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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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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医院去,走进重症监护室。

莫言躺在那里,仿佛静静地睡着。

她都已经康复出院,胡梦蝶那边也在恢复期中,可是只有莫言仍旧迟迟不肯醒来。

医生说莫言的情形比较严重,因为心脏遭受过洞穿伤,血液系统也有了问题。按说这样的伤势已经足以致命,可是他却还有生命体征,这已经是奇迹。

至于他究竟什么时候能醒来,甚至还能不能醒过来,都不是现代医学的水平能够给出确切答案的。

沫蝉映着幽幽的床头灯,望着沉睡中的莫言,轻轻地掀了掀唇角。

这个桀骜的家伙,仿佛从认识他到今天,只有此时他才最安静。

沫蝉帮他按摩了一下手脚关节的肌肉,这才坐下来凝望他的睡颜,“我自己也睡了七天,在梦里梦见了许多美好的东西,所以我想就这么睡着其实也挺好的。所以不管他们有多希望你赶紧醒来,有多用心用力地呼唤你——我却还是放弃了。”

“莫言,你如果想睡,那就继续睡吧。直到你将所有的疲惫都睡过来,等你自己想醒来的时候再醒来就好了。”

“莫言,我知道你真的累了很久了……好好睡,多做几个好梦。”



病房门忽然无声地打开,有穿着防菌服的人走进来。望见坐在床边的沫蝉,那人轻轻叹息了声,“沫蝉,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沫蝉转头,见是胡梦蝶。

两个女子心照不宣,都明白这样深夜前来守着莫言,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胡梦蝶落泪,“对不起,我知道可能我不该来。”

“别胡说。”沫蝉按住胡梦蝶的手,“我来看他,是因为我欠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报答;我跟你不一样,你是因为爱。”

胡梦蝶慌乱地摇头,“可是他从不需要我这份爱。这么久了,从来没有过。所以我想,就算我这样夜半来守着他,他若知道了,其实也并不会高兴的。”

“他敢!”

沫蝉一瞪眼,“他如果现在醒着,却还敢撵你走的话,那我就掐他!”

胡梦蝶又是落泪又是笑,“是,沫蝉,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你敢说这样的话。除了你,我想就算是莫邪,或者是他母亲,都不敢这样当着他的面这样说吧。”

沫蝉也觉惆怅,只能更加握紧胡梦蝶的手,“我想,他超乎一般人的冷硬,并不是因为他天生铁石心肠,而是因为他经历过超乎一般人的孤单和疼痛。所以他才会紧紧锁上了自己的心门,轻易不准人靠近……”

“小蝴蝶,那个能真正走进他心门的人,注定也要有超乎常人的毅力和勇气。不被他吓着,更轻易不能气馁。相信百折不回,他也终为所动。”

胡梦蝶听得神往,可是转念一想,还是悲伤,“沫蝉,他纵然再冷硬,可是他的心门却也还是向你敞开了。”

“我还不同。”沫蝉淡淡耸肩,“我不是不能走近他,而是我根本就没选择走向他——所以他向我敞开心门也没用,我不是那个走进他心门的合适人选。”

沫蝉紧紧凝望胡梦蝶,“可是我相信,你是有这个可能的。”

“真的?”

胡梦蝶缓缓舒了口气,眼泪却又掉下来,“可是我自己一点都不自信。沫蝉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为了他,已经好几次豁出你自己。”沫蝉也是心内翻涌,“他是性子冷硬,却不是铁石心肠。小蝴蝶,如果你确定自己真的能爱他超过你的性命,那么就别那么在乎自尊心——他不开门,你就一直守在门外好了;只要他还能打开门,那你就第一个闯进去!”

“你们再这么说下去,我敢打赌,莫言一定会做噩梦的。”

病房门再无声打开,莫邪静静走了进来。

他深深凝望沫蝉一眼,“……而不会如你所说,能做几个好梦,能好好睡一觉。”



“莫邪,你来了?”

