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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冲阳大骇，总算是他久经战阵、且快速的身法还在，当下暴喝一声，将身一缩、一扭，由三丈身躯缩回正常体型，间不容发地避开要害，却依旧被对方银锤带起的暗涌扫过，立脚不稳，向后直跌出四五丈远，浑身气血翻腾、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嘴外。
蓝月半弦一招迫退盛冲阳、还打得对方吐血，心中不觉大喜，嘶哑着声音狂笑道：“我当你有多变态，原来也不过如此！也就是投机取巧、欺负一下那些浅海小部落罢了，今日遇上我，你也就现形了——看打！”
说罢，蓝月半弦念动咒语，断喝一声“迟缓”，也使用了水流迟缓的法术，将周边水域变得粘滞起来，用以限制盛冲阳的速度优势，然后奋起亮银锤、再次打将上来。
盛冲阳吐出一口血之后，胸中好受了不少；见状不惊反喜，身形一晃，从背后又冒出两只手臂，显出三头八臂的终极形态，将自己的力量再次增长五成，稍许拉近了一点双方的力量差距；然后身法一变，变得灵活异常，快如剑鱼、滑如黄鳝、柔如乌贼，那水流迟缓法术对他竟然没有半点影响，任凭蓝月半弦左击右打、上砸下扫，却始终沾不到他一毫。
盛冲阳笑道：“力量不等于实力！道友，你这丹药确实霸道，竟把你从道行到武功都提升了一个台阶！可惜，你自己原本实力不及于此，眼下就好比一个孩子突然有了壮汉的力量，还拿了把快刀，猛则猛矣，精则未精！”
“你力量虽然大，使用不够精到、击敌不中，力大亦无用；武技虽然提升，可惜这不是你自己领悟的，脑手配合未免稍有脱节，还要小心反伤自身！”
盛冲阳一席话说得蓝月半弦双眼冒火，连声怒吼，越发奋力四面出击，可惜正如盛冲阳说的击敌不中、力大无用，武技脱节、反伤自身，一连串攻击下来，再没有取得有效战果，反而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肢体痉挛。
盛冲阳暗暗一笑，也悄悄松了口气。刚才那几句话其实就是故意激怒对方，免得他注意到自己身上那微不可察、几乎和海水混为一色的薄薄一层紫气——要是没有这层紫气，自己是不可能克服水流迟缓法术影响的——如今看来，目的已经达到了。
如此二人你来我往，犹如老鼠戏猫，彼此缠斗约莫一刻钟上下，蓝月半弦突然大叫一声，身子又是一颤，力量急剧衰落，身形也恢复了原本大小；刚才丑陋而威风凛凛的道婴人鱼不见了，只有一个面貌英俊、却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的半死人鱼，瘫倒在赛场中。
八号赛场，第二轮比赛，月下部落选手盛冲阳，获胜！
第307章、冯河回归
从比赛场上退下来，盛冲阳见到王子畴，第一句话就问道：“族长，人鱼族‘大功德丹’是怎么回事？你之前怎么从来没有提醒我一声，搞得我今天极为被动，差一点就要输掉这场比赛了！”
王子畴也是一脸无奈，道：“冲阳，不是我不提醒你，只是这丹药我也一无所知！在我月下部落尚在啸月的时候，并无此丹药；现在虽然有，但是配方却是绝密，即便是我也不得一见，如何能事先告诉你？”
盛冲阳点头道：“原来如此！如此说来，这丹药新月元老想必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新月部落里，面对盛冲阳的询问，新月成孚连连摇头道，“只因这丹药乃是耀日主城的绝密配方，目前我们也只能购买成品拿来服用，无法自己炼制！”
原来，人鱼族新人大比每十年一届，参与者都是不超过五十岁的年轻人鱼。这般年岁，如果说不顾一切拼命修炼、赶进度，达到道胎后期巅峰、进而尝试渡劫成婴，是完全可能的。但是这样的“速成”渡劫，可以说九十九都要灰飞烟灭、失败率极高。
数万年来，如此死去的人鱼族青年才俊不知道有多少；三大主城还好一些，能够严加管束、竭力避免此类自杀性举动，那些浅海区域的部落就不同了，为了扬名立万，为了部落在新人大比上取得好看一点的成绩，无数人鱼前赴后继，都要孤注一掷、做那百分之一的幸运儿。死了一了百了，万一侥幸渡劫成功，就是赚到了！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数千年前，耀日主城一位炼丹宗师发明了这种丹药，通过激发人鱼体内鱼的血脉——据考证，那是一丝上古鲲鱼的血脉——从而刺激人鱼，在短时间内换得战力大涨一个级数的效果。
