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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识与通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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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世宗完颜雍的决定是:张合得判给王建,那么以后就会有人借这个判例作伪,用借尸还魂来搅乱人伦。因此将张合得判给张孝善才妥善。

    这让我不禁想起孔子的“不语怪力乱神”。我小时候凭这一句话认为孔子真是一个有科学精神的人,大了以后,才懂得孔子因为社会的稳定才实用性地“不语怪力乱神”。《论语》里的孔子是有怪力乱神的事迹的,但孔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实用态度最为肯定。“敬鬼神而远之”,话说得老老实实:“未知生,焉知死”,虽然可商榷,但话说得很噎人。

    《孔子家语》里记载子贡问孔子“死了的人,有知觉还是没有?”孔子的学生里除了颜回,其他人常常刁难他们的老师,有时候甚至咄咄逼人,我们现在如果认为孔子的学生问起话来必然恭恭敬敬,实在是不理解春秋时代社会的混乱。孔子的几次称赞颜回,都透着对其他的学生的无奈而小有感慨。大概除了颜回,孔子的学生们与社会的联系相当紧密,随便就可以拎出个流行问题难为一下老师。这可比一九七六年后考入大学的老三届,手上有一大把早有了自己的答案的问题,问得老师心惊肉跳。

    子贡的这一问,显然是社会中怪力乱神多得不得了,而孔子又不语怪力乱神,于是子贡换了个角度来敲打老师。

    孔子显然明白子贡的心计,就说:“我要是说有呢,恐怕孝子贤孙们都去送死而妨害了生存;我要是说没有呢,恐怕长辈死了不孝子孙连埋都不肯埋了。你这个子贡想知道死人有没有知觉,这事不是现在最急的,你要真地想知道,你自己死了不就知道了吗?”

    子贡怎么反应,没有记载,恐怕其他的学生幸灾乐祸地正向子贡起哄呢吧,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好像还是《孔子家语》,还是这个子贡,有一次将一个鲁国人从外国赎回鲁国,因此被鲁国人争相传颂夸奖,子贡一下子成了道德标兵。孔子听到了,吩咐学生说,子贡来了你们挡住他,我从此不要见这个人。子贡听说了就慌了,跑来见孔子。

    大概是学生们挡不住子贡,所以孔子见到子贡时还在生气,说:“子贡你觉得你有钱是不是?”子贡是个商业人才,手头上很有点钱,孔子的周游列国,经济上子贡贡献不菲,“鲁国明明有法律,规定鲁国人在外国若是做了奴隶,得到消息之后,国家出钱去把他赎回来。你子贡有钱,那没钱的鲁国人遇到老乡在外国做了奴隶怎么办?你的做法,不是成了别人的道德负担了吗?”

    孔子的脑筋很清晰。哪个学生我忘记了,问孔子“为什么古人规定父母去世儿子要守三年的丧?”孔子说:“你应该庆幸有这么个规定才是。父母死了,你不守丧,别人戳脊梁,那你做人不是很难了吗?你悲痛过度,守丧超过了三年,那你怎么求生计养家糊口?有了三年的规定,不是很方便吗?”

    孔子死后,学生中只有子贡守丧超过了三年,守了六年。以子贡这样的商业人才,现在的人不难明白六年是多大的损失。好像是曾参跑来怪子贡不按老师生前的要求做,大有你子贡又犯从前赎人那种性质的错误了。子贡说,老师生前讲过超出与不足都是失度 (度就是中庸),我觉得我对老师感情上的度,是六年。

    屡次被孔子骂的子贡,是孔子的最好的学生。颜回是不是呢?我有点怀疑,尽管《论语》上明明白白记载着孔子的夸奖。

    不过扯远了,我是说,我喜欢孔子的入世,入得很清晰,有智慧,含幽默,实实在在不标榜。道家则总有点标榜的味道,从古到今,不断地有人用道家来标榜自己,因为实在是太方便了。我曾在《棋王》里写到过一个光头老者,满口道禅,捧起人来玄虚得不得了,其实是为遮自己的面子。我在生活中碰到不少这种人,还常常要来拍你的肩膀。汪曾祺先生曾写过篇文章警惕我不要陷在道家里,拳拳之心,大概是被光头老者蒙蔽了。

