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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宝宝看起来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
“嗯。”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啊,而且,还有些开心呢,自己没有办法和底下的人一样为父皇的寿辰做准备,但是就这么一起看着,也挺好的。
不知什么触动了师傅,蓦然的,一直低低呢喃的人住了口,闷闷地抱着自己取暖,再也不发一言。
自己瑟缩在师傅怀里,看着宫人们往两边的小几上杂陈了各类果品,酒具,而后将厚重的,洒了蜿蜒的华丽金边的赤色地毯铺开来。
庭院里的积雪被清理地一干二净,走廊里沿路挂了圆滚滚的大红灯笼,侍立在房门前过道上的宫人太监都垂首而立,恭恭谨谨。
一切都井然有序,按着流程执行地一丝不苟,过后还安排了礼乐和舞蹈,太阳逐渐西沉时,穿着绿袍红袍紫袍的群臣从牌匾下的门里一个个进来,落座,相互拱手庆贺,脸上带着的笑容,却真真假假。
随后,夜幕降临,早过了宴席开始的时辰,端坐在小几后的群臣脸上的笑容开始退去,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人也逐渐兴味索然;严正以待的礼乐和穿着清凉的舞者在群臣背后默默地等待着,却没有半句怨言。
第三十六章 猫鱼之争(八)
抬眼看天空,夜色浓重地仿佛帘幕一般,黑压压的。
“小宝宝,饿了吗?”师傅低低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嗯,有点。”
“回去吧,前些年你老爹都只是露个面,也许今年连形式都不走了。”
“不要,宴席散了再说。”
“……”
“你饿了吗?饿了也不能先走,我一个人回不来的。”
“……”师傅沉默了半晌,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压抑的‘呵呵’声从牙关里抖落,吹在脸上的气息有一点点温热。
“求求你,不要走。”
“好啊,小宝宝叫什么名字?没有的话草民帮你取一个啊。”
“不,我的名字,要留给父皇取。”
“那小宝宝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名字了哦。”
“一定要留给父皇取,父皇不要的话,就算了,我没有名字也可以,宫人只要有个称呼就可以了。”
“小宝宝……”
“我已经快四岁了,宫人说在民间,我应该算快五岁了,小宝宝这个称呼,其实不太合适。”
“好啊,但是草民不会叫你殿下哦,南天竹怎么样?我可以叫你小竹竹!”
“……”
“好不好,小竹竹很好听啊。”
“我不介意——怎么了?父皇来了吗?”
坐着的群臣开始骚动起来,霎时礼乐大作,原本黑漆漆的天空突兀地被闪亮的颜色轰碎,回头看时,正前方百米远处,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已然慢条斯理地落座。
是父皇!
“哟,你老爹来走过场了。”师傅的窃窃私语有些莫名的心疼。
“嗯,父皇来了,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刚才那个是烟花,现在百官朝贺,御膳房贡上的百寿御宴,鸿富果品,等一下还有一群穿红戴绿的舞女在那个地毯上跳舞,确实,热闹起来了。”
紫袍的人站起来,高举起酒杯,低垂下头,躬身献上,随后群臣齐声贺寿,漫天烟花下,真有几分普天同庆的意味。
父皇偏头,目光扫视过全场,并未在何处停留,而后伸手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零碎的赞叹声顿时四下地响起来,‘皇上好酒量!’‘微臣再敬皇上一杯,皇上德治天下,百姓安居乐业,真乃臣民之福啊!’……
父皇仍然安静地举杯,示意,而后一饮而尽,偶尔抬眼看看天空中绚烂的烟火,偶尔眼神跳过在地毯中央旋转的舞女,隔着百米的距离却让自己看不清父皇面上的表情。
一杯,两杯,三杯……
十个手指已经用完,累加又累加上很多个十杯,父皇却仍然从容地举杯示意献酒贺上的臣子,而后凑到唇边一饮而尽。侍奉左右的妖娆美人马不停蹄地倾斜酒壶,将通透的酒水倒入杯中,而后再端正地坐回原位。
一壶,两壶,三壶……
夜色更深了,宴席上的节目仿佛只剩了酒。
“你老爹是千杯不醉,今日逗留时间比往年长些了呢。”师傅仿若赞叹,仿若怜惜,又仿若调侃地呢喃道。
“嗯,我们回去吧。”
“什么?”