胡梦蝶局促地起身,向着莫邪似乎想要行礼,却又犹豫着是否应该这样做。

沫蝉明白,这是在她将狼族的事情讲给胡梦蝶听之后,在胡梦蝶住院的这些日子里,小红那小子又将莫邪什么的身份都给胡梦蝶说了。

胡梦蝶敢为莫言而豁出命去,所以胡梦蝶自然就也获得了狼族的最高尊敬,于是狼族里的秘密便可以向她敞开了。沫蝉便拉一把胡梦蝶,“别被他吓着。他当他的狼王,又不是我们的王,我们才不用搭理他!”

“可是莫言,可是红禾……”胡梦蝶还是犹豫。

沫蝉摇头,“哎,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你要跟着莫言一起给他见礼。可是我透露给你个内幕:莫言是从来不肯向他低头的,更别说见礼。”

“你既然想照着莫言的规矩,那么就也不用搭理他好了。”

莫邪只是含笑望着沫蝉,半个字都没反驳。

“哦,原来,是这样。”胡梦蝶还是狐疑地瞄了莫邪一眼,这才期期艾艾地又坐了回来。

沫蝉便也将脸扭开,不回望莫邪,只望着莫言插着吊针的手腕。

胡梦蝶担心地瞟了瞟沫蝉,犹豫了下还是毅然起身,凑到莫邪身边去,“小爷,沫蝉生气了。我虽不知她因为什么生气,可是凭我跟她认识这么久来的经验,我却敢跟你保证,她是真的生气了,而且生了很大很大的气……”

“噗!”沫蝉自己好悬没呛着,起身一把将胡梦蝶扯回来,“你这是被小红给同化了吧,嗯?小蝴蝶我可告诉你,莫言从不会这么狗腿子的,这么狗腿子的人只有小红一个!”

“小蝴蝶你该不愿意让莫言听见,你竟然会跟小红如出一辙地狗腿子吧?”

胡梦蝶一听就惊了,无措地盯着沫蝉。

沫蝉叹了口气,“我什么都没说,你别紧张。”

胡梦蝶赶紧告辞,“那,你们两位聊,我,我先走了。等你们二位都走了,我再来陪莫言!”

胡梦蝶一路慌乱地逃走,莫邪便转眸薄嗔地望着沫蝉,“你吓坏她了。”

沫蝉继续扭开脸去,“这事儿总回避着,也不是办法。让她自己明白,总比继续装糊涂强。”

“心里明白了,才好去决定,自己的脚接下来该向哪个方向走。这样,对自己对别人,才都公平。”

莫邪便听懂了沫蝉的话了。

他再尝试岔开话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小红对小蝴蝶的情愫的?”

“早着了。”

沫蝉四下环顾,就是不肯再对上莫邪的眼神儿,“从开始在《红绣》,小红对小蝴蝶的态度就不一般。可是那时候小蝴蝶只想着给他爷爷报仇的事儿,心无旁骛,所以向来没注意到罢了。”

“再有,小红那形象你也知道,总跟小孩儿似的,要不就觉得好像对什么都不够认真——小蝴蝶是个老派儿的性子,所以他们两个虽然认识在莫言之前,可就是怎么都对不上频道。”

莫邪叹了口气,“今晚是要一直都不看我了么?”

“嗯。”沫蝉起身要走,“我是来看莫言的,又不是来看你的。我已经看完莫言了,我得走了。”

莫邪一把扯住她手臂,“虫,你听我说。”

“我不听!”

沫蝉惊跳起来,一把甩开莫邪的手,“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能猜到你要对我说什么。够了小邪,你不用再对我重复一遍了!”