    不过后世的儒家,实用到主义,当然会非常压制人的本能意识,尤其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这必然会引起反弹,明清的读书人于是偏要来谈怪力乱神,清代的袁枚,就将自己的一本笔记作品直接名为《子不语》。我们也因此知道其实说什么不要紧,而是为什么要这么说。

    还有篇幅,不妨再看看明清笔记中还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梁恭辰在《池上草堂笔记》里记了个故事,说衡水县有个妇人与某甲私通而杀了亲夫,死者的侄子告到县衙门里去。某甲贿赂验尸的忤作,当然结果是尸体无伤痕,于是某甲反告死者的侄子诬陷。这个侄子不服,上诉到巡按,巡按就派另一个县的县令邓公去衡水县复审。邓公到了衡水县,查不出证据,搞不出名堂。

    晚上邓公思来想去,不觉已到三更时分,蜡烛光忽然暗了下来。阴风过后,出现一个鬼魂,跪在桌案前,啜泣不止,似乎在说什么。

    邓公当然心里惊惧,仔细看这个鬼魂,非常像白天查过的那具尸体,鬼魂的右耳洞里垂下一条白练。

    邓公忽然省悟,就大声说:“我会为你申冤的。”鬼魂磕头拜谢后就消失了,烛光于是重放光明。

    次日一早,邓公就找来衡水县县令和忤作再去验尸。衡水县令笑话邓公说:“都说邓公是个书呆子,看来真是这样。这个人做了十年官,家里竟没有积蓄,可知他的才干如何,像这种明明白白的案子,哪里是他这样的人可以办的!”

    话虽这样说,可是也不得不去再验一回尸体。到了停尸房,邓公命人查验尸体的右耳。忤作一听,大惊失色。结果呢,从尸体的右耳中掏出有半斤重的棉絮。

    邓公对衡水县县令说: “这就是奸夫淫妇的作案手段。”妇人和某甲终于认罪。

    这个故事,中国人很熟悉,包公案,狄公案,三言二拍中都有过,只不过作案的手段有的是耳朵里钉钉子,有的是鼻子里钉钉子,还有的是头顶囟门钉钉子,几乎世界各国都有这样的作案手段,我要是个验尸官,免不了会先在这些经典位置找钉子。

    破案的路径差不多都是托梦,鬼魂显形,《哈姆雷特》也是这样,只不过凶手是往耳朵里倒毒药,简直是比较犯罪学的典型材料。你要是对这则笔记失望的话,不妨来看看纪晓岚的一则。

    《阅微草堂笔记》里有一则笔记说总督唐执玉复审一件大案,已经定案了。这一夜唐执玉正在独坐,就听到外面有哭泣声,而且声音愈来愈近。唐执玉就叫婢女去看看怎么回事。婢女出去后惊叫,接着是身体倒地的声音。

    唐执玉打开窗一看,只见一个鬼跪在台阶下面,浑身是血。唐执玉大叫:“哪里来的鬼东西!”鬼磕头说:“杀我的人其实是谁谁谁,但是县官误判成另一个人,此冤一定要申啊。”唐执玉听说是这样,心下明白,就说“我知道了”,鬼也就消失了。

    次日,唐执玉登堂再审该案,传讯相关人士,发现大家说的死者生前穿的衣服鞋袜,与昨天自己见到的鬼穿的相同,于是主意笃定,改判凶手为鬼说的谁谁谁。原审的县令不服,唐执玉就是这样定案了。

