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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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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志喝上一口,对大家说道:“幽州不是久留之地,看来……咱们还是要尽快走了,从此处去滇南跋山涉水,漫漫数千里,咱们必须要分兵,化成数路,才可以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朱大哥,裘二哥,事不宜迟,吃过饭后,你们就去将大家分成五队,分别在不同时间,沿着不同的路径出发,大家到了玉龙古镇会合起来,你们看怎么样?”

朱晃和裘仁远点头道:“是。”

史敬赞道:“杨贤侄,老叫花子昨夜回去想了想,你这主意不错,既然天下大乱,明哲保身总是应该的,你到了滇南,替我向你师父问个好,老叫花子就不跟你们走了,吃过饭后,我也要回去江南,等空闲下来,老叫花子再来你们点苍山和你相会。”

杨宗志笑道:“老前辈,您的降龙功厉害,可晚辈的酒量也不差,等到了滇南后,无论如何也要敬上您几杯酒。”

史敬拍手道:“好,好,最好是能喝上你和我家可儿的喜酒,那老叫花子就算醉死,也是值当的啦。”

堂中人听的哈哈大笑,人人满面喜色,作下了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后,可以安然回转滇南,的确让人心生憧憬向往,战场上生死惊魂,这时候……品论时局,飘身远走,显得如此弥足珍贵。

只是这顿早饭还未吃完,酒楼外便有人大喊道:“杨大人在吗?”

杨宗志等人回过头看去,见到一个身着铠甲的武将大步入内,杨宗志笑道:“许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若不嫌弃的话,便到在下这里坐坐,吃上一顿送别饭。”

许冲摇手笑道:“不用……不用……”面色微微一惊,又问道:“杨大人要走了?”

杨宗志点头道:“是,叨扰北郡多时,在下戴罪之身,原是应该找些地方隐居下来的。”他是一个反贼,这些话,本不应对官军去说,不过和许冲相处久了,倒是觉得他这人品性还不错,至少不是个阴险之徒,故而走之前打个招呼。

许冲道:“杨大人稍等,下官今日来,是奉了范大人的指令,他老人家……正在赶来的路上。”

杨宗志微微愣住道:“范大人?他找在下有什么事吗?”

听说范蕲要来找他,杨宗志的心底是有些猜不透的,按说范蕲对他恨之入骨,怎么也不会和他攀上什么交情,况且范蕲私通固摄的把柄落在他手上,他倒不怕范蕲留难于他,毕竟到时候若是撕开脸皮,范蕲却要掂量掂量,他有没有这个实力能对付得了,他就不怕自己的丑事被公之于众么?

杨宗志的心里对范蕲充满鄙夷不屑,所以才会义愤之下的去恐吓范蕲,吓唬吓唬他也好,让他知道这世间总还是有天理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许冲道:“杨大人再多等片刻,下官这就命人去催。”转身去外面喝来手下,传令下去,不过一会,聚义楼门口停了一顶官轿,范蕲穿着明红色的官服走下来,双手整顿整顿衣领,嗯哼一声咳嗽几下,踱着方步慢悠悠的走进来。

杨宗志等人见了,一个个轻松惬意的拱了拱手,坐着也不站起来,口中稀稀疏疏的叫道:“范大人有礼了。”

范蕲低头一看,面色顿时变得无比羞怒,这些人如此枉顾礼法,见了朝廷官员竟然不下跪参拜,实在是藐视他的权威,他的牙关一咬,嗯哼一声又清了清浑浊的嗓门,忽然高高大喝一声道:“皇上有旨……杨宗志,上前接旨听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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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去了,争取晚上还能码出一章来,提前完成任务,当然……也许会歪在床上睡着了。

第五百六十章 圣旨 之四

“哦……”席上传来一阵惊呼,杨宗志和朱晃等人左右看看,俱都能瞧见对方脸上的惊色,看范蕲义正言辞的模样,应当不是假传上谕,况且假传圣旨乃是掉脑袋的大罪,范蕲估摸着是万万不敢做的,那么……真的是洛都城传来圣旨了?

