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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第3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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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要不是华英见机快的话,就连这华英也逃不掉覆顶之灾。

杨宗志捉住他和江平后,放过不杀,甚至也未留难过他们,许冲的心中对他有些暗暗的感激,见到他身为过去的护国大将军,无论胸襟气度,和那即将历任小小龙武卫副统领的华英比起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许冲感中有佩,所以在阳家古宅见到他和费幼梅后,才会装作不认识,带领手下又退了回来。

但是钦佩归钦佩,许冲毕竟是仁宗一手提拔到幽州城的守将,忠君二字倒还铭记在心,方才的提议,完全是自己信心不足,找了个更加合适的人选,这会子范蕲的话不吝于醍醐灌顶,将他又叫醒了。

“是啊……可惜的是,这人……始终是个反贼,难堪大用!”许冲心头默默思忖片刻,稍带一些惋惜,但为了自己日后飞黄腾达,却又只能割爱的划清界限。

范蕲和其他官员见许冲默然不语,再也不提杨宗志的事情,这才放下心来,对他道:“许统领,依我看,你还是莫再推辞了,北郡的五万兵马,只能由你掌管,换了其他人的话,咱们都放心不下,你是皇上亲派的将领,虽然过去没有戎军的履历,但在咱们这些人当中,还是最有资格的,大家说,是不是呀?”

其他官员纷纷道:“是,是,许统领当得起这个大任。”

许冲嘿嘿笑道:“如此说来,真的只有我了?下官倒不是怕死,只是担心误了战事,既然各位大人都这么说,那下官只能……勉为其难咯?”

众位官员一起笑道:“不妨事……不妨事……”话音还未落下,便听见外面轰隆一声巨响,咚咚咚的仿佛地动山摇。

桌子上放置的茶盏叮铃铃的脆响一片,还有的茶盖没有放正,跌到地面上碎作了粉粒,整个官邸都随之摇了一摇,众人一齐护住官帽,弯下腰便要朝外面跑出去,抬头一看,巨响之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并不是地震的样子。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的,一时都说不出话来,范蕲拍着桌子怒吼道:“来人那!”

堂外有个衙役快步跑入,回话道:“小的在,大人请吩咐!”

范蕲挥手羞怒的大骂道:“你们速去查查,究竟是哪些大胆的刁民,清早便在城里放鞭作乱,吵得本官和列位大人议不了事,该当何罪。”

那衙役慌忙道:“是,小人这就去将那些人捉住审问。”转身急急的退了出去。

范蕲回头强笑道:“没事了,打扰了各位大人的雅兴,本官即刻命人重新奉茶。”不过一会,下人端上来十几杯热腾腾的清茶,此刻季节不是茶叶的产季,杯中的清茶都是范蕲的珍藏之物,品之滋滋有味,芳香离唇不去。

大家相顾着喝了几口,许冲嘿嘿笑道:“事不宜迟,既然各位大人推拒下官作联军的领兵人,那咱们就这么定下来了,各位大人喝过茶后,不如早早的散去,将兵马粮草筹集到幽州城来,下官也好再做下步打算。”

范蕲笑道:“不急,不急,各位大人还是吃过午饭后再走,本官让下人们准备了一些幽州城的特产,也好让各位不虚此行。”

其他官员一起站起来,拱手笑道:“范大人客气了,那咱们……便恭敬不如从命吧。”相互间携手,正准备去列席,这时那衙役风急火燎的跑进来,跪拜大叫道:“启禀大人,大事……大事不好啦!”

众位官员听得一惊,一起目瞪口呆的看过去,范蕲的脸颊一红,咬牙道:“慌什么慌,究竟……出了什么大事了?”

那衙役回话道:“小人方才领了手下去外面查看,走遍幽州城,也不见放鞭的地点,现下年关到了,小人寻思是不是有人在城楼上放鞭,便跑去查问,守城的营房里说,方才那一下巨响,压根便不是咱们幽州城里传来的,听那动静……似乎是北边的响动。”

众人听得微微一愣,范蕲蹙眉狐疑道:“哦……北边的动静,北边怎么会有这么大动静,传到咱们幽州城,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那衙役苦着脸道:“可不就是嘛,小人也像大人这般问话,营房里说,刚才他们听到那一声响后,纷纷登上城楼去看,说是只看到北边天空烟雾缭绕,掀起的尘土将日头都遮盖住了,大家盘算方位,那地方……不是绵州城,便是望月城啦。”

人群中有一个绵州城知事,听了这话后一跳而起,跑到衙役的面前,颤声道:“你说清楚些,到底是绵州城……还……还是望月城?”

