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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何弃疗?-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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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夙云汐忍不住中断修炼轻咳一阵,一口鲜血自唇角流出。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么。”她拭擦着唇角的血迹,自言自语。
    没有四灵,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只是想寻到四灵谈何容易,莘家与顾家的人如今都紧紧地盯着她,就等着她走出山门好乘机下手,可若不走出山门,那她这辈子怕是都见不到四灵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认为自己得想个万全之策避开莘家与顾家的眼线潜下山去。
    夙云汐拧着眉头冥思苦想,奈何万全之策来之不易,她再三思索,仍旧未有所得。小胖墩木灵坐在她对面,心不在焉地啃着肉干,目光时不时看向夙云汐,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总是鼓不起勇气。
    “主人为何不寻求他人帮助呢?那个叫顾阳的修士,还有藏书阁的那位长老,他们都与你相识,想来不会拒绝你的。”它终于还是禁不住开口道。
    夙云汐摇了摇头:“性命攸关,怎能轻易叫他人涉险,况且我与那二人不过见过几面,相识却不相熟。” 藏书阁那位长老便罢了,不过若是无关紧要的事,她倒是可以用几坛子灵酒去跟他换几分交情,可这等与修仙世家对抗之事,还是不宜牵涉外人。顾阳亦然,她虽对他有恩,却也不喜携恩图报。
    “那灵植园那些奇葩呢?还有你师叔呢?”小胖墩不愿放弃,略为焦急地追问。
    一听到师叔这词,夙云汐的神色便有些不愉。
    “那些奇葩们……它们倒是有心相帮,只是帮不得。”事实上不久前那些奇葩才通过千耳金玲向她传过话,可惜灵植离不得药田,它们即便是想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至于青晏道君,夙云汐根本不想提及,奇葩们说她前脚才离开,他后脚便下山去了。
    “那等冷心冷情之人,还提他作甚!”她冷哼道。
    见夙云汐面色不佳,小胖墩只好也闭口不言,窝在一角乖乖地啃肉干,目光仍旧时不时地瞄向她,许久之后才再次微微张开了口:“其实……”
    “其实什么?”夙云汐疑惑地问道。
    小胖墩含着肉干迟疑了一阵,最后要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其实……肉干也蛮好吃的。”
    夙云汐莫名地瞥了它一眼,并未多言。
    青晏道君以为将夙云汐安置在低阶灵兽院中便妥当,夙云汐也以为自己不出山门,那些人便暂时奈何不了她,只是料不到,他们都错估了那些人厚颜无耻的程度。
    清早,沉睡了一夜的低阶灵兽院才刚刚苏醒,练气弟子们陆陆续续地踏出了屋门,开始了一天的活计与修炼。他们大都以为这日应该也与前两日一般平淡无奇,不料这门中最偏僻的小院竟来了几位内门精英。
    低阶灵兽院中的弟子修为普遍不高,平素连普通的内门弟子也鲜少能遇上,这回竟在自己所处的院子里看到这么多内门精英,不由稀奇,却不敢贸然打扰,是以纷纷让开了路。
    五个筑基修士抵达低阶灵兽院后也不跟主管执事打声招呼便径直走向了夙云汐所在的小院。
    “外门凌秀峰弟子夙云汐,涉嫌残害同门,速速就擒,随我等到刑堂受审!”为首的筑基修士御剑立于半空,俯视着院中的小屋,声如洪钟。
    仍在屋中思索计策的夙云汐蓦然一惊,神识往屋外一探,发现自己已然被包围,走投无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夙云汐本无罪,却奈何不了他们给她捏造罪名,如此一来,即便她不下山,他们也能取她性命,并且与悄无声息的暗杀不同,此举不仅名正言顺,还能叫她身败名裂。
    夙云汐自是不愿轻易就擒,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她若反抗激烈,只怕会落人口实,叫旁人以为她做贼心虚。她推开木门,缓缓步入众人的视线当中,面容沉着冷静,不见丝毫惊慌。
    “涉嫌残害同门?残害了那一位同门?证据何在?这般无凭无据便要弟子就擒,弟子不服。”她慢条斯理地说道。
    “证据?哼!”为首的筑基弟子冷冷一笑,一拍储物袋,取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晶石并以灵力驱动之,“此乃影像石,就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等奸邪之徒是何等心狠手辣!”