杨宗志他们方才还密谋着要出走,却没料到计划刚刚定出来,仁宗皇上的圣旨也跟着到了,他是仁宗钦定的大反贼,皇上给他传旨还能有什么好事,最多不过将他捉拿归案,押到菜市口候时问斩罢了。

朱晃和吴铎拔出腰间的兵器,并肩挡在了杨宗志的外侧,杨宗志伸手一阻,抬眼向范蕲看去,见到范蕲一脸淡淡的微笑,对朱晃等人的异动毫不动容,杨宗志思忖片刻,走过去跪拜下来道:“罪民杨宗志接旨。”

“公子……”苏瑶烟轻轻的走到他旁边,跟着他跪倒在地,馥香的小嘴凑到他耳边低唤了一句,“你要小心,那小皇帝又要害你了。”

三皇子和鲜于无忌在洛都城谋反之夜,苏瑶烟曾亲耳听见仁宗过往的丑事,因此她对仁宗实在没有半分好感,只有无比的厌恶,虽说她被杨宗志强迫着,去劳广手下救了仁宗一命,可她偏偏不要仁宗领这个情,也不要仁宗对杨宗志心怀感激。

范蕲对朱晃等人道:“怎么似,见了圣旨如见皇上,你们竟然还不跪下?”

杨宗志转过头来对朱晃等人打了几个眼色,他们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跪拜在地,嘴上却是不说话,整个堂中就连史敬也跪下来,只有忽日列一个人背身坐着,毫不动弹,他的模样一见就知不是南朝人,甚至还被人误认为北方蛮子,许冲跪下大声喊道:“臣恭迎圣驾。”

范蕲踏前一步,从衣袖中取出一副轴卷,摊开喝道:“杨宗志,朕问你三件事,你要好好想想,第一:你跑什么,朕要把风儿许配给你,你为何抽身跑了?就算你私自放走了赵虞修,放走了鲜于无忌,一刀杀了朕的心腹图满,朕可有留难过你吗?朕说过要杀你吗?你为何要跑,你心里坦荡的话,为何不敢来见朕,对朕禀明缘由?”

杨宗志听的脑袋嗡的一响,暗道:“我……我为何要跑?”皇上还是像过去那样,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别人的头上啊,户部尚书瞿疲q违抗他的命令,他便下令劳广陷害瞿大人,深夜在瞿府中埋藏珠宝,劳广这些事情做多了,心头暗暗害怕,跟着三皇子谋反,皇上又反问劳广为何要反,心里没鬼的话,为何不能坦坦荡荡的,他哪里又会知道下面人的苦楚。

他一声令下,自己便得舍弃十几位倾心相交的佳人,作他征战天下的武器傀儡,他自以为自己仁德,实则是坏事做尽,我为何要跑?哈哈……我为何要跑?我不跑,现在还有命在么?还不是变成了另一个瞿大人。

范蕲低头看了看杨宗志的脸色,见到他俊逸的脸颊上涌起激愤的神采,范蕲眯着眼睛道:“第二:你还要不要回来?朕被你气的紧了,赐了你家一门反贼之名,但是朕的左右从来都留了你的位置,你要是自甘堕落,日后愿与山贼贱民为伍,朕实在无话可说,只当朕自己瞎了眼,你若是还想回来,还想见到痴恋着你的,日渐消瘦的可怜凤儿,你便给朕办到第三件事。”

杨宗志听到皇上说什么,朕的左右从来留了你的位置,不禁牙关一咬,奚然发笑,若是他贪念权势的话,也不会舍弃大将军之位,来到北郡做一个反贼了,皇上这是将他看得太轻啦。

再听到那句:“日渐消瘦的可怜凤儿……”时,杨宗志的心头蓦地一痛,肝肠寸断,想起和虞凤最后分别之前,牛再春将虞凤带走,风中传来虞凤焦急的呼唤声:“相公……凤儿……凤儿在宫里面等你,你……你办完这里的事情,便来御花园找我,我……我一直等着你来。”

