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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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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一直坐在他下首的一个人忽的扬身而起,对四周抱拳道:“我便是鲜于大将军的女婿。”

四下里一阵哦的惊呼,大家凑眼看清楚,原来那说话之人儒雅之极,眉宇中却透出几丝英气,正是那饱读诗书的三皇子,群臣看到这场景,一时又起了议论纷纷,大家方才看到鲜于无忌前来逼宫,虽然心头震惊,却也有些不以为然,只因这鲜于无忌区区一个武将,要想坐上社稷宝座,恐怕难于以德服众,但是此刻他推举自己的女婿三皇子出面来,三皇子本就是先皇遗孤,而且先皇在世时,便对三皇子青睐有加,那分量自不相同。

杨宗志冷眼旁观,心道:“怎么三皇子娶了鲜于大将军的女儿么?这事自己怎么从未听人说起过?”

仁宗站起身震怒道:“三哥……赵虞修,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对朕继承先皇大宝一直怀恨在心,平日里装着清淡无碍,臣服于朕,私底下却一直密谋反叛,是不是?”

三皇子摇头叹息道:“四弟,咱们兄弟四个人,大哥少时便殒命了,二哥一直痴痴傻傻的,只知道逗弄蝈蝈,玩玩弹珠,而你和我一道长大,先皇对我们本一般看重,甚至……先皇对我还属意多一些,这些难道不是真的?”

他顿了一顿,踱步道:“若不是后来,你暗自派福家的宁儿小姐去用她的身子,将先皇迷惑住,先皇又怎么会在驾崩前一时头昏,将皇位传给了你,而不是传给我?”

众人听得哦了一声,这福家的宁儿小姐,大家自然心中明白……便是指的堂上端坐的端敬皇后,她此刻不穿宫装,而是一幅民家丽质女子的打扮,秀发盘在脑后,斜插发髻,看着素雅中多了几分清丽,分外妖娆。大家对三皇子的话将信将疑,转头一齐看向端敬皇后,目中充满了异色。

仁宗将众人的目光尽收眼底,气得满面通红,怒道:“胡说!胡说的,朕……朕什么时候派过皇后去诱惑先皇了,赵虞修,你……你这是血口喷人!”

三皇子哈哈大笑道:“先皇驾崩之前,三哥我正在先皇的御前侍奉,后来……这位宁儿小姐到来之后,三哥我躲在窗外亲眼看到她入了寝宫,又……又亲耳听到她对先皇喊:‘皇上啊,您可先别闭眼,您赶紧命人写下来……写下来呀,传位给……传位给四皇子虞禄!’福小姐,你自己说说,我有没有血口喷人?”

众人的目光一时都汇聚到端敬皇后的脸上,只见她那本秀气出尘的小脸上,此际却是青一道,白一道,恍惚抹了戏子的胭脂水粉,大家心下一动,暗自都有些凛然:“看来……三殿下口中所说,十有八九便是真的。”

仁宗倏地一掌打在端敬皇后的脸上,狂怒骂道:“你说……你有没有去勾引过先皇,你说,赵虞修他说的不是真的,你快说!”

端敬皇后失神的捂住半边青肿的小脸,哇的一声大哭道:“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我还不是都为了你吗?前年冬至,我在洛水上泛舟赏雪的时候,遇到……遇到你和凤儿她们也出门来,我看到你独自站在舟前,眺望远方,自从那一眼,宁儿便真心喜欢上了你,后来我四处打听,才知道你处境不好,大家都看好三皇子继承先皇的宝位,对他百般巴结,对你都轻视的紧,我便暗暗下定决心,要……要帮你将皇位争到手,我作这一切,有哪点是为了我自己了,还不都是为你好?”

众人听得心头尽皆叹息,便是史艾可和柯若红这两个小丫头也心头酸酸的:“这皇后看着恁的可怜呀,她为了自己心爱之人,献身给他的父皇,牺牲不可谓不大,到头来……他那爱人却是决不领情,好生可恶!”