    影像石在灵力的驱动下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继而放射出一个半透的光幕,光幕一阵晃动后,画面渐渐清晰,几个身穿灰白道袍的青梧门外门弟子正在狼狈地奔逃着,而他们身后,一个同样身穿灰白道袍的女修对他们狂追不舍。
    “你……你竟敢残杀同门,若叫门中的长老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啊……”跑得最慢的一个女修不慎跌倒,还未来得及爬起,便叫那追杀之人追上。那人冷冷一笑,翻手之间便放出一道冰锥术,尖锐的冰锥刺透了女修的身体,鲜血流了一地。
    跑在前面的几个练气弟子见同伴摔倒本来还想拉她一把,见此情状哪里还敢多留?慌慌张张地继续往前跑,怎料没几步,那追杀者便以瞬移术赶了上来,拦截了他们的去路。
    “可恶……大家一起上,跟她拼了!”带头的练气弟子一声急喝,率领余下之人冲上去作最后的挣扎,只可惜最后也不得逃脱,仅片刻之后便尽数葬身于冰锥术之下。
    追杀者看着那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唇角再次勾起的冷笑,手轻轻一挥,一道火球术落下,将那些尸体全数燃作了灰烬。
    光幕渐渐变淡,直到影像石褪尽了斑斓的色彩,重新变回一颗晶莹剔透的晶石落回那位筑基弟子的手中,周围的旁观者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之所以震惊,是因为那影像中所示之人,他们并不陌生。那几个被追杀最后死于非命的弟子平素在低阶灵兽院中大摇大摆,气焰嚣张,认得的人自然不少,而那个追杀者,此时正站在这个院子之中。
    “难怪这几日都看不到那几位师兄师姐,原来已经遭遇杀害陨落了。”人群中有人惊呼道。
    众人不由想起了数日前发生在此院中闹剧,夙云汐从内门回到低阶灵兽院,神情郁郁,看起来失魂落魄,那几位弟子见状便仗着人多势众,意图欺辱于她,最后若非杜远出面喝止,只怕便要动起手来了。夙云汐当时看着不动声色,谁会料到她一转身便动了杀机?
    凭一己之力,诛杀数位修为看起来比她还高的修士,夙云汐,这个备受唾弃之人竟有这等实力且如斯心狠手辣,真叫人难以置信。
    一时间,一旁的围观者看向夙云汐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诧异的同时,又多了许多恐惧,也有些个消息灵通的,想起了过往听到的传言,扭头与同伴窃窃私语。
    “我曾听说这人以练气之境参加了几年前的碧灵秘境试炼且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本来当是个笑话,如今想来,倒不是没有可能。”
    “碧灵秘境试炼?天啊,那不是筑基师叔才参加的试炼么?这人当真如此可怕?”