可自那一别后,杨宗志注定和虞凤天涯相隔,当时他狠下心肠没有答应,这时候回想起来,才觉得自己深深的伤害了一个纯真浪漫的少女芳心,这天下间,能让他如此愧疚的,除了虞凤……没有别人,特别是在听见唐小婕说,虞凤她为了自己,不惜去恳求皇上,让自己过上三妻四妾的生活。

她是个何等骄傲的千金公主啊,如此放段的委曲求全,自己负了她,真真是猪狗不如的,在他和虞凤之间,横亘了仁宗这座大山,若没有仁宗,杨宗志就算拼着性命不要,也一定会找到虞凤,将她带在身边宠着。

可惜他现在没有这种身份,也没了这个资格,虞凤没有他,日后必然会重新择配良婿,召个更加满意的驸马爷,无论是三皇子还是皇上坐位,虞凤应当都不会受到贬嫡冲击,毕竟虞凤身为姑娘家,和他们没有任何权力上的冲突。

一想到虞凤将来嫁给别人,成为他人的新妇,杨宗志的心底又隐隐作痛起来,面色变得微微狰狞可怕,脑袋低垂着,呼吸急促,苏瑶烟偷偷伸出一只小手儿,握在他青筋直冒的手背上,酥嫩的滑软触觉能让他稍稍安定。

范蕲再道:“第三:听说你在北郡大败蛮子,很好!很好!你……你总算没有忘了自己的身份,要不是有这个情由,朕一辈子都难以原谅你,你既然打败了北方四国,便去把后面的事情做完,突厥派人飞鸽传书,让朕派出使节去凤凰城和他们议和,你去领朕的旨,官拜北方道黜置使,别给朕丢了脸,要人要粮,范蕲都会为你准备妥当,你记住……办完了这件事后,便给朕赶到洛都来,朕依然给你和凤儿完婚,宗志兄弟,将来何去何从,你自己好自为之。”

范蕲话音一落,众人俱都是大吃一惊,首先想不到蛮子竟然要同南朝议和,而且还是派了使节投书,接着更加想不到的是,皇上居然会派杨宗志出使,口中言辞凿凿,只要他完成出使的任务,皇上不但原谅他,而且还会重新将他召为驸马。

仁宗最后口风一转,怅然叫了一句“宗志兄弟”出来,可说是意味深长,这一声……已经多时没听到了,杨宗志甚至险些忘了皇上会这般亲昵的唤自己,这一道诏书可谓是像足了仁宗的语气,他一会子威逼利用,一会子又许以好处甜头,无非还是要杨宗志为他卖命。

杨宗志呆呆的跪在地面上,双眼发直盯着地面,仿佛想的痴了,朱晃等人却是暗自着急,皇上历来最会过河拆桥,他们实在担心,杨宗志会重新入了他的蛊,杨兄弟这人什么都好,可惜却有那么点迂腐,乃至愚忠,他的养父是这样子,被人逼死也毫无怨言,而在这一点上,他更是像极了杨居正,换了其他人,说不定早就借势起兵反了,他却能一直苦苦忍耐着。

朱晃和裘仁远左右看看,目光都汇集到杨宗志身上,苏瑶烟的小手儿一直在轻点着杨宗志的手背,范蕲阖住轴卷道:“杨大人,皇上说,让下官为你准备好一切营具,择日出使突厥国,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官就是,哦对了……你还是先领旨谢恩吧。”

杨宗志一动不动,身子如同被泥塑封住,头也不抬起来,恍惚想什么想的痴了,范蕲又叫一声:“杨大人……?”