那衙役点头道:“营房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因此小人又跑出城去找过路人问了一问,有些人刚刚从北边回来,说是望月城和蛮子大战,蛮子攻城整整一夜,到了今早……将整个望月城都炸毁了,逃难的百姓数不胜数,正向绵州城和邸州城散去呢,望月城的守将候武大人,被冲进来的蛮子兵砍了数十刀,又被炸得支离破碎,连块碎了的肉都找不到啦,你们说……这是不是大事不好了?”

“啊……”众位大人听得脸颊苍白,顷刻间没了半分血色,方才大家还兴致高昂的说要品尝品尝幽州城的特产,到了此刻却是再也没了半分食欲,不但没有食欲,反而恶心欲呕,只要想一想候武残肉碎屑飞上天际的模样,便会头晕眼花。

候武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认得,或者有过照面,想不到蛮子竟如此凶残,不但攻城,甚至还要炸毁城池,里面的官员也一并不放过,被砍成了蜂网。

众位大人一个个身子发抖,互相对望,俱都能看清楚对方眼神中的恐惧和震骇,许冲啪得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颤着嗓音怪叫道:“各位大人,方才所说领兵一事,咱们还是再议议……再议议,许冲本领有限,实在不是当此大任的合适人选,大家还是另选贤能,另选选能的好。”

众位大人一齐看过去,见到许冲满头冷汗,精瘦的脸庞挤成了一堆,哪里还是刚才意气风发,催促大家回去派兵的模样,人群中有人冷笑道:“许统领,你莫不是听了候武的下场,因此而害怕胆怯了吧,笑话……你不领兵,难道要我们这些文官上阵不成,蛮子打过来之前,你纠集大家一起过来商议,杀了劝和的李东阳大人,让咱们立誓对抗北蛮,怎么……到这会,你又要反悔了不是?”

许冲哭笑不得的道:“姚大人误会了,许冲过去真的没有带过兵,前一次跟着人去了一趟长白山,也是一败涂地,许冲的本事,最多和候武不相上下,我们都是宫中龙武卫出身,学得东西也都一样,他都惨死在蛮子手里,许冲扪心自问,实在不敢耽误了大家。”

范蕲踌躇道:“打也不成,难道咱们又要去言和么,那……那李大人可死的太过不值了。”

鸿冶城的温统领站起来道:“范大人,咱们都是南朝的地方父母官,真要落在固摄手里,哪里还有什么好下场,再说了,蛮子到底强壮到什么地步,咱们也没亲眼见过,怎么能被一个未经证实的消息,便吓成了这般模样,哼……各位大人若不嫌弃的话,本人愿意出面领兵,带领这五万大军和蛮子大战一场,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温统领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各位大人们听见,却是人人愁眉不展,滞纳半晌,有人哀哀叹气道:“温大人,不是我们信不过你,许统领说他没有领兵上阵过,难道你……难道你便作过这些么,你都没与蛮子交过手,便让咱们将性命都赌在你身上,岂能让咱们放心?”

这人话音落下,其余众人叹息连连,眼下局面当真是打也不是,降又不能,打的话,手下没有良将,没有半分把握,招降的话,却又个个脸面尽失,静默中,有人说话道:“下官有个主意,不知……可行不可行。”

众人一齐看过去,见到说话之人是那宋州城的詹大人,这位詹大人名叫詹伟达,原是宋州城的领兵守将,李东阳的下属,李东阳被许冲一刀劈死,这位詹大人才得以入内参详,范蕲咳嗽一声,有气无力的道:“詹大人有话但讲无妨。”

詹伟达点头道:“咱们这些人说来说去,没有一个人上过战场,派谁出去,都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要我说的话,整个北郡,甚至整个南朝,都只有一个人,或许能够胜得过蛮子铁骑。”

众人听得哦了一声,蹙眉细思,范蕲发话道:“詹大人说的是谁?”稍稍转念,又恍然道:“嗨……詹大人怎么又把话引回来了呢,方才不是说过了,那反贼……咱们是万万不敢用的,不错……那人的确本领出众,去年的北郡十三城,便是他一手救出来的,可是他去年还是个少将军,今年身份却又不同了呀,咱们用他,无异于给自己脖子上架了一把刀,他败了还是胜了,咱们都难逃死罪的啊。”

詹伟达摇头道:“咱们用他,却不一定要和他扯上干系,现下局势紧迫,蛮子打下望月城后,随时可能出击其他十二城,朝廷又不能作指望,咱们无奈下启用这反贼,他要是败了,咱们也无话好说,万一他要是胜了,这便又自不同了。”

他说到这里,稍稍将话音压低,凑近些道:“他要是胜了的话,咱们便看看洛都的局势,一旦洛都局势明朗,咱们便想个办法,将他捉拿住,锁回去进献给皇上,对上面只需说:咱们用他乃是个引他入蛊的计策,好有机会趁他不备,将他捉拿归案,如此一来,对上头也能交代过去,岂不是两全其美么?”

