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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非得已-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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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远山被她气得不轻,瞪着她半晌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在门外站了许久的温景之,再也没法子坐视不管,这样下去,没有一个人的日子能好过了。

“暖暖,你刚刚说要把哪个棒棒糖给婆婆的?”

小家伙机敏的伸出左手,那是一支比她头还大的棒棒糖,做成可爱的米奇形状。

“婆婆,我们回来啦!爹地说,小孩儿只能吃小的,大人吃大的!”说着,很是大方的将那个彩虹色的棒棒糖硬塞到唐婉婉的手里。

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紧绷的气氛,稍稍得到纾解。

滕曼能答应孩子叫她婆婆,唐婉婉已经很开心,如今她所求的不多,就是简简单单的,看着自己所爱的,能幸福的过日子,真的,别无所求。

这地方,滕曼真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不顾温景之和暖暖,便率先离去。

温景之目送着她离开,斟酌良久,才道:“曼曼并非心狠之人,她需要时间,而且,她很珍惜家庭,比任何人都渴望圆满,她其实一向缺乏安全感,任何她觉得有威胁到和睦的因素,都会反映强烈——爸,她其实从小最缺乏的,是您的关爱!”

温景之言尽于此,他自己的老婆当然是自己疼,即便是岳丈,该说的说,不含糊。

腾远山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不否认温景之的话说的是事实,其实他除了当初保住了滕曼一命,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几乎没有给予一个父亲该要付出的,他和唐婉婉,说起来,同样的可恶,不值得原谅。

所以,滕曼对安玉素的感情深,因为从小到大,安玉素都把滕曼当做亲生的女儿来看待,关怀、疼爱、袒护,样样不落,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把腾远山缺失的那一份给一道补上。

……

滕曼独自一人坐在副驾内,咬着食指发着呆。

温景之进来的时候,看见她左手食指的中间一个关节处已经齿痕遍布,有几处几欲渗出血丝来。

“你这么喜欢自虐啊,看把手指给咬的——”男人蹙着眉,快速的拉出车内收纳盒中的伤口贴,执起她手指,放到唇下轻轻的吹了几口气,细致而温和。

直到他自己满意,这才将创可贴圈上去。

车子平缓的滑出医院地下停车场,暖暖独自一人在后座,可她却不安安稳稳的坐着,将大半的身体向前倾,拉住滕曼那只被咬破手,学着刚刚温景之的样子,放到嘴边轻轻地呼气。

边吹边哄:“暖暖吹吹就不疼喽,妈咪可不要哭哦!”

滕曼听着总算是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暖暖乖,妈咪不痛的,妈咪带你回去看外婆好不好?你想她么?”

暖暖立即眉眼弯起,讨好的咧出小虎牙,“想!”

“曼曼,大人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你该要相信爸,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还有,她。就算是为了不让你更讨厌,她也绝对不会做让你伤心的决定。”

滕曼自鼻孔哼出一声来,“我自然是没有那个资格去管他们之间的事儿,可他们要是伤到我母亲,到时候也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

到底,滕曼还是没有将腾远山出现在唐婉婉病房内的事跟安玉素说起,安玉素大度,可并不代表她不在乎,这一点,滕曼懂。

一个下午,安玉素和滕曼便在厨房忙碌,剁菜、擀面皮儿,包饺子。

“最近滕冀这小子也不怎么回来,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一会儿我给他打电话,看他敢不会来!妈,你不能太惯着他们,男人是要管的,小的如此,老的也一样!”

温景之把暖暖哄睡着后便来厨房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前脚进来,听到滕曼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句,怕她一会儿要说漏嘴,赶紧上前搭腔。

“你是在说我么,我最近都乖乖在家,很自觉的。”

安玉素暗自笑着,“你哪儿需要管呀,不知道多让人省心呢!”

滕曼回过身瞟了他一眼,将擀面皮儿的面杖交到他的手中,“喏,这个你最在行了。”

温景之欣然接过,举高了双臂,让滕曼给他的腰间系上了一条花围裙。

滕曼乐得轻松,在边上帮着打打下手,她其实会包饺子,只是在家里,温景之总也不让她下厨房,惯着惯着,她也就懒散了,什么都不愿做,谁还爱往厨房那种油腻腻的地方跑?

“景之啊,我听张伯说,最近你妈和你爸吵架了?”安玉素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少年夫妻老来伴,这样一直分居着,不好。

“你等会儿去把你父母亲都接过来,我们吃饺子。”

晚间的时侯,温景之回御墅,好说歹说,将柳如仪给接了过来。

由于是在滕家,原本温耀祈和柳如仪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只好暂时收敛,温景之看在眼里,满心的无奈,这俩,加起来都一百几十岁了,怎么还能犟成这样?