“我们回去吧。”
“小竹竹怎么了?你老爹还没有回呢,是不是位置不好,看不清,小竹竹腻歪了?”
“位置很好,我看够了。”垂下眼帘,父皇不断咽下酒水的情景却挥之不去,一股比寂寞还要难受的情绪逐渐明晰起来。
“看够了?小竹竹可要想好了哦,这看一次可要管好几年呢,草民可没这个闲工夫再抱着你满皇城的找你父皇了。”
“真的,看够了……”很难受很难受的哽咽汹涌到喉头,只能转身把脸埋进师傅的怀里,父皇举杯的动作不断闪现在眼前,心里开始隐隐约约地痛起来。
父皇,父皇啊……
父皇是不是,比自己还要,更‘一个人’?
在寿辰的宴席上,一个人出现,而后微笑示意,走过场,将臣子敬上的酒一饮而尽,直到再也忍不住了,就找个借口离开。
自己的父皇,不是,这个样子的……
“小竹竹,叫我‘师傅’吧。”
“嗯,啊?”
“你老爹不只是这样的,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带小竹竹找老爹,但是小竹竹可以自己找。叫我师傅,然后我教你怎么找。”
“……”
“否则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师傅。”
“哎,乖徒儿——”
“哎,乖徒儿——”真切的声音映入脑海,还有点点的温和,不是尽欢四年的初次称呼了。
逝水从回忆中挣扎出来,闷闷地回言:“怎么了?”
“小竹竹在想什么啊?为师已经把手伸进小竹竹的中衣里面了呢,还是没有反应啊。”一品红狡黠又认真地在逝水胸前划着圈,璀璨的瞳眸一闪一闪的。
逝水眼神一冷,而后毫不犹豫将手撑在藤椅上,不顾一品红的纠缠便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因为寒冷而痛苦地拧起了眉。
“小竹竹怎么能,这么狠心地对待为师呢?”一品红裹紧斗篷,探身在地上摸索着先前弃之不顾的手炉,嘴里还不甘不愿地碎碎念叨着。
“我还在思考着要不要去找冷水的问题。”逝水伸手盖好外袍,而后理了理狐裘。
“不——要!”一品红一声惊呼,而后把手炉捧进怀里,缓缓地,舒服地呻|吟了一声,抬眼看着逝水,眨了眨眼问道:“三个多月没有出宫了,逝水有没有想小栗子了?”
“有点,但是我还在想,怎么跟父皇开口。”逝水并未惊讶于话题的转换,只是斜眼看着一品红的动作,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
“这个办法想得怎么样了?”
“没有头绪。”
“办法是逼出来的,小栗子很想你,所以为师来逼你想办法来了。”一品红笑得明媚,而后猥琐地抱着手炉,好整以暇地看着逝水的表情。
——不屑,不解,而后惊讶,继而完全忘记了来殿里的目的的,撒腿离开。
第三十七章 猫鱼之争(九)
被莫名的烦忧纠缠着,逝水一路喘着跑回了永溺殿,在门口见到侍立的宫人,便站定调整了一下呼吸,而后问道:“父皇现在何处?”
宫人仍然垂着头,恭谨地答道:“回殿下,皇上自午膳后便未曾出殿。”
逝水呼出一口气,而后向着内堂走去。
拐过东间,向西转了几个走廊,平常住的房间就在十步之外。偌大的永溺殿,父皇起初为自己腾出了一间正房,一间耳房,后来又别开了一个小苑和一间做书房用的正室,若不是膳食皆与父皇一同用了,也许父皇还会辟出个小西间来与自己。
难道是想,让自己在此长住下去么?
