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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她嗓音干涩。
深邃的眸扫过她惊慌失措的小脸,将档案放下:“明天一早收拾东西从军区宿舍搬出去,你可以走了。”这种有严重生理缺陷的护工,根本不可能留在老首长身边,以前不知道,现在还来得及。
“……”她被震得小脸苍白,“首长……”
眼见霍斯然已经冷然起身离开,不由抗拒的命令已经下达,林亦彤压着心急掀开被单下床,纤细的身影小跑过去,却刚跑没两步就猛然绊到沉重的木桌,“噗通”一声狠狠摔在了地上!半个柔弱的身子扑上坚硬的水泥台阶,白希的上臂蹭得惨不忍睹,脚踝也肿起了一个很大的包!
“……”林亦彤艰难起身,咬着一点点红唇,纤长的睫毛下眼眶泛起红来!
可是此刻,比她的身更狼狈的,是心!
霍斯然听见动静后猛然蹙眉,转身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一时震得心有些揪。还没见过哪个女人在他面前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他不由冷冷沉下铁青的脸沉声呵斥:“你做什么!”
说着大步走上去,一把要将她扶起。
“首长!”林亦彤抬起含泪的眸子,小手趁机死死揪住了他的袖口。
“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晕血不假,可这不是病,这只是心理障碍我能克服!我保证再不会有下一次……”
“林亦彤,”他冷冷打断她,“放手。”
正文 008 凭什么不是你撂下肩章 走人?
“我写检讨!关禁闭!”她眼圈更红,手攥得更紧。
“你当我吃这一套?”
“那首长您吃哪一套?你说,说了我就能办得到,罚我写多少字的检讨都没问题,要我跑十公里越野都可以!”说完这些话,她白希的小脸都泛了红,觉得自己已经不要脸到了极致。
霍斯然错愕!!
他凌厉的冷眸闪过一丝光,竟没想到这个小女人如此倔强,呛出这么一句话他始料未及,那袖口柔软的触感和她给他的心口的撞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冷眸扫向远处的训练场,刀削般的薄唇淡淡抿着,沉吟下来。
“拿女人当我手下的兵来练,我还没那个习惯……”他冷眸扫她一眼,“起来。”
起……起来。
那么他到底是答应,还是没有答应?
林亦彤不敢问,却也不敢再这样缠着他,纤长的睫毛垂下,想扶着墙站起来,却没想到刚一起身就猛然又跌在地上,吸一口冷气痛得冷汗涔涔,使力的脚颤抖厉害!她没想到刚刚摔的一脚竟然那样重,伤筋错骨一般。
霍斯然眼皮重重一跳!!
清冷的眸扫她一眼,他挺拔的身影走过去蹲下,架起她的胳膊,大掌握住她受伤的脚腕,带着薄茧的掌心触到那个大包时,林亦彤眼睛一热,生生咬唇才没有再叫出来。
霍斯然看她一眼,“疼?”
不叫的狗才会咬人,而不会喊疼的女人……霍斯然不知还能用什么来形容。
眼神放软,他摩挲了两下那肿胀的大包,低低道:“上来。”
林亦彤一惊,清眸的水眸有小鹿般的戒备,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霍斯然冷声解释:“我说上来,这里没有足够的备用药给你用,也没经过检查不能擅自帮你接骨,去医院。”
所……所以他说的“上来”,是到他背上??
这个认知让林亦彤瞬间脸红得快要爆开,纤长的睫毛垂下颤抖着,连忙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就是护士,我可以自己检查一下上药,医药箱还有专治跌打损伤的……”
“你以为我相信你的水平?”他突然冷笑将她打断。
什、什么?!