杨宗志摇头叹了口气,心下恍惚着道:“前年冬至,岂不正是皇上遇见秀凤的那一次,哎……原来因缘际会之下,皇上爱上了秀儿那丫头,而这端敬皇后却是爱上了皇上。”

堂上一时诡异的静谧,只有幽幽的红烛嗤的一声烧起,伴着端敬皇后悱迷凄切的小小哭声,仁宗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端敬皇后,竟是不觉呆住了。

鲜于无忌左右看看,嘿嘿冷笑道:“皇上,哦……不对,四殿下,你这宝位来的不明不白,这且不说,而你自身的来历便见得了光了么,如此将罪责推到一个无辜女子的身上,岂不令人齿冷?”

卢圭沉吟道:“鲜于大将军,你说皇上的来历可疑……到底是何意思?”

鲜于无忌嘿嘿的悲凉笑道:“卢大人,你是两朝元老,对我鲜于无忌的家事最是心知肚明,老夫一生膝下无子,却有一个宝贝闺女,当年……老夫尚在洛都兵部任侍郎的时候,一家倒也其乐融融,后来……老夫却是自请外任,到东南天边去带兵,你可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卢圭转头瞥了仁宗一眼,皱眉道:“愿闻其详!”

鲜于无忌喟然道:“我那女儿自生下来便活泼可人,耳聪目慧甚是得众人喜爱,老夫的结发妻子因为生下小女时难产而死,这女儿……便是老夫一生的所有寄托,后来……我那女儿有一次在家奴的陪伴下出外郊游,再回来时……却是变得又盲又哑,再也怕见生人,便是因为……她看见了一件自己不该看见的事情,说了一句自己不该说的话。”

他说到这里,眼神喷火般的怒视着仁宗,伸手一指,喝骂道:“皇上莫非是年久忘记了么,我那小女儿在郊外……便是碰到了身为皇子时的你,她说的那句话便是:‘咦……你不是四殿下么?’”

仁宗听他说了这话,恍惚是想起什么事情,咚的一声跌坐在了木椅上,鲜于无忌嘿嘿冷笑道:“可怜我那女儿再被人送回家中时,已经是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老夫大怒之下,派人四处去寻找恶人,待得我那女儿醒来之后,只能一字一字的写话,她说道 :‘在洛都城外的郊野碰见四殿下,不知为何,女儿只说了一句你不是四殿下么,他便……他便忽然凶相毕露,掐住了女儿的脖子,往女子嘴中灌满辛辣的野草。’待得家奴找到她时,她早已奄奄一息,性命堪忧了!”

鲜于无忌呸的一声怒骂道:“老夫听了心头大恨,却也奇怪的紧,老夫对朝廷一向忠心耿耿,也并未与人结怨,为何四殿下要这般迫害我那苦命的女儿?”

堂上一时默然,众人心头显然也在想这同一个问题,难道皇上果真自幼暴戾成性,不然对这样一个活泼俏丽的小姑娘下这般毒手,却是为何?

鲜于无忌弹泪道:“后来我亲自到他们相逢的地方,百般打听之下,才让我弄明白,原来……这四殿下根本就不是先皇与淑妃生下的孩子,而只是先皇轻薄了一个伙房的宫女后,生下来的一个野种!”

众人一齐大惊失色,难道皇上真是先皇与伙房宫女所生,而不是身为侧妃的皇子,那……那他继承先皇的宝座便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鲜于无忌道:“那淑妃 不知为何,一直不能生子,她许是害怕自己侧妃之位不保,因此不知从何途径打听到先皇亵玩了一个低贱的宫女,便将那宫女偷偷送出宫去,圈养在洛都城外的一个农夫家中,一面又对外宣传自己怀上了先皇的骨血,就这么十月怀胎后,那宫女的野种也一跃而成为了侧妃的皇子,事后……这位四殿下可能是偷听到亲母的事情,便私下去洛都郊外探望亲母,正是那一次……无巧不巧的被我那小女儿撞个正着,他害怕自己身份泄露,所以对我那女儿下毒手,想要杀人灭口,嘿嘿……不过天不绝人,他年纪幼小,心神慌乱之下,竟是来不及查看我那女儿到底闭气没有,便慌乱的逃回了城里,也让我那可怜的女儿捡回一条命来,事后老夫再一打听,便连他那生母的家中也起了一场无名大火,烧得面目皆非……老夫自思小女没死之事难以保密,怕受无谓牵连,这才忙不迭的请命外派,逃到远在天边的宁安府去。”

