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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县长停下来说话也不过三五秒钟的事情,那女人自然便也顿了一下脚步,目光却落在了陆渐红身上,指着陆渐红一脸惊喜地说道:“是你?”
陆渐红这时忽然想起了她是谁,正是机构改革后去东阳乡报到的前一晚,在君悦酒店门前遇上的那个女人。
桂县长笑道:“安小姐,请。”
“下次见!”安小姐笑着望了陆渐红一眼,跟着桂县长向前走去。
坐上帕萨特,黄福林问道:“小陆,你认识那女人?”
陆渐红将那晚的事情说了,黄福林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胆量。”
此时黄福林对陆渐红又有了新的认识。
第0009章酒宴
2003年3月,非典大规模暴发,忙于工业集中区工作的陆渐红也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参与到对抗非典这项战事中来。根据县委县政府的要求,各乡镇成立了以书记为组长的防治非典工作领导小组,各个站所、村为成员,主要是两个任务。一个是把好关,做好回乡人员的体检工作。
另一个任务则是及时将疑似病人强制送往县医院隔离治疗。东阳乡地理位置偏僻,流动人口很少,现在又是三月,不是在外务工人员返乡的时候,所以非典的冲击并不大,不过东阳乡党委政府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这是一项政治任务,容不得半点差错,所以全乡上下如临大敌。
陆渐红所在的小组是机动组,由于暂时没有出现疑似病例,所以他也乐得轻松。这一天下午,他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是个女人,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自称名叫安然。陆渐红摸不着头脑,在他的印象中没有姓安的朋友。
安然在电话里说道:“还记得去年十月份的晚上吗,你帮我解了碰瓷之围。”陆渐红想起那晚的事,这才知道对方是谁,名字居然这么有诗意。安然接着道:“这事过去这么久了,一直想表达谢意,怎么样,给个机会?”
听着安然并不拘束的语气,陆渐红也开起了玩笑:“不知道安小姐打算怎么谢我。”
“我们是君悦相遇的,就请你到君悦吃饭吧,七点钟我来接你。”不等陆渐红答应,安然已经挂断了电话。陆渐红对着手机看了看,摇了摇头。
傍晚六点半,党政办打来电话,要陆渐红立刻到书记办公室去。陆渐红心里不爽,这个时候不知道又是什么事。骑着摩托车到了乡政府,见到院子里停着一辆火红的法拉利跑车。将摩托车停得远些,陆渐红快步走向书记办公室。到了门前,门关着,陆渐红敲了敲门,开门的竟然是蒋书记本人,里面的沙发上还坐一个漂亮的女人,正是安然。
蒋长生的口吻史无前例地和蔼:“小陆来了,进来坐。”
陆渐红向安然笑了笑,安然穿着件鹅黄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紧身T恤,将胸前的高耸展现得一览无遗。陆渐红的目光在她的胸前一闪而过,坐到墙边的木椅上。
蒋长生道:“刚才安董已经把你们的事说了,小陆,你做了件对洪山县有着重大意义的事情。”
陆渐红听得迷糊,简单的解围而已,怎么升了这么高的级别?
蒋长生接着说道:“安董不顾非典到东阳来考察,我代表东阳党委政府的两套班子感谢安董,今晚务必请安董赏光,让我们尽地主之谊。”
安然笑靥如花:“蒋书记太客气了,我到东阳来考察是其次,主要还是为了向陆渐红表达谢意。所以蒋书记的好意我心领了。”
蒋长生呵呵笑道:“安董太见外了,东阳的经济虽然欠佳,但是安董这样的贵客我们是请都请不来呀,如果安董就这么走了,桂县长那里我也交不了差啊。”蒋长生一边说着,一边向陆渐红使眼色。
陆渐红跟黄福林去县里开会曾遇见过安然,桂县长对她的态度记忆犹新,综合各方面因素,安然是大有来头。黄福林跟他提起过,安然对洪山县的投资环境有疑议,投资事宜也是一拖再拖未作定断。如果蒋长生能让安然作出投资决定,算是立了一大功,对将来的升迁将起到不可估量的推动作用。
陆渐红很明了蒋长生的想法,道:“安董,到哪里都要吃饭的,既然来了,就不要再推托了,我们东阳人很好客的。”
安然灿烂地看着陆渐红道:“我要是再推辞未免太不知好歹了,蒋书记,那就简单一些,不必太奢侈。”
蒋长生的脸开了花。
这顿晚餐放在了乡政府的招待所,按照东阳的最高规格操办。由于两套班子的人员都有非典任务,所以参与陪酒的只有乡长黄福林和孙莉。陆渐红本来是想走的,蒋长生却说:“小陆,你也参加。”
很快酒菜上齐,安然道:“我不会喝酒。”
“拿几瓶红酒过来,张裕的。”蒋长生吩咐了服务员后,笑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乡长黄福林,这位是孙莉孙正科。”
两人客气地和安然打了招呼,这时服务员拿着已开启的红酒将安然的杯子斟满,蒋长生举起酒杯道:“安董,你是洪山县的客人,更是东阳的客人,我们同干一杯。”
这顿饭的氛围不错,蒋长生不遗余力地介绍县里的招商引资优惠政策和东阳的优越条件,安然对此笑而不答,只听不语,蒋长生也不指望这么轻松便能让安然作出投资决定,所以谈了一些投资上的事之后,专心陪酒。
一时间杯盏筹觥。安然喝的是红酒,一轮过后,四大杯下去了,明显不胜酒力,面色胭红,所以陆渐红并没有向她敬酒。见陆渐红按兵不动,蒋长生眼角跳了跳,点将道:“小陆,你和安董早就认识了,怎么不表示一下?”