眼前的女孩儿一脸的错愕,没明白他的意思,像是被人欺负了却不自知一样水眸里泛着一丝迷茫。
“不必写检讨给我,十公里越野也免了,我说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第二次。今晚之前收拾东西走人,明天自有人来接替你的位置。”他冷声说完,看到她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这下林亦彤明白了,彻底明白了。她手撑地面低着头,两颊一片火烧般的滚烫。
“我去找个人来背你去医院。”霍斯然看她那表情,索性起身。
“首长!”一声清脆的叫喊在身后响起。
霍斯然顿住。
林亦彤一双水眸宛若天边的星辰,跪坐在地上却没有一丝狼狈,清美的小脸上透着淡薄与倔强,干涩道:“首长,如果论犯错,那您被下派到这里来犯的错肯定比我多,比我大,凭什么不是你撂下肩章走人,却偏偏一定要我离开?!”
“我是晕血,可我是在晕倒前把战士送上车的我没失职!可首长,在您手下出事的那些战士却不一样……他们丢的是自己的命!!”
正文 009 我欺负你了?
这一声清脆的呵斥,字字如刀,刺进他心脏的最深处。
霍斯然身影猛然僵住,侧脸的线条也慢慢紧绷。
这时,一辆军用车从军区大门一路开到这里,里面的人看到霍斯然的瞬间眼睛一亮,示意司机赶快停下来,接着跳下车,把一个东西用黑布裹住跑到了他面前。
“霍首长,您在这儿!”那人敬了个礼,把东西捧到他面前。
“这是霍野的墓碑牌,我叫工匠雕了特意送到这儿来的,我知道没骨灰也没墓地,索性就只能在资料室里摆个堂先放着……”那人的眼里透出一丝悲伤和愧疚,把黑布盖着的墓碑递过去,“首长,先拿着吧。总有一天尸首能找到的。”
霍野。
这个名字听起来那样陌生,可里面一个相同的“霍”字,让林亦彤小脸顿时一白。
霍……难道、难道牺牲的这个人是他的……
霍斯然刀削般的薄唇淡淡抿着,上面泛起一层白,深眸紧紧盯着那块墓碑牌,却是嗓音黯哑地寒声说:“出去的十三个人命都一样平等,不必拿他来搞特殊。给我丢了,等其他人尸首找到后一起到陵园入藏。”
“首长——”那人大惊。
地上的林亦彤这下已经听得整颗心都是凉的,她水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块墓碑牌,感觉心脏突然就被撞击得很厉害,很痛,眼里泛起难以抑制的湿re来。
霍斯然抬脚要走,却猛然蹙眉想起什么事,转身大步流星朝林亦彤而来。
高大的身影蹲下,他冷声道:“上来。”
这是第三次命令了。
“首长,我来就可以!”那人赶紧把墓碑牌交给司机,要跑过来。
林亦彤这下眼圈红得厉害,愧疚难当,看了一眼霍斯然的眼睛却见他深眸如黑色旋涡一样,看不到底,她竟下意识地伸出柔软的双臂来紧紧圈住了他的脖子,这动作引得跑过来的那人瞬时僵住,霍斯然也眉梢重重一跳!
这种姿势有些太过亲昵尴尬,她低了头也好,四目不相触就不用尴尬。翻转了一下身,单手将她背起来,让她舒舒服服趴在自己背上。
那人已经彻底看呆了,张大嘴巴半晌都合不上,眼睁睁看霍斯然背着那个纤细的女孩儿走了好远才收回目光,感慨着自己今天,是不是真见了鬼了??
******
军营不分男女,宿舍摆设一样,单调得很。
林亦彤趴在他背上的时候只觉得是被一座山背着走,脸颊涨红满心酸涩,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他黑色的只剩底座的肩章上,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说呢?不说牺牲的人里面有自己的亲人,被她那样无情地撕开点破,他也不愠不怒?
心下揪痛。
小手轻轻攀紧他,温热的泪水淌进了他的脖子里。
霍斯然微微蹙眉,那背上柔软的触感正弄得人心悸,她热热的眼泪和灼热的呼吸偏还钻到他脖子里,他冷声缓缓问道:“我欺负你了?”
