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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中的忙音自个儿就跳掉,滕曼这才从莫名其妙的怔愣中回过神,出了,什么事了吗?
不一会儿功夫,滕冀便犹如一阵风似的席卷进来,发丝随着周边的劲风拂动,稍显凌乱,眉间仿佛有着不知名的愁绪,淡青色的眼圈挂在白皙的清隽脸上,尤为突兀!下巴处还有刚刚冒出来的胡荏没有清理,雪白的衬衫下摆,已经有一小半滑出松垮的裤腰。虽然整个人看上去有着颓废的酷劲儿,可这也未免太夸张,他一向爱惜形象,完全不是他以往的风格。
“怎么了你,该不会是失恋了吧?”弄成这副落拓的模样,也不该出现在她面前不是?
这没心没肺的女人,还有空跟这儿拿自己的形象开玩笑,他小半宿没睡觉,一上午东奔西走,还不是为了她?她倒好,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还有心情拿他开涮!
“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滕冀的样子恶狠狠的,手臂撑住桌沿,与她对视,眸子里射出的光芒,锋利得能当刀子使。
此话一经问出,滕曼的心里即咯噔了一下,口气也不自觉的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我很小心的,而且,我应该没有跟他一起出现过。”仔细回忆了下昨晚的情景,确实,她和唐炎根本不是一同出现的。
滕冀按在桌沿的手掌死死的用力,手背的青筋乍现,似在隐忍什么,“他是指谁?什么叫应该?我的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爱招惹是非?那日我对你说的话是一句都没起作用是吧?”
这种不明所以的指责,滕曼听了都感觉头痛,暗自心虚着,“你坐下,好好说,我都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你先告诉我,我又招惹下什么是非了?”
滕冀沉重的吐出一口气,直起身子,踱步到沙发前,来回的走动,终于在滕曼快要不耐烦之际,一屁股坐下,拾起眼皮,定定的看着她,“钱丰礼这个人,你还有印象么?”说到这个名字,滕冀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黑暗星芒,突兀而阴沉。
任滕曼想破了脑袋,硬是没有想出来,迷惘的摇摇头。她在记人方面,似乎天生比任何人都要迟钝。
“你这个女霸王,那么久以前做下的荒唐事儿,当然是不记得了。”滕冀调整了下坐姿,继续说道:“那个追了你九条街,只央求你看他一眼的四眼男,这回总记得了吧!”不来点生动的,她估计这辈子都想不出这人来。
这样一说的话,滕曼的印象中倒似乎真的有这么一号人,不过那时太过年轻,也就没放在心上。
“怎么,好端端的,扯上不相干的人,做什么?”说实话,滕曼无论如何,是不能将自己现在的生活,跟个基本属于陌生的人扯到一块,就是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像,其他,什么都不记得,隐约还有自己对他做的很过分的事,在那个年纪里,对对方,几乎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那个钱丰礼,跟滕曼他们并不在一个学校,他们那会儿,上的都是**的学府,校园内一般都是京城大家的少爷小姐们,而那人,真真只是普通人中的普通人,相貌偏文弱,性格偏内向,却不知为何,喜欢上了滕曼,那时的滕曼,真处在少年叛逆期的顶峰,天天的屁股后头跟着一群不三不四的小混混儿,走街窜巷,倒不至于真去干什么坏事儿,纯粹就是放学后不想回家。
就在一个春天的傍晚,钱丰礼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要跟滕曼表白,结果可想而知,平日里被各种的出类拔萃给捧习惯的滕曼,自然是看不上那样要什么没什么的小男生,她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眼角都不曾扫过他,拒绝的理所当然。
可他却依旧不死心,唯唯诺诺的跟在她身后,卑微的祈求她转过身好好的看他一眼,众人开始肆无忌惮的嘲笑,滕曼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在她看来,被这样一个差劲的男生喜欢,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于是,她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夕阳下,胡同口,偶有老人唱着正宗的京腔打从这边经过,也只是不甚友好的看一眼那群年轻人,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好上学的孩子。
那个倒霉的钱丰礼,算是撞枪口上了,因为今天滕曼的心情欠佳,早些时候,校长亲自打电话给她的父亲,告知他,最近滕曼在学校的极差表现。她之所以在外晃荡这么久,还没想着要回去,就是不愿面对腾远山。
滕曼缓缓颠着一条腿,侧首望了那男孩一眼,在落日的余晖下,他那瘦长的身子,显得很单薄,见她转头看向自己,又羞赧的轻轻垂下脑袋。
“你说你喜欢我?”滕曼突然撩起嘴角,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惊喜,倒是颇具讽刺嘲弄。
钱丰礼也不知听没听出来,单单照着她话面上的意思理解,抬起脸,拼命的点头,眼含希冀,嘴角含笑。
滕曼在心中冷嗤,再也懒得搭理,转过了身子,抛下一句:“你听说过爱屋及乌这个词么?喜欢我,那你就要得到我朋友的喜欢,能讨得到他们的欢心,再说吧。”
其实也就是一句敷衍的话,滕曼当初的意思,也许就是让他看清楚,他喜欢的女孩,身边都是一些什么人,最好不要轻易的来招惹,企图让他知难而退。
后续,就没有后续了。
在滕曼的印象中,有关于那男孩的记忆,也就这么多了。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就因为滕曼当时随口那么一句话,钱丰礼却为此付出了男人的尊严……
滕冀想到这件事就烦躁,干脆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来,点上。当初温景之走前,千叮万嘱的,让他别把那些个陈年往事揪出来说事儿,能压则尽量压住。
温景之的意思,滕冀也明白,无非就是不想让滕曼有什么心理背负,可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钱丰礼是步步紧逼,恨不能来个鱼死网破,满腔的恨意,大有玉石俱焚的打算。
滕冀夹在手指间的半截烟,已然是自个儿燃掉的,他只是抽了一口,在回神之际,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狠狠地吸了一大口,青烟袅袅的,自他的鼻孔喷涌而出!
