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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敢动凌腾彦一根寒毛,我就把你肩上的肉给咬下来!
“啊!啊!!啊!!!”
韩井阳像只猴子似的大叫了三声,背着我在肩膀上窜下跳。果真,力气果真很猛,感觉像在坐海盗船!
刺激。晃得我都有点头昏脑胀了。可是想起下午发生的坠落事件,他越是晃得紧,我越是抓得紧。
“夏影萱,你快给我下来!”
“我……我下不来啊!”
韩井阳双手越过肩膀抓住我的衣领:“再不下来,你信不信我就这样把你掀出去!”
我更害怕了,用力扣住他的脖子:“我信我信……你……你别跳啊!”
这头牦牛终于定住脚步,而后就我像一个毛球从袋鼠兜里掉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我感觉我的屁股真的是要开花了。
“你……你疯啦?”他紧捂住肩膀,转过脸来五官打成一片褶皱。
不得不说,刚才谁在肆无忌惮地威胁别人谁在横刀瓦脸地宣誓,突然之间却又变得如此狼狈。
“女神啊,你还笑得出来!”
他似要冲过来抓我,忽然又被我的强烈笑声吓退,留在原地双目仇恨牙关磕得直响。
“就像坐过山车,过瘾!哈哈哈哈……”
“你……!”
韩井阳急得直想跳墙,我觉得他的样子若是被拍下来放到网上肯定会引来无数围观和拍砖。眼前他伸着一只大爪抓住我的手将我从地上拽起,表情很是忿忿。
传闻就是这样飞出去的。拐角对面的树底下几个女生站在那里忘情偷窥,还在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我们,看那手指的方向,估计是在对我刚才的暴力行为进行严厉而愤慨的批评和藐视吧。此刻我的一边手是刚被我欺负过的校篮球队队长韩井阳,另一边站着提琴王子凌腾彦。这两大人物都是她们嘴里风风火火的话题,而今却见一个无论样貌身材哪方面都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女孩夏影萱被拉扯在话题中央。这个不起眼的黑点立刻成了焦点,就像一颗坠入地球的陨石,即使有考究性质也没有一点点观赏价值。
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不用去看也知道,那是于老师!
而我的第一反应还是扭转身体,把内心所有的焦躁不安集聚胸膛。于老师的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男孩,约摸跟我同龄,或者比我大一点吧,脸上一双弯弯的亲切的眼睛充满同情地看着我,连他都看出来我有什么异常了。
我侧过眼睛不敢看于老师一眼。这个时间段是艺术生训练完毕回家的高峰期,而这个路口是艺术楼和教学楼的交界口,也是出校门的必经之路。此时此刻遇见凌腾彦,再遇见于老师,其实说惊讶一点也不惊讶,可我却抑制不住内心说不出来的无比慌乱。
正如于老师的眼睛,没有恶意却让人倍感森寒的目光在我的脑门上盘旋了半刻钟,最终还是无法离开。
第二章 剪刀杀手(4)
更新时间2011…5…30 9:10:46 字数:5802
凌腾彦转身,轻喊了一声老师,但是于老师全然没有反应,呆呆看着我的头发,阻挡不住的惊讶和失望像一盆凉水泼在我的身上。
可恶的是韩井阳居然一个挺身挡在我面前,丝毫不顾及于老师的表情,他反倒当敌人一般回击了一次。
“你那什么眼神看着她?怎么,这发型还刺着你眼睛了?”
Ohmygod!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么好笑,看你嘴巴都快掉下来了,赶紧的快去医院缝几针好吧?”
韩井阳居然还在挖苦。
Ohmygod!他疯了傻了痴了吧?脑子被水进了还是被火烧了?
所幸凌腾彦终于站了出来。靠!这是两雄争霸怎么的,相对而站,胸口挺得笔直,四目相对,那气场都快把地球的磁场给搅乱了。
“你最好收口!”
虽然凌腾彦只是悄悄警告了韩井阳一声,但那一声我却在身后听得一清二楚。
于老师是县里出了名的才女,许多学校聘请她不成只有仁才以高薪留住了她,据有人透露,指不定哪一天于老师厌恶这里了随时跳槽也是非常有可能的,那绝对是仁才的一大损失,于老师在众师当中地位之尊贵可想而知。而凌腾彦,正是她最得意的门生之一。
当然,这些与这个韩井阳有什么关系?于老师爱走不走,哪里受过别人在她面前这么凌辱她的尊严。何况一切还是因我而起的样子,而我眼前这位还是个少爷,看不惯她的话去他那个董事长老爸那里告发一声,就算于老师没有被炒的危险,可心里受了此等委屈,保不准还能待多久呢?
