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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您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陶绪杰哭丧着脸说,“我爸妈死得早,您这是诚心让陶家绝后啊,对得起您死去的妹子吗?”
“少来这些来说事。”江上青不为所动道,“如果你去坦白,我再去跟陆渐红说说情,或许事情还不会太严重,不至于进去。”
“真的吗?真的不用去坐牢?”陶绪杰这个纸老虎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这个时候,他的愿望真的很低,只要不坐牢就行了。
“只是有可能。”江上青中肯地说,“陆渐红最痛恨的就是腐败,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江上青顿了一下,道:“不管怎么样,你必须先去自首。现在时间还来得及,赶紧就去。”
陶绪杰坐在车里,抽着烟,还真拿不定主意,他的手机一直没响,证明纪委还没有对自己作出动手的决定,他当然不会认为是陆渐红有网开一面的意思,多半是证据还不充足。想到这里,他不由心存一丝侥幸心理,便拨了会计王莉的电话。
电话一连响了好几声,这才有人接,听到那边有哗哗的声音,陶绪杰道:“王莉,你在哪呢?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王莉压着嗓子道:“陶厂长,不好了,纪委的人也来了,到处找你呢。”
陶绪杰呆了一下,道:“账查得怎么样了?”
王莉低声道:“还在查,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得露馅。陶厂长,你还是快跑吧。”
陶绪杰苦笑了一声,道:“跑,我能向哪里跑啊。”
“趁他们还没找到证据,有多远跑多远,你不是有个越南朋友吗?去越南吧。”
“那你怎么办?”
“我有办法,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去越南找你。”
陶绪杰感动地说:“还是你对我好啊。”
“好了,别说了,挂了啊。”放下电话,王莉回到办公室,一名工作人员指着一笔账道:“王会计,这笔账请你解释一下。”
王莉看了一眼,道:“这个是陶厂长拿来报销的,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
“你这个会计是怎么干的?什么都不问清楚就入账吗?”
“领导,我是酒厂的会计,厂长拿来的我能不入账?况且手续健全,我没有理由不入账啊。”
王莉不动声色,陶绪杰任厂长期间,她也搞了不少钱,这个时候露了馅,她也逃不了干系,不过只要陶绪杰一逃,她可以把一切都推到陶绪杰身上,最多自己是把关不严,也找不到自己的麻烦,可怜陶绪杰蒙在鼓里,被人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
经过一夜的调查和对王莉的询问,事实基本已经清楚了,陶绪杰利用职务之便,侵占集体资产,贪污公款,事实基本清楚,下一步便是找陶绪杰问话,确立证据了。
打完王莉电话的陶绪杰连夜出逃,可是到车站买车票的时候,他觉得很不对劲,他倒是没想到王莉摆他一道的事,只是在想,自己这么一逃,到底能躲多久?难道这一辈子就这么做个逃犯?
复杂的心情中,陶绪杰躲在一个小旅社里,心神不宁,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今天。
这个时候,他开始后悔没有去主动坦白了,或许按照江上青说的,真会有转机,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
在旅社里茫然睡了一天,恶梦连连,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思来想去,他觉得最后的一线生机就是再找一趟陆渐红,主动一点,说不定陆渐红会产生一点恻隐之心。
不过去陆渐红的办公室那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敢,出了旅社,贼一般上了辆出租车,扔了一百块钱给司机,让他把车开到市委大院对面,就等着陆渐红出来。
那司机得了一百块,倒也不急,把车停在市委大院的斜对面,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问道:“兄弟,你是不是在等哪个大领导啊?”
陶绪杰满腹心事,没心情跟他唠嗑,道:“听你的收音机。”
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市委一号车缓缓开了出来,等车子开出去了,陶绪杰吩咐道:“快跟上。”
那司机不是傻子,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兄弟,这可是一号车,你小子不会是找人家晦气吧?我不跟你疯。”
陶绪杰又递了一张钞票过去,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寻人晦气的吗?我是找人家帮忙,办公室里不好说。别废话了,快点跟上。”
驾驶员不费吹灰之力搞了两百,喜气洋洋,二话不说,脚踩油门跟了上去。
车到别墅,陆渐红下了车,道:“二毛,明天早上早点过来。”
丁二毛应了一声,左右看了看,道:“陆书记,这个地方太偏僻,不怎么安全,要不明天我叫几个战友过来站站岗。”
“不用了,哪来那么多的坏人啊。”陆渐红笑着摆了摆手,找人站岗?那我的齐人之福岂非要露馅?
丁二毛的车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陆渐红刚打开大门,陶绪杰便跟了上来,轻声叫道:“陆书记。”
听得有人叫,陆渐红回过头来,陶绪杰站在路灯后面,看不见他的脸,问道:“谁?”