    夙云汐看着旁观者们的反应,隐隐觉得不安,但面上仍保持着从容淡定,不叫他人看出分毫。
    那位筑基弟子的目的很明显,在大庭广众之下播放那段影像,无非是让更多人确信她就是杀人凶手。影像中那几个被杀的练气弟子在与她结怨后无故失踪,且有一段清晰完整的行凶影像,动机与证据都充足,她这回算是百口莫辩,水洗难清。
    想不到那些人竟如此狠心,连自己人都能狠下毒手。方才那旁观的弟子中有人言已经几日不曾见那几个弟子,但若真的只是不见,他们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给她捏造罪名,想必是那几个弟子的魂灯已灭,死无对证,他们才有恃无恐,大张旗鼓地来捉拿她。
    “夙云汐,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狡辩?速速就擒吧!”那位筑基弟子观时机已至,收起了影像石,冷声喝道,而他身旁另外几位筑基弟子也摆好了架势,随时准备动手。
    当真是祸不单行!夙云汐目光一凛,亦调动起浑身的灵力。
    敌人有备而来,她若真的乖乖就擒,只怕便正中了他们的诡计,左右如今她罪名加身,也不在意再添一条,先逃出去,兴许还能寻到破解之法。
    “哼!单凭一段真假难断的影像便想诬陷我?当真可笑至极!”她冷笑道,说罢便向着几个筑基弟子中修为最低那人的方向一跃而起。
    “待罪之身竟然还敢反抗,休怪我等手下不留情!”
    为首的筑基弟子一声令下,几个筑基弟子便联手攻向夙云汐,招式狠辣,每一招朝着要害之处而去,仿佛是要将她就地正法。
    夙云汐却不恋战,以逃为主,偶尔寻着一些缝隙旁敲侧击,以绊住这几人。
    几个筑基弟子胜在人多,夙云汐胜在避闪的功夫不错,因而一时间双方相持不下,对战许久也不见结果,而低阶灵兽院中那些旁观的弟子,早在他们开始打斗之时便散得干净,只有几个胆子大的仍张望着。
    以一对五终究是勉强了些,对战拖得越久对夙云汐越是不利,因此渐渐地便见她额头冒出了汗水,动作也慢了些,可那几个筑基弟子的防守却仍旧严密,难以突破。
    如此下去怕是难以脱身,不如放手一搏,她暗暗想道,便自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把雷光藤的种子,寻了一个时机洒了出去,继而消耗大半的灵力将其催发。
    雷藤疯狂生长,五个筑基修士一时不察,便都叫缠上了,藤上的雷能电得几人七荤八素。也不知是否这回的种子特别好,藤上的雷电似乎比往常涨数倍不止。
    当真是天助我也!夙云汐心下大喜,趁着那些筑基弟子辈雷藤缠着不能动弹,即刻御剑而起,凌空而去,可惜她终究还是未能成功逃离。
    “胆敢触犯门规,竟然还想逃!”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自天边传来,随之而至的是一股可怕的元婴威压。
    夙云汐的修为撑死了也就筑基,又岂能敌得过元婴威压,况且还是使劲全力,毫无保留的元婴威压?在半空中歪歪扭扭地飞了一阵,终究抵挡不住,直直地坠了下去。
    “嗤,元婴!”她不甘地讽刺了一句,而后吐血三升,晕倒在地。
    五个筑基弟子正好甩掉了雷藤得以脱身,便急忙赶了过来,趁机将她擒住。
    “御剑飞行,修为至少也得筑基。居然隐藏修为藏着外门的练气弟子之中,可见其心怀不轨,包藏祸心,速速将她绑起,带回刑堂,听候长老们发落罢!”为首的筑基弟子说道。
    说罢便叫人架起夙云汐,与其余筑基弟子一同御剑而去。
    直到那一行人的背影彻底不见,低阶灵兽院的弟子们才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片刻的沉寂后,院里便炸开了锅,弟子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的起来,话题无非是围绕着方才之事。
    紫炎魔君倚靠这一片院墙,双手抱在胸前,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唉,可惜了,多好一个孩子啊,这回怕是要英年早逝了。”枉他方才还在她催发雷藤之时助了她一回,可惜最后她还是逃不掉。
    “对付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居然连元婴修士都出动了,你们这些道修可真奇怪。”他摇头摊手,表示不解。
    顾阳站在他身旁,眉眼间隐藏着忧虑,他同样也想不到,那些世家为了杀死夙云汐居然如此卑鄙,竟然连陷害捏造罪名都出来了。夙云汐有难,他理应相帮,只是方才的状况,他却不便站出来,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魔修,若行迹败露,只怕会连累夙云汐再加一条勾结魔修的罪名。
    说到底,还是他不够强的缘故,只不知这一回夙云汐要如何才能摆脱危机。他看向紫炎魔君,问道:“倘若她此番终究难逃一死,你会出手帮她么?”
