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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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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羡鱼那里在意这些,把韩束按回座上,道:“束哥哥还不知道,你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我和大奶奶她就只剩下面上的礼了,暗地里已水火不容。那里还怕为你,和她再添罅隙的。你只管吃你的饭去,我出去瞧瞧。”

闻言,韩束一怔,着实是没想到花羡鱼和柳依依已闹到这步田地了。

珠儿和招娣给韩束盛饭端来,韩束问她们道:“我不在家时,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出事儿?”招娣愣了愣,又回道:“正院里的二姑娘和裕郡王府公子定亲了,这算不算是事儿?”

韩束道:“自然。”可这桩他去给府里长辈报平安时,已经知道了,“可还有别的?”

招娣想了想,又道:“二奶奶独自当家了,算不算一件?”

半月不到,花羡鱼就把持住将军府了?!

韩束又问道:“大奶奶就这么心悦诚服了?”

珠儿嗤笑道:“那大奶奶她还想如何?说起来一概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的结果,和我们奶奶一点儿都不相干。她就是想因此迁怒我们奶奶,也得寻着理儿了不是。”

丽娘那里听见了,过来瞪珠儿和招娣一眼,道:“多嘴多舌的蹄子还不快住口。主子们的事儿也是你们能说的。”一面说,一面往她自己身后使眼色。

花羡鱼可是早嘱咐过她们了,如今她当家了,有不少人归顺她,可到底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以后让她们说话还是小心些为上。

珠儿和招娣瞥一眼在外侍立着,等着回事儿的仆妇,吐了吐舌头再不敢做声了。

从珠儿和招娣的几句话,韩束知道花羡鱼夺来全权主持中馈之事,是占尽了道理的,谁也说不出她的不是来。

韩束这才放下心来,端起碗用饭再不言语。

那里花羡鱼出了上房,就见画绢在外候着,便笑道:“画绢姑娘来得正好,我才要打发人去告诉大奶奶。既然姑娘在这,就让姑娘一并带回去也是一样的。”

画绢向花羡鱼蹲了礼,道:“不知二奶奶有什么话让奴婢转告的?”

花羡鱼道:“也不是我有什么话,是爷说让大奶奶不必等他了,明日便是中元节了,多少事情要商议的,今晚怕是不能去瞧大奶奶,只能待明日再过去了。”

画绢听了就是一怔。

花羡鱼如今是当家了,可不是谁当家,谁便为大的,只以长幼之序而论。

柳依依比之花羡鱼到底还占着“长”称,花羡鱼怎么就敢这般肆无忌惮地驳柳依依的脸面。

画绢虽年轻,却不比黄嬷嬷,是专逞口舌之快的,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小丫环,人微言轻的,这般形势之下就是想为柳依依出头,也不过以卵击石,所以画绢回说:“奴婢记下了。”便去了。

出澜庭阁,画绢才敢回头看一眼,暗道:“这位二奶奶已然势起的,今日摆明了就是以势欺人。就算明知如此,她们却也无可奈何。从前二太太在时,还能有个为大奶奶做主的人,如今大奶奶孤立无援,有冤无处诉。”

想到此处,画绢心头忽生一念,“二太太?是啦,怎么都忘了,还有二太太呢。”

想罢,画绢不再沮丧,脚下生风了一般,直往拘风院回的。

拘风院里,柳依依站上房外的檐廊下,向来处望眼欲穿。

初一见画绢回来了,柳依依顿时喜上眉梢,可再往画绢身边一瞧,见只画绢一人再无别人了,柳依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不禁又大失所望。

黄嬷嬷从上房出来,见画绢回来了,问道:“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爷呢?”