这个猪头想害死我成为罪魁祸首,也不知道控制控制自己的臭脾气,动不动就冲别人发火。
一想起于老师平时对我不苟言笑的模样,心想这次若是真的触犯了她,以后上课都不知要如何面对才好。
那是相当吓人的,我卑微地带着恳求地拖着悲伤而绝望的声音轻喊了一句:“韩井阳……”
求救啊……
于老师似乎根本没有听见韩井阳的咄咄逼人,看着我,呆若木头。那眼神,好像一条条白色的蛆虫爬在我的身上,一点一点地啃噬着五脏六腑。
我的神经一腾一腾地混乱起来,仿佛是被谁用绳子左一鞭右一鞭死死地抽打着。
知道吗?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于老师眼睛里的失望,可是那一刻,它们是如此清晰地烙在我脑海里,无边无际地滋生,蔓延。于老师曾说,长发是一个舞者最美丽的生命,它可以让人在曼妙的舞姿当中获得新生,而我的新生却被韩阳书扼杀在指爪里。我的心像是被扔进了垃圾桶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心,好难受……
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对不起……”
一声怯懦到不能再怯懦的道歉,感谢严师对我的谆谆教导,我却没有好好保住自己的鲜活的生命能量。我能理解你眼里一览无余的失望。
那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韩井阳暴跳如雷。
“什么?对这种人还要说对不起?”
呀!我真想一脚把他踢到五指山下呆着去。
“韩井阳,你再不闭嘴死的人就是我!”我在心里默默地大喊着,可惜他根本听不见。
他走到于老师面前,扬起个高傲的头颅:“没事别对学生整这一套,我已经看够了。遇见什么事从来都只是想着你自己的利益,哼……”
他居然在假笑。
“韩井阳……”一抽一抽的啜泣让我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还有,你最好离我们远一点,在我们面前装什么猫哭耗子。你做的那些事以为我们是瞎子看不见吗?很喜欢吗?没有自尊心的吗?”
“呜呜……”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
韩井阳,你不能害我们,你不能这样害我们啊……
“呀!有什么好哭的,哭起来真是难看死了!”韩井阳扭过头也冲我大叫。
“就你好看,就你哭起来好看!呜呜……”
“夏影萱!”这个臭脾气又在装鬼嚎叫。
“什么什么什么啦……”
停不住啊,明明心里不想哭的,明明忍着喉咙不要狂抽的。可怎么越哭越起劲,好丢人,在凌腾彦面前,在于老师面前,那么多人面前哭鼻子。
“真受不了了。”韩井阳憋着口闷气抱怨,又以少爷式的口气威胁道,“我数三声,你赶紧给我收拾好眼泪……”
“嗯……呜……”简直就像打雷。
“你这个爱哭鬼!”
韩井阳气咻咻地走过来,突然拉起我的手。我感觉自己就像被拖拉机铲起来似的拖走了。但是我已经不再反抗了,逃离现场,亦是我此刻想要做的事情。
可是,心好酸……
好像……好像身体里的血全是醋,心脏被泡在里面腌着一点一点地发酵了。
韩井阳带着我走出小路的尽头,倏地晃过校门口,仁才中学四个大字被镌刻在四块大石头上面,金粉其上,立刻被我们远远抛在了身后。
那只大手紧紧地拉着我,昏昏残残的金粉色暮光罩在他的身上,那个背影看起来有些冷酷,像一个穿着及地斗篷的铁面人,一柄剑在他手里冷不防地闪着白光,而他竟在残阳之中毫不留情地砍掉无辜的人。他真是冷血到爆了。
走出校门口之后,韩井阳松开我,双手兜进衣袋里,扭过脸来满不在乎又无限鄙视地看着我:“还哭哇!你整天除了吃饭睡觉练习跳舞,剩下的时间就是用来哭的,对吗?”
“你……”
“一个人在舞蹈室里苦练,发誓不把动作练好就不回家。练不好了脚扭伤了腰闪到了痛得坚持不了了,也不流一滴眼泪。动作没完成,被老师教训了,被妈妈指责了,你都有流过眼泪吗?没有对吧。如今一个无礼的老师看你几眼却哭得这么豪放。夏影萱,我真是服了你了。”
“不用你管!”
