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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记得……”冷亦寒的话还没说完就怔住，像想起什么似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惊慌，抓住燕七的手，激动的问，“那天我中枪的时候，好像有人冲过来替我挡了子弹？不会是以希吧？？？”
燕七看着他，还未来得及回答，冷亦寒就自己松了一口气，恍然大悟的说：“我忘了，你刚才才说过，以希现在很好，住在我们以前住过的郊区小楼里，怎么会是她？可是，如果不是她，那会是谁……”
说完，他的脸色又变了，错愕的睁大眼睛，惶恐不安的问：“难道……是莎莎？？？”
“嗯。”燕七重重点头，伤感的说，“的确是她。”
冷亦寒的神色黯沉下来，沉着眼眸，沉默了许久，低沉的问：“她怎么样？”
“唉……”燕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沉重的说，“中了五枪，差点就死了，抢救了三天三夜才渡过危险期，现在情况仍然不太乐观，艾家的人都在守着她，奥大马的夫人乔安妮也来了。”
冷亦寒再次陷入了沉默，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真的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
气氛很沉重，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许久，燕七突然凝重的说：“冷少，你刚刚醒来，我原本不应该影响你的身体，不过，有些事情必须要尽快向您汇报，得到您的指示。”
“说吧。”冷亦寒的表情看似云淡风轻，手却不由得握紧，有些事情，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算燕七不说，他也猜得到，只是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他不愿意接受那些残忍的现实。
“我们已经确定，奥古斯丁所说的话于都是真的，当年陷害修凡上校的最大幕后黑手，的确就是奥大马，是他没有查清真相，错信了情报局的情报，就下达命令让fbi缉拿夜血瞳，引发一连窜的血案，后来奥思等官员将此事推卸到修凡上校身上，奥大马也是知情的，但他却为了自己的安危，对此事视若无睹，虽然他没有主动去陷害修凡上校，但这件事，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也可以说是整个事件的推动者。如果当初他能够调查清楚再下令，一切都不会发生，又或者说，后来奥思他们起了歹念的时候，他能够及时阻止，事情也能够挽回，但是他没有，他点燃了导火线，却又见死不救，可以说，他是这件事最大的幕后黑手！”
一口气说完这些，燕七的心情特别沉重，可是冷亦寒却显得异常平静，没有预期中的激动和愤恨，甚至都没有情绪的波动，似乎这个结果，早已在他心中落定，他只是等着证据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面对。
沉默了半晌，燕七凝着眉，小心翼翼的说：“冷少，还有一件事，您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次也是他派人来暗杀你的。”
冷亦寒冷冷一笑，阴沉的说：“你只说对了一半，刚开始在暗香阁暗杀我的人是暗夜的血影圣主夜血瞳，后来夜血瞳与我单独较量之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放了我一马。后来在我家里，企图抓拿以希威胁我的人，才是奥大马的手下，他们根本没有料到暗夜的人也会在同一天晚上向我下手，更没有料到我会在关键时刻回到那里，所以才会发生后面那场混乱的枪战！！！”
燕七冷哼一声，愤愤不平的说：“奥大马千算万算，怎么也不会算到，以希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竟然还对以希下手，幸亏以希没有什么事，否则，他将会悔恨终生。”
冷亦寒沉默了片刻，低沉的问：“如果以希知道自己的身世，会怎么样？”
燕七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冷亦寒苦苦追查了五年的仇人，竟然是心爱女人的父亲，按以希善良的个性，就算知道奥大马曾经做过那么多坏事，也不会允许冷亦寒向她的亲生父亲报仇，冷亦寒现在已经陷入两难，不报仇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报仇，就会跟以希也成为仇人。
更何况，奥大马为了保住自己的声誉和地位，一定不想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现在，就算冷亦寒肯放过他，他也不会放过冷亦寒，这个仇，是非了结不可的。
可是，以希该怎么办？
第一百九十五章 艰难的抉择
燕七将左炎的情况告诉了冷亦寒，还有以希和冷若霜之间的约定，然后又将今天看到的事情也向他汇报，包括蓝熙知道自己和以希的关系，乔安妮派人跟踪他们，还有乔安妮和艾森的对话……
