玄只觉一股热流上涌，犹如火山爆发，轰隆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在曾念钰看来，凌玄却是突然眼睛一翻，一股火气直逼大脑，他本是有些腊黄的脸，立时被冲得通红一片，那蓬松的黑发，根根竖立，火气升腾。她知道，生生造化丸开始生效了，面色一喜，忙道：“徒儿，盘息坐下，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以神抱气，意系住息，以在丹田，宛转悠扬，聚而不散，内藏之先天之气，与外来之生生造化丸之气，交结于丹田，渐充渐盛，达乎四肢，流乎百脉，撞开夹脊双关，而上游于泥丸，旋复降下绛宫，而下入于丹田，神气相守，息息相依，则河车之路通，功夫至此，筑基之效已得一半。”
凌玄下意识地按照曾念钰所述，盘膝坐下，神抱气，意系住息，想着自己丹田之处，片刻间，那洪荒野兽般凶猛的生生造化丸之药力，便冲破丹田，达乎四肢，流乎百脉。
何为先天之气？凌玄不清楚，如何内藏之先天之气与外在的生生造化丸之气结交于丹田？凌玄更不清楚。那股澎湃的药力，完全失控，宛若一只野马，在他体内奔腾流窜。须臾间，便将他全身经脉、五脏六腑冲垮，塌陷，粉碎。
“我死定啦！”
全身粉碎的剧痛冲击之下，凌玄脑中只汇集出这最后几个字，他想动，他想喊，他想哭……但，终究化为一片空白。
曾念钰本就是个半大孩子，对修道、修仙的理解，只停留在父母对她的教导之中，对生生造化丸的理解，也便是食一粒便可省去十年功夫，增加十年修为，她哪里知道，十年修行之力非同小可，岂是凌玄这等没有任何修为之人所能承受的？？
三粒生生造化丸，三十年修行之力，换作拥有出窍初期修为的向汝之，怕也不敢一口吞下吧？
曾念钰知道凌玄被药力折磨，怕是快支撑不住了，但又不知该如何下手去帮助他。一时间，急得她团团转，大眼睛内泪花翻转：“小玄子，小玄子……”
便在这时，向汝之追了过来，见凌玄满面通红，痛苦得五官扭曲，再见曾念钰急成这样，心知自己那三颗生生造化丸怕是似水东去了，当下一拍大腿，叫道：“哎呀，老道我的金丹啊！哎呀，老道我十年的心血啊！”
曾念钰宛如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急忙跑过去拉住他，眼泛泪花，道：“向师叔，你救救小玄子，你救救他！”
向汝之暗自心疼自己花费十年心血方才练成的三颗生生造化丸，却也深知其药力，并非凡人之躯所能承受：“师侄，你给小师孙吃了几颗？”
曾念钰如实回答，道：“三颗！向师叔，你快点救救他！”
三颗？果然是三颗！向汝之心疼得肥胖的脸蛋微微抽搐。这时，一声斥责声自不远处传来，两人回头，却见方逸等三人正自向二人走来，方逸一身青衣，英俊不凡，潇洒飘逸，陈书朋与刘道明跟在身后。
“胡闹！简直胡闹！”方逸走近，便呵斥曾念钰道：“师侄，你可知这生生造化丸乃你向师叔收集千种灵药，耗费十年心血方才凝练而成，凡人食之一粒便可脱去凡胎，直接跃过练气期达到培元中期，你一次给他吃三颗，不是将他往死路上推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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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突变（下）
曾念钰垂下头，委屈道：“方师叔，人家知道错了！你，你救救小玄子好不好？”
曾念钰平日，虽然调皮捣蛋，一张巧嘴，更是得理不饶人，四人吃过她不少亏，不过，这也是四人对她溺爱有佳，故意让着她而已。
方逸还待斥责几句，但见她厥嘴委屈的模样，心有不忍，摇摇头，转向刘道明，道：“二师兄，大师兄不在，我们几人中就你修为最高，救小师孙，看你的啦！”
刘道明须发皆白，一派仙家风范，他憨厚的点点头，走向凌玄，上下检查一番，回头道：“方师弟，小玄子全身经脉尽碎，五脏六腑受损，命在垂危。我若施展阴阳化物决全力救之，勉强可救他一命，但他精气神皆已受损，今后，怕是与修仙无缘了。”
三人立即皱眉，身在仙家道宗，却无缘修仙，这……
“二师兄，你尽管救他便是！”迟疑少许，方逸下了决心。
刘道明点头，手掐二极宗镇宗法诀阴阳化物决起手式，食指贴于大拇指第二关节，其余三指伸直，隐隐约约，一股仙灵之气自他胸口处流窜而出，瞬间在双手间形成一个阴阳图案。
“刘师叔！！”
曾念钰十分清楚，与修仙无缘意味着什么，她绝不允许凌玄变成一个废人，她跑过去拉住刘道明，泪水终于滚落了下来。刘道明看向方逸，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陈书朋轻叹一声，走上前，安慰她道：“师侄，不能修仙总还能活着，若再不救他……”
曾念钰看向凌玄，泪珠滚滚而下，秀丽的脸蛋写满自责与懊悔：“可是……小玄子，我，我……”
她终究，还是放开了手。
………