    紫炎魔君托着下巴想了一阵:“出手帮她?唔……这倒叫人为难,我是魔修,她是道修,虽说我总觉得她面熟,可终究毫无关系呀。除非……她愿意追随我吧。”
    追随紫炎魔君,与他一样?顾阳一愣,寻思片刻后点了点头,倘若他能说服她,倒也未尝不可。
    低阶灵兽院的管事杜远遥望着刑堂所在的方向,忧心忡忡。他与夙云汐倒是没有什么交情,但毕竟得过青晏道君的嘱咐,要保其性命,如今出了这一茬,恐怕会叫他食言。
    他归属掌门一脉,虽说如今掌门一脉在门中仍拥有话事权,却早已大不如前,且掌门大限将至,常年处于闭关状态,这才使得那些世家越来越猖獗,但即便如此,若在往常,这些世家也不敢在明面上与掌门一脉的人对抗。可这一回却非同一般,若他们当真搬出了按门规处置的名头来对付夙云汐,就是掌门一脉也插不得嘴的。
    而青晏道君如今外出为归,莫非夙云汐此番当真难逃一死?
    凌秀峰中议论声不断,相反凌烟峰这头却安静得很。
    得到夙云汐已经被送往刑堂的消息后,莘乐慢条斯理地喝完了手中的一杯茶,这才起了身,理了理耳边的秀发与身上的衣裳,缓步前往刑堂,尽管姿态与面容看起来都极为平静,却始终掩盖不了她眼中的狂喜。
    这一刻,她等得太久。
    刑堂中有不少莘家之人,因而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入得其中,穿过黑暗且漫长的通道,抵达了关押夙云汐的牢房。
    夙云汐正躺在牢房中央,双手双脚上都缠着具有锁灵之效的锁链,唇角带着一些血迹,双目紧闭着,还未从方才的晕阙中清醒过来。
    莘乐伸出脚尖,轻轻踹了她一脚,见她仍旧一动不动,笑意终于忍不住勾了起来。
    “呵呵……夙云汐,看看你如今是什么模样?简直连一个凡人都不如。”
    她得意地笑着,一边拨弄起旁侧的锁链,又道:“再瞧瞧这间牢房,可是很眼熟?不错,这正是三十多年前关押过你的那一间。它空置了三十多年,如今终于又派上了用场。一样的牢房,一样的罪孽深重的你,一切,都与三十多年前一样。呵呵……夙云汐,我说过,你永远也斗不赢我!”
    她抬手招来了手下的一名弟子,吩咐道:“去,到凌剑锋,将夙云汐残害同门,于明日受审之事告知白泽真人,请他明日到刑堂作为旁审。”
    白泽乃白奕泽结丹后的道号,对外,她会称他为白泽真人,但私底下,她还是喜欢称他为白师兄。因碧灵秘境中之事,白奕泽不再理会她,这两年以来她竟是一次都不曾见过他,这次借夙云汐之事,或许能叫她寻的一些挽回的契机。至于夙云汐,呵……不知素来正直的白奕泽得知夙云汐竟是那般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之后会作何感想。
    她俯□,轻拍着夙云汐的脸,再次笑道:“或许你该感谢我,能死在白师兄的手里,是你的荣幸。”
    不过,和三十多年前一样,将要给夙云汐行刑之人仍是白奕泽。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我写这么多就是为了等师叔回来英雄救美!!!!!
