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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喝止，紫月栖木大口吸吞了几口海水，勉力平息下躁动的心情；因着已经显露身份，他便索性撤销水幕法术、不再遮掩面目，问道：“那后来呢？你和那个人类小子交手了？他道行武技如何？”
贪狼红日脸上现出一丝无奈和尴尬的表情，道：“这……那人类小子滑得像一条泥鳅，虽云比试、却不肯尽力，小弟实力不济，探不出他的底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小子也有七级武功，和栖木师兄你不差上下！”
“就这个？我早就料到了！”紫月栖木狠狠地骂道，“笨蛋！这么点事都办不好，真是个废物！”一席话骂得贪狼红日脸色猛然一僵，不过还是咬了咬牙忍了下来，低头不语。
紫月栖木颐指气使惯了，对贪狼红日的感受根本浑不在意，只是凝神想了一想：“道胎中期、七级武功、诡异的身法和速度……好！”
紫月栖木一咬牙，恶狠狠地道：“卑贱的人类！本想就在赛场上打败你就算了，多少念你也是炼丹术冠军，可以给你一个为啸月主城争光的机会；如今看来，却是饶你不得！”
贪狼红日听了一惊，忙道：“栖木师兄，你是说……此事恐须谨慎！我观那人类小子机场战斗显然未尽全力，还不知道有何底牌；再者说，他毕竟是炼丹术冠军，在啸月元老会那里也是挂了号的，听说和他同组的选手都得到警告，不得伤了他；他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上面震怒，查探下来，只怕咱们都难逃罪责……”
紫月栖木不屑地瞪了贪狼红日一眼，骂道：“蠢货！瞧你这点胆子，谁说我们要自己动手了？罢了，反正你也不需要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
“这是‘三千锐甲’，本命法宝，就先借给你用，你拿去炼化。以你目前的小组积分，出线当无问题；有了这件法宝，能在正赛上走多远，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不过，回头你还需要再帮我一个忙，如何？”
贪狼红日大喜，忙不迭接过紫月栖木递过来的一个小小黑球，仔细端详一阵，连声称谢、美滋滋收起来，眼冒红光道：“栖木师兄有何吩咐，小弟能帮得上手的，一定照办！”
三天之后，万众瞩目的啸月斗法大赛终于拉开了帷幕。偌大的赛场上人头攒动、座无虚席，各个部落的人鱼、慕名而来的海族精怪挤满了赛场每一个角落；评判台上，啸月主城十二元老悉数到齐，三三两两小声交谈——这一场决赛，却是由他们亲自担任裁判。
教练席上，盛冲阳等人已经早早地来到现场，一边做着最后的准备，一边也在静静地等待比赛开始。
原本，盛冲阳的小组预选赛今天也有最后一场比赛要打，但是这种比赛的重要性如何能和斗法决赛相提并论？何况，除了最后这一场之外，其余场次他场场轻松取胜、次次无可争议，已经确定了遥遥领先的绝对优势，提前锁定小组第一名，最后这一场赛事无论胜负都不影响出线。
因此，盛冲阳索性弃权了这最后一赛，汇同王子畴、公主无情等来到斗法赛场，为公主碧云助威；唯一不敢进来、只能在场外焦急等待结果的，就只有冯河了。
眼看裁判、选手、观众都已到齐，不知道为什么，主持本场决赛的十二元老迟迟却没有宣布比赛开始，仿佛在等待谁的指示。
盛冲阳觉得奇怪，一看王子畴也是略显紧张之色地在等着什么，正想问个究竟，突然间，一股异乎寻常的奇异感受猛然袭来，就仿佛自己置身于一个透明展台上一般，全身上下都被不知道在哪里的人看了个通透，顿生一览无余之感。
这种感觉很不好，让盛冲阳全身的汗毛都乍起来了，坐立不安，只想将身子卷成一团，找一个安全的地洞钻进去、躲起来；就在同时，他脑海中传来小金、小紫争先恐后的警告声：“主人，小心！有人使用神识探测你，是道玄境界强者！”
这一声警告让盛冲阳悚然一惊，神智也为之一清，还没来得及作出回应，那股奇异感受就已经过去了，身上又恢复了正常的感觉；再把神识往四周一探，盛冲阳又发现，周围的人鱼和海族精怪动静都差不多，非但没有吃惊，反而都流露出一股俯首和膜拜的神态来。唯二的例外除了他自己，还有一个公主碧云——她也是猛然打了个寒噤，娇躯一阵颤抖，本能地投入盛冲阳怀里，显得楚楚可怜、不知所措。