逝水浅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又跨出一步去,缩小了与正房间的十步之遥。
“哐当!”突兀地传来,是铜质脸盆着地的声音,逝水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匿,有些困惑地看了看眼前的房间,窗户紧闭,房门也阖,侍立的宫人不知何时,已经被全部遣散了。
“砰!”桌椅翻倒的声音,逝水放轻了脚步声,慢慢走到门前,而后侧过身来依靠到门边,伸手轻轻开始推门。
“哗啦!”帘幕被割裂的声音,逝水眉心一拢,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吱——呀”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阳光穿进去,打在一件精铁物什上,锋芒毕露。
逝水一惊,低低问道:“谁在房里?”难道是万年青那个冒失鬼?数月联系不上自己就擅自闯进来了?
“是父皇!逝水先不要进——”尽欢帝有些喘息的声音传过来,逝水却已经踏入房门来,惊讶地睁大眼睛,听闻了悻悻接上的一个‘来’字。
于是,逝水便看到,尽欢帝像与什么人进行过殊死搏斗一般,双颊泛红,犹自呼哧呼哧喘着气,手里紧紧握着一柄寒气逼人的宝剑,赤红的璎珞披散在修长的手指上,与周遭散落了一地的家具映衬着,分外触目惊心。
“父皇这是在,做什么?”逝水抽了抽嘴角,似笑非笑的神情慢慢挂在了脸上。
“喵——喵——”紧随着逝水的问询,甜腻腻的猫叫声从床底传出来,而后,一只虎皮斑纹的猫钻了出来,一溜小跑着绕过虎视眈眈的尽欢帝,依偎到了逝水脚边,闭上眼睛享受般蹭了起来。
“小栗子!”逝水俯身,轻轻挠着猫的下颌,有些惊讶有些欣喜地叫道,敢情师傅他老人家那个‘逼你想办法’就是这个意思啊?
“你认识它!”尽欢帝立刻向后退了几步,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有些惊惶地说道。
“嗯。”逝水抬眸,将尽欢帝狼狈的样子尽收眼底:“它叫小栗子,是儿臣在小宫殿里养的一只野猫,父皇不会介意吧?”
“野猫……什么,介意什么?”尽欢帝愣愣地重复了一下‘野猫’两个字,然后惊弓之鸟般跳了一步。
“没什么,父皇方才在儿臣房里做什么?”逝水强忍住偷笑,假作自然地问道。
“哦,也没什么……就是来逝水房里看看,然后听到房里有声音,就以为有,哦,对了,有刺客,然后父皇就拔剑进来了。”尽欢帝有意无意地瞥向在逝水的骚弄下开始轻轻打呼噜的猫,毫无章法地开始叙述。
“呵,父皇可以把剑收起来了,小栗子不会咬人的。”逝水屈起手指来宠溺地敲了敲小栗子的脑门,另一只手微微指了指尽欢帝手中的剑。
“呃,好,然后,逝水接下来,要怎么,怎么这只猫?”
“小栗子吗?当然是——咦,父皇莫不是怕猫吧?”
“当然不是!”
“那儿臣可以继续养小栗子吗?儿臣殿里尚在修——葺,宫人养猫多有不便。”
“当然不可以!”
“为什么啊?小栗子很乖的,儿臣保证它不会骚扰儿臣习书练字,不会在御花园糟蹋花木,也不会在书房里……”
“它还要去书房?!”
“当然了,父皇莫不是怕——”
“不是!就是,就是皇宫里不能养猫!如此而已!”
“父皇。”逝水有些沮丧地抬头,而后伸手将小栗子抱了起来,上前一步靠近尽欢帝,语调中的委屈半真半假:“儿臣听宫人说,有妃嫔养了雀儿鹦鹉,也养了兔子或狗,为什么宫里不能养猫?”
