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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己不敢走,他们不仅锁住了自己的思想,也禁锢了别人的思想。这种野蛮的干涉别人生活的人,其实是最可恶的。谁都没有这个权利,去控制别人的生活,干扰别人的判断,代替别人做决定。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从电影里解读出这些内涵的,不过我倒是比较赞同她的这些观点。就算独立出电影,也仍然成立。
人都走了,我把他们观影坐的凳子各归各位。
林宇还没回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也没问,只给他发了信息,提醒他不早了,早点儿回来。
男人就是有这一点好,不会寻根究底的提问,就算心里确实有些好奇。问一声“干什么去”,得到的答案如果是“有事儿”,多半都不会再继续追问下去。当然也有好奇心格外严重的家伙,可能会不知趣的刨根究底。
忽然门一开,林宇走了进来,衣服头发都湿了,手里拎了一件东西。
24 你不是谈恋爱,而是谈条件
“常春藤?”
没错,林宇手里拎的东西正是常春藤,还有一件是他的雨伞——想来它发挥的作用并不大,只要看看它主人的这副德行就知道。
“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大一盆常春藤啊?搞的跟打了一场硬仗似的。”我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看着我神秘地笑笑,然后把植物放到了阳台上挂着,自己转身又进来了。
“睡觉睡觉,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你准备守夜吗?”林宇说。
“我是不会守夜的,就冲着你这份兴奋劲儿,我也不能跟你抢了这差事。”我慢悠悠地说。
“我手机坏了,进水了,居然自动关机了。”他一边换下湿衣服一边说。
“瞧你这高兴的嘴脸,是想趁这个机会干脆把它换了吧?”
林宇看着我笑道:“不是趁着这个机会把它换了,而是它寿终正寝了。况且要换它还需要理由吗?我又不是小李飞刀,干什么事情都要有个正当的理由。明天去充个话费,换部手机用用就行了。”
“话费换来的没有好货。”我说。
“能打电话发短信就行。”他说:“本来就是赠送的,你还有多高的要求么?”
“我没有任何要求,因为不是我用嘛,哈哈哈。”我笑道,又说:“你手机不能用了,难怪高悦打电话来寝室了。”
林宇很意外,看了我一眼说:“高悦打电话来了?干什么?”
“当然是找你了,难道是找我啊?”我说。
“找我干什么?”林宇问。
“你猜她会跟我说吗?”我说:“她一听你不在寝室,先开始还挺不相信的,后来又问你去了哪里,问这个问那个,反正我都没记住,俨然是把我当成了犯人。然后突然就挂了电话,估计是觉得我没给她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懒得跟我费话了。”
林宇想了想,笑笑说:“她人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跟她计较了。”
我摇头道:“我怎么可能跟她计较呢?你太低估我了!像这种天生没素质,不知道什么是基本礼貌的人,我从来不对她抱有奢望,不管她干出多么龌龊的事儿我也不会觉得奇怪。不过以后要是再听到是她的电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挂断。”
林宇摇头笑了笑。
没错,下了两天两夜的雨终于停了。
如果没有地上的水迹作证,早上一瞧见天空中亮闪闪的太阳,还以为前两天的记忆有误呢——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翻脸翻的这样快,比拿着遥控器调台还快!看来这个红彤彤圆滚滚的家伙做事情只凭心情,不问原则,难道说是跟月亮婆婆吵了架影响了心情,白白流了两天的眼泪?
唉,男人的悲哀啊。果然,男人的心就是用来为女人碎的。但是——请你注意一下行不行,作为太阳,你的一颗眼泪可比人间一个小孩儿的梦想还要大啊!
林宇说下雨天躲在结实的屋子里听着外面的雨声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但是要出来的话就完全相反了。
我说看来今天雨停的不是时候,至少应该再持续一天,等明天上班了再放晴——今天是我们的调休日。
林宇说那倒不必,今天天公作美,他要做一件事情。然后对着我神秘地一笑。
上午我们去门店转了转,好好计划了一下室内布局,又去附近的做门头的装修店看了看。
以前没机会接触这些东西,今天一了解,吓了一大跳,从来没想到一个门头也这么烧钱。问了好多家,就我们这门头的尺寸,便宜的几百,不便宜的几千几万也有,价格没有上限。
几圈转过来,还没解决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已经到中午了。
林宇说赶快回去,约了何林一起吃午饭。
我问何林今天不用上班吗?