凌玄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躺在床上，他以为他死了，睁开眼睛，却也不起来，呆呆看着头顶天花板，那里，一片散乱的蜘蛛网挂在横梁间，一只黑头苍蝇，被蜘蛛网粘住，嗡嗡拍打翅膀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蜘蛛网的束缚。
一道小巧的火红身影蹲在横梁上，饶有兴趣地盯着拼命挣扎的黑头苍蝇。凌玄定睛一看，原来是三足赤鸟，它不知何时飞上横梁，兴趣盎然地看着蜘蛛网与黑头苍蝇间的对奕。
“三足怪鸟，你也死了吗？呵呵，我们还真有缘，死后还能待在一起。”凌玄幽幽道，说完，他才发现他的声音似乎与之前不大一样了，似乎变得更加沉稳更加沙哑了。
“吱吱！”
三足赤鸟吱吱一声，展开翅膀落在凌玄头边，短短的白喙不断轻啄他的脸，吱吱乱叫，表现得异常兴奋。
它胡乱在凌玄脸上乱啄，不痛反痒，凌玄呵呵一笑，反手将它抓过来放在眼前，笑道：“你这么兴奋做甚？死了，便再也见不到师父、见不到太师父与太师母了，有什么好开心的？”
三足赤鸟似能听懂人言，鸟眼一翻，吱吱几声作出眩晕状。
凌玄一呆，转而一笑，他虽认定三足赤鸟乃不详之鸟，不过此刻，见它动作滑稽，甚是可爱，心中对它产生了几分喜爱。
“小玄子！你，你醒啦？”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尖叫，看到凌玄醒来，似是极为吃惊。
凌玄被这突兀的声音吓得不轻，翻身坐起，向声音处看去，却见曾念钰，一袭白衣，楚楚站在门口，巧手中端着一只青花瓷碗，白烟袅袅，香气萦绕。她看上去，也与之前不太一样了，似乎更高挑美丽了，宛若仙女落凡，动人心魄。
‘难道师父也死了？’
凌玄心下嘀咕一声，却是不敢怠慢，急忙站起行了一礼，道：“师父！”
凌玄这才发现，他身处二极宗玉泉殿内，当初方琴带他来的那个房间内。
‘难道我没死？’凌玄心下疑虑道。
“耶，小玄子，你终于醒了！”
曾念钰欢呼一声，宛如一只欢呼雀跃的美丽蝴蝶，将手中青花瓷碗放在桌上，快步走过来，玉手抓住凌玄双肩，上下细细打量，俏丽脸上，笑意盎然，道：“小玄子，一年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了！”
凌玄一呆，道：“一年？”
曾念钰笑道：“可不是嘛，你足足昏睡一年，人家就足足照顾了你一年。”
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嘴一厥，道：“哼，好你个小玄子，自古只有徒弟照顾师父，你可好，让为师的照顾你！”
凌玄呆呆的，他与曾念钰偷了向汝之三颗生生造化丸，曾念钰叫他全吃了，仿佛还在昨天，怎地，过了一年？
见他呆傻的模样，曾念钰转身，拿过那只青花瓷碗，嘻嘻一笑，道：“嘻嘻，不过嘛，为师的度量大，就不与你计较了，来，快把它喝了，这可是为师亲手熬制的仙家灵药，喝了对你的伤势颇有益效。”
“哦！”凌玄接过青花瓷碗，捏住鼻子，一口将碗中淡黄色的液体喝光，这才发现，这药温度刚好，入口甘甜，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喉间，并不像以前喝的草药般，苦涩难以下咽。他尴尬一笑，将青花瓷碗放在桌上。
曾念钰开心一笑，拉起凌玄，便往门外走，蹦蹦跳跳：“嘻嘻，走，我们去找父亲和其他几位师叔去，他们要是知道你醒啦，一定很开心！”
阳明方琴夫妇以及二极宗其余四人，得知凌玄醒来的消息，皆是大喜过望。静观殿中，一群人围着他，嘘寒问暖，关心不已，凌玄战战兢兢，一一回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凌玄已是额头见汗，他的身子本就很虚，加上一年前的变故，更是不堪，此时能站着与众人说话，已是强撑。
方琴心细，见状，拉过凌玄，仿佛母亲般温顺地抚触着他的头，笑道：“小玄子，无需如此紧张，你既已入我二极宗，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二极宗的人，这里便是你的家，我们便是你的亲人。”
凌玄很喜欢被方琴摸着头部的感觉，他没有母亲，但他感到，方琴摸他时，便像他的母亲。他点点头，仍难免有些拘谨，道：“是，太师母！”
众人一笑，知这孩子生性谨慎怕羞，便没有为难他。
已是傍晚，艳阳西斜，暗金色光芒抛撒在二极宗上空，与祥云仙气相映生辉，血红的晚霞渐渐爬上西天。
“来，昏睡一年，仅靠仙草灵药维生，你一定饿坏了，我们这便吃饭去吧！”方琴笑容可掬，拉着凌玄向后殿走去，众人跟在身后。
静观殿后院，有一间食厅，厅中放有一张长方形桌子，几张木椅，供人们进食。平日，除阳明一家三口在此就餐，其余四人都是各自在住处胡乱解决，二极宗七人，很少有时间聚集在一起用餐。
此时，八人围坐在桌前，阳明为首，坐在上座，左侧依次是方琴、曾念钰与刘道明，右侧则是方逸、陈书朋与向汝之，凌玄因为辈分关系，众人虽不介意，但他却固执己见，一人坐于下首，与阳明对坐。