正文 010 首长你别生气
林亦彤讶然,顿时惊慌无措地抬起水眸——怎么连哭都能给他发现??
放她到床上,一起身看到的就是她这幅“难道流眼泪都是错”的委屈神情,有一丝柔弱的凄美,手握着冰凉的栏杆,一句话都不敢说。
“既然晕血,那临床考核全优的成绩,怎么来的?”霍斯然起身倒了一杯冷水,端着走过来,倒在她脚下,她顿时疼得浑身一缩,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牢牢攥住脚踝,动也不能动。
“……”林亦彤咬住一点点唇,侧过苍白的小脸忍着。
霍斯然冷眸一抬:“你自己说,还是要我去查?”
霎时心酸又被逼上来,她清眸里凝着浓重的水雾,扭过小脸跟他说“为什么要查我?我又没有作弊!我每次考试都是硬撑过去的不行吗,口袋里放个图钉,想晕的时候扎自己一下,疼了就会清醒。考试过了就自己跑厕所去吐,找个隔间在地上躺两个小时……啊——!!”
她凄惨地痛叫一声咬住小嘴,攥紧了栏杆,听见脚腕“咔嚓”一声轻响,完整归位。
见她疼得要动,霍斯然强硬地按着她莹白的小脚对准骨头又揉了两下,粗糙的指腹抚过肿胀的部分,接着松开手。
“休息。”他抬眸深深看她一眼,起身便离开。
***
脱臼接好之后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再下地,居然不怎么痛了。
林亦彤扶着上铺走了两步,脸微微泛红,心里满是感激。
当然,也满是担忧和内疚。
抬手看看腕上的表,下午两点多,她也还没吃饭,想了想便拿起小巧的饭盒跑去食堂,打了当天中午最好的饭菜后望了望军委大楼上面的窗子,决定亲自送过去。
霍斯然的演习指导办公室就在老首长办公室旁边。
林亦彤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摸上去,却一不小心推了门,门吱呀一声轻响打开,里面一室的阳光,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靠在椅子上闭眸养神,阳光洒在他脸上显得那刚毅的棱角愈发俊朗魅惑,单手支着额头,领口往下的扣子敞开,一排金灿灿的,晃着人的眼和心。
“进来。”
林亦彤张张嘴还没说话,就被这未卜先知的低沉嗓音吓得一跳,小手差点把饭盒摔了。
纤长的睫毛一颤,她有些讨好地小跑过去,把饭盒往他面前一放。
“首长,红烧排骨。”
今天食堂伙食很好。
一怔,发现他一动不动,林亦彤小手又伸过去把饭盒打开,给他闻香。
他还是一动不动。
林亦彤看着浓密的睫毛在他脸上垂下迷离的光影,心下一疼,开口道:“首长,今天的事我道歉,我错了,不该那么说。”
霍斯然理都不理。
这下她真的没辙了,手指一下下抠着桌面,将红唇咬住一点点含在口中,接着慢慢走过去他对面,纤细的身影坐在大转椅中,跟个毛茸茸的小动物似的趴下来,叹了口气。
“首长你别生气……我也来跟你说一件我最伤心的事,当做交换,好不好?”她软软的嗓音惹得人心痒。
霍斯然实在忍不住,冷眸索性睁开,隔着一个桌子看着她。
正文 011 疼?
