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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所以他不能败。
他如果败了，这个儿子以后就也要败。
这种事很玄很妙，也很奇怪，但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自己出生的那一刻，却是自己父亲战败的那一刻，这又是多大的心理阴影？
“魔卫！”收了手中的紫色光剑，萧天涯忽然觉得用光剑决斗，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在！”魔卫的回答永远简单，干脆，就如他们做事一样！
“去剑潭，把风雷剑带来！”萧天涯每次命令魔卫的话都很短，因为他知道，他们做什么事，都不会让他失望，他没有任何必要浪费口舌，去说的那么仔细！
“是！”魔卫的回答一如既往。
天色已经渐渐发白。
雪，却更大了，天亮前的一刻总是安静的。
今天就是腊月初九，他们已经不需要传讯，萧凌钝既然死了，他们的约定就要继续，他相信龙在天也会这么想。
龙在天就是名剑门的门主，他在四十岁的时候就接掌了名剑门，现在他已经九十三岁。
萧天涯是四十三岁接管的魔剑宫，那时候龙在天已经做了八年门主。
八年中他做的每件事都很轰动，但是加起来却没有一件事轰动！
那就是每年的腊月初九，论剑台之约！
八年，他连胜八次！魔剑宫连败八次，连败八年！
就是第八年，比武之后，魔剑宫就由萧天涯接手，据说前任宫主连败八年，抑郁而终。
萧天涯接掌魔剑宫时，一身修为已经天下闻名，第二年的论剑台之会大胜而归！
不仅如此，从他接掌魔剑宫后，连胜十三年，这件事天下传颂！
但是他也犯了和龙在天同样的错误，那就是骄傲！
所以第十四年他败了，第十五年他又败了，这时他才知道，骄傲，是多么的可怕。
第六章 腊月初九（赴约）
龙在天连输十三年，当然也知道自满的后果。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就开始了可笑的轮换胜败。
今年名剑门胜，明年就必然是魔剑宫胜，因为虽然他们都学会了不去骄傲，但是骄傲的本身就像是具有无穷的魔力。
只有败了的时候，人们才会深切的体会到，才会为了打败对方而努力！
如今他们已经斗了四十四年，今年是第四十五年，也是第四十五次决斗。
去年输的是萧天涯，本来他们约定今年不再论剑的，他们都已是老人，他们也都已经累了，可悲的是他们都没有合格的继承人！
这个建议是萧天涯提出来的，他提出来的时候，正是战败的时候！
龙在天当然答应，因为魔剑宫还有个二少爷，名剑门却没有一个儿子够资格接管。
也许这就是钝儿的死因？
萧天涯叹了口气，即使如此，没有证据他也只能叹气，因为他们都太有名，像他们这种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有无数人在看着，所以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他们不能动手。
这就是江湖！总有很多无奈，有时候他甚至希望自己不要这么出名，那样他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事！
“主人，剑到！”魔卫鬼魂般出现，手中捧着一把剑，风雷剑！
风雷剑通体紫色，样式古朴，剑长三尺九寸，紫雾缭绕！
好剑！
风雷剑每年他只用一次，就是腊月初九的论剑台之约，他虽然已经到了能量外放的境界，却还是要用剑。
高手相争，分毫都差不得，消耗能量的光剑并不适合这种争斗，因为这不是生死之战！在分出胜负前，谁的消耗大，谁就输得快！
看着这柄剑，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了将要出生的儿子，接着脑子里忽然有一道光芒闪过。
他整个人就像是忽然被闪电劈中，条件反射般的伸手拔出了风雷剑。
拔剑，出剑，回鞘，动作一气合成，如行云流水，却没有太快。
这一剑普普通通，也没有什么变化，没有丝毫声音。
但是这一剑刺出，空气忽然就变的更冷，更重，魔卫的整个人就像是被无形的压力困住，在这一刻，他已经不能动弹，甚至连颤抖都做不到！等到剑入鞘，他的冷汗才流出，瞬间打湿了衣衫！
“恭喜主人，这一剑之威，只怕天下无人能当！”魔卫双手仍捧着风雷剑，腰却弯的像是煮熟了的龙虾。
萧天涯摇了摇头，接过风雷剑，心中却在颤抖。
刚才灵机一闪的一剑，就如一道闪电，来的快，去的也快。
现在不论他怎么想，都再也找不到那种玄妙的感觉，再也发不出那一剑！