木桌宽三尺，长八尺左右，此时，桌上放满各色菜肴，多以素食为主，偶尔一道荤菜点缀，香气沁人。
二极宗虽不太讲究那等繁文缛节，但却首重尊师重道，用餐时，长辈不动筷，晚辈自是不敢先动，只怕，这也是方逸等四位师兄弟不愿与大师兄阳明一家共同用餐的原因了。
众人围坐桌上，谁也不先动筷，气氛有些许沉闷。
其实凌玄变成如今此番模样，多是因曾念钰而造成，而曾念钰又是他们最为疼爱的孩子，此时众人对凌玄，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和怜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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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幸福废人
阳明一笑，率先拿起筷子四周一指，道：“小玄子，你入我二极宗已一年有余，今日，倒是头一次与我们用餐，呵呵，来，吃饭吧。”
他一动，除凌玄外，六人齐齐动筷，六双筷子，齐齐指向桌上唯一的一道荤菜——正中一盘清蒸鲤鱼。鲤鱼不算大，三指宽，清蒸火候独到，鱼身嫩而不烂，香气弥漫，撒上葱丝与红椒做为点缀，色泽光鲜，色香味俱全。
修道之人，清心寡欲，喜食清淡之物，平日，二极宗七人的饭桌上，决计见不到任何荤腥，今日这条清蒸鲤鱼，乃是方琴特意为凌玄准备的。
六人都想夹一块这色香味俱全的清蒸鲤鱼给凌玄，然而鱼却只有三指大小，上等鱼肉更是少之又少，实不够六人分。六人一怔，相视一笑，除方琴外五人收回筷子，方琴则当仁不让，挑选整条鲤鱼最为肥嫩之处夹起一块，放在凌玄碗中，笑道：“小玄子，山中修道之人，清心寡欲，这饭菜以清淡为主，怕你吃不惯，我特地为你准备了这清蒸鲤鱼，来，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凌玄一呆，心头一暖，急忙起身行礼，道：“多谢太师母关心，其实不碍事，小玄子以前，因家中羞涩，也……也……”他说着，脸一红，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众人知道凌玄身世，心中苦涩，脸上却带着笑容，方逸也挑了一块上好鱼肉放在凌玄碗中，大包大揽，道：“小玄子，过去的事，那都过去了，以后，你便是我二极宗的人，我们便都是一家人了，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我都能给你弄来！”
凌玄受宠若惊，急忙转向他行礼，道：“谢谢方太师叔，我，我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阳明一笑，道：“呵呵，小玄子，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你用不着这般拘谨，来来来，坐下，想吃什么，随便吃。”
凌玄点头坐下，道：“是，太师父。”
之后，众人便都动筷，除阳明放不开身份外，其余六人，只顾替凌玄夹菜，自己并未吃多少。
凌玄身世凄惨，除好心猎人张大叔外，无亲无故，饱遭他人白眼，羞辱，甚至打骂，尝遍人情冷暖，何曾体会过如此被人像亲人一般关怀呵护着？他心中像有着整个太阳，看着七人的笑容，无比温暖与亲切，他鼻子一酸，便这般滚下泪来。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凌玄向众人一一行礼道。
这孩子，虽身世凄惨，但根骨清奇，资质奇佳，与曾念钰相比，丝毫不逊色，拜入二极宗，只要用心修习道法，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但是……但是因为一年前的一次意外，叫他与仙、与道无缘，今后，他注定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
想及此，众人心头一酸，皆都悄悄别过头去，不忍看他。曾念钰更是滚下泪来，心中的自责与懊悔，比一年前还要强烈。
凌玄虽然年少，但因其身世，常要看村中各色人脸色行事——尤其那山村五霸，以免得罪别人而不自知，为他遭来灾祸，因此很是懂得察言观色。七人神色间的变化，凌玄看在眼中，心中一紧，问道：“太，太师父，你，你们怎么了，是小玄子做错事情了吗？”
阳明摇头，道：“没，没，小玄子，你很好，很好。”
因一年前的那次变故，凌玄躺了足足一年，身体越加消瘦，孩童天真的眼中，闪烁着无邪的光泽。方琴终不忍隐瞒他，斟酌再三，便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诉了他，而后，道：“不过你放心，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