“我是陶绪杰。”陶绪杰从路灯的阴影下走了出来。
陆渐红没想到会是陶绪杰,更没想到他会跟到这里来,看来自己还是太大意了,不由道:“有事?”
“陆书记,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听陶绪杰的口吻并没有多少恶意,陆渐红沉吟了一下,道:“进来吧。”
跟着陆渐红进了客厅,安然和高兰都在,见还有一个人来,都微微一愣,不是说轻易不带人过来的吗?
“陶厂长,坐吧。”陆渐红很客气地摆了摆手。
“那你们谈吧。”安然和高兰见状,赶紧上了楼去。
陶绪杰这一次的态度很端正,道:“本来我已经打算离开双皇了,但是我觉得,我是个男人,应该有点担当,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所以我没有选择出逃。陆书记,我是来向你坦白的。”
陆渐红没想到这个曾在自己办公室嚣张得一塌糊涂的陶绪杰会有这么一番开场白,不过他既然有认罪的态度,自己就没有必要再严辞厉色了,缓缓道:“陶厂长,我建议你去纪委交待问题,争取宽大处理。”
陶绪杰道:“陆书记,我知道我犯的罪过不小,我只是想知道,我主动交待了,又把拿的钱全退出来,能不能放我一马。”
陆渐红淡淡道:“你这不像是交待问题,倒像是来讨价还价啊。”
事情已经这样了,陶绪杰也不遮遮掩掩,道:“陆书记,如果我逃了,哪怕是被抓回来,我拿的钱也追不回来,判我的刑,但是集体资产还是有损失,是不是?我把钱退出来,再多拿一百万,您放我一马,这样对我对企业都有好处。”
陆渐红不由笑了起来,道:“陶绪杰,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仅仅就是退钱这么简单吗?那还要法律干什么?如果国纪国法都像你这样,可以交换,那岂非是乱了套了?”
“陆书记,这么说,不管我交不交待,你都不会放过我了?”陶绪杰的脸上有黑气隐现。
陆渐红缓缓道:“不是我放不放过你的问题,而是国法所不容。当然,你主动交待问题并退出赃款,这个态度决定了你会得到刑罚的减轻。但是如果是被动交待,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正如你所说的,你是个男人,不管做了什么事,不管事情做的对不对,都要为其负责任。你不要认为是你在我办公室里说的那番话得罪了我,我的肚量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小。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
陶绪杰垂着头,他正在作激烈的思想斗争,要么坦白,退钱,坐牢。要么现在跑路。
陆渐红定定地看着他,其实就在刚刚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接到了江上青的电话,江上青很不情愿打这个电话,但陶绪杰好歹是他的外甥,总不能见死不救,不过他救的法子还是很主动,希望陆渐红在陶绪杰自首的前提下,尽量地给予照顾。
江上青的话说得已经很中肯了,陆渐红虽然不知道他跟陶绪杰的关系,但是省委组织部长,自己还是要表示出适当的尊重的,当时表示,只要陶绪杰自首,可以考虑。
陶绪杰的手机早就关了,江上青根本联系不上他,只有干瞪眼的份。不过陶绪杰的到来倒是个巧合,陆渐红还以为他是在江上青的授意下来的。
陶绪杰思量良久,忽然问道:“陆书记,你怕死吗?”