滕曼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滕冀满脸烦恼的样子,心头越发堵得慌,正要开口相问。
“钱丰礼,他为了讨好当年你那群所谓的朋友,被他们给轮了。”滕冀的语气说不出的压抑沉闷,他不能想象,哪怕是任何一个男的,经历过那样龌龊的事情后,都不可能健康成长了。
滕冀很是忧心的看了眼愣住的滕曼,她会受不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温景之果然说的没错,若是换做以前,她或许不会有太多的情绪,那时候的滕曼心硬。可如今,已不能再用过去的思路套在她身上,有些事情,她若是知道了,会很自责。
滕曼晶莹的大眼,从开始的不可置信,到这会儿的自责难当,统统落入滕冀的眼中。
“这件事,我怎么一直都没听说,你们为何一直都瞒着,不让我知道?”即便是不相干的人,也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毁了一生的,叫她怎能不介意?
“告诉你又能怎样?也不能挽回什么了。”滕冀叹息着摁灭烟头,起身走到滕曼的身边,轻轻拥着她瑟瑟发抖的肩膀,无言的安慰。
不对,这也不算是小事了,她怎能一点没耳闻呢?滕曼隐隐觉着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当时必定是有人压住了,可那人是谁?不可能是自己的父亲,他若是知道了,那还不得扒了她一层皮?
“后来是怎么解决的?”滕曼心中有个怀疑的对象,可是她并不确定。
滕冀也看出来她的疑惑,被她注视的吃不消,握着她肩膀的手掌紧了紧,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姐夫。”
果然,滕曼蓦地咬住自己的手指,力道之大,直直的刺进了肉里,尝到了些微的血腥味。
“这些都已经过去,也不必再去纠结,我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你仔细听好!现在的钱丰礼,是一家杂志社的老板,之前一直都没有显山露水,可从你回到北京开始,他就盯上你了,连带你在杭州的七年里,都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是通过了什么途径,调查了很多。如今关键是要遏制事态的蔓延,你最好要有个心理准备。”
滕冀担心的还不仅仅是这些,最最要命的,还是在唐婉婉身上。父亲一整个上午的气压也低的吓人。温家那边,不用说,肯定是又掀翻了锅,姐夫又没在,还不知要闹到什么地步。
怪不得,她每次只要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第二天立马见报,原来,一切都是因果报应!滕曼颓然的扶住额头,只觉得浑身都提不起一点劲,人家显然是冲着报复来的,有意栽赃,必是奔着如何让她难堪如何来,现下自己说话还有人信么?怎可能轻易的就摆平?当年又是自己理亏,说什么,也怪不到别人头上去!
“要不,叫姐夫回来一趟吧!”这么大条,搞不定呀!
滕曼如今是听不得温景之这三个字,也听不得有关于他的称呼,“不行!你敢!”
上次军演,她车祸,赶回来几小时就匆匆的走了。这次,她又出这档事,实在没法见人。坚决不要他回来!
滕冀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滕曼一口堵住,“我警告你啊,不准私下里偷偷摸摸的给他打电话,他若打电话问你,你也得给我咬的紧紧的,反正,这事儿要是泄露了,就赖你!”他们私下有联系,别以为她不知道!
真不知女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有个现成的靠山不用,非得把他往外推什么东西?
