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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东衍,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即使你不爱我,那也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可是东衍,有时候我真的很想问一问,你是不是没有心?又或者,你的心永远只可能属于那一个人?
第26章 地老天荒
与G&K的谈判并没有路月想象中乐观。虽然对法语一知半解,但看着谈判桌上夏东衍并不怎么高兴的神情,路月也大概能猜到G&K对DN开出的条件并不满意,何书安对他们此次的出差下的任务是,务必拿到一个初步的结果。而作为专门负责海外市场开发的营销部经理,路月并不是不了解自己肩上的重任,可惜她帮不上忙,因为连最基本的法语交流对她来说都是一个难题。
大一的时候,因为那个“巴黎旅游”的约定,她曾经兴致勃勃的去选修过法语,而后不多时,夏东衍便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再往后,那样的课程便成了她的硬伤。而学法语,终究还是给耽误了。
如今为了工作,恐怕还得再次拾起来。只是,目前这样的状态,路月着实有些迷茫,和夏东衍共事,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
返程的飞机上,夏东衍和路月的位子终于错开。同事们一口一声的“夏总”,耳濡目染中,她渐渐习惯,他只是她的上司。就连机场里,他和何书娜那样情深恩爱的依依惜别,她也能够做到无动于衷呢。
这一次,轰隆隆的机鸣声中,路月再也睡不着。从过去到未来,从安海到巴黎,从夏东衍到厉天明,眯着眼睛半靠着,她都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如果说过去是一个牢笼,那么,她便是那牢笼里的一只小鸟。曾经,她心甘情愿的与牢笼作伴,并且深深的眷恋其中不愿飞出去。然而,鸟儿终究是向往蓝天的,厉天明安心的笑容,温暖的话语,是她飞出牢笼的动力。到底还是动摇了,只是不知,那片宽广蔚蓝的天空,她是否还可以重新展翅翱翔?
飞机到达安海,已是晚上八点钟。路月拖着小小的行李箱随着同事向出机口走去,神态略微疲惫。一路上,看着身旁的人接打电话,她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还在关机中,不紧不慢的掏出手机,未料想,开机音乐刚落幕,手机铃声便大作。
厉天明来电。
路月右手拖着行李箱,左手接起电话放到耳边,她脸上带着自己并未察觉的笑容,叫一旁的夏东衍看见,心里却很不是一番滋味。
“怎么这么准时?”声音略带娇羞。一早上飞机之前给他发过短信,没想到他时间掐的这么准。
“你在哪里?”厉天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
“嗯?我刚下飞机呀,现在正在往出机口的方向走呢,坐飞机真是累呀。”她忍不住抱怨到,说话间已走到了出机口的通道。
“路月,你站着别动,我看到你了,你等着我走过去。”他的声音里渐渐溢出满满的笑容。
路月怔住,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仿佛对他的话不置信一般,她迅速抬起头向四周张望,只一眼便发现了前方人群中缓缓向她走来的男子。厉天明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内里衬着白色的毛衣,系着咖啡色的围巾,一身装扮,比初见他时的西装加领带,别有另一番风采。
她大概永远无法体会,他站在这里等候两个小时的那种焦灼渴望的心情。自从前夜她说想他的那个电话之后,他的心里便没有一刻不惦念着她。如果不是隔着万水千山,不是工作走不开,他大概早就飞到她身边了,那样的傻事,换做从前的他肯定是不屑一顾的,而今,却只有无法实现的遗憾。
而此刻的路月,表情则有些懵懵然,她大概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何本应该在江川的厉天明此刻却站在了安海机场。一路向她走来,他仍旧握着电话,眼睛带笑的注视着她,那温暖坚定的模样让她心中顿时充盈着饱满的幸福感。他当真跨越了万水千山来一步步来到她身边,那一刻的场景,让她想到一个许久不曾想也不敢想的词:地老天荒。
你微笑着向我走来,带我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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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笑如春风的男人从身边擦肩而过时,夏东衍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回了头。两米之外,路月停在了人来人往中,她睁着圆而亮的大眼睛,白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那震惊之中带着羞涩的小女人姿态,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而眨眼之间,他再看到的便是路月扔下行李箱,扑进那个男人怀里的一幕。他不自觉的紧了紧手里的电话,那握着手机的掌背青筋蹦出,力道之大,仿佛要将那金刚外壳的手机捏碎一般。
心里有个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然后碎了一地。这一场两个人的电影,终究成了三个人的戏。
这一刻的心情不是没有体会过,而这一幕的情景也不是没有想象过。那日,她初来公司报道,在会议上乍然见到他,那之后在何书安办公室外的简短对话,她敌意重重,那些他都可以不在意,可是她还是有办法让他瞬间变色。她纤细的手指从眼前一晃而过,他看到了那枚戒指,心里顿时涌起惊涛骇浪,他明明白白的感受到自己心里的痛:她已经结婚了吗?可他明明记得她的人事档案上写着未婚,再后来,他旁敲侧击的询问过Mark,而后再见到她,他也刻意留意过,那天一晃而过的戒指仿佛是他看花了眼,如此这般,他便也未放在心上。却不曾想,原来真的有另一个他的存在!
