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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畅谈了自己对未来的规划,以及各自对工作室发展方向的定位,最后居然商讨出了一个新思路:开发立体网站,即把二维形式转变为三维形式。技术方面有我和林宇,美工方面,何林完全可以胜任!
单就那两幅室内效果图来看,她在3D设计和渲染这块儿可以算个专家了,丝毫不比我们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展示图逊色。
我们期望能开发出这样一种效果的网站:点击进入首页后,就是进入了一个三维的立体场景,浏览者仿佛游客在场景里行走一般,可以进入各个分支,也即行走路径,然后进入各个功能房间。如果思维更发散一点儿,戴上3D眼睛,浏览一次网站,就好比亲自置身于这样一个大环境中一般……
前景是美好的,路途是曲折的。革命刚刚开始,吾辈更当努力!
何林忽然叹道,如果方菲菲能够加入的话,这个计划就更美好了,她肯定会是一个完美的设计,绝对能成为一个好伙伴,好帮手。
林宇一激动,立即提议邀请方菲菲加入。
何林说还是不要了,邀请她的话,她肯定会答应,但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很容易会更改,说不定还会影响她以后的发展。更何况方菲菲本就是一个冲动的人,说不定等这阵子热乎劲儿过去之后她就没兴趣了。最稳定持久的动力肯定来自于自身的追求,如果她有跟我们相近的目标,希望同走一条路,相信她会自己加入的。其他的,就不要勉强了。
这几天林宇仿佛被人点了兴奋穴(不知道人体有没有这样一个穴道,不过他身上肯定是有的),精力异常充沛。跑建材市场找材料,又找好了施工队,店铺的装修工作就正式开始了。他跟打了鸡血似的每天忙的不亦乐乎,早上一大早就跑过去看看,晚上下班也跑过去看看,真真的是起早贪黑啊!
何林有时候也过去看看,因为设计图是她画的,她肯定最清楚细节,哪些要注意的地方她得跟施工队的师傅交待清楚。事实证明,就算是你认为再明显的东西,如果没有特别跟人交待清楚的话,对方很可能就会出错。而且出了错也是无敌的,因为你没有跟人说啊,你没有说,他为什么不可以像他理解的那样做呢?刚动工不久,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件事情,我们得到了教训后,就放聪明了,不问巨细,统统都讲。于是何林也跑的比较勤了。
在我看来林宇是丰收了,虽然他跟何林并没有言明什么,但是何林的主动加入不是最好的说明吗?此二人都是细水长流的主儿,而且相处的分寸拿捏得极到位,根本不要我多操心。
关键是我自己。
方菲菲请假已经五六天了,其间没有主动跟我联系过一次,我也就是最初那两天给她发过几条短信,全部被她以超简洁的语言挡了回来——你知道,就是类似于“嗯”“哦”“是”“没有”这样的回复,罕有超过三个字的内容——有时候干脆被无视。我于是只好知趣地闭了嘴。
何林的加入,不知怎的又让我产生了一丝希望。
其实认真想一想,根本没有什么联系嘛!但是你知道,希望都是自己给的,没有绝对性的可做呈堂证供的理由。
今天下班去店铺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何林,方菲菲现在怎样了。
何林很随意的说:“能怎么样,还跟以前一样啊。”
我很无奈地“哦”了一声,感觉何林好像突然变的迟钝了。怎么到了我这儿就不那么善解人意了呢?
何林又说:“不过我没有见她的时间应该跟你一样长啊,我肯定不会比你知道的多,你要想知道,不如自己去看看她嘛。”说完笑了一下,就跟什么也不知道似的。
她肯定是故意调节我的,还摆了一副无知者的表情。
《文》何林,我错看你了!
《人》林宇说道:“也对,最近我们都忙着店铺的事了,还没跟方菲菲联系过呢,你是不是想跟她讲讲我们的新近况啊。不过以你跟她的交情,应该早就说过了。”说完还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仿佛真在向我求证一般。
《书》行,林宇,我没看错你,你果然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屋》“我哪有机会跟她说什么,我整天都跟你在一起,你什么时候看我联系她了?”我没好气地说。
何林摇头笑道:“联系这种事情,可不是有没有时间的问题,而是想不想做的问题。想联系的话,马上就可以联系;只有不想联系才会需要这样那样的一堆理由。”
林宇马上赞成道:“嗯,不错不错!”然后又对着我说:“另外,小羽同学,你可不要小瞧书信这种古老的联系方式哦,虽然现在普遍流行的是手机和网络联系方式。”
我接过来就说:“我什么时候小瞧什么联系方式了,我小瞧的只有林宇同学你啊!”