也就是说，如果道胎中期人鱼服用这丹药，可以发挥道胎后期的实力，不过力量增强一倍而已，效果还不是很显著；但是要让道胎后期巅峰境界的人鱼——比如蓝月半弦——服用，就可以达到跨越境界、进入道婴初期的地步，实力暴涨十倍，效果就非常可观了。
当然，这丹药也有很多局限性：效力只有一刻钟；使用时严重透支体力，事后需要大量的凝气丹来弥补；最关键的是使用之时人鱼性情狂暴、不能自己，一对一作战犹可，团队战是万万不成的。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丹药依然是利远远大于弊，一经问世，就受到人鱼族的极大欢迎。尽管使用它效力只有短短的一刻钟，但是在那些训练有素的大部落人鱼选手的手里，完全可以干净利索地击败那些侥幸渡劫成功、徒有道婴道行、却不通晓战斗技巧的浅海人鱼——高手过招不需要三五百回合，往往几个照面就可以分出胜负，此言不虚也！
因而，这种丹药问世之后，那些为了新人大比而孤注一掷、尝试渡劫的人鱼虽然没有完全消除，却也大大减少了，由此数千年来不知道挽救了多少人鱼青年才俊的性命，故此丹药才被称为“大功德丹”。
了解到这些历史，知道这种丹药只能对于人鱼生效，自己觊觎也无用，又是耀日主城的不传之秘，盛冲阳也就熄了追问的心思，只是越发觉得时间紧迫、压力巨大，便再一次投入了练功密室之中。
进入密室，设下只是装装样子的禁制，盛冲阳拉开衣襟，露出了胸前已经增加到三只的黄金狮兽“纹身”，小金在最上方，小紫、小白分列下方左右，呈三角形排列，发出奇异的光芒，如有外人在场看了，都一定会惊讶得目瞪口呆、视为奇物。
盛冲阳轻轻在三只奇兽身上点击，金光、紫气、白雾接连闪过，三只奇兽恢复本体，落下地来。小紫摇头晃脑，首先向两个伙伴和盛冲阳传音表功道：“怎么样？我就说水里还是我行吧！今天若不是我帮忙，主人这一仗只怕就要败了！”
盛冲阳自然是含笑、毫不吝啬地夸奖几句，小金、小白却都不服气，四大奇兽在各自的保留能力上都有些独到神通，这本来没什么好奇怪的，谁也不用羡慕谁！
看着三兽嬉闹一阵，盛冲阳轻轻挥手，一道金光、一道紫气再闪，两个身影先后出现在他面前。从小金空间中出来的是一个端庄秀丽的智者美少女，见了他笑靥如花，甜甜地叫一声：“阳哥哥，你比赛结束了？”便一头扑进他怀里。
从小紫空间中出来的则是一个目光呆滞、相貌英俊的道婴中期人鱼，出来之后并无一语，仿佛全无生命一样呆立，正是无敌傀儡。
盛冲阳搂着江雪梅微一点头，小白挥起双翅，白雾一闪，二人加一傀儡就消失在它背上——那里，正是小白的本命空间入口。随即，三只奇兽相互看了一眼，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密室的地下。
进入另一个异度空间，自然免不了有几许眩晕之感，只是盛冲阳和江雪梅出入空间已有多次，对此早就习惯了，略微凝神、等那阵眩晕感过去也就好了。
只是，他们二人习惯，还有人不习惯。进入小白本命空间之前，是两个人带着一个傀儡；进入空间之后，傀儡还是一个，但是人却变成了三个，除了盛冲阳和江雪梅之外又多出一个人，一个正在适应眩晕感的道婴后期大真人！
见到这个人，盛冲阳和江雪梅都是大吃一惊，齐声道：“冯道友？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跟到这里来了？”
这道婴大真人正是现出了本相的冯河，闻言苦笑道：“盛道友、江小友，这事说来话长！——想不到，盛道友你果然暗藏着惊人的底牌，怪不得你总是能屡屡创造奇迹，这三只黄金狮子兽就是你最大的凭仗吧！”
盛冲阳没有答话，空间里面的人却被惊动了——原来此刻的小白本命空间已经不是空荡荡全无一物，三间精舍之中，都已经布设了一些修道器物、饮食酒水；精舍之外，搭起了一圈篱笆墙，放上了几盆花花草草，看上去颇有几分田园气氛。
见盛冲阳等人进来，左右两边的精舍之中各自都走出一个人来。左边的是个老者，道婴初期修为，见了盛冲阳点头哈腰、满面都是讨好的笑容，看上去像个管家多过像个修道者；右边一个中年人模样，也是婴后期大真人境界，举手投足风一般飘逸，倒有几分名家风范，见了盛冲阳虽然也是含笑相迎，却依旧保留着几分自高、矜持之意。
这二人见了盛冲阳和江雪梅，都拱手为礼，道：“公子、雪梅姑娘，你们来了！——这个人是谁？是敌是友？”
虽然问着“是敌是友”，但是这二人神情根本没有半分紧张之意，连戒备都没有一丝。也难怪，他们都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新来的陌生人不过道婴后期境界，即便是敌人，在这里也只能是任凭宰割的对象！