朱晃等人顿时心情紧张起来,手中握紧了兵器铁杵,手心冷汗涔涔,心中暗想:“杨兄弟快快下命吧。”

他们本来都打算回乡隐居了,没料到忽然发生这等波折,和蛮子一战艰险之极,现在想想还是后怕不已的,有什么理由,要再为狗皇帝效犬马之命。

杨宗志本来就是反贼,接不接这道旨都是死罪,他们可不盼望仁宗真的能说到做到,赦免了他的死罪,重新召杨宗志入赘的,到时候去了突厥,是否有命回来还是两说,现在只要杨宗志一声令下,他们马上便会暴起,拿下这个传旨的狗官,以他作要挟,护送大家出了幽州城再谈。

范蕲的眉头微微蹙起,这大反贼还在多想什么,天大的好事临头,他有什么可犹豫地?这事要是摊在自己头上,忙不迭的就会叩头谢恩,再看到魁梧的朱晃等人跪在地上,跃跃欲试的模样,范蕲若有所思,心中猛地惊起,这一趟来传旨,他心想是不会遇到什么阻碍的,因此也没有准备人手在外面。

只要大反贼接了旨,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没料到堂中此刻剑拔弩张,气氛诡异的紧张起来,范蕲的脚步哆嗦着,悄悄向后退了一步,杨宗志忽然大叫一声:“罪民……杨宗志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范蕲沉沉的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轴卷轻飘飘的交到杨宗志的手上,强笑道:“还是杨大人识时务,日后咱们可就同朝为官了,一切事宜还望大人多多照拂,下官感激不尽。”

……

送走范蕲后,堂中一时议论纷纷。

吴铎首先跳出来振声道:“少主人,你为何要答应他们,咱们轰轰烈烈的打败蛮子,为天下百姓做一件实在事,大家自然没有半句怨言,但是要为那狗皇帝效命嘛,弟兄们,说不得就不会那么心甘情愿了。”

杨宗志叹了口气,手里拿着明黄色轴卷细细把玩,苏瑶烟娇滴滴的嘟着粉红小嘴道:“他们说的对呢,那狗皇帝不是个好人,你是不是看他又要将妹子许配给你,所以动了心思哩,咯咯……北方道黜置使,这名头倒是好听,可坐起来,就没那么好玩哩。”

杨宗志心头一动,口中暗念:“北方道黜置使……北方道黜置使……”过去他曾做过西南道黜置使,钦差大臣,负责总领南朝与吐蕃国内务,这一次,没想到又当上了北方道黜置使,他的嘴角自嘲的一笑,心里也明白吴铎等人必有不满的。

他们自来受到的训斥都是从惠宗的后人那里夺回皇位,在朝中重树敬王爷的血统,他们忠心耿耿的跟在身边,都是以这个为目的,现在虽然嘴里不说了,但是心中的信念是抹不掉的,老道长过世了,将他们交到自己手中,便是期望自己继续带领他们,去征战天下,这时候……怎么能向仁宗低头呢?

朱晃犹豫的道:“杨兄弟,你有没有想过,皇上这是设的一个陷阱,我总觉得他这么无缘无故的封赏你,动机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

忽日列一直背身坐着,此刻转过身来,点头道:“当然是不简单的,你们想想,我们打败蛮子不过短短数日功夫,蛮子便已经向洛都求和了,而洛都也答应派出使节出塞,这事情会不会来的太快了些啊,耽误在路上,也远远不止这几天功夫啊。”

忽日列话音一落,吴铎等人赶紧接话道:“不错!不错!少主人,这事情不寻常的,忽日列兄弟说的很有道理,那狗皇帝召你,是想继续害你呢。”

史敬蹙眉说道:“害字或许还谈不上,毕竟他如今自身难保,但是这招乃是防着你的,杨贤侄,你现在手上有兵,只要带兵向南边一扑,洛都城便是腹背受敌的局面,皇上他颁这道旨,便是要来看你领不领,敢不敢受,顺便试探试探,你若坚持不领,那便说明你有出兵的打算,他便要早作筹谋,防止你们这路人奇袭过去。”