陆渐红看得出他内心的矛盾,笑了一下,道:“我刚认识我爱人的时候,有一次差点在水库里被淹死。在公交车上为了抓到小偷,差点被刀捅死。遇到洪水,为了救人,差点被洪水吞了。事不过三,经历了这三次,我觉得死并没有多可怕。”
高兰和安然都在楼上悄悄地听着,听到这里,两人的心里五味陈杂,不由都想起了往事。安然想到他们感情得到突破的,正是因为那次游泳。而高兰则想到当时陆渐红生死未卜时自己的痛苦和绝望。两人不由互看了一眼,紧紧握住了互相的手。
陶绪杰看着陆渐红的脸,半晌终于站了起来,道:“陆书记,我想通了,与死亡相比,坐牢又算得了什么。我明天,不,现在就去纪委。”
陆渐红点了点头,道:“去吧。”
陶绪杰走到门口,回头看了陆渐红一眼,这才出了门,在经过垃圾桶的时候,怀里的一把刀被扔了进去。
这个动作陆渐红没有看到,不过对于陶绪杰的前来,还是给陆渐红提了一个醒,正如丁二毛所说,这个地方太偏僻,万一自己有个事晚回来,发生个什么入室抢劫,两女人在家那麻烦就大了。不行,必须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等鲍春来的电话打过来,告诉他陶绪杰已经交待了,陆渐红这才打了个电话给江上青,他只说了一句话:“法不外乎人情。”
这句话,已经表明了陆渐红的态度。虽然说这个态度取决于陶绪杰的上门,但江上青的这个电话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对陶绪杰是杀还是放,完全在陆渐红的一念之间。考虑到将来在省委的支持率,陆渐红做了顺水人情。
江上青也只说了一句话:“大恩不言谢。”
第1078章阶段性胜利
魏利的事情解决了,这块拦路石的搬除使拆迁工作变得顺利起来,现在只剩下双皇酒业了。
陶绪杰的走人并没有给酒厂的拆迁带来好消息,反而因为没有了厂长而让整件事情变得复杂起来。由于企业的停业,工人们都闹腾个不停,停业就意味着拿不到工资,虽然不多,但是蚂蚁腿也是肉,有总比没有好,所以拆迁工作组到企业被轰出来也就不奇怪了。
这倒是陆渐红所始料未及的,他一直以为陶绪杰是个关键人物,只要把他的问题给解决了,一切都迎刃而解,现在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不过姜天平也带来了一个比较有价值的消息。
工人们对于陶绪杰的被免职拍手称快,很是希望原厂长杨风劲来主持局面。这让解决问题有了一个突破口。
这两天,陆渐红不但没有见到杨风劲来市委找他,更是连电话都没有接到。看来,有必要再去一趟了。刘备对诸葛亮还三顾茅庐,为求贤才,只要能解决问题,陆渐红自降身份也是必须的。
这一次去,为了表达自己的重视,是和潘顺利一起去的。
去过一次,路自然熟得很。到了陶绪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前停着辆广本,一看就知道是公务车。
“这是哪个部门的?”下车的时候,陆渐红随口问了一句。
“林业局的。”潘顺利对各个部局的车牌很熟悉。
林业局?陆渐红想了一下,林业局的局长叫潘致诚。在了解杨风劲的情况下,提到过杨风劲的儿子杨阳和潘致诚女儿潘桢谈恋爱的事,当时陆渐红还考虑让潘致诚去做杨风劲的工作。
如果潘致诚在,今天的胜算可能又多了一分。
“杨厂长在不在?”院门开着,走进去,潘顺利叫了一声,里屋便走出来潘致诚和杨风劲。
潘致诚一眼看到书记市长都过来了,微愣了一下,迎上来道:“陆书记,潘市长。”
陆渐红笑道:“潘局长也在啊。”
“找老杨谈点事情的。”潘致诚尴尬地笑了一下。
陆渐红点了点头,说:“我们也找杨厂长谈点事情,你既然在,那就一起聊聊吧。”
潘致诚一直没有机会进入陆渐红的视线,这一次创建生态市,林业部门有绿化任务,不过他不够资格“面圣”,所以今天这个机会很是难得,当然不能错过,便笑着道:“领导的指示一定照办。”
家里只有杨风劲一个人,将众人让进屋来,杨风劲忙着给众人泡茶,陆渐红笑道:“杨厂长,你就别忙活了,坐下来,咱们谈谈吧。”
潘致诚心中很有些震惊,市委市政府的两大巨头联袂而来,联想到双皇酒业厂长陶绪杰的被免职,难不成是想请杨风劲重新出山?可是双皇酒业不但规模不大,而且还是个烂摊子,杨风劲能起死回生?
“杨厂长,这次我和陆书记来,主要是想跟你谈双皇酒业的事。”潘顺利微笑道,“双皇酒业群龙无首,工人们对你可是报着热切的希望啊。陆书记跟我排来排去,还是觉得你有能力有实力搞活双皇酒业,能承担起这个重任。”
“陆书记,潘市长,你们太高估我了。”杨风劲道,“我老了,已经没有那个魄力了。”
潘顺利听得出其中的拒绝之意,心中微微有些不快,书记市长一起亲自上门,面子够大了,真不知好歹。
陆渐红笑了笑道:“老杨,别急着决定。据我所知,双皇酒业以前也曾经辉煌过,都是在你老扬的手中发扬光大的。现在双皇酒业落到这个田地,与市委市政府的决策有关,也与目前的经济形势有关。老杨,这么说吧,如果你是厂长的话,应该怎样摆脱目前的困境呢?”