詹伟达说过这话,转头四顾看看,见到列位大人目瞪口呆的,一时都还没楞过神来,他以为自己说的不够清楚,正要细细加以解释,忽然面前的大人们一齐鼓掌大笑,异口同声的道:“妙呀!好主意……好主意!此计甚妙!”人人面上泛起喜色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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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前仇 之二

大局已定,哥舒尔特和阔鲁索在数万骑兵,箭兵的拱卫开道下,堂皇入城,蜿蜒的大军顺着北门进入,只这么走一走,或许就要走上半个时辰才能全数进去,前面稍有堵塞,传令兵回来报信道:“两人大人,望月城已尽数被我等控制,城内的守军死的死,逃的逃,只在南门外……还有零星的反抗,再要一刻钟,便能肃清南蛮子的余部。”

“好!”哥舒尔特听得心怀大振,一口憋了整晚的浊气尽数吐向了天空,若论勇猛,他自然赶不上阔鲁索,但是若论智谋和手段,他便当之无愧的不逊任何人了。

固摄严令他二人星夜夺城,这事情说好听些,就算期许过高,可说难听一些,还是想要让他们低头,赔尽恭谦,一夜夺取一座大城,这压根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固摄偏要这么下令,难道不是让他们去告饶求饶,从而臣服于他的威之下。

哥舒尔特就是不开这个口,非要将这看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变成了现实,眼下大军开城进道,天色刚刚明亮如洗,一切配合得恰到好处,哥舒尔特又如何能够不得意,老怀大慰的险些要高唱一曲牧歌。

“哼哼……南门下尚有零星抵抗,又能对大局有什么影响呢,随他去吧。”哥舒尔特趾高气昂的哈哈一笑,回头和阔鲁索对视一眼,拉转马头,跟着开道的队伍向前走去。

北门上已经变幻了军旗,南空朝的殷红龙凤旗被人扯下,换成了四国的乌黑牙旗,龙凤旗随风坠地,满城皆在欢呼雀跃,哥舒尔特却是沁吟在自己的心事当中,不可自拔。

这一战可谓是妙到毫巅,从他挥令士兵抢攻北门开始,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东西两侧高山上的数十万从天而降的火箭,空虚无人把守的南门,他算是做足了声势。

哥舒尔特深信,以南蛮子温和知礼的秉性,和他过往同南朝数十年交战的观感来看,南蛮子都没有道理死扛到底,倘若穷追猛打,将他们逼得没有退路的话,说不得会激起他们死战的决心,但是好像昨夜那样,北门外攻势凶猛,东西两侧用火器震慑人心,但是……却又留了一条活路在南边外,这些南蛮子便定然会弃城出逃的了。

究其所以,打仗贵在不战而胜,下下策才是强取豪夺,而且固摄敕令火速取下望月城,以振军中士气,哥舒尔特采取这种战术,也是无奈之举,万一今日天光前,还未取下望月城,他便真的要提着脑袋去见固摄了,前一次大意之下,被人在乌拉山口算计的不敢去追,固摄揪住这件事紧紧不放,设若这一次再完成不了军令,哥舒尔特也自觉羞于见人。

欢呼载道,北门下已经入了四五千骑兵,尚有五万大队伍衔尾在后,哥舒尔特和阔鲁索拉紧马缰,跟在队伍的最后方,正在这时,城内轰的一声巨响,将整个军队震得四散开去,躺着的,趴着的,堆满一地,人人鼻血长流,更有甚者的是,近门处的士兵们,虽未被直接夺命,但是耳孔中流出殷红的鲜血,显然是变成了聋子。

哥舒尔特和阔鲁索被强劲的气流冲的人仰马翻,阔鲁索凭借臂力,身子在空中划了一个圈,重新又拉转马头,坐回到马鞍上,哥舒尔特可就受不住了,他的身子老迈,气力不济,再加上昨夜辛苦劳累,气流一冲,便将他冲的飞出去十几丈远,后背结结实实的顿在雪地上,哎哟一声大叫。

阔鲁索惊恐的拉回马头,骑到哥舒尔特的身前驻下,俯身问道:“你……你没事吧,老将军。”

哥舒尔特迷茫的睁大双眼,只见到阔鲁索在眼前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来,他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耳背,耳鼓中尚有嗡嗡轰鸣,半晌不息,过了片刻,他总算是离城门远,快速的恢复了过来,阔鲁索将他拉着站起,回头一看,整个望月城一片苍痍之色。

几许之前,高高的城墙在望,甚至能透过城墙看见里面的琼宇楼阁,片刻之后,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仿佛被人凭空移走了一般,到处只见到废石瓦砾,和燃烧正旺的断木,这座号称距离月宫最近的城池,再也看不到过去一丝辉煌的盛景。

哥舒尔特和阔鲁索蘧然呆住了,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入城的五千先锋,不用说,定然压在了废墟之下,就算还未入城的五万多人,也是哀声连连,好半天也爬不起来,哥舒尔特震骇的吼道:“怎么……怎么回事?”