魔卫已经退了下去。
他又在舞剑，那一剑虽然找不到了，但是那道闪电却劈开了他前进的路。
他的剑法又进步了！
风雷剑已经不像是风雷剑，因为剑招中的风雷之声太淡了。
这本来是为了助长紫魔剑法的宝剑，现在却成了萧天涯消去风雷之声的目标！
如果用风雷剑都没有了风雷之声，才算成功！
论剑台其实不是一个台，是一座山，山上有一处平台，据说是被一剑削出来的！
龙在天已经到了，这次到的不是他一个人，身后还有七个仆人，只是仆人而已，他们的约定本来就不能带任何帮手的，来了几个仆人，已经算是乱了规矩，只要萧天涯愿意，就可以放弃这次比试。
论剑台很大，但是除了他们八个人，再也没有别人。
没有人观战，没有人见证，但是龙在天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都可以传遍玲珑大陆！
论剑台的四面八方都有阵法，投影阵！
投影阵需要投影晶石来辅助，只要有投影晶石的人，就可以连通这里的投影阵坐标，从而观看这里的惊世决战！
龙在天无疑已是老人，但是你怎么看，他都只有四十岁，而且他喜欢白色，很少有老人会穿白色的衣服，但是他现在全身雪白，几乎已和白蒙蒙的天地容为一体！
他手中有剑，中规中矩的剑，三尺七寸！剑却不是白色的，是红色的，红如血，却燃烧着火焰般的剑气！
火红的剑气！
雪花飘下，距离这把剑还有三尺，却已经融化，化成水，水继续落下，在距离一尺的时候，雪水已干，消失在空中！
炎龙剑！
“铮！”
炎龙剑忽然颤动，发出铮铮龙吟！似是兴奋，又似是害怕！
剑也会兴奋？会害怕？
答案是肯定的！
“铮！”
又是一声剑鸣，却带着隆隆的风雷声！
“嗖！”
紫光划破长空，钉入论剑台，风雷剑到了！剑尖入石七寸，仍在颤动不休，这两柄剑岂非也如它们的主人般，已是素敌？
剑既然到了，主人当然也该到了，可是这种方式却让龙在天大惑不解。
风雷剑从来没有在论剑台上离开过萧天涯的手，这次怎会如此？
龙在天感觉自己的手在流汗，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风雷剑已现，箫宫主为何还不现身？”
“不急不急，离正午还要一会儿呢！”山下传来萧天涯的声音。
声音从山下传来，龙在天低头看去，之间半山腰一个黑影正在慢慢的走着。
凭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此人正是萧天涯，他们不但修为完全相反，就连衣着也完全相反。
“萧宫主何时也有了登山的雅兴？”龙在天看着山腰中慢慢走着的人，这个人还是那个功力通天的萧天涯？凭他的功力，只要一瞬间就可以登临论剑台，为何却要一步步的走上来？
想不通的事，往往让人害怕，因为这件事不再他的掌握之中。
“我们打也打了四十四年，这论剑台却还没有好好的走上一走。”萧天涯慢慢的走着，距离山顶还有两里的路程，“这岂非也是一大憾事？”
两人隔着两里距离，一个在山顶，一个在山腰，可是他们说话居然丝毫不费力气，居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的声音并不大，就像是和对面的人在交谈一样，可是他们这一阵说辞，岂非也是一种比试？
龙在天忽然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无奈，他知道，这一阵，他似乎已经落了下风，但是怎么落了下风，他却想不明白。
“风花雪月，乃世上最美丽的事物，如今白雪飘飞，天地一片纯洁，却不知龙门主因何叹息？”萧天涯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似乎随时都要滑到的样子，但是无论怎样的雪地，也不可能让他滑到的。
“你变了！”过了好一会，龙在天才缓缓的吐出这三个字。
“人都会变的。”萧天涯的语气淡淡的。
“可是你这一年来变的太多！”
他的确变的很多，可却不是一年来，而是一夜之间！
“这或许还要感谢龙门主。”萧天涯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
“哦？”
“你不懂？”
“我应该懂吗？”龙在天反问。
“你应该的！”萧天涯道：“你若不懂，天下还有谁懂？”
“看来令郎的事，对你影响不小。”这样的话，龙在天再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就不是龙在天了。
“的确不小。”萧天涯又走了一里路程，他虽然是一步步的在走，却无疑比普通人跑的还要快。