    好困,睡觉去~

  ☆、第55章 死也要拉几个垫底的

空旷的大殿之中;数柄巨剑凌空而悬。大殿中央端坐着一位年轻的修士,广袖长袍,冷峻异常,周身萦绕着凌厉的剑气;衣衫翻飞,长发逸动,只是修士的脸色却不佳,双眉紧皱,眉心处盘踞着一团阴影;墨色的纹路蜿蜒而出,爬满了大半张脸。
    这是拥有心魔之人才会表露出来的症状;墨色纹路自眉心延伸;一旦爬满了整张脸;此人就会叫心魔完全控制。
    殿中之人乃凌剑峰大弟子白奕泽,自碧灵秘境历练归来后便闭关于此,意在破除心魔,无奈心魔易涨难扼,两年过去仍不见成效。
    凌剑峰的峰主破空道君从旁运转灵力,耗了泰半的真元才助白奕泽将那些墨色纹路自脸颊逼回眉心,然而即便白奕泽已暂时恢复原样,师徒俩仍旧愁眉苦脸。
    破空道君调息片刻道:“奕泽,为师虽将你的心魔暂且压制,但此法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依为师之见,解铃还须系铃人,便将那名女修带回来罢!”
    “将夙师妹带回来?只是……”白奕泽迟疑,似有所顾忌。
    “莫再瞻前顾后,延误时机!不过区区一个低阶女修罢了,即便是金丹修士,我凌剑锋想要,谁又敢拒绝或插手阻挠!”破空道君沉声训斥,不怒而威。
    白奕泽闻得此言,也不好再辩驳,忤逆恩师,便点头应道:“但凭师父作主。”
    ***
    翌日一早,夙云汐便被押到了刑堂大殿,因双手双足都被拷上了锁灵的铁链,此时的她浑身使不上劲,被人轻轻一推便跌倒在地。
    她抬起头,环视着殿中之人,刑堂执事、莘家老祖、顾家老祖、莘乐、孙皓睿,还有一些似曾相识的与这些世家脱不了干系的弟子……他们冷眼俯视着她,面带嘲讽,或稍作遮掩,或堂而皇之,三十多年前,这些人也是这般。
    就是这些人,害死了她师父,害死了她师兄,如今还要处死她。
    就是这些人……
    长袖下的双手拳头紧握,牵得锁链一阵动响,殿上之人察觉到她的动静,冷哼了一声,元婴威压无声而落,将正要挣扎起身的她再次压倒在地。
    “夙云汐,你可知罪?”大殿正中央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说话之人自是刑堂的执事长老浮罗道君。此人看起来倒是刚正不阿,威严自持,但夙云汐知道,不过是与莘家、顾家同流合污之徒。
    三十多年前因有掌门在场,因而这些人并不敢太过放肆,如今掌门闭关不出,这刑堂便叫浮罗道君把持,也不知要如何颠倒黑白,强加罪状于她。
    “知罪?哼……”夙云汐冷冷一笑,“那几名练气弟子遇害之地在门外,弟子近日却是在门中潜心修炼,从未外出,何罪之有?道君不信大可查一下山门的出入记录,看其上可有夙云汐之名。”
    闻言,殿上数人皆是一愣。百密一疏,门中弟子出入山门须以身份令牌登记,他们并未想起在此处作文章,也作不得文章,但哪怕如此,浮罗道君也不见慌张。
    “狡辩之词!若你非凶手,那影像中之人为何与你一模一样。”浮罗道君再次沉声道。
    “可不是?依弟子所见,山门防卫并不森严,要瞒过守卫私自下山并非不可能,又或者,若了心毁去证据,设法抹去自身出入山门的记录亦是可行的。”孙皓睿适时地插了一句,殿上身份较他高之人不在少数,却没有一个责骂他这番越礼之举。
    顾家老祖甚至跳出来大赞了一句:“侄孙所言不错!此女心狠手辣,杀人害命不忘毁尸灭迹,想来那等毁灭证据之举也不过顺手拈来!”
    这是仅凭猜测便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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