说起来,他可是这次家庭风暴的导火索,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和好如初才行。

两大家子的人,好久都没有这样热闹过,滕冀和温行昀一道回来的,两个人都是一身的风尘仆仆,脸上的疲态是遮也遮不住。

尤其是温行昀,整个人看着都瘦了整整一圈,双颊凹陷不说,眼中的阴暗和落寞叫人看着心疼。

暖暖也是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俩,立马朝他们飞奔过去!

惊得滕曼不自主的出声训斥:“暖暖,当心!不准跑——”这孩子总不记得自己的平衡力不好。

她这一叫,小家伙倒像是被吓着,加下不稳的往前栽去!

温行昀身形要比滕冀快得多,反应也很迅速,风一般的掠到她跟前,正好来得及将她从地毯上扶起来。

“你呦,不是不让你这样跑的么,记住要慢一点。”恍然间,他总觉着这孩子的脸和小时候的莫轻衣有几分相像,所以,尤其的喜欢和她亲近。

从进门到现在,唯一看见他卸下沉重外衣的那一刻,便是在抱起暖暖的时候。

他失去了莫轻衣,她竟然还霸占着他的温暖。她亲眼看着他陷进去,却没有伸出手去拉一把——

“哥哥!舅舅!暖暖好想你们呀!”

暖暖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某些人的思绪。

这关系,已经够乱了,暖暖现在还小,等她再打一点,可怎么跟她解释才好?

滕曼转过脸,便见温景之也是一副头疼的模样,两个人相互看了眼,唏嘘不已。

腾远山自从回来之后,便一直都挂着貌似热情的笑容,滕曼每每瞥见,便在心头冷笑着评价:虚伪!

倒是柳如仪和安玉素两个人,从家长里短聊到暖暖,投机的不得了。

饭桌上早就已经分成了好几派,格局是这样的,亲家对亲家,温耀祈和腾远山之间还加个温景之。滕家两兄妹和温行昀加上一个温暖。

滕曼照顾暖暖的同时,还兼顾了温行昀,不停的催他吃菜,给他夹这个,给他夹那个,他跟前的碗,已经堆得跟座小山似的。

一开始的时候滕冀并没有在意,反正,滕曼从小对温行昀就好,可眼下,这好的也太过头了吧?!

“姐,我叫你姐呢,怎么这样偏心?”

温行昀抚着额角,他看见小叔也向他们这边看,心里暗咒着滕冀的多事,“我还叫她小婶儿呢!我是她小辈,你是她平辈。”

滕冀笑的贼兮兮的凑上去,“那你这个小辈,叫平辈一声叔来听听,要么,跟暖暖似的,叫舅舅也成——”

“滚边儿去!”温行昀暴怒,也顾不得这是在滕家,粗口都爆出来了。

滕曼有些尴尬,筷子上的一块鱼眼,愣是停在温行昀饭碗上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也不知道放哪儿好。

温景之敛眉望了她许久,只是淡淡的招呼大家吃饺子,随便扯了个话题,将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不着痕迹的望了他们一眼。

滕曼舒了口气,将鱼眼递到温行昀的碗里,“快吃,别理他。”

“我真吃不下了,滕小曼,你当我是猪一样在喂啊!”温行昀只得苦笑,嘴里虽然这样说,可还是将滕曼夹给他的菜,每样都吃上一点。

“唔,要是把猪养成像你这样,估计我要亏死。”滕曼调侃的朝着他笑,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副很瞧不上的样子。

饭桌上的气氛开始有一点点的不对劲儿,暖暖独自捧着个饭碗,跑到滕冀边上。

滕曼和温行昀不时的说笑着,后者眉目间的舒展和不时的轻笑声,让某些人侧目。

其实,他们之间的相处一直都是这样,若是在平常,大家也都没什么好觉得奇怪的。

但今天不同,温行昀进门时的状态有多萎靡,而现在呢,却完全相反,整个都柔和放松很多。

滕冀对眼前诡异的气氛无奈的耸肩,饭后,他很是有先见之明的将温行昀拉到一边,直截了当开口:“你是忙昏头了是不,跟你说过多少次,跟我姐保持距离!”这人,怎么就没点自知之明呢!

温行昀顿了顿,无所谓的点点头,“忘了。”

“我姐夫真是白疼你一场,忒没心没肺了你——”

两人正说着,滕曼已经凑到他们跟前,毫不客气的拉住温行昀的手腕,往外拖。

她必须要跟他谈谈,这男人的状况看着很不好,滕曼心里着实难受。

今晚的月亮被埋在了云层里,忽明忽暗。

“行昀,你最近,在忙什么?听小叔说,已经批准你转业了,工作定下了来了吗?”