画绢迟疑须臾,道:“爷让大奶奶不必等他了,明日再来瞧大奶奶。”

柳依依用力抿了抿嘴,叠在身前的手,蓦然交握,生生把自己的都给握疼了。

黄嬷嬷愤愤道:“什么?在二门上的时候爷和我说得好好的,回头就来瞧大奶奶,怎么一去那边就改主意了?可见定是那位奶奶不知道又耍了什么手段,把爷耽误在澜庭阁了。”

回头见柳依依不言语,黄嬷嬷没有不撺掇的,道:“大奶奶,若是旁的事儿也就罢了,唯独在这事儿上,大奶奶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无论如何都要争这口气,不然以后在这府里,大奶奶你是连立足之地都没了。”

柳依依倒是想和花羡鱼再争个高低,可她还能再拿什么和花羡鱼争的。

想起这些,柳依依不觉心灰意冷的,苦笑道:“不丢开,我还能拿她花羡鱼如何?”

见柳依依这般意志消沉,黄嬷嬷十分怒其不争地道:“就算不能拿她如何,好歹大奶奶也去澜庭阁走一遭,表明个态度,没有吃了亏就闷不吭声的就过去了的。”

柳依依冷笑道:“这会子去,上赶着自取其辱吗?”说毕,柳依依转身回上房去了。

黄嬷嬷赌气对画绢道:“怎么就是去自取其辱了?罢了,罢了,奶奶如今人大,主意也大了,半点听不得我们这些人的劝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得远远的好。”

画绢一句没有直接就上房去了,气得黄嬷嬷在外头又是拍手又跺脚的。

进了上房,画绢把遂心等人都遣了出去,独留她自己服侍柳依依用饭。

柳依依看着满桌的菜馔,直发呆。

想也知道柳依依是再没胃口了的,画绢便只盛了汤递去,柳依依却还是推开了。

画绢劝道:“大奶奶多少用些吧。唉,奶奶如今这样子,怕是二太太从佛堂出来也要认不得了吧。”

柳依依推拒汤碗的手一顿,“二太太?”

画绢依旧似自言自语般道:“从前还有二太太心疼奶奶,如今奶奶受了委屈,却连个做主的人都没了。”

闻言,柳依依如饮醍醐,两眼霎时明亮。

柳夫人虽多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如今也不求柳夫人能助她柳依依夺回主持中馈之事儿的。

只说柳夫人才是花羡鱼的正经婆婆,只要柳夫人发话了,不说花羡鱼就是韩束不敢太过忤逆的。

就算柳夫人不能从佛堂出来,只要能和柳夫人说上话,便成了。

想罢,柳依依难言喜色,道:“说起来,也有好些时日不曾去给姑母请安了。”

画绢见柳依依总算是明白她的意思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柳依依瞧瞧钟表,见才八点还不算晚,顺手就在桌上捡了几个没动过的菜馔,道:“这些都装食盒里,拿了随我一道送佛堂去。”

完了,柳依依又忙忙到镜台前,卸下簪环,只留一支压髻簪,身上桃红纱罗绣花鸟的衫儿也脱了去,换上一件牙色立领衫,这般一穿,把她的脸色映衬得越发憔悴可怜了。

收拾停当,柳依依这才领着画绢往道心院去。

柳依依主仆二人,才一近道心院,花羡鱼那里便知道了。

曾辉家的请示道:“大奶奶若是问起,二奶奶放是不放她们进道心院的?”

花羡鱼看了眼已在榻上安睡恬然的韩束。

不说如今柳依依准备去同柳夫人做什么勾当,就是柳夫人出佛堂了,她花羡鱼也不惧,只是担心韩束会左右为难。

花羡鱼道:“大奶奶她能不能进道心院,和我什么相干的?让二太太静心吃斋念佛的是老太太,她要想进去,只管让她自己回老太太去。我可不敢做这主的。”

曾辉家的一听,“没错,就这理儿。”

说罢,曾辉家的领着上夜的人各处巡查,到了道心院,果然就见柳依依主仆被守在道心院外的婆子给拦住了。

那两个婆子堪比封大娘那样不苟言笑的,十分严肃道:“大奶奶,不是小的们放肆,不许大奶奶进去。只是老太太让二太太在里头吃斋念佛,为的就是二太太能有一个静心之所。三不五时就有人来请安问候,二太太还如何静心。大奶奶若是给二太太送吃食来的,只需留下,稍候小的们自会拿进去。”