陆渐红的手按在了杯子上,看着安然比红酒还要红的脸,心中很是为难,安然这时却主动举起了杯子,向孙莉说道:“孙正科,我敬你一杯。”
孙莉一直没有喝酒,所以也没和安然碰杯。陆渐红向她敬酒时,她故意给他难堪,连杯子都没碰,陆渐红尴尬地喝了四小杯白酒,在蒋长生的暗示下,孙莉才勉强地端了端茶杯。
这一幕都看在安然的眼里,心中有些不快,一口将高脚杯中的红酒喝了,将空杯反过来道:“孙正科,我先干为敬。”
孙莉的脸有些红,起身说道:“安董,我的身体不好,医生一再叮嘱,不能喝酒,您真是为难我了。”
黄福林绷着脸没有说话,带着些嘲弄的意味看着孙莉。蒋长生不快地道:“孙正科,安董是客人,怎么能让她敬你的酒?自罚三杯。”
孙莉的酒量其实不错,七八两不在话下,所以蒋长生才这么说。只是她可能是身体真的有恙,犹豫了一下,说了一句很不漂亮的话:“小陆,你把我的酒代了。”
她不知道安然正是冲着陆渐红而来,更是冲着陆渐红才跟她喝这杯酒。蒋长生的脸挂不住了,却又不好发怒,道:“孙正科的心脏有点不好,安董,这样吧,这杯酒我代了,算是向您赔个不是。”
安然笑了笑道:“蒋书记说哪里话,既然身体不好就算了。”
陆渐红适时站了出来,道:“安董,小陆敬你。”
安然格格笑道:“你不要敬我,喝了也是白喝。”
听了安然含沙射影的话,孙莉有些坐不住,蒋长生狠狠瞪了她一眼。
陆渐红给自己面前的小酒壶里倒满了酒,脖子一仰干了,道:“安董,你随意。”
安然见陆渐红一口干了接近二两的酒,颇有些意外,这时陆渐红又给自己满上一壶,道:“安董,好事成双。”
陆渐红轻描淡写地干了两壶,这才坐下来,脸色微红,不再开口。
“我不会欠你的酒。”安然笑意盎然,瞥了孙莉一眼,也干掉了玻璃杯里的红酒,面色更显红润,道:“蒋书记,感谢你的盛情款待。”
此言一出,蒋长生知道该结束了,道:“盛情是有的,款待谈不上,吃顿便饭罢了,希望安董以后常来考察。”
第0010章矛盾之初
出了招待所,安然的脚步有些飘浮,蒋长生道:“安董,你还能开车吗?要不让我的驾驶员送你回县城?”
安然的眼睛看着陆渐红,蒋长生已知其意,道:“小陆,你送送安董。”
安然却没有上蒋长生的车,问陆渐红道:“有驾照吗?”
陆渐红工作刚一年的时候就拿了驾照,只是这么好的跑车还没有开过,借着三分酒劲道:“破车开了一堆,还怕开不了好车?”
在他拉开车门的时候,蒋长生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陆,好好干。”
这句话所覆盖的含义很深刻,陆渐红没有考虑太多,点了点头,上了车。跑车的性能的确很好,比起开普桑,就像玩女人一样,一个是老鸡,一个是小姑娘。
火红的跑车已融入黑暗中,黄福林也上了自己的车,让司机送回家。蒋长生这才向孙莉说道:“到办公室坐坐。”
进了办公室,蒋长生终于压不住火气道:“孙莉,今天你怎么回事?你知道安董是什么人吗?”