冯河见状双手连摇，忙不迭道：“是友、是友，我可不是敌人！盛道友，你是知道我的，我一贯把你当朋友，而且我也看出来了，我老冯这辈子的修道机缘，只怕都要着落在你身上！你可以相信我，我的嘴一向是很紧的，有关你的事，我可从来没有向外人透露过一个字，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
盛冲阳想了一想，冯河突然出现在这里虽然大出意料，但是他说的话倒不似作伪，自己也愿意相信他。何况，如今已经在小白空间里，要怎么做，主动权还不是在自己手上？
盛冲阳又看了一眼江雪梅，见后者也对他微微点头，便道：“冯道友，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不过你能说说，这几天你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又为何暗中跟着我进入这里？”
冯河却看了一眼空间中那二位道婴真人，反问道：“盛道友，他们是谁？”
盛冲阳笑道：“既然已经来了，那我就给引见一番：这位是常亮常大真人，原来是碧渊大陆巽风宗人士，如今算是我的属下……”
话未说完，冯河已经大惊道：“巽风宗常亮！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天空之城里因为一个仙人掌精怪背叛宗门、受到通缉的人吗？盛道友，传闻说此人就是攻击你不果才失踪的，原来竟然是为你所擒？”
听到这几句话，常亮的脸色很不好看，然而冯河说得都是事情，他也不好辩驳，只是嘀咕道：“要不是这小子几个奇兽空间太厉害，我会为他所擒？差一点，只差一点最后赢的就是我，我就是这三只奇兽和空间的主人……”
盛冲阳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冯河介绍第二个人道：“这位是余献德余真人……”
才说了一个名字，冯河又是大惊接口道：“原来是前任天空之城城主府大管事！这么说，前任天空之城城主袁功鹤尊者失踪，其实也是落入盛道友你的手里了？他如今何在？”
盛冲阳笑道：“袁尊者道行太高、又不肯合作，没办法，我只得杀了他！”
冯河倒抽了一口冷气，道：“盛道友你当年还只有道胎初期吧，就杀了一个道尊尊者？难怪袁功鹤一直失踪、再也不见踪影，原来已经陨落！——我想起来了，这白色翅膀的黄金狮子兽，不就是天空之城的城主信物、首届海猎大赛原本的奖品吗？想不到，居然是个三类甲级空间宝物！看来盛道友你一早就是奔着这宝物去的天空之城？”
盛冲阳道：“冯道友没有参加海猎大赛，对这些事倒是知之甚详？”
冯河苦笑道：“我想不知道也不行——这事太大，闹得沸沸扬扬，整个明石大陆修道界几乎人人都知道。我只要问问本宗参赛的师兄弟，知道比较准确的消息还是不难！”
常亮听了好奇道：“如此说来，道友你是明石大陆的，哪个宗门？”
冯河拱手道：“明石大陆万象宗冯河，见过常大真人！”
听到冯河自报家门，常亮回了一礼，倒不如何激动，毕竟他原来也是十二大超级宗门人士，对上同级别的万象宗虽说不会轻慢，也不必过分谦恭；但是余献德则是肃然起敬、恭谨还礼——这样的宗门对他来说，完全是需要仰视的。
不过，仰视了片刻之后，余献德还是忍不住问道：“冯道友熟知天空之城的情况，可知如今城中如何了？新任的城主是谁，可是夏君思夏真人？”
冯河摇头道：“不，夏真人年事已高，渡劫入尊基本无望，便把城主之位让给了小师弟关启明，自己还是元老。由于没有了道尊尊者坐镇，如今的天空之城，已经正式降格为三级修道者城市。不过有夏君思真人这个高级炼丹师在，又没有原来袁功鹤尊者那个消耗大户，据云城里的日子反倒比原先好过很多！”
余献德听了不禁一阵唏嘘叹息，盛冲阳也忍不住问道：“冯道友，方才听你说了一句‘首届’海猎大赛，莫非这天空之城海猎大赛还在继续举行？”
冯河笑道：“当然，还是每年举行！只是从第二届开始，这海猎大赛就彻底沦为只有几个周边小城和散修参与的地方活动，规模小、影响也小，远远不能和第一届大赛相提并论！”
众人几句话叙说一番当年之事，盛冲阳便道：“冯道友，说说现在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公开露面？你这是施展了蚊蝇变一直钉在我身上，才被带入空间里来的吧？”
