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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
负清风微微凝眉,十七岁已经一轮半了,自然规律谁都无法逆转,为何就不服老呢?不过,任逍遥虽然一头银丝,容貌却是与二十多岁的人无异。“好了,说正经的,对于顾流烟你了解多少?”
“顾流烟?“任逍遥诧异的扬眉,琥珀色的眸子略过一抹灿亮的光芒,”怎么?你怀疑坐镇流烟城的人是他?“见负清风闻言拧眉,当即笑了,”好好好,我说的是废话!不过,我也怀疑是他,只是我跟这个人倒是没怎么接触过,对他的习性与用兵之法不甚了解。只一次,那是十年前,我们在观天峡一战,不分胜负,那个人的确很聪明,对五行异术,奇门遁甲,兵法谋略都有涉猎。好罢,我承认他跟一样很厉害,只是一点我很服气,那孩子比我小了十岁!”这点他一直觉得很郁辛,棋逢对手他自然觉得开心,但那个顾流烟才十三岁就能与他抚衡,若是再过十年,就不知分晓了……。
说不定,他年老色衰,也聪慧也不及他了,唉,岁月催人老啊!
“那是自然,凤栖先生顾流烟,藏龙先生燕归来,驭麟先生云天却,鬼面军怖任逍遥,天下闻名的贤士名谋。”对于任逍遥动不动就计较年纪,负清风有些无奈,照他这么说,那个顾流烟比他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十年前,顾流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还是弱冠之年竟有如此成就,必天生异人也!
“看来小风儿是有备而来啊?”任逍遥挑眉笑道,她只是一抹异世幽魂,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一切都得重新开始,这可不易啊。
“逍遥,能否称我名讳?“一口一个小风儿,她真是听不惯。即便是爷爷奶奶,爹娘他们最多也只是称她风儿而已,他每次叫她的名字,还是一种形容不出的语气。
“名讳?我不是叫你小风儿么?难道小风儿不是你的名字?”任逍遥故意装傻,不等负清风开口,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唉,好累啊,长途跋涉的,我还是再回去躺会儿黑…“说着,足尖轻点,身形如蝶般轻盈,玉色的身影转瞬间便已消失不见!
负清风无奈的轻轻摇头,转身观望了片刻,吩咐守卫一旦发现焰兵有任何异样立即派人通知她。
流烟城
那抹水绿色的身影依然静静立于城楼之上,风姿绰约,及膝的墨发长发如魔如风,听到身后的声音,未回首便知来人是谁,淡淡扬眉问道,“怎么样,有动静么?”
“回先生,边城按兵不动,未有任何迎战态势。”武环宇很是疑惑,若是往常雪国必会出兵迎战的,今日倒是奇了!微微思忖片刻道,“先生,莫不是任逍遥看出了您是故意试探的?”
那湖面之上明明水雾缭绕,目之所及不过百丈之外,相隔那么远他们究竟是怎么看到的?
“不是任逍遥。”顾流烟轻轻摇头,唇角溢出一抹饶有兴味的笑意,”出兵在奇,何况任逍遥亦不能猜到我的心思,必会有所考虑,或是派人打探,任逍遥的眼力欠缺,这是他唯一的缺点。今日湖面雾气如此浓郁,他断然是看不清的,唯有另外一人!”
另外一人?武环宇疑惑的蹙眉,蓦地想到一人,诧异的开口,“先生所说的人该不会是那个负清风罢?”
“正是。”顾流烟轻轻的笑了,无声无息,湖蓝色的眸中漾起灿亮的光芒,唇角的笑意更甚,“看来这次任逍遥只是观战而已,负清风?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罢?负清风,真是一个好名字…”
武环宇听到最后那声清浅的叹息,只觉得身上的毛孔尽数打开,不禁萧瑟的抖了一下,他怎么听着先生的语气这么怪异呢?
经过一下午的筛选,已定三万人,王朝亦将冰鞋分派到位,雪清狂雪阡陌雪云落雪倾颜雪入尘五人各领六干人进行教授工作。冰鞋一出现在营地,便引起了滴天的讨论,反响前所未有的强烈,震惊的同时亦佩服设计者的奇异妙想,各个跃跃欲试,群情激奋。
听了报告,负清风放下心来,趁着夜色降临,独自登上了东城楼,远远地观察敌城烟火。方才待了不到半个时辰,蓦地听到夜幕中衣袂翻飞的声音,顿时清眸一凛!有人!
正文 VIP 第一卷 第十三章
负清风立于原地未动,清眸微微眯起来,只待那人的靠近,风送来了那人身上的气息,如冰雪般清新冰冷,微微的紧绷的思绪放松下来。
“主子。”那抹青色身影于夜色中倏然而近,立于负清风身侧,赫然便是归来的燕溪。
“燕溪,如何?“那诡异的速度,让负清风眸中掠过一抹暗色,燕溪的轻功如此了得!一个普通的宫内侍卫又怎会有如此卓越的轻功呢?