“呃,不是,那个……”尽欢帝退后一步,结结巴巴地开始辩解。
“父皇你看,小栗子很乖的。”逝水环住小栗子的肚子,而后将它粉嫩的爪子捏在手里伸到尽欢帝胸前,明润的眼眸看着他,很认真地问道:“看,对吧?”
“……”
“真的,就算把指甲捏出来,它也不会挠人。”逝水压了压小栗子的爪子,瞬时锋利的指甲弹出来,几乎碰到了尽欢帝的外袍。
“对对对!好!逝水可以养着它!”尽欢帝紧张地低头看着小栗子的爪子,几乎是吼着说道。
“嗯,谢谢父皇!”逝水把小栗子放回到地上,摸了摸它的头,呢喃了一句:“好啦,可以继续陪你了,我也很想你,现在去睡觉吧。”
小栗子张嘴打了个哈欠,而后慵懒地踱着步,挪到一张已经倒地的椅子洞里,蜷起身子来旁若无人地闭上了眼睛,不久便自得其乐地打起了呼噜。
“谢谢父皇。”逝水脸上扬起幸福的笑容,看着尽欢帝的眼眸却隐藏了些许窃喜。
“没,没什么,逝水不许带它去上书房,与父皇散步的时候不许抱着它,用膳时它绝对不能出现在东间,如果它乱跑的话就送回小宫殿去……”
“父皇,宫人没有提过其他妃嫔养小动物还有这么多规矩的啊,莫不是父皇怕——”
“不是!”尽欢帝像被人拿了七寸的蛇一般张皇,看着逝水眼里的调侃,突然灵光一闪,语调也瞬时恢复了平静:“哦,对了,御膳房里的人最近都提不起兴趣来做鱼了,所以近期内,逝水就没有鱼吃了,那逝水现在,还觉得父皇对那只猫的规矩多吗?”
第三十八章 情窦初开
【注:万年青为逝水在罗网的联系人】
“不多。”逝水微微摇了摇头,而后看了看睡死过去的小栗子,唇边泛起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谢谢你啊,小栗子。
没想到呢,父皇居然怕猫怕到了这种地步,真是隐藏不露的致命弱点啊。
“那好,让它睡着,平时让宫人照料着就好。现在逝水随父皇去书房,父皇准备了样东西,老是颠来倒去温习孝道,父皇有些腻歪了。”尽欢帝扫了一眼杂乱的房间,努力平复了下‘猫咪后遗症’,而后向着门口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着走过长廊,一个小宫人便急急迎了上来,欠身请安而后禀道:“皇上,二皇子殿下求见。”
“让天钺先在大殿等着,孤马上过去。”尽欢帝淡淡回了一句,而后转身看着逝水,偏头笑了:“似乎有些日子没见着天钺了呢。”
“是,两月有余了。”逝水也是淡淡回言。
“看来今日父皇准备的东西是用不上了,不过不忙,来日方长么。”尽欢帝说着便回过身来,调转了方向,朝着大殿走去。
不多时,两人便先后踏进了大殿,见天钺站在大殿正中,见了逝水却没有像往常那般急切切地扑上前来,只是躬身,有些局促地道:“天钺见过父皇,皇兄。”
“嗯,让父皇猜猜,”尽欢帝驻足,而后浅笑着调侃:“爱妃又去上书房给天钺请了半天的假?”