沫蝉倔强扭开头去,只紧盯着房门,不让自己流下眼泪来,“小邪,我明白你的处境,我也理解你那样选择的缘由。所以我不是恨你,我也不埋怨你,我只是,只是——暂时不知道如何面对你罢了。”

“所以拜托你现在让我走吧,我想也许等我整理好了情绪,知道如何面对你的时候,到时候你再跟我说话也不迟。”

“虫……”

莫邪双瞳骤然冰蓝,捏住她手臂的手指,捏得死紧。

“Shut-up!”沫蝉厉声喊,“什么也别说,听见了没?!”

“好,我不说了——”

莫邪却还是不肯放开她的手臂,“我不说你我之间的事,我给你时间;那至少让我跟你说说,莫言的事。”

“你可以不理我,可是你现在不会丢下莫言不管的。虫,是不是?”

沫蝉这才缓缓转回头来,目光有些慌乱地对上他的眼睛,“莫言怎么了?你说。”

莫邪冰蓝的眸光,宛如水波轻漾。他近乎贪婪地用力望着她的容颜,却还要提醒自己小心地不要都泄露出来,“想到没有,也许只有一种办法才能唤醒莫言。”

沫蝉的喘息漏了一拍,她闭上眼睛,“我想到了:给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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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心已成灾

“你说对了。睍莼璩伤”

莫邪凝望沫蝉一眼,便垂下头去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腕。毫不犹豫张口咬下去,将手腕凑到莫言唇边去。

沫蝉知道这也许是目下能救莫言的唯一办法,可是眼睁睁看着莫邪这样做,还是让她心痛。

偏过头去,她不看向那惨烈一幕,只说,“我先走了。”

莫邪也没转头,只说,“好。辂”



沫蝉走出医院,扑面的冬风让她眼睛刺痛。

想走很容易,想留下来却好难嫘。

可是她却怎么都迈不开离去的脚步。

这个时间,整个城市都跌入沉睡,可是这个人间总有些地方是24小时不打烊的。

譬如说,医院对面的商店,以及医院门口的小卖部。

沫蝉狠了半天的心,还是被这夜色里依旧亮着的灯光给蛊惑了,挪着脚步走进去,点几样补血滋补品,然后写了病房号交给看店的老板娘,“大姐,拜托你帮我炖一炖,送到这个病房去。热水和跑腿,我另外付钱。”

这样孤单苦寒的夜晚,也没什么生意,老板娘自然开心,满口答应,“哟,姑娘,你买这些东西,是来看产妇的吧?没错没错,刚生完孩子,最亏气血,买这些东西就再对不过了。”

“嗯。”沫蝉想笑,却没笑出来,认真将纸条写完,掏出皮夹付钱。

老板娘好奇问,“既然来看产妇,怎么不亲自去送?”

“呃,因为产妇太累,睡着了。”沫蝉垂下头去整理皮夹。

熟悉医院的老板娘看了看房间号,“哎哟,怎么还是重症监护室?难道那产妇生孩子,遭遇了什么危险?”

沫蝉心里疼了疼,“每个产妇生孩子都是不容易的吧,就算不用都进重症监护室,可是生的过程却也都像是到鬼门关走过一遭。”

“谁说不是呢。”沫蝉将钱包放好,转身向向外走,“老板娘拜托了,再见。”



刚走到门口,还没等她啊推门,小卖部的门倒是自己开了。

门是向外打开的,这么呼啦一下子开了,外头便有浩荡的冷风趁机都冲了进来,冻得沫蝉一哆嗦。

沫蝉没抬头,但是看见那双手工鞣制、上线的小牛皮棕褐色马丁靴,却也知道堵在门口的是谁了。

冷风刺进眼睛里,让眼泪绕着眼睛打了个转。深深吸气,硬生生给憋回去。她抬头迎向他的注视,“不好意思,借过。”

“不借。”

他索性伸开手臂,横撑住门框,彻底拦住沫蝉前路。

——莫邪。

老板娘看出不对劲,忙起身招呼,“这位,你买点什么?”