孙莉不在乎地道:“我管她是什么人。”
蒋长生一反昔日的温柔,拍着桌子道:“她的这个轴承项目投资接近三个亿,桂县长为了这个项目都低三下四,人家敬你酒,你居然要陆渐红给你代酒,你说说,你今天做得对不对?”
“她投不投资关我什么事?”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孙莉没有了顾忌,说起话来很放肆。
“你还想不想提拔了?”蒋长生怒道,“一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安然迟迟没做投资的决定,如果因为我们的努力使这个项目能够落实下来,这就是政绩。”
孙莉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嘴上却很硬:“即使不投资,也不见得就是我们的错,况且我今天确实有特殊情况才不喝酒的。”
“什么特殊情况?”蒋长生余怒未消。
孙莉的脸红了红道:“我怀孕了。”
“什么?”蒋长生的震怒完全变成了震惊。
“我去医院检查过了,而且我算过时间,这孩子是你的。”孙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蒋长生皱起了眉毛,沉默半晌道:“打掉。”
“不。”孙莉反对。
“你是不是傻呀?你知道这孩子意味着什么吗?你丈夫不是傻子,万一被他知道了,什么都完了。听我的,明天就去打掉。”蒋长生的口吻不容置疑。
“你……你好狠的心!”孙莉的眼睛红了。
蒋长生柔声道:“不是我心狠,是现实不允许我们这样。”
孙莉低着头不作声,蒋长生也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在想,明天一定要督促她把孩子做了,然后想个法子把她调走,再这么下去,非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不可。
进入县城,人明显多了起来,陆渐红放慢了速度,安然一路上没有说话,从侧面看着陆渐红。长久以来,她都有这么一个问题,那就是男人什么时候最帅,现在她知道答案了,认真的男人是最帅的。
陆渐红看着前方的出租车,问道:“去哪里?”
“君悦!”安然的声音很好听很柔和,完全没有对孙莉时的那种揶揄。
安然靠得很近,淡淡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酒味很是醉人,陆渐红的心跳忽然加快了,脚下一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到了君悦大酒店,刚下车,便有一个年轻人迎了上来,带着优越的笑容道:“安董,你回来了。”
安然的脸上没有表情,淡淡地点了点头,陆渐红认识这个人,是县组织部综合科科长王少强,他的穿着很有品位,跟在安然后面。
陆渐红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只是认识王少强,对这个人没什么感觉,可是不知为什么,看到王少强的笑,他的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厌恶,与此同时,他还有着深深的自卑,但这种自卑感只是在他的脑中闪了一下便消失无影了,组织部关我屁事,我又不指望提拔。
安然已经跨进了君悦的大门,忽然回过头道:“陆渐红,傻站着干嘛,来呀。”
陆渐红本不打算进去,但车钥匙还在他手上,只得跟着进去。
王少强皱了皱眉,瞥了陆渐红一眼,这小子接近一米八的个头,身材魁梧,步伐间很有一股沉重的男人气息,平心而论,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听着安然颇有些亲近的口吻,他嗅到了一丝威胁。
王少强今年二十六岁,他的叔叔王明达是县委常委、县委副书记,与县长刘国新的关系非同一般,他年纪轻轻便混上了组织部综合科的科长,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一向眼高于顶,追求他的姑娘一大把,他一个都看不上眼,自从去年安然到洪山县考察,他便一见钟情。只是安然对他根本不假以辞色,不过他并不气馁,反而更觉得有挑战性。所以他略带鄙夷地看了陆渐红一眼,跟在了安然身后。
陆渐红正欲将钥匙交给安然就走,见到王少强这种轻视的目光心头不由一阵上火,改变了主意,轻快地走到安然身边,与她并肩而行,直接无视王少强。
安然的嘴角撇过一丝笑容,上了二楼的房间,刚刚开了门,见王少强不识趣地站在身后,安然有一丝不快,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道:“王少强,你该回去了。”
“时间还早,我想和安董谈谈关于投资的事。”王少强的脸皮极厚,理由也是冠冕堂皇。
安然反击道:“投资的事用不着跟你谈,我累了。”
碍着陆渐红在场,王少强有些尴尬,安然对他的不留情面和毫不掩饰的不屑让他隐隐生火,却又不好将火泄到安然的身上,陆渐红说道:“安董,车钥匙给你,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
“你不要走,我有话跟你聊。”