显然，除了盛冲阳和公主碧云这一对完完全全的菜鸟，其他人鱼和海族精怪显然对遭受道玄强者神识扫描一事早有心理准备，包括十二元老，等身上那阵俯首和膜拜的感觉过去了，大家不约而同长出一口气，随即宣布决赛正式开始。
注意到这些动静，盛冲阳先放下了一半的心。早就听说，人鱼三大主城都是有道玄境界强者坐镇的，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而斗法大赛也不愧是啸月主城的传统优势项目，至少决赛道玄强者是要亲自关注的，大家刚才等的正是这个。
之所以说他只放下了一半的心，主要是因为那阵奇异的感觉过去之后，小金、小紫的警告声依然还在：“主人，小心！那个道玄神识又扫回来了，一直盯在你身上！”
盛冲阳眉头微锁，努力感应了一阵，可是什么都没有感受到。显然，这一回那道玄强者的神识可不同于刚才公开宣告一般的扫描，而是改为暗中关注——而这，恰恰是令盛冲阳芒刺在背、坐如针毡的地方。
盛冲阳因在脑海中问道：“他盯着我做什么？——小金、小紫，我记得你们曾经说过，道玄以上境界者是可以感应到你们存在的？难道是他发现了你们？”
小金不以为然道：“那只是有可能！我们现在都是依附在主人你身上，没有现出本体，他怎么可能发现？即便是我们显出本体来，能不能发现，也要看他本事！”
小紫也道：“他现在盯着的是你和碧云主母——是你们两个，不是我们两个！”
盛冲阳哑然失笑。尽管知道自己始终被人窥视，心里很不舒服，但这事他暂时无法可想、更无力摆脱；何况，知道有人窥视自己总比懵然无知要好得多，回头多多留神、不要一不留神暴露最紧要的秘密也就是了。
其实，往深处想一想，在这人鱼斗法大赛的赛场，教练席上一大帮人鱼之中，出现自己这样一个鹤立鸡群的人类，怀里还抱着一个即将上赛场的美人鱼选手，不管是谁注意到都会觉得好奇吧？被别人盯上倒也不用太惊讶。
如此自我安慰一通之后，虽然没有完全释然，盛冲阳却不肯在公主碧云面前表露心思，因见她觉得紧张，便笑道：“好了，碧云，不过是多了一个道玄境界的观众，你又紧张什么？比赛场上别想那么多，要想就想想——嗯，今天晚上咱们还有些什么花样可以玩？”
公主碧云听了脸上一红，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盛冲阳、射出足可熔金化玉的情火，腻声说道：“这三天，主人每晚都是变着花样要人家、还有江妹妹，那么多羞人的姿势都做了……主人觉得还没有够吗？”
第298章、意外结局（上）
听见公主碧云这话，盛冲阳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道：“那还不都是你挑逗的？你这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美鱼，这会儿倒扮无辜了！”
“说真的，这个‘瑶池夜月’心法确实霸道，你才修炼了几天？就已经搞得我每每情不自禁、欲罢不能！将来要是修炼到高深处，又怎么得了？——有的时候想起来我真佩服自己，居然能挺得住紫月天娇的‘瑶池夜月’心法骚扰！她的功力可比你深厚，真不知道我当初怎么挺下来的？”
公主碧云吃吃笑道：“看把主人得意的！——那是因为主人你毫无保留地接受我，所以在人家面前根本不设防，这个心法其实没有那么厉害啦！而且，我也只是学了第一层而已，今后想修炼到高深层次，还要有人鱼教才成啊！”
盛冲阳一挥手，霸气道：“不行，有人鱼教也不准学了！这几天我也琢磨出来了，紫月晨曦当初教你这心法未必就安着好心！现在是第一层？等你食髓知味、觉得离不开它的时候，想要深造还不得再去找她？即便不去找她，新月部落也有人鱼会这‘瑶池夜月’心法，那也是得留在啸月主城！我们还回不回去人间了？”
“所以，这第一层学了也就学了，就算是为了今天的比赛——当然，晚上也挺有用的！后面的，咱们不学了！反正有你主人我在，今后道行进阶、得道成仙，只要有我一份，就不会少了你们的！”
公主碧云自然没有二话，只是乖巧点头——当然，听见那句“晚上也挺有用的”话时，还是面带红晕、吃吃而笑，倒是把心里紧张的感觉尽数驱散了。
二人一阵温馨，时间便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公主碧云上场的时候——按照十强赛中的成绩排序，她是排在倒数第二个出场，最后一个自然就是暂时名列第一的紫月天娇。场中所有观众和裁判都知道，最后出场的这两个才是重头戏、冠军争夺的真正竞争者，所以都鼓足了精神看过来。