何林咯咯笑道:“最有效的联系方式还是见面探望。”
完了,跟他们完全不能沟通!算了,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明天就是方菲菲假期的最后一天了。
我莫名的激动而紧张,不知道十天假期过去后会是什么样的见面。或许一切如常,不平常的只有我的心情。
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呢?这样有点儿像坐以待毙,又有点儿像守株待兔……但终究还是更像坐以待毙。
除了我的心情,今天最不平常的事情应该算是杨柳佳回到了CS。我想这个时候如果方菲菲在的话,很可能会面无表情的说:“孬种。”
他具体怎样走,又是怎样回来的,细节我不清楚,我也不关心。只不过看到他极力维护自己的面子,不想让人因为他“吃回头草”而看扁他,忽然就觉得他很可怜。不过既然他自己都能把这定义为“大丈夫能屈能伸”,旁人也就不必多纠结了,只要他自己不介意有些喜欢在背后戳戳他脊梁骨的人就行——其实他自己正是这种人的典范,想来应该更容易理解才对。
毕竟,别人的事儿,再大也是别人的事儿;自己的事儿,再小也是自己的事儿。不会有人真对他的事情多么关心的,顶多就是作为谈资,在饭桌上或者无聊的间隙流通一下罢了。
这时候,如果他真的不想被人谈论——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或是无意的,话说根据人性本恶论,善意的基本上不会有,还是恶意的跟无意的居多——就应该保持低调,不要多说话,不要做什么容易引起人注意的事儿。
不过杨柳佳同学显然是走了反路,不知道他是不是采取了逆向的思维。一碰到别人询问的目光,他马上哇哇放词,恨不能见一个解释一遍,见一个解释一遍,就算我不想听,也被迫完整听到了他的解释。这就像晚七点的新闻联播一样,不论你怎么调台,总能完整看完,从不需要担心会遗漏什么细节,有时甚至还会享受到短暂的回放。
我总结了一下,他的大致意思就是,其他到省附属医院去的实习生,全部都是靠关系进去的——讲的好像他自己不是一样——不论他怎么表现出色,也不能留下来。
就这么简单,结果不知道被他渲染的有多么复杂一样——且不论事实如何吧,反正我不关心,想必您也不会关心吧。
但是真的太久了。
思念就像慢性毒药,一点一点的渗透,一点一点的深入,一点一点的扩散。麻痹的神经快乐着,清醒的神经痛苦着。
对于爱情来说,有时候一天也会显得无尽的长,而有时候,就算是几十年,也会显的转瞬般的短。
晚上,就在我独自站到实验楼顶楼,站到上次方菲菲接电话的同一个位置,迎着风俯视着眼前的一切的时候,我豁然开朗了!
“你们遇到什么沮丧的事情时,如何恢复心情?人啊,根据重新振作的方法,大概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看着比自己卑微的东西,找寻垫底的借以自慰;另一种是,看着比自己伟大的东西,狠狠地踢醒毫无气度的自己。”
这是废柴大叔站在大海边所说的一段话,不过当时银桑和新八都没有精力好好听他去讲。
我决定了,亲自去找方菲菲,面对面的告诉她我的想法。
想了这么久,我已经坚定地把替肖一给她送花定义为一个错误,我不能让这个错误一直延续下去,不能因为这个错误而丧失掉我的爱情。爱情之所以可贵,不就是在于它完全是“发乎情”,在于它的自愿自由和无强制吗?
我不是李寻欢,没有他那样秀逗的脑袋和畸形的思维,我不能把我喜欢的女人拱手让给别人,哪怕这个人是我的兄弟。李寻欢是个虚伪而残酷的人,连选择的机会都没给林诗音留下,就把她当礼物一样推到了另一个她并不爱的人的怀抱中,一生痛苦。而他自己还装了一副有情有意的模样,其实是个十足的败类。
我不知道方菲菲是否喜欢我,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跟肖一已经分开,我只是想争取一次,至于选择的权利,在她手中。我不知道结果会如何,我只知道,不争取的话,我会后悔,会一直一直后悔。
我不认为她跟其他人在一起会比跟我在一起幸福,我也不确定她不跟我在一起就会不幸福,但我知道,不跟她在一起的话我会不幸福。她的幸福掌握在她自己手中,而这一次,我一定要争取一次我的爱情,我的幸福。
27 也有时间不能治愈的伤口
第十天,方菲菲假期的最后一天。
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说不定方菲菲已经决定不在CS上班,她明天不会来了。
一旦产生了这种想法,就会挥之不去。仔细想想,很有可能啊,十天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决定了,我自己不是就是吗?