结婚?还是订婚?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些曾经、那些美好,终于还是被近七年的时间长河洗刷干净。可为什么他还会记得,十七岁的那个初夏,他在栀子花下亲吻她,他们说要一起到老。呵,到底忽略了,那绚烂美丽的栀子花,是只开花不结果的啊!而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至此,便也不可能再有任何希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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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路月携着厉天明走出航站楼时,才发现其他三人早已不见踪影,只有一辆公司的公车静静的停在路边,待司机打开车门走出来,她才发现那人正是夏东衍的专用司机。
思虑间,那年轻的小伙子已经快步上前来,恭恭敬敬的对着路月道,“路经理,夏总和葛经理他们已经回公司了。夏总特地交代我在这里等您,说还得请您回一趟公司,半个小时之后还有一个会议需要您参加。”
和厉天明才刚刚相聚,本想着接下来的时间二人刚好可以去烛光晚餐,况且这个时间本已经是下班时间,没想到他却还要求加班开会,路月心里微微有些不悦,可当着一个小司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谁叫人家是总经理呢。好在厉天明自己也是当老板的人,倒也明白职场中的身不由己,看着路月不高兴的样子,反倒过来安慰路月。
“小月,快去吧。我自己回酒店,晚上还要准备一些明天洽谈外包合作案的资料,你不用担心我,工作要紧。”出差安海的行程本来安排在明天,可得知她今天晚上飞回安海,便毫不犹豫的改签了机票,只为在第一时刻见到她,见到她依然安好便已满足。
如此一来,路月只好压下心里的不满与厉天明依依作别。
晚上八点多钟的安海依旧灯火通明。路月静静的坐在车内,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眼前交错闪烁,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将一切繁华抛之脑后。小车的隔音效果甚好,流淌在耳边的只有陈奕迅那特有的沙哑嗓音,电台小姐正在播放他的《爱情转移》。
虽然已是几年前的单曲,却百听不厌。经典的东西,从来没有过时一说,好比爱情,是永远不会老去的话题。
初始的时候,路月听《爱情转移》,总是不懂。
“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
她不明白,一个人的温暖怎么能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胸膛?爱情怎么可以转移?那时的她,眼里只看得到夏东衍一个人,哪怕他那个时候已经不在她身边,可她心里也只有他,她所有的爱情梦想都只想和他一起实现。
后来,等待渐渐生出绝望,梦想渐渐不知所踪。她去参加相亲,她试着按歌里唱的,想让自己的爱情转移。可那些人一个比一个令人失望,不是没有试着努力过,只是有时候努力还没开始,便已经看到杯具的结局,只好作罢。
直到遇到厉天明。他是和那些人不一样的人,他会站在她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他愿意理解她、支持她、尊重她;他还会做出与他年纪并不相符的事情来给她惊喜……信任、安心、依赖不过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积累起来的吧。
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转移。夏东衍曾经给过她的温暖,是她年少记忆里永不磨灭的痕迹,只是,青春会老去,记忆会褪色,六年多的空白,她靠着从前的那些温暖来填补,终究过于苍白。
当自己的心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另一人带来的温暖时,她便知道,爱情是可以转移的。让上一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是新的梦想。
此时此刻,路月多么庆幸,自己在爱情里还怀有梦想!