柳依依说了半日,银子也塞过了,可这两个婆子着实是油盐不进的。

柳依依也是没法子,扬声就往里头喊道:“姑母,我是依依,来给你请安了,可二奶奶她指使人死活不让我进去。”

☆、第152章 02

第十七回韩涵嫁裕郡王府;中山狼纳恩师女(六)

曾辉家的原是躲一旁瞧热闹的,此时见柳依依连脸面身份都不顾了;当场就嚷嚷开来;曾辉家的这时候才知道要不好了;火急火燎的就从藏身处跳出来;又故作不知是谁在那里;喝道:“谁在那里鬼嚎狼叫的,这都什么时候了;惊扰到老太太、太太们安歇,上头怪罪下来;可都吃罪不起。”

柳依依觉着自己越发是有仰仗了的,且等的就是花羡鱼的人来;若花羡鱼不敢放她进佛堂去;就正好坐实了她刚才的喊话。

所以柳依依见是曾辉家的挑灯而来,才不理会别人如何的,只冷嘲热讽道:“我道是谁那么大的气派,这不是二奶奶身边的曾大管事的。你来得正好,赶紧的,去回你主子,我要进佛堂去给姑母请安,别以为如今府里就她一人独大了,就敢在我面前推三阻四地拿着鸡毛当令箭。”

曾辉家的也不着急着答应柳依依话,上前来按足规矩行了礼数,面上还笑道:“大奶奶安。小的先头不知是大奶奶您在这呢,言语上冲撞奶奶了,的确该罚。一会子小的就自去二奶奶跟前请罪的。只是大奶奶怎会在这的?眼看都二更天,老太太那里也早歇下了,各处都落钥上锁了,小的就听得这里大呼小叫的,这才赶忙过来喝止,没想到却碰上大奶奶了。”

柳依依同看守的两个婆子磨牙了半日,耐性还被磨光了,再见是花羡鱼的人越发没好气了,就见她朝曾辉家的使劲儿啐了一口,“少拿老太太来压我。此番我只是来给姑母请安来了,就是老太太来了,也没有不许人尽孝的道理。”

曾辉家的往后一步,躲开柳依依的啐口,冷笑道:“谁也没指着大奶奶您不许尽孝道的,只是这孝道白日里头多少尽不得的,大奶奶偏寻这早晚来了。扰得四方不得安宁的,上头怪罪下来算谁的?”

柳依依一指曾辉家的,摆出气势道:“少那这一套,你算什么东西,也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的。今儿若真惊扰着谁了,该如何处置,自有老太太、太太来问我的罪,还轮不着你来在这吆五喝六地拿腔作势。你只要赶紧夹着你的尾巴去报你主子,就说,今儿我就是要去给二太太请安了,她二奶奶放还是不放。”

曾辉家的自然气得不行,喘着粗气道:“大奶奶这话不知道又是从何说起的。二太太里头吃斋念佛,是老太太的意思。原先二奶奶想着二太太在里头清苦,拿自己的体己贴补二太太的吃穿用度,老太太也驳了。可见这佛堂里的事儿,就是二奶奶说话了也不能作数的。大奶奶若非要今夜尽这孝去的,小的倒愿意费这腿脚,给大奶奶到富康堂去回一声儿的。”

“好,好,好。”柳依依抿嘴咬牙,狠声道:“她花羡鱼是果真敢了。”

说罢,柳依依越发高声往佛堂里呼叫的,“姑母,我是依依,今儿花羡鱼胆敢不放我进去,依依也是实在无法了,只得在给您磕头了。”