    唐执玉手下的一个幕僚想不通,觉得这里一定有个什么道理,于是私下请教唐执玉,唐执玉呢,也就说了昨晚所见所闻。幕僚听了,也没有说什么。

    隔了一夜,幕僚又来见唐执玉,问:“你见到的鬼是从哪里进来的呢?”唐执玉说:“见到时他就已经跪在台阶下了。”幕僚又问:“那你见到他从哪里消失的呢?”唐执玉说:“翻墙走的。”幕僚说:“鬼应该是一下子就消失的,好像不应该翻墙离开吧。”

    唐执玉和幕僚到鬼翻墙头的地方去看,墙瓦没有裂痕,但是因为那天鬼来之前下过雨,结果两个人看到屋顶上有泥脚印,直连到墙头外。

    幕僚说:“恐怕是囚犯买通轻功者装鬼吧?”

    唐执玉恍然,结果仍按原审县令的判决定下来,只是讳言其事,也不追究装鬼的人。

    两百多年前的那个死囚可算是个心理学家,文化学者,洞悉人文,差一点就成功了。幕僚是个老实的怀疑论者,唐执玉则知错即改,通情达理,不过唐执玉的讳言其事,也可解作他到底是读圣贤书出身,语怪力乱神到底有违形象。

    一九九七年五月 上海青浦


《还是鬼与魂与魄,这回加上神》


    人类学者认为“自我意识”的发生,是很晚近的。知道这一点,可以很好地避免“以今人度古人”的混乱发生。

    “自我意识”对于今人,也就是当下的我们,已经是常识,而且常识到我们现在看神话,根本是以“自我意识”去理解神话,体会神话,结果常常闹笑话。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的文字材料,可以整理出一大本用现代语词写成的《中国当代神话笑话选》。

    中国文化中,“自我意识”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这个大诘问中的“中国”,是有概念问题的。传说时代,有“中国”这个概念吗?我姑且用我们混乱的约定俗成来讲这个中国。

    研究意识发展史的西方学者认为,“自我意识”的出现,起码在埃及金字塔之后。公元前十一世纪的荷马史诗《伊利亚特》,描述的是神话时期,那个时期,神话就是历史。之后的《奥德赛》,则开始有了“自我意识”,这个脉络是清晰的。

    相当于《伊利亚特》的神话样式,中国却是公元后十六世纪的明代有一本《封神榜》,讲中国在公元前十一世纪的传说。作者陆西星是个有“自我意识”的人,来写三千年前的神话时代,除去他使用的他的当代语词,在神话学上,陆西星做得相当准确。

    而相当于《奥德赛》,则是中国西周时的《诗经》。《诗经》里的“颂”,是记录神话传说,“风”、“雅”则全是“自我意识”的作品,大部分还相当私人性,而且全无神怪。很难想象那时会产生如此具有“自我意识”的作品。

    更进一步的是之后的屈原的《天问》,问上问下问东问西,差一步就是质疑神怪了。我们若设身处地于屈原,是能觉得一种悍气和痛快的,当然其中不免有些“以今人度古人”。

    不过孔子是文字记录中最早最明确的“自我意识”者。孔子“敬鬼神而远之”,“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想想他处在一个什么时代!到了汉代的董仲舒,反而“天人合一”,为汉武帝的专制张目。在此之前,只是顺天命而已,没有人视自己为神的代表。《尚书》中的周天子亦只是顺天命,有一份谦逊。谦逊是一种自我意识,用来形容周代初年,也许合适也许不合适。

    与董仲舒同时的司马迁,则是自我意识很强的人,所以他的《史记》现代的中国人读来还是同情和感叹。司马迁简直就是和董仲舒对着干,笔下的刘姓皇帝,全都没有龙种的样子。我怀疑司马迁写陈胜吴广揭竿而起时做手脚的细节,把写好字的布条塞到鱼肚子里,半夜学狐狸叫,像是说,你们刘家,比这也好不到哪里去,何来的天人合一?