谁知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场中所有人鱼鼻子全部气歪，但见他们心中的女神之一、冠军争夺的竞争者月下碧云，此刻正被一个人类男子搂在怀里，一脸温柔和顺、俯首帖耳的模样；最可气的是那个人类男子，看见时辰到了，伸手在他们心中女神的美臀上轻拍一掌，道：“好，该你上场了！——记住，多想想今天晚上的花样，想得不好我可是要处罚的！”
盛冲阳这一巴掌下去，拍得全场人鱼至少有八成都要跳起来了，场中立刻鼓噪一片——该死的人类，卑贱的人类，咱们高贵的准黄金人鱼，岂能容得这般亵渎？可是偏偏，那当事人自己却是笑吟吟地生受了这一记轻薄，非但没有任何恼怒之意，反而是面现红晕、妩媚地一笑，笑得那些鼓噪的人鱼们都是一呆，随即又是摇头摆尾、痛不欲生，恨不得以身替之、好让那笑容是冲着自己来的。
对于来自观众席上的种种噪杂，盛冲阳一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因为此刻他已经戴上了头套，再一次进入“闭目塞听”状态，隔绝了五官感触，只以神识和公主碧云交织在一起——唯一煞风景的，就只有小金、小紫再脑海中的不断提示，有一个道玄境界神识犹如附骨之疽，始终盯在他身上；其余种种，皆不足道。
盛冲阳被道玄神识锁定，公主碧云并不知晓，得到主人鼓励的她一身轻松地上了赛场。不知道是否因为盛冲阳那几句颇为暧昧的“要求”在她心里形成了太多的涟漪，一直到她上场的时候，公主碧云都是妩媚多姿、春意满眼，动作也格外流畅、迷人。
随着公主碧云展开身姿一动，场上观众受到感染，都渐渐安静下来，转为热情欣赏她的魅惑表演；裁判席上十二位元老也是略显意外、颇有动容。
奔月若刚首先惊讶道：“这月下碧云不愧是准黄金血脉，进步当真神速！不过三日时光，她这斗法水准竟然提升若斯，看着舞姿，简直把‘幸福’和‘快乐’演绎到了极限！先前还觉得此选手比之紫月天娇略逊一筹，如今看来已经足可分庭抗礼！难得、难得！”
另一位元老也出声道：“好！我看她这动作，怎么有几分像‘瑶池夜月’的心法？我记得月下部落因为万年流放的缘故，应该没有人鱼会这门心法才是，之前所有的比赛，也不见此选手使用这门心法——新月元老，莫不是贵部传授的？”
新月成孚同样是惊讶莫名，摇头道：“不，此事我一无所知！如果是其它部落选手，我大约会以此心法为饵、以前任斗法冠军为媒，设法挖得那美人鱼改换门庭、拜师学艺；可是我部和月下部落万年交谊，此事我却是不为也！”
紫月双兆在一旁，一直是那副不苟言笑的面孔，看不出任何表情，说话声音也没有任何波动，道：“新月元老，你这指着章鱼骂乌贼、嘴皮子上的功法倒是越发利索了！你不挖掘人才？也就是针对月下部落如此而已，对别的部落，你又何尝手软？”
奔月若刚笑道：“二位元老莫要斗口，如今却是斗法赛场！无论如何，‘瑶池夜月’乃是我啸月主城的核心心法。对修炼者要求颇为苛刻，这月下碧云能学会总是好事，何必分她是哪个部落、又是谁教的，都是我啸月之福！”
紫月双兆道：“奔月元老说的是！只有一条，城主大人曾经有过规定，培养斗法新人干系重大、是我等元老会各项事务的重中之重，须得集中资源、统一协调、着力进行。这月下碧云既然已经学会了心法，也不当例外，赛后不论胜负，都应当擢拔上来、责有司好生教导！诸位元老没有异议吧？”
众位元老听到说起“城主大人”，都是肃然起敬，而且他们也都知道这规定，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只有一位元老出声问道：“话虽如此，这心法是谁不经请示、就传授下去，也不可不察！——听说月下部落连月来在城中活动，意图全部落回归主城定居？焉知这不是月下部落的设计，收买人鱼、利用规则，造成既成事实，好叫部落也可以顺势沾光？”
紫月双兆冷哼道：“那是两码事！规定里面并没说，输送人才的部落一定可以落户主城，否则主城之中不早就鱼满为患了？月下部落是否可以回归主城定居，那是要由元老会投票表决的——希望他们能拿得出更有说服力的理由来才好！”
紫月双兆这话的意思，显然是月下部落仅靠着目前这一点理由，说服力还不够。众位元老听了，有些微微点头、有些不置可否，但是大家不约而同都保持沉默——现在还没有到投票的时候，着急操这份心干什么？等月下部落递交正式申请来再说不迟！
公主碧云得了一个满场喝彩之后，又在全场观众几乎抓狂的眼神之中，飞鸟投林一般奔着某个人类男子怀里去了，最后一个出场的终于轮到了紫月天娇。