柳依依是哭喊一行,跪拜一行。

见柳依依越性不管不顾了,曾辉家的也知道,柳夫人虽被禁足道心院,可又不是死在里头,只要柳夫人里头一发话,花羡鱼若有半个“不”的话,一个不敬舅姑就能把花羡鱼压死了。

花羡鱼若失势了,以后他们这些人在柳依依手低下绝没好的。

所以曾辉家的那里还能放任柳依依满嘴胡吣的,也是一时急了上手就去堵了柳依依的嘴,“大奶奶保重,这样大呼小叫地成何体统。”

柳依依和画绢都没想到,曾辉家的竟敢对她动手了。

画绢把手里的食盒一番,使劲儿就往曾辉家的身上撞去,不但把曾辉家的撞开了,还把曾辉家的撞得趔趄倒退了好几步。

曾辉家的指着画绢道:“你敢。”

画绢也不畏惧,道:“你敢以下犯上了,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在的,就容不得你欺辱我主子。”

就在道心院外头闹得不可开交之时,院里传来声响来,“谁?谁在外头喧哗?”

一听这声音,柳依依立时面染得意之时,“姑母,是我,我是依依。”

里头静默了片刻,再传来的声音就露了哽咽,“依依?果真是你?”

当初被送进道心院时,柳夫人是很不以为然的,只说如今韩束和柳依依在长房当权,不出几日她便能出去的。

故而在道心院的头几天里,对看守服侍她的人诸多教训挑剔。

可无论柳夫人她对那些人如何仗势凌下,一概衣食用度该是什么份例的,还什么份例。

那时候柳夫人又改每日叫喊着要见韩束,见柳依依,可那里还有人搭理她的。

有一回柳夫人是越性豁出性命了去闹,得了来的却是韩太夫人一句,“棺椁和后世的衣裳都治备下了,二太太若有什么不测,韩束到底是过继了的,在灵柩前哭一哭就是了。”把柳夫人给唬得再不敢肆意妄为,慢慢就心灰意冷了,虽心依然不甘,到底也能安下心来念几卷经书了。

就在这时候,柳依依来了。

柳夫人已睡下了的,起先听到外头依稀有人说话,好像是柳依依的声音,柳夫人十分不敢相信,再看了看自鸣钟,想着绝不能够这时候还有人来的,便又躺下。

可没一会子,外头的声响越发了,扰得柳夫人不得安宁,便有心去呵斥几句,没想才从上房出来,就依稀听到有人喊:“我是依依。”

柳夫人就是一哆嗦,这才有了先前的那番形景。

想到自进了佛堂以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那些苦楚,柳夫人越发声咽气短了,“依依,你们可总算是来了。”

柳依依道:“姑母,依依来迟了,让您在里头受苦了。可不是爷和依依不想来给您请安,着实是花羡鱼可恶,背地里搬弄手段,拦阻爷和我来见姑母。”

柳夫人一听,顿时止住了眼泪,“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好,若不是有人绊住了,绝不会不会来的。可花羡鱼她怎么敢的?”

柳依依那里还肯有保留的,一气道:“姑母是不知道,如今府里花羡鱼她一手遮天。不但对我诸多打压,还处处拿府里的事务做幌子,大肆以公为私,三天两头地招惹爷去她那里,便再不肯让爷到我那里去的。”

柳夫人早听得火冒三丈,“老太太、大太太就不管管,任凭她就这么无法无天了去?还有束哥儿,他怎么能就这么看着你受欺压的?这还怎么得了。外头可有人,去,把叫韩束和花羡鱼那两个孽障叫来,我要问问他们,是不是打算在外先逼死了依依,再帮着外人把我困死在这了?”

曾辉家的一听,登时没了主意,却也不敢答话的,急得团团转的。

柳依依见了冷笑道:“姑母你是没瞧见,二奶奶身边最是得用的曾大管事的正在这里呢。”

柳夫人道:“曾大管事?曾辉家的,可是你?”