第27章 咫尺天涯
路月到达会议室的时候,其他三人早已落座,低低的说了声抱歉,却不曾想换来夏东衍的冷嘲热讽。
“路经理儿女私情处理完了?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呢,不过请注意,以后不要因为个人问题影响工作。”他的声音和表情一样冷峻。
没由来的心里一刺,她怒极反笑,“夏总可是忘了,现在是下班时间。”
“哦?那我可能忘了告诉路经理,我们这是在补白天的班,拿了丰厚的薪水,自然要为公司多付出一点,葛经理,我说的对吗?”他话是对着别人说,却是挑眉看着她。
一旁胖胖的不明所以的葛经理只好皮笑肉不笑的随声附和。
他这是在故意找茬!路月强压下火气,不再言语。以前的夏东衍怎么会这样对她,小时候,虽然他的脾性也顽劣,经常拿话气他,但事后肯定会千方百计的哄她;后来,渐渐长大,他变得愈加成熟、儒雅,对她越来越温柔、宠溺。可现在,他却是这样的乖戾、冷漠,时光荏苒,她再也不懂他。
另一边,路月的沉默却让夏东衍心里很不是滋味,若是换作从前,不管他说什么,她总能找到理由来反击,她的伶牙俐齿怎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可七年过去,她已经变得温婉、沉静,再不是以前那个一天到晚喜欢和他溺在一起吵吵闹闹的小丫头了。
反复纠结、各种较量,放还是不放?这一场山雨欲来的凶险,把她拉进来是不是又错了?可她和另一个男人,那紧紧相拥的画面,他的心,为何还是隐隐作痛。终究是不由自主,这一步棋走到这里,他已经没有退路。
以“补班”为由的会议开了整整两个小时,在夏东衍的指示下,四个人先就各自对此次实地参观G&K发表自己的看法,再对收购ICC一事做出客观的评价分析。众所周知,DN虽然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IT龙头企业,但就其自主研发的品牌而言,在国际上并排不上名,它能够拿出什么样的筹码去收购国际名牌ICC其实是很多人的疑问。所以来安海之后,头一天接触到这个案子的时候路月心里便有很多不解,可公司的大老板、二老板皆是异口同声的坚持收购ICC,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当然只能听之任之。况且何书安说的也没错,如果成功收购了ICC,对于DN而言,不就是自身提升档次的最好证明么?
“G&K公司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们的研发团队和营销策略。因此这次我特地带了两位经理同去,希望实地的考察能够对你们今后的工作有所帮助。昨天的谈判,我们遇到的最大问题是资金方面的,G&K方面要求多加十个亿,如果我们同意,他们将会连同ICC的研发技术毫无保留的卖给我们。否则,只卖品牌,不卖核心技术。所以,会议的最后,我想请两位经理就这十个亿回去好好想想,到底DN给还是不给,三天之后请各自交一份评估报告给我。”夏东衍侧身立在窗前,目光沉沉的注视着窗外的夜幕,深邃而悠远,这一段总结的话语过后,他神色之间露出些微疲态,声音也渐渐低下去,“散会吧。”
是累了吗?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终日坐在实验室里,只和那些没有尔虞我诈的机械打交道,那是他从小到大的梦想,一妻一儿一屋,一生便已足够。可人生哪能事事都由自己做主,他夏东衍的人生,从七年前那个黑色的七月开始,便由不得自己做主。
路月阿欠连天的从写字楼里走出来,已接近午夜十一点,这个时间再去酒店打扰厉天明也似乎也有些不妥,索性打了个电话约在第二天再见面。待挂上电话,只感觉嗖嗖的凉风扑面而来,公司的大楼屹立在安海最繁华的淮海路上,依稀可见外滩的繁华夜景,只是对于此刻饥寒交迫的路月来说,最大的愿望莫过于赶紧坐上出租车,她只想快点回到公寓好好休息。
焦急的等待中,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在跟前,路月微微诧异,驾驶座的车窗已经摇下,几个小时之前才载过她的年轻司机再次对着她微笑,“路经理,您是要回公寓吧?要是不介意我可以顺道送您一程。”
透过后座的车窗依稀可以看见那个面无表情的身影,路月暗自捏一把汗,笑了笑,复又摇了摇头,“不了,我等出租车,应该也很快的。谢谢你。”
年轻的司机看着倔强的路月,似乎颇有些无奈,只好回过头去,一双眼睛无辜的看着自家老板。良久,车子依旧巍然不动,路月正准备转身离去结束这样的尴尬,却看见后座的车窗也缓缓摇下,夏东衍转过脸看着她,或许是因为下了班,他并未戴眼镜,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这清冷的夜里倒是带了些许温度,声音却还是不疾不徐,“路经理何必如此客气,这个点怕是不好打车,小安不过是顺道罢了。”
被称作“小安”的年轻司机立刻探出头附和,“是啊是啊,顺道不碍事的,路经理您就别客气了,大晚上的站在这儿等车,怪冷的。”
“那就麻烦你了,小安。”主仆皆是如此诚恳热情的邀请,路月觉得自己如果再推辞反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不过是同坐一辆车,他也不会吃了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呢!况且,这个点,还真是不太好打车呢!