林宇说她也是今天调休。
明白了,他肯定是知道了人家今天调休,所以也让我跟他一起申请了今天。
话说本来就是个大白天了,太阳还这么给面子,我这个大灯泡还有用武之地吗?
我们骑着自行车从孔雀湖穿过,直接到了燕南的东门。
林宇打电话问了何林什么时候出来,何林说一会儿就来,大家约好了在食堂碰面。
我问去哪儿吃,林宇说何林建议就在食堂吃,正好食堂里提供的有小火锅——他已经想好了,说我们仨可以叫两个小火锅吃,不用加其他的菜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回去寝室一下,并坚决要我陪同前往。不过我可以不上楼,就在下面等他。
不一会儿,他下来了,手里提着——是那种吊兰式的花盆——那盆长势喜人的常春藤,蓊蓊郁郁,像一道翠绿的小型瀑布,引来旁边驻足无数。
他把那一大盆植物往我手里一递,说:“拎着,我骑车带你们。”
“我们?”我重复道。
他还真好意思这么说,完全忽略把我当搬运工的事实。
“你要把这个送给何林吗?”我问。
他点头一笑。
“为什么送这个?”我又问。
他骑上车,“我们”也跟了上去,平移到了车后座上。
“她可能会喜欢这个吧。”林宇答道。
喜欢这个?难道这是他上次送方菲菲回去得到的讯息?亲友团果然是个好东西。
“你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在门店一起吃了饭回来,碰到一个抱着常春藤的人吗?当时方菲菲说何林很喜欢这种植物,还说以前她在家里也养过……”林宇说道。
原来如此。
“你真是有心,我听听就忘了。”我说。
林宇笑道:“因为你的关注点不同。”
刚到食堂大门口,就看见何林从女生宿舍楼里走出来。话说大四食堂就在女生宿舍楼对面。
何林穿了一件蓝格子衬衫,外面套了件白色的外套,淡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黑瀑布一般的长发束成了马尾,清爽而写意。
明媚的阳光笼罩在她身上,周身仿佛浮了一层光晕一般。她对着我们一笑,一如春风拂面。
大家一起走进食堂。
林宇手拎常春藤,往何林面前一递,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算大方,说:“送给你的,希望你喜欢。”说完脸上升起了一层红晕。
看来男人也可以妩媚。
何林好像被林宇传染了一般,脸也绯红起来,仿佛涂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看来男人的妩媚还是没法跟女人比。
她微微一笑,伸手接过常春藤,说:“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虽然害羞,却毫不扭捏。
很好,何林果然就是何林,不是其他的谁谁谁。换了其他女孩子,很可能会来一句“为什么送我礼物”之类的话。
何林把植物放在身旁的座位上——放心,花盆已经被林宇擦拭的很干净了,底部也有托盘,不会把座位弄脏的——看着我们笑了笑,又摸了摸搭在肩膀的发辫。
原来她也有不自然的时候啊。
看来面对有好感的人,总会有若干程度不受控制的紧张害羞,不论平时表现的多么从容。
林宇说事先已经说好了是他请客,所以请何林一定不要客气。
何林笑道:“我本来很心安理得的,一点儿客气的意思都没有,你这么说是不是提醒我要客气一下啊?”
林宇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
我接过来说:“难道‘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目的是暗示我要客气一下吗?”
“你就别添乱啦——哎,你知道客气是什么吗?”林宇装作很认真的样子问道。
我立即很配合地说:“客气?说起来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呀!难道不是只负责吃喝,不用管账单的问题吗?”
林宇一愣,随即笑道:“不错不错,客气就是这个意思,你们今天尽管客气好了!”