温行昀看着滕曼欲言又止的,轻轻哼了下:“怎么,要给唐炎求情吗?”

滕曼顿了下,不知他为什么会这样说,“我什么时候给他求过情,温老三你大概是最近看谁都不顺眼是不是?”真是好心遭雷劈。她这是关心他,难道都看不出来么?

“那你敢说,你从来都不知道莫轻衣在什么地方,她和谁在一起?你敢说你不知道!”温行昀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度,眼神也逐渐变冷。

滕曼语塞,是,她知道,可她却从来都没有跟温行昀说过。这一点,是她的不对,前段时候,莫轻衣刚走,她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想,如果当初她能将衣衣的行踪透露给温行昀,那么也许,他们就会有个圆满的结局,衣衣不会得抑郁症,更不会再有后来的嗜烟酗酒。

如今,那般娇柔的花,便早早的凋谢,她一直都觉着,她是有责任的。

温行昀这样的质疑,让已经渐渐放下的滕曼,心头又堵得发慌。

男人睨了眼不做声的滕曼,发狠的闭上双眸,连出声都是颤抖的,“对不起,小曼,我不该要这样说你,最近一直都没有人提到过莫轻衣,我今天,有点不在状态,对不起——”

他越是这样说,滕曼心里越发的难受,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捏着她的细细的脖子,不断在加重力道。

“我以为,她会自己想开,毕竟,一个人在外面,只有四处碰壁了,才能想到你的好来,想到你的好,她才能好端端的回来,跟你安稳过日子。我也曾经有好几次都想要打电话给你,可又怕,怕你会对她发火,搞得两败俱伤。”

滕曼在庭院内的长椅上坐下,双肘支着脑袋,搁在自己的腿上,表情一片忧伤。

“衣衣她不止一次的对我说过,她说她没有脸回来见你,她总是很矛盾的说,在一起的时候,觉着你不够爱她,不在一起了,又觉着你的爱太过包容,她根本就接受不起。你的什么都原谅,让她觉得,她是那般的恶劣,恶劣到不配站到你的身边。”

可是,滕曼始终都不明白,她这次为什么还会跟着唐炎回来。

温行昀站在滕曼的左前方,侧脸对着她,半边月光斜斜的映照下来,一层冷冷的莹白,涂在他清隽的脸上,更增添了一份落寞。

他伸手扣了扣自己的脑门,然后垂下手,抄进裤袋里。

“我只求老天给我悔一次,只要一次就好,让我能天涯海角的去找她回来,不论她多任性,我哪怕是跟着她一道出去流浪,我也不要放她一个人在外面!”他仰头望着夜空,似轻喃,似自语。

他既从小就将她保护得密密实实,那么就该护她到底。不该在她犯糊涂的时候,也跟着凑热闹似的耍少爷脾气。当时想着,让她自己出去受苦,受不了了,自然就会回来,可他忽略了,以她的性子,他不逼她就范,她必定也要跟他抗争到底。

滕曼从他脸上,已经看不出哪怕一丝半点的骄傲,只有浓浓的惆怅和懊悔。

有钱难买早知道,世上哪儿有后悔药可以买?

温景之是循着滕冀指的方向找出来的,他远远的站在一株高大石榴树下,望向温行昀,他正对着月亮不知在说着什么,表情凄苦而迷离。

他也是刚问了滕冀才知道,这些日子,温行昀愣是从唐炎手里,将大部分的莫氏股权给掌控,白天黑夜不分的这样拼命着,为的,就是替莫轻衣保全莫氏。

这样的夜,沐浴着清浅月光的人,各自在心头做了一些决定。

……

滕曼从外面回房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温景之看在眼里,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心里不免有些介意。

“回魂了,一个晚上都在神游太虚,你当我是空气是吧?”

男人扳过她的脸,在她的下巴上咬上重重的一口。

滕曼吃痛的推了他一把,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往胸前一带,稳稳的落入怀中。

“你一直在忽略我,该受罚!”

有哪个几十岁的老男人,还跟他似的在向老婆耍无赖的?温景之苦笑着,他真是越活越回去。

滕曼无意跟他计较这些,她想了好久,还是觉得要把自己的想法跟男人说。

“小叔,行昀好孤单的,我想,要不要把暖暖还给他,这样,也好然他有个盼头,我,总觉着亏欠他和衣衣的,是我,自私的霸占了他们的女儿。”

温景之抬手替她将额前的头发的掠开,这事情,他不是到今天才想,从那时她将暖暖带回来开始,他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也一直都在犹豫着,直到后来莫轻衣的死,才让他真正下了决心。

最不好交代的是几家老人,这样久的时间过去,他们都已经用目前的身份和暖暖相处习惯了,突然间这样说出事实,还不知又得闹出点什么来呢!