“你以为我喜欢管你呀?我是看不过去才拔刀相助。还有,你好歹也别哭那么委屈,头发剪了可以留长,书被烧了我依样画葫芦还给你,多大点事让你哭得像个水人似的,鼻子都被你哭歪了。”
“你……”
我简直要气绝了。算了算了,真是懒得跟他贫嘴!这个家伙对我知根知底了解那么多事,以后要防着他一点,谁知道他以后凭借这些要怎么陷害我呢。
他懒洋洋地把头抬了上去,装作没事地看看天,看看树,看看阳光。哎哟,那模样是相当欠扁。
“明天见到她,肯定会被骂惨了吧?”
“呃呵……原来你是知道的,所以我请你,能否别那么自私只顾发泄自己的少爷脾气,在你完全只顾自己的感受时麻烦也亲身想一下我们的处境!”
所谓居心叵测,果真是想害死我。他知道自己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恶果,不说也罢,这一说,我……我真想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什么啦,我哪有只为着自己着想,只不过像她那样的老师……”
“韩井阳,你能不能不要只用自己单纯的眼光来看待一切事物,有些事情非要别人向你一一解释清楚你才能懂吗?你是猪脑袋吗?你是猪吗你是猪吗?”
越说越气愤!
他忽然不抱怨了,淡定地看了我一眼,又淡定地说了一句:“那对不起咯。”
“故意踩别人一脚之后说抱歉,我不接受。”我扭过脸去做出不接受的高姿态。
“怎么说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他挠了下后脑勺,居然也会难为情,真稀奇啊!
“你知道臭脾气就好,至少比你妹还有点自知之明。”
“这跟阳书她有什么关系啦?我刚才完全是冲着她发火,不是想害你,我还没有于恩这么有本领,她的本领可不仅仅只会跳舞拉琴这么简单,你根本没领教过她的厉害……”
“什么?于恩!”
我禁不住一声大叫。
于老师在学校里一直以于风自称,而他居然知道于风老师的本名就叫于恩。这件事在我眼里,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才对的,难道说他也曾经窥见过于老师的秘密?那天我在她的办公室里看到一封信,上面落笔是于恩,一开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直到有一次在路上看到于老师和一个男人不停拉扯着争执不休,那个男人不停喊着于恩,一字一句都无不把于恩挂在嘴边。但是于老师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没听他把话讲完,一巴掌甩了过去:“别再叫我于恩了,我从此以后就叫于风,于风!于风!我叫于风!我跟你毫无瓜葛!”
那时我才幡然醒悟,原来于老师就是于恩呀!可是于老师为什么隐瞒了她的名字,这个问题一直缠绕着我,好多次想问她,可是每一次话到嘴边都噎住了。有些人刻意不透露姓名,肯定有什么不愿想起的往事,我若再去问,岂不是揭开了于老师的伤疤?而且,于老师一旦发火,那比喷火龙还叫人害怕!
“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我拉住他的胳膊,这个问题缠绕了我太久,此刻的好奇心已经将我整个人都撑起来了。
“我……我不知道……”他突然结结巴巴。
“别骗我,你知道的,你肯定是知道的,跟我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于老师的真名就叫于恩的,你见到过她的秘密?”我不依不挠,好奇心太重会让一个人变得很下作,但当时的我根本没意识到我跟他连朋友都不是,我缠着他问东问西根本就是八卦的典型。
“我真的不知道……”
“快告诉我啦,快点快点快点!”我急得直跺脚。
“夏影萱你好烦哪,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他突然面露凶光,又恢复了暴若雄狮的臭脾气,一用力就把我给推开了。
奶奶的他还说我烦呢。可于老师是我生活中最钦佩的人,而我为什么这么拼力要去挖掘她身上的秘密呢?
感觉真的好八卦,连我都烦腻这样的自己。
韩井阳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见我有些受伤的模样,其实不是受伤,我只是刚才哭了鼻子红红的,才不会因为他烦我而伤心呢。
“说了不知道的事你还多问,我可是不喜欢别人逼的。”他忽而又对我温柔了许多,他温柔的时候看起来才没那么令人讨厌。
可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不温柔的,真没办法。
“好啦我道歉。”
“嘁,我才不会因你而生气呢。”
“嗯……很好……”
他低头摸着道路右边的草尖,我却双手空空不知道该放哪里好,只好捏着上衣下摆跟在他屁股后。
夜幕正在悄然降落,街上突然打起的一片片灯光,因为这不浓的夜色显得十分微弱。我抱着衣服的下摆漫无目的地看着路面堆积的灰尘,韩井阳在一边走得很安静,安静得我都以为他跟尹薇一样随时会化作一缕轻烟从空中飞走了去。
直至看到一家拉面馆,他才转过头来,眼睛冷漠得没有一点雪光却带着丝丝的期待:“肚子饿吗?附近只有这家面馆,要不一起吃点吧?”