“得了,又能蹦跶了是吧,个不让人省心的!”滕冀也没做太久的逗留,接了通电话之后,就走了。
他一走,滕曼便完全没了先前的气势,瘫软在座椅内,以手支额,眉间尽是抹不去的烦心。
事情,远远没算完,所谓的祸不单行,意外,总会接踵而至,似乎滕曼从回到北京开始,就没安生过。
而刚出S大门的滕冀,在不久后,也体会了一把,何为怕什么来什么……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突然间响彻整个空间,正倚在皮椅中苦苦想着对策的滕曼,惊得一把从椅中站起身来,膝盖不小心磕到了桌脚,疼得她直蹙眉头。
“你好,我是滕曼。”非常公式化的口吻,回应她的是电话那端长时间的沉默,极为诡异的沉默,滕曼几乎能从那呼吸声中嗅出一丝阴谋的味道来。
于是,只好耐着性子又问出一句:“请问有事吗?若是咨询的,请转002。”客户一般都有她的手机号码,按理说是不会无故打到她办公室里来的。
依然是静默,如果这时候滕曼还是没有警觉的话,那也未免太过大意,“你是谁?这种无聊游戏好玩儿么?”
滕曼心头立即有所臆测,要么就是无聊的记者,要么就是,那个人。
事实上,后面那个答案的可能性比较多。他做这么多事,无非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好过,她已经焦头烂额至此,估计也要出面验收成果了!
“我是该叫你滕大小姐,还是称你一声温太太?”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阴兀而低柔,轻的,必须要屏住呼吸才能听的清楚。
这个人她不认识,滕曼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声音她也从来没听过,却听得出是来者不善,勉强稳了稳心神,“甭跟我这儿绕弯弯儿,说你的目的。”
彼端似乎很不在意的轻笑了下,继续他的不急不缓,“滕曼,真是不明白你哪里来的这样自信,你还能强硬到几时?”那怪腔怪调的,叫听者极为反感。
这下,滕曼基本能确定对方是谁了,“钱丰礼,是你!”
电话那端迸出一阵极为压抑的狂笑,接着便是略带着喘意的阴柔声音,“我是不是该要谢谢你还记的我?滕曼,你知道么,到如今,我听到你的声音,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我的全身都在兴奋的发抖,你信不信?”
这人,不正常!滕曼合起双眸,揉捏着双目,颇不是滋味的想,她竟能罪孽深重至此。
“钱丰礼,有事儿说事儿,没事的话我挂了!”滕曼只觉脑袋发昏,心发慌,一时间完全没了主意。
“挂啊,我只怕你挂完了就后悔!”那口气笃定的,成了简直成了赤、裸、裸的威胁!
滕曼恨恨的捞起手边一只签字笔,奋力一掷,恰巧这时有老师进门来,无端端的挨了这一下,怔愣了一会儿,才将视线调向一脸盛怒的滕曼。
见有人进来,滕曼只得打住,音量也自动调低,“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我很忙!”
电话那头的男人依旧不愠不火,“步行街这边的长岛咖啡,下午三点,我等你!记住,你一个人来,有些很有趣的东西要给你看!”
说完这些,也不等滕曼回答,便自顾的挂了电话。
“我敲了几遍的门,也不听你应一声,怎么了这是?发这样大的火,小曼,你不要紧吧?”进门的是上次挖角过来的芭蕾舞老师,叫白晓。女子一脸的恬淡,言语间并没有太多的指望对方据实以告的意味。这令一直怀疑其跳槽动机的滕曼,放低了戒心。
滕曼掩饰不住眉间的愁绪和疲累,单手抵着额头,望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下说话,“哦,没事,就是最近比较烦。对了,你有事?”
白晓略带审视的目光,停留在她泛着不正常青色的眼眶,逗留了数秒,轻笑,“其实也没事,我只是受大家伙的托,进来看看你,外面怎么说,传成什么样,都跟我们没有关系,工作室的业务请你安心。还有,我那边舞蹈班的几个女人,也都说了,清者自清,咱不需要活在别人嘴里。”
说白了,就是来安慰安慰她的。滕曼原本惨白的小脸,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生气,现在的这群工作伙伴,虽然还没相处多久,性格脾气也迥异,但大家伙儿在一起有说有笑也都挺好的。
“嗯,谢谢,你们有心了,我没事,只希望不要影响了我们下一期的宣传就好。”出了这种事,对工作室总归是会有牵涉的,这样等于就间接让她们也为自己的报酬多少,担了一份风险。
顿了顿,滕曼似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们是在哪儿看到的,都写了些什么,能拿来给我瞧瞧吗?”倒不是她真有多想看,只是,那人最后说的一句话,她还是有些忌惮的。
撩起腕上的表看了眼,刚刚过了一点,还有一段时间,她得好好琢磨下,等会儿究竟是不是要去赴约。
白晓点点头,不一会儿,手中便拿了大大小小,厚厚薄薄的十来份儿,放到滕曼的桌上时,她略显担心,“看过也不要放心上,我们难堵悠悠众口,对自己的心却还是能支配的。”说着,拍了拍她置于桌间的手,才猛然发现,那手,好凉!