还有莫家的两位老人,恐怕是到现在都还沉浸在失去女儿的悲痛之中,如果让他们知道,有一个外甥女被人占了,心里会更加难受。

“再好好想想,曼曼,这事儿急不得,你要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就听我的,好不好?”

滕曼当然明白温景之这样说的意思,“可是,我觉得不能再慢慢来了,拖下去,对大家都不好,尤其是暖暖和行昀。小叔,说实话,当初我把暖暖带回来,没想到你竟然那样配合,让我很吃惊——你,好像一直都是那样懂我,你,你就不怕那孩子真是我的吗?”

他当时是什么都看不见的,自然不知道暖暖长什么样子,也没法儿去联想。他当初唯一能肯定的,怕是她的谎言吧!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忍住不去揭穿?

“小叔,我一直都忍住没问,你那时候,就一点没怀疑过我吗?”

温景之揉揉她的发顶,落下一个吻,“我对你有信心,如果是你和别人的孩子,你能傻到带回温家来吗?还能骗过我那精明的母亲?”

只是这样啊!滕曼对他的回答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这丫真是个情种呢!

摸着她僵硬的后背,温景之有些好笑,难道要他说即便是她和别人的孩子,他也爱这样的话,她就高兴了?他好像还没有高尚到那地步。

“我倒有个法子,你要听么?”

“说说。”她有些意兴阑珊,懒懒的搭着腔。

“唔,我们要是能加紧步伐的话,今年怎么也能怀上了,到时候你有了,他们把你高高的供着还不嫌疼你不够呢,肯定不会为难你,你那点小错误,也就可以不去计较了——”

“……”这是,什么法子?

滕曼翻翻白眼,推了他一把,两人一搭一搭的聊着,说到温行昀刚才庭院的自责,温景之心中一动,眸底有流光浮动,抱着她的手臂又往里收了收,犹豫片刻,才道:

“曼曼,其实,你离开的那些日子,我是有一些你的消息的,我还和行昀犯过一样的错误,想着,让你在外面吃够了苦头,就能想起我的好来,最后,就会乖乖的回到我身边来——事实证明,我还是没能等到那一天,事实还证明,你离开我,一样能过的很好,你都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有多挫败,想着,你若是觉着离开我是幸福的,那便这样吧,放你走!”

滕曼正要反驳,温景之伸出食指抵住她的唇角,示意她听他说完。

“我曾经很笃定,你的幸福是一定要经由我给付的,别人给的我都不放心,所以,我处心积虑,找人在杭州跟着你,我也会抽空,偶尔过去看看你,我小心翼翼的和你保持距离,尽量不然自己去打搅你的生活,直到罗盛秋出现,我承认我那时候很自私,在知道他脚踏两只船的同时,没有立即想办法点醒你,我想等待时机成熟,然后,带你走,让你一心只能依靠我——”

滕曼知道,要他说出这些并不容易。她从闵飞月处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心里对他的怨,在这时,已经全数化为乌有。

“你若这时候问我后不后悔,我一定告诉你,我后悔了,曼曼,你知道躲在暗处看着你与我无关的幸福着是一种怎样的滋味么?你知道我每次跟在你们身后看着你们出双入对又是怎样一种难过么?我在暗地里不知道骂过自己多少回,那时候我完全可以上去揭穿他的真面目,然后将你纳入羽翼,从那一刻起,将你保护的滴水不漏——你回头,你看见我,就跟看见个陌生人一样没区别,你完全不记得我!曼曼,你说说,你有多可恶,你简直和我一样的可恶!”

男人低低的控诉,吐出长长的一口气,将脸埋入她的肩颈间,大口大口的喘气。那个时候的感觉,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挫败,从未有过的挫败!

滕曼心中自然是愧疚的,因为她直到现在,都完全想不起她在杭州时,有哪个时候是遇见过他的,确实,那时候他就是整个人站到她跟前,她都未必能立刻想起来他是谁。

“小叔,对不起——我,你知道的,我从小就不爱认人,小时候,你也不怎么出现在我面前,这,不能完全怪我呀!”

滕曼虽嘴上道着歉,可她也有她的委屈。

男人缓了一阵,情绪才渐渐平复。

其实,在爱情里,总不乏无怨无悔付出的,也不乏不知餮足索取的,可是,总有某个时段,付出的那一方会觉着累,索取的那一方也会自认惭愧。

可温景之这个男人,他委屈过后,依旧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怨无悔,他的包容,有时候,让滕曼吃惊的不知所措。

“是,曼曼,你说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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