史艾可和柯若红在一旁听得抹起了泪珠儿,便是心性坚定的苏瑶烟,也忍不住目中潮湿,堂下一片寂静,鲜于无忌倏地抽刀砍于桌头,怒骂道:“大家说说,这小子自幼心思恁的歹毒,害我女儿,残杀生母,老夫今日是反他,还是反不得他?”

他这话说得振振有词,嗓音震动横梁,堂下竟无一人敢如同方才那严大人一般的出口反驳他,仁宗的眼神左右怯弱的看看,目中尽是死灰般的绝望,正在这时,堂外传来一阵怒马狂奔的马蹄声,转瞬间便来到大将军府外。

仁宗的眼神一亮,心头升起一股希冀,三皇子哈哈大笑道:“事成了,看来朔余将军也带兵前来了!”

仁宗惊道:“朔余……难道他也皈依了你们?”

三皇子哈哈大笑道:“朔余将军他说皇上派兵……仅凭人的气度长相,以貌取人,他个子生的矮小不堪,一生便没了从戎的机会,因此早以对你不满!”

仁宗方自将起的身子,顿时又无力的虚脱委顿在木椅上,不过一会,漆黑的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兵器交击的脆声,而且声音听起来密密麻麻,恍惚有千军万马在堂外打作一团,大家的目中都充满惊疑之色,互相间左右看看,一时都弄不清外面的动静。

再过一会,府外的兵器声小了一 些,从黑漆漆的堂外飞快的冲进来两个浑身上下浴满鲜血的武将,方自来到堂门口,他们便双双取下头上的战盔,抱在腋下,倒头高声纳拜道:“请皇上恕罪,小将等救驾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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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抱歉,临时出差,现在人在郑州!前几天一直在火车上或者酒桌上。

今晚通宵码字,希望可以补回来前两章。

第四百三十四章 斗转 之二

仁宗惊疑不定的呆视着那两个武将,见到他们须发横乱,浑身上下都是鲜血,甚至……脸庞上都污满了血渍,样子看着既是可怕,又极不堪,他一时记不起他们的身份,只得嗫嚅着道:“你们……你们……”

牛再春抬头大声道:“启奏皇上,城防军朔余将军意图勾结外贼谋反,正在西门集结军阵,臣等提前得知消息,已经带兵赶过去,拼死将他捆缚拿下 了,此刻臣带领骁骑营一万大军即将陆续赶来,请皇上宽慰切勿担心。”

仁宗听得眉头大动,高声跳起道:“好!好!你……你们叫什么名字,朕来日必定重重有赏。”他今夜被三皇子等人压制了一整夜,早已是惶惶然不可终日,此刻乍一见到援兵,岂能不大喜过望。

牛再春和马其英昂头答道:“微臣二人乃是忠义侯和戚英侯的后人,家父深受皇恩浩荡,微臣自然也甘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仁宗大喜狂笑道:“好,果然是忠义之后,忠义之后,来人……你们赶紧将意图反叛的赵虞修和鲜于无忌等人拿下,然后投入死牢,终生不得见天日。哈哈哈哈!”

众人方才见到三皇子和鲜于年无忌已是胜券在握,没料到此刻局势斗转,却又落入了皇上的掌控之中,时机当真是如同白驹过隙,稍纵即逝,再看仁宗那狂笑之态,红烛印照下,隐隐有些青青狰狞之色,烛光将他的背影投在背后的粉灰墙壁上,竟不知放大了多少倍。

苏瑶烟看得细眉一蹙,忍不住在杨宗志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话,牛再春和马其英一道志得意满的站起身来,重新戴好银盔道:“三……三殿下,请恕下官无礼了。”

三皇子的面上稍有惊慌,转头去看鲜于无忌,鲜于无忌忽然大声喝道:“还不动手么?”