“其实很狗血……”她小手在桌子上慢慢蜷成一个拳头,轻声说,“我小时候爸妈就离婚,到现在二十年。离婚是因为我爸找了个小三,给他钱,给他地位,给他事业。那时候我一岁多,高烧肺炎快死了,他不要我,我妈妈于是去找他要房子,说好歹不用让我们颠沛流离……可我爸不给,不承认买房子钱妈妈出了三分之二,只说房产证上写的是他的名字。”
“那一年冬天,他们为了逼我们离开,停了了天然气,我差一点就死了。”
霍斯然听得脸色很难看,深眸一直凝视着她。
像是趴得有点不舒服,她动了动又说:“他另娶的那个人,有钱有势,我们官司也打不赢。但是怕出人命,所以他们也不敢硬赶人,所以我们家现在的房子,都是我们二十年死皮赖脸赖下来的,终归不是我们的。”
“所以首长,能不能别赶我?我还想挣钱给我妈买房子呢。”
她迷迷瞪瞪地抬起头,想求他。
却没想到他已经睁开了眼,犀利肃杀的眸看了她半天!
林亦彤一下子醒了,手下意识的推开桌子像要吓得离他远点一样,却没想到身后柜子门开着,“砰!”得一声撞柜门上,顿时用手抱住头,疼得慢慢低下脸来。
霍斯然也被刚刚那一大声撞击震得心头一颤!
俊脸猛然铁青地沉了一下,这死丫头,只要站在他面前就没有一丁点好皮好肉,莽莽撞撞,不弄死她自己不甘心是么?!
豁然起身,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迈开大步几下就到她面前,手覆上她紧紧捂着的地方轻轻按揉,接着冷冷抬眸将资料柜的柜门关紧拴住。回想起她刚刚说过的那些从小到大的经历遭遇,冷冽的嗓音霎时变得低沉黯哑:“疼?”
这声音,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有多温柔。
林亦彤也是轻吸一口气才缓过来,像是撞傻了,一双水眸溢满泪水却说不出话。
眉心一蹙,霍斯然突然冷声命令:“手松开。”
捂着疼痛的地方是人的生理本能,这下林亦彤直好慢慢松开,感受他粗糙有力的指腹按压着痛处,微疼却不能支声,一双水眸有些茫然不知道在看哪里。霍斯然冷冷眯起眸,手埋在她柔软的发丝中愈发用力,突然有一种想要把她的视线和注意力都抓过来,只允许她盯着自己看的冲动。
这冲动一上来,他自己眉心先跳了跳!只觉得自己疯了。
那指腹下的触感,一下下柔软得让人失控。
……不能再碰。
手慵懒冷漠地抽出放在桌子上,看她一眼,突然寒声命令:“起立。”
——!!
林亦彤以为自己听错。
“我说起立!!”他厉声呵斥!
林亦彤这下吓得紧忙起身,没当过兵,她压根儿不知道该怎么站,阳光从她身后打过来覆上一层朦朦的光,衬得那纤细玲珑的身体愈发有致,勾着人的眼球。
正文 012 我服从命令,首长
霍斯然直起上身,深眸里有着忽明忽暗的光,淡淡说道:“想留下来也可以,一个星期之内到后勤部炊事班报道,治好你的晕血症,再回来。”
脑子里仿佛轰然炸开两个雷。
一……一个星期?!!
炊事班?!
林亦彤以为自己听到的天方夜谭,长长的睫毛颤得停不下来,声音里有着难掩的委屈:“可……可是……首长,一个星期……”
“或者三天?”霍斯然坐回椅子上,抬眸寒声跟她商量。
“不!”林亦彤鼻尖沁满薄汗,快哭出来了,“不,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
这突如其来的考验和噩耗震得她心慌意乱,手足无措,连刚刚酝酿出的那一点悲伤的气氛也被彻底冲散!她原以为霍斯然已经心软,却没想到竟依然严苛得让人想死……这个办公室好可怕,她再也不敢来了……
窘迫之下,她忙小跑着要冲出去,握住了门把才想到一件事,含着委屈的热泪回头,哑声问:“首长我……我要去……炊事班,做什么??”
打死她都想不到,她这种心理恐惧疾病,跟炊事班有什么关系?!
坐直身体,继续翻刚刚的演习报告,霍斯然淡然而慵懒地吐出几个字:“……看杀鸡。”
“……”
看……杀鸡?!!