莫邪不慌不忙地略抬鼻子,“老板娘小炉子上炖着什么啊,嗯我闻闻——当归、人参、大枣、阿胶、首乌、鸡血藤、熟地、白芍、龙眼……”

老板娘登时惊了,“小伙子你都能文得出来?哎你该不是药房新来的中药师吧?鼻子怎么这么灵啊?”

莫邪呲牙一笑,反手扯住沫蝉的衣袖,几乎是拖着她,一起走到小煤炉子边儿去。坐下,伸手烤火,搓着手,“还得半个小时才能炖好,我等着。”

老板娘有些狐疑地打量两个人,讷讷地猜,“小伙子,年纪这么轻,就当爸了?”

老板娘是将莫邪当成了那位“产妇”的丈夫,心想他是下来等着炖好的补品的。

“哦,我会努力,早点当上爸的。”

炉火红光照亮沫蝉的面颊,清晰映照出她的局促不安与——愤怒。

他却不慌不忙望着她,嘴上回应老板娘的话,眼睛却没离开沫蝉。

“原来不是产妇的丈夫来等补品啊!”老板娘有些纳闷儿了。

沫蝉呆得越发不自在,便起身跟老板娘买了盒碗面,冲了热水,然后抱着吃。

尽管关于方便面的各种负面科普层出不穷,但是在冬夜能够热热乎乎捧一碗在怀里的感觉,还是棒到可以丢开一切顾虑。

沫蝉吃得抽鼻子,莫邪凝着她,便也凑过来,“真的有那么好吃么?”

沫蝉不理他,端着碗扭开身去。

莫邪跟过来,“给我吃一口。”

沫蝉还是不理他。

他懊恼转身,也跟老板娘去买。

沫蝉这才急了,从热气里抬头便吼,“你现在应该吃补品,不能吃这垃圾食品!”

老板娘闻声色变,指着锅子里马上要好的补品,“姑娘,我没理解错的话,这补品是给这小伙子吃的?难道不是给产妇?”

莫邪眉梢轻扬,“我就是那,产妇。”



老板年一口气呛着,咳嗽得惊天动地。沫蝉捧着碗面,瞪着他,很是有些哭笑不得。

片刻后她叹了口气,将碗面搁下,收拾停当,“老板娘,补品就是炖给他的。麻烦你待会儿出锅了,直接给他吃了就好。”

“啊,那好吧。”老板娘只能应声,走过去将补品出锅。

趁着这个工夫,沫蝉毅然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紧接着,背后就传来门被霍地推开的声音,莫邪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你不看着我吃,我绝不会吃那些难吃的东西!”

沫蝉深吸口气,在惨淡的灯火里转身;“你该闹够了。补品我已经给你买了,原本想托人送给你,这样我们两个都能自在些。可是既然都被你发现了,那么我希望你能乖乖喝完它。”

“不过如果你想以此为要挟的话,那都随你。反正我已经给你买完了,至于喝与不喝都只在你。”

沫蝉转头望了一下路灯那一路迤逦而去的灯火,“不要在我面前再用这样近似于小孩子一般的无赖来拖延——小邪你自知你是什么身份,你该明白你的选择的分量。既然是你自己选择了要那样做,那就别再想要拦住我的脚步。”

沫蝉攥了攥指尖,“我是我,平凡也罢,死心眼儿也罢。我从不想成为谁的替身,那么我就更绝不会成为别人选择题里的B……”

说完,沫蝉伸手,遥遥店指莫邪,“你别再跟过来。除非,你真的希望我们两个当面吵翻!”