众人听得一呆,以为他们要拼死一搏,本待屈身四下躲避,正在这时……仁宗的背后忽然寒芒一闪,大家转头再看清楚时,原来仁宗的脖子下不知何时已经架住了一柄钢刀,刀口极薄如同蝉翼,抵住了仁宗的咽喉,而那钢刀的主人,却正是一直站在仁宗身后护卫着他的劳广。

仁宗大吃一惊,止住面上的狂笑,转头怒道:“劳广……朕……朕一向待你不薄,你……你为何也要反我?”

劳广被他积威所摄,禁不住手腕发抖,刀口割破了仁宗胸前的衣襟,他颤着嗓音道:“皇上你勿要怪我,怪只怪你做事太绝,劳广忠心耿耿的跟在你身边, 却是……却是亲眼见到你杀忠臣,设计逼迫良将,臣见得多了,自然心头惶遽,生恐这种灾难有朝一日也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来,所以为求自保,不得不……不得不反你。”

仁宗怒极而笑,嘿嘿冷笑道:“好个为求自保……为求自保,呸……如果你不是问心有愧,怎么会整日里想着尽是自保,而不是建功立业!”

杨宗志听到这里,心头忍不住一悲,他自己的经历与这劳广又何其相似,两人都是为求自保,只不过作法不同罢了,杨宗志被仁宗逼得紧了,乃是为求自保而销声匿迹,而这劳广却是奋起反抗,说到底……还是因为爹娘多年的教诲如同箴言一般镌刻心底,他就算对皇上再有不满,再有怨言,也不敢违抗爹娘的意愿,作个反贼逆贼。

杨宗志心头叹了口气,回头低声道:“烟儿,你去救下皇上,成不成?”

苏瑶烟妩媚的白了他一眼,喷着口齿晕香娇嗔道:“人家方才对你说的警言你都当做耳边风啦?我跟你说这皇上信不过,他如此阴狠歹毒,你怎么还要帮他?”

杨宗志皱眉为难道:“就算如此,他……他毕竟还是皇上,我爹娘对我说过,为人臣子当做到忠心耿耿,问心无愧,我自己行为不端,已经算是问心有愧的了,再让我做到皇上被人逼于刀口下而不动容,岂不更是羞见爹娘于九泉之下?”

苏瑶烟晃眼看到他痛苦的皱起眉头,即便是如此,那幅面容也是这般让自己心动,比起自己第一次在望月楼上见到他那哈哈大笑的飞扬之色,却不稍减,苏瑶烟禁不住心头一软,没好气的又白了他一眼,才走出来学着虞凤的语气,娇声惶恐道:“你……你快些放开我皇兄……”

她一边喊话,一边步履蹒跚的匆匆跑向劳广身后,众位大臣们看见,心下也是不忍,只以为是鸾凤公主被堂中的变故所惊动,跑出来维护他的皇兄,大家自然想:“鸾凤公主不过一个娇滴滴的深闺少女,手无缚鸡之力,她跑出来……又能顶什么用?”

劳广转头歉然的扬声道:“公主……你平日待属下们都甚好,劳广不想害你,你快快避远了些。”他说过话,见到鸾凤公主依然慌慌张张的向自己跑过来,自然也不会掉转刀口,并未过于放在心上。

鲜于无忌皱着银眉看着眼前情况,忽然想起自己捉住的三个小丫头,他心中一亮,大惊叫道:“劳军门小心……”只是话音未落,便见到苏瑶烟径自跑到 劳广身后,接着好像虚弱无力的伸手去拉劳广的胳膊,洁白如玉的手指却是猛地根根竖立,一路点到了劳广的曲泽,天泉穴位上,劳广的半边身子顿时发麻,明晃晃的钢刀铛的一声坠落地面。

仁宗本已面如死灰,此刻才恍如大梦初醒,他转头看了“虞凤”一眼,又感激的瞥了杨宗志几下,才飞快的退开身子,到无人能及的墙壁边,手指三皇子高喊道:“杨大将军,朕命你带人将这干逆贼一一拿下,若不能生擒活捉,便提着他们的脑袋来见朕!”