冯河点头道：“盛道友说的不错！我其实昨天就回来了，本来是想直接回来新月部落找你的，没想到刚到啸月就听到满城议论你的事，所以我改变了主意，不愿意公开露面！”
“哦？”盛冲阳好奇道，“城里在议论我什么？”
“很多！盛道友你可是啸月的名人，说什么的都有！比如说你曾经忤逆了啸月城主，被打断了腿？又说你其实并无真才实学，就是仗着一件天火之精作威作福？”冯河说这几句话时脸上还带着笑意，可是转眼就肃然起来道，“最关键的，是说你击杀沙畔山，是一起偶然事件？——可是，据我调查的结果，这不是偶然事件，这是有预谋的行动！”
第308章、哑吉残片
听见冯河这般说法，盛冲阳并不吃惊，点头道：“这个我早有所料！这事应该和贪狼红日脱不了干系——他明明恨我入骨，偏偏能请我去教他武技；那天在比赛场上他一句话漏了一点口风，结果赛后就偏偏‘自杀’身亡，其间若说没有蹊跷才是奇怪！”
江雪梅也接口道：“显然这是杀鱼灭口，目的就是为了掩盖真正的幕后真凶！然而，‘偶然事件’的结论却是啸月城主亲口所下，也就是说，这位城主大人其实是知道幕后真凶是谁的，她是要袒护真凶、不想阳哥哥追究！”
冯河点头道：“说的是！而且我还打听到，贪狼红日休息室本来是有监视阵法的，之前一直运转良好，偏偏他死的那一天，这阵法能量晶石‘正好’能量耗尽、需要更换，相关人鱼前往更换晶石的时候，就发现贪狼红日死在休息室中，监视记录因而有一段空白——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呢？”
盛冲阳阴沉着脸道：“当时我询问此事时，却是新月成孚元老亲口告诉我，那监视记录‘一切正常’——谁能给他施加压力，让他撒谎呢？”
冯河道：“所以，答案呼之欲出——整个啸月主城，只有一个人有这个能力！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些，我不愿公开露面，只想私下见你；我施展变化钉在你身上，就是想着等闲杂人等都走了之后，再出来和你面谈。没想到你一下子亮出来这么多底牌，我措不及防，初时看花了眼，现在想回避都做不到了……”
众人恍然，算是明白了冯河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本想机密行事，却无意中撞破了盛冲阳最大的机密，这也算是无妄之灾。
常亮突然笑道：“这是好事啊，冯道友！既然你不敢在外面公开露面，又知道了咱公子太多的秘密，如今是想出也出不去了！不如你就住在这里，咱们做个伴？——这个余献德，年纪一把、却什么都不懂，我跟他在一起根本没话说，乏味透了！如今有冯道友到来，对常某来说真是犹如大旱之盼甘霖……”
常亮说得夸张，然而空间中众人却没有一个有半分笑意，大家的目光都落在盛冲阳身上，看他如何决策。冯河受了无妄之灾不假，然而撞破了盛冲阳最大的机密更是事实；杀他自然于心不忍，但是关、是放，盛冲阳却必须做个决断。
盛冲阳一时沉吟不语，冯河也知道需要给他一点时间考虑，扪心自问换了自己也是一样需要斟酌一番，也不催促，便顺着常亮的话问道：“如此说来，常道友你失踪后几年都是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倒好了！”常亮听了马上叫起撞天屈来，“冯道友，你不知道咱们这位盛大公子心肠狠着呢！他把我装在一块封印石里，一封印就是三年有余！那时候什么都不能做，身子也动不了，修炼进度又慢，偏偏神智还清醒——你没体会过，那滋味难受得我想自杀都不行！我求了他几次，他都不肯理会，有事放我出来问一句，没事就继续封印；此番若不是他想我出来帮他练武，我还是不见天日！”
冯河奇道：“再慢的修炼也是修炼，常道友是道婴大真人，怎么如此沉不住气？”
“沉住气？那是土系功法，我修炼的可是风！”常亮叫苦道，“风永远都是在动的，你什么时候见过风‘沉住了气’？——那便没有风了！”
“早些年听说过天界流传下来一个故事，说有某个神仙不满天界秩序、大闹天宫，结果失败被封印五百年；出来之后就变得老老实实、全心为公，一力维护天界秩序。当时我还不信，如今我全信了！——根本不需要五百年，我只要五百天保证心服口服、缴械投降！”
冯河忍住笑道：“那么如今……”
常亮道：“如今，咱们这位盛大公子想了一个疯狂自虐的修炼法子，需要实力远超过他的人当对手陪练——够狠，对自己也狠！不过，我喜欢！尽管这里既没有化神丹、又不比另外一个空间有许多天地灵气，但好歹能自由活动，听他说说外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