或许她也看清了一些东西,也做了一些决定,只不过都是我不知道的。
突然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男主角曾说:不要跟你的爱人分别太久,爱是需要表达的,爱情是需要沟通需要交流的,语言交流,眼神交流,甚至是生活在同一个空间里相同气息的交流,这些都是感情的交流,都是你对爱的表达。
不错,很多人只知道“小别胜新婚”,却不知道“久别胜离婚”。
方菲菲虽然不能算是我的爱人,不过她至少是我爱的人。
我不敢想象她会做出什么对我有利的决定,我不敢这么无原则的乐观。这么想着,我脑中不安的想法又一个接着一个地冒了出来,按也按不下去。
我盼望着下班的时间快点儿到来,因为我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去办,马上,立刻!
你放心,我不会蠢的再跑去买一束花傍身了,这次我决定只带着我的一颗真心去就行了!
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要鄙视要讥讽尽管放马过来,让鄙视与讥讽来的更猛烈些吧!
下班时间一到,我立刻打了卡,跟林宇说我有事儿,让他们不用等我先回去。然后一刻也没耽搁,就跳上了去省农林的公交车。
走进省农林的校门,我的心情愈发的忐忑兴奋,但却没有一点儿迟疑,脚不停步地走向方菲菲的宿舍楼。
我拨通了电话。
我:喂,菲菲,是我,毛小羽。
方菲菲:哦,是你啊,啥事儿?
我:你现在寝室里吗?
方菲菲:……我在图书馆。
我:图书馆……那,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儿事儿。
方菲菲:……你在哪里?
我:我就在你校园里,现在去图书馆楼下等你行么?
方菲菲:你不是又替谁来给我送花吧?
我:……不是,当然不是……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方菲菲:……那,好吧,我现在下来。
方菲菲刚一说她在图书馆的时候我就朝图书馆走去,没几分钟就到了。
事实证明,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尤其是准备表白的时候,不论平时多么镇定的人,都会紧张,紧张程度视自己的感情程度而定。此时,我有了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感——什么意思,你懂的。
一道绿意闪过,那张熟悉的面庞终于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方菲菲浑身上下穿了一套墨绿色的休闲服,像一株迎风摇曳的小树。
一股喜爱之情“腾”地在心中升起,甚至冲破了原先心里那层层爱情的纱帐。所以说,爱情是一种复杂的感情,细说说不明白,只有自己知道。
“什么事儿?”方菲菲先开口了,明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别有意味的表情。
我一愣神:“……哈,我们……去那边去说好吗?”我连忙指了指夹道旁的长座椅。
方菲菲顺着我的手一看,那边绿树掩映,高大茂密的树冠像撑开的翅膀一般罩在上空,叶子被清风吹动,发出闲适惬意的哗哗声,点点阳光透射在草地和座椅周围。
她点点头,我们一起走了过去。
“嗯……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明天就要上班了吧?”我说。
喂,你想干什么,拉家常吗?快点给我进入正题啊魂淡!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不是又要退缩吧?要说什么就给我华丽丽的说出来!
好!
还没等方菲菲回答,我突然站到她对面,看着她,用我当时所能表现出的最镇定的语气说:“方菲菲,我喜欢你,你知道,这个‘喜欢’是‘爱’的同义词。我很早以前就喜欢你,到这次我们在一起实习,我觉得我根本忍不住不喜欢你。虽然我自己控制过,但还是不行,因为太喜欢,已经不受我自己控制了。所以我今天必需来告诉你,而且我想来告诉你,我,很喜欢你,喜欢到了以后一直都想跟你在一起的地步。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再好看的风景,再好玩的游戏,再有追求的目标,都没有意义。我想以你的理想为理想,以帮你一起实现理想为目标,想跟你一起为今后的人生奋斗,想一直一直都跟你在一起……你,能接受我吗?”
方菲菲的脸像被火烧云染了色,变的通红,呼吸也明显急促起来,眼睛直直盯着我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是由最初的吃惊,变成紧张,还有一丝激动,后又变的怪异。
我用期待的眼神迎接着她的目光,心脏急切而紧张地“咚咚咚”直跳。
过了半天,她脸上的红色渐渐退去,人也出乎意料地平静下来,看向我的眼神也变的耐人寻味。
不祥的预感朝我涌来。
她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不相信你喜欢我。”
我惊呆了……
她不相信我喜欢她?她竟然不相信?难道还有哪位长了眼睛的人看不出来吗?