林亦彤瞪大了水眸,一时只觉得天雷阵阵,她简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她真的想问首长你这是在搞笑么?可一想到那厨房后台鲜血淋漓的场面,她别说笑了,哭都哭不出来!她没想到霍斯然会用这种方式强逼她改掉晕血症!
“有意见?”霍斯然抬眸轻声问她。
门口的女孩儿像是被狠狠泼了一盆冷水的小动物,窝在那儿冻得瑟瑟发抖连表情都湿哒哒的动也不敢动!她委屈,害怕,只能假笑着摇摇头压下酸涩,小声沙哑道:“没有。我服从命令,首长。”
霍斯然深深凝视她一眼,半晌才不舍地收回目光,低低道:“早去早回。”
*******
林亦彤觉得,她还是死了算了。
漫天的燥热与憋闷在一个小小的炊事班后台蔓延开来,一群汗流浃本的大老爷们中间,一个纤细雪白的身影乖乖站着,背着手,鹅蛋型的小脸泛着白,有一缕黑发被汗水打湿了贴在颊边。
“林护士!”
“林护士好!”小战士红着脸跑过去跟她打招呼。
她水眸一抬看过去,那荡漾的波光就看得人心痒,更何况她下了班没穿护工服,乳白色的t恤配卡其色短裤,软软乖乖的像个学生。在得知她是被派来“体验生活”克服隐疾的时候对她都有些同情,叽叽喳喳围着她说个不停。
她眼睛亮晶晶的,被这气氛渲染得有些感激,不吭声,却一一记下他们说的自己平时哪里不舒服,哪里疼,想等到待会散了以后,一个个替他们解决。
“都围着干什么?干什么?做饭去。”老班长背着手进来,冷眼一横就驱散了一群人。
她小脸一垂。
“来,你过来,给我杀只鸡。”老班长冷着脸,把一只还咯咯叫的母鸡放上案台。
她小脸一白,心下的忐忑化作恐惧!
这是在……叫她么?
被捆着双腿扑棱着动弹不得的鸡就在眼前,手被猛然抬起塞进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耳边是命令声:“砍吧,砍死了再把血放干净,就当你今天完成任务了,要完不成你现在就走,明天,不用来了。”
……!!!
正文 013 为什么不能有怕的东西?
明天,你不用来了。
她手里被迫握着那把明晃晃的菜刀,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话。
……
下午时候到装备部检查演习装备,霍斯然一身正装,扫一眼陆战装备参数报告,听着副部长的讲解,眼神却有意无意扫向一旁后勤部炊事班的后门——往日那里总是煎炒烹炸热火朝天,今日,却仿佛有不同。
敞开军扣,他眯起眸微微侧身,就能看到里面的场景。
——里面,一群军绿色的小战士面露同情地围着一小抹白色的身影,她在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用一直发抖的手握紧菜刀拼命往鸡身上剁,几次差点剁掉自己的指头。她那么恐惧害怕,战士们看得心弦紧绷心惊胆战,却谁都帮不上她。帮不上她。
两只发抖的小手上沾满了血,毫无章法地剁着,一直到那只咯咯叫的鸡再也扑腾不了半点,等着黑溜溜的两只眼睛,倒在了血泊里,再也起不来。
霍斯然紧抿的薄唇猛然绷住,眼睁睁看着她哭得满脸狼狈浑身发抖,心,竟一时被揪得那样紧,那样痛!
“首长,那边还有轻武器仓库……”
将手里的装备参数报告丢给一个营长,他脸色突然就变得很不好看,哑声道:“下次再看。”
说完便转身离开。剩下一群跟在身后的军人,面面相觑!
……
夜里的时候据宿舍警卫兵说“林护士没回宿舍”,去问炊事班的老班长,也说那小姑娘不到晚饭点儿就走了,没再见到踪影。
霍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