门锁合上,发出金属之间的摩擦声,唤回了滕曼游走的思绪,偏头一看,第一份报纸的刊面,大大的一排黑色字体,几欲让她气昏过去!
‘豪门千金,情陷多角恋!’
果真是从罗盛秋到温景之再到唐炎,甚至还把莫轻衣和温行昀给扯了进来。一字字一句句的,讥讽之意昭然若揭,滕曼细看之下,竟还有她在杭州时的一些旧照片,是跟罗盛秋一同进出公寓的!
滕曼只觉眼前发花,黑压压的文字犹如是一大片张牙舞爪的蚂蚁,正疯狂啃噬着她的心脏,痛得恨不能开膛破腹,把它们掏出来付之一炬!她当真是没有什么**可言了,这跟脱了衣服,光溜溜的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供人消遣有什么区别?难道她和北京这地方犯冲不成?为何总是逃不开被人评头论足当聊资的命运?
“…有些很有趣的东西要给你看!”很有趣,很有趣,滕曼的脑子里反复的回响着这三个字,混乱的跟千军万马在耳边奔腾似的,只有震天的隆隆声响,无边的风尘弥漫……
☆、碰她者,死!(高潮,必看)
滕曼决定单独去赴约,明知她这样做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滕冀也跟她说过好几次,不要单独行动,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跟他商量,可在尊严受到强烈的威胁时,滕曼的第一想法还是能把大事化小。况且,那人不是说过叫她一个人去么?若在这时候惹怒了他,估计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此时的长岛咖啡并不是很忙,只有零星的几桌,滕曼早早的来到等待,心乱的不行,找了个十分偏僻的位置,虽然她戴了大檐的遮阳帽,架了一副宽大的墨镜,可总觉着某个黑暗的角落有人在盯着她。
叫的咖啡,里面的冰都已经化得差不多,那人却迟迟不出现,滕曼坐立难安的又等了将近十来分钟,终于觉得自己被人给耍了,蹭的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这时,她身后竟传来一个声音,“怎么,这才等了几分钟就不耐烦了?你可知道我为了今天等了多久?”就是这个声音!滕曼的身形僵硬的顿住,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
“知道我为什么要坐在你后面?呵,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在怀念,怀念当年你给我的背影!啧啧,想知道我的评价么?货真价实的曲线,果然要比照片中看得过瘾!不知道,摸起来的感觉如何?”
恶心!这是滕曼第一个反应,拽着包带的手指用力的屈起,小腹处抵着咖啡桌,整个人又缓缓坐下,“你想看人的背影,那好,成全你!”其实滕曼当真不想见到这个男人,她怕她真会对着他的面吐出来!
身后又是一阵沉默,可滕曼知道他并没有走,目的未达到,他怎可能如此轻易就离开?
可这样的静默,又实在叫人等的揪心,但她必须在这时候沉住气,以免让自己的处境更加的被动。
身后传来吸啜咖啡的声音,让原本就精神紧绷的滕曼,更加的恼火。
“你的胆子倒真挺大的,居然还真敢一个人来。”他其实已经来了好久,从滕曼的车子拐进来,再到她跨进长岛的第一步,他都看了个一清二楚,带没带人来,自然是一目了然。
“既然这样,那我们换个地方谈吧?这里,好像人太多了。”
这男人又在耍什么鬼心思?滕曼在心里咯噔了下,突然后悔为什么没有事先跟滕冀商量一下。这家伙明显是在一步一步的诱她入圈套,料想自己定然不肯在一开始就到偏僻的地方,特意选了一个公共场所,来混淆视线。她竟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见滕曼似有疑虑,钱丰礼掐准她的七寸,又丢下一枚重量级炸弹!
“滕曼,为了你,毁了整个滕家,连带着你的温景之,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天空有些阴霾,隐隐从远处传来闷闷的声响,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暴雨,是的,最近的北京已经干旱够久了!
滕曼不知道他话里所指的是什么,整个滕家,必然和父亲有关了,父亲,那个下午的一幅场景又钻入她的脑海,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难道,钱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