燕溪闻言敛眉,转眸望向身侧那抹隐与夜色里的朦胧轮廓,“流烟城分六十四座门,出入有门,进退曲折,皆有朦舵战舰,列为城郭,中藏小船,往来有巷,起伏有序。在流烟城暗中调度的人的确是凤栖先生顾流烟,自边境之乱开始他便来悄然到了流烟城。”
负清风眸色一沉,“果然是他!”顾流烟,凤栖先生,用兵如神,她倒要看看他究竟个用兵如神法?边境之乱,恐怕不是如此简单,焰国竟然能出动顾流烟,必是大计!焰国皇帝看来已经迫不及待了,这看似太平的天下恐怕就要乱了……。
看着平静的湖面,轻轻叹息,“燕溪,我们回去。”
“是,主子。”燕溪微微颔首,跟与其后,两人回到营地。
坐在房内,负清风怎么都觉得身上不舒服,这一路上整日整夜的与雪入尘他们在一起,她根本连洗澡的机会都没有。今日他们都去练兵了,正好是一次机会。思及此,望向了一旁伫立的青色身影,“燕溪,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交与你办,这件事非常重要,事关生死,你若接受,必定要遵照我的命令,你可否答应?”
燕溪闻言一怔,随即躬身颔首,“只要是主子交代的事,燕溪当万死不辞!”
“那倒不用。”负清风倒是很相信他,起身挥挥手,“好了,你出去罢,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这房内一步,记住是任何人!”
“是,燕溪谨记!”心中虽然略有疑惑,依然依令而行,燕溪拱手走出房外,关上门,立与一侧,面无表情,宛若门神一般。
看着紧闭的房门负清风微微松了口气,起身朝内室走去,雪国有二宝,一是琉璃,二便是温泉。这内室之中亦有一处小温泉池,她来时便发现了,只是雪入尘在。
放下幕帘,踏进了温泉池畔,看着水雾氤氲的水面,清眸漾起一抹柔软,伸手解开了外衣的系带,放开解开腰带,蓦地僵住了动作!愣了一瞬,又将腰带系了回去,掀开幕帘走了出去,抬眸在房内巡视一圈,清声道,“云追月。”
她怎么忘了暗处还有一个云追月,若是方才她没想起来,岂不…
“风儿,你叫我啊?”身后蓦地响起一道带着笑意的雅致男声,着实将负清风吓了一跳!
“云追月,你………负清风倏然转身,果然看到身后站着一抹烟色身影,那张清美温柔的脸此刻正满眸含笑的望着她,清眸一暗。他的轻功竟然到了如此地步,跟任逍遥一样无声无息的,方才他都到了她身后她才察觉出来!他方才似乎是从温泉池内走出来的罢?
云追月脸上带着一贯的盈盈浅笑,对上那双弥漫着淡淡懊恼的清眸微徵一怔,“风儿怎么了?”他怎么觉着他似乎是生气了?还有,他方才是要沐浴罢,还跟燕溪说的那么严重,事关生死,他一个堂堂男子汉怕什么又不是女子?
“没事儿,追月你也出去守着。”负清风微微敛眸避开了那双探究的注视,他方才从温泉池内出来该知她是要沐浴,复而一想,又觉得自己的行为过于防备,“我只是不习惯有人看着我沐浴。”
云追月闻言讶异的扬眉,墨蓝色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那张侧颜,半晌,转身朝外窗边走去。
负清风只听得一道响声,缓缓回首望去,只见窗户紧闭,人已无踪。侧耳倾听半晌,寂静无声,这才重新走进了温泉池,褪去衣衫,没入水中。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燕溪立于门前未动半分,直至听到隐隐人声,蓦地张开了眸子!凝眸望去,果然看见几抹身影渐渐走近,火光下看清了那人的容貌顿时一震,雪入尘!雪入尘回来了,但是主子还未出来,不管了,主子的命令他一定要遵守!
雪入尘别了众人,缓缓走来,走得近了才发现房门紧闭,而门口站着一抹碍眼的青色身影,不由得拧眉,燕溪!怎么又是他?
见雪入尘走近,燕溪足下一点,移至门中央,挡住了去路,同时躬身行礼,“参见五殿下。”
“嗯。”雪入尘随意的嗯了一声,却见燕溪挡着门,薄唇紧抿,黑眸漾起了几分怒气,“你这是想挡着本殿下?“这小子一直跟在老师哥哥身边,寸步不离的,他早就看不顺眼了!更可恶得是还长了那样一张脸,更是让人厌恶!