史敬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继续道:“你若是领了圣旨的话,这路人马便会被带到漠北荒滩,远远的离开中原战场,这对皇上和三殿下来说,都是乐于见到的局面,等你再回来时,天下说不定都已经大定了,他这么作,还是担心你到中原去搅乱局啊,至于……他许诺给你的官爵和婚典,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时机成熟的时候,皇上要翻脸不认也是很平常的。”

史敬说的言辞在理,众人听了纷纷点头附和,论见识,这里人谁也比不过史敬,他在江湖上浸多年,早已经是老得成了精的人物,这事情经过他推说下来,慢慢变得合情合理了。

杨宗志默默坐在席位上,心底里一片乱麻,身边人吵得他头晕脑胀,吴铎的身子矮小,可是嗓门却是奇大,他这一闹起来,整个聚义楼上或许都能听得见,杨宗志的眉宇一蹙,站起来想要说话,却又沉沉的坐子。

如此反复两三遍,朱晃急道:“杨兄弟,你还是说句话呀,只要是你的主意,哥哥我便听着,一一照做。”

忽日列道:“不急,蛮子新败,要出使也不在一天两天,我们倒是好好想想再算。”

杨宗志一咬牙,站起来走到纸窗边立下,双眼凄茫的看着窗外的亮色,手指缓缓叩击窗栏,得得……得得几声,他轻声道:“我意已决,既然领了这道旨,就一定要去凤凰城赴会。”

“什么……”众人听得一齐大惊失色,吴铎讶然道:“少主人,你……你不带我们回滇南啦?”

杨宗志回过头来,轻笑道:“你们行程不变,明日一早,你们便分散开五路,我带不了人,我这一路便让烟儿为我领队,回到滇南后,等我的好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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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困了,码着居然睡着了,只有这么多了。

ps:看到有书友在留言区大喊,龟哥我爱你……我只能说,龟哥我不好这一口,哈哈哈!

第五百六十一章 圣旨 之五

杨宗志说过话后,再也不愿意多解说,而是转头自顾自的上楼去了,留下一众人等目瞪口呆的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的侧面,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着小眼,一时都是震动莫名。

这杨兄弟从来都不缺男儿豪迈,用兵运筹井井有条,为人也极有主见,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他就是拧不过弯来呢,大家想不通,皇上明明要害他,他却仍旧欣然领命,哪怕人家的用心昭然若揭,明晃晃的刀尖都露出来了,他难道看不见不成?

以杨宗志的聪明才干,众人拍马都是追不上的,所以大家才会衷心拥戴于他,史敬经历丰富,可他杨宗志差了不成,史敬能想不出来,杨宗志也必然能想的出来,甚至比他想的更深,更远,大家深信杨宗志必然能看得清眼下的局势,却依然要慷慨赶赴北方,必定有他不愿意说的苦衷。

“哎……说来说去,他还是太过忠孝啦,杨居正把他带在身边,多年不讳的教导,这些观念……就好像字刻一般隽永在他的心底,是挥抹不去的。”

大家心里有些惆怅,却更是有些自豪,当今天下英雄,谁能做得到如他那般,恪守着内心的准则,从不越雷池半步,杨宗志走后,大家小声议论几句,苏瑶烟便飞快的咚咚咚跟了上去,来到楼门口一看,杨宗志的身影一晃,进了一间客房。

苏瑶烟束住小手儿,碎步跟伟上前,晃眼看进去,见到杨宗志翻箱倒柜的找来一个布包,打散了,正将一些衣服杂具往里面装,北方比起这里更冷,他尽挑一些厚厚的皮衣狐裘,贴身的单衣便带的少了。

苏瑶烟的美眸中一片神色复杂,知道杨宗志这么做,便是下定决心了,他若还愿意拿出来讲一讲的话,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他一声不吭的,连泼辣的自己都不敢进去插话。

“哎……”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曳着丰硕的豪臀儿,走到杨宗志身边,将他忙碌的双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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