这几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只要是冷亦寒不知道的，燕七都详细的向他汇报了，除了以希怀孕的事，因为他答应过以希，要暂时隐瞒这件事。
说完这些事情，燕七忐忑不安的问：“冷少，您打算怎么安置以希？”
冷亦寒垂着眼眸，神色异常的凝重，脑海里思绪万千……
人生有很多选择，每一个重大的选择都决定着一个人后半生的命运。
冷亦寒纵横商场五年，无论面对怎样艰难的抉择都会很果断，但是现在，他彻底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报仇是他坚持了五年的信念，他为了报仇，可以连命都不要，甚至可以三翻四次的放弃以希，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与以希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生死与共之后，感情已经越来越深厚，他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轻易放开她。
可是现在，不是他说不报仇就能够不报的，奥大马既然已经派人暗杀他，就说明，他已经知道冷亦寒怀疑他调查他的事，这件事非同小可，他的敌人是m国总统，只要他稍不留神，就会像冷修凡那样死无全尸。
他死了不要紧，但冷修凡不能死得不明不白，而且，冷静依还在失踪，她的命运掌握在m国警方手中，如果连冷亦寒都死了，冷静依即便被找到，也会被奥大马灭口。
冷亦寒的生死，系着整个冷家的存亡，现在，已经轮不到他来选择放弃，就算是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也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
更何况，奥大马还是以希的亲生父亲，冷亦寒要怎么当着她的面，与奥大马殊死相斗？
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客观原因……
包括艾伊莎、乔安妮，都是阻碍，艾伊莎为了冷亦寒连命都不要，她现在还命悬一线，于情于理，冷亦寒都不忍心再伤害她，但这只是其次，另外，乔安妮这个强势霸道，阴险毒辣的女人，绝对不会容忍冷亦寒再跟以希搅在一起，如果以希再继续留在他身边，乔安妮一定会采取不正当的手段对付以希，那么以希将会很危险，万一她不小心查到以希的身世，问题将会更加严重，到时候，以希只会永无宁日。
所有的原因都在向冷亦寒指出一条路，他必须放开以希，展开拳脚，彻底与奥大马斗一次。
想到这些，冷亦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头捂着额头，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燕七不忍再打扰他，只是轻轻问了一句：“我答应过以希，你醒了之后，要给她打个电话报平安，你要不要跟她说几句话？”
冷亦寒沉默了几秒，淡漠的说：“不用了。”
燕七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那，我给她打个电话说一声吧。”
“嗯！”冷亦寒点点头，低沉的说，“你告诉她，三天后，我会去找她。”
“好！”燕七有些欣慰，无论如何，至少冷亦寒愿意给以希一个交待，其实燕七特别能够理解冷亦寒的感受，不是他要狠心背弃以希，只是，他根本没得选择，真的没得选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比谁都痛苦。
当着冷亦寒的面，燕七就给以希打去了电话，只响了一下，电话就接通了，可想而之，以希一直盯着手机在等，等冷亦寒醒来，可以跟她说句话，哪怕只是让她听听他的声音也好，可惜，电话是燕七打来的。
“以希，冷少醒了！”燕七的声音很轻，有些小心翼翼，他打开了免提，让冷亦寒可以听见以希的声音。
“他还好么？身体怎么样？”以希紧张的问。
“伤势比较稳定，你不用太担心。”燕七安慰道，“他现在状态不太好，很虚弱，说话很辛苦，所以就暂时就不跟你说话了，他说，三天后，他伤势稳定一些会过去看你。”
以希沉默了几秒，轻轻的应了一声：“好！”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边，冷亦寒盯着燕七的手机，心中如五味杂陈，百般不是滋味，他知道以希很失望很难过，他又何尝不想见见她，听听她的声音，可是，他真的无法面对她。
电话那头，以希看着手机屏幕，唇边扬起凄凉的浅笑，她知道，冷亦寒是故意不跟她通话，也许是因为他知道奋不顾身为他挡子弹的人是艾伊莎不是她，心里在怨恨她，又或者，他已经有了新的决定，只是暂时还没有勇气向她开口，所以才要等到三天之后再当面谈。
想到这些，一股浓浓的酸楚从心中涌上来，蔓延四肢百骇，让以希很想哭，但她却紧紧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她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颜以希，要坚强，要坚强……
***
这一夜，冷亦寒和颜以希一夜无眠。