“五殿下恕罪,主子吩咐过不让暂时不让任何人进去。”燕溪依然躬身,声音冷淡,没有丝毫波动。
雪入尘闻言一怔,倏然眯起了眸子,量他也不敢拦着他!不过,老师哥哥吩咐的?还不让任何人进去,这是何意?老师哥哥在里面做什么?思及此,心中的疑惑更甚,看着身前那张低敛的少年面容,挑眉道,“老师哥哥的任何人里面不包括我,让开!”
“五殿下恕罪,主子吩咐过暂时不让任何人进去。”燕溪依然是这一句话,对雪入尘的怒气似丝毫不见,冰蓝色的眸子沉静如初,不见一丝波澜。
“让开!“这一次,雪入尘的声音显然冷了几分,更显阴沉,不觉间流露出尊贵的威严气息
“五殿下恕罪,主子吩咐过暂时不让任何人进去。”
雪入尘闻言气极,双拳倏然紧握,蓦地伸手抽出了燕溪手中的长剑,横在燕溪的颈间,声音冰冷到了极致,“我再说一遍,让开!”
“五殿下恕罪,主子吩咐过暂时不让任何人进去。”颈间一凉,燕溪依然未动半分,对颈侧的长剑视而不见,声音如是如初。
“你不要以为你是老师哥哥的人,我就不敢动你,我便要看看我今日杀了你,老师哥哥会不会怪罪于我?“雪入尘低低的开口,黑眸中的纯净褪去,染上了幽幽寒光,邪恶残热,唇角勾起的笑让人不寒而票。
燕溪只是缓缓张开眸子,冰蓝色的眸子沉静无波,淡淡的开口,“燕溪不会违抗主子的命令,除非我死。”
“哦?好一个忠心为主的燕溪,既如此,你便带着你的忠心去黄泉路上相伴罢!”雪入尘冷冷的笑,握紧掌中的剑柄,微微用力,锋利的剑锋在少年如玉的颈间划下一道痕迹,樱红的血霎时溢了出来!
颈间刺痛传来,燕溪面无异色,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温热的液体顺着颈间划下,柔滑而温…
今日便死在这儿了么?也好,至少是为了主子,不是那么无意义的死去。
姑姑,对不起,溪儿让您失望了。
看着那一脸平静的少年,雪入尘眸中的冰寒更甚,这个燕溪竟然连死也不怕,若留得日后绝对是个威胁!右手正欲用力。
“住手!”一道冷寒的声音响起,身后原本紧闭的房门倏然打开!
雪入尘闻声黑眸掠过一抹幽光,只是停顿一瞬,右手紧握的长剑没有丝毫迟疑蓦地用力!
看到那细徵的动作,负清风清眸一凛,足尖一点,白影一闪,倏然而出,伸手握住了那压下的长剑,冰冷的刺痛传来,掌心顿时一片粘腻,血丝丝缕缕从指尖滴…
“老师哥哥!?“雪入尘不可置信的低吼,蓦地松开了双手,将燕溪推到一旁,伸手抱住了身侧的白影,长剑当的一声掉落在地,看着那不断溢出鲜血的掌心,心在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攫住,几乎无法呼吸!“你!为什么……,你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为一个侍卫挡剑!?那个燕溪在他心里就那么重要吗!而他做了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他竟然伤了他,竟然伤了他啊!
燕溪蓦地稳住身形,转身望去,平静无波的眸子立即慌了,急急的冲了过去,“主子!主子!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便他死了,他也愿他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是他心中最圣洁最温暖的归属,他黑暗的人生里唯一的光明。
从未有人为了他这么做,他于他而言只不过只一个侍卫而已,他为什么会毫不迟疑的为他挡了这一剑!为什么!人不该是自私的么?他一次又一次的改变了他对这个世界根深蒂固的看法,如…
负清风微徵凝眉,想要挣开雪入尘的怀抱,视线落在燕溪颈间的伤口上,瞧见并不深,这才安了心,“你没事就好。”
只是这一句话,燕溪一时间几乎呆住,心中涌起强烈的情感狠狠地颤动着,眼前的视线在一瞬间变得模糊,有温热的液体从眸中滑”
看着晶莹的液体从那双冰蓝色的眸子中滑落,负清风也在一瞬间怔住,“燕溪…“他哭了?他怎么哭了?这个倔强冰冷到骨子里的少年竟然这么毫无预兆的哭了,她究竟做了什么呀?