紫月天娇一身盛装、面带微笑、芊芊迈步上场，只是看上去那笑容似乎有些勉强，脸色也略显苍白，仿佛有什么心思没有排解开、又像几天没有休息好，和公主碧云上场时的妩媚愉快表情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等紫月天娇一到赛场，凝神定气，整个气质顿时一变，变得春光烂漫、艳丽无双；随即动作展开，举手投足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身段衣饰丰容靓饰、舞尽霓裳，带得全场观众由安静而惊讶、由惊讶而兴奋、由兴奋而狂热，手舞足蹈随之而动，如醉如痴、如癫如狂。
十二元老都是道行高深、鱼老成精的尊者，看了之后都是眼睛一亮，一位元老就先开口赞道：“这真是一浪更比一浪高，紫月天娇选手这分明是‘瑶池夜月’第二层心法已然突破！好，果然是有竞争才有进阶，大家你争我赶、共同进步！月下碧云固然发挥出色，不过相较而言，紫月天娇选手还是胜了一筹——紫月元老，恭喜你了！”
紫月双兆面色终于不再是原来那样不苟言笑了，看到这一幕，他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道：“这孩子，终究是给她练成了……”
“我看不见得！”说话的是新月成孚，他当然不能让紫月这么容易获得胜利，因道，“紫月天娇选手虽有突破、动作上也是无懈可击，但是精、气、神却不合拍，只是为表演而表演，这就落了下乘！此番比赛，还是月下碧云胜了！”
紫月双兆闻言勃然作色道：“你这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月下碧云精、气、神很出色？她再好也只是为了一个人类，与我等何干？场中这许多观众、我十二元老，不过都是无关的看客！——如此目无人鱼，又如何折服人鱼之心？”
“更何况，从未来前途看，天娇远了不敢说，渡劫成婴不成问题——历史上但凡在道胎境界就能突破‘瑶池夜月’第二层心法的，还从未有过不能渡劫成婴的先例！然则月下碧云呢，谁能保证？那个比她道行还低的人类吗？万一那个人类小子出了什么事……”
这话一说，新月成孚也急了，瞪眼道：“你说什么？紫月元老，那盛冲阳选手可是我担保的，炼丹术冠军、高级炼丹师，你要是敢……”
紫月双兆截断道：“新月元老，你何必断章取义？我何尝说过要对那人类小子不利了？我只是说，月下碧云之成败全系于那人类一身，这岂是人鱼之福？如今她发挥得不错，谁能保证三城冠军对决上她也能如此发挥？真要有个闪失，那才是啸月主城的大笑话，我们也就全都成了啸月主城的罪人！”
不得不说，紫月双兆这话说得很有力、切中要害，不但其他元老频频点头，就是新月成孚、以及几位站在他一边的元老们也都无话反驳。众元老对视一眼，一股默契已经生成；恰在这时，一股强大、令人战栗的气息又在十二位元老身边涌起。
一场终了，紫月天娇身形戛然而止、寂立不动，脸上又恢复了那有点萧索的表情，看着教练席上的某个身影，喃喃道：“不动情，才能更好地控制；控制别人、也包括控制自己……师父，我想我成功了！”
紫月天娇目光所及的教练席上，一个同样美丽却被衣袍遮蔽的倩影，坐着纹丝不动，然眼眸之中却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轻轻放下了早有点负荷过重的心。
月下部落这边的教练席上，王子畴和公主无情等人脸色都有点难看，公主碧云刚刚下场时的欢乐、兴奋之情早已不翼而飞，显然他们都没有料到紫月天娇竟然能有如此突破，果然是压力越大、进步越快，这场比赛的结局看来已经不可逆转了。
和王子畴等人鱼相比，盛冲阳却是一脸轻松。无论如何，自己和公主碧云已经尽力了，包括明知道紫月晨曦传授“瑶池夜月”心法未必全是好意，他们也没有退缩，全力以赴、达成如今的结果，已经足够告慰自身；至于比赛结果，尽人事而听天命，不知有热情、有决心就一定能成功的，否则还要“实力”干什么？
更何况，就在刚刚，小金、小紫告诉他，一直盯在他身上的道玄神识“终于走了”，那一瞬间他心理上的放松，也就自然而然显现在脸上了。
感应到盛冲阳的放松，公主碧云也是心情愉悦，坐在他身边、靠在他怀里，对赛场上的一切根本视而不见、听如不闻——她本来就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部落才登场比赛的，唯一的理由是身边这个男人，只要他高兴了，自己也就高兴了；其余种种，干卿何事？
就在万众瞩目之中，奔月若刚代表十二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