医院里，昏暗的灯光下，冷亦寒躺在病床上，眼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目光没有丝毫集聚，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以希那张美丽的小脸不停在视线里晃过，如此清晰，就像印在他心上，永远都无法抹去。
他知道，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爱上别的女人，她就像长在他心上的瘤，只要他的心跳还在，她就永远不会消失，他是那么那么的爱她，那么的想要跟她一起过着平常幸福的生活……
可是，残酷的现实要逼他放弃，放弃他最爱的女人，放弃他想要的幸福，他知道，这一次放弃就是永远，永远都不会再有挽回的余地，只要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就会隐隐作痛，这种痛就像一种病，不会要人命，却会如影随形，挥之不去，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为止。
他紧紧闭上眼睛，双手捂着脸，不让自己痛苦的样子暴露在灯光下，只是，指尖滑下的那滴泪，泄露了他的悲伤，那么，那么浓烈的悲伤……
田园别墅的房间，漆黑一片，以希抱膝蜷缩在墙角，心里空荡荡的，好像突然被人挖了去，没有跳动的声音，三天后，她要面对的会是怎样的命运？她大概，已经知道……
她反复在心里提醒自己，颜以希，不要哭，要坚强，以后，不要再轻易流泪，结束也许是另一种开始，你不是一直向往平静自由的生活吗？也许这次痛过之后，你就能做回原来的自己，拥有你想要的那份平静……
****
****
三天后……
雨一直下了好几天，断断续续的，不知疲倦。
天气阴冷潮湿，像冷亦寒沉重的心情，他的身体底子很好，恢复得很快，才三天时间就能坐轮椅。
早晨，医护伺候他洗漱换衣，给他准备了丰富清淡的早餐，他静静的吃着，脑海里却不知不觉想起以希给他做早餐的情景，他曾经说过，想要一辈子都吃她做的早餐，可是这么快，就已经不能实现了；他曾经说过，再也不会辜负她，会爱她一辈子，他也食言了；他曾经还说过，他欠她一辈子的幸福，看来，他恐怕要欠到下辈子……
下辈子，她还会记得他么？
“冷少，冷少……”燕七的呼唤声打断了冷亦寒的思绪，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发呆，手中端着的牛奶已经凉了，掌心的温度已经失去，像他冰凉的心，失去了以希，永远都不会再感受到温暖。
可是怎么办，他必须得放下，就像放下这杯牛奶。
“车已经备好了。”燕七低声禀报，“莎莎小姐等下可能会醒来，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她？”
冷亦寒点点头，没有应声。
“好，我明白了。”燕七回头对医护说，“你跟艾部长说，冷总等下就过来。”
“是！”医护们离开，顺便将房门带上，燕七谨慎的检查了一下，保镖们都守在外面，他才放下心来，走过去，低声对冷亦寒说，“冷少，您安排的事我都处理好了，乔安妮和艾森不会再查到任何资料，以希的身世，将会成为永远的谜团。”
“很好。”冷亦寒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放下牛奶杯，目光还停留在杯子上，从透明的杯身看着自己，突然间觉得自己很陌生，为了报仇，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可是，明知道会这样，他仍然无法放手，如同飞蛾扑火，没有回头的余地。
燕七看到他心神恍惚的样子，不禁伤感起来，轻轻叹了一口气，试探性的说：“冷少，或者，你跟以希好好谈谈，先委屈她一下，把她安顿在一个隐僻的地方，等过二年，再去接她……”
“呵！”冷亦寒嘲讽的笑了，笑得很苦涩，沉默了几秒，他伤感的说，“燕七啊，爱情不是刻舟求剑，不是你在遗失的地方做个记号，她就会一直跟着你走，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人都是有感情有情绪的，也会失望绝望和死心，任何机会都是有限的，感情也是限，她不可能永远留在原地等你，我也不能……那么自私，一次又一次的要求她等我，我没有那个资格，没有……”
他抬手捂着额头，孤寂而伤感，他背着那么多沉重的负担，走得如此艰难，每一步都是如覆薄冰，可是，那些责任都是他永远无法推卸的，他放不开，也不能放开。
所以，他只有牺牲自己的幸福。
别人可以说他无情，甚至说他无能，为了报仇和所谓的大局，一次又一次牺牲自己最爱的女人，可是，只有燕七知道，他有多么的艰辛，只要放弃报仇，他就可以拥有想要的一切，他在商场上拥有运筹帷幄的本事，在感情上也一样可以随时掌控局面，但是有得必有失，你想要坚持一样东西，就必须放弃另一样东西，没有哪一个人，是可以将所有事都兼顾完整的。
更何况，这世上很多事，总有无法逾越的局限。
比如他和以希的感情，是他永远无法囚度的界线，是他生命中永远的缺憾，永远……
……
燕七推着冷亦寒去看艾伊莎，远远的，他们就看见艾森和蓝熙心急如焚的在急救室门外等候，乔安妮相对来说比较平静，但她的眉头也是凝得紧紧的，双手紧揣着衣襟，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可见她其实也很着急很担心，只是比艾森和蓝熙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已。