    意识史学者叶奈思(J。Jaynes)定义过“自我意识”,即“以其思想与情感而成为一个独特个体”。孔子和司马迁都有事迹证明他们是有很强的自我意识的人,但这并不等于说,当时的所有的人都是如此,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自我意识会在社会中越来越强。相反的,自我意识在历史和现实中,载沉载浮,忽强忽弱,若即若离,如真似假,混杂在载体之中。

    这个载体,是由人类的神、鬼、魂所体现的潜意识。在人类行为的沼泽中,这些潜意识,频频冒泡儿,经久不息。它混杂了集体潜意识和集体潜意识中的个人经验。

    这个潜意识,常常表现为神、鬼、魂、魄。

    中国人认为“魂”是类似精神的东西,人受到惊吓,有时候会“魂飞”。“魄”呢,则是物质性的魂,所以我们常常会说“魂飞魄散”。魂飞魄散之后呢,留下的是尸。假如魂飞了而魄不散,这个尸就是僵尸。

    中国民间传说和明清笔记小说中关于僵尸的故事是很多的。清代袁枚的《子不语》里有则“飞僵”,说有个僵尸会飞来飞去吃小孩子,村里人发现了这个僵尸藏匿的洞,于是请道士来捉。道士让一个人下到洞里,不停地摇铃铛,这样僵尸就不敢回洞了。道士和另外的人则在外面与僵尸斗来斗去,天亮的时候,僵尸倒在地上,大家用火将僵尸烧掉。

    “僵尸野合”说的是有个壮土看到一具僵尸从墓中出来,到一家墙外,墙里有个穿红衣的妇人抛出一条白布带子,僵尸就拉着布带子爬墙过去了。壮士跑回墓中将棺材盖子藏起来,不久僵尸回来了,找不到棺材盖子,很是窘迫,于是又回到那家墙外,又跳又叫,可是红衣妇人拒绝僵尸进去。鸡叫的时候,僵尸倒在地上,壮士约了别人到这家去看,发现这家停放有一具棺材,一个女僵尸倒在棺材外面。大家知道这是僵尸野合,于是将两具僵尸合在一起烧掉了,如此看来,僵尸是有食、色欲望的,同时有暴力。洋僵尸也是如此,美国半夜过后,电视里常放这类电影,喜欢僵尸题材的人可大饱眼福,同时饱受惊吓。

    我们不难看出,“魄”,可定义为爬虫类脑和古哺乳类脑:“僵尸”,是仍具有爬虫类脑和古哺乳类脑功能的人类尸体,它应该是远古人类对凶猛动物的原始恐惧记忆,成为我们的潜意识。

    于是,我们也可以定义“魂”,它应该就是人类的新哺乳类脑,有复杂的社会意识,如果有自我意识,也是在这里。

    中国人认为“鬼”是有魂无魄,所以鬼故事最能引起我们的兴趣,牵动我们的感情,既能产生对死亡的恐惧,同时又是轮回中的一段载体。

    还是袁枚,还是《子不语》,有个“回煞抢魂”的故事。说是淮安县有个姓李的人与妻子非常恩爱,却在三十多岁时死了。入殓的时候,他的妻子不忍将棺材钉上,从早到晚只是哭。

    按习俗人死后九到十八天,煞神会带亡魂回家,因此有迎煞的仪式,亲人都要回避。可是这次煞神来的时候,妻子不肯回避,她让子女到别处去,自己留在灵堂。二更的时候,煞神押着丈夫的魂进来,放开叉绳,自顾自大吃大喝起来。丈夫的魂走近床前揭开帐子,躲在里面的妻子就抱着他哭,可是觉得丈夫像一团冰冷的云,于是用被子将魂裹起来。煞神一见就急了,过来抢夺,妻子大叫,子女也都跑来了,鬼只好溜掉了。妻子将包裹着的魂放到棺材里,丈夫的尸体开始有气,到天亮的时候,丈夫苏醒过来。这一对夫妇后来又过了二十年。