“不是,还请父皇恕罪,天钺此番前来未曾请假,亦没有告知母后。”天钺垂首,言辞恳切,压抑下了少许的颤音。
“哦?这下糟了,若是爱妃这厢跑到永溺殿来,可就要冲上前来揪着父皇的衣襟,说父皇带坏天钺了。”似乎是嗅到了什么好玩的气息,尽欢帝唇边的笑意逐渐泛开来。
“母后尚不知天钺来了此处,董老师也不知。”
“嗯?这么一来,不是说天钺逃学了,爱妃还蒙在鼓里,董辞还在满皇宫地打听天钺现在何处么?”尽欢帝兴致满满上来,也不怪罪责备,只是走到殿前的座椅上,找了个安稳的姿势便半依靠下来,眼眸中尽是看好戏的期待。
“天钺这么做,不太妥当。”逝水见尽欢帝完全没有劝阻的意思,又不明天钺意欲何为,便走到天钺身边,微微俯下身,温和地说道。
“嗯嗯,天钺这样是情有可原的,老是关在书房里攻书,偶尔逃逃学,也不能说不妥。”尽欢帝插进话来,而后朝闻言仰面回头的逝水,招了招手:“逝水过来这里,天钺也过来,父皇想听听发生何事了,比如董辞又鼓捣什么限时作辞赋,限题写长文什么的了?”
“父皇。”逝水小小地瞪了瞪尽欢帝,而后扭回脸来牵起了天钺的手,道:“好,过去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天钺将手缩在逝水掌心,而后伸出另一只手,牵住了身边跟随的一个侍卫的衣襟,一同走到尽欢帝面前,抬头,道:“父皇可还记得那日在御花园天钺没有许下的心愿?”
尽欢帝凝眸沉吟了片刻,而后点头,眼神跳向了跟着天钺走上前,现在稍稍低头跪在地上的侍卫:
圆脸,没有伤疤,剑眉浓密,眼睛黑亮,鼻梁高挺,因为距离自己太近,丰厚的唇轻轻抿着,表情有些拘谨,但看上去却像是在温和地微笑。
渐次往下看,身形挺拔,然至多不过十七八岁,单膝跪地右手扶剑的姿势相当沉稳,功夫应当不差。
——与人无害的外表,细看还有几分洒脱和天真,在侍卫中,相当讨喜了。
所以,怎么的呢,侍卫闯祸了,天钺想求自己开恩免了他的罪?
“当然记得了,天钺现在想说了?”尽欢帝收回眼神来,将注意力放到了紧张兮兮的天钺身上,恶作剧地补了一句:“若是天钺又要和你皇兄咬耳朵,父皇可要取消这个心愿了哦。”
“不咬耳朵。”天钺将手从逝水掌心抽出来,而后转头望着身边的侍卫,道:“天钺想要这个人,当天钺的贴身侍卫!”
“好啊。”尽欢帝爽朗地答应。
“父皇!”天钺惊喜地叫了一声,而后紧紧揪住了那侍卫的衣襟,万分愉悦地笑了起来。
“父皇!”逝水却是有些惊诧地唤了一声,而后看着那侍卫,道:“父皇不问问这个人的家世么,贴身侍卫若是底细不明,将来会有麻烦。”
“唔?侍卫入宫之前都有查过身世,如今父皇所做的不过是将他殿的侍卫调与了天钺,可没有逝水想的那么严重。”尽欢帝再瞥了一眼那侍卫,仍然单膝跪地,姿势恭谨标准。
不过是普通一个侍卫而已,或是天与钺途中偶遇,或是他以前的主子差遣他去牵凤宫做事,天钺见了欢喜,无非如此,赐予了也没什么所谓。
逝水是太过关心天钺了,所以才在自己应允了之后仍然稍加问询吧?
“但是,这贴身侍卫不同于一般侍卫,身世该当更详尽地调查才是。”逝水斜过眼再看了看安静跪地的侍卫,微不可查地拢起了眉:
万,年,青!
不用易容术,连稍稍的修眉整牙都不曾用得,就原模原样地出现在皇宫里,还要明目张胆地混上天钺贴身侍卫的身份
——他到底想做什么!
“逝水多虑了吧?”尽欢帝眼眸中泛起少许疑惑。
“哥哥!不要担心了,万年青他是好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