路月还在犹豫到底该坐到副驾驶座还是坐后座时,小安已经下车先她一步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夏东衍似乎是无所谓的往右边挪了挪,路月便也不好再说什么,探身便坐了进去。
车子稳稳的行驶在城市中间,车内的气氛似乎有些紧张。这些天来,她和他的交谈除了工作之外并不多,虽然决意放下他了,可心底总有那么一丝怨气,还是在的。他如此吝啬他的解释,即便是移情别恋,如果他早些告诉她,她也不至于这么些年活在无望痛苦的等待里,可他没有只言片语。
“不知路经理对此次收购ICC一事看法如何?”正预备着开口说点什么,却被他捷足先登。
路月将他的话在脑袋里过一遍,迅速找到突破点,“夏总不是说三天后才交分析报告吗?”
“哈哈……”夏东衍竟难得的笑了,“路经理不必过于紧张,我不过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想和路经理随便聊一聊。”
他的笑容,眉眼间依稀还能找到些从前的影子,路月侧过头看了两眼,心情渐趋平复下来,“ICC是国际名牌,如果能够收购,对DN的知名度固然是有很大的提升,但我个人觉得,做任何事都要量力而行,对一个正处在上升期的公司,更是如此。那多出的十个亿,我以为并不值。”
“哦?路经理是对未来的营销策略没信心还是对公司目前的经济实力有所怀疑?”夏东衍问的倒也直接。
心思被一语戳中,说不尴尬那是假的,可她有那些担心也是正常的啊。首先,她并不能确定自己还能在DN坚持多久,营销策略什么的的确没信心,其次以她三年来的工作经验来看,DN的实力确实不足以与国际品牌抗衡,十个亿并不是小数目,说到底她也是为了公司着想。若然身边的人不是他,若没有他那句‘我不过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想和路经理随便聊一聊’,这些话她也是决计不会对人说的。
“两者都有吧。”她轻轻的吐出几个字,转过头去看窗外,眼神飘忽,那已是明显的不愿再交流的姿态。他偏着头,注视着她温润如玉的下颌,心里涌出无尽的苦楚。伊人就在咫尺,却不及在天涯。
不过二十分钟,车子便停在了公寓的门口,路月似乎有些迫不及待,车子刚稳下来,便拉了车门要下车。
“小月”,他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有一丝急切。
路月顿住,手扶在门把上拉也不是放也不是,不过两秒,还是妥协了,在那个称呼面前,她始终无法做到狠心。
“还有什么事?”终究忽略了称呼,叫他一声夏总,她心里并不比他好受,是谁说的,物是人非是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词语。
她的妥协让他不由自主的想拥她入怀,可是不能。他只能伸手,轻轻的替她捋好额前垂下的发丝,转而拉着她的手臂,“小月,昨天机场的那个男人,他是你……”
原来他辗转反复要说的却是这个,他凭什么,又有什么立场来质问?路月心下凉了半截,再想到巴黎的何书娜,心下凉的彻底。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转过身,再一节一节的挪开他的节骨分明的手指,笑的云淡风轻,“夏东衍,你听好了,那个人叫厉天明,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在江川,已经有了婚约。”
厉天明,未婚夫!他猛然抬头盯着她,想从她眼里看到一丝一毫的撒谎的痕迹,可是没有,她的眼里除了波澜不惊的清平,再也没有其他。心如刀割,却还是忍不住说出口,“小月,就算是和他结婚了,可不可以,你这里,还留一个位子给我,嗯?”他握着拳头,缓缓贴近自己的左心房。
路月看着他,渐渐笑的眼泪要流出来,夏东衍,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的位子了,为什么还要求我的心里有你?不,我不会再那么傻了,这一次,我要将你从我心里,连根拔起。
再也不愿多呆一刻,路月决然的转过身子去拉门把,三两下闪到车外,刺骨的寒风迎面而来,却还是不及心里的冷。她转身欲离去,复又听见他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路月,关于那十个亿,你不妨坚持你自己的观点。”
路月顿住,微微不解,反复揣测,确定他的语气里并没有讽刺和嘲笑的意思之后,侧目淡然的反问,“为什么?”你和何董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