“节哀！”除了这两个字，龙在天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你碰到一个刚刚丧子的人，你也会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
“哼！”
“你一定以为这件事和名剑门有关。”龙在天在叹息。
“难道无关？”萧天涯冷冷的道。
龙在天吸了一口气，道：“令郎之死，我名剑门的确脱不了干系。”
“但是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他接着说：“毕竟他是在我名剑门的地头出的事。”
“不用！”萧天涯冷声道：“魔剑宫的事，从来不会劳驾名剑门。”
“我一定会查出来事情的真相。”他接着说道：“魔剑宫的手段，也绝对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说完这句话，他已经上了论剑台。
至少他的头已经上了论剑台。
他走的不快，也不慢，先是露出来的他的头，他的头当然和别人的没什么区别，区别的就是，这颗头太值钱了！
然后就是肩膀，腰，然后就是手，他的手依然充满力量，接着他的脚就站在了论剑台上。
“一步步的走上论剑台，果然有不同的感觉！”说了这句话，他就看到了龙在天身后站着的七个仆人。
目光直掠而过，这七个人无疑连他一根汗毛都撼动不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们身后的箱子，箱子是金色的，显然是黄金打造，这种箱子的本身就已经很值钱，何况每个箱子都很大！
一共有七个箱子，金箱子！
“哦？”龙在天皱了皱眉，今天的萧天涯是在太古怪，古怪极了！
“有什么不同的感觉？”他问。
“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萧天涯不经意的说，眼睛仍然盯着箱子，“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我们虽然是敌人，虽然下一刻就要决胜负，可是我还是要送些薄礼。”龙在天回答，接着反问：“高高在上的感觉岂非一直伴随着你？”
“东西带回去，如果他们的人想留下，我可以不计较。”
留下的意思，有时候就死死亡！
那七个仆人却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名剑门果然家风严谨！
萧天涯的眼睛始终没有看过他七个人：“当你一步步的去征服一座山的时候，才会知道，什么叫胜利！”
第七章 腊月初九（决战）
龙在天怔住，他想不通，因为他一直都是站在高高的地方，他一直都主宰着许许多多的东西，许许多多的人，就因为这种感觉一直伴随着他，所以他想不通，为什么瞬间就可以征服的一座山，要一步一步的去征服？
“你不收礼，我心难安，这场比试，不公平！”龙在天生硬的道：“你若收下，令郎的事，我从此不再插手，即使你查到我的门口！”
“当真？”这个诱惑果然大。
“当真！”
“好，你既然送我，我就收下。”
“既然你同意收下。”龙在天转头：“还不把礼物送去魔剑宫？”
“是！”七个仆人，同声应是，然后每人托起一口箱子，向着山下飞奔而起，速度惊人之极。
“轻功不错，功力也很深。”萧天涯微微一笑：“可是他们毕竟是仆人。”
“是，他们都是仆人。”龙在天也笑了：“仆人就是仆人，身份和武功有时候并不是绑在一起的。”
“有道理。”萧天涯点头，忽然后退三丈，风雷剑距离他的手只有一尺：“你的剑已经在手！”
龙在天正在笑的脸，立刻就严肃起来。
“剑已在手！”凝重的说着，龙在天的手已经抬了起来，慢慢的抬了起来，漫天的雪花忽然就倒卷而上，化作蒙蒙细雨，然后又消失于空中！
只是一个抬手的动作，居然有如此惊人的威力！
“一年不见，进步果然不小。”萧天涯仍然淡笑着，因为他已有了信心。
“你的剑呢？”
“剑在！”他的剑就在他的旁边，但是他却似乎丝毫也不着急。
“拔出你的剑！”龙在天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居然有些发颤，难道他在气势上已经输了？不！绝不会，他们已经不止一次比过气势。
但是这次，这次似乎不同，萧天涯的表现太古怪！
“不用！”自信的说着，萧天涯的右手却已经开始跳动。
“好！”
好字一出口，龙在天就出手了！
炎龙剑上红光大盛，整个论剑台的白雪瞬间就不见了，露出了光秃秃的石头，平整而光洁！
因为它是一剑削出来的，所以不但平，而且光！
只是一瞬间，龙在天就刺出了十三剑，每一剑都从不同的角度刺出，但是每一剑都光明正大，没有一丝狠毒的意思。
萧天涯却知道，他的每一剑都可以将自己置于死地，不狠毒的剑法，本身岂非就是最狠毒之处？