沫蝉说完,转身便走。

不去看,那立在灯火里的,苍白的脸。她从未见过,他的脸,这样地苍白过。

是急着给莫言喝血,是急着要从面追上来……她都懂,却不能再回应。



再在公司里见到如常来上班的纨素,沫蝉略有些不适应。

倒是纨素依旧安之若素,友好地向她点头,“沫蝉,早。”

“早。”沫蝉硬着头皮回应。

办公室里潘安和三书的两套空桌椅已经清理出去,空间敞阔了许多,沫蝉便将桌椅向远处挪了挪。

从前她跟纨素紧挨着,这一次终究要画下楚河汉界。

纨素看见了,只是淡笑耸肩,“沫蝉你真不必这样的——尽管这举动很有仪式感,可以媲美‘割袍断义’,但是你我都知道,我们都不会离开这间公司、这间办公室。日后总归还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甚至还避免不了有些case要你我共同合作。“

“我会尽量避免的。”沫蝉斩钉截铁。

“厚……”纨素也没想到沫蝉竟然真的能这么斩钉截铁,一口气梗在口中,只能化作一声冷笑,“随便你。只是到时候,未必事事都能合你的心愿。”

纨素弯身,身子便轻松越过那条楚河汉界来,凑在沫蝉耳边,“你该知道,你我之间,唯有我能力设定乾坤;你却没有。”

“纨素,沫蝉,开会了。”同办公室的褚鸿飞招呼。

大家各自坐进办公室,沫蝉和纨素最末。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早已端坐在会议室里的琉森身上。

主任望着两人,搅动情绪地拍了拍掌,“大家看见琉森也在座,一定都很惊喜吧?只要有琉森在,就意味着咱们又有了大case。新血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又到了!”

新血,new-blood,主任的说法是沿用英文中的习惯,含义上并没有错,可是沫蝉听见却只觉不舒服——她想起莫言,更想起那晚的莫邪。

“沫蝉?”主任出声呼唤,沫蝉猛然回神,才发现满会议室的人都在望着她。

“对不起,我刚刚错过了什么?”沫蝉赶紧提醒自己,这是在公司。

“哦,没事,坐吧。”主任瞄着沫蝉的脸,“最近的面色不大好,我目测,觉得你似乎有些低血糖?”

主任言者无心,沫蝉的心里却惊惊一跳!

莫言迟迟无法醒来,是因为他需要血;那么即便是未经过完全转化的她,但是毕竟曾经喝下过乔治的血,而且喝过人血……那她这几天的疲惫恹恹,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

“可能是吧。”沫蝉努力安抚自己,仰头朝主任笑,“我去冲杯咖啡,多放两块糖,很快就来。”



“……那一晚上,你们猜那座农场打出多少老鼠?”

沫蝉端着咖啡杯走回会议室,正听主任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

沫蝉坐下来,朝身边的褚鸿飞递了个眼色。褚鸿飞偏过身来,“澳大利亚鼠患,超乎想象的恐怖,已经给农业区带来数亿美金的损失。”

在座同事给出各种各样的猜测:

“100只?”

“要不然,1000只?”

老鼠是人类太过熟悉的东西,不过在座多是85后,对老鼠虽然知道,却知道得不多。沫蝉甚至敢肯定,他们当中一定有人都没见过真的老鼠,于是他们能给出的这个数字已经是恐怖想象的极限。

沫蝉没说话,褚鸿飞耸肩,“主任,揭晓答案吧。”

主任卖了个关子,满意地耸肩。两手搁在桌面上,身子前倾,眼睛望向在座的新血,“——3。5,吨!”

主任说着在敲下按键,幻灯上出现新闻图片,堆叠成山的老鼠……当场便将大家都吓叫唤了,“这么多!”

主任继续说,“每一个农场,每一个粮仓,随便掀起一块板子,下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老鼠……”

沫蝉胃中不适,伸手捂住了嘴。坐在对面的纨素望过来,目光中仿佛有讥讽。

沫蝉明白她在讥讽什么。如果是驱魔巫女,这么一点小事都这样不敢听,那真是丢脸。

沫蝉正襟危坐回来,继续望向主任打在幻灯上的视频——密密麻麻的老鼠,在灯光乍亮的粮仓里四散奔逃。密密麻麻得——宛如跑了一地的是那些粮食!

“就是这个case。”主任结束解说,站起身来,“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老鼠,可是爆发这样大规模的鼠患的国家,现代来说,全球只有两个:澳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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