说笑间,两个火锅都上来了——牛肉的和三鲜的。我跟林宇去打了三份饭,三份汤,我们的午餐就开动了。
何林说我和林宇是主力军,要发挥表率的作用,不能浪费了食物。
我们说她也不能太落后,应当一起努力。
大家边吃边聊,气氛和谐的跟今天的天气一样。最后,两个火锅居然也都吃完了,林宇说下次该挑战三个了。
吃完饭,我们沿着柳塘边的小道散散步,何林说本来应该是吃个七成饱的,因为另外三成机体根本没法吸收,纯属浪费食物,这样就更应该消化一下了。
我刚表示赞同,她又说如果真的餐餐都吃七成饱,那太克制了,聚餐反而不尽兴。
我当即又表示赞同。
林宇说我立场不坚定。
我立马反驳道,只要是有道理的观点,我统统赞同。而且,如果我算是立场不坚定,那何林肯定更有资格算了,因为说法都是她的,我只是她的拥护者嘛。
我们讲讲笑笑,大概转了半个多小时。当然,林宇一直拎着那盆茂盛的常春藤。
何林想起我们说下午还要去找建材市场看看的,于是让我们先歇歇,正好她回寝室,可以把常春藤带回去。然后又谢了我们请她吃午饭——其实是林宇请的。
我们把她送到宿舍门口,林宇把植物递了过去。估计这么一大盆,她拿上五楼会很费一番功夫的——何林的寝室住在五楼。
然后我跟林宇又遛到柳塘边的大石头上坐了说话。
“林宇——”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而且每次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脑海就会条件反射似的闪过一句话:这场大革命敲响了资本主义的丧钟。
没错,乍一看没什么直接联系,但我要说的是这个句式:…敲响了…的丧钟。
你猜对了,除了高悦还能是谁。
看她的架势,显然已经恭候多时了,想来刚刚看到我们送何林回寝室,她没好意思跟过来,特意在这个人不多的地方喊住了我们。
“怪不得你故意不接我电话……”她摆了一副“谁也瞒不过我”的表情说道。
高悦走到林宇面前,然后又把目光移到我身上,轻蔑而鄙视的一瞥:“还串通好了欺骗我,至于吗?偷偷摸摸不敢面对现实,我都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一丁点儿男人的骨气。”
我勒个去!我还能对她更反感一些吗!
林宇也不解释什么,淡然一笑,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吗?”
喂,你在找茬吗?
看来她真的像方菲菲预言的一样,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要来找林宇当出气包。
“不是。”林宇道:“但是你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走了。”
高悦吃了一惊,显然她没想到林宇会是这样的态度。
她镇定了一下说:“你是想掩饰吗?不用了,我都看见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我翻了翻眼睛,双手插兜站在一边。突然想,大概能对付她的只有方菲菲了。
——喂,方菲菲,你在哪里?
她见林宇不说话,以为刚刚是说到了点子上,继续道:“你采用这种策略根本不管用,爱情三十六计?声东击西?暗度陈仓?哼哼,如果你用你的诚意直接来跟我谈,或许会得到更好的效果,但是现在这种方法,我只会鄙视你。你以为你在我面前对别人好,我就会因为吃醋而改变对你的态度?你错了!你这是下下策。”
喂喂,再怎么脑残也要有个限度吧?话说林宇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行不行,又何来在你面前怎怎样之说?
——判断完毕:绝对有臆想症。
她冷笑了一下,舒了口气,突然换了一种语调继续道:“你做错了事情,我才会生气,才会骂你,才会不肯原谅你,只要你改正了错误,什么都可以商量。你以为还会有人像我这样对待你吗?骂你是关心你,跟你不相关的人只要一个劲儿的顺着你,你自然高兴,你失败了,栽了跟头,他们也不需要承担些什么,到时候只是你自己受苦。你别忘了,逆耳忠言。”
喂,这说的是你自己吧?
“高悦,你想多了,没有那么复杂。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已,就这么简单。”林宇看着高悦,从容而冷静。
高悦愣了,她死死盯着林宇,盯着林宇。
突然,她笑了,摇着头说道:“这就是你吗?遇到了挫折就打退堂鼓?做错了事情都没有勇气承认?就因为我反对你干蠢事,让你面对现实?你说服不了我,于是就当了逃兵!”
高悦激动起来,往林宇面前上了一步,说:“那我问你,我跟你交往的一年从哪里补回来?我因为你而错过的东西又从哪里补回来?我是因为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才会那么反对你不切实际的空想,整天想着理想什么的东西,你以为这还是小学生在造句子的时代吗?
“因为我原本打算以后都会跟你在一起,所以我要你面对现实,争取更好的发展!要不然凭什么跟别人比?几年后别人都混的人模人样了,有车有房了,你出去只会被鄙视,被人看不起!
“难道你就这样自私?如果我跟你在一起,你不能只想着你自己,你还要对我负责,我不想我因为你而抬不起头来!现在,你居然就驴下坡的找个避风港,干脆的把自己藏起来,你怎么对得起我!”
啊,果然又是这一套!大姐,拜托有点儿创意行不行!