    也是清代的李庆辰在《醉茶志怪》里录了个故事,说是有个姓朱的人有天夜里经过一条小巷,看到一个男人在一户人家的后窗往里看,就上前责备说:“偷看人家,像个什么样子?”那个人却不理他,还是看。

    姓朱的大怒,就去拉这个人。这个人忽然回过脸来,只见他面如朽木,发如蓬草,眼有凶光,说:“关你什么事!”接着用手扭住姓朱的背,姓朱的觉得这个人的手凉如冰雪,抓得自己很痛,可是刹那间这个人又不见了。

    姓朱的吓得狂奔而逃。第二天有人告诉他,鬼偷看的那家人娶再嫁的媳妇。大家都说姓朱的看到的是新娘的前夫。

    明清笔记小说中最多的是反映被压抑的性的潜意识欲望,这类鬼故事最受人欢迎,中国人差不多人人都有不少这类的故事。这类鬼故事在功能上类似黄色笑话,只不过有关性的鬼故事倾向于满足人类对于性与死亡的焦虑。

    再者,就是男性在鬼故事里满足于总是美丽的女鬼自动投怀送抱。这在男性制造的礼法社会中活生生地总是难于遇到,遇到,则是艳遇,哪怕是鬼。

    那么男人在男鬼身上希望什么呢?清代大学问家俞樾在《右台仙馆笔记》里记了个男鬼求嗣的故事。

    咸宁地方有个姓樊的男子,好酒好赌,四十多岁就死了。他的魂到一位叔祖家里捣乱,叔祖说:“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找我的麻烦?”鬼说:“我死后没有子嗣啊。”

    叔祖就不明白了,说:“你自己浪荡,不讨妻继子嗣,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呢?而且我和你的血脉并不很近,怎么来找我呢?”

    鬼说:“我没有田产,谁肯来做我的子嗣?你现在总管我们樊氏,总要你开口,才有个办法,而且算数。”

    叔祖说:“你生前不考虑子嗣,为什么死后倒惦记这件事呢?”鬼就说:“我死后,祖宗都骂我,如果你不替我立子嗣,我无颜面对祖宗啊。”

    叔祖于是在族会上提议选一个近支血脉的人做鬼的子嗣,安排了以后,鬼就离去了。

    鬼故事差不多就是在表达我们在文化中不得释放的潜意识。自我意识属于显意识,因此它也会压抑潜意识。如果说自我意识强的人就不语怪力乱神,只是子不语罢了,孔子还要祭神如神在呢。

    一九九七年七月 洛杉矶



    《攻击与人性》一九六三年,动物行为研究学者康拉德。劳伦兹(Kanrad Lorenz)的名著《ON AGGRESSION》出版,书名可以直译为《攻击》。一九八七年我在香港一家书店见到这本书的台湾中文译本,书名译成《攻击与人性》,于是站着翻看,译文颇拗口,有些句子甚至看不懂,不知是我愚钝还是没有译通。总之,印象中只留下了劳伦兹说到艺术起源于仪式。

    我之所以有劳伦兹这个人的印象,是因为一九七三年我在云南,生产队上很多人闲来无事听敌台(这四十多年来敌敌友友,友友敌敌,刚刚相逢一笑泯了恩仇,忽然又要横眉冷对千夫指了),我在当时的敌台中听到当年的诺贝尔生物与医学奖获得者是三位,其中就有这位劳伦兹先生,研究动物行为的。

    那时我每天在山上干活儿,倒也鸟语花香,只不知鸟语的是什么。歇息的时候,一边抽烟,一边乱看,看蚂蚁爬,看蛇吞蛋,看猴子飞枝走干,看鹰在天上研究地下。还记得有一次黄昏时突然遇到一只桌子大小的蟾蜍过林中小路,同行的两三个人惊得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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