杨宗志一阵默然还未答话,牛再春和马其英已是一跳而起,高声应道:“臣等遵命!”抽出腰间的宝刀和身后的方天戟迎了上去,堂外的打斗渐渐宁息了些,不时有些骁骑营官军赶进来驰援,两队人马在光亮的喜堂上战做一团,将喜气洋洋的新房搅的血雨腥风。

众位大臣们皆都离座而起,退避到墙壁边躲了起来,这个时候大门已经被两路人马死死的堵住,若是强行想要从大门方向逃出去,无异于用身子去喂刀口,不时有些残肢断胳膊随着喷涌的鲜血飞进屋内,这些大臣们养尊处优惯了,这些年哪里见过这等恐怖的场面,轻一些的忍不住开始头晕耳鸣,重一些的只得双手撑住墙壁赫赫的干呕了起来。

杨宗志皱着眉头看了好一会,见到牛再春和马其英方才口中说带了一万大军入城增援,此刻零星进来的,不过寥寥四五百人,他心知洛都城防森严,大军入城需要经过道道关卡,岂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便明白先前的喊话不过是牛再春和马其英的虚张声势,他们害怕自己带来的人数不够,因此才会这么大肆叫嚣,好乱三皇子等人的心神。

三皇子被众多黑麾军士围在中间,他不会武功,甚至从未见过战场杀伐的惨烈,此际骤然见到,不禁也如同那些大臣们一般,恶心欲呕,不过他个性坚韧,虽然脸色已经苍白无比,倒是还能勉强忍住,待得见到门外不断有骁骑营官兵增援,他心头也不禁惶恐,怯弱道:“岳……岳父大人,不如我们……我们还是降了罢。”

鲜于无忌呸的一声砍倒一个军士,回身怒道:“降了还不是死,战死也是个死,你怕什么,再说城外有我们大军接应,只要我们能支撑住,或者逃出城门外,便再无后顾之忧,这次杀不了那小子,咱们再等下次机会,起兵报仇!”

三皇子心头一动,嗯的一声道:“小婿一切听凭岳父大人的安排!”

鲜于无忌的年事虽高,但是武力却是强横,不愧为南朝四位大将军之一,南朝现存四位大将军,南有陈通,北有胡铁,东有鲜于无忌,杨宗志坐镇中原洛都,原本都是立下军功无数之人,见惯了打打杀杀的场面,鲜于无忌一人敌住牛再春和马其英两人,兀自尚能转头说话,牛马二人今日拿下那朔余已经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再战鲜于无忌便是强弩之末,他二人身上血迹斑斑,有一半是对手留下的,还有一半却也是自己身上的鲜血。

杨宗志看得左右矛盾,方才听了鲜于无忌等人的恨事后,既不愿意出手杀了他等,但是若不出手,难道任由牛再春和马其英饮恨他们的刀口下?仁宗高声叫道:“杨大将军……妹夫,你还在想什么,怎么不出手将他们一道擒下?”

苏瑶烟咯咯一笑,娇俏嫣然的道:“你可瞧清楚了,今日嫁给他的人,可不是你的亲妹子,而是我……”她说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便是希望杨宗志不要受仁宗的感召,贸然出手相帮。

正凝想间,鲜于无忌猛地一刀将马其英砍翻在地,马其英的钢刀也断为两截,鲜于无忌威猛难挡的哈哈大笑道:“贤婿,咱们先走,这笔账待得来日再行清算。”

仁宗见到他们径自便要扬长而去,不禁高声怒道:“杨宗志,你若再不出手,便是死罪难饶。”杨宗志叹了口气,孤然走到马其英的身边跪下问道:“二哥,你……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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