因为这种剑法狠毒的光明正大，所以你的提防未免就不足，这足以致命！
这十三剑，不但气势逼人，而且速度快极，在这一瞬间，萧天涯根本没有时间拔出风雷剑，就算他能拔出风雷剑，也绝对不能在一瞬间提起足够抵挡这十三剑的能量！
这十三剑似乎已经注定要成功！
透过投影晶石观看的各路高手，都不禁惊呼出声，如果龙在天就这么胜了，那么天下将为之颤抖，十三剑就败了魔剑宫宫主，这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萧天涯却没有丝毫的紧张，就在火红色的剑气扑面而来的时候，他的手忽然闪电般的伸出，手伸出，就握到了剑柄，立刻就拔出了插在论剑台的风雷剑！
他的拔剑动作，不快，也不慢，如行云流水，潇洒之极，正是从魔剑大殿那惊世一剑中领悟出来的。
虽然只是简单的拔剑动作，却已经让识货之人心中颤抖，这一下拔剑，几乎已经是有史以来最完美的拔剑动作！
所以他的剑拔出来，十三剑才刚刚到了他身前三寸的地方！
炎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甚至闻到了衣服被烧焦的味道，然后他手中的剑忽然跳了起来，瞬间已经出了十三剑！
这十三剑速度快捷，带着隐隐的风雷声，风雷剑带着淡淡的紫气，瞬间就插入了火红的剑海！
龙在天眼中不由露出了笑意，因为他已看出，萧天涯这十三剑虽然出的快极，却几乎丝毫没有气势，淡淡的风雷声，丝毫影响不了炎龙剑的气势！
“咦，这怎么不像紫魔剑法了？”少数几个通过投影晶石观战之人已经发现了这一点。
紫魔剑法，风啸雷鸣！
这是整个玲珑大陆都知道的事实。
可是萧天涯这十三招快剑，居然只有淡淡的风雷声，而且也只有淡淡的紫光！但是这十三招却确确实实是紫魔剑法中的招数。
所以当局者迷的龙在天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如果他发现这十三招已经不是单纯的紫魔剑法，或许他就不会笑。
笑意先从眼睛开始，到了嘴角的时候，却忽然凝固！
他忽然感到了压力，一种很小，却很锐的压力，就如一根针一般的压力！
刚才如泥牛入海，飞蛾扑火的十三招剑式，忽然清晰了起来，带着隐隐的风雷声，淡淡的紫色光芒，忽然就钉在龙在天的十三剑上！
就如一根钉子忽然钉在蛇的七寸上，龙在天这十三招剑式中包含的许多变化顿时成了死招，连一式都用不出来。
就连炎龙剑上散发的火红光芒也已收敛，似乎被一种看不到的压力，压了回去！压回剑中！
漫天红光忽然消失，风雷声也已淡去，两柄剑也已清晰的显现出来，风雷剑的剑尖斜斜的钉在炎龙剑的剑尖五寸处，这里正是龙在天所有变化的枢纽，正如蛇的七寸！
双剑“铮铮”长鸣！
龙在天的脸上却已有了汗，冷汗！
豆大的冷汗从他脸上滑下，滴落，却被炎龙剑的剑气蒸发。
“我败了！”
他实在想不到，他居然败得这么惨，仅仅只是一个回合，仅仅只是十三招！在占尽先机的情况下，居然让对方轻而易举的破了自己的剑式！
“你没有败！”萧天涯收回了风雷剑，“我只是破了你十三招剑法而已，并没有击败你！”
这是实话，他的确没有击败他，当他破了他的剑式时，他的剑式也已没了变化，没了变化就不能取胜！
“就算在比下去，我还是要败的！”龙在天非常清楚，现在他的气势已经被夺，几乎没有了胜的希望！
“你怎么知道你会败？”萧天涯似乎非要再和他打一场，就连对方承认的胜利，他都不承认。
这让龙在天更加吃惊。
“你今天真的很怪异。”龙在天叹了口气。
“我不让你认输，只因为我刚才用的并不完全是紫魔剑法。”萧天涯总算说了出来。
龙在天怔住。
苦苦回想，终于醒悟过来：“好像是的，可是这十三招，每一招都是紫魔剑法！”
“剑法的精髓何在？”萧天涯问。
“剑意！剑魂！”龙在天脱口而出。
“不错，我这十三招，剑招虽然是紫魔剑法，剑意却已完全不是。”萧天涯解释：“你应该看得出来的，若不是风雷剑自带的风雷声，我想也必定瞒不过你！”
“无论如何，我总是败了。”龙在天虽然已经九十三岁，可是他的脾气一直都很倔：“不管你用的什么武功，那总是你用出来的，我是败在你的手下，不是败在你的剑下！”
“好，你不出手，我偏要你出手！”萧天涯忽然耍赖起来，提着风雷剑就要扑上去。
龙在天吓了一跳，忽然大笑。
“你笑什么？”
“我笑你这套奇怪的剑法定然刚刚领悟，所以想找我做陪练！”龙在天摇了摇头，还真以为我看不穿你？我们可是斗了四十多年了。
“我儿子的死和你名剑门大有关系！”萧天涯忽然冷哼一声：“我拿你做做靶子而已，没踏平你名剑门已经是给你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