我摇头。
他无趣地抬起手看表:“七点了喔。耗半天肚子叫得跟打鼓似的,头都有点昏昏沉沉的喘口气也觉得虚,夏小姐你的肚子也不是铁打出来的吧?”
“不想吃,我要回家。”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回家,我有点害怕,顶着这样的脑袋回家,天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呢。课本也被烧了,妈妈要是问起来,我该如何回答是好。
韩井阳是不懂我即将面临的窘境的。
他看了看我,似乎想走,但又没走:“说你两句就不高兴,你不是真那么小气吧?”
“我哪有不高兴,鬼才像你那么小气吧啦的。饿了就自己去吃,我先回家了,别跟着我啊。”
“谁想跟着你,我只不过觉得有美女陪着吃开开胃口嘛。”他好没正经道。
我厌嫌地瞟了他一眼。
踱步往前走,韩井阳没有进去拉面馆,反而继续跟着我一起走。
“这时候回家有饭吃吗?”
“这时候回家还算挺早了,不过今天应该早点回家才对的。”
“会挨骂吗?”
“这个……不用你管啦……”
“我不是管你,只是关心地问你一下。别总板着个脸,要板也不能只对我一个人板着脸呀,公平点,我见你对凌腾彦的时候笑容可甜美了。”
“你……”
这家伙居然拿自己跟凌腾彦比?
晕。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拿手撞了撞我的肩膀,表情十足就是一条蚯蚓被穿在鱼钩上朝我这条大鱼游过来,诱惑着,两条眉毛居然舞动了两下。
“理发店你总会想去吧?”
“不去……”
话还没说完,突然整个人就歪向了另一边。膝盖伤了,身体很不经撞。突然双腿扭了一下,人都坚持不住了,往地上又是一屁股。哎呀膝盖疼,屁股也疼。今天果真只有一个星运,这么倒霉,连续摔了N次呜哇。
都怪这个阴魂不散的扫把星!
他要拉我起来,可一抬头我就火大了。
“走开啦,你烦不烦哪?”
“我又不是故意的。”他比我还受惊地圆睁着双眼,“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柔软,完全弱不禁风啊,你真应该多吃点肥肉长长重量才行。”
我吃力地从地上爬起,但是好多次都倒下来,不行了,膝盖好疼啊……
“还是我来背你吧。”
“走开啦!才不要你过来,拜托你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装模作样好不好?”毫不留情地打开他伸过来的手。
怎么膝盖那么疼,这头猪,究竟要害我多少次才肯安心地从我眼前消失呢?看见我笨拙得连双腿都站不直,内心肯定很邪恶地在嘲笑我吧。
“不要的话那我当真走啦。”他收起双手,撇撇嘴,转个身往前走了两步,回头又贼兮兮地看看我,“你今晚慢慢走回家吧,说不定凌腾彦会过来再次英雄救美把你抱起来哦!不过看样子他是不过来了,那你就一个人在这慢慢走吧。提醒你千万要小心一点哦,听说最近又有新闻了,当然你不用害怕,一般来说遇到新闻的几率应该不大吧。”
死猪,嘴巴真不干净。
我不禁起了一身疙瘩,夏日七点钟的夜色虽然不如深秋的漆黑,但他口里说的血腥新闻因大街小巷传得无人不晓令我感觉有些害怕,一阵暖风吹过,肌肤却觉得凉飕飕怪冷的,夜幕里走过的人影仿佛都是传说中那个怀里藏刀的男子,因精神错乱喜好夜里出行诱杀学生,至今仍下落不明,也就是说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从某个角落里跳出来在背后捅你一刀,不论静谧的林子里,抑或扰攘的闹市里,对于精神错乱的人而言,除了他眼中认定的目标其他人都是不存在的,包括他自己。
事实人来得比鬼还恐怖。
他转身第二次要走时,我感觉害怕涌上心头,再次令我没形象地大叫。
“喂!”
“哦?叫我啊?”韩井阳故作惊诧地望着我。
“我……我的脚是你整伤的,你……你要对我负责任!”
他更是诧异得嘴巴都合不起来了,好像在大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