先前没指名道姓的,曾辉家的还能当做没听见,这会子就再不能了,回道:“回二太太,正是小的。”

柳夫人里头冷笑一声道:“好啊,如今一步登天了吧,敢把我都不放眼里了。我告诉你,不说你,就是你二奶奶都不敢忤逆我的。现下赶紧去找你二奶奶来,事后还能有你的好,如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曾辉家的那里还敢迟的,唯恐柳夫人又给花羡鱼添一条怠慢的罪,脚不沾地的就跑澜庭阁去回了。

那里花羡鱼见韩束睡的安稳,见丽娘等人正要叫醒他到床上睡去,忙拦道:“今儿束哥哥着实累了,就不要把他折腾来折腾去了的。”后又拿了一床薄被给韩束盖了。

珠儿和招娣服侍花羡鱼躺下,移灯炷香,就听外头传来声响。

丽娘忙出去,“谁在那里大声喧哗?不知道爷和奶奶都睡下了?”

曾辉家的这才从出来,同丽娘把事情说了,“赶紧回二奶奶吧。”

丽娘一听也还知道要不得了了,忙忙转身进去扰了花羡鱼。

花羡鱼披衣坐起,道:“怎么了?”

丽娘把事情一说,花羡鱼还来不及说话,那里韩束到底是习武之人,警醒过来了,问道:“什么事儿?”

丽娘不敢说,看了花羡鱼。

花羡鱼叹了一气,道:“说吧,这事儿爷知道了,只比我们好行事的。”

也是丽娘才说完的功夫,韩束立时就问道:“老太太那里呢?”

丽娘支支吾吾道:“都闹成这样了,老太太应该也知道了。”

韩束一把掀开薄被,起身命人更衣,“羡鱼妹妹你那里也不要去,且等我到福康堂看看再说。”

花羡鱼答应了,看韩束去后,披衣出了琳琅轩,往澜庭阁去,再叫来曾辉家的,仔仔细细的又问了一遍后,道:“大奶奶她知不知道她这样,最后害的会是谁?”

此时道心院,柳夫人倒是十分想开门出去的,可院门是从外头锁起的,所以柳依依只能和柳夫人隔着门扇说话,让柳夫人一会子定要这样或那样。

说了半天,还不见花羡鱼来的,柳夫人道:“她这是在给我摆当家奶奶的款了?依依你亲自去请她来,就说我病了,让她来侍疾。”

所以半盏茶的功夫后,花羡鱼就见柳依依如得了尚方宝剑般,傲然而来。

☆、第153章 03

第十七回韩涵嫁裕郡王府,中山狼纳恩师女(七)

花羡鱼起身去迎;与柳依依相互行过礼。

福身之时;柳依依曾细细觑看过花羡鱼,见其面上不但未有一点的悒郁不忿之色,更未见半分惊惶愧疚。

“花羡鱼果然是以为在将军府里可一手遮天了;谁都奈何不了她;把谁都不放眼里?还是现下不过是强作的面门,其实虚有其表?”柳依依心中几番忖度道。

想及在花羡鱼手里吃过的亏;且都还殷鉴不远,柳依依到底还是不敢大意的,道:“我方从道心院来,原是去给姑母请安的,没想听闻姑母染病了。心中焦急;这才不顾时候,来搅扰了二奶奶安歇了。”

花羡鱼道:“幸得大奶奶来告诉,不然那起子懒怠东西只会挨到明日才来回了。来人,取对牌,到总管房去让他们请位大夫来给二太太诊治。”

说毕,花羡鱼便再无下文了。

柳依依忙道:“二奶奶既已知道,我便放心了。二太太虽不是我正经婆母,却也是我姑母,侍疾我必不容辞。”

花羡鱼那里会不知道柳依依这是在敲打她赶紧去侍疾的,不然就是大不孝,所以花羡鱼笑道:“大奶奶果然同二太太姑侄情深,令我实在羡慕。只是大太太至今身上也未能大安,我如何还敢再劳动大奶奶的?”

柳依依暗指花羡鱼不去侍疾,是对舅姑的不孝,花羡鱼礼尚往来,直指柳依依是丈八高的灯台——照得见别人,照不见自己。府里谁不知道自秦夫人病了,柳依依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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