说着说着高悦居然流下了眼泪,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声泪俱下了。
鳄鱼的眼泪——请恕我恶毒腹黑加心胸狭窄加不近人情。
看来她还是没有明白。
这不是理想跟现实的区别,这是勇敢者跟怯懦者的区别。
怯懦的人不敢去实现理想,于是用现实作为幌子,逼自己,也逼别人承认这是不现实的,然后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放弃了,名正言顺的不去努力了。
高悦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种思想,所以她在本质上是不可能理解林宇的。虽然沈从文先生说过,人与人在根本上是无法沟通的。
林宇用温和的目光看着高悦,看着她发泄,看着她抱怨。终于她停了下来,啜泣了一阵子,仿佛等着林宇过去认错和安慰。
林宇没能如她所愿,他用低缓的声音说道:“高悦,你知道吗,你的眼睛看不见实物之外的东西,在这个物质世界里,你认为思想是物质的附属品,有了物质才配有思想,你一直都是以物质来评判思想的高低、好坏、对错。
“一个当下在你眼中失败的人,他的一切都是不能被肯定的,因为他本身就是错的,不被你认可的。以实物为评判标准,他只需要以物质说话,如果没有物质支撑,那么他就没有任何价值。
“其实我想告诉你,我想谈的是恋爱,想要努力的是现在,希望思考的是未来;而你从过去到现在,谈的只是条件,要的只是面子。我不知道你未来是不是会改变,不管你会不会改变,或者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关心。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是爱情,我以为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我以为触动心灵的那种爱情是小说里的噱头,现实中是不存在的。但是现在我得说我错了,一直都错了,因为直到跟你分开后我才发现真正的爱情,这种感情不需要多少理智的思考,但是你一碰到就立即会明白,这就是爱情。
“没有爱情的时候我或许还可以跟你继续在一起,因为你也没有爱情;但是有了爱情,我就不可能还跟你在一起,因为我不能脱离了自己的感情生活。”
说到这里,林宇微微一笑——像是对着虚幻中的自己——用虽然低,但却坚定的语气说:“我的爱情不在你这里,我爱上了另外一个女孩儿。”
25 能最终走到一起的都是同道中人
人的天性里,首先是个自然体,然后才是社会体。对客观事物的喜好是个直接的自然反应——就像条件反射——然后才会考虑到社会效应。
林宇不论是自然反应还是社会反应,对高悦都是同样的态度,不躲也不闪,昨天也算是直截了当地来了个彻底的了结了。
结果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高悦忿忿地离开了呗。
哦,中间还提到了她上次脚受伤,林宇居然不闻不问,充分证明了他有多负心。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那些骂林宇的话就不用我一一赘述了吧,你想一想也知道高悦说的都是什么类型的话了。
不知道林宇有没有发现,高悦在历数他的罪状时,经常前后矛盾。一会儿把他贬低的几乎都没有她的鞋跟高,她都不屑于看他一眼,如果没有他,她早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云云——她原话当然不是这样的,我只不过是把她的意思用人类语言直接翻译了过来;一会儿又动情的叙述她是怎样对他死心塌地,而他又是怎样的无情无义,伤害了她的感情,甚至会造成她的忧郁症,以后都不会再谈恋爱了,因为“男人都一样,我看透了”——可想而知这伤害有多大了!
看来她也真够煎熬的了,一方面受到强烈的虚荣心和自尊心的驱使,希望让人觉得她不稀罕林宇,条件好的她随便就能找到,即她自己表达的——是我甩的你,我不要你了;另一方面又想最大程度的在精神上折磨林宇,使自己占据主动权,让他觉得是他伤害了她,亏欠了她,而她却从来没有亏欠过他。这样她就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不定期的不定时的指责林宇,顺便以后遇到的什么坎坷也都可以归罪于林宇。
可想而知,高悦此行很受伤,仿佛被践踏了自尊。她本意是想给林宇一个机会,先敲打敲打,再抚慰抚慰,也就是大家常说的软硬兼施,让他低头认错,然后她故作姿态,勉强地接受他,那么在以后的日子里,林宇也将完全丧失自己人生的主权。
但是……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其实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结束了。
对待经历过的感情,不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是甜蜜还是苦闷,都能够回过头来正面直视,这样才能真正的放开,才能真正的接受一份新的感情,也才配接受一份新的感情。
我对林宇说,他这次面对高悦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