王少强心中的隐隐之火忽然间窜了上来,他原以为陆渐红只是安然的司机,但安然用的这个“聊”字显示出了她对陆渐红的态度。王少强压低着声音警告陆渐红道:“安董要休息了。”
这句话说得很没有水平,陆渐红本要推辞的,听他这么一说,根本没有理他,直接走进了房间,迎接王少强的是安然用力的关门声。
第0011章病在他乡
中央空调的风很凉爽,可是坐在安然对面的陆渐红却有一丝燥热,在王少强面前他表现得很随意,可是当两人共处一室单独面对时,陆渐红有了一丝拘束。
安然微微笑了笑,给陆渐红倒了一杯白开水,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然,安然无恙的安然。”
陆渐红笑了笑,自我介绍道:“小姓陆,渐红湿杏泥的渐红。”
“散红缕。渐红湿杏泥,愁燕无语。乘盖争避处。就解佩旗亭,故人相遇。恨春太妒……”安然轻轻吟道,“吴文英的词很有意境。”
陆渐红汗然道:“想不到你的文学修养很高。”
安然笑道:“会背几首而已,谈不上文学。”
两人瞎扯了一阵,渐渐没有了距离感和陌生感,陆渐红喝了口开水道:“安董……”
“叫我安然。”安然截口道。
“安……然,你的胆子不小,现在非典折腾得厉害,你还敢开着车到处乱跑。”陆渐红改了口,觉得跟安然之间拉近了许多,说起话来也就多了丝感情。
安然眼睛一亮,笑道:“还不是为了你,你知道吗,我找得你好苦。”
安然的目光有些炽热,陆渐红忽然想起了郎晶,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曾经也是这么炽热,只是后来变得黯淡直到熄灭。安然见陆渐红神色有些不对,问道:“你怎么了?有心事?”
都过去这么久了,陆渐红心中仍是不能释然,笑着掩饰自己的酸楚,道:“刚才那个人是组织部的,你好像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不怕对你的投资有影响吗?”
“他只是个小角色,使坏也轮不到他,况且要不要投资我还在考虑之中呢,怎么?你对他有忌讳?”
“我对他能有什么忌讳?虽然说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不过再进步也轮不到我。”陆渐红的口气颇有些自嘲。
安然笑了笑道:“听说你在事业单位,据我所知,事业单位的工资并不高,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况且现在是金钱社会,指望那么点微薄的工资,家庭的压力会很大。”
安然说得很隐晦,陆渐红听得明白,知道她的意思,道:“我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
安然目如星光般明亮:“我一直都很想感谢你,所以我有个提议,不如你到我的公司来,虽然我的公司不大,但年薪二十万还是不成问题的。”
“谢谢你的好意,我可以考虑一下吗?”陆渐红委婉拒绝了安然的提议。
安然微笑道:“我也就是个提议。”
气氛忽然间沉默了下来,陆渐红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
安然看了看桌上的手机道:“都快十点了,你去哪?回东阳吗?要不你开我的车回去?”
“不用了,我坐出租吧。”陆渐红站了起来。
安危噗哧一声笑道:“这么晚哪有出租,你要是不想开车的话,就在这里再开一间房。”
陆渐红正要说话,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陆渐红走到门外,接了电话之后,心头有一些郁闷。电话是蒋长生书记打来的,他在电话里要求陆渐红务必要服务好安然,这几天他不用到乡里去上班,并且所产生的费用全部凭发票报销,其目的只有一个,尽最大的努力将安然留在洪山,让她投资。
说实话,安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从相貌、身材到气质都是完美的结合,与美女来往是件很惬意的事,只是这个任务颇为艰巨,能不能完成陆渐红心里根本没底,仅凭着自己曾经小小的帮助过安然一回就让人家投资几个亿,这恐怕太抬举他了。
站在门外想了一会,陆渐红还是决定自己掏腰包住下来,正要不声不响地离开安然的房间,忽然听到安然房间里发出一连串的咳嗽。
最近这段时间,陆渐红虽然没有战斗在非典大战的最前线,但对于非典是非常敏感的,听到安然不停的咳嗽,陆渐红的心提了起来,推门而入,道:“安然,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刚才回来的时候吹了风,有些受凉。”陆渐红的关心让安然感到一丝温暖,笑道,“你是不是担心我得了非典?”
陆渐红正色道:“安然,非典不是闹着玩的。”
“你害怕吗?要是我真得了非典,你也跑不了。”安然开起了玩笑。
陆渐红哭笑不得,不过安然说得也有道理,跟她接触得这么近,她要是得了非典,自己肯定是自身难保,严肃地说道:“安然,你先休息,如果明天症状加重的话,得去医院查一查。我去开个房间,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惦记着安然的身体,陆渐红一夜并没有睡实,天还没完全亮就起了床,简单洗漱之后,他便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