艾森的保镖看见了冷亦寒，低声提醒艾森，艾森、蓝熙、还有乔安妮全都回头看过来，艾森的脸色很难看，一点都没有以前的热情和殷切，他还在怨恨冷亦寒连累了艾伊莎，如果艾伊莎有什么事，他是不会原谅冷亦寒的。
蓝熙的神色很复杂，她的亲生女儿和养女都深深爱着冷亦寒，她并不怨恨他连累了她们，却对他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的事感到很抵触，她早已打算跟他好好谈谈，不过他刚刚才醒，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打扰他。
乔安妮一如从前那样端庄大方，冷亦寒还离得很远，她便站起来，微笑的看着冷亦寒，关切的问候：“亦寒，你还好吗？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燕七看到她脸上亲切温和、仪态万方的微笑，不禁在心里感叹，乔安妮不愧是政界世家，喜形不露于色，表面上一套，心里又是另外一套，其实她对冷亦寒恨得咬牙切齿，脸上却仍然能够对他和颜悦色，满面欢笑，真是虚伪到了极点。
“已经没什么事了，谢谢你。”冷亦寒客气的应道。
“我这二天因为守着莎莎，一直都没去看你，你可不要见怪啊。”乔安妮笑眯眯的说。
“不会。”冷亦寒淡淡应了一声，转瞬问艾森，“莎莎怎么样？”
“托你的福，还没死。”艾森没好气的回答，眼睛怨恨的瞪着他。
冷亦寒垂下眼眸，没有说话，事情已经查清楚与艾森无关，自始至终，艾家都是他报仇的踏脚石，艾伊莎爱上他这个不该爱的人，不仅得不到感情的回报，还差点为他丧了命，他心里多少都有些愧疚，所以，现在，就算艾森对他没有好言好语，他也不应该计较。
“艾森……”蓝熙向艾森使了个眼色，沉重的对冷亦寒说，“亦寒，医生说莎莎今天应该会醒过来，我们都在这里等候，如果你身体允许的话，也在这里等一下吧，我想，她应该希望睁开眼睛第一个就能看到你。”
燕七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眉头皱了起来，今天早上他们才知道艾伊莎会醒的事，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冷亦寒跟以希约好了要一起吃午饭，从这里开车去郊区小楼，至少也要二个多小时，时间很紧，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如果冷亦寒再迟到的话，以希一定会很伤心。
他的心里正在纠结，冷亦寒没有犹豫答应了：“好，我等她！”
“太好了。”蓝熙欣喜的点头，关切的说，“今天下雨了，气温有些降低，我去给你拿条毛毯过来吧。”
“谢谢。”冷亦寒并没有推辞。
艾森的脸色依然不太好看，艾伊莎是为了冷亦寒才弄成这样的，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守在这里等她苏醒，现在弄得好像是他们求他似的，他本想教训冷亦寒几句，但是乔安妮向他使了个眼色，他就没再说话。
蓝熙去附近的病房给冷亦寒拿了条毛毯，燕七接过来的时候，发现里面夹了一张纸条，冷亦寒不动声色的瞥了燕七一眼，燕七悄无声息的将纸条塞入衣袖里，然后将毛毯盖在冷亦寒的腿上，再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几个人就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等着艾伊莎。
气氛很安静，每个人的心情都沉重，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沉默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几十分，十几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重症监护室的门还没有打开，燕七有些站立不安了，以希一定已经做好了午餐在等着冷亦寒，这是他们最后一个晚餐，现在已经十点多，开车赶过去还来得及，要是再晚了，以希该担心了。
相对于燕七的着急，冷亦寒显得特别平静，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燕七只得继续耐心的等待。
又等了半个小时，已经十点半，现在开车过去都已经迟到了，重症监护室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燕七更加着急，轻轻拍了拍冷亦寒的肩膀，暗示他该走了，冷亦寒抬眸瞟了眼墙上的时钟，孤冷的薄唇抿成一条向下的弧度，仍然沉默着，没有提出要走的意思。
燕七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主人都不急，他这个跟班的只能干着急。
一直等到上午十一点半，重症监护室的门才终于打开，艾森、蓝熙、乔安妮立即迎过去，急切的问：“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说：“她已经醒了，不过身体仍然很虚弱，你们最好不要进去那么多人，以免打扰她，让一个人进去看看就好了。”
“我进去。”艾森抬步就要进去，蓝熙把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