“如果你喜欢我,那束花就不会是肖一送的;如果你喜欢我,就不会替肖一送那束花。以我这种片面的思维,是不能理解为其他人给自己喜欢的女生送花的这种怪异行为的。”她说。
“不,不是的,我以为你还跟肖一在一起……”
“你以为?你要真这么以为你会不告诉他我们在一起实习?你要真这么以为为什么刚刚替他给我送过花转眼间又来拆他的墙角?”她盯着我,语速快的让我没法接话。
没错,她这些问题我无法回答;没错,理由借口什么的,充其量只能用来骗骗自己。
方菲菲停了一下,语速降了下来,看着我说:“我本来是喜欢你的,我以为你也喜欢我。但是当你抱着一捧花过来送给我,还告诉我这是帮肖一送的时候,我感觉你太可恶了,一直以来你都只是故意在调节我的神经,你并不喜欢我,你仅仅是喜欢跟人玩暧昧。”
“胡说!我没有!这不是事实!你知道这不是事实!”我大声辩解道。
“我才没有胡说!”方菲菲瞪着我:“你说你本来控制过,真是委屈你了,既然你并不想喜欢我,那你就放弃好了,谁稀罕你喜欢我了!”
“因为肖一是我兄弟!因为你是肖一的女朋友!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你们分手了么?谁告诉过我呀?没有啊!”
“那么你现在不是知道了么?谁又告诉你了?如果是肖一跟你说的,那他应该早就说了!兄弟?既然是兄弟,你干吗现在还跑来跟我说!”
“……”
“怎么,你们兄弟情深意重,现在商量好了谁前进谁后退了么?现在没有后顾之忧了么?”方菲菲用冷冷的口气说道:“在我看来,可退让可商榷的爱情不是爱情,是虚伪,是装饰。你需要称称重,你需要掂量掂量孰轻孰重,你跟本就是个胆小鬼,连感情这样的东西也如此的吝啬跟保留,我瞧不起你!我本来觉得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伤心来着,觉得很可惜,以为你只是为了帮肖一照顾我才跟我走的这么近,也许是我误会你了,错误的以为你是喜欢我的……现在才看清楚,你就是这么个的胆小鬼,你根本不配接受我的感情!你们两个无耻的人,随你们去怎么商量好了,随你们去怎么推让好了,都跟我没关系,离我远远的,别来烦我!”
我浑身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气愤、恼怒还是羞愧。
我就那么站着,呆呆地看着方菲菲,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儿。
她因为刚刚的激烈对话,心口处轻轻起伏着,虽然也看着我,可是我已经搞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她的眼神,我越来越读不懂……
“你走吧,我不会接受你的。”
她低低的声音让我觉得有点儿虚幻,她美丽的身影也变的虚幻,眼前的景物也有点儿虚幻,透过大树枝叶的缝隙射下的阳光太过明媚,风太过轻柔……这一切的美好对我来说都太过残酷。
“菲菲……”
我的嗓子堵住了,声音被卡住了。
方菲菲终于转身离开了,一刹那,我心里的某个地方被刺痛了一下,感觉她好像带走了很重要的东西。
我下意识地紧跟了几步,她没有回头,径直走进图书馆,我就一个人站在了那里,被阳光和清风包裹着,感觉软软的。
真的,生活太详细太具体了,详细到某人唱的某首歌中的某个音符,具体到某个下午的某个时刻的某个特殊角度看到的某棵树。我很想忽略一下我现在感受,但是它却这样的清晰,这样的具体,没法像跳过那个小水坑一样跳过去。
我恍惚看见她的背影抬起了手臂……她是哭了吗?是在擦去眼角的泪水吗?我甚至忘记了她面对我的时候有没有为我掉过一滴心痛的眼泪,我忘记了,她的面容变的如此模糊……
但是,应该没有吧。她怎么会哭呢?她怎么可能因为鄙视一个人而流泪呢?不会的,她不会为一个不配跟她讲话的胆小鬼流泪的。如果她真的哭了,也是为她自己而哭,因为她曾经喜欢过我,她说这是不值得的,她觉得这是一个最大的错误,她是在为她犯过这样一个错误而后悔的流泪吗?是的,一定是这样,如果她真的流泪了……
我一个人在长椅上坐了很久,一直到天黑,天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