传令兵姗姗来迟,一瘸一拐的跑上来道:“大人,南门下的蛮子余部,引燃了埋伏的火石炸药,将望月城炸毁了,咱们的五千大军……咱们的五千大军……”传令兵说到此处,放声大哭了起来。

哥舒尔特和阔鲁索的心情霎时沉到了谷底,这五千人……再加上昨晚死在北门下的五千人,夺取这座望月城,竟然耗费了他们一万士兵的性命,到头来,却只是得了一座空城废墟,全无任何的意义。

固摄让他们抢下望月城,一来是为了向南蛮子示威,二来也是为了提振军中士气,这一战在最后关头起了变数,到手的战果顷刻间化为乌有,瞧瞧满地伤兵,这士气只会越来越低落,决然是不会大涨的。

哥舒尔特方才还得意的想要放歌,此刻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若不是年老持重,都恨不得学那传令兵模样,放声大哭一场,阔鲁索结结巴巴的道:“老将军,咱们……咱们现在怎么办?”

哥舒尔特木讷的张了张干枯的嘴唇,喉管中竟然噎住了,心中全都是不相信:“那些怕死的南蛮子,怎么会有这般视死如归的斗志,他们不是为了做官,为了发财,什么奴颜婢膝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么,怎么会……怎么会……”

五万幸存的士兵们一个个半蹲着站立起来,骨痛欲裂,转头看着自己的将领,见到他们的目光和自己一样的茫然,甚至……充满了恐惧,这些从来视南蛮子如同草芥一般的四国中人,生平第一次……产生了后悔的惧意,正慌乱间,身后有快马骑来,一个熟悉的嗓音期期艾艾的叫道:“大王子有令,阔鲁索大人和……和哥舒尔特老将军下马接令。”

哥舒尔特和阔鲁索闻言转头一看,见到来人正是他昨夜所打的亲卫,那亲卫昨晚被他打过之后,气焰收拾了不少,看向他们的目光也不敢再那么肆无忌惮,可是哥舒尔特却没有半点快意,只觉得更加的惊恐。

他和阔鲁索飞快跳下战马,来到那亲卫马前,抚胸站定,那亲卫咳嗽一声,开口笑道:“大王子说,老将军和阔鲁索大人一夜攻下望月城,着实可喜可贺,通告全军褒奖……”

哥舒尔特和阔鲁索相顾苦笑不已,望月城倒是打下来了,可这打下来的城池,实在是坏的不能再坏的状况,还不如根本没有碰过,他们心知此事必然瞒不过固摄,有心将实情相告,那亲卫率先又道:“大王子还说,除恶务尽,希望老将军这就率领兵马,将从望月城中逃走的诸人一一杀掉,不管他们是百姓也好,守军也罢,绝对不能放过其中任何一人逃到南方。”

阔鲁索听得眉心一皱,咬住牙关正要搭话,哥舒尔特却是眼神大亮,忙不迭的拜下道:“老将接令,老将这就接令,还望阁下能够上告大王子,老将此刻便带人去追上逃走的南蛮,把他们一个一个斩杀于马下,再来回头赔罪。”

那亲卫听得赫的一声,半晌没敢答话,这哥舒尔特先倨傲,后恭谦,实在是变得太快,昨夜挨了他的一顿责打后,鼻青脸肿的回去见固摄,固摄听了之后哈哈大笑,他便知道……大王子是不会给自己撑腰的了,因此今日前来传令时,语气卑微了许多,再抬头望了望白茫茫的一片废墟,那亲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转马狂奔而去。

哥舒尔特看着他绝尘向北,轻轻的吁了一口冷气,阔鲁索转头问道:“老将军,你……你这又是何意,大王子即刻就会南进,迟早也要看到眼前的一幕,你难道……还想遮盖过去的?”

“瞒……是瞒不住的。”哥舒尔特坚定的咬了咬牙,转头目光喷火的盯着南方天空,“但是我们还有最后立功赎罪的机会,只要将那些逃走的南蛮子都杀光了,固摄面前,我们才能说得上话,为自己开脱洗罪。”

阔鲁索茫然的点了点头,哥舒尔特径自又道:“阔鲁索大人,我看咱们还是辛苦一下,将兵马分成两队,你我各领一对大军向南追,路上遇见南蛮子,话也不多说,只管杀了就是,将他们的耳朵割下来,装在布袋中,一直装满三十个直娄布袋,方才回转向固摄请罪,你说……怎么样?”

……

杨宗志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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