雪入尘看着那张怔愣的小脸,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又是恼恨百般滋味皆涌了出来,二话不说,将怀中的人打横抱了起来,直接进了房内。
“雪入尘……,“足下悬空,负清风这才回过神来,掌心刺痛本就难以忍受,突然被抱起来有些懊恼又有些别扭。只是这次雪入尘是铁了心,不论她怎么挣扎他也不放开半分,直至将她抱进房内,放在了软榻上这才松了手。
燕溪一震,用力抹去眼泪,这才急急的跟了进去。
屋顶之上一抹烟色身影缓缓躺了回去,也不在乎满屋顶的冰雪,就那么躺下了,抬眸望向渺渺夜空,墨蓝色的眸子一点点的幽深下去。他本想出手的,可他的速度太快了,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用手握剑,而且还是为了一个侍卫?若他想救那个侍卫易容反掌,可是对他而言,那人并无意义,他救与不救全看他的心情。可他若知风儿会用手去挡剑,他早便动手了。
负清风啊负清风,身休发肤受之父母,怎可随意伤害?他的手应该无事罢?
房内,雪入尘一言不发的掏出怀中的凝露丹以手碾碎敷在了负清风受伤的右手上,用棉布一点点极仔细小心的包裹……。
燕溪跟进来,看到如此情景放下心来,静静的立于一旁,视线一直望着负清风那只受伤的右手。
气氛的凝结,让负清风不觉轻轻叹息,“我没事儿,不过是伤了手而已,你们不必担心。只是有一件事我要言明,雪入尘以后你不得随意伤害燕溪,不得随意伤害任何人,你并没有与他人不同,亦没有权力随意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力。我知在你的观念里,你肯定不会认同我的话,更何况你贵为皇子。我不管其他,只管将我说的话记住。”
雪入尘闻言一怔,却依然抿唇不语,手上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柔,却在他的话里听出另一层意思,他并不是对燕溪特别,今日若是换做任何人一人他也这么做:)这些一想,心中的愤怒郁卒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只是看着那被染红的棉布,心中阵阵的抽疼,他那么爱护的人,那么重要的人,他不让任何人伤害他,没想到到最后竟是他伤了他,他真是该死!
“雪入尘。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见他半晌没有回应,负清风不由得微微凝眉,蓦地感觉手腕一热,疑惑的垂眸望去,手腕上竟然有一滴透明的液休,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扬眉,心中同时升起深深地无奈与挫败,“你,你怎么…”
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儿?他哭完了轮着他了,受伤的人好像是她罢?
“对不起……老师哥哥,对不起!”看着掌心那只被白色纱布包裹的手,雪入尘就觉得内疚的死去,眸中满是心疼,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没事儿,只是流了点血而已。”负清风闻言恍然,又觉得不可思议,她倒是从未见他哭过,这是第一次。看着一个男子蹲在自己身前哭,负清风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雪入尘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儿的道歉,眼泪似珍珠般的滴落。
燕溪看着这一幕不禁怔住了,方才如修罗般狠辣,如今竟然如孩子一般,这个雪入尘难不成是双面人不成?
“雪入尘………负清风彻底的无奈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却不让,一直紧紧地握着,眼泪一滴滴如火般落在她的肌肤上,让她平静的心也渐渐起了波澜。俗话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么,看来俗话有时也是错的。
“老师哥哥,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到你了,再也不会了……,“雪入尘低低的呜咽着,像只可怜的小兽,蓦地起身抱住了负清风的腰肢将脸埋入她的腹部。
负清风一怔反射性的想要推开他,可那灼烫的眼泪落在她的掌心时又迟疑了,看着伏在腿上的人,叹息一声,放弃了反恐,“雪入尘,我没有怪你,你别哭了行么?”
“可是我怪我自…“雪入尘紧紧地抱住那纤细的腰肢,鼻息间满是他身上淡淡的梨花香气,揪紧的心一点点的放松下来。
两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未动,也不知过了过久,负清风蓦地回过神来,发现燕溪不知在何对已经退了下去,房门紧闭,只有两人。
“雪入尘,很晚了,该睡了。”负清风抽出未受伤的左手,轻轻的拍了拍雪入尘的发顶,柔软的发丝如锦缎般柔滑。
低低柔柔的声音让雪入尘一怔,长睫轻颤,缓缓张开了眸子,抬头望向了那近在咫尺的面容,哭过的声音有些嘶哑,“老师哥哥,今晚我们一起睡好么?”
那双泛着血丝的纯纯黑眸,长睫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鼻尖红红的,贝齿轻咬薄唇,几缕长发沾在面颊上,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那脆弱微疼的眼神,让负清风一时怔住,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方才究竟答应了什么。一起睡?他们怎么能一起睡?
但,说出口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已不能收回。
“老师哥哥,你受伤了,我抱你。”雪入尘吸吸鼻子,修长的手指随意拭去脸上的泪痕,起身便欲将负清风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