提到企业,杨风劲的精神就来了,眼睛一亮,但他很快就意识到陆渐红是在引他上勾,道:“双皇酒业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一点都不知道,真的无法提供方案供领导参考决策。”
陆渐红笑了笑,道:“潘市长,你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吧。”
潘顺利道:“双皇酒业设备老化,管理不善,规模也太小。如果解决了这三个问题,再加上杨厂长以前的老客户,能不能恢复到以前的辉煌我不敢说,但养活一千多号工人问题应该不大。”
杨风劲见潘顺利说得轻松,忍不住道:“潘市长,这三个因素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先说设备的问题,据我所知,酒厂用的还是二十年前的落后设备,如果上一条先进的生产线,至少要个三四百万,另外再说一下工艺,现在的白酒市场都口感要求很高,那套传统工艺既不符合新设备的要求,更不符合市场的需要。至于企业规模的扩大更需要资金做后盾。”
陆渐红道:“市委市政府经过研究,决定把企业迁到工业园区,无偿给土地,设备和工艺所需的资金也由财政来负担,至于厂区的建设,拆迁的补偿款也不是个小数字,加上财政的补贴,缺口应该不大。现在就缺一个懂行的人啊。”
杨风劲的眼睛更亮了,不过拒绝的话说在前面,现在想反悔又不好意思开口。潘致诚这个时候算是明白了两位领导的目的了,真的是想请杨风劲出山,见杨风劲还有些犹豫,便道:“老杨,你还犹豫什么,你不是一直想大展拳脚吗?陆书记和潘市长不但亲自来,还为酒厂注入资金,这是难得的机会啊。”
这个台阶给的恰到好处,不过杨风劲觉得这样一口应承下来有点太直白了,便道:“陆书记,潘市长,我刚刚说的只是我的臆测,还需要对酒厂作个调研,具体的问题我会以报告的形式呈交市委市政府。”
这是个慎重的态度,由此可见杨风劲是个实实在在的人,并不虚浮,陆渐红心头很是满意,便道:“可以,不过时间不能太长。另外,工人的情绪要安抚好,现在酒厂那边可是乱糟糟的。”
杨风劲虽然没有明着说同意干这个厂长,但是这个态度无疑已经认可了,既然如此,这些工作自然是分内之事。
目的达到,自然不再多待,潘致诚邀请两位领导吃饭被婉拒了,不过他并没有跟着陆渐红他们离开,而是留了下来。
今天他来这里的目的,本来是想跟杨风劲摊牌,自己是不会同意女儿跟他儿子来往的,不过没说上两句,陆渐红他们就来了。想到书记和市长对杨风劲都是另眼相看,潘致诚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如果走一走这个迂回路线,或许能够换个更好一点的部门。
“老杨啊。”潘致诚笑着递了根烟过去,说,“老杨啊,杨阳年纪不小了,桢桢跟他也交往了不短时间了,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你看是不是选个好时子把这婚事给办了?”
杨风劲简直是太诧异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潘致诚不是一向反对这事的吗?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潘致诚的用意,虽然心里有些不耻他的行为,但好歹解决了儿子的婚事,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这时,杨阳和潘桢回来了,潘桢一眼便看到门口停着她老爸的座驾,杨阳慌了神说:“桢桢,你爸在这里,你赶紧走吧,别让他看见了。”
潘桢道:“咱们不能总这么偷偷摸摸的,丑媳妇总得见公婆,趁我爸在,今天把这事挑明了。”
刚听到脚步声,便看到两个年轻人走进屋了,潘桢还没来得及说话,潘致诚已经笑道:“杨阳,桢桢,你们来得正好,我正在跟你杨伯父商量你们的婚事,你们有没有意见?”
有意见的是傻子。
没两天,杨风劲的报告便到了陆渐红的桌子上,这份报告很详实,既有对目前酒厂的问题作出的全面剖析,又有解决问题的有效途径,看得出来,杨风劲是下了一番工夫的,而且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
陆渐红在报告上签了字,交由常务副市长、工业开发区管委会主任葛爱国全权办理,尽快落实土地和施工图以供评审,另一方面让杨风劲加快动作,尽早将设备落实到位,做到双管齐下,争取酒厂在最短的时间内上马。
杨风劲在酒厂里果然有很高的威望,不知道他是怎么去做工作的,但不管怎么样,酒厂的拆迁得到了顺利的实施。
自第一天做出拆迁的决定,到拆迁结束,原计划一月时间,实际只用了二十八天,这是很值得庆祝的。
不过拆迁只是第一步,下面还有招标等一系列工作要做,不过最难啃的骨头已经啃掉了,招标这些相对轻松的事情就交给招投标中心吧,陆渐红可不愿意事必躬亲,诸葛亮的悲剧他可没有兴趣重蹈覆辙,事情是靠大家干的,如果事无巨细,他陆渐红就是龙,也成不了事。
开了一个会,将任务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